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終究還是過去了,在離開書院的二十天后,又展開繼續未完的求學之途。
或許,在北館的學生中,只有云晴晴一人期待著重回書院的這一天,也只有這一天,她才可以繼續和獨孤傲群同住攬翠齋,朝夕相處!
云晴晴一早便滿懷雀躍地上了武夷山,踏著石階,往書院走去!
就在快到書院門口時,迎面而來的宋可琦,從書院里喊著:“晴睛!”
“可琦,你還真早。”云晴晴跑上階梯,對著宋可琦說著。
“我沒有下山過年,當然早了!彼慰社鶡o奈地說著。一瞬間,她注意到云晴晴身后,正緩緩步上石階的一對俊男美女,語氣酸澀地又道:“看來,有人也挺早的嘛!”宋可琦不是滋味地道。
“早?誰?”云晴晴不明所以地問!
宋可琦下鄂一抬,對她施個眼色,她立即循著宋可琦的視線往后望。定眼一看,只見獨孤傲群和一個大美人正并肩而走……呃!那不就是那殷家大小姐——殷若舫?怎么,她也讀煙波釣叟書院嗎?
“是她……殷若舫!痹魄缜珏e愕地自語。
“什么?你說她就是殷若舫!”宋可琦雙眼為之一亮,直盯著眼前這驚為天人的殷若舫,不停地發出贊嘆聲!
四大世家之一的殷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據傳,殷家的千金小姐乃是朝陽鎮上,繼獨孤傲雪之后又一出名的絕色美女。今日一睹她的真面目后,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比傳言中的還要美上十倍。
正當云晴晴張著一雙美目,驚愕不已時,獨孤傲群和殷若舫已從她的面前走過……
“獨孤……”她忍不住對他低喊了聲。
然而,獨孤傲群的眼底卻像結了層冰,根本無視于她的存在,對于她的呼喊,更是充耳未聞。就這樣,他像風一般,冷泠地掠過了她的眼前,似乎有意避開她。
霎時,她更恍悟到自己的渺小,像個透明人似的,根本引不起他注意。這一股失落感,將她的胸口壓迫得喘不過氣來!
宋可琦疑惑地問:“大美人殷若舫,她怎么會來煙波釣叟書院?莫非她……她也是來求學的?”
在宋可琦以手肘推推失神的她時,她才猛地回過神。淡淡地搖頭,黯然神傷地喃喃:“我……我不知道!薄
話語甫落,身后已響起李暄的嬌嗔。“我知道。告訴你吧!那個女人聽說是獨孤家內定的媳婦人選,自從新年那時遇見了獨孤傲群后,就整天纏著他,F在,甚至還跟著進書院來求學,而且還是東館呢!”
李暄一雙怨慰的眼眸,不客氣地瞪視著殷若舫的背影!
“你是說,她也是東館的學生?”云晴晴和宋可琦同時大叫著。
“嗯!殷家也是煙波釣叟書院創辦世家之一,更何況殷若舫的才氣縱橫,在東館里求學不無可能!崩铌颜f著,冷冷一笑后,又道:“但是,傳言她這次的目的不單是為了多接近獨孤傲群,更重要的還有一件事……”
“什么事?求你,快告訴我!痹魄缜缇o張地問。
李暄望了她一眼,信心十足地說:“也好,反正你對我也構不成威脅!蓖nD須臾,她又開口道:“你記得嗎?我曾對你提起,本書院上乘兵法的事。”
“我記得。這件事,傲雪姐姐也曾經對我提過。不過,這和殷若舫又有什么關系?”
“你聽好了!崩铌延行┎荒蜔┑亟忉尩!斑@最上乘的兵法,名為‘希夷兵法’,乃是首任院仕,希夷山人所創的破百種軍陣的兵法!鳖D了頓,她又道:“希夷兵法絕妙高深,沒有慧根的人是無法體悟其中的奧妙的,也因此,長久以來,都只傳授給嫡門首座弟子。由于此一兵法術是由易經里參透出的,故注重的是陰陽調和,所以不僅傳給男弟子,也傳給了女弟子,而且,其男弟子定為下住院仕的最佳人選。”
云晴晴頓悟般地喊道:“我懂了,獨孤一定是練此兵法的最佳人選,那以后他可能就是書院的院仕呵!好棒喔!”
說完,她不由得為獨孤傲群感到光榮。
“你可別高興得大早!”李暄沒好氣地道!澳汶y道不知道,書院里有個特殊的慣例?”
“特殊的慣例?”云晴晴和宋可琦同表疑惑。
李暄搖頭嘆道:“你們這些北館的學生可真笨!這么高超絕世的兵法,萬一流落出去了怎么辦?”她趨前,故作神秘地道:“所以,每一住院仕皆會娶另一名同修的女弟子為妻,以防希夷兵法失傳或是流傳在外的憂慮。而今,若是獨孤傲群答應學希夷兵法,那么不也就是說,他將來的妻子人選,肯定會是希夷兵法的另一個女傳人了嗎?”
天!獨孤若成了院仕,那么他會娶的人,定是和他同修兵法的女子!云晴晴錯愕不已!
那么說,現在殷若舫自愿求學,就是為了和獨孤傲群同修希夷兵法嗎?放眼書院,能和她媲美的女子實在寥寥可數,若殷若舫想成為希夷兵法的女傳人,以她聰慧的才智,實在是輕而易舉。云晴晴自問,而她自己呢?難道就注定她和獨孤傲群無緣了嗎?云晴晴黯然地低下頭,心里涌上了一股沈痛的失落感。
獨孤,千萬別學希夷兵法!千萬不要……否則,我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云晴晴望著獨孤傲群離去的方向,在心里不斷地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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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貌兼備的殷若舫在短短的兩、三個月中,便掀起了書院里的騷動,再加上她總是和獨孤傲群出雙入對,又同為東館的學生,因而兩人之間的關系和發展,更成為書院里茶余飯后的新話題,甚至被書院里的院生們譽為“書院佳偶”。
自從年后回書院的第一天,在書院的石階上見到了獨孤傲群和殷若舫后,云晴晴再也沒機會和他獨處了。就連她唯一的希望——攬翠齋里,他也沒有回去;而書院里,就更不用說了。東館和北館的距離相隔遙遠,要見他更是難上加難,唯一能見到他的地方,恐怕就只有午間時的膳房。
為了不讓機會日白流失,云晴晴索性親手做了個飯盒,就是為了能多見見獨孤傲群,多多和他說說話,甚至期盼他在用午膳,品嘗她手藝時,也能想到她的“體貼賢慧”,那么,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然而,幾個月下來,獨孤傲群似乎總被殷若舫那女人緊纏不放,光是見一面都難了,更不用說要將飯交到他手里了!
“獨孤,我好想見你……”云晴晴站在膳房門外,雙手小心地捧著一盒用絹布包好的飯盒,喃喃自語著。
宋可琦睨了她一眼,道:“晴晴,我們已經連續兩個月,在這里等著送你親手做的飯包給他,我看他還是跟平常一樣連看也不會看的!
是呀!獨孤傲群就算注意到她了,最多也只是匆匆一瞥,連謝也沒謝就走了,到頭來,這個不算好吃的飯盒,還不是進了她自己的肚子嗎?
“再等一下,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好好品嘗我親手所做的飯盒的。”云晴晴信心十足地道。
“我的晴晴大小姐,你就別作夢了,獨孤傲群會吃你做的飯盒,恐怕天也會塌下來了!彼慰社鶝]好氣地道!
“我相信,總有一天,我的深情會感動天地,也會感動他的!彼荒樖浅錆M希望的神情。
“呵!那么冷做又自負的獨孤傲群會被感動?”宋可琦不敢置信地搖頭!
“就算再冷做又自負的人,總還是要吃吧,更何況是美食當前,所以……”云晴晴賊賊地一笑后,道:“我這次的飯盒攻勢,一定能為我抓住他的心的!
宋可琦一聽,唇角微微抽動了起來,苦笑道:“希望如此。不過,可別吃出病才好!
忽地,正走到膳房的袁杰,遠遠地便注意到每天都來膳房門口報到的云晴晴和宋可琦。
袁杰立即笑道:“哈!怎么又是你們?看來,你們還是沒等到獨孤吧!”
宋可琦故意回道:“哈!怎么又是你?你不是獨孤傲群的跟班嗎?”
“你!”袁杰的食指怒指著宋可琦的鼻子,兩人的視線正在爭斗著!
“怎么樣?怕了吧!”宋可琦手插著腰,得意地笑道。
“開玩笑,我會怕你!”
“誰不知道,你已站不住腳,沒話說了!
一旁的云晴晴絲毫不關心兩人正爭得面紅耳赤、如火如荼。她唯一關心的是,始終跟著獨孤傲群的袁杰,這次居然自己一個人,那么獨孤傲群到哪去了?該不會……是和殷若舫在一起?這是她最不希望的答案。
終于,她按捺不住地問:“袁杰,獨孤呢?”
好,沒聽見。她又換到袁杰的另一邊問著:
“袁杰,獨孤呢?”
怎知,袁杰和宋可琦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根本沒 聽見旁邊的聲音,更無視于她的存在,只見兩人還是你 一句、我一句地吵個沒完!
等他回答,還不如自己去東館找人。念頭一閃,云 晴晴連忙拉著裙擺,直奔向東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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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靜的東館和破舊不堪的北館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正午的陽光,自一扇扇敞開的雕花木門外斜射了進 來,染了一地的金光;夫子的講桌上,還擺著一盒雕工精致的焚香爐,淡淡的檀香味自爐中溢出,和入了滿室的書香里。
沒想到,獨孤傲群就是在這里學習和思考。如此優雅清靜之地,真不愧是書院人才聚集之所在。
才一到東館,云晴晴便被東館里的一切所吸引住了。
她望了學堂一眼,除了幾個正埋頭苦讀的學生外,并沒有獨孤傲群的影子。
正當她萬般焦急時,倏忽,自她身后傳來女子的清脆嗓音!昂!我還以為哪個小偷在東館外,鬼鬼崇祟的,原來是你。”
“呃……殷若舫!彼男目诙傅匾徽,連忙回頭,只見身后的殷若舫雙手交于胸前,冷冷地注視著她。
“傲群說得沒錯,你果然是陰魂不散!彼湫Φ馈!霸趺,又想來給傲群惹麻煩了,是不是?”
陰魂不散!惹麻煩!她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根悶棍,重重打擊著她。毫不留情地說出了事實。
云晴晴緊咬下唇,怒視著她,道:“我只想看看他,不像你,自從你到了書院之后,老愛纏著獨孤,想將他占為己有!
“我將他占為己有?”殷若舫失笑!罢l不知道,我和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這個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重的敢跟我爭?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我不會輸給你的!痹魄缜绮桓适救醯氐。
殷若舫狐媚地大眼睥睨著她,道:“我想,你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云晴晴不明所以。
“傲群果然沒告訴你,那么還是讓我告訴你吧!”殷若舫豐嫩的唇瓣劃開了得意的笑!奥牶茫寥核麆偛乓幌抡n堂,就去書閣找院仕梅花莊主了?磥,他今天就要回答院仕,是否有意修研希夷兵法,也就是說,是否有意成為下任院仕!
“希夷兵法!”云晴晴驚呼。
“為了專心研讀兵法,相信他很快就會長住書院里的白虎閣,恐怕,你以后要見他就更難嘍!呵呵呵!”殷若舫一副興災樂禍的樣子。
聽她的口氣,難道獨孤傲群真的決定研讀希夷兵法……不!她不要這樣!這么一來,原本就高不可攀的獨孤傲群,真的會離她愈來愈遠了。云晴晴的整顆心霎時糾結了起來。
不!她一定要趕在獨孤傲群回答院仕前阻止他才行?滩蝗菥,她立即跑向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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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云晴晴一腳踏進了書閣外的回廊,李暄已快一步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拖向圍的角落。
“你……”云晴晴正要發出疑問時,已被李暄用手捂住了她張大的嘴。
李暄抑聲道:“噓!小聲點。”她用手往回廊的另一端指去,只見東鬼夫子正緩步走來!
那個嚴厲的東鬼夫子可不是好惹的,所幸沒被他逮到。云晴晴見狀,也不由得吁了一口氣。
看著李暄,云晴晴忽地想起什么似地抑聲問:“你怎么在這?”
“我跟你來的目的一樣。你瞧!”李暄笑笑指著窗欞上,被她挖了一個洞的紙孔。
透過紙孔、穩約可見書閣里對坐在石桌前的兩人。一個是坐于上位、年紀老邁,看起來慈祥和藹的院仕——梅花莊主;另一個端坐院仕對面的則是英挺非凡、似冰冷然的少年——獨孤傲群。
終于又能近距離地見到他了!云晴晴感動得幾乎要掉下了眼淚,她晶瑩的雙眸,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眼前這許久未見,更顯英俊的獨孤傲群。萬般的深情全融進她又是黯然、又是深情的眼里。
就在她看得入神時,獨孤傲群渾厚的嗓音,自書閣里傳來!霸菏,學生已經決定了,特來向院仕答覆!薄
什么!他決定了!云晴晴連忙將耳朵豎直。
停頓須臾,他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堅決的雙眸,才又緩緩地道:“承蒙院仕抬愛,學生愿意承襲希夷兵法!薄
天!獨孤他真要學……希夷兵法!云晴晴在心里驚呼!
“太好了,我們煙波釣叟書院,后繼有人了!”梅花莊主滿意地點頭笑道!鞍寥海魈炷憔桶岬桨谆㈤w去,方可專心研練。至于另一名女傳人,我心里暫無人選,還得要謹慎抉擇!薄
“是,學生謹遵院仕安排!薄
“獨——”云晴晴正想大聲阻止時,李暄眼明手快地連忙捂住她的嘴。
窗外的細弱聲音雖可瞞過有些重聽的院仕,卻瞞不過獨孤傲群的耳朵。霎時,他冰冷的唇角微揚起一抹笑意,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的得意門生終于答應了!院仕此時心情大好,笑道:“來,傲群,這是武夷山獨特的巖茶,你喝喝看!薄
院仕提起石桌上的茶壺,正要將壺中涼掉的茶水倒掉時,卻發現一旁的水甕中的水已滿,不免發愁,道:“唉!這水該如何處置?”
獨孤傲群忽地想起什么似地笑道:“院仕,交給學生吧!”他端起了水甕,一副煞有介事地道;“飲水必思其源。學生記得窗外有一條溝渠!
飲水必思其源!云晴晴和李暄不明所以時,已見他氣定神閑地走到了窗邊,將窗子敞開后,不假思奉,便將水甕里的水往窗外一潑,不偏不移地潑向她們……
李暄連忙一閃,幸免于難;而云晴晴驚愕地張大了口,還來不及反應,已變成了落湯雞。
獨孤傲群冷冷地一笑,視若無睹地關上了窗,對院仕道:“院仕,我們來喝茶吧!”
“飲水必思其源!好好好!”院仕笑得開心極了,完全沒有注意到窗外細微的哀叫聲。
一股涼意襲來,云晴睛不由得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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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
云晴晴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獨孤傲雪緊張地拉著云晴晴,沒好氣地道:“晴晴,你是怎么了?老是在打噴嚏了?你就別再打了,傲群都要走了,你快想點辦法留住他!”
云晴晴何嘗不愿獨孤傲群搬離攬翠齋,但是,她卻心急得不知如何向他開口。思忖片刻,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看著正在收拾包袱的獨孤傲群,難掩不舍地低聲道:“獨孤,你……你別走,好不好?”
“是呀!傲群,姐姐又不欺負你,你為什么要走嘛?”獨孤傲雪在一旁啜泣。
獨孤傲群根本不理會在一旁哭得唏嚦嘩啦的兩個女人,逕自收拾著包袱。
忽地,自門外傳來女子的嗓音!胺判!有我在書院,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語未歇,已見殷若舫翩然而人。
“呃!殷若舫,怎么又是你!”云晴晴定眼一看,發現竟又是她的頭號情敵,不免有些妒意。
獨孤傲雪湊近云晴晴的身邊,輕聲道:“哇!是個大美人。你可要小心了,傲群可能是被這個大美人迷惑了,你若不給她個下馬威,我看你就輸定了。”
被傲雪一提醒,云晴晴整個身子為之一怔,馬上板起了臉孔,對著殷若舫正色喊道:“你來做什么?”
“我知道傲群今晚就要搬到書院的白虎閣去,我是特地來幫忙的!彼靡獾卣f完后,倚向獨孤傲群身邊,嬌聲問:“好不好?傲群!薄
云晴晴鼓起如玫瑰色的雙腮,滿是失落地望著獨孤傲群,屏息等待他的答案!
片刻,獨孤傲群緊抿著冷凝的唇角微微一吸,隨即不置可否地聳肩,道:“隨便!”
雖然沒有同意,但也沒有反對,看來第一戰,殷若舫就贏了。她得意地對著云晴晴笑了笑,接著故作體貼地替獨孤傲群收拾衣衫!
云晴晴不甘示弱,向獨孤傲群自告奮勇!蔼毠,我也來幫你!”說完,她卷起衣袖,一副準備要開工的模樣。
獨孤傲群冷然凝視著她,問:“你真要幫我?”
“沒錯!”她抬起頭,堅決地眸光回視著他!
一旁的獨孤傲雪連忙道:“傲群,你看她那么熱心助人的分上,就讓她幫幫你吧!”
“好不好?獨孤!痹魄缜邕B忙學剛才殷若舫的嬌聲嗲氣問著,乘機展現她也有的女人味。
獨孤傲群將食指橫在下唇,思忖了好一會兒后,神情凜然地問這:“你真要幫忙?”
她點頭如搗蒜!罢娴。”
他又問:“不后悔?”
她拼命搖頭!安缓蠡!
他萬般無奈地雙手環胸,閉了閉眼,冷然道:“好吧! ”
“哇!真好!”云晴晴和獨孤傲雪興奮地大叫,感動地互握著對方的雙手。
“快去快去!”獨孤傲雪笑著催促!懊獾盟龝䞍悍椿谂!”
“對對對!”云晴晴笑著疊聲道,連忙轉身就要去收拾獨孤傲群的衣衫,正當地得意地走向殷若舫時,獨孤傲群竟叫住了她:“你,過來!”
“我?”云晴晴不明所以地走向他,嬌笑著柔聲道:“獨孤,你找我做什么事?”
“你不是要幫忙嗎?”
“對呀!”她仍一副天真樣。
獨孤傲群將桌上的一盒木箱子遞到她的手上!澳煤茫 薄
霎時,一盒沉甸甸的木箱壓的她的手就快斷了。她咬牙叫道:“呀!好重喔!”這跟她原本想像得完全不一樣,她應該和殷若舫的待遇一樣啊,怎么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獨孤傲群實在大不公平了。
“晴晴,你……保重,我先走了!卑裂┮姞,吐吐舌,趕緊溜之大吉。
“傲雪姐姐!快救……救我!”她費盡力捧著一盒木箱,只覺自己就快要斷氣了。
獨孤傲群冷睨了她一眼,問:“后悔了嗎?”
“不……不……不后悔!彼讨鴾I水。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薄
“放心,我還……還撐得住……”天曉得,她已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了。然而,身子仍是搖搖晃晃。
“那好吧!就拜托你了!豹毠掳寥捍竭吂雌鹕钌畹男y,逕自走出房外。
“獨孤……”她失落地輕喚。
“辛苦你嘍!币笕趑呈Φ溃S即跟著獨孤傲群走了出去,留下后頭捧著木箱,步伐蹣跚的云晴晴。
終于,還是在忠伯和幾個仆人的幫忙下,木箱得以順利脫手,不過,云晴晴也已經兩手癱瘓了。
她望著自己紅腫的手心和被木屑扎傷的指尖,有點欲哭無淚,輕喊著:“好痛喔!”
一想到獨孤傲群即將離開攬翠齋,勢必也離她愈來愈遠了,她的心不免一陣刺痛,遠勝過指尖上的傷痛。
“怎么了?”忽地,她的耳畔邊傳來渾厚的嗓音,在驚愕涌上心頭的同時,獨孤傲群已拉起她的手心,蹙眉凝視著她指尖上,扎了木屑的傷口。他微慍地低吼:“你這傻瓜,若真搬不動,就不該勉強!知不知道?”
說話的同時,他已小心翼翼地為她拔去傷口上的木屑。頓時,她的指尖處傳來他的手溫,是如此的令人悸動。
雙腮緋紅的云睛晴猛力地點頭,細聲回答道:“嗯,我……知道了!彼布矗奶蔑w快。
呀!他的心不是被冰封了嗎?對她不是向來都很冷淡嗎?怎會對她還有些許的關心?這真是太……太難得了!
“獨孤……”望著他的專注的神情,云晴晴心里涌起萬般不舍,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滾落在她細嫩的手心上。
獨孤傲群的眉頭鎖得更深了!澳銊e亂動!”
她根本抑制不了心里如刀割的沉痛,低喊著:“獨孤……你別走……”
聞言,他的身子不由得震動。靜默片刻,他才沈聲道:“不可能!”
“是不是因為我賴著不走,造成了你的困擾?還是因為我在這,會影響你讀書?如果是這樣,走的人應該是我,不是你!”她哽咽地說。
“我做的決定不為任何人,更不可能為了你!”冷然抬眼,凝望著眼前的淚人兒。
“你——”他的語氣和眸光都像冰一樣,凍住了她的話語,頓時語塞。
靜默片刻,他微揚起一絲冷笑!霸摬粫氵真以為我是為了你?”縱使他深邃的眼眸里,綻露著嘲諷的眸光,然而,在眼底深處卻疾閃過一絲復雜的目光。
聞言,云晴晴霎時雙腮泛紅,又羞又氣的情緒淹沒了悲傷!
握緊了雙拳,她轉身背對他,深吸一口氣后,嚷道:“你走好了!走得愈遠愈好,最好在書院也看不到你!”一說完,她馬上就后悔了,她連忙回頭,然而,獨孤傲群果然已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她眼前了。
獨孤他真的走了……云晴晴萬般心痛地望著不知名的遠方,任淚水恣意地滑過了她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