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第五天了,打撈工作正式宣告結束。
沒有尸體,真的沒有,這是否代表著湘柔并沒有死?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已經痛得全身麻木,再也沒有力氣去思考了。
帶著慘澹的心回到溪府,那份慘痛不知該如何收拾。
就在他回到溪府的第二天晚上,老管家突然來敲他的房門,接著,一進門便曲膝跪下且老淚縱橫。
‘王爺,是我害了王妃,你殺了我吧!’
老管家從不喊他王爺的,此刻又提及柔兒,不禁令人覺得事有蹊蹺且事態嚴重。
‘你在說什么?’展劼一臉困惑的糾鉆著眉,下巴凌亂叢生的胡磕子使他看起來潦魄極了。
‘是他說的,他說只要我肯幫他,他便放了我的小孫女,誰知道他非但抓走了王妃,也不肯放過我的小孫女,人是放回來了,可是卻變成了個啞巴,他是個騙子,是個不折不和的畜生!瞎芗規缀跗怀陕暋
展劼肅穆的挑起劍眉,驚駭的雙眼瞪得十分嚇人,‘你說什么再說一遍,誰抓走了柔兒?是誰干的好事?’怪不得找不到尸體,原來柔兒不是輕生尋短,而是被人抓走了!
他的心全然縮成一團,而柔兒尚存人間的驚善也瞬間將他席卷。沒有死就有希望,沒有死就有希望啊!
‘是文三公子!
展劼跳起來,重重的拍案!悄莻王八蛋!’眸中恐怖的射出前所未有的肅殺之意,‘你竟然幫著那個畜生來害我的柔兒?’
老管家的額頭磕到地上去,不求原諒,但求一死,‘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你殺了我吧!這些日子我每天提心吊膽飽受良心譴貴,雖生卻過得比死還痛苦,你就大發慈悲,一刀了斷我吧,王爺。’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算這筆帳,馬上給我召齊所有的保鏢及護院,我要連夜搜查太師府,將那王八羔子就地正法。’
就這樣,一群人浩蕩的殺入太師府,先是在后院柴房找到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湘柔。這些天她過著非人的生活,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劈柴、磨豆......什么辛苦的工作她全做盡,披頭散發蓬頭垢面,一雙細嫩的手掌不是水泡便是血,展劼見到這樣的一個她時,心疼得當眾落淚,夫妻倆相擁而泣,再度見面卻仿如隔世。然后,一場血腥,展劼當場手刃文庭修,并將文太師關進大牢,治他管子不嚴,縱子逞兇......等等重罪。
而老管家,展劼念他為溪家賣命一生的份上,只略施薄懲,罰他少吃一頓飯,連將他掃地出門都為之不忍。
※※※
湘柔今天的精神看起來好多了,終于下榻移身后花園,當然,身邊一定有展劼陪著。
淑兒在溪家巳住了好些天,想是該走的時候,于是拎著包袱來辭行。
‘我想我該走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實在不該在師兄有了你之后又說出那樣的話,請你原諒我!@話是對湘柔說的。
湘柔執起淑兒的手,真摯而誠懇地道:‘我沒有怪你,我一點兒也沒有怪你呀!也許那天我真的激動了點,可晷在經過了這場劫難,我巳經想通了,只要能永遠待在展劼的身邊,我不在乎──’
‘不,請別這么說。師兄他那么愛你,甚至不顧自己根本不會游泳的就想跳下水去救你,那份真情是那么的令人感勛,你絕對不可以辜負他對你的一片深情,而要求其他女人來剝奪分享你所撓有的一切,那會令他心疼的!鐑悍次账氖,含著淚道。
‘淑兒!’展劼與湘柔異口同聲。
沒想到淑兒把他看得那么透徹?湘柔有些慚愧不如的看了展劼一眼,而他則不在意的回報她一笑。
‘就算如此,你也不必走呀!’展劼是真心的想留她下來,因為他了解她,在她未完成大志前是不可能回白云山的,那么,與其讓她浪跡天涯,不如留她下來來得放心。
湘柔讀出展劼的心意,立即追擊!前。陕镆?你不是要釣金龜婿嗎?眼前就有一個好機會喔!’
說到這個,淑兒的眼睛都亮了!裁春脵C會?’
‘來這邊,我告訴你.....’
兩個女人便撇下展劼逕自說悄悄話去了。
展劼搖著頭嘆了一聲氣。‘唉!’如果這種事再發生一次,他沒把握自己不會后悔留下那小妮子。
※※※
又到了安覺寺一年一度的廟祭。
街道一樣的熱鬧,一樣的人潮洶涌,招親園一如往年的舉行拋繡球招親的活動。
威鈞被展劼與湘柔硬拉著前往招親園湊熱鬧。一如往年,臺上站著一堆準備投繡球招親的人兒,而那形貌如同魍魎的女子竟也趕來湊這段熱鬧。
老天!威鈞扭頭看著湘柔,奇怪!她在呀,那臺上那個又是誰?
展劼與湘柔互相交換一個有趣的笑容,不用想也知道這件事八成是他倆搞的鬼。
只見臺上那形貌丑陋的女子突然掉了下來,展劼與湘柔同時推了威鈞一把,并大嚷著:
‘快救人呀!’
當威鈞懷抱美人時,展劼與湘柔樂得像中了獎券似的沖向他,大叫著:
‘哦!你完蛋了!’
威鈞當下拋下手中的女子逃之天大,摔得那女子──淑兒小屁股開花,直罵著:
‘王八蛋,竟敢如此對待本姑娘.....’
而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