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天氣真的好好喔!我早該出來玩才是,不應(yīng)在店里窩了那么久,還要受那一個澳客的氣!古d奮的沖向河堤邊,寧寧的臉上有著無法言喻的滿足表情。
天氣越是寒冷,溫暖的陽光就越是可貴。平常時日,淡水的河堤邊只有少少的行人,這種時間是最適合來這樣的觀光勝地散步了。
一陣風襲來,吹到她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的天氣太好了,還是因為她的心情好,總而言之她覺得這股風吹得她好舒服。
哈,真的是太幸福了,
「這樣妳就滿足了?」
看到她蹦蹦跳跳像個孩子似的快樂表情,雷泱雍的臉上不由自主的充滿溫暖。
「當然很滿足,為了那個貴死人的店租我每天都要顧店,天曉得我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好好的出來玩一玩了!灌!陽光、風景、帥哥!今天的她真的是太幸福了。
「妳走路小心一點,這樣又跑又跳的小心跌倒。」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將她往后拉帶到自己的身邊,牽起她的小手。
寧寧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讓他牽著,只見她依然是一臉興奮的四處張望,感覺好象是初見世面的興奮小娃兒。
「那邊好漂亮,坐在那棵樹下可以直接看到對面的觀音山,我們?nèi)ツ抢锟纯春貌缓?」她抬起頭.不由自主的對著他露出渴求的眼神。
對于她的要求.他當然沒有拒絕,于是兩個人便慢慢的走到河堤旁的大樹邊,然后坐下,一起欣賞夕陽西下的淡水落日。
淡水落日是臺北著名的美景,雖然堤邊的風很大,不過因為她身后有他讓她靠著,所以感覺還好。
風陣陣吹著,寧寧滿足的半著眼!刚娴暮檬娣浮!
「嗯!
「好奇怪喔,前幾天明明還冷得要命,不過今天太陽一出來,我們到這種出?诘暮拥踢呁妫尤灰稽c都不曾覺得冷。這種風吹起來好舒服,一點也不像二月的風!顾还芩纳僭挘粋人倒是自言自語的十分愉快。
現(xiàn)在想想,淡水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地方耶,想來她兩年前毅然決然的從臺南搬來臺北,果然是搬對了。臺北的物價再怎么貴、交通再怎么差,可是也是有這么美好的地方。
「吹面不寒楊柳風。」
就在她正專心欣賞眼前美景的同時,冷不防的,雷泱雍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耳邊。
「你剛剛有說什么嗎?」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看著他。
她……她沒聽錯吧?她剛剛好象有聽到他在吟詩耶!
「我說,吹面不寒楊柳風。」
看著她目瞪口呆的小臉,他的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溫柔笑容。他一點也不介意把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你會念詩?」杰克!這其是太神奇了!她本來以為雷泱雍他會說一口沒有外國腔的國語就己經(jīng)很了不起了,沒想到他居然連中文詩詞都會!
「學了就會!顾桓睕]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寧寧眨了眨眼,突然覺得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越來越吸引人,他明明是個外國人,卻染黑發(fā)戴墨鏡的隱藏自己的身分,對于中國歷史與文化也比她這個中國人還清楚,甚至還超級有眼光的收藏了那塊她愛得要死的飛天遁地。
她偏著頭,突然伸手摘下他的墨鏡,然后以審視的目光仔細的看著他的臉龐。
雖然一頭黑發(fā)搭上藍色的眼睜有些怪異,但是這并不影響他俊師的外表。他如刀刻似的完美五官,挺直高聳的鼻梁深刻有力,卷翹的濃密長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扇呀扇的。
真是不公平啊!她是女生都沒那么長的睫毛了,為什么一個男人卻可以擁有那么濃密纖長的睫毛?
目光往下移,看到他那性感的雙唇,她不由自主的遐想起被這么性感的唇吻著的滋味……
就在寧寧這么想的同時,同一時間那兩片很誘人的薄唇居然慢慢的在她眼前放大,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他的唇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的印上她的唇。
咦?他在做什么?
兩張相距不逾一吋的臉孔唇齒處緊緊貼合,兩雙眼睛同時瞪得大大的看進對方眼底。
她忽然省悟──他正在吻她?!
他的舌尖挑開她的貝齒,輕輕溜進她的嘴里。
老天!他真的在吻她耶!
以前的男朋友她最多只是讓他們在唇上印一下了事,想多越雷池一步都不行。
她是地想起之前他也曾這樣吻她,她又吃虧了,想生氣,卻一點怒氣都發(fā)不出來。
好奇怪、好不衛(wèi)生,可是……感覺好……好好哦!
她緩緩閉上眼睛,虛軟無力地偎進他懷里,任他加深這個吻,他的鐵臂緊緊箍住她的嬌軀,熾熱的唇輾轉(zhuǎn)吸吮著她的芳香甜蜜。
突地──
緊緊圍在身上的臂膀松開,溫熱結(jié)實的軀體向后退開,待她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個吻,一雙晶亮的藍眸正直直的盯著她。
怎么會突然停下來了?啊……不、不,她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她想說的應(yīng)該是他為什么突然這樣吻她才是,她應(yīng)該要生氣罵人,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只是紅著臉感覺手足無措。
「你干么吻我?」等她意識到時,這句白癡的問句早就已經(jīng)脫口而出。
他藍色的眼底漾滿了滿足的笑意。「我以為我已經(jīng)表示得夠明白了,當然是因為我想,所以才這樣做。」她的唇,仍是那么溫潤可口。
「可是我沒同意!
「剛剛也沒見妳反對,不是嗎?」
看他一臉理所當然、厚顏無恥的樣子,寧寧忍不住在心中咒罵幾聲,可是卻又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回嘴。其是丟臉啊,身為一個中國人,居然連跟阿逗仔用中文對話都輸人家……
她忍不住抗議,「我哪里沒反對了?」
雷泱雍挑起了眉,很明顯的對于她的話完全不以為意!溉绻磳Γ瑸槭裁磰厱邮芪抑澳敲炊啻蔚难s?還有,妳今天為什么要搭我的車跟我出游,也絲毫不抗拒我牽妳的手?」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指向兩人交握的手,提醒一下她現(xiàn)實的況狀。
寧寧的一張小臉再次燒紅,下一刻只見她急急的連忙甩開兩人交握的手。該死的!他們什么時候牽起手來,怎么她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那個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看見她羞紅的小臉,他的表情帶著幾許興味。
淡水的落日好看,但是她臉上那抹漂亮的羞紅更叫他覺得穿著中國服梳髻的美女,他越看越喜愛。
濃濃的占有欲浮現(xiàn)在他的眼底,打從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決定了,他喜歡這個東方女人,也絕不想放開她。
「我……我這樣做都是有目的的。」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盯著他那張漂亮的俊臉瞧。
「什么目的?」漂亮的藍眸危險的半起。
「我……我想要你胸口的那塊古玉,請你把它賣給我!
※※※
坐在店里,想著那天在淡水河堤邊的事,寧寧覺得有幾分坐立難安。
他生氣了。
他好象真的生氣了說。
他真是的,她也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跟他說她之所以每次都不拒絕他的邀約,主要是因為想多看看他胸口的那塊古玉.沒想到他的一張臉當場沉了下來。
真是一個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他胸口的那塊古玉借她多看幾眼會掉塊肉嗎?!
垂著一張小臉,面對空蕩蕩的店里,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那天聽完她的話后,他居然板著張臉咬牙切齒的丟給她一句不賣,就開著車把她載回店里,自此便沒有再出現(xiàn)。
己經(jīng)三天了,原本每天都會出現(xiàn)找她吃晚餐的人現(xiàn)在都不來,這點實在是讓她感到十分的不習慣,總覺得好象少了什么似的。她已習慣了會有人在傍晚時分出現(xiàn)在她的店里,習慣會有一雙盯獵物般的眼神緊盯著她……
該死的!害她覺得好煩、好煩喔!
寧寧皺著眉頭低聲咒罵幾聲,想不透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在乎那個家伙。她現(xiàn)在想的應(yīng)該要是那塊古玉才對,要想怎么樣才可以把那塊古玉買上手,
這樣,滿腦子都只兜著古玉的主人轉(zhuǎn)。
「叮鈴鈴……」
驀地,清脆的風鈴聲響起,她抬起頭,看到一對未曾在店里出現(xiàn)過的男女。
「歡迎光臨。」她立刻很職業(yè)性的朝兩人點頭微笑。
只是那一對男女根本沒有理會她禮貌性的招呼,只見他們倆先是上上下下的將她全身上下從頭到腳打量一次,然后便閃到店里的角落,樣子看起來雖然像是在觀察角落的紫水晶晶洞,但是實際上是竊竊私語。
「小董,就是她了。果然,感覺就是很像老板會喜歡的那型……」
「嗯,對啊。她有那種標準的中國古典氣質(zhì),難怪老板會一眼看上她!
「可是老板這兩天怎么會板著張臉傍晚也都不出去了?」
「這個我哪知道啊?也許是他和這位古典小姐有了什么摩擦,所以才會成天在店里擺臉色給我們看!
這對客人還真是怪呢。
看到他們窩在那邊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寧寧除了覺得怪,倒也不覺得不妥,但她不怎么想去理他們,反正如果他們有看上什么,自然會跑來問她,所以她也不需要管太多。今天的她,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覺得心里悶悶什么也不想管,即使碰到了這對怪客,她還是決定來個什么也不理。
「叮鈴鈴……」
門鈴再次響起,寧寧和那對男女聽到聲音皆不約而同的回過頭,看到一位西裝筆挺、一臉溫文儒雅的男子踏入店中。「你好。」寧寧有禮貌的向這個男客人打了聲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客人好象有點眼熟,似乎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
「妳好,」俊帥的男子有禮的朝她點點頭,「上官小姐,好久不見了!
「耶?!」
「妳忘記了嗎?我們之前曾在餐廳見過一次面,那時我們還有交換名片呢。」
啊!她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有錢的殷誠企業(yè)總裁嘛!
「那個不是殷先生?他怎么會在這里?」
「我想,我們先去跟老板說一下,說殷先生出現(xiàn)在他心儀的小姐的店里。」
角落的男女繼續(xù)竊竊私語,下一刻,趁著寧寧還在和殷武日對話的當口,兩個人便偷偷的溜出去,迅速離開。
※※※
「怎么,看到我,有這么值得震驚嗎?」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帥哥就是帥哥,氣質(zhì)這么溫文儒雅,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這點就和某人完全不一樣。
「不,我只是沒想到像你這種大人物會出現(xiàn)在我這種小店而已!箤帉幍淖旖堑某堕_一抹笑容,非常職業(yè)性的。
看習慣雷泱雍那種帥哥,現(xiàn)在就算面對同等級的帥哥加金龜,她也沒有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真是奇怪啊,就算是面對這種以往最合她口味的男人,她怎么滿心滿眼想的居然還是那個阿逗仔?
呼,算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眼前她應(yīng)該好好的保持職業(yè)性的微笑,好好的巴結(jié)這位金主。殷誠企業(yè)的總裁耶!想也知道做他的生意一定可以做大條的!
殷武日轉(zhuǎn)過頭,往店里四周梭巡一圈,荒地,他把目光集中在左方墻上十幾個小小的繡花荷包及小動物飾品上。
他低沈溫和的聲音緩緩響起,「墻上這幾個包包和布偶部是古董嗎?」
「嗯,那是清末到民初的東西。這些繡品都有一段歷史了,有的甚至還有幾則小故事或典故喔!
「可以都介紹給我聽聽嗎?」
「啊?」寧寧瞪大眼。那幾個飾品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十幾二十個的小東西要她一個個介紹典故與由來?
「不方便嗎?」
怎么會不方便?出錢的是老大,只要他肯買,一切當然都好說話。
「可是有的由來和典故有點長,你確定你要聽?」有的甚至還是非常有典故的神話故事,一說可能要說很久。
「上官小姐的聲音清新悅耳,就算聽再多次我也不會厭煩!挂笪淙盏哪樕线是那抹溫潤有禮的笑容。
「好,那我就一個一個講嚕,這個是……」
「叮鈴鈴──」
聽到門鈴聲,寧寧和殷武日回頭一看,雷泱雍正板著一張臉氣急敗壞的走進來。
他來了!寧寧有點訝異的看著這個三天不曾踏進自己店里的男人。
「要說什么,由我慢慢的一個一個幫你說好了!估足笥阂蛔哌M里面,劈頭就是這一句話。
「雷先生,沒想到在這里會碰見你、」看到他,殷武日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但是很快的就消失了。
寧寧沒有注意到他臉上這細微的快速變化,但雷泱雍看見了。
「怎么,我就不能出現(xiàn)在這里嗎?」他口氣不是很好的回話。
哼!簡直氣死他了!若不是小童和小芳告訴他殷武日來她店里,恐怕他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的領(lǐng)域被侵犯了。
「不,我只是覺得奇怪,雷先生自己都有間那么大的古董店了,為什么還會在這間賣古物水晶的店里出沒!苟挝淙沾浇菐е荒ǖ男σ猓撬挥凶旖窃谛,眼底沒有任何笑意。
「我習慣每天都會來這里走走。」雷泱雍墨鏡較的眼半起來,雖然隔著墨鏡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到底是如何,不過他說話的口氣里帶著濃濃的警示意味。
說謊的家伙!你明明三天沒來了!寧寧睨了雷泱雍一眼,但不知為什么,她沒有開口拆他的臺。
「看來我今晚似乎不適合來這里逛。」殷武日看著他緊抿著的薄唇,突然開口這么說道。
「啊?」難得來的金主居然要走了?
「上官小姐,我想下次有機會我再來這里逛逛好了。再見。」英俊斯文的臉龐掛上一抹歉然的微笑,他朝寧寧點點頭,迅速的離開。
「哼,走了最好。」雷泱雍輕哼一聲。
不知怎么的,雖然殷武日這家伙表面上人模人樣、斯文有禮,可是他就是無法對他有好感,甚至可說──他討厭這個男人!
不出于任何理由,純粹就是直覺,而根據(jù)他以往的經(jīng)驗,他的直覺向來是最準確的。
「以后妳最好給我離那個家伙遠一點!箍粗笪淙者h去的背影,雷泱雍忍不住交代道。
寧寧看了三天不見的他一眼,「你把古玉賣給我,我就答應(yīng)!
「免談。」他想也不想的馬上拒絕。
一想到她之前說她之所以答應(yīng)他的邀約都是為了那塊古玉,他的臉色就更加難看。
「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這塊古玉我是不隨便給人的!
看到她皺著張小臉失望的樣子,他墨鏡后的眼神更加深沉。三天沒看見她,今天的她依然是維持招牌式的復古打扮,那么古典優(yōu)雅,那么的使他心動。
今天殷武日的來訪點醒了他,不管如何,他非要想辦法將她給定了下來,確定她是自己的才可以。
他走上前去,輕輕的將她固定頭發(fā)的發(fā)簪抽出,她的一頭長發(fā)隨即如飛瀑般傾泄而下。
「妳沒盤好,我再幫妳盤一次。」在她質(zhì)疑的目光下,他淡淡的說。
這種舉動……好親密。這是她第一次讓男人碰她的頭發(fā),為什么只是光讓他碰頭發(fā),她就已經(jīng)覺得臉紅心跳了?
「那你要怎么樣才肯賣……呃,我是說給人?」
盤好她的頭發(fā),雷泱雍摘下墨鏡。倏地,他突然俯下臉,深沉的藍色眼眸與她的四目相接。
嚇,他干么突然靠得這么近?
她有點不知所措的下意識想往后退,可偏偏一雙鐵臂圈住她的纖腰,不允許她臨陣脫逃。
澄藍的眼底染上邪邪的笑意。
「答案很簡單,連古玉的主人也得一并要──做我的女人!
「什么……」寧寧驚呼,沒想到這么一來正好給他逮到機會,下一刻他迅速低頭擄獲她的粉唇,結(jié)結(jié)實實的吻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