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恢復男兒妝扮的感覺真是輕松自然多了,雖然她每次總會控制不住的被鏡中那個淡施脂粉的自己所吸引,但她仍然比較喜愛這十八年來已成了習慣的妝束,盡管最近被冷青峰以強硬的手段逼迫做了些改變,但她仍時時在找機會想要換回那瀟灑自在的男兒妝扮。
瞧,這會兒她不是回復本來面目了嗎?
當然,那是因為冷青峰不在的緣故,否則她哪有這個機會?
現在,嘻……去逗逗趙厭。
趙厭自從到了臥虎堡后整個人開朗不少。雖然是在眾人的抗議下,但他仍堅持跟那些下人一樣地工作,他不想在臥虎堡吃白食,并且要證明自己有能力養活自己的母親,這種自食其力的感覺令他感到快活,加上有一群好朋友的關懷及照顧,使得他對生命有另外一種新的體驗。
現在他正在清潔馬廐,那原本是阿牛的工作,可被他強硬的接下來了。說真的,那馬廐實在臭得可以,可你瞧他臉上的笑容就眼頭頂上的陽光那般燦爛,而且還不斷地吹這口啃呢!
「喂!牽一匹馬出來給我。]她揚聲,大刺剌的站在馬廐前吆喝著。
趙厭進入臥虎堡已有段時日,卻是頭一回聽見有人用這種口氣同人說話的,他放下手邊的水桶,準備出來見見這不懂禮貌的家伙,可當他走出馬廐時整個人都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會在這里看見仇紹剛。
「咦!你不是趙厭嗎?」靳芙蓉先叫起來,故露驚訝之色。
「仇紹剛?!你怎么會在這兒?」驚訝之中帶著幾分興奮。
靳芙蓉邁上前,本來想伸手拍他的肩卻又收了回來。奇怪,明明換回男兒裝比較自然的,怎么這會兒卻又覺得有點兒忸怩?一定這些日子被迫穿女裝穿慣了,突然換回來才產生的不適。想著,臉上原本豪爽的笑容也變得僵硬,別扭地道:「咱們可真是有緣!到哪兒都能夠見面!
趙厭好像沒在聽她說話,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在瞧她的臉,接著,突然拍腿大叫,「!我終于明白為什么看到仇姑娘時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她長得可真像你,咦!你們同是姓仇又同出現在這臥虎堡里,難道……」
靳芙蓉深吸一口氣然后屏住,「哦——你見過我妹子?」
趙厭的目光投向遠方,陣中有抹難掩的情愫,牽唇笑道:[是啊!她長得真美,就像仙女一樣。]
靳芙蓉一陣臉紅。雖然這陣子聽這種話就像吃飯的次數那么多,但她還是忍不住會臉紅。
輕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怎么連你也夸她長得美?]突然意識到什么似地睜大眼睛,「你……你該不會喜歡她吧?]
他露出一陣苦笑,伸手拍拍衫袍上的灰塵,[以我現在的身分哪有資格喜歡她?更何況我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雇O聛韲@口氣,眸中充滿無奈,「我看得出冷大哥對她一片癡情,最重要的是,他們站在一塊兒就像金童玉女那般登對。好了,別談這個,談談你為什么會出現在臥虎堡吧!」
幸好他改變了話題,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本想換回男兒裝來逗逗他的,誰知道一點兒也不好玩!
「我?其實我……老早就認識冷大哥并且住在臥虎堡里了,在京城的時候是因為我和他之間有一些誤會,所以才會睹——!趙夫人!」話說一半,伸手指向大屋。
「娘——」趙厭大叫一聲,朝跌倒在大屋前的趙夫人奔過去。
靳芙蓉也隨即奔了過去,與趙厭一塊兒扶起老婦人。
「趙夫人,您沒摔傷吧?您想出來走走是不是?萍兒那丫頭在干什么?怎么讓您一個人走出來呢?回頭我給您換個盡職的丫鬟。」
她一時沖動忘了身分,更沒注意到趙厭詫異的眸光。
老婦人搖著頭拍拍她的手背,意思像在說不是萍兒的錯。
「不管如何,她就是不該丟下您一個人!顾是生氣,但馬上改以溫柔口氣道:「我扶您散散步、曬曬太陽好不好?」見她點頭又道:「真高興您愿意出來走走,說真的,找還在擔心呢!擔心您整天悶在屋子里會把身子給悶壞,您在王府受了那么多年的苦,現在是該好好的享亨福了,您放心,冷大哥已經去請名醫,他會治好您的眼睛及聲音的,就算冶不好,您身邊有趙厭這么個——孝——」這才發現趙厭又驚又怒的眸光,但已經來不及掩飾了。
「你為什么要騙我?」趙厭怒視它,咬牙低吼。
。畚摇沂恰萁饺孛鎸λ膽嵟,不知所措。
趙夫人不知這發生了什么事,因此顯得很緊張。
「我是個人哪,你把我當成什么了?仇紹剛,你實在太過分了!」他恨這種被朋友欺騙的感覺!
趙夫人一聽見仇紹剛這個名字立即像瘋了似的,猛扯著靳芙蓉的衣服,好像有什么話要說,偏偏又發不出聲音。
靳芙蓉真是披趙夫人的舉動嚇壞了,大叫著,「趙夫人,您想干什么呀?趙夫人……」
趙厭也焦急了,抓著趙夫人的手腕暍道:[娘,您放手呀!您會弄傷她的。
趙夫人停下動作,卻彎膝跪在地上,一邊掉淚一邊捶胸,恨自己口不能言。
趙厭也跪了下來,「娘,您別這樣,仇姑娘不是說冷大哥已經去請名醫了,假以時日,您一定可以再開口說話的,娘!
趙夫人淚雨滿腮,那份痛苦除了她自己誰也無法體會。
[娘,我扶您進去吧。葳w厭紅著眼眶扶起趙夫人,緩緩動身朝屋內走。
「趙厭!菇饺匦頁踉谒媲。
趙厭嗤牙瞪眼,「我們之間還有什么話好說嗎?難道你要我要得還不夠?」
靳芙蓉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才能表達心中的歉意,她本來只是想逗逗他而已,哪里知這會變成這樣?一種懊惱外加無力的感覺翻涌上來,不知不覺的熱淚盈眶。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顫著唇可憐兮兮地道。
。坂蓿。葳w厭低吟一聲,他受不了這種眼淚武器的攻擊,除了投降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做,「算了,我接受你的道歉。」誰教他一直不是個硬心腸的人。
。勰阏娴牟还治伊耍浚
趙厭緩緩牽唇,點頭。
靳芙蓉見他點頭,抿唇一笑,伸手去扶仍在掉淚的趙夫人,道:「我和你一塊扶趙夫人進去。]
正當三人準備進屋時,遠處傳來一陣怒吼聲,轉移了三個人的注意力,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那景象真是教人又驚又想大笑。
原來又是李冀平與冷淇涓那一對冤家!自從囚禁福伯的事件發生后,他倆的關系改善下少——所謂的改善就是從恭敬尊重轉為見了面就吵——不過這是一件好事。以往,李冀平一見到冷淇涓總是必恭必敬的,那種感覺就像「又期待又怕受傷害],但事件發生后,兩人變得吵吵鬧鬧,不過卻因此縮短了彼此的距離,當然,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只是會吵鬧而已,靳芙蓉就曾經看見過他倆手牽著手在月光下散步,那樣子就像一對親密的小戀人,真是羨煞旁人也!當然,如果不是有靳芙蓉的鼓勵,李冀平也不敢跨出這一大步。
瞧,冷淇涓正被李冀平箝制著扛在肩膀上,手打腳陽外加怒罵,「放開我,放開我呀!你這個笨蛋、大白癡、神經病……]還有一連串聽起來會教人感到好笑的話。
說真的,冷淇涓與靳芙蓉的脾氣還真有[一點]像——生氣起來的時候,什么操人家祖宗十八代的話都罵得出來。不過靳芙蓉在知道自己是女兒身后已收斂不少,倒是那被寵壞的丫頭,恐怕連李冀平也很難制伏得了她!
李冀平不理睬她的掙扎及怒罵,扛著她朝水井方向走,在經過他們身邊時被靳芙蓉欄下來了。
「又怎么了?」靳芙蓉問。
「仇姊姊,你快叫這個白癡把我放下來!
靳芙蓉是聽見了聲音,卻只看見她的兩條腿在李冀平肩前猛踢。
車冀平當真放下她,生氣的抓著她的肩讓她面對大家,「你們瞧瞧,有這么大的姑娘還在玩泥巴的嗎?」
一陣爆笑自靳芙蓉及趙厭口中溢出,冷淇涓氣得手擦腰直瞪眼。
「有什么好笑的?我見不得人了嗎?」
她當然不知道有多好笑,瞧她滿臉都是泥漿,活像個剛從泥淖里打滾出來的小泥人。
李冀平撇唇,[真是丟人現眼。
「我丟人現眼干你姓李的什么事?請你記住自己的身分,你是下人我是大小姐,不準你用這種口氣如此無禮的跟我說話。」這丫頭一生起氣來便胡言亂語不知輕重。
爆笑聲倏然停止,靳芙蓉驚詫那丫頭說出如此傷人的話來?移眸看向李冀平,他正牽唇露出一抹冷冽的自嘲笑容。很明顯的,冷淇涓的話嚴重地傷了他。
他躬了下身,態度認真得教人感到害怕,「大小姐,真是很抱歉,我以后會牢記自己的身分的。」旋身,快步離開。
冷淇涓愣住了。她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真的,F在只有一個人幫得了自己了,她移眸看著五官扭曲的靳芙蓉,乞求地道:「幫幫我,我是無心的,仇姊姊!
斬芙蓉搖了下頭,無奈地道:「很抱歉,我幫不了你!谷缓笊焓秩シ鲒w夫人,「咱們進屋去吧!」
她不是不想幫她,而是不希望她永遠都只是個孩子,闖了禍需要人家替她收拾,做錯了事還要別人來扛,她必須長大,必須學著怎么樣去當一個大人。
冷淇涓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惶惶無助的感覺彌漫她的心。
。 。 。
李冀平又到草原上去馴馬,也許這是他發泄情緒的一個好方法,問題是心神不寧的他屢次摔下馬背來。在靳芙蓉眼中他不是在馴馬,而是存心想摔死自己!
「那丫頭還沒找過你?」她走上前去。
他拍拍屁股從地下站起,拍了下馬臀趕走那匹馬,[她找我?我擔當不起。]話中賭氣的成分較多。
「你有沒有想過再僵持下去會怎么樣?]
「別談這個問題好不好?]他是真的不想談。
她抿唇嘆息,「好吧!」
李冀平牽唇一笑,將手指放入口中長長地吹了聲口哨。一匹全身雪白的白馬自遠處奔過來,乖馴的舔舔李冀平伸出的手掌,李冀平笑看靳芙蓉發亮的眼,伸手撫了幾下雪白得發亮的馬鬃。
。畚医o它取名叫白雪,送給你的。]
「白雪?送給我——哇。菟d奮地大叫,伸手抱著馬的脖子親了好幾下,「這么漂亮的馬兒真的要送給我?」
。垭m然名字是我取的,可馬是堡主送的。]
「冷大哥?」她真訝異。
淡淡一笑,「不然你想,憑我一個下人怎送得起如此名貴的馬?」
但她仍感激他,「但名字是你取的,而且它也是你馴服的呀!還是謝謝你。」湊唇在他頰上親了一下。
「怪不得堡主會為你癡狂,你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惯@是真心話。
她皺起小鼻子,「還說呢!那天你不是被我嚇得落荒而逃?」指的是恢復姑娘妝扮那天的事。
「還提那件事?只怪那天我有眼無珠沒認出你來。說真的,恢復女兒身的你真是好看!
「耶!別昧著良心說話!如果真好看,你眼底怎只有淇涓一個?」調侃地道。
他牽唇冷冷一笑,岔開話題,「試試白雪,它真是一匹好馬。]見她點頭,摟住她的腰幫地上馬。
一陣拍手聲自身后響起,兩人同時扭頭,看見冷淇涓一臉忿怒的走近。
「呵!你們可真是懂得禮義廉恥哦?一個是我末來的大嫂,一個是忠心耿耿的仆人,卻趁著我大哥不在的時候在此談情說愛,不知道這件事傳入我大哥耳里會怎么樣?」她譏諷地道。
。垆夸,你誤會了——]靳芙蓉想解釋。
「誤會?別告訴我我看到的不是真的,只有傻瓜才會相信你的鬼話!
「淇涓——」
「哼!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什么幫不了我?你根本存心不想幫我,原因只有一個,你在覬覦你眼前的這個男人,呸!真是個勾三搭四不知羞恥的女人!」冷淇涓肯定醋火攻心才會口不擇言。
「啪!」一個巴掌清脆而響亮,這是李冀平送給冷淇涓的。
「冀平……」靳芙蓉錯愕地睜大雙眸。
冷淇涓朝后退了兩步,撫著臉上的血手印怨懟地瞪著李冀平,完全失去理智地吼著,「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別忘了自己當初無家可歸四處流浪時是誰收容你的,沒想到這些年來我大哥養的是一個忘恩負義的渾蛋!滾,馬上給我滾出臥虎堡,永遠都別讓我再見到你!
「淇涓——]靳芙蓉手足無措的喊。
「連你一塊滾,臥虎堡不想再浪費糧食養一個無恥的人了!
李冀平自鼻孔冷冷地哼了一聲,旋身躍上黑色駿馬。
靳芙蓉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羞辱,控制不住的滑下兩行清淚,揮動韁繩與李冀平一同馳騁出臥虎堡。
真的走了?冷淇涓揪著心跌坐在草地上,索性趴在草地上馬哭起來。
她也知道自己剛剛真是太過分了,也好恨自己這發起瘋來便不可收拾的個性,可她真的控制下住呀!
。 。 。
「西域有一種奇花叫齊幽蘭,此花奇毒無比卻不招人至死,前西域王利用了這種花控制了很多高手替他賣命。飲下這種花梗汁液的人必須在二十年內連續服用解藥,否則就會眼瞎口啞!贯t仙在診斷趙夫人的病情后道。
「您的意思是我娘中了這種花毒?」趙厭詫異地問。
「沒錯。不過這種花毒蟄伏在體內為期只有二十年,也就是二十年后其毒會自動排出體外,然后使病人恢復健康!贯t仙又道。
「還要等七年?」趙厭傷心的皺著臉,他怕他娘的身子拖不到那時候。
「除了西域,哪里還有這種解藥?」冷青峰問。
「解藥掌握在西域王手中!贯t仙搖頭道。
如果是別的國家也許需要擔心,既然是西域,那么連眉頭也毋需皺一下,因為冷青峰在前年至西域經商時,曾救了微服出游的西域王一命,所以他一定會賣這個人情的,只不過這一往返又得耗上個把月!
冷青峰想了一下,似乎除了上西域一趟外無他途可求,因此在送走醫仙后吩咐下人去請李總管,他想將求藥之事重托李總管,哪知——
「李總管?!他……他……」下人支支吾吾,求救地看向福伯。
冷青峰看向福伯,他知道一定發生了什么事。
「少爺,李總管和仇姑娘一塊走了。]福伯道。
「走了?。菟旁谙胱约夯氐脚P虎堡已經個把時辰,怎么不見蓉兒的影子,哪知福伯卻告訴他蓉兒和李總管走了!他瞪大雙眸,「又出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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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青峰一聽見大小姐三個字立即拍案怒吼,「又是那臭丫頭!我才幾天沒看著,她馬上就又給我惹麻煩了,去,去把她給我找來!
他必須先了解前因后果,至于靳芙蓉的去處他反倒不怎么擔心,因為除了仇家牧場地哪兒也不會去,更何況有李總管在身邊保護她,他很放心。
「是,堡主!瓜氯嘶艔埻讼。
冷青峰噴著氣,他早晚教那丫頭給氣死,真不知道他娘怎會給他生下一個惹禍精妹妹?
「大哥。]冷淇涓心不甘情不愿的進門來。
冷青峰抑住胸中的怒火緩聲問:「李總管和蓉兒為何會離開?]
冷淇涓一出口便劈哩叭啦的一大串,「那兩個不要臉的人,趁你不在的時候在草原上幽會,我不過說了你那個未來老婆幾句,冀平就出手打我一巴掌,如果你親眼見到他們一副郎有情妹有意的樣子,我相信你也會吐血!」
冷青峰可不信她的一番說辭。想當初自己看見他們在一塊時,不也不分青紅皂白的發了頓脾氣,甚至差點扯斷蓉兒的手臂,后來才知道是自己太小心眼了。他對李冀平與靳芙蓉兩人是絕對信得過的。
「你在嫉護蓉兒?」他沒再生氣,反倒牽動唇角笑。
冷淇涓紅起臉,「我干嘛要嫉護她?」說是就太沒面子了,她抵死也不會承認的。
「你跟李總管——」
「我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嬌氣的扭開臉。
「這么說你確確實實是在替我打抱不平嘍?」斜睨她露出詭異的笑容,「既然如此,他們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當然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人,我會祝福他們的!
「大哥你瘋了?」她以為冷青峰會把他們找回來,沒想到他即要成全他們?那么她和李冀平——[你怎么可以這么做?]
「瘋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不會一輩子跟在后面替你擦屁股的。福伯,幫我備馬!剐黼x去。
冷淇涓整個人都呆了,她懷疑冷青峰這趟出門時中了邪,否則憑他對靳芙蓉的感情怎可能這么算了?
。 。 。
荒涼的仇家牧場在經過一番整理后顯出了一絲生氣,兩匹黑白顏色對比的馬兒伏首在草原上吃食,一名梳著辮子的清麗佳人在并排的兩個帳篷前做著炊事,一個俊逸男子正在督促一群工人建造宅邸,整個仇家牧場皆沉浸在祥和的氣氛中。
自從那天被趕出臥虎堡,靳芙蓉便決定要重建仇家牧場。以一個人的身分,她確實沒有理由繼續留在臥虎堡吃白食,這并不是在睹氣,她也沒有怪冷淇涓的意思,因為她知道,也能了解冷淇涓的心情。
情人的眼中是容下下一粒細砂的——這是她的體驗,她不想繼續被誤認為自己是破壞人家感情的砂子!
更何況她爹——仇笑天——留在銀號里的錢足夠她享用三輩子,還有這座牧場,她可以把它當成一生的依靠,絕不會有人說半句閑話。這里才是屬于她的,只是——她好舍不得那個俊傲的男人!
「呵!看來我真有口福,能飽嘗姑娘親手燒的好菜!」
靳芙蓉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手中的舀子差點兒掉入那鍋粥里。她不知道冷青峰何時進入仇家牧場,又何時走近她的,自己居然一點兒也沒察覺?
幾天沒見,他仍然俊朗氣傲,只不過眸中添了份思念的柔情。她內心的情愫有潰堤的跡象,好想、好想靠進他的胸膛汲取那份溫暖與呵護,但她并沒有那么做。收起驚訝的神情朝他淡淡一笑,想必他已聽過冷淇涓的控訴,可臉上居然沒有一絲憤怒或指責,這令她感到好奇!
「你怎么一點生氣的樣子也沒有?」
冶青峰愣了一下,「我為什么要生氣?]
「我不信淇涓沒告訴你我和李總管的事!
「那你認為我該相信那丫頭還是相信你?」他挑高雙眉,一臉的下正經。
靳芙蓉嘟起俏唇,「我怎么知道?」
「那我告訴你好了,我相信——你。]親昵的擰了下她的鼻尖。
靳芙蓉白了他一眼,「少來了!棺テ鹨ㄗ釉贀芰讼轮,「趙夫人的病情大夫怎么說?」
雖然趙夫人是哈爾王的妻于,但畢竟也是個可憐的受害者,她同情她,因此關心她,最重要的是,她對那對母子總有一種親切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奇妙,一時也說不上來。
「她中了齊幽蘭的毒……」冷青峰將詳細情形及來意道了一遍。
原來他不是來找她,而是為了要李總管替他跑一趟西域而來,這令她感到失望,抓著舀子胡亂攪著那鍋粥。
他當然看得出她大失所望的神情,但這令他感到開心,握住她抓著舀子的手,調侃地道:「就是不高興也別拿粥出氣,瞧你都快把粥給攬糊了!」
「我哪有不高興?」不高興和失望的意思差太多了。
冷青峰的手從她身后繞過去放在她的柳腰上,賊笑道:「我不求你跟我回臥虎堡,難道你一點兒也不生氣?」
當真要生氣了,拍掉他的手瞪他,「我本來就不是臥虎堡的人,有什么理由生氣?]
哦!原來在計較身分!
他伸出雙手箍住她的腰,不讓她掙脫自己的箝制,注視著眼前這對靈動大眼柔聲道:「如果我現在要你跟我回去你會答應嗎?」見她搖頭,笑著續道:「那就對了,何必浪費唇舌?」瞥了一眼正在重建的宅邸,「等你重建好仇家牧場,我讓八人抬的「大紅花轎」來把你抬回去。]
她又驚又喜卻故作不悅的撤唇,「這么快就給我承諾,是不是怕我和冀平跑了?」但她的臉紅泄漏了她的心事。
「他沒那個本事。」露出自大的本性。
「別太瞧不起人!難道淇涓沒告訴你我和他【有一手】?我不相信你一點兒也不生氣。莺傻男表。
「我是很生氣,氣那丫頭胡言亂語。]收斂笑容正經道。
靳芙蓉低哼一聲,「那你是當臥虎堡的下人全是廢物,所以才非得將此重任交給冀平不可?」非逼他說出實話不可。
他翻了下眼珠子,「好好好,我承認我是不喜歡你和李總管太接近,所以才要將他從你身邊支開的行不行?可這一切還都不是因為我太——」本來是要說「愛你」的,但又覺得太肉麻了所以改口,「在乎你了。]
不管「愛你」還是「在乎你」,對靳芙蓉來說都是一樣的,因為要他說出這樣的話實不容易,能聽到他親口對自己說「在乎你」,她已經很滿足了。
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她燦然一笑,那燦麓笑顏如盛開的花朵般嬌艷動人,教他不看得癡實在——很難!
「干嘛這樣盯著人家瞧?」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臉紅心跳,靦腆的垂下眼瞼。
他不自禁的托起她的下巴,含情脈脈地審視她漂亮的臉,低喃著,「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嗯?」
「我、想、吻、你!
沒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他的唇覆蓋著她柔軟的唇瓣,連日不見的相思之情在瞬間潰堤。
李冀平自建地走過來,看見這一幕忍不住低吟一聲,本想扭頭離開,但那股焦味叫他不得不繼續向前邁步,邁至他們身邊時忍不住搖了下頭,因為他們居然對他的靠近不當一回事?也許該說他們根本沒發現他!蹲下身子去看那鍋粥,幸好只是鍋底燒焦,趕緊熄了火將粥端至臨時的餐桌上去,桌上正擺著幾盤香味四溢的佳肴。
說香味四溢是真的,但說是佳肴實在有點兒吹捧事實,瞧那群工人每一到吃飯時間就躲得不見人影——大概是躲在某處吃自己帶來的干糧——就知道她燒的菜有多好吃?而他會每餐將她燒的菜吃光不是沒有原因的——你想,如果有人拿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吃,你會不會吃?
不過今天來了個替死鬼,實在令人樂不可支。
他牽唇笑笑,輕咳兩聲,「吃飯啦!」
兩個人這才猛地分開來,而那張芙蓉臉也倏地漲紅,白了他一眼,再度面對冷青峰,「來嘗嘗我燒的好菜!
好菜?李冀平差點爆笑出聲。等一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冷青峰點頭,走向餐桌,冷冷地對李冀平道:「你真是有口福。]言下有嫉妒之意。
李冀平摸摸鼻子,慶幸自己的口福只是短暫的,「你才是那個真正有口福的人,一輩子呢!」話中有嘲弄的味道,不過腸子可笑得快打結了。
靳芙蓉夾菜放入冷青峰碗里,「快吃!
李冀平以看好戲的眼光等待好戲上場,果然——
「噗——」
李冀平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榍,怎么會笨到去坐在冷青蜂對面?被他從嘴里噴出來的菜噴得滿臉都是。
冷青峰伸伸脖子大叫,「這什么菜,這么——」突然收口,因為靳莢蓉已經開始「變臉」了,趕緊賠笑瞼:「好吃,真是好吃,真的很……」
李冀平憋著氣道:「你真有口福!一輩子呢!」再也憋不住的哈哈大笑著跑開,免得待會兒有人拿菜刀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