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聚在這里不做事,口沫橫飛的在討論什么事?」小月和朱青織一早月來沒事,在花圃四處走走,就見虎頭和狗子、絲瓜他們在園子里不知遇到什么新鮮事,討論得眉飛色舞,興奮極了,連朱青織站在身后老半天都不知道。小月不由得大感好奇的想問個明白。
虎頭他們頓時嚇了一跳!腹媚棠,小月姑娘,我們……」偷懶被捉到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三人一特有些手足無措。
朱青織搖搖頭笑道:「沒關系,我知道相公小心眼每日編派許多工作給你們做,真是辛苦你們了,偶爾休息一下無妨的!顾墒乔宄喙@套吃他半碗就得由他使喚的做事哲學,所以這陣子虎頭他們為改過自新重新生活,也著實吃了相公不少苦頭。
「我們兄弟愿意待在這兒聽曾小氣使喚,全是看在姑奶奶的面子上,姑奶奶對我們兄弟這么好,我們決定一輩子都跟在姑奶奶身邊,不讓曾小氣那臭小子有機會欺負您!
「你們少說大話了,也不想想那日遇到土匪時,你們那不中用的樣子!剐≡伦I笑道。
「你——」說到那日的丟臉處三人馬上惱羞不已。這死丫頭凈會拆他們的臺,讓他們在姑奶奶面前抬不起頭來。
「小月,不許你再口無遮攔了,虎頭他們有這個心就夠了!怪烨嗫椵p斥小月。小月還真能記仇,那日整得他們還不夠,老愛找他們的麻煩。
小月這才不情不愿的嘟著嘴跺腳應聲。
朱青織無奈的搖頭。這丫頭,真拿她沒辦法。
「你們三人方才在聊什么?」朱青織笑著問。
狗子立刻搶著道:「我們是在談江南近日出現的怪俠,他真是了不起!顾麍云鸫竽粗副硎緦@位怪俠十分欽佩。
「喔!他是怎么個了不起法?」朱青織不禁好奇的問。
「他是咱們江南崛起的英雄,專門鏟奸除惡、扶危濟困!菇z瓜也津津樂道的說。
「咱們江南什么時候出現了這樣的人物?」小月大感興趣。
「聽說其實早在幾年前他就出現過,不過后來沉寂了一段時間,最近又復出了,而且還干了不少大快人心的事!雇醮蠡⒌馈
「什么大快人心的事?」朱青織也感染到他們的興奮。
「聽說他最近抄了縣太爺那貪官的狗窩,讓那貧富氣得跳腳,損失不輕。也教訓了街上的土霸教他們不敢再胡作非為,而且不時暗中幫助一些窮苦人家,讓他們能自力更生!菇z瓜得意的說出怪俠的功績。
「這些算什么,最讓我們兄弟痛快的是,前兩天他挑了幾天前劫掠我們的那群土匪,聽說那名土匪頭子還被修理得凄凄慘慘,從此不敢再現江湖,您說痛不痛快!」一聽到這消息,王虎頭痛快得仿佛是自己單挑那群土匪,一泄了當日的鳥氣。
朱青織一聽,不禁對這位怪快刮目相看!笧槭裁捶Q呼他怪俠?」她又提出疑問。
「那是因為他每次出現都身著一身白衣,來無影去無蹤,出現也從不多說一句話,眼神冷漠得教人不寒而悚!构纷诱f得很小聲,好似他隨時都有可能出現聽見了他的形容。
「不止如此,他每次現身辦一件事前,前一天晚上街上所有冥紙鋪里的冥燈籠定會消失一空,只留下一錠金子,做為買冥燈籠的錢。你們說這還不怪呢?」絲瓜說得自己都覺得冷颶颶的。
「怪!怪得讓人毛骨悚然!剐≡潞ε碌闹睋嵝卮瓯邸
「我告訴你們,早上找上街時聽說昨晚街上冥紙鋪里的冥燈籠,又消失得一個不剩了。」狗子啞著聲說。
「這么說來,今天晚上……」小月有些呼吸急促起來。
眾人朝她點了點頭,她更是倒抽了一口,猛吞了口水才再發出聲道:「那他今晚的對象會是誰?」
王虎頭搖搖頭!覆恢溃瑳]有人知道,他的目標也不一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下手的都是不善不仁為惡之徒,還好咱們兄弟已洗手不干這綠林大盜的勾當了,否則下個目標可能就是咱們了!顾X得好險的說。
「可是老大,他懲誡的對象并不只有咱們這種匪盜,還有貪官、惡吏,或者是為富不仁的人——」狗子意有所指的看著朱青織道。
「那不是指姑爺嗎?姑爺在外風評一向不好,這為富不仁的名號整個江南就屬姑爺最響亮,今晚怪盜的目標難不成就是姑爺……」小月大驚失色。
「別胡說,相公才不是為富不仁之輩,這都是外人胡亂編派的,就以上回救濟那些難民的事來說,相公還不是樂善好施的慷慨助人。」朱青織急忙為曾守財辯解。
「上回的難民還不是小姐趁姑爺不在時堅持開倉濟糧,等姑爺回來時,早就來不及阻止了,他還為此對小姐大發脾氣,你都忘了,所以若姑爺在場他是萬萬不可能答應這么做的!剐≡碌莱鰧嵡。
朱青織有些難堪。「好吧!這個不算,就說虎頭他們好了,相公還不是好心的不計前嫌收留他們,讓他們安心的在府里工作,不再出去行惡作歹,這不也是相公樂于助人的一面!顾麄冊趺炊疾荒芰私庀喙鎼盒纳频囊幻妗K秊橄喙Р黄。
「姑奶奶,您當真以為他不計前嫌,咱們兄弟吃的悶虧是有苦說不出!构纷涌嘀鴱埬樥f。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朱青織一臉疑惑的問。她知道相公并不是那么甘心讓他們住下,每天也派了不少工作叫他們做,但應該還不至于讓他們叫苦成這樣吧?難道相公背著她暗地里整他們?
絲瓜逮到機會立刻開始哭訴。「您都不知道,曾小氣每天叫我們做一大堆的活兒,卻只給我們一點飯吃,最氣人的是,白天已經把我們操得累死人了,每天晚上還要逼我們聽他數說曾家的家史,說他祖光如何如何的胼手胝足,曾氏一族如何才有今日的風光,又不斷告誡我們什么『田要朝朝到,地要朝朝掃』、『吃了果子莫忘樹』、『早起三光,遲起三荒』,他這一說就是三五個時辰,我們都被他折磨得痛苦不堪,要不是本著追隨姑奶奶的決心,我們兄弟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顾f到都快哭出來了。
看來他們確實被相公整得滿慘的。她有些歉然!副,我不知道相公會這么對待你們!瓜喙珜嵲谔粦摿耍@會兒連想幫他說句好話都說不上。
「這也不能完全怪姑爺,誰教他們當初有眼無珠,敢綁架我們,被姑爺折磨一下也是應該的!剐≡滦覟臉返湹牡。
「小月姑娘,我怎么這么說,我們都已經再三給你大小姐賠不是,也讓你發泄得夠本了,如今我們都已經改過自新的跟隨姑奶奶了,你就別和我們過不去了!雇趸㈩^求饒道。
「哼!我才懶得同你們計較!剐≡逻@才得意的住嘴冷哼。
三人一陣苦笑。
「姑奶奶,您要當心點,不是我危言聳聽或是故意詆毀您相公,以曾小氣在外的風評,他極有可能成為怪快懲誡的目標,況且外頭早在猜測,怪俠什么時候才會對曾府下手,據我所知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在為此下注了!构纷油榈母嬖V她。姑奶奶這么好的人,怎么會嫁給這座個人見人厭的家伙。
「他們太通分了,居然還以此為樂!怪烨嗫棜鈶嵅灰。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會這么做,因為連我自己都——」絲瓜不小心透露出他也下了注的事,連忙捂住嘴。
「連你也——」朱青織氣炸了。
「別生氣,有賺錢的機會,你教我們兄弟怎能錯過!构纷右驳。
「原來你們也都和外人一樣,存心看相公的好戲,我真是錯待你們了!怪烨嗫棏嵟恼f。
三人見她發怒,知道真惹她生氣了,連忙解釋道:「姑奶奶,您誤會了,我們只是貪財好玩罷了,心還是向著您的,有道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就是像我們這樣,再說曾小氣是您相公,他的為人如何您心里有數,我們只是擔心怪俠會找上他,先提醒您一下,也是一番好意嘛!
「這么說相公真有可能成為怪俠的目標?」朱青織心驚的說。
「當然是真的,您要曾小氣小心點。」虎頭好心的提醒。
朱青織花容失色的慌了!覆粫,怪俠不會找上相公的!顾娴牟粫䥺?愈說心愈虛。
小月見她慌報的樣子連忙道:「小姐,你別聽虎頭他們胡說,他們是唬你的,咱們回房去,別理他們了!惯@三人真是的,就算是真的也不用這么嚇唬小姐,瞧小姐嚇得六神無主了。她急忙將嚇慌了的朱青織扶回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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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相公最近經常晚歸,」朱青織一臉的擔心!附裢恚捎薪淮f上哪兒去了?」她焦躁的直往同外瞧。
小月搖搖頭道:「沒有,晚膳時我問過福伯,福伯也不清楚!
「怪了,他都上哪兒去了?」朱青織憂心的說。好幾回她想找時間和他說說怪快的事,要他小心點,卻都尋不得他,也不知他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小姐,小月聽人家說,如果一個男人老是三天兩頭不見人影,或是經常三更半夜才回家,那肯定是在外頭有女人了!剐≡抡裾裼性~的說。
「有女人!」朱青織驚呼。她萬萬沒想到這層,倒是小月提醒了她。
「沒錯,小姐,你可要多注意了,姑爺最近確實對你冷落不少,三天兩頭又凈往外跑,行跡著實可疑!
朱青織心情一陣起伏,仔細想想后,搖頭大笑!刚f其他理由我也許還相信,說相公找女人,我想不太可能,因為他才舍不得把錢花在女人身上,想當初我要他休妻另娶,他一口回絕,回絕的理由便是他不愿再多花錢另娶,所以我寧可相信他是找到了條新的賺錢門路,所以近日來才會忙碌不堪。」
小月想想也對,就憑姑爺那小氣的名聲,除了小姐外,還有哪家姑娘會愿意進門來受罪。「小姐說的有道理,可是夜深了,你是否也該上床就寢了!剐≡碌。
「今晚我想等相公回來再入睡,我有話想同他說。你累了一天了,先回房休息去吧!怪烨嗫棿蛩憬裢硪煤煤驮刎斦務劰謧b的事,她為此擔心了好幾個晚上,鎮日心神不寧,所以今晚說什么她也要等到他回來,好提醒他一番不可。
「可是留你一個人,真的不要緊!剐≡掠悬c不放心。
「不要緊的,你先下去吧!」朱青織笑道。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大聲喚我一聲便來!剐≡逻@才退下,留下她獨自一人等曾守財回來。
「也不知道相公何時才會回來?」她獨自坐在燭前。等著等著竟有些昏昏欲睡——
「小娘子,小娘子!」
朱青織緩緩睜開迷朦的雙眼,眼睛還沒完全睜開便先驚呼出聲!改闶钦l?」她驚恐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客。
「你說我是誰?」白衣客調笑的睨向她。
她睜著大眼!腹謧b!」她驚呼。
臉上蒙著白巾只露出炯炯有神的白衣客,似有意逗弄她,她可以感覺到他蒙白巾里的嘴正緩緩上揚。
「真的是你,你真的找上門來了!顾嬷煊行@慌失措。
「你怎知我會找上門來?」他好笑的揚著劍眉。
「我……」她心驚的說不出話來直抽氣。
「小娘子,你怎么了,是曾守財這小氣鬼沒能好好照顧你,讓你得了氣喘?」他逗弄的托起她的下巴。
她立即驚慌的打掉他的手。「你太放肆了,你最好快離開,我相公馬上就要回來了,當心他打得你滿地找牙!顾吨曇粽f。
他轉身哈哈大笑!妇蛻{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只怕被打得滿地找牙的人是他!顾碛肿プ∷氖帧
「你要做什么?」她有些氣憤。這人好狂妄,居然將相公說得這么不中用。
「我是來替天行道的!」他的眼睛露出一股肅殺之氣。
她心頭一緊。莫非他是來懲誡相公的,思及此,她開始慌張的為曾守財辯護道:「我想你是聽外頭的人胡說誤會我相公了,我相公一向為人正直,雖說不上樂善好施,但也從不害人,賺的都是正當錢,從不做非分之事,你千萬別找我相公麻煩。」
他打量的看著她。「你似乎對你相公了解不深。」
「他是我相公,你憑什么說我對他了解不深!」她惱怒的說。
「你當真了解他?」
「我……我當然了解他,他有事也從不對我隱瞞,我們夫妻倆感情好得很!顾t著臉道。
「喔!是嗎?」他掃向了空空如也的床上。「既然感情這么好,現在都什么時辰了,他竟讓美嬌娘獨守閨房,自己在外徹夜未歸?」
「這……他臨時有事,早對我說過今晚不回來。」她一陣心虛,隨便搪塞道。對于曾守財居然到現在還沒回來,她是愈來愈感到氣憤惱怒了,相公太不應該,回來非要仔細問問他究竟整夜上哪兒去了。
「這就怪了,方才你不是說他一會兒就回來了,怎么這會兒又說他有事不能歸。」他好笑的挑她的語病。
「我……我剛才記錯了嘛,總之他今晚不會回來,你還是快走,再去打聽清楚,我相公不是壞人,你別來找他麻煩!瓜喙裢聿辉谝埠,否則若真教他遇上這怪俠,不就糟了。
「你倒挺維護他的嘛,小娘子。」他調笑的在她的俏臉上摸了一把。
朱青織吃驚的護著臉連退好幾步。「什么小娘子不小娘子的,你放尊重點,虧外頭還傳說你是個了不得的英雄人物,原來不過是個占人便宜的無賴!
他放聲大笑!负脗無賴,我喜歡,今晚看在你的份上,暫且放過曾守財,我改日再來。」他竟突其不備的將她抱入懷里,身子一躍的上了屋梁,在她還搞不清狀況之下,就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吻,結束后,她還是無法反應,他便將她留在屋梁上,用布巾將她的腰和屋梁系住以防她跌落。
一陣狂笑后他便旋身離去。
她縮在梁上嚇呆了足足有好一陣子,腦子一片空白,等她驚醒時她才急忙大叫。
「你找錯人了,我警告你別再來找我相公!顾龤鈶嵅灰。差點忘了她此刻人正系在高梁上,一個跺腳差點跌了下來,幸好她急忙穩住。真是好險!她撫了撫胸,懊惱得很,這下被困在屋梁上,怎么得了,她從沒爬過這么高的地方,小心往下一看,不禁抖了一下。這摔下去不死也半條命,怪俠真會作弄人,簡直是非黑白不分,聽人一言就想將相公定罪,根本稱不上一個俠字,外人真是以訛傳訛將他美化了,我看他根本就是個無賴兼登徒子……她想起了他的吻,臉上立刻一片臊紅。他好大的膽!這教她怎么面對相公,自己是否成了不貞之婦?
她開始心慌意亂,自己雖是被強吻的,但畢竟已是不潔,相公若是知道了,一定會休了她,正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曾守財全身酒臭的回來了。
「娘子,娘子!」曾守財晃著身子看她不在床上,一雙醉眼就在房里四處尋了一圈,還是不見她的影子。「這么晚了,她不睡覺上哪兒去了?」他起身打算出房找找。
「相公,我在這里!顾泵Υ蠼小
他晃著身體回過頭來。「咦!沒人!按道我真的醉得這么離譜?」他看了半天也不見一個人,還以為自己醉糊涂了。
「相公,我在上面!顾裏o奈的大叫求救。
他這才吃驚的抬頭發現她居然站在好高的屋梁上!改阍趺磿谏厦?」這時酒馬上醒了一半。
「我遇到了怪俠,他把我綁在這上頭后就走掉了。你快救我下來!顾迒手樀馈
「先站好別動,我想辦法救你下來。」他急忙到倉庫取來梯子,才將朱青織救下。
待平安落地,她才敢大聲喘息,方才真是嚇死她了。
「娘子,怪俠來做什么?他沒對你怎么樣吧?」他心急的問。
她以為他是提她被強吻的事,揪緊衣領,不知如何啟齒。
見她這個樣子,他更心急了!改阍趺戳,是不是怪俠偷了咱們什么東西?還是砸壞了我的什么寶貝?」
原來相公問的不是這個,她吁了一口氣,卻又不禁怒從中來。相公滿腦關心的就是這些,根本不擔心她有沒有被欺負!赣校盗四阋豁椀綄!」她沒好氣的說。偷了你娘子的香吻應該也算是至寶一件。
「什度!什么至寶,他偷了我什么至寶?」
朱青織惱極了,她隨口說說,瞧他緊張的模樣,真是守財奴一個!赶喙,你瞧這屋子你最寶貝的是什么,他便是偷了那親東西!顾室庹f。
曾守財當真開始清點起這房里的一切。「這里每一件都是我的至寶,一樣也少不得!顾c了一遍又一遍,不放心,連府里門外都尋了一遍,一草一木都不放過。最后大感奇怪的道:「沒有啊,房里什么也沒少。∧愦_定他真拿走了什么東西?」
她真想拿起桌上的燭臺砸了他的腦袋,他心里的至寶除了這些家具珠寶外,根本沒有她,枉費她在怪快面前極力替他澄清,還對于被強吻之事感到對不起他。真是不值,她睹氣的轉過身。「我確定!咕图彼浪昧。
「到底是什么東西,你倒是快說,我好想辦法拿回來!顾钡靡簧硎呛。
她更是氣結。「我不合告訴你的,而且這樣東西既然被偷了是拿不回來了!
他不解!甘裁礀|西被偷了會拿不回來——我知道了,娘子,你是在同我開玩笑,我百分之百難定咱們府里沒少任何東西,你別再瞎鬧了!顾砸詾橄胪ê蟊惴畔滦膩砗炔栊丫。
她氣極了,差點沒把手上的絲絹撕爛。
「奇怪了,怪俠究竟來做什么?怎么什么都沒做就走了,真是怪事!」他一面喝茶,一面不解的咕噥。
她已經氣得懶得理他。
「對了,他為什么把你綁在屋梁上?」他還沒發現她的怒氣,逕自又不解的問。
「他覺得好玩吧!」她氣得隨口說。
「好玩?這也不對,傳言怪快不茍言笑,他怎么會突然跟你開起這種玩笑,你確定你看到的人真是怪俠?」
她一驚,是喔,他從沒承信他自己便是怪俠,但若他不是怪俠,那今晚來的白衣人會是誰?這下連自個兒是遭誰戲弄了都不知道!盖扑拇虬鐟撌,對了,他臨走前曾道今日放過你,他改日還要再來!
「還要再來!這怎么得了,找得在他下次出現前把我的寶貝藏好,這次他沒拿走什么東西,難保下次不會!顾捏@的跳起身。
她無奈的嘆氣看著他急忙的收拾一些寶貝,其實他也沒什么寶貝,房內的全是些破銅爛鐵,真正的寶貝早教他藏得密不通風了。
等他收藏妥當后才道:「天快亮了,咱們還是趕快上床補點眠吧。」
「你也知道天快亮了,我還沒問你,整晚你上哪兒去了,混到這個時候才回來?」他不提天要亮了還好,這一提她終于發作了,打算和他好好算算賬。
「我……」他有些不好意思。
「說!」她一副河東獅吼的模樣,她將晚上所有的氣一并發了。
!娘子怎么有這么大的火氣,雌威一發他才知自己真惹惱了她,只好速忙小聲的道:「今晚我本來是想早些回來陪娘子的,結果在路上見著一家新并的客棧,上面寫著誰能喝光他店里特制的女兄紅三缸,從今以后上那家客棧竭灑,一律半價!
「你就為了省下今后的一半酒錢,就進去喝了,我以為你只有小氣的毛病,原來你還貪小便宜!顾f愈氣。
「什么小便宜,是賺了大便宜!顾不知死活繼續得意的說:「我一坐下便咕嚕嚕的喝了他三大缸,都把掌柜的嚇傻了,說是至今還沒遇過我這等酒國高手,非要與我一較高低,言明若拚酒拚輸我,愿意從此讓我免費喝酒,你要知道你相公我可不吹牛的,我的酒量可是——」
「可是從酒里泡出來的,所以為了能免費喝酒,你就拋下在家中苦候的娘子,和那掌柜又拚上了,這一拚就拚到近天亮才舍得回來!顾鹈叭。相公真是太過分了,她還以為他是為了生意上的事被耽誤了才遲歸,想不到就為了這點小惠,竟和人家喝了一夜的酒!
他自知理虧,噤聲不敢多話,只有拚命賠笑。
「不止今晚,前陳子也有好幾晚也都是三更半夜才回來,你不會也告析我,是喝酒去了!」她要一次和他算清楚,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視為理所當然,再任他這么恣意下去,她這個做妻子的還有什么臉見人。
「當然不是……」他大聲叫苦,娘子有備而來算總根,看來今晚沒法子沾上床了。
見他吞吞吐吐,她心中的疑團愈來愈大!改阍摬粫孀屝≡抡f中,在外面有了女人吧?」
他一聽,立刻大呼:「冤枉!女人有她一個我就夠破財了,哪可能這么笨又——」見她難看發青的臉色,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他急忙捂住嘴。這張嘴真是的,又惹娘子不快了。小月凈會計嚼舌根,這種話也拿來亂講,也不想想她是吃誰穿誰的,是誰付薪水給她,居然吃紂王水土,又說紂王無道;仡^定要訓她兩句,要她管好舌頭,別再在娘子面前胡亂進讒言了。
「很好,和我想的一樣,我對你是越來越了解了!顾[著眼咬牙道。她還真悲哀,只有在這方面她才摸得準相公的心思。
「娘子,你能了解我就太好了!」他立刻笑嘻嘻的道。
她橫了他一眼!肝伊私饽悖斎涣私饽,也了解你多歡迎我姊姊、姊夫一家要到府里小住幾日!
「什么?你把話說清楚,你姊姊、姊夫一家要在府里住下?」他大叫。
「沒錯!而且我已經答應,再過兩天他們就會到了。」對于他的反應她不悅極了。
「你為什么沒經過我的允許就擅作主張的讓他們來!」他生氣的質問。府里多了王虎頭這三個飯桶已經教他吃不消了,姊姊、姊夫一來,府里不是又要多增加開銷。
「這是我的家,我也是這府宅的女主人,我有權邀請我的親人上家里來小住,而且并不需要經過你的允許!」她也不客氣的反吼回去。
「你——罷了,他們打算住多久?」他懶得與她多爭執,不過得先計算一下他們來以后多出的開銷,日后得想辦法賺回來。
「呃……這我也不清楚!顾谄诎恼f。
「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他謹慎的問。
「因為……因為姊夫做生意失敗,他們舉家逃難,要先到咱們府里來避過,等討債的風聲一過分他們就會走……」她硬著頭皮說。
「這怎么得了,這不擺明了要投靠咱們過活,到咱們家白吃白喝,弄得不好,還可能招來惡霸上門索債!顾麣獾么蠛。
「她是我姊姊呀!我怎能見死不救。」她委屈的說。
「他們為什么不回朱府?叫你爹娘收留他們!顾唤獾牡馈
「因為小妹即將出嫁了,大夥正為此忙得不可開交,若姊姊現在回去,一定會為爹娘和小妹帶來不少麻煩。姊姊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我這個做妹妹的不能不伸出援手幫幫她,如果相公不愿意幫我的家人,那我只好和姊姊一起走,自己想辦法幫她一家人過日子。」
他實在沒轍。「我又沒說不讓他們住下!顾緡伒。先是王虎頭三人,現在又來了個大姊、姊夫,府里都快成了慈善之家了。
「那么相公是答應讓姊姊、姊夫一家住下嘍!」她立刻眉開眼笑親熱的抱著他。
女人真善變,由此可見一斑!改镒拥逆㈡⒕褪俏业逆㈡,我能都不嗎?」他無奈的嘆氣。希望這群食蟻來了能快快離去,別給他惹太多麻煩。只怕他的好日子不多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