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關若妍猶如行尸走肉般的步出了高雄后火車站,回到她所熟悉的地方。
雖然時節(jié)正值炎夏,但她的心卻宛若遺失在天寒地凍的雪地里,冰冷至極。
原來被人傷了心的滋味是這般的痛啊!如今,她總算是體會到致軍當時被她所欺騙時,心中的那份苦楚了。
報應,這全是報應,她自嘲的一笑。就當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是還給致軍個交代好了;從今以后,她跟他們詹家人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而她,當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對致軍的自殺事件感到內(nèi)疚不安了。
呵!一切就到此為止了……
抬頭望著星光閃閃的夜空,她現(xiàn)在整個人的心情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如釋重負。
花了大約十分鐘的時間走回她和文琪居住的公寓,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上了四樓,伸手按下門鈴。
就在這時,打從臺北就一直緊隨在她身后的一道頎長身影,才緩緩的從一旁的電線桿后面現(xiàn)身。
媽的,他展士鵬一定是上輩子沒燒好香,才會認識詹致罡這個損友,自己所捅的樓子居然還要他這個副總裁來幫他收尾。
他一面嘀咕,一面掏出行動電話打給詹致罡。
“喂!致罡,我已經(jīng)替你暗中護送關若妍回到家了,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吧!”展士鵬沒好氣的低吼道。
“我現(xiàn)在就在她住的地方,你上來吧! ”
當展士鵬聽到了這句話后,臉上的表情除了咋舌之外……還是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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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門一打開,關若妍在見到了前來應門的好友一臉關切的表情時,原本隱隱含在眼眶中的淚水,這才像一串斷了線的珍珠般,一顆顆的滾落下來。
“琪……”傾身向前緊緊的抱住了她的好朋友,關若妍開始放聲大哭。
“怎么了若妍?別哭了!”文琪心疼的直拍著她的背脊,輕聲問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哭成這樣!
“我……我被一個沒良心的男人給甩了!彼槌橐蛔忠痪浒研牡椎脑捜几嬖V了文琪,“我……一直以為他也是愛我的,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壞……壞到利用我對他的愛來懲罰我、打擊我、教我痛不欲生,我恨死他了……恨死他了……”
說不在乎根本是不可能的,說一切就到此為止也是自欺欺人。總歸一句話,其實她在乎詹致罡下午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且在乎極了!若是可以的話,她真的想去跳湖!
可是……為了個臭男人而輕賤自己的生命,這叫她怎么對得起含辛茹苦把她撫養(yǎng)長大的雙親。
“一片深情卻換來無情的對待,換作是我的話,我早就把他給閹了,哪還能讓他茍活。”
霍地,關若妍聽到了一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琪,你的聲音怎么變了?”她先是呆滯了幾秒鐘,然后才納悶的開口問道,而且這聽起來好像是汪心蘭的聲音。
“那句話不是我說的!蔽溺魃斐鍪种柑嫠萌チ四橆a上的斑斑淚水,微笑的說道:“來,別再哭了!快把眼淚擦干凈,抬起頭來看一看!
她依言睜開了水蒙蒙的雙眸,才赫然發(fā)現(xiàn),窄小的客廳里竟然擠了一堆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關若妍不敢相信的張大嘴巴。他們一伙人怎么全出現(xiàn)在這里?
不!不可能的,她一定是她眼花了!一定是。
她用力眨了幾下眼皮……但眼前的的景象并沒有因此而消失。再甩甩頭,還是沒有消失……
這么說來,這一切并不是她的幻覺,而是真實的羅!
“大哥……大嫂……致軍……”她訥訥的喚道,故意忽略站在一旁緊凝著她,卻可惡至極的壞男人,然后將視線停留在另外兩名長輩身上,“這兩位是……”
“我是致罡的爸!蹦敲┲F灰色西裝的男人開口了。
“我是致罡的媽”另一名身穿暗紅色繡花旗袍、雍容華貴的婦人也跟著起身說道。
“你們怎么會到這里來…………”她傻愣愣的問道。
這真是太教人意外了!幸好她的心臟生得還算強壯,否則怎能承受得起這等驚嚇。
“小若……請你原諒我好嗎?”盯著關若妍淚眼汪汪的模樣,詹致罡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心疼的走上前去,他本想將她顫抖的身軀給納入懷里,不料,她卻毫不領情地將他推開。
“別碰我!彼蠼幸宦暎_了好大一步。
“小若……我……”他伸出手想碰觸她,卻反而將她逼得越遠。
“媽,該你上場了,看樣子二叔好像搞不定。”汪心蘭趕忙用手肘頂了頂詹林阿枝,示意道。
詹母聞言,急忙走上前去握住關若妍冰冷的雙手,一臉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孩子,讓你受苫了……我是來替我那寶貝兒子說情的,希望你能原諒他,他可是愛你愛得緊哪!
這女孩子不只長得漂亮,還挺有人緣的。詹林阿枝帶著極度贊賞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關若妍。哎!跟她年輕的時候簡直有得比。
方才搭機南下的這一路上,汪心蘭已經(jīng)把詹致罡、詹致軍和關若妍的三角關系,鉅細靡遺的對著她的公公婆婆講述了一遍。當然,還順便把詹致罡欺負關若妍的種種,特意加油添醋了一番。
哼!誰叫他從來不把她這個大嫂當成一回事,狂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看了就生氣。
“伯母,您快別這么說。”關若妍顯得手足無措,“致軍并不欠我什么啊!是我先對不起他的!
“不是致軍,是致罡,我們大伙兒全是為了致罡來的!
“為了他?!”
“是的!闭材更c點頭,開始了她的滔滔不絕,“我這個兒子是學商的,難免比一般人精明點、算計點,尤其又在商場上打滾了那么久,更是比一般人來得奸詐、狡猾些,不過……”
這……這是做母親的形容兒子的話嗎?關若妍都快懷疑致罡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
“講重點啦!媽……”一旁的人也嚇得出聲提醒她。
早知道她是來“吐槽”的,說什么他們也不會讓她跟來。
“好啦!我知啦!”她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別插嘴,“不過摒除以上我所說的那些缺點,他還是有很多優(yōu)點的。比方說——他孝順、聰明、上進,而且又是三兄弟中長得稱頭的,有多少商業(yè)鉅子、名門望族的千金垂涎我這寶貝兒子,他可是一個都看不上眼。”
“這……這又干我什么事呢?”關若妍一臉茫然的問道。
下午他不是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他只是跟她玩玩的不是嗎?怎么這會兒卻又……
她偷偷的瞄了詹致罡一眼。真搞不懂他,出爾反爾的。
“當然干你的事,因為你這個媳婦兒我是要定啦!”詹母趕緊向她解釋道:“致軍這孩子已經(jīng)想通了,不會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所以你跟致罡兩個人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不用再畦礙什么的了!”
“是呀!”這時,就連一向耿直木訥的詹父也忍不住站出來替寶貝兒子說話,“關小姐,就請你憐他一片癡情,許他一個未來吧!”
當他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的人都對他瞠目。
“想不到平?窗职忠桓崩先税V呆樣,居然會說出這等文謅謅的句子來,也不曉得是從那本書里頭剽竊來的。”汪心蘭滿臉不可思議的湊近丈夫耳邊,細聲說道。
“噓!小聲點,千萬別讓他老人家聽到,否則他會傷心的!闭仓陆芗泵⑺淖彀徒o捂住,免得她再隨便亂說話。
“伯父……伯母……”關若妍則是一臉為難的看著他們兩人好半晌,終于點了個頭道:“好吧!就看在伯父伯母替你求情的份上,若是你肯跪下來請求我的原諒,或許我會考慮看看。”
既然讓她逮著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說什么她也要借此挫挫他的銳氣,順便考驗考驗他到底愛她有多深、多癡心。
“小若,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詹致罡一聽,一張俊臉立刻垮了一大半,“道歉的方法有很多種,你又何必……”
“怎么?放不下身段?覺得丟臉?”她輕哼一聲,冷冷的說道:“那么就請回吧,我累了,不陪各位了!
這回,她絕不輕易妥協(xié)。
“小若……”
就在關若妍邁開步伐,眼見就要消失在房間門口時,突然傳來“咚”的一聲,關若妍聞聲一回頭,就看見詹致罡單腳跪在地板上,縱使一臉的心不甘情不愿,但這就足以聊表他的心意了。
“致罡……”她萬萬想不到向來在人前高傲自負的他,居然真的肯為了她而放下自尊,當著大家的面向她下跪。
雖說此景,在三個月前也曾經(jīng)有人在她面前上演過,不過男主角換了人,感受也大不相同。
這……這教她怎能不感動。
因此,淚水又再度迅速地涌上了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
“該死的,是誰踹我!闭仓骂咐Ь降幕剡^頭咒罵道,音量之低,就只有在身邊的人才聽得見。
“是你老娘我!闭材竿{的話語,小聲的從齒縫中進了出來,“如果你敢站起來就給我試試看,我馬上跟你斷絕母子關系!
夠絕!其他人紛紛對著詹林阿枝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事情有這么嚴重嗎?詹致罡為之氣結,其實根本用不著這些人跟來瞎攪和,他自己就能夠擺平的。
“是啦!二叔,暫時先忍忍!蓖粜奶m也在一旁忙著幫腔,“等娶到手之后再……嘿!嘿!”說著說著,她的表情逐漸猙獰了起來,看得一旁的人是直冒冷汗。
“老婆,你失態(tài)了。”詹致杰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娶了這樣一個女人,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嗯!聽起來蠻有道理的。這是大嫂嫁進詹家這么多年來,讓詹致罡覺得最有建設性的一句話。
好,那這口氣他暫時就先按下了!此時此刻最重要的并不是面子問題,而是如何將她給拐到手才是。
哼!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等你進門之后,看我怎么整治你。他心中暗忖。
“小若,嫁給我,我是真心誠意的!背断履槪徍土苏Z氣道:“倘若不是怕傷害致軍,我根本用不著費盡心思的策畫出下午那一幕。因為我實在是太愛你了,即使再怎么心疼致軍,我也不準備把你還給他,所以……”
“致罡……原來你那么做,是為了要讓致軍對我死心?”聽完了詹致罡這席話后,關若妍頓然驚悟道。
難怪下午他會莫名其妙的塞錢給她,原來是已經(jīng)替她鋪好了退路。
“沒錯,然后我會耐心的等待,等致軍尋到另一個最愛的時候,再把你給追回來。”
“難道你就不怕這么耗下去,若妍會被別的男人給搶走嗎?她可沒有這個義務等你!辫圃谝慌钥磻虻奈溺魅滩蛔『闷娴膯柕馈!
“她不會!彼判氖愕幕卮稹
“為什么你這么肯定?”所有的人皆疑問道。
“因為她接下來的生活起居,我將會派人二十四小時輪流監(jiān)控,絕不會讓別的男人有機可趁。”
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這就是他詹致罡的處世原則。
果然夠奸詐、會算計!這是在場所有人一致給他的評語。
“致罡!”聽完后,關若妍終于忍不住激動的沖過去跪在他面前,伸出雙臂緊緊的將他抱住,“我答應嫁給你了,不過你要對天發(fā)誓,不準打我、罵我、兇我、耍我、欺騙我、不相信我……”
“都依你、都依你……”他拉著她一同起身,就當著大家的面前吻上了她,宣誓了彼此的永恒。
然而,就在這有情人終成替屬,大伙兒皆滿心歡喜的時刻,有個人忽然神色黯然的垂下了頭,默默往大門口走去。
“致軍……”眼尖的詹致罡瞥見了他的異樣,馬上抬起頭來,出聲將他喚住,“二哥對你真的很抱歉,但是感情是自私的,所以我……”
“別跟我說抱歉了,二哥……我想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敝灰娬仓萝姄P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詭計得逞的笑容說道:“是你們倆被我設計了,我根本就沒有自殺,我騙你們的。”
“什么?!”眾人齊呼!就連站在門外竊聽的展士鵬也差點滑倒。
“其實早在一年前,當你色瞇瞇的盯著若妍的照片發(fā)愣時,我就知道你對她有意思,這也就是我不再提起她的原因!彼告傅牡莱鼍売。
“原來你是在防我!闭仓骂赣牣悩O了!
“沒錯。”詹致軍坦承道:“因為我太了解你在女人堆中的魅力,一直遲遲不敢?guī)翦厝ヒ娔愕脑颍褪桥履銓λ兴髨D,把她給搶走!薄
“后來我到美國散心的時候,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舅舅,舅舅除了叫我想開一點之外,還給了我一個良心建議,就是用計讓你們兩人見面,換你去征服她,舅舅對你這個情場高手可是深具信心!
眾人越聽,眼珠子也就睜得越大。
“那時我想了想也有道理,既然今生今世若妍當不成我詹致軍的新娘子,就讓她當我的二嫂也不錯。”
語罷,他短腿一跨,隨時準備開溜,免得到時被他那壞脾氣的二哥給轟得尸骨無存。
“果然承襲了乃父之風,一個比一個奸詐,一個比一個會算計。”詹林阿枝忍不住說道。
“我什么時候奸詐、會算計啦?跟這婆娘比,他還差得遠呢!詹子彬暗自在心里頭輕啐了一口。
“我說你奸詐就是奸詐,會算計就是會算計,廢話那么多干什么!”即使罵人,她還是面帶微笑,始終維持她雍容華貴的形象。
“那……既然你們倆都招了,我也有一件事情想告訴大家!标P若妍見詹致軍笑得那般得意,覺得看了挺礙眼的,于是也不甘示弱的開口說道:“其實當初我會答應跟致軍做朋友,也是有目的的!
“什么?”眾人一聽,又驚呼出聲。
“還記得大三那一年的校慶嗎?”憶起了當時的情景,關若妍笑得好陶醉、好甜蜜,“本來打死我都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一見鐘情這回事,不過在那天之后,我就深信不移。”
“那時我在喧嘩吵雜的人群堆里,無意中看見一名又高又帥,卻仿佛與周遭氣氛格格不入的傲氣男子,當下我便被他那獨特的外表以及氣息所吸引,因為他在人群中是那么的特別、那么的出色。”
停頓了一會,她繼續(xù)說道:“后來經(jīng)由我的旁敲側(cè)擊,終于打聽出那個人原來是你的二哥,名叫詹致罡。”
“沒想到你也……”詹致罡這才恍然大悟,為什么當他們第一次碰面時,她整個人會顯得那么興奮,還那么自然的就叫出他的名字。
“原來你是想借由我的關系,進一步認識我二哥?!”詹致軍搖搖頭,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發(fā)生,他居然被這朵看似單純的小百合利用了!
“難怪當初我要求跟你做朋友的時候,你會答應得如此干脆,同學們都打賭我會碰釘子呢!”他愕道。
“沒錯!”說完,她害羞的將臉埋進詹致罡的胸膛,咯咯的笑了起來。
總算是替她和致罡扳回了一點顏面。
“這下子我們?nèi)司退愠镀搅耍l也不準記恨!”
善于察言觀色的詹致罡,似乎是意識到詹致車的臉色略微丕變,于是急忙搶先說道!
“一……一言為定!
為了在大家面前顯示他的男性風度,詹致軍不得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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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結婚。”
當馬海倫一回到臺灣,她的經(jīng)理人ROSE就馬上迫不及待的將這個令人震撼的消息告訴她。
“你是說致罡要結婚……”她不敢相信的再次問道。
“是啊!難道你一點都不曉得嗎?虧你還跟他交往過一陣子!
“這怎么可能?”馬侮倫還是感到不可思議,“到底是哪個女人這么有本事,居然能夠擄獲那個風流種的心。”
“那女的好像叫關若妍,雜志上有登……而且我還聽說他們兩人的婚事是由詹家三公子親手策畫促成的,這其中的過程還挺有趣的呢!”ROSE開始把她所知道的種種,一字不漏的告訴了馬海倫。
“啊?”馬海倫聽完,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
居然會有這種事,那么她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全是白搭。
唉……看來連老天爺都幫著他們,既然如此,她何不看開一點呢?垂下雙肩,她輕輕的嘆一口氣。
“怎么?你她像挺認命的嘛!”ROSE則是一臉狐疑的望著她,似乎相當訝異于她此事的表現(xiàn)!
“不然能怎么辦?一她則是聳了聳肩.一副不以為然,“反正我馬侮倫有的是本錢,還怕沒有男人要嗎?更何況,下一個男人也許會更好。”
“難得你有如此寬大的肚量,我本來還在猜想你到底會不會發(fā)飆,跑到詹致罡家里頭大吵大鬧的呢!”
“去,我馬侮倫才不會那么沒品哩!”甩了甩一頭火紅色的大波浪長發(fā),她瀟灑的對著ROSE一笑,“走,陪我喝酒去,我請客。”
“好哇!我們走吧!”
不過,馬侮倫話雖說得灑脫,但好勝心一向強烈的她,卻在兩個星期后與一名大她二十歲的香港富賈閃電結婚,搶先一步在詹致罡之前完成了終身大事,提早退出這令人向往的表演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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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月后
詹致罡和關若妍在一個風和日麗、天氣爽朗的好日子舉行婚禮,正式告別了單身生涯。
然而,當初他們?nèi)穗m說好了不準記恨,但是越想越不甘心的詹致軍,還是偕同展士鵬在他們的結婚典禮上動了手腳——
話說,當牧師一臉嚴肅,語氣鄭重的宣布新郎新娘可以互戴戒指的當時,這對新人才赫然發(fā)現(xiàn)絨布盒里裝著的,竟是易開罐的拉環(huán)。
而詹致軍和展士鵬這兩名男儐相,早就蹺頭,逃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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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jīng)是詹致罡和關若妍結婚半年后的事了——
某天夜晚……
“小若,醒醒,小若……”
詹致罡低沉性感的嗓音,頻頻在關若妍的耳邊輕喚著,一雙粗糙的手掌則不斷地在她身上游移探索。
雖然他在婚前曾暗暗立誓,結婚之后一定要讓她嘗嘗什么叫作‘叫天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滋味,不過,盯著她那酣睡的嬌容,就這么三更半夜的將她吵醒,他還真有些不忍心。
可是……他又憋得難受。
“干什么啦!我好困,不要鬧了行不行?”關若妍勉強睜開惺忪睡眼,微慍的撥開他那雙不安分的手掌,不耐煩的咕噥道。
“老婆,我要……”他湊近她,拼命地對著她的耳朵吹氣,想借此喚醒她沉睡的欲望細胞,“我好想要個寶寶!
聽他這么一說,關若妍突然像是轉(zhuǎn)了性一般,嬌滴滴的回應道:“嗯……討厭,你好死相,剛剛才……現(xiàn)在又……”
該死,這幾個字眼怎么聽起來這么耳熟啊!這不是大嫂常常掛在嘴邊的惡話嗎?若妍什么時候也學會這一套了……
他內(nèi)心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安。
他那大嫂可是個深藏不露的狠角色,若妍要是再這么天天跟她瞎混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她給帶壞的。
不行!他一定得將她們倆給區(qū)隔開來。
“你以后最好離大嫂遠一點。”他隨即將臉色一沉,厲言警告。
“為什么呢?”她揉了 揉眼睛,不解的問道:“跟著她我可學到不少東西耶!”
“喔?比方說?”他倒想聽聽看,她到底都學到了些什么。
講到這個,她精神可就來了!只見她立刻睜大眼睛,支起頭來,興高采烈的向他報告她嫁進詹家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
“大嫂說——要捉往男人的心,首先要拴緊他的胃,所以她就帶著我去上烹飪課!
嗯!這點他倒是不反對。只不過這半年多來,他好像還沒吃過半頓由她們倆料理的伙食。
“還有呢?”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看來,汪心蘭并沒有他想像中的那么不堪。
“大嫂還說——女人在家要像主婦,出門要像貴婦,在床上要像蕩婦,所以她也替我報名了美姿美儀的訓練課程,還讓我加入了她們公司由女性同仁所組成,專門研討夫妻間相處之道的聚會呢!”她得意洋洋的說道。
關若妍本以為乖乖的待在家里當個‘閑’妻良母,日子肯定無聊透了!不過,幸好有大嫂帶著她到處增廣見聞,才使她的生活變得多彩多姿,也不至于與社會脫節(jié)。
“嗯!有理。”他又點頭。
難怪最近他發(fā)覺她的床上功天精進了不少,原來是有高人指點。
“再來呢?”他繼續(xù)追問。
她越說越得意,渾然不覺她正在把汪心蘭千交代萬交代,絕對要保密的事情給抖了出來。
“大嫂又說——女人一旦懷了孕,生了小孩之后,就會變得又肥、又老、又丑,所以她特地帶我到婦產(chǎn)科裝上了‘子宮頸避孕器’,據(jù)說避孕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呢!”
她最后所說的這番話,令他愕然極了!
“什么?你居然……”他忍不住大吼出聲。
難怪他拼死拼活的努力做人,還是不見她孵出一個蛋來。
“好了啦!老公,別吃醋了,那醫(yī)生是個女的。”她還以為他是在氣這個,所以趕緊向他解釋道:“不過還好是個女醫(yī)師,不然一定羞死人了……”
“那不是重點。”
兇巴巴的打斷她的話,詹致罡起身套上衣褲,咬牙切齒的咒罵道:“汪心蘭,今天若是不把你給攆出詹家大門,我詹致罡的名字就讓你倒過來寫!
說完,他即刻殺氣騰騰的沖了出去。
眼看著詹致罡怒氣沖沖,活像頭猛獅般的沖出房間,關若妍倒也不擔心。因為她深信就這么一點點小事,大嫂絕對有辦法輕松擺平的!
哼!誰叫你婚前要把我欺負得如此徹底。關若妍不悅的嘟起嘴巴,賭氣的想。所以,婚后她當然得扳回一成,否則豈不是太便宜他了嗎?
被子—蓋、枕頭—蒙,關若妍繼續(xù)安心地睡她的大頭覺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