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人找回來了嗎?”胤閑閑的用手撐著下巴上邊挑了個核果往嘴里塞。
靳檠寒著一張臉,雖沒開口,不過已經充分的表示了答案。
“唉,真不知道你跟沆為什么這么死腦筋,不過是區區一個女子嘛,憑你們兩個還怕沒人搶著送上門嗎?可卻偏偏要往死胡同里鉆,難道得不到的真是永遠的最愛嗎?”他咬碎核果,納悶的側著頭。
靳檠冷睨了置身事外的胤一眼,難得的噤口不語,沒有反擊。
胤挑高眉,微微的感到詫異,“反常,真是反常,怎么一點兒都不像你了呢?唉,真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就不知道那位美人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可以將我們一向沉穩自持的靳檠貝勒整得這般失魂落魄!编,他終于可以了解為何洚這么喜歡逗弄檠跟沆了,原來看著他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模樣還真好玩呢。
“閉嘴!苯呀K于忍不住開口了,不過仍是提不起勁的模樣。
“好了好了,趁著現在沆跟洚都不在的時候,你就把心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吧,說不定我可以為你想想法子!必肥掌鹞Φ纳裆,正坐的提議道,他可不想自己手下的大將被感情給毀了。
靳檠沮喪的搖搖頭,悶聲道:“沒什么好說的,她是敵人的妹妹,就這樣,不會有別的了。”曾經他也盼望她會站在他這一邊,可她最后的行動卻明白的告訴他她最后的選擇,也讓他的心霎時死絕、封閉。
“你真的這么想嗎?”呵,若真能這么無情,他的臉上又怎么會刻著深深的思念?這愛情啊,真是害苦人呵。
靳檠咬了咬牙,幾番掙扎之后才用力的點頭,他相信自己絕對可以將那張美麗的容貌遺忘。
“不要做出連你自己都不相信的決定!必份p易的就看透了靳檠的掙扎,淡淡的扯唇道!安挥妙檻]我了,我只針對叛黨本人,其他無關的人、事、物,我一概不追究。”
訝異的光亮閃過了靳檠的眸底,“大阿哥……”他以為最在乎這件事的應該是這位清廷的阿哥呀?
胤苦笑的擺擺手道:“你們也真是奇怪,平常對我可是‘聲色俱厲’,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怎么在遇到自己的關鍵大事時,偏偏就會記起我是個阿哥呢?顧忌這、顧忌那的,連我都覺得煩了;還是……”他吁了口氣,眼睛一飄,忽的向前傾著身子,望進靳檠的眼底,“你只是在利用對我的忠心來逃避你自己的感情?戰場上的勝者,情場上的懦夫?”
靳檠被逼到死角,再也無法閃躲,惱羞低吼,“不是!”他反對得太過激動,反而暴露了他的心虛,“我是堂堂大清皇朝的靳檠貝勒,又怎么會對一個叛賊之妹動情?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否則就是在污辱我的人格!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口是心非,不過胤決定暫時停止逼他,反正時間自然會證明一切,“好吧,隨你怎么說,只要你覺得開心就可以了!彼厣碜,又自桌上拿了個核果往嘴中扔。
“我怎么會不開心?別忘了我們打了場勝戰,現在只要想辦法將流竄的叛賊一一殲滅就天下太平了,有什么比這個更讓人振奮呢?”靳檠嘴硬的佯裝不在乎。
胤描了他一眼,陡的占起身,往一旁的貴妃椅走去,悠哉的將身子往那張柔軟的椅上拋去,有意無意的道:“對了,我聽說那個女的跟她哥哥被趕出端親王府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斬草除根的話,就去把他的頭提來見我吧!
靳檠的身子一僵,沉聲道:“你怎么會知道他們在端親王府?”他刻意隱瞞了這件事,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胤垂下長長的眼睫毛,俊美的臉上漾起淡淡的笑意,“別忘了,我可是大阿哥呢!彼蒙囝^玩弄著嘴中核果,一臉的壞相,“對喔,我還沒問你怎么沒告訴我,對方的頭子負傷躲進了端親王府呢?”
靳檠鐵青著臉,如果他說出了自己的私心,不就是自打嘴巴,完全推翻了他方才的“堅定”嗎?
胤無視他的反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倦怠的掀掀眼皮道:“怎么,還杵在這里干么?不是說要去將流竄的叛賊一一殲滅嗎?”
靳檠霍的站起身,僵直著身軀轉身離開,緊握在兩側的拳頭始終沒有松開過。
唉,檠呀檠,嘴硬是無法改變事實的呵……胤慵懶的彎起艷紅的唇瓣,蹺起雙腿等著看好戲。
???
“潔絮——潔絮——”緊張的呼喚聲自破舊的房內傳來,隨即響起一陣乒乒乓乓的物體墜落聲。
“大哥,你沒摔傷吧?”秦潔絮一聽到聲響,連忙拋下手中正在搓洗的衣物,匆匆忙忙的跑進屋內。
“我、我想喝口水!鼻刂睾漓t腆的笑笑,可同時又自憐的糾結著眉頭,“唉,沒想到我現在連喝口水都這么的困難呵。”雖然他的傷口是康復了,可雙腿卻從此無法自由行走,總得拄著拐杖。
“沒關系,我幫你倒,你只要安心靜養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幫你做呀。”秦潔絮安慰的朝他漾起一抹笑,吃力的扶起他走向床,讓他可以安穩的坐好。
“唉,都是我不好,連累你了!彼p嘆了聲,苦笑的接過她遞來的茶水。
“不要這樣說,你是我的大哥,我不照顧你要照顧誰呢?”她彎彎唇,真摯的道。
秦重豪凝視著她樸實卻無法遮掩美貌的容顏, 腦海中緩緩的響起阿爹的話,“潔絮不是你的親妹妹,她是我在逃亡的路邊拾到的一個小棄嬰!边@對他是個多么震撼又欣喜的事實呵,她不是他妹妹,她跟他事實上一點兒血緣關系都沒有!莫怪他對她總有種莫名的情悻,害他以為自己不正常,每每陷入痛苦的掙扎。
望著秦潔絮纖細的背影,他幾乎要忍不住將這個秘密給吶喊出來,可一想到自己雙腿如今變成這樣……他又有什么資格向她表達情意呢?
如今只要能默默的看著她,在一旁守護著她,他也就心滿意足了。也許哪一天他可以鼓起勇氣,不畏殘缺的向她開口提親,屆時也是他說出這個秘密的時候了……
“大哥,你在想什么?”秦潔絮輕擰著眉,她已經喊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該不會又在想那些復仇的事吧?”
秦重豪怔了征,落寞的扯扯唇道:“如今兄弟們潰不成軍,連他們逃散到何處我都不知,再加上我的這雙腿……傻丫頭,我不會再讓你操心了!奔热凰呀浻辛诉@樣的牽掛,又怎么會冒著失去她的危險而再度投入戰場呢?
“那就好。”秦潔絮拉了張椅子坐在他身邊,端起手上的湯藥,一口一口的喂著他,“我也希望你可以從此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不要在回到當初那種風吹鶴唳、提心吊膽的生涯了!
秦重豪喝了口她送到嘴邊的藥水,默不吭聲的低垂下眼睫,就算他想,也不再有端親王的支助,沒有援助,談什么推翻清廷都只是夢想。
“其實……我真的沒想到曹洵哥會是出賣兄弟的兇手……”
“不要再提起他了,我算是瞎了眼,才會將他當成推心置腹的好兄弟,沒想到我最后竟會是敗在他的手上,可惡!”一提到叛徒,秦重豪仍難掩激動的咒罵著。
秦潔絮抿了抿唇不敢接腔,她不想再碰觸這個禁忌。
“潔絮,我問你,靳檠那家伙沒有對你怎樣吧?”秦重豪忍了許久,終于無法克制自己的妒意,脫口問道。
秦潔絮端著湯藥的手微微的一震,濺出了些許的藥水,她慌張的找來抹布擦著,借此掩飾臉上倉皇的神情。
“大哥,你在胡說什么?我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彼龥]發現她的聲音正顫抖著,還努力的想要隱藏自己的心緒。
秦重豪的心霎時一緊,不過旋即深吸了口氣道:“那個人跟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潔絮,你必須忘記他!
“我早就不記得他的模樣了!彼鹧b淡然,可喂著秦重豪湯藥的手卻止不住的顫動著。
秦重豪的神色倏的一沉,緊緊的捉住秦潔絮的手腕,認真的瞅著她,懇求道:“潔絮,永遠陪在我的身邊,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的神情讓她微微一愣,心中升起某種古怪的感覺,不過她刻意忽視他眼中閃著的異樣光芒,淡笑應諾,“嗯,我們兄妹倆永遠都不分開!笨磥,自己有孕的事,得過些時候再找時間告訴他了。
我們不是兄妹!他差點兒沖口而出,不過還是隱忍了下來,他苦澀的扯唇道:“嗯,永遠!
小屋雖然破舊,可屋內卻充斥著一片祥和溫馨的氣氛,靳檠在窗外窺探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許久才緩緩舉步離開小屋旁。
他是怎么了?他該沖進去將秦重豪的頭砍下來的,他該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的,可為什么他只有一股想將她緊緊擁在懷中、深深吸吮她身上馨香的沖動?他控制不了自己體內那陣想要懇求她回到他身邊的狂潮,他想她、念她,即使她背叛了他,他卻該死的依然愛她呵。
原來愛一個人是這種滋味,雖痛苦,卻又同時帶著甘甜,只要這樣悄悄的望著她,也能引起自己內心深處的濃濃欲望,渴望將自己埋入那副柔軟甜美的身子之中。
可是,一切都太遲了,他跟她就像兩條無法交集的平行線,始終橫亙著重重的障礙,或許遺忘才是最好的結果,一個可以讓他們安然無恙,不會遭受生命危險的惟一選擇。
呵,沒想到一向在戰場上沖鋒陷陣、殺敵無數的靳檠貝勒,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甘愿放走即將到手的叛賊首領!這是對敵的最大忌諱呵。
得違背的命令了……靳檠自嘲的干笑出聲,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那一陣陣的絞痛是為誰而起。
一朵朵白色的雪花忽的自天空緩緩飄灑而下,這冬天的第一場雪,竟恰如他心頭的淚,毫無預警的冰冷了那簇炙熱的情感之火。
???
北京城中最近最讓人感到興趣的話題,該是這遙不可及、高高在上的靳檠貝勒,竟然一反常態,成了流連花叢的風流男子。
有傳言說是因為他違抗了大阿哥的命令,擅自放走叛賊的首領,所以被撤職降罪,至此便消沉墮落了。
他的沉淪使得八大胡同中的青樓艷妓個個使出渾身解數,期盼可以獲得靳檠貝勒的青睞,說不定還可以撈個側福晉做做,從此晉身貴族之家,脫離賣笑的皮肉生涯。
“真是狼狽得徹底,虧我還擔心咱們的底會因此而被掀開呢!倍擞H王冷冷的瞅著踉蹌走過回廊的搖晃身影,不屑的笑著。
“我倒是沒想到在我下手之前,他就把自己搞成這樣,天天醉生夢死,倒省了我不少事。”靳王爺跟著冷笑,抖了抖袖上的塵絮。
端親王忽的斜眼睨向他,狐疑的道:“這我倒要問問你了,為什么不早早結束他,還讓他有機會壞了我的好事,把我好不容易培養的工具給打垮了?”
“呵,我怎么會知道秦重豪這么不堪一擊?連讓我借刀殺人都沒辦法!苯鯛敺炊制鹚麃砹。
“原來咱們想的都一樣,都想要對方替自己解決心頭大患呀?”端親王不怒反笑,奸詐的大笑了幾聲,“現在我的棋子已經毀了,你想怎么做?”
“嗤,放心吧,我會讓他后悔沒有在戰場上被一刀痛快解決掉!苯鯛敳[了瞇眼,心中醞釀著一樁邪惡的計劃,足以將靳檠打入地獄而無法翻身。
“你真是個可怕的人!倍擞H王的笑臉倏的逸去,換上一副警戒的神色。
靳王爺眉一挑,淡淡道:“無毒不丈夫,你不是最該了解這一點的嗎?”否則又怎會將殺了秦重豪一家的血海深仇給推得一干二凈呢?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要怪就怪那些人不識時務,自惹殺機呵!
靳王爺與端親王相視半晌,同時仰頭邪笑了起來,讓守在門外的侍衛聽了都忍不住渾身顫抖,暗自慶幸自己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
???
“潔絮?你在哪里?”
黑暗中,秦重豪的聲音又慌張的響起,驚醒了睡夢中的秦潔絮,她連外衣都來不及披上便沖到他的床邊探詢著。
“大哥?你怎么了?快醒醒!边@一陣子大哥總是睡得不安穩,讓她感到憂心忡忡。
秦重豪倏的驚醒,在寒冷的冬夜竟嚇出一身冷汗,“潔、潔絮?”他大口的喘著氣,一臉的驚魂未甫。
“我在這里,大哥,你做惡夢了。”看著原本英氣挺拔的大哥淪落至此,秦潔絮的心就忍不住難過了起來。
“喔……”他落寞的應了聲,拭去額邊的冷汗,長吐了口氣,“我夢到了兄弟們,還有……”他夢到她撇下他離開了。
“還有什么?”她擰了條布巾擦擦他的臉頰。
秦重豪陡的半坐起身,毫無預警的抱住她柔軟的身軀,“我不許你離開我,聽到了嗎?我不許。”他激動的開口道。
“大哥?”秦潔絮一驚,不知所措的僵直身子,“你、你弄痛我了!
他倏的一震,像觸電似的放松對她的鉗制,臊紅著臉道:“呃,對、對不起!
“沒、沒關系!弊熘须m是這么說著,可她卻下意識的將身子移開他的床邊,假裝忙碌的將布巾拿到門邊懸著。
這陣子她不是沒有發覺大哥對她的依戀己經超乎尋常的兄妹關系,可全都被她解釋為喪失兄弟、作戰失敗的心理因素;但今天這個擁抱,實在讓她感到有些兒不對勁,心里升起了一股恐慌的感覺。
秦重豪看出她的回避,嘆了口氣,直想將心中的秘密給說出來算了,也省得這樣繼續模糊不清的曖昧下去。
“潔絮,有些話我實在是不能再隱瞞了!彼麤Q定就在今夜將一切挑明,免得夜長夢多。
“呃,這么晚了,我想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她的心頭莫名的驚慌,下意識的不想跟他多談。
“不行,這是阿爹離去前告訴我的秘密,你也有資格知道。”他堅定的道。
“阿爹說的秘密?”她猶豫了半晌,遲疑的坐了下來,“跟我有關嗎?”
秦重豪點點頭,趁著她沒注意的時候又握住她的手,仿佛怕她消失似的。
秦潔絮動了動手腕,不過怕惹大哥傷心,還是忍著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任由他緊握著自己的手。
“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他迂回的開口。
“當然喜歡呀。”他是她惟一的親人,她怎么可能會討厭他呢?
“如果……我不是你的大哥的話,你還會喜歡我嗎?”他掙扎了許久才吐出這些話來。
“這……”秦潔絮為難的咬咬下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
“怎么,難道你不會喜歡我嗎?”他一臉的受傷模樣,整個人霎時黯沉了下來。
“不、當然不是,我永遠都會喜歡你的!币擦T,大哥只是想要證明有人需要他吧,反正他永遠都是她的大哥,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你絕對不會對我毫無所動的!鼻刂睾来笙,將她的手緊包在自己的大掌之中。
秦潔絮尷尬的扯扯唇,真的不了解怎么一場戰役的失敗,便將大哥整個人都改變了,每天總是說些她聽不懂的話,讓她困惑呢?
“既然如此,我們就選個好日子,看哪天將事情辦一辦,順便將阿爹找回來主持大事,只不過,就要委屈你了,現在這種狀況,是不能有什么風風光光的儀式!彼d高采烈的越說越高興,渾然沒有發覺秦潔絮茫然的神色。
“等等,大哥,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為什么要有什么儀式?”她擰著眉頭,心中卻有種不祥的感覺。
“喔,對了,你看看我,都忘了先告訴你,其實我們——”
秦重豪還來不及將“秘密”說出口,就被突然侵襲而來的人影給打了退,疼痛的捂住胸口,瞪視著眼前的陌生黑影。
“你是誰?”他又氣又急的想要將被攬在對方懷中的秦潔絮給搶過來,可卻心有余而力不足。
“嘿嘿嘿!焙谝氯藳]有回答,只是冷笑了幾聲,露在面罩之外的雙眸輕蔑的嘲笑著他。
“該死!”秦重豪怎么忍得住這口氣,無視自己的不便,勉強下床撲向他,可卻狼狽不堪的撲了個空趴在地上。
“大哥?”秦潔絮擔心的呼喊,一邊使盡力氣掙扎著,“你是誰?快放開我,否則我要喊人了!
黑衣人冷睇了她一眼,毫不猶豫的用手刀砍向她頸后,讓她暫時失去了意識,癱軟在他的懷中。
“住手,你膽敢對她動手的話,我絕不饒你!鼻刂睾纼春莸暮鹬。
黑衣人挑挑眉毛,嗤笑了聲,淡淡道:“你現在這種狀況,自身都難保了,還能對我如何?唉,真是枉費端親王刻意的拉攏你,沒想到你不但沒造成清廷的困擾,反而還落魄至此?我就說秦威豪的兒子不會有什么作為的,他偏偏不信,現在總算證明我的話沒錯了!
“你、你說什么?你認識我爹?”秦重豪瞪大了眼。
“沒錯,而且我還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是誰殺的。”黑衣人優閑的道。
秦重豪的雙眸似乎要噴出火焰似的,咬牙切齒的道:“你說!”
“說也無所謂,反正你也廢了,哈哈哈——”黑衣人將秦潔絮給扛上肩頭,拋下話,“想知道的話,就跟來吧,屆時,你就會知道所有的答案了!
他的話聲還未落下,人影已經消失無蹤,只留下一連串的笑聲迥揚在黑夜中,還有一抹濃得化不開的謎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