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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巧計 第六章
作者:芷娟
   

  回程的路上,車內(nèi)靜得嚇人。

  歐正揚和汪巧鈴兩人都陷在自己的思緒中,汪巧鈴真怕自己的心跳聲大得會讓歐正揚聽見。當(dāng)了一夜的灰姑娘,十二點鐘聲即將響起,地決定就照汪可風(fēng)建議的──向他告白!

  她和正帆的朋友關(guān)系結(jié)束后,過了今夜,她和歐家再也沒有交集。她也可能再見下到歐學(xué)長,再不說,可能永遠部沒有機會說了。

  “學(xué)長……”歐正揚挫折得真想大叫!

  歐學(xué)長!歐學(xué)長!對巧鈴來說,他永遠都只是“可敬的學(xué)長”──即使在當(dāng)了她一夜的假男朋友后!

  “巧鈴,你不覺得,對我們往后的關(guān)系來說,叫我的名字比較不會生疏嗎?”嗯──不錯,歐正揚,你這一次說的好!

  汪巧鈴原本要說的話,全因他這句話又吞回肚里去了。關(guān)系?往后他們還會有什么關(guān)系?

  “呃……歐學(xué)長,住后還有事?”

  “當(dāng)然!我們只出現(xiàn)一次,不可能止住謠言的。往后我出席的場合,都還需要你的配合!毙液们赦彶豢磮蠹埖摹伴e言閑語”版,否則她就會知道,他有不少的“一夜女朋友”。

  直到車子停在汪巧鈴的公寓前,她還是無法從歐正揚的話中恢復(fù)。

  這不是個結(jié)束,而是個開始?

  汪巧鈴迷迷糊糊地下車,卻被歐正揚叫住。

  “巧鈴,你忘了東西了。”

  汪巧鈴轉(zhuǎn)頭,看到歐正揚手中的眼鏡,直覺地伸出手。歐正揚卻捉住她的手,用力地將她往自己身上一帶,汪巧鈴即穩(wěn)不佳身子地趴在他懷里。

  在她還來下及意識發(fā)生什么事情的時候,歐正揚的頭已經(jīng)猛然壓下來,霸氣地吻住她。

  歐正揚的舌恣意地在她柔軟的口中掠奪所有,雙手緊緊地抱住她,宜泄壓抑了一晚的熱情,也用肢體語言告訴她,她──屬于他!

  雙手搭在歐正揚肩上的汪巧鈴,亦熱情地回應(yīng)著;椟S的路燈,映出兩人的身影,兩人之間貼合得不容一絲空隙。最后是汪巧鈴的肺尖叫抗議地向它的主人要求新鮮空氣,她才掙扎地略推開歐正揚。

  歐正揚凝看仍在自己懷中急喘的汪巧鈴,艷紅的雙頰、迷蒙的眼神,讓他又忍不住在她嘴上輕啄兩下,才不舍地把她推進門。

  “明天接你去看電影!

  等到汪巧鈴撥開腦中的迷霧,恢復(fù)一絲清明的時候,歐正揚的車早不知開到哪了;若不是她唇上還留有刺痛感,她真會懷疑剛才那一幕是不是她欲求下滿幻想出來的。

  “外國的道別吻,都是這么熱情嗎?”汪巧鈴輕撫著唇,有點懷疑地自問。

  她像做賊似的,悄悄地打開自己的房門,就是怕驚動隔壁的汪可風(fēng)。

  只是她太低估汪可風(fēng)的決心了。他早等在她的房內(nèi),守株待兔了。

  “小姑姑,還好玩吧?”

  看到汪可風(fēng)嘴角似有所指的笑意,汪巧鈴的臉驀然紅了。

  “好……好啊……歐學(xué)──正揚……很保護我,沒有人說出難聽的話。”汪巧鈴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

  打死她,她也不會透露剛剛樓下那一段。

  由“歐學(xué)長”到“正揚”?進步可真快啊!就算他沒有“不小心”瞄到樓下那一幕,看到小姑姑打散的頭發(fā)、紅潤的嘴唇,他也猜得出小姑姑剛遭“狼吻”了!

  歐正揚不愧是調(diào)情圣手,出手這么快。

  不過汪可風(fēng)也承認(rèn),小姑姑從沒像今太這樣美過,美得不像剛被拒絕的人!

  而剛才樓下歐正揚的熱吻發(fā)出的電波,強得連他在二樓都有被電的錯覺──不像登徒子企圖吃豆腐,倒像被棒打鴛鴦的癡情漢。

  “小姑姑,明大我請你去大吃一‘?dāng)偂瑧c祝你擺脫歐家!蓖艨娠L(fēng)試探地說著。

  “可是歐學(xué)──正揚……說……明天……要帶我……去看……電影……”汪巧鈴囁嚅地說著,她可沒忘記汪可風(fēng)對歐正暢的觀感。

  汪可風(fēng)的雙眉高揚。

  “為什么?”這事透著蹊蹺。

  今天晚上,他獨自坐在沙發(fā)上等小姑姑,愈想事情愈不對。他們學(xué)建筑的,講究的是邏輯,可是這件事,他愈是想,愈是感覺他漏掉了重要的一環(huán)。

  “因為正揚告訴我,我們單只有露面一次,還沒有辦法給人深刻的印象,所以我需要多陪他出席幾次公開場合才行!蓖羟赦徱贿叺椭^解釋,一邊擔(dān)心地用眼角注意汪可風(fēng)的反應(yīng)。

  而汪可風(fēng)則雙手抱臂,高深莫測地看著她──這景象乍看之下,真有點像晚歸的“女兒”在向等門的“老爸”說明理由。

  汪可風(fēng)的雙眉簡直聳到天際去了。

  “這個‘假約會’,是歐正揚自己提議的?”

  “對,而且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歐學(xué)長了。”至少再給她一次當(dāng)灰姑娘的機會吧!

  不知道小姑姑有沒有察覺到,歐正揚的理由很牽強。一個在外國逗留四年下回家的人,會忽然對自己弟弟的婚事關(guān)心萬分,甚至愿意犧牲自己的自由和一個女孩假扮情侶?

  就算有事,以他們歐氏的財勢,憑歐國豪多得足以壓死人的錢,和他們赫赫有名的資政外公,有什么事擺不平,還需要小姑姑幫忙?

  如果歐正揚“假約會”的目的不是為了幫助歐正帆,那為的是什么?

  “我反對有用嗎?”汪可風(fēng)試探地問。

  “沒用!彼囊庖褯Q。

  看到小姑姑揚上的下巴,他知道再說什么也沒有用。小姑姑平常像塊黏土似的隨人掐、隨人捏,一旦她拗起來,固執(zhí)程度不輸給水泥。

  “小姑姑,我是為你好!

  汪巧鈴心虛地別過臉去。

  “我知道?娠L(fēng)。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會笨得去當(dāng)真!

  這個是謊言,他知道,她也知道。四年音訊全無,她都能單戀歐正揚不變心,現(xiàn)在兩人假扮情人,她又怎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感情?

  汪可風(fēng)現(xiàn)在比較能了解“飛蛾撲火”的無奈了。

  他實在兩相為難。他不想小姑姑再受傷害,但足如果他猜測沒錯,或許……或許歐正揚也不是無動于衷。

  他的假設(shè)很離譜吧?但是他就是有這樣的念頭。

  丁眺芳輕敲幾下書房的門,便逕自推開門,打斷她丈夫手邊的工作。

  歐國豪一直有晚上睡覺前看國外分公司報告的習(xí)慣,連他住院做健康檢查,都叫人把報告送到醫(yī)院去。所以,即使今天是歐正帆訂婚的日子,她也很肯定自己可以在這里找到他。

  夫妻三十多年,她一向自認(rèn)為了解自己的丈夫,但是……從今天的情形看來,她似乎放心過了頭。

  “你不是一直希望正揚娶翠華嗎?”

  翠華的父親是連任立委,連哥哥也打算明年出馬競選,她的舅舅在財經(jīng)界亦頗有名聲,再說翠華本人也對正揚感興趣,如果能將她娶進門,對兩家的關(guān)系都好,她知道江父和國豪打這樣的如意算盤很久了。

  正帆的事定下來后,國豪到英國說服正揚回來,目的為的就是要把正揚和翠華拉在一起,所以今天國豪為了汪巧鈴訓(xùn)斥翠華才令她覺得驚疑;而國豪他們父子對汪巧鈴的態(tài)度,也令她摸不著頭緒。

  “正揚一直都不欣賞翠華!

  “喔?”一直站在門口的丁姚芳走進來,坐到旁邊的牛皮沙發(fā)上!罢龘P一向就花心,他應(yīng)該也了解江家的背景,娶了翠華,對我們的事業(yè)有較多幫助,至于婚后……就是他們兩人的事了!睔W國豪拿下眼鏡,走到酒柜前倒杯酒,一邊思考如何勸服妻子。

  姚芳的冷靜、犀利,一向令他激賞;當(dāng)年兩人認(rèn)識沒多久,他立刻看出她的家世、背景、個性,對他的事業(yè)、對歐氏財團的發(fā)展會有多大的助益,便立即把握住機會向她求婚。沒有甜言蜜語,因為兩人誰也沒有愛得山崩地裂的感覺;可是出身政治世家的她,也分辨得出兩家聯(lián)姻對她有利。

  婚后,她利用她娘家的人脈關(guān)系,歐氏財團才有可能發(fā)展得如此快速。

  即使在這個年代,“聯(lián)姻”仍是兩個家族勢力結(jié)合最常用的方法;他和姚芳就是因為這個因素而結(jié)婚。但,他現(xiàn)在要說服她,歐氏財團的本錢已經(jīng)不需要犧牲兒子的幸福,就能自行茁壯。

  “姚芳,嫁給我三十多年,你覺得你快樂嗎?”

  歐國豪看見丁姚芳驚訝得睜大了眼,遲疑地點了點頭。她大概以為歐國豪神志不清了,居然這樣問她!

  “當(dāng)初我們都夠理智,知道我們的婚姻很實際;我們也都沒有愛上人,所以我們結(jié)婚這幾十年,各取所需,你有我的錢,找召你的人脈。但是有時候,這些是不夠的,我們都不知道愛上一個人的痛苦和快樂!”

  丁姚芳沒有應(yīng)聲,只是像尊雕像動也不動地瞪著歐國豪,咬得無血色的下唇泄露她內(nèi)心波濤洶涌的情緒。

  歐國豪沒有注意到妻子的異樣,他還是瞪著酒杯,考慮哪些話可以說服她。

  “其實汪巧鈴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她文靜、乖巧、聽話、個性柔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像她這么溫柔的女孩子了。”

  “所以?”丁姚芳幾乎是屏著氣輕聲地問著。

  “其實歐氏財團已經(jīng)有夠多的錢了,它現(xiàn)在根基扎穩(wěn)了,需要的下再是更多的資金和管道,而是要有一個領(lǐng)導(dǎo)人,將它導(dǎo)向國際化──”

  “國豪,你究竟要跟我說什么?”

  歐國豪輕嘆一口氣。為了正揚,他一直希望能讓姚芳接納汪巧鈴。兩兄弟中,姚芳一向偏愛正帆,如果姚芳能喜歡汪巧鈴,那他們母子的關(guān)系可以有很大的改善。

  “我們當(dāng)初逼正揚放棄汪巧鈴,是我們錯了!我們都一直以為正揚不過是玩玩,不是認(rèn)真的。事實上──正揚一直愛著汪巧鈴;在英國陪著正揚的,是汪巧鈴的一張照片!

  丁姚芳放松地輕吐一口氣。

  剛剛有那么一會兒,她瘋狂地以為歐國豪要告訴她,他愛上了汪巧鈴,而歐氏財團不再需要她家的勢力了。

  “姚芳,我不會逼正揚娶翠華。再多的錢,也換不來兒子的快樂,如果正揚要娶汪巧鈴,我也不會反對!睔W國豪看向妻子,表明立場。

  丁姚芳站起來,撫平睡衣上不存在的皺褶。

  “如果正揚愛她,那就隨他們?nèi)グ!反正孩子也長大了,自己可以作決定。很晚了,你那些資料看完,也早點休息!

  說完,她似乎沒看到歐國豪訝異的表情,往門口走去──打開門,丁姚芳停了一下,才丟下一顆炸彈:“剛剛有句話你說錯了。我曾愛上一個人,我愛他三十多年,并且嫁給了他,只是那個人笨得從來也沒有察覺出來而已。”

  丁姚芳說完,關(guān)上書房的門,輕步地離開。

  歐國豪震驚得手上的酒杯掉了都沒感覺。

  暗紅色的酒,在白色的地毯上染出一片刺目的酒漬。

  看到丁姚芳在客廳看報紙,歐正揚有片刻的時間認(rèn)真考慮,是不是要假裝視而不見地直接出門?

  對于一個四年不見,見面后關(guān)系依然弄得很僵的“母親”,該怎么打招呼?

  “媽!”歐正揚還是硬著頭皮叫了一聲。

  出乎他的意外,丁姚芳居然放下報紙,并且試著對他一笑。

  “要出門?”

  “去公司!

  “今天就要去公司?才剛回來,怎么不多休息幾天?”

  歐正揚嚇得差點沒跌倒。他有多久沒有聽到他媽對他如此的關(guān)心了?

  “不用了,我還在等英國的一份資料!

  丁姚芳輕輕領(lǐng)首。

  “今天和你爸早點回來。你們這兩個工作狂,一工作起來,全不知道天黑、肚子餓!痹捯怆m然是責(zé)備,語氣卻是寵溺。

  歐正揚難以決定地猶豫著。不管今天為了什么原因,媽好不容易才對他如此和顏悅色,他不希望破壞這分得之不易的和諧。但是,今晚他和巧鈴約好了──“怎么?有因難?”

  歐正揚嘆了一口氣,決心坦白。

  “今晚我和巧鈴約好了去看一場首映電影!

  丁姚芳又發(fā)揮了嚇?biāo)惶谋绢I(lǐng)。

  “去接汪小姐的時候,記得帶束花去。你爸以前啊──去接我時都是‘空手道’,真沒情調(diào)!”

  震驚過度的歐正揚已經(jīng)不管自己張大嘴巴像個呆瓜了。

  天要下紅雨了嗎?他媽媽不僅關(guān)心他,甚至還教他“泡”巧鈴的方法?

  歐正揚想了片刻,立刻了解他媽媽的問題出在哪。

  “媽,有些事是拖不得的,我立刻幫您跟魏醫(yī)生預(yù)約。您放心,魏醫(yī)生是腦科權(quán)威,他絕對會醫(yī)好您的病的!

  歐正揚認(rèn)真地說完,開門上公司去。

  丁姚芳心不在焉地重新打開報紙,心里有股又好笑又心酸的感覺。

  正揚以為她頭腦不清楚了,才會對他好,可見她這個“媽媽”做得有多失敗。

  “伯母──”江翠華人未到聲先到,聲音嗲得丁姚芳雞皮疙瘩掉滿地。

  “翠華,你今天可真早!

  江翠華沒聽出丁姚芳的暗諷,依然坐到丁姚芳的身旁,撒嬌地拉著她的手臂。

  “伯母,昨天我爸知道我在這受到委屆,他好心疼呢!直嚷著要找歐伯伯理論。又知道正揚帶來汪巧鈴那只狐貍精,對正揚有些不諒解呢!”她沒忘記她對歐家最大的“資產(chǎn)”,就是她爸爸。

  “既然你爸對正揚有誤解,你就放棄正揚好了!倍√鞣嫉刂S刺道。她的把戲她會不知道!

  糟了,玩火自焚了!

  “伯母,我爸那邊我會跟他解釋,他最聽我的話了;歐伯父那邊,您也幫我跟他道歉,我昨晚冒犯他老人家了。”江翠華急得直拉丁姚芳的手臂。

  老人家?國豪要是知道他已被歸列為“老人家”之流,不氣得口吐白沫才怪!

  “翠華,這陣子你還是別來了,讓正揚有時間來了解你的‘好’!

  雖然不愿意,江翠華還是嘟著嘴巴點頭。

  汪巧鈴揉揉太陽穴,企圖阻止她腦中的小人兒蓋摩天大樓。

  簡單一句話,就是她宿醉未醒啦!汪巧鈴現(xiàn)在才了解她的酒量有多“好”。宿醉?

  她才好奇地喝一口雞尾酒耶!

  每天汪巧鈴一下班,即立刻趕赴歐正揚替她跟造型設(shè)計師訂的約。因為他們每天去的場合,不是某某開幕酒會,便是什么周年慶;這些都是跟歐氏財團扯得上關(guān)系的企業(yè)。

  以前歐正揚在英國、歐正帆腳不方便的時候,這些應(yīng)酬大都由歐國豪夫婦出席。但是這一陣子,不知道是歐國豪累了,還是故意給他們兩兄弟曝光的機會,現(xiàn)在有這種場合,歐國豪都叫他們出馬,他自己則樂得和丁姚芳在家輕松翹腳看電視。

  歐正揚和汪巧鈴、歐正帆和方若茵,則“兵分兩路”去參加那些似乎永遠沒完沒了的宴會。

  她不知道歐正帆他們那一組情形是不是也和她跟歐正揚一樣,每次他們一入會場,總有無數(shù)的閃光燈沖著他們照,麥克風(fēng)近得都快砸到她臉上了。

  就算是港臺大王巨星的排場也不過如此!

  她現(xiàn)在才知道歐氏財團的財力有多少,歐家對臺灣的經(jīng)濟影響力有多大;連身為歐正揚“女朋友”的她,家世背景都被記者挖出來問。

  幸好歐正揚有應(yīng)付這種情況的經(jīng)驗──從他以前一“拖拉庫”的女朋友累計出來的經(jīng)驗──對付這些記者就像吃飯一樣,易如反掌啦!所以歐正揚總是摟著她,排開群眾,淡淡地扔下一句:“結(jié)婚典禮上,你們就可以好好拷問我岳丈了!

  歐正揚像是玩上了癮,昨大居然連他外公做大壽,有上百個賓客、連總統(tǒng)先生也到場賀喜的壽宴,也帶她一起出席!這個舉動,讓那些個好事者更是嘩然,最后連總統(tǒng)先生也忍不住追問他“好日子”訂在什么時候。

  已經(jīng)面對眾人的逼婚了,歐正揚仍是親密地?fù)碇,不慌不忙地把這顆燙手山芋扔給她。

  “就看巧鈴什么時候肯點頭嘍!”

  汪巧鈴捧著這顆燙手山芋,差點沒昏死當(dāng)場。什么叫“只等她點頭”?

  有一秒鐘,汪巧鈴真想賭氣點頭,到時昏倒的人就要換成歐正揚了。

  不過氣歸氣,她可沒那個勇氣這樣做。

  不能點頭,汪巧鈴只能臉紅地躲在歐正揚的身后,要他自己想辦法解圍。

  眾人一片惋惜聲中,汪巧鈴沒注意到,就屬歐正揚嘆得最大聲。

  又失敗了!明明差一點就可以“逼婚”成功了。歐正揚無限扼腕地想著。

  如果說汪巧鈴和歐正揚的“假約會”形式有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的話,唯一不變的就是“道別吻”的熱度嘍!每次“吻別”后。汪巧鈴都無限訝異于衣服居然沒有因為她身上的溫度而“自燃”,而她那個“外國的道別吻都如此熱情嗎?”的疑問也一直沒敢問出口。

  昨天,像是為了宣泄逼婚失敗的挫折,歐正揚給汪巧鈴的“道別吻”熱情得讓她招架不住,即使在汪巧鈴掙扎著要求一點空氣時,歐正揚仍霸道地不肯放手。等到歐正揚結(jié)束這個吻時,汪巧鈴已經(jīng)全身無力,跡近虛脫地癱在歐正揚身上了。

  至于是因為歐正揚的熱情,還是肇因于窒息,這就不得而知嘍!

  歐正揚輕撫汪巧鈴因剛才熱吻而垂瀉放下的長發(fā)。

  “我送你上樓,小心樓梯間藏有色狼。”最色的色狼就是他啦!

  想到歐正揚送她上樓,和等門的汪可風(fēng)遇上的情形,就足夠讓汪巧鈴原本虛弱的手腳神奇地充滿力氣。

  天。〗^對不可以!就算可風(fēng)現(xiàn)在不再批評正揚,也不能保證可風(fēng)在看到正揚本人時,不對他口出嘲諷。

  “不用了,不用了,樓梯間很亮,不會有問題的!

  汪巧鈴急得直搖手。

  “瞧你緊張的,該不會房里藏有男朋友在等你回去吧?”

  歐正揚只是隨口說笑,當(dāng)他看到汪巧鈴真的因此而臉色微變時,心里不禁警鐘大響……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巧鈴絕不可能有男朋友的!可是──“正揚。再見!”

  看汪巧鈴慌張上樓的身影,歐正揚不經(jīng)意地抬頭,注意到她家陽臺上一閃而逝的黑影,他心中的疑慮更深了……

  碰!

  一位同事不小心踢到汪巧鈴的椅腳,將她從沉思中驚醒。她這才注意到早到的同事,全聚集在另一位柜臺小姐──魯仁儀的座位旁,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討論什么。

  “天!這么清新、絕塵,如果她是我女朋友,我死也甘心了!币晃荒型绿仗杖坏卣f著。

  “你省省吧!除非你爸叫歐國家,否則這輩子沒指望了啦!”陳明秀不留情地?fù)p他。

  汪巧鈴好奇地走過去。等看清楚他們討論的焦點后,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他們是在看她和正揚的照片!

  這個月的《歐氏月刊》封面,正好是她和歐正揚參加歐正帆訂婚party時,不知是被誰拍下的照片。

  照片里歐正揚正在她耳邊說話,因此只照到半邊臉;也因此才沒有人發(fā)覺照片中的“歐氏太子”,就是汪巧鈴的“黑道大哥”。

  而汪巧鈴呢?拔下眼鏡、綰上頭發(fā),再化上一點妝,改變之大,恐怕連她媽媽都認(rèn)不出她這個女兒來喲!偏偏有的人哪,眼尖得像探照燈似的。

  陳明秀看看汪巧鈴,再轉(zhuǎn)頭看看照片,忽然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興奮地尖叫:“你們看!你們快看!汪巧鈴是不是和這個女孩好像?”

  一時之間,五個人十只眼睛的眼光,全往汪巧鈴的臉上瞧。

  “陳明秀,你饒了我吧!拿烏鴉跟鳳凰比?汪巧鈴和她除了同是女人外,其它哪一點像!痹饶悄型虏豢蜌獾鼗刈斓。

  對他來說,汪巧鈴只是個會說話的影子,脾氣好得你打她左臉。她會把右臉也轉(zhuǎn)給你打,因此即使汪巧鈴在場,他說話一樣尖酸。

  “可是……”陳明秀還想爭辯,卻讓她旁邊的魯仁儀用手肘一拐給堵住嘴。

  魯仁儀傾身,用“全辦公室”都聽得到的聲量,向陳明秀“耳語”道:“你忘了汪巧鈴已經(jīng)有一個黑道大哥男朋友了。雖然同姓歐.可足此‘歐’非彼‘歐’啊!她怎么可能是照片中的女人!

  想到汪巧鈴的黑道大哥,陳明秀這才收起猜疑的目光,“好心”地勸告汪巧鈴:“汪巧鈴,我們是同事,我才好心提醒你。交朋友啊,要慎重選擇,那些對我們心存利用想法的人,我們還是少接近為妙!

  除了汪巧鈴蠢得以為陳明秀說這番話真是為她好,尷尬地直點頭外,其他同事和魯仁儀都是一副“你在說誰,大家心有底”的表情。

  “你在說你自己嗎?”一等汪巧鈴走出聽力范圍,魯仁儀便不留情地折陳明秀的臺。

  “小儀,當(dāng)心未老先衰!老人癡呆癥的毛病都出來了,一個人自言自語的。”

  “你少跟我來這套哈拉!你剛才故意用話激汪巧鈴,為的不就是希望汪巧鈴會怕得和她的‘大哥’分手,你好‘乘虛而入’嗎?每次下班,‘歐先生’來接汪巧鈴的時候,就見你猛對人家流口水,你可別忘記了,你還有一個‘阿忠’哪!”

  “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呀!如果汪巧鈴和‘歐先生’在一起,人家一定會恥笑汪巧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為了同事情誼、為了汪巧鈴名譽著想,我才不得已地犧牲我的阿忠和‘歐先生’成就‘男財女貌’的組合。 鼻脐惷餍阏f得自己多可憐委屈啊!

  “惡!你先等一下,等我去廁所把早餐吐完,再來聽你說──我的天!你還知不知道‘恥’字怎么寫?如果汪巧鈴是‘癩姑蟆吃天鵝肉”,那你就是現(xiàn)代版的‘帥哥與怪獸’!”

  汪巧鈴當(dāng)然知道銀行的同事都誤解歐正揚為黑道分子,但她既然不能公布?xì)W正揚的真實身份,當(dāng)然就無法澄清謠言了,只好繼續(xù)接受同事們“關(guān)愛的眼神”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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