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走了什么霉運(yùn),竟要陪著你穿街走巷,買你喜歡的東西!毕虬采宦飞蠂Z叨個不停。想到他一個大男人,陪著永寧穿梭在攤販店家間,教他大男人的威儀要往哪擺。
永寧眼睛紅紅腫腫的,因?yàn)橐淮笄逶,司馬瑞就跟大伙辭行上路,他什么也沒多說,就直叮嚀著她要保重身體。原本是想高高興興的送他離開,但是眼淚就是不聽話,撲簌簌地掉,弄得司馬瑞幾乎走不開。
人的緣分真是微妙,盡管是旅途上巧遇的陌生人,都能變成好友。
送走了司馬瑞,穆問濠和紋杏不知在房里商量什么事,一出來就吩咐向安生陪她到街上散散心。吃的、穿的、用的,只要她喜歡,就全買下來?墒枪淞撕靡粫䞍海龥]瞧見喜歡的,貼切地說,是她根本心不在焉。
“安生,穆哥哥為什么一定要我們出來呢?”她總覺得今天穆哥哥的行徑有說不上來的怪異。
“還不都是你,若你沒哭得唏哩嘩啦,我用得著陪你在街上亂逛嗎?”他一臉埋怨不滿,叫他陪她逛銜,不如叫他去殺敵的好,就算有生命危險,也好過現(xiàn)在的窘境。
“是這樣嗎?你不覺得穆哥哥和杏姊姊之間……似乎有不愿意告訴我們的秘密!彪y道穆哥哥忘了昨天的纏綿?她和他已不是外人,為何還防著她?
“聽你這么一提,似乎有這么回事!毕虬采J(rèn)真的回想被趕出三笑酒樓的情形,越想就越不對勁。“永寧,咱們回去,看城主和紋杏在搞什么鬼。”
“好啊!彼显缇拖牖厝チ,亮麗的臉蛋終于有了笑容。
忽然,她被一條鐵臂勾住,跌入寬闊的胸膛中,她嚇了一大跳,頭上傳來粗啞的男低音。
“姑娘,有沒有興趣陪大爺玩玩?”
永寧大皺眉頭,她碰到登徒子了!
一抬頭,看到一個約莫四十的中年男子,發(fā)色黑灰相間,眼神霸氣,深具侵略性,緊緊地瞅著她,看得她心里一陣慌亂。
“放開我!”她拼命掙扎,“安生!”
向安生頭痛欲裂,“唉,只要有女人在,肯定有麻煩,我沒說錯!”
“想求救也得找對人,跟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求救,我分明是撿了便宜!蹦凶涌裢卮笮,輕蔑地睨視著向安生。
“臭老頭,你說什么?”向安生怒火沖天,伸手欲將永寧拉回來,但對方似乎料到他的意圖,早一步將永寧帶開。
男子傲慢地笑著示威,手指勾了勾,“要不要較量一下?”
“誰怕誰?”向安生不假思索,趨前一陣猛打。但令人吃驚的是,這名男子似乎摸透了他的招式,每一招都有完美的防御,更何況男子右手還緊擁著永寧,只以左手與他過招。
向安生驚訝地停下來,這世上還有人能像城主一樣,把他的心思全看透了嗎?這名男子太不可思議了。
“我可是一招都還未出喔!蹦凶犹舾甙氚椎挠⒚,含笑的望著百思不解的向安生。
“你究竟是誰?”
“輸家沒有資格問贏家的名字,看招!”
“等一下!”永寧忽然大聲制止,即使她的武功不濟(jì),但也能看得出來誰占上風(fēng),若真的讓男子出招,安生會有生路嗎?
“怎么了?我的美姑娘!蹦凶有靶Φ靥鹚齼(yōu)美的下顎,低頭吻她一下。
永寧不假思索地?fù)]出一巴掌,但被男子阻擋下來。
“不要臉!”她又羞又窘地破口大罵,然后轉(zhuǎn)頭對向安生說:“安生,你不是他的對手,幫我叫穆哥哥,好不好?”
“現(xiàn)在才搬救兵,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小子,這姑娘我是要定了,我看你還年輕,想保住小命就快走,否則我會讓你尸骨無存。”男子倨傲地笑著,存心想看看他會怎么做。
“安生……”永寧眼角泛著淚光,她不想連累他呀。
向安生一咬牙,全力沖向男子。他可不是為了永寧,而是咽不下這口被鄙視的氣。
“風(fēng)動拳、腳踩神龍、火石爆踢……”男子氣定神閑地將他發(fā)出的招式一一點(diǎn)名。
向安生驚訝得不知如何形容,為什么他會知道這么多?
“還要打嗎?我看這位姑娘我就帶走了!蹦凶有χf完,厚實(shí)的手掌放在永寧的柳腰上,將她親密的攏向自己,倨傲的眼神在瞬間變得溫柔。
永寧呆愣地望著他半晌,驚訝地說:“你是--”她的答案被一個火熱的吻給封住了。
“永寧!”向安生氣急敗壞地想拉開兩人,看永寧毫無掙脫之意,反而沉醉在男子的熱吻下,他真是氣極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
男子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是沒有人能模仿得來的。
“安生。”
只是一句簡潔的呼喚,向安生立刻像只斗敗的公雞。
“回去再說。”穆問濠滿意的笑擁著永寧,返回三笑酒樓。
“永寧,我是做了什么讓你察覺異樣?”穆問濠啜飲一口酒,十分好奇的看著她。
永寧紅著臉,細(xì)聲柔語的說:“是你溫柔的眼睛,透露出秘密來。”
“溫柔?”穆問濠顯然有些訝異,當(dāng)時他可是全心全意扮演好登徒子的角色,應(yīng)該是色迷迷的眼神吧!他無意這么快讓她認(rèn)出來,還想欺負(fù)她一下,沒想到她會如此敏感。
永寧拉扯他的假胡子,“會痛嗎?”
“永寧,別破壞我的杰作!”紋杏急急忙忙地制止她。當(dāng)穆問濠要求要扮一個中年男子,她可是費(fèi)盡心思,讓“四十歲”的穆問濠,仍擁有一股不可忽視的尊貴風(fēng)范、英挺而充滿魅力。
其實(shí)嚴(yán)格來說,穆問濠本身?xiàng)l件就佳,這個中年的裝扮并沒有太大的難度。
“紋杏,你是應(yīng)該檢討檢討了,因?yàn)槲乙埠芸炀驼J(rèn)出城主。”向安生洋洋得意的說。
“是嗎?”穆問濠斜睨他一眼。真正認(rèn)出他的只有永寧,她是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認(rèn)出來的,而安生是他故意露出破綻,他才恍然大悟。
“穆哥哥,為什么要扮成這樣?難道只是為了尋我和安生開心嗎?”永寧疑惑的問。
穆問濠聞言,輕松的笑容漸漸收斂,換上深沉的表情。
“永寧,我需要你的幫忙!
“你說,我絕對義不容辭。”能為穆哥哥做任何事,都是她的榮幸。
“紋杏,安生,你們先下去!
“城主,到底要幫什么忙?為什么不把我算在內(nèi)?”向安生發(fā)出不滿。
“這件事除了永寧外,誰也幫不上。”
“那……那至少讓我知道是什么事!
“我會讓你知道,但不是現(xiàn)在。下去!蹦聠栧├淅涞厥揪,再不服從命令,他要生氣了。
“走吧。”紋杏拉著滿腹狐疑的向安生出去。
連安生都不能聽,這件事一定十分重大。永寧心里暗想,并許下承諾,她絕對會幫到底。
“明天我和你起程上北京,另外,從此刻起,你要改口稱我為義父!
“義父?就我們兩人上京城?”
“磐龍城的商號不斷受到破壞,我已經(jīng)折損了不少人,此事不能再坐視不管,我要向敵人下挑戰(zhàn)書!
“已經(jīng)知道是誰做的了?”
穆問濠瞇著眼睛,握住她的青蔥玉手,慎重地說:“是納蘭將軍府的人,乾隆的愛將!
永寧的心一凜,結(jié)巴地說:“敵人是……是乾。俊
“沒錯,我再不行動,恐怕保不住磐龍城所有百姓。清明那天的殺手,很可能是將軍府的人。乾隆已經(jīng)容忍不下磐龍城的存在,他打算趕盡殺絕!
“那么快……”穆哥哥想單憑一己之力對付千軍萬馬,這是不可能的事。『螞r出城這些日子以來,她不斷聽見朝廷對磐龍城的不滿,乾隆想要?dú)⒛赂绺缡沁t早的事,乾隆或許已有萬全準(zhǔn)備,穆哥哥要如何取他性命報(bào)仇?
“永寧,你仔細(xì)的聽好。乾隆是滿人,漢人任由滿人統(tǒng)治,百姓的不平聲浪在私下早已沸騰不已,想取乾隆狗命的人滿街都是,但沒有周密的計(jì)劃,沒有天時地利人合,是成不了大事。然而咱們有,而且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jì)策!
“什么計(jì)策?”
“乾隆有一個女兒,名字跟你一樣叫永寧,他十分疼愛這名格格,但不幸的是格格在八年前失蹤,至今下落未明。乾隆不敢張揚(yáng),怕永寧落入有心人手中,會成為威脅江山的棋子,于是密而不宣的派人尋找這名格格。老天有眼,讓他嘗到失去親人的滋味,讓他懂得孤獨(dú)的心酸!蹦聠栧┱勂鹎。凵袷且黄抟。
“他的女兒也叫永寧?”為什么她心底泛起一陣酸?
“乾隆是你我的仇人,他的文字獄不知道害了多少冤死的生命,在咱們磐龍城內(nèi),就有數(shù)以百計(jì)的人因?yàn)槲淖知z而家破人亡,無處可逃,才會投靠于我。報(bào)仇已不單單是咱們的私事,是全磐龍城,是為天下蒙冤的百姓除去禍害。與乾隆來硬的無疑是死路一條,咱們只有智取。”他不斷地灌輸她乾隆的不是,好讓她能下得了手。
“是要我假扮永寧格格嗎?”
“嗯,只有乾隆最親近的人,才有機(jī)會下手。”
“可是……可是我怎么看也不像格格,我……”
“你的高貴氣質(zhì),你的嬌美可人,你的滿腹經(jīng)綸,哪一點(diǎn)不像格格?更何況我會在你身邊,即使事情有變,也不會讓你孤立無援。”
“你要陪我進(jìn)宮?”她訝異的問,見他肯定的點(diǎn)頭,她立刻反駁這項(xiàng)提議!拔铱梢约侔缬缹幐窀,但你絕對不能進(jìn)宮!
穆問濠皺起眉頭,“單憑你一個弱女子,進(jìn)到陌生的皇宮,能不害怕嗎?我不能置身事外,讓你去冒險。”
“不,我求你別去!彼蟮赝。
“為什么?”
“不是不信任杏姊姊的易容術(shù),而是以你敏感的身分,一進(jìn)皇宮就像羊入虎口,穆問濠的名號稍有走漏,不必經(jīng)過審問,你必死無疑。我不能賭這個萬一!币セ蕦m冒險,她一人就足夠了。
穆問濠聽她句句真心,字字至誠,他有瞬間的恍惚了,復(fù)仇的心竟在她的話語中動搖起來。她為什么是永寧格格,為什么?
但就算再多問千遍萬遍為什么,她還是乾隆的女兒,他狠下心腸,忽視心中一隅的動搖。
“你不必多說,我決定的事便不會更改!彼ǘǖ乜粗,到這個節(jié)骨眼了,他不能心軟于這張絕美傾城的容顏。
“穆哥哥!”她還是不贊同這么冒險的作法。
“義父,你得習(xí)慣這個叫法。”他難得嚴(yán)厲地糾正她。
她垂下黯然的星眸,“義父!
“到京城之前,我會將安排好的故事完整告訴你,你得背熟,隨機(jī)應(yīng)變,懂嗎?”
她點(diǎn)點(diǎn)頭,撒嬌地抱住他,埋在他的胸前道:“你得答應(yīng)我,凡事小心為上,就算……就算犧牲我,也不要讓自己受到絲毫傷害!
“我絕不會犧牲你!彼患偎妓鞯拿摽诙,心口一震,深吸了口氣,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
“安生,我交代的事情,務(wù)必在五日內(nèi)辦妥!蹦聠栧┰俅味崦婷,與乾隆的沖突若無法避免,他必須有萬全的人力準(zhǔn)備,好來個里應(yīng)外合。
“城主,你放心,我會在限定的日期內(nèi)火速趕到京城與你會合!毕虬采WC道!俺侵,請保重。”
不知為何,向安生的心底總是不踏實(shí),是因?yàn)閿橙耸乔≈蕟?但他心里十分明白,城主是天下第一,絕對不會栽在乾隆手里。
穆問濠充當(dāng)車夫,趕著馬車,永寧坐在馬車內(nèi),隨著京城的逼近,一顆心越是七上八下。
她一直私心企盼能與穆哥哥共游繁華的街市,共賞四季美景,卻怎么也沒想到,會是如今的情景。
他成了收留她的義父,她得敬重他,與他保持父與女的關(guān)系。穆哥哥更是一再告誡她,不能流露出父女之外的感情,否則會啟人疑竇,引來殺身之禍。
夜以繼日的趕路,京城已在眼前,通過城門官的檢查后,他們順利入京。
說也奇怪,一入京城,永寧的心便浮躁不安,一股迫人的熟悉,教她頻頻蹙眉。
晌午時分,他們來到念寧客棧用膳。這間客棧門庭若市,跑堂的在客人之間穿梭著,忙碌得沒空招呼他們。
穆問濠尋了個位子,與永寧正要坐下,一個陌生的女聲試探的問:“格格,是格格嗎?”
永寧和穆問濠不約而同地望著那名姑娘,瞧她的打扮,像是客棧的老板娘。她望著永寧,眼底蓄滿淚水,抓著布裙的兩只手微顫,似是強(qiáng)忍心中的激動。
“義父,她……”永寧有些不知所措,她尚未進(jìn)宮,尚未表明身分,怎么就有人認(rèn)她為格格?
穆問濠示意她穩(wěn)住,友善地對老板娘笑道:“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老板娘直勾勾地瞅著永寧,端詳她半晌,“你是格格,我不會認(rèn)錯的!
“對不起,讓你們見笑了。”客棧的老板走過來,解釋道:“她這些年都是這樣的,看到漂亮的姑娘家就忍不住直喊格格,請你們勿見怪!
老板看了永寧一眼,忍不住瞪大雙眼。
他自從被皇上革去御廚總管的職務(wù),和小桃紅以待罪之身打聽永寧格格的這八年來,他從未像今天一樣如此震驚。
太像了,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紅撲撲的蘋果臉、巧挺的鼻、櫻桃似的嘴,與永寧格格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他不敢莽撞的上前認(rèn)人,畢竟八年來認(rèn)錯的格格不下百人,只怕眼前神似的姑娘,亦是空歡喜一場。
“富總管,她真的是格格。”小桃紅早已淚流成海,雙膝跪地,叩起頭來。
“小桃紅,快起來,你這是讓客人們笑話了!备豢偣苓B忙將她扶起,“她若是格格,哪有不認(rèn)得你我的道理?”
“這……”小桃紅流著淚,握住永寧的玉手,“難道這又是老天爺捉弄我們嗎,”
“小桃紅……”永寧見她哭泣,也跟著紅了眼睛!澳銊e哭,我……我的確不認(rèn)識你們!
小桃紅和宮總管那顆充滿期盼的心,又再一次受到傷害,重重地失望。
“你們是宮里的人?”穆問濠語氣謹(jǐn)慎的問。
“既然姑娘不是格格,剛才真是失禮。你們坐,要點(diǎn)些什么?”小桃紅抹了抹淚臉,硬是打起精神來,但目光仍舊停在永寧身上。
穆問濠思量了一會兒,開口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隔絕嘈雜的房間內(nèi),低沉的男聲正陳述著一件重大的秘密。
“這么說,你真是永寧格格?”小桃紅欣喜若狂,倏地跪在地上!芭驹撍,奴婢該死!格格,全是奴婢的錯!”
“你別跪,快起來吧!庇缹幧锨胺鏊饋。真是可憐,為了這位永寧格格,她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雖然你說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但有證據(jù)嗎?”比起小桃紅,富總管理智冷靜多了。
“證據(jù)當(dāng)然有,但只能呈給皇上看。”穆問濠堅(jiān)持的說。“富總管,小女的身分無庸置疑,你大可放心,老夫唯一的請求是富總管能帶小女進(jìn)宮,謁見圣顏!
“這……”富總管仍有些遲疑。
“好,我答應(yīng)你!毙√壹t已經(jīng)認(rèn)定永寧是格格了!案窀,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皇上有多想念你。”
“皇阿瑪……”永寧喃喃念著。
富總管總算找到疑點(diǎn)了,懷疑的問:“格格對我們?nèi)珱]印象嗎?”
“沒有。八歲以前的人事物我全忘了,若不是義父在我懂事后將真相告訴我,我會認(rèn)為我是孤兒!庇缹帗(jù)實(shí)以告。
“那么莊老爺又是怎么知道格格的真實(shí)身分?”
“憑這只玉佩!蹦聠栧┛此遣灰娮C據(jù)不相信,只好將通體晶瑩碧綠的玉佩拿給他看。
富總管定睛一看,臉上終于展現(xiàn)釋然的笑容。
“沒錯,這的確是格格常常把玩的‘尋幽翠微’。格格,奴才給你行禮了。”富總管拉著小桃紅跪在地上。老天有眼,格格還活在世上,而且出落得亭亭玉立、嬌美動人,真是老天保佑。
永寧實(shí)在不習(xí)慣他們動不動就跪,連忙將兩人扶起。
“富總管,小桃紅,我想見皇阿瑪,有勞你們安排了!
“格格,你快別這么說,你是要折煞我們嗎?能帶格格重返皇宮,是奴婢最大的榮幸和心愿了。”
“小桃紅說得沒錯,格格先梳洗一番,奴才立刻安排你進(jìn)宮!
永寧對著穆問濠笑了笑,事情很順利呢!
乾隆和太后難掩興奮之情,見過“尋幽翠微”之后,又看到端麗秀雅的永寧,太后二話不說,立刻擁著她坐下。
“孩子,這幾年你受苦了。”太后泛著淚光,緊緊握著她的小手。這八年來,她不知為永寧這孩子哭過多少回,今天可將她盼回來了。
乾隆亦是十分動容,但凡事還得仔細(xì)考究。
“額娘,這事還未定!
“你懷疑永寧是假的?”太后不悅地說。
“兒臣認(rèn)為這事要謹(jǐn)慎!鼻】戳四聠栧┮谎郏瑔螒{幾句話,一只“尋幽翠微”,還是不能讓人完全信服。
“皇上,太后,草民不敢妄言欺上,還請明鑒!蹦聠栧﹩蜗ス虻兀晃凡粦值刈⒁暻。
“是不是真的,我自有法子斷定。”太后神秘一笑,這可是連皇上都不知道的秘密。
太后喚著永寧到她身前,伸手撥開她烏黑飄逸的長發(fā),赫然看到頸項(xiàng)上的“寧”字。
“皇上,你也過來看看。”太后笑咪咪的說。
乾隆低頭一瞧,“這是……”
“永寧一生下來,后頸上就有‘寧’字,這個秘密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接生的人和永寧死去的額娘知道而已,就連皇上都不知道呢!”
乾隆釋懷大笑,目光炯炯有神,拉著永寧端詳好一陣子。
“你都長這么大了,你可知道,當(dāng)時你還只是個八歲的小丫頭,只到朕的腰際這么高而已,現(xiàn)在瞧瞧,你已經(jīng)長這么高了!彼葠鄣匦χ
乾隆和太后的慈愛關(guān)懷,一時間讓永寧紅了眼睛,她的記憶中從沒有過爹娘,遑論得到父愛母愛,而現(xiàn)在……
“怎么哭了?”太后憐愛地拿出手絹為她拭淚。
“我沒有想過這么一天,有親爹、親祖母的關(guān)心,一時間忍不住就哭了!彼X得十分難為情,低著頭,不敢再看兩位尊貴的老人家。
“傻永寧,你該高興,該開心的!鼻⌒呛堑孛念^,揚(yáng)聲喚來奴才,“今晚朕要為永寧格格的回宮,在九鼎樓擺設(shè)筵席,傳令下去,盛大備宴!
“喳!
永寧悄悄抬眼,瞄著乾隆歡笑慈祥的臉。他就是殺她一家的壞皇帝嗎?為什么她怎么看都不像呢?而且,要對這樣一個充滿父愛的人下手,她當(dāng)真能辦得到?
穆哥哥說的“恨”宇,為什么不能在他身上起半點(diǎn)效果?她對乾隆恨不起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