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簡直就像天使!早晨的朝曦透過幔帳直直的照在她的臉上,更加照映出她雙頰的粉嫩,淺淺的梨渦隱約顯現(xiàn)著,她的唇畫出一個完美的微笑,她的夢里有什么?有他嗎?
凱斯靜靜的在床邊看著詠心的睡顏,仿佛在看著珍寶般,目光持續(xù)停留在她的臉上。
就是她了,像她這種愛找麻煩又動如狡兔的女孩子固然很多,但是二十多年來能牽動他心房的卻只有她一個,管她要不要,反正就是她了!
一直以為他都在找尋著這么一個人,能伴他游遍千山,能帶動他、牽引他。他尋尋覓覓數(shù)十年,都毫無尋獲,當(dāng)他幾乎以為自己找不到時,她出現(xiàn)了像只小粉蝶般的飛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簡直搞得他要發(fā)狂。
"凱斯,你還在這里?"麗絲自門外走進來,訝異的看著某個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我要她!"凱斯喃喃的說。
"現(xiàn)在全族的人都曉得了。"麗絲受不了的翻了個大白眼,"你想要也不用弄得眾所皆知的吧?現(xiàn)在你訂婚的消息弄得整個族里雞飛狗跳,你非要鬧得眾所皆知嗎?"
"有何不可?"他低沉的笑了,手輕撫著詠心的發(fā)絲,"她是我的,這樣做的話至少可以杜絕別人打她的歪主意,避免無謂的爭斗。"
"你是認真的!"
"對她--我一直是再認真不過了。"凱斯深情的看著詠心,平時未曾表露的情感在此刻完全顯現(xiàn)。
麗絲的眼光不經(jīng)意的瞄向躺在床上的詠心,露出神秘的一笑。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開會嗎?你的秘書已經(jīng)打了好幾通電話來摧了。"麗絲假裝不經(jīng)意的問道。
凱斯迅速的自椅子上跳起來,"該死的,我居然忘了。"他迅速的自椅子背上那起外套,一口氣沖到門前,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
"呼,多情先生總算走了。"麗絲拍拍胸口總算松了一口氣,她剛剛差點就笑出來了,要是被凱斯發(fā)現(xiàn)她在憋笑,鐵定會把她給拆了。好險,差點就破功了。
接著麗絲踹了詠心躺著的床一腳,"喂,你也裝夠了吧,起來起來,別以為你那爛演技可以騙過我了。"她又不客氣的踢了兩下。
原本"應(yīng)該"睡著的詠心緩慢的坐起來,并且一臉的不甘愿。"你很沒意思耶,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虧她還自認演技好得可以進好萊塢哩。"凱斯是一時急昏頭才沒注意到你的異狀,你可別把每個人都當(dāng)成大白癡,以為你真的可以瞞天過海的騙過每個人。"
"我……我哪有。"詠心紅著臉反駁,"是他自己東摸摸西摸摸的把我弄醒,又不是我的錯。"
"那是他關(guān)心你!懂不懂?"麗絲說道。
"懂啊。"詠心點點頭,臉上總算浮現(xiàn)些許紅暈。"我只是不相信而已,那家伙成天只知道欺凌我,凌虐我,哪可能對我有感覺?"
"隨便你了。"麗絲受不了的搖搖頭,詠心真的是不了解凱斯,凱斯他要是真的有心要凌虐欺凌她的話,她老早就不知道死到哪一國去了。
詠心沒見過真正可怕的凱斯哩!他平時有事沒事的吼她兩聲還算"優(yōu)惠",通常他是一臉面無表情的把人"咔嚓"掉,哪還會花費力氣去吼人,那太累了啦,詠心這家伙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一點兒都不知道滿足。
不過詠心要還是有一點兒認知,就早點乖乖的待在凱斯身邊。凱斯那家伙一向沒啥耐心,到時候他要是抓狂硬把她鎖在身邊,可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救不了她的,所以詠心只好自己保重。
詠心,愿主保佑你,阿門!麗絲在心中暗自說著。
外國的冬天真的不是人住的!詠心把自己包在棉被之中,動也不想動一下。好懷念臺灣溫暖的冬天,那種最低氣溫七八度的小兒科算什么,這里的天氣隨便都要零下好幾度,冷死人了!
"詠心小姐,外面的雪剛停,你要不要出去外面看看?"菲克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團縮在火爐旁的"棉球",哇,她未免也太夸張了吧,今天的氣溫也不過零下一、兩度而已,她就縮成這樣,那以后要怎么辦?現(xiàn)在才初冬而已。
不過她現(xiàn)在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啦,像他現(xiàn)在就不用一天到晚跟早詠心小姐的身后,提心吊膽的擔(dān)心她亂跑,詠心小姐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房中,比大家閨秀還要更乖,唉,還真得感謝老天爺。
"天氣冷嘛!"詠心下意識的再把身子往被子里縮,呼,冷死人了。
"冷也不用到包被子吧?你的大衣呢?穿上去就可以不用包被子了。"她全身包著被子的樣子看起來簡直像是一顆球,完全把她姣好的身材給包住了。
"我沒有帶大衣來。"她的包包里全是夏天的T恤,哪里可以用來驅(qū)寒保暖?而且衣柜里又沒有半件衣服,他怎么會以為她能抵擋寒冬呢?
"沒有?"他整個眉頭擰起,不可置信的問著:"當(dāng)初你出國的行李里沒有半件大衣嗎?你應(yīng)該知道外國的氣候不比臺灣溫暖,應(yīng)該多帶些衣服才是,怎么會沒有呢?"
"人家當(dāng)初是打算要去新加坡嘛!"誰知道一帶飛機場就被你給攔下,去新加坡要帶大衣嗎?少笑死人了!
凱斯掀開她緊抓著的被子,發(fā)現(xiàn)她身上竟只有一件薄薄的長袖T恤。"該死!"
"你為什么不和我講?我可以吩咐下人準(zhǔn)備啊!"
"我……我想我很快就可以回臺灣了嘛!而且你平時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要我上哪兒去找你?"而且麗絲早在一個月前就去巴黎購物,她找睡嘛!
"你可以找菲克。"媽的!她的臉都凍白了,而他居然一點兒也不知道她在這里受凍。凱斯冷著一張臉,二話不說的就脫下黑色大衣扔給她。"穿上!"他粗聲的說。
"謝謝!"哇。】偹阌悬c東西可以讓她穿了,呵呵!好暖和喔!
凱斯有點兒愧疚的看著她,他老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等一下我?guī)闳ベI東西。"他柔聲說。
"嗯。"詠心愉快的擠入他的懷中,臉上一片甜蜜。
這是她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出來外面玩耶!
走在大街上,詠心興奮的在街上東跑跑西跳跳,眼睛還不時四處往打扮得奇形怪狀的外國人身邊打轉(zhuǎn)。老天!那個外國男人不僅穿了耳洞,他連鼻子、臉上都打洞耶!他那樣子看起來整個臉都是一片金,好--奇怪。
"你這樣盯著人家是很不禮貌的事,你知道嗎?"凱斯用力的扳回她四處亂轉(zhuǎn)的小臉以免惹麻煩。
"掃興。"詠心低下頭來嘀咕個沒完。
她這一刻才感激得要命哩!嘖,一下子全把好感覺都破壞光了,他是那么喜歡被人家"抱怨"嗎?一點也不體會一下她的心情,煞風(fēng)景的家伙!
凱斯剛剛帶她上一間服裝店幫她弄了一個大包頭,而且上面還系了紅包帶,樣子活像中國新年拜的小女娃,完全的娃娃樣,害她這一路上都一直被人家行注目禮,因為太特殊了嘛!
"我不喜歡這樣。"她低語,小嘴翹得足以吊上半斤豬肉。
不公平!為什么他可以穿上帥帥的外國禮服?他可好了,西裝筆挺,器宇軒昂,英俊得讓人嫉妒,站在他身邊,她簡直就像個不堪入目的丑小鴨,何況她又穿了那件拙得要命的大紅衣,夠土!
"哪里不喜歡了?"凱斯好笑又寵愛的看著她,直直的將她摟入懷中,"這套衣服配你最合適了,像是陶瓷中的泥娃娃一樣惹人憐愛。"而且是專屬于他的。他知道她不喜歡這樣配裝,一直都知道,可是他喜歡,喜歡看她像墻上掛的中國字畫的一樣,身上穿同款式的衣服還有大棉襖,敢情這家伙四中國服裝愛到成癡的地步了,全部都一樣的。合!又不是他要穿的,居然也不聽一下她的意見就買。
"你一次買這么多,不怕我再長。"她今年二十二,身高才一百五十五,醫(yī)生說她可能發(fā)育期較晚,以后會再長的。這交換一口氣買了十幾套衣服,不能穿怎么辦?丟掉又太可惜了。
他笑了笑,"你發(fā)育的時間已經(jīng)停止了,不可能再長的。"
"時間停止?"詠心疑問的重復(fù)這幾個字,搞什么。!時間停止,他說的哪門子鬼話?
"你是吸血族的人,你的時間當(dāng)然會停止。你沒聽過吸血鬼是不老不死的嗎?"
"當(dāng)你的身體成長到某個階段后,你將不會再改變,將停留在固定的形態(tài)。"
"那就算我活到兩百歲也是這副模樣?"老天!太不可思議了。
"完全正確。"
"那你幾歲了?"他該不會是千年男妖吧?
"二十九。"他不屑的撇撇嘴,她瞪他的眼神好象在看怪物一樣,怎么,沒有她預(yù)期的老嗎?
"那我完蛋了!"詠心恍恍惚惚的說。"我這輩子最不滿意的是身高不足一六O米,虧我還一直把牛奶當(dāng)開水喝,我不要啦!我要長高。"一想到智力她幾乎激動得要哭出來,開玩笑!她人生最大的夢想就要破滅了耶!
"你這樣子也很好啊。"他的嬌小搭配他正好。
"腳長的人沒資格說話啦!"她不悅的瞪著他,都是他破壞了她原先的好心情,雖然這事和他完全不相干,不過她不管了啦,反正這是遷怒。
"歇斯底里。"凱斯無奈的搖搖頭,也沒打算去理會她。
他們兩個依然持續(xù)在街上逛著,這種一中一西、一高一矮的奇異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當(dāng)然也包括那輛始終跟著他們的神秘黑色轎車在內(nèi)。
"他就是那個凱斯·摩根嗎?"
"沒錯,就是他?雌饋硐袷莻棘手的家伙。"
"那怎么辦?錢都已經(jīng)收下了……"
"不打緊,就從他旁邊的那個女的下手好了,她可是他的心頭肉。"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皆思忖:凱斯·摩根,這下你完蛋了。
詠心的中國服在"摩根鬼堡"大受歡迎,尤其是她的那可憐的保鏢更是喜歡--因為那套衣服那么顯眼,她再怎么躲都可以很容易的找到。為此,他們差點沒有為那幾套衣服焚香祭拜,以示感謝。
不過可有人敢重申不滿了--詠心幾乎和凱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就為了這套衣服,只可惜他每次都宣布抗議無效,硬是要她穿上這套衣服,氣得她差點去跳樓。
菲克現(xiàn)在也不一天到晚的跟著她了,他說現(xiàn)在的她很醒目、很好找,也跑不到哪里去,所以他也不用浪費時間去跟她了。什么鬼話!他居然就這樣丟下她不理了,雖然她以前一直嫌他煩,可是跟久了倒也習(xí)慣了,現(xiàn)在耳邊少了他唧唧喳喳的聲音反而覺得怪怪的。
"快點!快點!醫(yī)生在哪里?"
詠心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在三樓大叫著。
"誰啊?好吵喔!"她好奇的打開房門探出頭來。騷動的方向好象是在三樓耶!三樓?三樓不是凱斯專屬的樓層嗎?那家伙出了什么事?
詠心把房門大打開來,往通往三樓的樓梯走去。
"凱斯,你沒事吧?"遠遠的,詠心便聽到凱斯房中傳出麗絲擔(dān)憂的聲音。
"媽的,你們這些煩人的家伙全部給我滾出去,出去,出去,詠心呢?把她給我找來!"
哇!吼得好兇喔,那個家伙是吃了火藥是不是,火氣好大喔!
菲克匆匆的自房中奔出,當(dāng)他一看到詠心便立刻松了口氣。好險好險,救星來了,不然里面的人全部都要被少爺炸死了。"詠心小姐,少爺找你。"
"我曉得。"詠心點點頭,微笑的和菲克打聲招呼便進去了。
"滾出去!"一個枕頭狠狠的朝門口扔去,險些打中正好進來的詠心。
"你是吃火藥了啦?"詠心帥氣的單手接住枕頭,以救世主的姿態(tài)進入房中。
"沒事少亂發(fā)脾氣,很容易嚇到人的。"她走進房中仔細一看,竟發(fā)現(xiàn)凱斯的肩上有個鮮血淋漓的大傷口。
"你怎么了?"詠心急急的奔到床邊,仔細的看著他的傷口。
"哼!只不過是個小傷而已,你少一臉要死人的樣子,女人家就是愛大驚小怪的。"凱斯不屑的撇撇嘴,好象一切真的沒有什么似的。
哼!痛就叫痛嘛,面子一斤值多少錢?虧人家好替他擔(dān)心得要死,這家伙就是一點也不懂得體諒人。
"醫(yī)生,你趕快幫他上藥啊!"氣他歸氣他,他的傷口還是得趕快處理才行,詠心面帶微笑的問著醫(yī)生。最好多用點藥,痛死他算了,她暗自在心中加上了這句話。
"可是……"醫(yī)生遲疑的看了凱斯一眼,又心虛的低下頭。
"可是什么,你快涂。"詠心吼了一聲,真糟糕,凱斯的壞毛病她全學(xué)會了。
"喔,好吧。"可憐的小醫(yī)生心不甘情不愿的自桌上輕輕的拿起早已準(zhǔn)備好的沾了藥的棉花,然后再慢慢的輕輕往凱斯的傷口方向移去,手還會顫抖呢!
當(dāng)那沾有藥的棉花以超慢速度接觸到凱斯傷口的那一刻,凱斯迅速的用手戴掉醫(yī)生的手--打得很兇的那一種,當(dāng)場嚇得醫(yī)生一股腦的往后跳,臉色白得像張白紙般。
"他媽的!你到底是哪里混畢業(yè)的啊?痛死人了……你這個蒙古大夫,該死!"凱斯自床上拿起另一個枕頭就要扔了過去。
"喂,你這個人在干什么?"詠心連忙抓住他手上的枕頭并搶了過來。野蠻的家伙,心情不爽連醫(yī)生都照K不誤,人家是好心幫他涂藥耶!"我不要。"凱斯倔強的撇過頭,像是個正在耍賴的倔強小孩般。
"我也不要。"醫(yī)生堅決的搖搖頭,身體往后退了一步。
"那你要我怎么辦?"詠心無奈的翻了一個大白眼,這家伙在搞什么飛機。
"我要你幫我涂。"他一字一字的清楚說出他的要求,他只要她。
敢情他是在鬧別扭。≡佇陌l(fā)現(xiàn)自己簡直要昏倒了,和這家伙打交道真是累人。
麗絲和其他房內(nèi)的人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眼。其實他們都很想看熱鬧,大家都想看看平時暴躁的凱斯如何成為繞指柔的小乖乖跟詠心在一起,可是真正的問題是誰敢?誰敢冒著生命危險留下來?吸血鬼是擁有不死之身,可是凱斯他就是有辦法整得這"不死"成了求生不得,想死又死不了,有的時候死反而還是解脫哩!
所以為了要活得長久又快樂,這群愛湊熱鬧的家伙只好一個個乖乖的往門外走去,眼睛還依依不舍的回望著兩人,永別了,千年難得一見的好戲,大伙的眼淚擦一擦,總算甘愿向房內(nèi)的美景說拜拜了。
"煩人的家伙。"在目送那群討人厭的家伙離開之后,凱斯才大大方方的摟她入懷。
"你的手傷到底是怎么了?"詠心掙扎的逃出他的懷中,反身去察看他的傷口。"哪個人這么狠心刺得這么深,很痛嗎?只差一點就可以刺到動脈了……"
"那一點小傷算得了什么?"他又用那種滿不在乎的口氣說著,好象只是被蚊子給咬了一下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樣。本來嘛,對他來講只要是死不了人的傷口就是小傷,干什么那么大驚小怪的緊張個沒完?
"干嗎那么死硬裝酷?會痛就說痛嘛!"詠心瞪了他那鮮血淋漓的傷口一眼,隨即自桌上拿起整罐的藥碘,狠狠的朝他的傷口倒下去。
"媽的!你這個死女人在干什么?"凱斯痛得整個人自床上跳起來,眉頭也完全皺在一塊兒。"你想要謀殺?"
"我只是幫你消毒而已。"詠心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如朝陽般燦爛的笑容。"再來就是包扎了。"幸好她高中護理課沒有混,不然這下他就慘了。"我可是從來不幫人包扎的,難得我今天為你破了先例,你打算要怎么報答我呀?"
凱斯看了她漾滿笑容的嬌顏一眼,也露出一個微笑,不過看起來比較邪惡一點。"以身相許怎么樣?你們中國人不是最喜歡玩這一套的嗎?"他好用食指朝她勾了兩下,挑弄的意味甚是濃厚。
"我……我不用了。"詠心篤定的搖搖頭,這個色狼又想干什么?
"不用?未免太可惜了吧。"他笑得好燦爛好……邪惡,好象在計劃什么。
"真……真的不用了。"她再努力的搖搖頭,身體開始往后退。
"你這樣會讓我過意不去的喔……"他們們的朝她逼近,一步兩步……一直到她整個被他籠罩著。
"不行,我不能。"凱斯整她似的搖頭,"我的家教告訴我必須要知恩圖報,尤其當(dāng)對方是女性時更是如此,所以,一個吻。"說完,他的唇便毫不遲疑的印上她的,完全迅雷不及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