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杜曼君的一番“打點”和“買通”之后,駱奇從小院落被送到了市區(qū)里的“圣羅倫佐”醫(yī)院。
他整整在手術室里待了兩個小時。
當親自操刀的院長把他體內的那三顆子彈取出時,他都一直處在昏迷和麻醉的狀態(tài)中,直到手術結束,被送進病房,他才漸漸從痛楚中恢復了知覺。
然后,他迷迷蒙蒙的看見病床前圍了好多人。
“紫……紫云!彼Φ膹堥_嘴巴叫:“你在哪里?”
夏紫云很快握住他的手,驚喜的說:
“我就在你面前,駱奇,這真是太好了,你終于醒過來了,也安然無恙了!
駱奇依舊昏昏沉沈的,“我沒有死嗎?”
“沒有,沒有!毕淖显漂B聲的回答:“你沒有死,駱奇,你已經活過來了,而且醫(yī)生也幫你取出了子彈,所幸你傷得不重,沒有傷及任何神經和要害,只要好好的調養(yǎng),很快就會復原的!
“是啊,駱奇大哥。”曉竹也圍了過來,附在駱奇的耳邊說:“我早就知道你不會死,因為電影中的英雄都是這么演的!”
“曉竹?”駱奇感應到他的天真,輕輕牽動著嘴角叫:“是你嗎?是你在對我說話嗎?”
“是,是!睍灾褚化B連聲的喊:“真的是我,駱奇大哥,我和姐姐就寸步不離的守在你的身邊,你看清楚了嗎?”
駱奇掙扎的想睜開眼睛,“我好痛,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像烈火般的發(fā)熱,也痛得我頭昏腦漲,分不清你們誰是誰了,只蒙蒙的看見這里圍了好多人,像一團黑霧,模模糊糊的,曉竹,紫云,你們告訴我,我還在你們救我的那間小院落里嗎?”
“不,駱奇!毕淖显茡u頭的說:“這里是醫(yī)院,請你原諒,我不能把你放任在小院落里,那樣你會枯竭而死的!
“但我情愿死掉,也不要你把我送進醫(yī)院,因為警方要是查起這件事,我鐵定會被判刑坐牢,那都不要緊,只怕扯出了黃天霸,事情會弄得更復雜,甚至會連累石家駿和我母親,她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了幸福,我不能因為我的出現(xiàn),再毀掉她的一生,這樣也會讓霜霜傷心,而且,我最擔心的是,你和曉竹的安危,恐怕也會遭受波及,你知道嗎?”
“你不要怪紫云。”
空氣中,一個聲音穿越而出。那是杜曼君,她早就和大伙守在病床前,一聽到駱奇那些關注和真性情的話語,她激動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就再也不能自己地沖到他的面前,哽塞著喉嚨說:
“這一切,都是我作主要把你送到這兒的,而且,我買通了醫(yī)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他們不會向警方報案,也不會走漏風聲,你就安心的在這兒療傷!
“你是誰?”駱奇霍然大聲的叫:“你為什么要為我這么做?”
“駱奇,”夏紫云急忙的代替杜曼君回答:“你別激動,是我自做主張去找她來的,因為只有她才能救你,而她不是別人,正是你尋尋覓覓,找了好久的親身母親杜曼君呀。”
駱奇大大一驚,臉龐亮出了光彩。
“我的母親?紫云,你去找了她?”
“是的,駱奇,”夏紫云回應的說:“她為了你,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現(xiàn)在,她就真真切切的站你床前,你快看清楚,快和她母子相認吧!
駱奇震動極了,他慢慢的睜大眼睛,慢慢的從模糊中去尋找杜曼君,也慢慢的讓自己坐起來。終于,他看見她胸前垂掛的那串狼犬之星,閃耀著光芒,把他的整雙眸子都染亮了,他不覺一震,整個人完全清醒了過來,就迎向那張焦慮,哀凄,充滿母性光輝的臉龐,他忍不住的大叫一聲:
“媽!”
那一聲叫喚,聽得杜曼君震撼不已,也激動不已。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的抱住了駱奇,淚流滿面的說:
“太好了,孩子,我終于等到這一天,等到你親口叫我一聲‘媽’了!
“我何嘗不是,”駱奇恍如隔世的說:“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您了,以為我們母子相認會遙遙無期,誰知道老天爺卻神奇的把您送到我面前來,媽,您告訴我,是我在作夢嗎?是我在作夢嗎?”
“不,駱奇!倍怕龘u著頭,“你不是在作夢,而是我們母子連心,得到老天爺的可憐和同情,才把隔著山,隔著海的你,千里迢迢的召來。”
“可是我們的相逢,卻是在這樣悲慘的情景之下。”駱奇感嘆的說。
“駱奇。”杜曼君更深更深的抱住了他,心痛至極的說:“都是媽不好,當年不該拋下你,不該讓你從小就失去母愛,才害你受了這么多的苦!
“不是,媽!瘪樒婕鼻卸了岬暮埃骸澳遣皇悄腻e,您千萬不能責備自己,不能把所有的過錯都往身上挑,何況當時您也是身不由己,為了委屈求全,才做出那樣無奈的選擇,這些我全明白,又怎么會怪您呢?”
“但我到底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再說我又在中途改嫁,成了石家駿的老婆,我實在不配當你的母親!
“不要!瘪樒嫜鄣滓查W出了層層的淚光,他說:“您不要這么說,那是時代的悲劇,也是您的不幸,才造成您必須飄然遠去,如今,您重新找到了幸福,那也算是上蒼對您的彌補,我真的為您感到高興!
“只是這樣對你,還有你爸爸駱堯天,我有太多太多的虧欠!
“您別這樣,媽!瘪樒嫖鼩獾恼f:“爸爸從來沒有恨過您,直到他臨終前,還對您念念不忘,還一直將您們在佛羅倫斯共同生活的那段美好記憶留在心中,才要我飄洋過海來找您!
杜曼君的眼淚更泛濫了。
“他是該恨我的!彼ㄆ恼f:“是我把堯天給辜負了,是我在他面對兩難的時候,選擇了離開他,他才會一輩子郁郁寡歡,最后含怨而死。”
“可我知道,您對爸爸的感情并沒有因為嫁給了石家駿而改變,否則,您不會將狼犬之星,還留到今天,還時時刻刻佩戴在身上,可見您對爸爸依舊情深義重!瘪樒嫔钌钋星械哪曋怕
“我不否認,駱奇!倍怕瑴I的說:“堯天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至今,我對他的感情,仍舊天不老地不荒,我所以會嫁給石家駿,是因為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他適時伸出了援手,又對我百般討好,我在感動之余,想起自己的身影飄零,前途茫茫,只好答應嫁給他!
駱奇拭去她的淚痕。
“您不要再說了,您的苦衷,您的情境,我了然于心,也從來沒有怪過您,您就別再說任何一句自責的話了!
“是啊,石夫人!笨粗欠N備受感動的場面,夏紫云忍不住開口說:“不,我應該改口叫您一聲伯母才對,我的意思是說,您和駱奇,難得母子相見,可說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您應該感到高興,千萬別再哭哭啼啼的,千萬別再談起傷心的往事,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讓駱奇好好的養(yǎng)傷!
“可是我除了高興,又怎么能不心痛和難過?”
“伯母!毕淖显瓢櫭嫉膯枺骸澳衷趺戳?”
“我只要一想起駱奇身上的這些傷,居然是石家駿身邊的手下惹出來的,我就感到驚痛萬分,怎么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媽!瘪樒尜醯暮埃骸斑@都該怪我,早知道您和石家駿有這一層關系,我就不會接受黃天霸交付給我的這次殺人計劃,所以我遭受石家駿手下的槍擊,那也是咎由自取!
“你還說,”杜曼君愧疚極了,“要是你有什么三長兩短,教我怎么對得起你爸爸,教我怎么對得起自己良心的譴責,那簡直會要了我的命呀!
駱奇凄楚一笑。
“您別擔心。”他安慰的說:“我這不是活過來了嗎?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我接下這次刺殺石家駿的任務,我想我也不會那么快就找到您,這一切,恐怕是老天的安排,是冥冥中的注定,注定我要來這一遭,注定我要挨上子彈,如果真的要我用這種驚心動魄的方式,才能換得和您的相認,那么我死也無憾。”
“駱奇!倍怕@痛的喊:“你怎么能說出這樣令我擔心的話來?停止吧,停止你的殺手生涯,停止你的放蕩江湖,也停止你殺害石家駿的行動,他是個好人,也是霜霜的父親,你千萬不能殺掉他,把我陷于不義之中!
“沒有錯,駱奇。”
處在一連串震驚中的石霜霜,終于站出身子來。她巍峨的凝視著他,眼中含著淚珠,臉上帶著一種難以理解的神色,哀求的說:
“你不能殺掉我爸爸,他與你毫無恩怨,唯一的錯是他娶走你的母親,但那也罪不足死呀!
駱奇顫抖的抬眼迎去。
“霜霜!彼袂閹I激蕩的說:“請你原諒我的糊涂,好嗎?我竟然利用你的純真和善良,去欺騙你的感情,好做為打擊你父親的手段,我真是太卑鄙了!
“坦白說,直到現(xiàn)在,我仍舊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不敢相信我們之間會有血緣關系!笔荒槹嗟恼f:“這種玩笑,老天爺實在是開的太大了!
“但事實畢竟是事實。”駱奇強忍著心中悲痛的情緒,悔恨的說:“雖然在知道真相之后,我跟你有著同樣的震撼,可我內心卻多了一份煎熬,你居然就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居然身上流著一半和我相同的血液,不過你放心好了,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媽媽,我決不會殺害石家駿,我是說……我不會為了他娶走我的媽媽,就含恨把他給殺了,相反的我還要謝謝他,因為在我媽媽的身上,我看到了‘幸!@兩個字!
“這么說來,你是認了我這個‘妹妹’了?”
駱奇點點頭,猶豫的說:
“我只怕你會恨我,恨我過去的荒唐,恨我把你的少女之心給傷害了!
“是的!笔f:“我是該恨你,恨你把我像小玩偶般的玩弄于股掌之間,不過想想那些日子,也十分有趣好玩,別的不說,就說你帶給我的快樂,也早就把心里的那些真‘恨’,完全給沖散了。”
“那么,”駱奇怯怯的問:“你也認了我這個‘哥哥’,是不是?”
“如果能把仇恨化為世間的大愛,我為什么不認你?”石霜霜發(fā)自內心深處的說:“再說,我們的血緣關系,是任何刀槍割也割不斷的,我當然認你,畢竟這整件事,受到最大傷害的不是我,而是紫云。”
夏紫云懵懂的抬起眼簾。
“我又怎么了?”
“紫云!笔嬲媲星械目此拔抑雷约簩δ愕奶澢,要不是我和哥哥,聯(lián)手把你逼得走投無路,你也不用天涯漂泊,到處流浪,每天受盡了委屈!
“不,霜霜。”夏紫云一臉柔意的說:“你不要這么說,如果我的一點點委屈受苦,能換得你們一家母子相認,兄妹相聚,這樣的犧牲,又算得了什么?”
“幸好你又回到我哥哥的身邊,我的愧疚和不安也會減少許多!
“可不是,。曉竹插嘴的說:“有了駱奇大哥,我姐姐就不用整天愁眉苦臉,我們也可以再搬回去熱鬧的唐人街了!
“就是嘛,紫云!瘪樒胬淖显频氖,婉轉的說:“等我的傷好了,就把你和曉竹的生活交給我,我會好好照顧你們!
“還有我!笔荒欠菹矏偨o感染了,她雀躍的說:“等我不練舞的時候,我也會去你們那棟小樓陪你,我們可以一邊在窗口喝咖啡,一邊忘情的聊天,當然你別忘了展現(xiàn)你的手藝,做些拿手的精致小點心巴結我,所謂‘未諳姑食性,先遣小姑嘗’嘛,”
夏紫云忽然漲紅著臉。
“霜霜!彼龐尚叩暮埃骸澳銊e胡說八道,我和駱奇八字還沒一撇呢。”
駱奇慌忙尋找她的眼光,著急的說:
“難道這些日子以來,我的誠心表現(xiàn),還不值得挽回你對我的信任嗎?紫云,我是真心的要你,真心的要照顧你一輩子,你知道嗎?”
夏紫云的頭垂得更低了。
“我當然知道!彼f:“你的真摯情意,你的寸寸柔腸,我全數記在心里,不過要我答應,你就必須先把你的傷調理得妥妥當當,我們才能再談未來!
“其實聽了你這幾句話,我的傷口就全部好了,也不痛了!瘪樒媛冻鲂纳袷幯男θ菡f:“欠你的這份思,這份情,我會用畢生的真心來還給你!
“哇!”石霜霜不禁驚動的叫:“原來愛情的力量這么偉大,就好像一帖特效藥,可以馬上使人不藥而愈,這真是太神奇了,紫云,你快點告訴我,你到底藏了什么秘方?”
“霜霜!毕淖显颇樇t的,“你別笑我了,我哪有什么秘方!
“有,有,有!”曉竹古靈精怪的說:“我姐姐當然有秘方,那就是……”
“是什么?。石霜霜等不及的追問:“你快說!曉竹,別把我急死了,你要一字不漏的說出來,否則這特效藥就會不靈,也會失效的!
“哎喲,霜霜姐姐!睍灾袢轮骸澳銊e催我嘛,讓我好好的想想,這秘方到底放了些什么東西!
“讓我來代替你說好了。”石霜霜搶著回答:“如果我沒猜錯,這帖秘方一定是用‘兩分誠意,三分柔情,四分真心,外加一分眼淚’煎熬出來的,所以這特效藥的名字,就叫‘十分珍貴’。”
“對對對!”曉竹撫掌大樂,“它的名字就叫‘十分珍貴’,也一定‘十分有效’!
“可惜那些珍貴的藥材,除了我哥哥駱奇,咱們這些普通人,要是喝下去,鐵定會拉肚子,拉到屁股開花!
“好了,霜霜!毕淖显茮]好氣的嚷:“怎么連你也跟曉竹聯(lián)合起來鬧我?要是真有你說的那種秘方,我又何必上你家去求救?”
“因為你的藥箋子,是專治心病,只要這心病一治好,剩下的皮肉傷,自然也就會好得快,不信你問我哥哥看看,看他現(xiàn)在找回了你,心還痛不痛?”
看著這樣歡樂的氣氛,杜曼君不禁感到一陣欣慰,所有的喜悅也就溢于言表了。
“好極了,”她說:“瞧你們大伙兒這樣笑笑鬧鬧,我真有說不出來的快樂和幸福,從今以后,我就有‘子’有‘女’了,那合起來,不就是一個‘好’字嗎?”
石霜霜提醒的說:“您忘了把紫云算進來!
“紫云?”杜曼君恍然大悟的笑了,“真是對極了,霜霜,你不提,我還真是糊涂過了頭,差點忘了紫云就要和咱們成為一家人了,所以我應該改口說,我不但有‘子’有‘女’,還有一個快過門的‘媳婦’,不是嗎?”
“而且在不久的將來,您還會有一整打的‘小孫子’和‘小孫女’呢!笔佑吞泶椎恼f,
杜曼君笑著搖頭。
“紫云又不是母豬,怎能一整打一整打的生?”她說:“不過光聽你這么說,我就覺得心花怒放,唯一擔心的,就只剩下你了,霜霜。”
“媽,”石霜霜嘟噥著嘴巴,“您擔心我什么?”
“你一向眼高于頂,又嬌氣那么重,如果你能早點嫁出去,我也可以了掉一樁心事,那么,你和紫云生下的孩子加起來,我不就真有一整打的小孫子和小孫女了嗎?”
這回,換石霜霜的臉頰染上了一片紅霞。
“媽!彼钡慕校骸霸趺催B你也把我當成了母豬,我的樣子像豬頭豬腦嗎?”
“霜霜。”看著她逗趣的模樣,駱奇忍住了疼痛,輕輕一笑的說:“你是一點也不像豬頭豬腦,不過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科姆納雷劇場的見面嗎?那天你就在我面前表演了一出‘豬打滾’的精彩好戲,給我當見面禮,所以,你不但是名符其實的母豬,而且還是個會翻天覆地的‘飛天滾豬’呢!
一時之間,石霜霜簡直羞紅了臉,只有天真無邪的曉竹,抬起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問著夏紫云:
“姐姐,什么是飛天滾豬?是不是就像夢幻奇跡餐廳里賣的烤乳豬,可以架在火堆上滾來滾去的?”
猛然,全體都噗哧一聲的笑開了!
那笑聲,急得石霜霜又生氣,又跺腳,又吹胡子瞪眼睛的大聲叫著:
“哥,都是你啦,說我是什么飛天滾豬,現(xiàn)在可好了,到了曉竹的口中,都變成了烤乳豬,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如果我稱得上是‘豬’的話,以我們的血緣關系,我是‘豬妹妹’,那你鐵定是‘豬哥哥’,當然,紫云也不能漏掉,她順理成章就是‘豬嫂嫂’了!
“哇!”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曉竹,陡的叫了起來,“這真是好玩極了,你們一下子全都變成了豬哥哥,豬妹妹,和豬嫂嫂,那這兒不就成了‘豬’羅記公園,還有……”
“還有什么?”石霜霜問。
曉竹突然把眼睛望向杜曼君,童言童語的說:
“還有你和駱奇大哥的媽媽,是不是也應該改口叫‘豬奶奶了?。
那一句“豬奶奶。,頓時把夏紫云嚇得驚慌失措。
“曉竹!彼⒖探校骸安辉S你對石伯母無禮,你怎么可以這樣沒家教,開起伯母的玩笑?”
“不打緊的,紫云!倍怕⑿Φ恼f:“你別責怪曉竹,他天性好動活潑,也挺討人喜歡,他開點玩笑又無傷大雅,何況,他說得一點也沒錯,等你以后要真替駱奇生了一整打的孩子,我不就是名符其實的‘豬奶奶’了嗎?”
“媽!瘪樒婵棺h的喊:“您怎么可以把我的孩子都當成小豬?”
“那有何不可?”杜曼君滿足的說:“小豬長得福福泰泰,可愛極了,養(yǎng)起來又很好帶,所以,我這個‘豬奶奶’是當定了!
“就是嘛,姐姐!睍灾褚怖碇睔鈮训恼f:“豬奶奶都不怪我了,瞧你還那么大驚小怪。”
夏紫云沒轍的說:“你這個鬼靈精,成天就愛亂要花槍,滿嘴橫理十八條,小心你下次再這樣胡說八道,準會變成……”
“豬小弟!”大家異口同聲的說。
然后,空氣中充滿一屋子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