“副總裁,這些公文要等著你批準!
“放著!毙峡H私淮,手上的工作仍沒有停止。
“可是副總裁,沒地方放了。”左盼右望了下,助理苦笑道。
聞官,邢浚人才自公文中抬起俊顏,頓地被桌上堆街的公文大山,嚇了好一大跳,差點爆出冷汗。
他不是才剛處理好一批公文嗎?怎么又一“山”了!
“隨便找個地方放!狈路鹜耆珱]受到任何“壓力”的影響,邢浚人斯文儒雅的俊容依舊從容不迫,漂亮的唇弧銜起一抹優(yōu)雅的笑,再次指示著。
“是!敝磉x擇把一疊的公文放在前方沙發(fā)座上。
“對了,這些資料麻煩列個表給我……”順手拿起一縷資料,邢浚人仍是一派悠閑的交代著。
“副總裁,我要請產(chǎn)假。”
噗!
“你想混也找個好一點的理由。”要不是顧及到平時他貴公子的形象,邢浚人早噴笑而出了。這大概是他今年聽過最冷的笑話。
他的私人秘書前幾天才請了喪假,他可不希望在這個忙得要命的時候,連總裁大哥邢耀人派來協(xié)助他的特別助理也想私逃。
“真的,我太太今晚要生第一胎,她的身體一向很虛弱,怕會難產(chǎn),所以我必須陪著她生完孩子才行,然后……”
“等等,你該不會想陪著太太坐月子吧。”邢浚人仍是掛著無害的笑意,可他那握緊的拳頭,過于深沉的試探口吻,足以為他的俊秀臉部線條,增添幾分譎詭。
冷風颯颯……
誰說邢天集團中,風趣詼諧的副總裁是無害。好相處的?他分明是個笑面虎!
“我之前就向總裁報告過了,總裁也批準了,所以不好意思,副總裁,我要先走一步了!蹦腥松罡星敢獾慕忉尩溃幻嫱笸瞬,在邢浚人有反應(yīng)前,迅速逃逸,咚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
邢浚人足足瞪視那扇門一分鐘,才滅去他那引以為做的美男笑,慢慢地低咒而出!霸撍赖,這家伙一定伙同對來整我,讓我不得清閑,一天十八個小時只能工作再工作!”
天殺的,這是什么世界!
上個星期煙老大開開心心的,把嫂子和剛?cè)龤q的女兒接走,說要去歐洲度假個二兩個月,然后把邢天的全部工作都扔給他。
剛新婚的老三邢琰人,忙著把老婆又哄又編,帶到新加坡都來不及了,哪會友愛兄長,抽空幫他的忙,甭提老早就不管事的父親大人,早就不顧兒子死活的同母親到山上享清福了。
數(shù)了數(shù),這三對夫妻的夫妻情深,真技孤家寡人的他好生妒嫉。
沒錯,就因為只有他是單身,只有他最逍遙自在,所以邢天的重擔就理所當然的必須落在他肩上。
要不是公司最近的營運遇上了旺季,他每天除了忙還是忙,做不完的工作還得加班,連和他那群女友談情說愛的空檔都沒有,他早就追殺到歐洲,把邢耀人這個始作儒者趕回來了!
然而,很不幸的,他就只能專心待在邢天,除了做好他副總裁的工作,還得連邢耀人這個總裁的工作也一并完成。
“可惡,都十二點半了,我居然忙到連中餐都還沒吃……”
饑腸的邢浚人拿起內(nèi)線電話,想請秘書替他買便當,順便煮上一壺咖啡,卻臨時想到他的秘書早已請喪假,而邢耀人派來協(xié)助他的助理也走人了,加上這個時候還是休息時間,一時之間,他居然想不出有誰能幫他跑腿。
可思,他邢浚人何時那么狼狽了!
“該死的邢耀人,等你回來,我非消失了一兩個月不成,讓你享受一下忙到喘不過氣的滋味!”帶著皮笑向不笑的表情,邢浚人舉起抽屜里的飛領(lǐng),往貼在門上的鏢盤射去,命中紅心。
這是他在工作之余,拿來發(fā)泄怨氣的小游戲。
只要一想到耀那個家伙,把所有工作都丟給他,他射出的飛翎就命中。
一想到邢家的仆人,相繼一個個臨時有事,陳伯摔了一跤骨折住院,林嫂忙著幫媳婦坐月子,王管家提早退休,整棟邢宅除了守門的警衛(wèi)外,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幫他洗衣煮飯、整理住處,每晚他還得自行到便利商店買個便當回去,抽空把衣服送洗衣店,他一射飛出又是百發(fā)百中。
可見他的怨恨之深啊!
邢浚人帶起嘲諷的笑,往椅背一躺,翹高長腿,跨在堆院公文的小小空位上,指尖玩弄著飛鏢,瞇起俊眸,自娛的往前一射……
然而,他卻沒料想到,貼上鏢盤的門突然被打開,來不及收回的飛縹,就這么直直前走進的職員射去——
糟了,失誤。
傷腦筋的敲敲額頭,邢浚人來不及拯救對方的安全,干脆來個眼不見為凈。
“副總裁,外面……哇,救命!”話說到一半,職員才意識到危機的存在,想躲過飛鏢攻擊,但仍是命中——他的衣袖。
見狀,邢浚人松了口氣,除了沒好氣的把責任推得一干二凈外,還附上一句指責!皼]有人教你進來前要敲門嗎?”
去,冒失鬼,壞了他玩飛鏢的好心情,不過……
“抱歉.副總裁我……”
感謝上帝。終于有人來拯救他的日子了。
“算了,你叫小林是吧,幫我到樓下的員工餐廳帶個便當,還有,麻煩你再煮壺咖啡,記得加半糖就好了……”
沒仔細聽對方的來意,邢浚人徑自滔滔不絕交代事情,然后坐正了身子,準備繼續(xù)和眼前的公文小山奮戰(zhàn)。
“副總裁,外面有人找你!被钕裆浯┮铝系娘w鏢有多么燙手,小林連忙把它抽起,擲在辦公桌上,然后迅速截住了邢浚人的話。
“是王氏企業(yè)的千金嗎?跟她說我沒空!狈喼,邢治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在一兩個星期前,他在酒會上釣到的女人。
之前在酒會上答應(yīng)要約她出來,可最近他忙著公事,沒時間去理會她,她大概是登門來興師問罪的吧。
“不是王氏企業(yè)的千金。”
“那么是林氏企業(yè)的千金?”邢浚人立刻聯(lián)想到另一個女人。
“副總裁,是你的千金。”小林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才有勇氣說出。
他的千金?
見鬼了,他還是單身,去哪兒生個女兒!
邢浚人先是錯愕,然后很快地回過神,自公文中抬起俊顏,沒有一絲失措的表憎,反而氣定神閑的揶榆道:“小林,我不知道你那么幽默……”
“爹地。”
爹地?這一定是他餓昏了,聽錯了。
邢浚人倒是不以為意。
“爹地。”
又來了,到底是誰在惡作劇……
端詳著四周,邢浚人怎么瞧就是沒發(fā)現(xiàn)小林之外的人,干脆從座位上站起看個清楚,沒想到一起身,他就僵住了,只見有個六七歲的陌生小女孩,自小林背后竄出,羞澀的朝著他揮手,一邊還淚眼盈眶的感動道:“爹地,我終于見到你了!”
這個小女孩是在叫他爹地……有沒有搞錯。楷F(xiàn)在是在演那一出的八點檔?
“小林,這個孩子是……”把矛頭指向小林,邢浚人難得卸下了溫和的表相,換上了凜冽的表情。
“副總裁,我不會說出去的……不,我是說,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是你女兒!”小林再怎么遲鈍,也看得出邢浚人怒氣沖沖,邊回答邊往后退,然后逃之夭夭。
他只是看這孩子可憐兮兮的指名要找邢浚人,才好心帶她上來的,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沒用的家伙,敢在他面前大聲的說,這小女孩是他的女兒,就別開溜!
邢浚人眼了眼落荒而逃的小林,沒多表示一絲不悅的情緒,蹲下身,同小女孩和顏悅色的道:“小朋友,我不是你爸爸,你找錯人了!
“可是剛剛那位叔叔說,你就是邢浚人,媽咪說,邢浚人就是我爹地啊,爹地居然不認我,嗚嗚……”小女孩長得可愛靈黠,但絕對有說哭就哭的本事,只聽邢浚人一聲推拒,淚水又再度奪眶而出了。
“別哭……”小女孩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教邢浚人心軟,但是……
“你媽媽叫什么名字,是她要你來這兒認我當爸爸的嗎?”
憑著他邢天副總裁兼二公子的身份,多的是與他有過露水姻緣的女人,但游戲規(guī)則都是你們我愿,分手后也大多維持著君子之交,所以別說他的避孕措施做的百密無一失,就連他也想不起,到底會是哪個不上道的女人,想利用小孩來賴定他。
“我媽咪叫王芎琳,我是邢若若,今年六歲!毙∨⑽宋牵侔阄。
王芎琳……
這個名字他好像有聽過,等等,這不是他大學時期的學妹嗎?
邢浚人瞪大俊眸,絲毫不敢相信,他竟會被個已分手多年的學妹擺了一道,而且他無法接受的是,這個小女孩后頭接下的話。
該死的,她居然自動冠上他的姓了!
***
烈陽高照,葉琉羽足蹬著五公分的高跟鞋,踩在邢天集團的大廈外,在吸了口氣后,信心滿滿的走人大廈,然而她那自信的姿態(tài),維持不到一分鐘就破功了,只見她當著眾目睽睽之下,腳下倏地一滑——
糟了……不,沒那么糟!
葉琉羽快手的扶住墻壁,免除了一場摔跤的危難,也松了口氣。
好佳在啊,要是捧上那么一跤的話,她就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小姐,你沒事吧?”一旁的女職員見狀,關(guān)心的問。
“謝謝,我沒事!彼皇谴┥细吒筒惶珪呗妨。雖然這一點小挫敗讓葉琉羽備感困擾,但一看到女職員足蹬高跟鞋的姿勢,是那么的優(yōu)雅,所謂輸人不輸陣,她當然得馬上振作起來,同樣優(yōu)雅的站穩(wěn),從容問道:
“請問一下,應(yīng)征副總裁的特別助理,要往哪兒面試?”
既然想在邢天這個大企業(yè)上班,學習成為女強人的本領(lǐng),她就必須克服高跟鞋障礙才行!
“小姐,你確定你要應(yīng)征的,是副總裁的特別助理?”
確定?她講話有那么含糊不清,讓她聽不清楚嗎?還是……
“已經(jīng)額滿了嗎?”葉琉羽干笑道,只能往最壞的方向聯(lián)想。
“不,還沒找到適合的人選,你只要搭上這臺電梯,坐上最頂樓就是副總裁辦公室,直接找副總裁面試就可!
“謝謝!比~琉羽面色僵硬的道謝著,走向電梯處。
怪了,女職員的笑容明明很親切,可看在她的眼底卻有點刺眼,仿佛要應(yīng)征副總裁特別助理這個位子,得有相當?shù)挠職獠判心亍?br />
管它的,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葉琉羽從臺東前來臺北的目的,就是立志當個女強人,但一來她沒有背景,二來她才大學剛畢業(yè),還沒有職場經(jīng)歷,所以她必須從最小的助理做起,慢慢學習商場經(jīng)驗,才能離她的夢想愈來愈近。
她才不要什么都還沒努力過,就臨陣脫逃,聽爸媽的話,安分的繼承家里經(jīng)營的旅館,就這么平凡過一生呢。
但是,她想當上邢天的助理真有那么簡單嗎?她會不會太天真了?
走人電梯,葉琉羽注視起在透明玻璃鏡中的自己。
為了讓自己更接近她所崇拜的女強人形象,她在原本就秀氣白皙的臉蛋,上了點淡妝,顯得精神洋溢,把一頭秀長烏黑的長發(fā),削薄成了及肩利落的中長發(fā),也換上看似精明干練的黑色套裝,和象征成熟女人才穿的高跟鞋。
她也以為只要這么打扮,就能讓她看起來更加成熟,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那張臉蛋就算上了淡妝還是顯得稚氣,晶亮的黑眸不夠內(nèi)斂,而是像個迷路的小女孩,充兼了倉皇……
她正暗忖著,到達頂樓的電梯門也開了,葉琉羽只能硬著頭皮上陣,畢竟她長期以來的夢想,就是在這種大企業(yè)上班,當個能呼風喚雨的女主管,所以,她沒有遲疑的時間,只能走出電梯,推開眼前那一扇辦公室的門……
等等,那面試的副總裁會是個什么樣的人?
閃過這個問題,葉琉羽緊張到忘了敲門,徑自推開門。
當初選擇來邢天面試,是因為它的資歷、名氣,都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集團,她倒是沒多去搜集,有關(guān)邢天副總裁的基本資料,不過可想而知,能當上副總裁的人,想必都上了年紀,頂著一頭地·中海發(fā)型,和中年發(fā)福的大肚子……
“爹地,我想吃薯條!
“閉嘴。
“爹地,我想喝可樂。”
“閉嘴。
“爹地,你能不能帶我到公園玩?”
“閉嘴,我不是你爹地,別再叫我爹地!
“哇嗚嗚……”
推開門后,一句句意想不到的對話,讓葉琉羽有半響的呆愣,久久才難以置信的揉了探雙眼,想看清楚眼前的狀況。
中年發(fā)福的副總裁在哪兒?為什么她只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和一個年約六七歲的小女孩在對話?
呢,這是什么樣的情況?她走錯辦公室了嗎?
不對,不管她有沒有走錯辦公室,她都不該任由這個男人,那么大聲的嚇壞小孩子,何況那還是他的女兒,他怎么能夠要他的女兒別叫他爹地?太過分了吧!
“先生,對自己的女兒要有耐心和愛心,小孩子最需要親情了,你這么待她,她小小的心靈會受傷的。”葉琉羽自認她并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但一見著那么小的孩子竟被親生父親如此對待,她那單薄的正義感一發(fā)作就無法收拾。
這女人打哪來的?進來沒敲個門就罷,還敢當著他的面指責他?嗯哼,勇氣十足。
“她不是我女兒!毙峡H颂裘,口吻雖輕跳,但仍能輕易聽出些激怒氣。
一句話就想把和女兒的關(guān)系推的一于二凈,這個男人豈只過分,還太不負責任了!
瞥了眼含著淚光、可憐兮兮的小女孩,葉琉羽的同仍心又開始泛濫,忘了她原先的來意,一股腦地把所有火氣往邢治人倒去。
“你知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不良少年那么多,就是有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父親,小孩子才會學壞……”
卡!憑什么他要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說教?
“等等,你是誰?”自座位上站起,邢浚人撇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諷,正視起眼前這個敢糾正他的女人。
她有張可愛的鵝蛋臉,五官稱不上精致美麗,但很秀氣、干凈,活脫脫是塊沒有經(jīng)過雕琢的玲玉,或許構(gòu)不上他獵艷的標準,但把她當成可愛的小妹妹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只可惜,她的個性似乎不怎么可愛。
如果說美麗的女人能用“尤物”來形容,那么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自漫畫中走出,俊秀優(yōu)雅的令少女們?yōu)橹畠A心的美男子了。
不,他不止是個美男子而已,該說他是個充滿魔性的男人。
或許他銜起的笑看似無害、溫和,絕對有令女人著迷、卸下心防的魅力,但是那凝聚在他身上的傲貴氣,和亦正亦邪的撒旦氣息,也絕對令人無法忽略。
才這么想,葉琉羽的心臟就開始無力了。“我是來應(yīng)征特別助理的。”
對,她是來應(yīng)征特別助理的,怎么會在這個重要的時刻,浪費時間和個陌生男人大眼田小眼!
聞言,邢浚人便是乍見了一線日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前握住她的柔荑,驚嘆的問道:“你確定你是來應(yīng)征特別助理?叫什么名字?哪間學校畢業(yè)的?有沒有當助理的經(jīng)驗?會不會煮飯、煮咖啡和做家事?”
怎么這男人說風就風,說雨就是雨,變臉變得那么快,更怪異的是,他也用“確定”這兩個字,難道說,特別助理這個工作,就是代表特別艱難嗎?
葉琉羽被他前后不一的態(tài)度,嚇得心驚膽顫,她一時間抽不回手,只能倉皇的回答他所問的!皩Γ沂茿大的文書系畢業(yè)的,我叫葉琉羽,沒有任何經(jīng)驗,也會煮飯、煮咖啡和做家事,你是?”
怪了,他是誰,干嗎問她這些?還煮飯、做家事咧,她又不是來當女傭的!
雖然她的個性不怎么可愛,但是,非常時刻要有非常適應(yīng)之道,有人肯來應(yīng)征特別助理這個職位,他該不計前嫌的接受才對。
“好,你錄取了!彼砷_了她的柔荑,邢浚人爽快的宣布這項事實。
“?”他說她被錄取了,她有聽錯嗎?難道說……葉琉羽花容失色的指向邢行人,錯愕喊道:“你就是副總裁?”
倚在桌緣,邢浚人像是享受著她失措驚慌的模樣,勾起一記無害的輕笑,宣布道:“今天可以來上班嗎?不,我想請你現(xiàn)在就開始上班,可以嗎?”
怦、怦、怦!
葉琉羽絕對不是因為,他那充滿魅力的笑意而臉紅心跳,而是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哪有人有容乃大到,被她義正辭嚴的糾正了,還會允準她來上班?
簡直幸運到讓她毛骨悚然,這個男人該不會是想整她吧!
“供吃供住,薪資六萬元整,可以嗎?”邢浚人那性感低醇的嗓音,就像是催眠曲般,一步步誘惑葉琉羽踏入陷附。
優(yōu)握的薪資讓葉琉羽忘了所有的顧忌,只記得健笑!靶细笨偛茫劫Y方面會不會太多了……”
“不,不會太多,我看你很愛打抱不平,應(yīng)該是很樂意照顧她的!毙峡H酥噶艘幌滦先羧舻姆较颉
“照顧?”望了眼安分乖巧坐在沙發(fā)上的小女孩,轟的一聲,葉琉羽的理智全回復(fù)了,連火氣也大為旺盛,咬牙道:“我是來應(yīng)征助理的,不是保姆!”
“不然你以為單單一個助理,怎么會有六萬元兼供吃供住的優(yōu)憧薪資?”邢浚人反問,無賴的把問題拋回給她。
他要她除了當助理,還得兼保姆?
“邢副總裁,你應(yīng)該要把你女兒送到幼稚園才對!笨床粦T邢港人行事草率和隨意,葉琉羽振振有詞道。
“我還沒有結(jié)婚,她不是我的女兒,等她母親回到臺灣把她接走,就與我無關(guān)了!毙峡H穗m然說的很輕松,卻是一點都不留清哪。
邢若若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的女兒,母親王芎琳送她到他這認祖歸宗后,就先到美國處理公事,待兩個月后,才會回到臺灣同他解釋這一切。
但他可沒有等上兩個月的耐心,早以健康檢查的名義,帶她到醫(yī)院抽血檢驗,查出她不是他的女兒了,而他也明明可以把她這個包袱趕走,來個眼不見為凈,但考量到她只是個孩子,把她趕出去未免過于殘忍,所以就暫時收留她。
但是,單單才收留她不過兩個星期,他就覺得快世界末日了。
沒錯,若若這個孩子是很乖巧、聽話,但就是太粘他了,想把她安排到幼稚園去,她抵死不從,替她找了個臨時保姆照顧她,也哭到對方自動請辭,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就連上班也要站著他,而且撒嬌的功力一流,他稍有不從,她就馬上獎給他看。
他平時的工作就已經(jīng)夠忙了,加上得親自照顧這個孩子,等于雪上加霜,再不找個助理兼保姆,他遲早會英年早逝。
因此,他才會對外公開征求特別助理,當然,有意應(yīng)征助理的人很多,只是一聽見還得照顧個小孩子,就自動開淚了,所以一直遲遲找不到適當?shù)娜诉x,現(xiàn)在眼前終于有了個適當人選自投羅網(wǎng),他豈能輕易放過?
還沒結(jié)婚?那這孩子是他的私生女?
“邢副總裁,什么與你無關(guān),生育小孩不只是母親的責任……”葉琉羽微微倒抽了口氣,氣惱的漲紅了臉蛋,沒多思量的就是劈頭訓(xùn)言。
她無法理解,有錢人家游戲人間的風流行徑,更痛恨的是,他既然都玩出孩子了,還敢一副與他無關(guān)的態(tài)度,真是氣煞她也!
“如果你不愿意接下這分工作就算了,我可以再另外找適當?shù)娜诉x。”邢浚人不以為意,仿佛邢若若有沒有人好好照顧都無所謂。
什么?這么小的孩子需要有人來保護、疼愛她,他怎么還能表現(xiàn)出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要是隨便請到了一個,會虐待孩子的人當保姆,那不就?
看了眼邢若若天使般的無事表傅,葉琉羽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著,索性心一橫,咬緊牙關(guān)說:“我接!
有這么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真悲慘,她好想管這孩子的母親多疼疼她,要不這孩子實在太可憐了。
料準了這女人的正義感和同情心,再使這個激將法真有用。
暗忖著,邢浚人滿意的坐回了座位,一邊審閱公文和調(diào)出電腦里的資料,一邊還不忘愉快的指使著葉琉羽。
“我餓了,你去幫我買個排骨使當,回來再幫我煮一壺熱咖啡,對了,記得到麥當勞買份兒童餐給這孩子吃!
等等,這不是小妹的工作嗎?
“可是,找……”葉流羽面有難色。
“花的錢全都報公賬,你也順便買一份!苯z毫不給她發(fā)言的余地,邢浚人堵住她的話。
“可是,我……”就算她也是身兼保姆,也不用當跑腿小妹吧!
“葉小姐,相信我,這就是你分內(nèi)的工作,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不準反悔!毙峡H颂鹂☆伋蛑,在出了無害、良善,還有……狡猾的笑意。
葉琉羽瞪了眼,她不該答應(yīng)這苦差事,但是——
看了眼極需要親情的邢若若,再探了眼面帶著溫和表相的邢浚人,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只能埋怨的苦笑,用著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低響過:
“可惡,我也是千百個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