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司徒將軍府
整座城,籠罩在陰風(fēng)颯颯之中。
原本高掛大際的一輪明月,陡然被層層烏云所掩蓋,頃刻間,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替這蕭瑟的夜晚,增添了些許恐怖詭譎的陰森氣息。
這時(shí),一道削瘦的人影駕馭著一匹黑色駿馬,快速地奔馳在寬廣冥靜的街道上,陣陣的馬蹄聲與這靜謐的夜,交織成一股懾人心魄的駭然氣氛。
不一會兒,這匹快馬在一棟雄偉莊嚴(yán)的大宅院前停了下來,馬背上的人影一躍而下,一路叫嚷著沖進(jìn)了大廳。
“司徒將軍,不好了!皇上聽信了奸臣的讒言,認(rèn)定您勾結(jié)外族、企圖謀反,所以他在幾天前就已經(jīng)下了一道密令,命夏侯王爺率領(lǐng)官兵漏夜前來抄您這將軍府;甚至還特別交代王爺務(wù)必取你們一家子的性命,以達(dá)殺雞敬猴的作用,你們趕緊收拾一下簡單的行囊,離開這里吧!”
當(dāng)小順子公公渾身是汗、跌跌撞撞的沖進(jìn)了大廳,向里頭的男男女女稟告這個驚人的噩耗時(shí),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慌成了一團(tuán)。唯獨(dú)一名端坐在主位上,一臉剛正威嚴(yán)的中年男子除外。
“逃?”似乎早已將生死置之于度外的他,面不改色的輕哼道:“我司徙家打從上一代追隨先皇以來,就一直以朝廷為重、忠心護(hù)國,沒想到最后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況且,若是真的逃了,豈不等于承認(rèn)這項(xiàng)莫須有的罪名?”
“老……爺,那您的意思是說……要大伙兒留下來?”司徒夫人柳少儀,左手抱著一名小男嬰,右手牽著一名年約十歲的小女孩,早已難過得淚流滿面。
“可是……雙兒和星兒都還這么小,難道你忍心看著他們……”她抖著聲音問道。
“要怪就怪他們生錯了年代,投錯了胎,怨不得人!彼就街伊x冷硬的截?cái)嗔似拮拥脑,表情?jiān)決!
司徒忠義一共育有四名子女,除了排行第三是個女孩兒外,其余皆為男兒,最大的今年不過二十,最小的上個月才剛喝完滿月酒。
“老爺……”柳少儀只能默默的垂著淚水,萬般無奈的緊瞅著冥頑不霎的丈夫,蹲下身子,心疼地將手中的兩名孩兒摟得更緊。
“爹!難道咱們當(dāng)真要在這里坐以待斃嗎?”
“是!爹,如此一來豈不順了那幫狗賊的意了?”
司徒忠義的兩個兒子也在一旁義憤填膺的表態(tài),著實(shí)搞不懂父親為何要如此的死心眼。
“這你們就不懂了!”嘆了口氣,司徒忠義緩緩起身,伸出雙臂一左一右的搭上了兩個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告誡他們?yōu)槿顺甲又馈?br />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個道理,你們應(yīng)該懂吧?既然皇上認(rèn)定咱們這一家子該死,咱們就得死;如果違背了,就是對朝廷不忠,明白嗎?”
司徒忠義這番話,令在場的人全都啞口無言。
不過,小順子公公卻不以為然。
“將軍,請三思!二位公子說的是,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可得好好保重您自個兒的身體,等待有朝一日或許還有平反的機(jī)會也說不定!”
認(rèn)識司徒忠義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向來剛正不阿、仗義直諫,所以朝廷中欣賞他的人比比皆是,但視他為眼中釘,想鏟除他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是!爹……”
“是啊!老爺……”
小順子公公的話,令其他人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通通給我住口,誰要是敢再說出一句貪生怕死的話來,我就先宰了誰。”司徒忠義終于忍不住的嘶吼出聲,撼住了大伙兒,“其他要走的人盡管走,只要是姓司徒的全都給我留下來。”
“司徒將軍……”在百般勸說無效之下,小順子也只能喟然一嘆,站在一旁干著急。
靜候了約莫半個時(shí)辰之后,忽然,轟隆隆的馬蹄聲由遠(yuǎn)而近清晰的傳來,猶如千軍萬馬奔騰之勢,撼動了整條街道,驚起了將軍府中沉思的眾人。
小順子一聽,整個人倏地從凳子上彈跳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小……小的暫時(shí)先避一避……要是讓皇上知道……小的前來通風(fēng)報(bào)信,小的……這顆人頭恐怕就要落地了!
“小順子公公的恩情,忠義下輩子定當(dāng)回報(bào)!彼就街伊x雙拳一抱,感激地道。
“那……永別了……將軍……”
舉起袖子抹了抹微濕的眼眶,小順子連忙跟著同樣也是淚濕滿襟的下人們,偷偷的躲進(jìn)了密窖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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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整個將軍府邸已被官兵團(tuán)團(tuán)包圍。
“啟稟王爺,一切都已配置妥當(dāng),里頭的人縱使生有三頭六臂,恐怕也飛不出這棟宅子了!”
“嗯!很好!蓖性谧钋邦^的男子聞言后,隨即俐落的翻下馬背,率先往府邸里頭走去。
此時(shí),天上的烏云已漫慢散開來,皎潔的月光再度從天而降,照亮了這片黑暗的大地。同時(shí),也將這名身形欣長的男子樣貌映顯出來——他看起來或許稱不上俊美,卻冷峻有型。
這名體格壯碩的男子,有著一張宛如工匠所精心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的輪廓、挺直的鼻梁、冷硬的薄唇和一雙銳利無比的黑眸。
他穿著一身白色錦袍,肩膀上斜掛著繡有老虎圖騰的金黃色披風(fēng),令他的氣勢更顯磅薄、意氣更為風(fēng)發(fā)。
此人便是當(dāng)今圣上最為器重的武將——夏侯曜陽。
走進(jìn)府中大廳,夏侯曜陽一雙如下夜般的犀利眼眸,即來來回回將廳里面的老老少少,冷冷的梭巡了數(shù)遍。最后,他將視線停駐在一名扎了兩跟麻花辮、有著一雙靈活美目的女娃兒身上。
意識到他所投射過來咄咄逼人的目光,小女孩立即將一張清秀小臉埋進(jìn)了柳少儀的裙身,避開了他的注視。
她不喜歡這個人,非常不喜歡!她幼小純真的心靈此刻是這么想的。雖然他長得并不丑,但她就是討厭他。
倔強(qiáng)又美麗的小東西。夏侯曜陽光是一愣,接著,唇邊漾起了一抹令人匪夷所思的笑容。
他夏侯曜陽只身在外闖蕩了這么多年,從未看過別人的臉色,唯獨(dú)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居然膽敢朝他露出輕鄙之色,真是夠種。
似乎瞧出了夏侯曜陽在盯著雙兒看時(shí),眼眸中帶有一絲的柔和,柳少儀終于忍不住“咚”的一聲跪了下來,泣聲哀求道:“王爺,皇上要咱們一家子死,咱們不敢不從,不過就請你看在我這兩個孩子年紀(jì)尚幼的份上,放過他們吧!求求你。”
“夫人,有骨氣一點(diǎn),別讓人笑話咱們。”司徒忠義一聽,立刻咆哮出聲。雖是心有不甘,但也只求一家子死得有尊嚴(yán)。
“是。∧。別哭了,雙兒并不怕呀!”小女孩抬起了小手,貼心的替她擦去淚水,嬌聲哄道!
“雙兒……”止住了淚,司徒夫人的態(tài)度轉(zhuǎn)為從容,連雙兒這小丫頭都說不怕了,那她還有什么好放不下心的呢?
夏侯曜陽斂起了笑,依舊沉默不語。
眾人皆在心中揣測,這樣一個在戰(zhàn)場上殺敵不眨眼,在同僚眼中冷酷無情的他,是否會引發(fā)惻隱之心。
半晌,他開口說話了——
“留下那個女娃兒!
這話令柳少儀不禁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這樣,她就算死也瞑目了!至少,已經(jīng)允諾不殺雙兒,替司徙家留了一條血脈。
“是的,王爺!币幻聦俾劻詈,很快的將放于襟口的小瓶子取出,一一發(fā)給了司徒一家人。
“你還有什么遺言想要交代,本王可以替你轉(zhuǎn)達(dá)給皇上知道!彼麑⒁暰調(diào)向司徒忠義,沉聲問道。
毫不畏懼地將如炬的目光對上了夏侯曜陽如冰的冷眸,他仰天朗聲道:“我司徒忠義對朝廷向來忠心耿耿、問心無愧,今日君要臣亡,我也無話可說!
語落,他將小瓷瓶里的黑色液體一仰而盡,以死表清白!
“老爺……”柳少儀見狀,抖著雙手將懷抱里的嬰兒交到小女孩手中,也跟著飲下了穿腸毒藥,俯臥于地,當(dāng)場氣絕。
“爹……娘……”司徒家兩兄弟悲痛的哭喊道,當(dāng)下將心一橫,追隨雙親而去。
“爹……娘……大哥……二哥……”
小女孩就這樣眼睜睜的 看著摯愛的親人一個接著一個倒地,卻無力挽回什么。
“啟稟王爺,那……這名小嬰兒怎么辦?”
一名官兵指著小女孩手中抱著的嬰兒,一時(shí)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因?yàn)橥鯛斨徽f要饒過這名小女孩,并沒有說要……
“灌藥。”簡短的兩個字,如夜叉索命般回蕩在偌大的廳堂上,射進(jìn)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是!王爺!
動手搶過了小女孩手中的嬰兒,這名士兵心中或許有著心軟與不忍,但王命難違,他也只能依言行事。
之后,原本嚎啕大哭的小嬰兒,漸漸的動也不動了。
呆望著被輕輕放置在母親身邊的弟弟,小女孩的心都在泣血了!
如今,大伙兒總算見識到了夏侯曜陽的殘酷手段。在場的官兵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也讓他們徹底明了,夏侯曜陽為何有本事能夠在短短幾年之內(nèi)就深受皇上的重用,甚至年紀(jì)輕輕就受封為王。
不過,若是他們肯仔細(xì)觀察,他們將不難發(fā)現(xiàn),冷酷無情的地在審視眼前這名小女孩時(shí),眼中竟盈溢出無盡的愛憐。
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半大不小的女娃兒,居然能夠激起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欲望,他已經(jīng)可以預(yù)想幾年后的她,將會出落得如何標(biāo)致動人,令人著迷傾心。
走近小女孩身邊,夏侯曜陽蹲下身子與她平視,放柔了聲音問道:“告訴本王,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只是張著一雙惶恐呆滯的大眼睛,傻愣愣的瞪視著橫臥在地面上一具具僵硬的尸首,噤聲不答。
“我問你叫什么名字!”不悅的擰起了眉頭,他伸出大掌托高了她小巧尖細(xì)妙的下巴,厲聲問道。
小女孩經(jīng)他這么一吼,原本渙散的眼神瞬間找回了焦距,緩緩的將視線移到他殘冷的臉上。
“司……徒……雙……”蠕動著兩片顫抖泛白的嘴唇,她童音嫩軟的道出了她的名字。而原本一雙帶著幾分倔意的明眸大眼,則因驚嚇過度而變得失神,甚至……充滿了無比的恐懼。
這個人不但討人厭,而且好可怕、好嚇人……他殺了爹爹、殺了娘、殺了哥哥還有弟弟……
他在心里頭默念了數(shù)回之后,才以一種嚴(yán)厲的口吻同她說道:“記住,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不叫司徒雙,改喚夏侯霽月,聽清楚了嗎?”
小女孩雖不明白他為何要改掉她的姓名,但畏懼于他的威嚴(yán)之下,她也只能半知半解的點(diǎn)點(diǎn)頭。
“說話!”這一吼,將小女孩嚇得跌坐在地板上,一串串晶瑩的淚珠也在同時(shí)間從她眼眶中滾落了下來。
“聽……清楚了……”咬著牙,她順從的道出。
她可不能死!司徒雙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訴自己。
即使再怎么委曲求全,她也要努力的活下去。倘若連她也死了,以后誰來殺了這個大壞蛋,替家人報(bào)仇呢?
“這才乖!睗M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左手往前一撈,夏侯曜陽將她瘦小的身子給抱了起來,右手順勢解開了她的長發(fā)辮,讓她一頭烏黑青絲,誘人的披覆在她秀麗的小臉蛋上。
彎起食指溫柔的替她拭去了臉頰上的兩道清淚,夏侯曜陽就在部屬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毫不避諱地將冷硬的唇輕輕地印在她顫抖不已的唇上,仿佛是在向眾人宣告——她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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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夏侯郡王府
“王爺,您帶回來的那名小姑娘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奴才真怕她……”
傍晚,當(dāng)夏侯曜陽一回到府中,掌管膳房的金大娘馬上焦急的迎上前去,憂心仲促的朝地說道。
“該死的!钡椭湟宦,夏侯曜陽根本等不及金大娘把話講完,轉(zhuǎn)身即往“霽月閣”的方向而去。
霽月閣——便是他命人精心布置,讓夏侯霽月居住的地方。
穿過一大片植滿了花草樹木的庭院,夏侯曜陽踏進(jìn)房間,一眼就看見夏侯霽月瘦小的身于蜷縮在床榻的角落里,低聲啜泣著。
“怎么?聽金大娘說你不吃不喝的,存心想餓死自己嗎?”走近床沿,他擰起了眉毛,不悅的問道。
夏侯霽月聞言,立刻驚駭?shù)奶痤^來,一臉倉皇的看著他。
望進(jìn)她那一雙蓄滿了淚水的大眼睛,夏侯曜陽心中的怒火,也不由得平息了一大半。
“過來!睂χ龔堥_雙臂,他放棄了語調(diào)。
只見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決定將身子挪過去,被他一把攬進(jìn)懷里。
此時(shí),她真的有股沖動好想將他推開,推開這個討人厭的大惡魔,可是又怕惹火了他,所以只好乖乖的任由他摟著,動也不敢動。
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當(dāng)夏侯曜陽低頭審視著眼前這張了無生氣的小臉蛋時(shí),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小丫頭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二、三天不見,居然憔悴成這個樣子。
沉下了臉,他粗聲命令道:“擦干眼淚,本王不許你再哭了!”
他生氣了!她渾身一震,趕緊舉起袖子慌亂的拭去了臉頰上的淚水,連大氣都不敢再喘一聲。
“為什么不肯吃東西?”他緊接著問道。
“月兒不餓!彼÷暤幕卮鹚。月兒是他專屬的小名,而且不準(zhǔn)任何人再提起她先前的名字,即使是她。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就這么餓死算了,這樣一來,說不定她就可以到陰曹地府去找她的家人。
“為什么不餓?是不是廚娘做的東西不合你的胃口,如果是的話,本王就下令將她宰了,另外換一個廚娘,你說好嗎?”他恫嚇道,明了這是能逼她進(jìn)食的最好辦法。
夏侯霽月一聽,臉色倏地刷白。她知道,若是她再不吃東西的話,那名和藹可親的大娘可能就會因此而喪命。
“不!不是的……”抓緊了他胸前的衣服,她嚇得拼命搖頭,“月兒……月兒忽然又覺得餓了……”
“嗯!”他這才滿意的低下頭去,在她干裂的嘴唇上輕輕一啄,順便提醒她:“既然你已經(jīng)教本王給看上了,而且還冠上了本王的姓,那么你就得學(xué)習(xí)如何適應(yīng)本王、適應(yīng)這里的一切,懂嗎?”
“是的!”順從的點(diǎn)點(diǎn)頭,她怯憐憐的應(yīng)了他一聲。
“很好,那咱們用膳去!
說完,他一把打橫抱起了她,大步走出霽月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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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夏侯曜陽抱著夏侯霽月出現(xiàn)在大廳時(shí),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他居然還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親手夾了一塊魚肉送進(jìn)她的口中,眾人的眼睛瞪得簡直比銅鈴還大。
“怎么?好吃嗎?需不需要換個廚子?”看她一副難以下咽的樣子,他忍不住又出言威脅道。
“不……不用了!很好吃!彪m然這魚的腥味令她差點(diǎn)反胃,但為了不連累他人,她還是強(qiáng)迫自己吞下去。
“那就多吃一點(diǎn),如果這個月之內(nèi)你不把自己給吃胖,本王照樣會把廚子給殺掉,知道嗎?”他柔聲道。
“嗯!”她急忙點(diǎn)點(diǎn)頭,張開嘴巴吃下了他第二次夾過來的食物。
雖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脅迫個小女娃聽話,實(shí)在是有失他堂堂一個王爺?shù)娘L(fēng)范,不過,只要能夠讓她好好的活下去,他倒是不介意這么做。
誰叫她是他第一眼便看上的女人呢!不!應(yīng)該說是女孩兒。
這點(diǎn),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竟教一名十歲大的小姑娘給亂了心神,甚至一心一意只想擄獲這位小美人的芳心。
所以,他決定將她給養(yǎng)大、養(yǎng)壯。然后……他會讓她成為他的女人,甚至是……他的王妃。
思及此,他忍不住從腰間掏出了一塊綁著紅繩的錦囊,溫柔的套在她的頸子上。
這一舉動,可讓一旁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珠子。因?yàn)榇蠡飪憾贾滥恰版i麟囊”內(nèi)的金鎖片,可是王爺?shù)膫骷抑畬殻F(xiàn)在居然親手將它贈給了這名小女孩……這不就代表著,他們眼中一向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王爺是真的對這名女娃兒動心了!
這……當(dāng)然令大伙兒驚訝不已,但更令他們咋舌的則是——王爺心儀的對象竟然只是個十歲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