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挺胸,走進馬廄。她看到道格在馬廄的另一端。他卷起了衣袖,正把一大桶水倒進一個金屬大盆裹。他身旁的地板上已經(jīng)有兩個空水桶了。他站直身子,轉(zhuǎn)動肩膀活動僵硬的肌肉,用掛在柱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走向“貝格”的馬房。
她往前走好能看到“貝格”。她可以聽到道格對牠輕聲細語,但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她看到他撫摸“貝格”的脖子,“貝格”用口鼻挨擦他的肩膀,讓他知道牠有多么喜歡他的撫摸。
道格知道依莎在看他。他不是聾子也不是死人,怎么會聽不見她發(fā)出的聲音。
她自言自語地走進馬廄,現(xiàn)在顯然連盤子都端不穩(wěn)。她不是緊張錮過度就是故意弄出那些聲音來引起他的注意,他可以聽到杯盤刀叉互相碰撞的聲音。
他想等氣消了再跟她說話。他知道現(xiàn)在只需要看她一眼就足以使他大發(fā)脾氣而傷了她脆弱的感情,他在事后會覺得自己差勁透頂。
“道格,你還要對我不理不睬多久?”
他終于轉(zhuǎn)身!拔蚁胪魄贸瞿銥槭裁催`背對我的諾言。你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事嗎?我很肯定我要你保證過夜裹會好好待在屋內(nèi),因為我在馬廄裹時無法分身看顧你。”
她把托盤放在右邊的馬車座位上。
“我記得,但我想你可能餓了,所以找──”
他故意打斷她的話!澳闶遣皇且灿浀梦覀?yōu)槭裁凑J為可能有危險?”
“道格,你用不著像對待小孩子似地對我。我很清楚我答應(yīng)過什么事,我也知道你為什么那么堅持。我告訴過你,有一次……只有一次,鮑力的幾個手下喝醉了,在夜間騎著馬沖下山來,你就是在那時建議我待在屋內(nèi)!
“你忘了一件事!
“有嗎?”
他故意看她一眼,讓她知道他不相信她忘了。
“你跟我說他們企圖闖進小木屋,記得嗎?”
她知道他說的有理。她不應(yīng)該冒險,她應(yīng)該跟兒子待在屋內(nèi)。她有責(zé)任保護他。天啊,步槍!她把步槍留在屋內(nèi)的窗邊。
“我沒用腦筋。現(xiàn)在你滿意了嗎?我承認了,我最近常常心不在焉。失陪,我要回兒子身邊去了。”
她轉(zhuǎn)身快步走出馬廄。
“依莎,你的步槍呢?”
她沒有回答。他很清楚步槍在哪裛,因為她走進馬廄時手裹沒有槍。他明知故問只是為了使她覺得自己像白癡。她確實覺得自己像白癡,因而生起自己的氣來。
要不是被道格搞得神不守舍,她也不會做出這種傻事來道格走過她身邊去察看派克,寶寶仍熟睡在桌上的抽屜裹。他想把寶寶搬回臥室,但油膩臟污的雙手使他決定等洗干凈再說。
依莎站在他身旁低頭看著她的兒子。道格沒有再跟她說話,他們兩個早就該好好談?wù)勊奈磥淼。一等他清洗干凈,他就要叫她坐下來聽他說,強迫她做幾個決定。
他抓起一條干凈的厚毛巾和一塊肥皂,悶不吭聲地往馬廄走。
他洗刷掉身上的塵垢,但冷水澆不熄在他體內(nèi)悶燒了幾個星期的欲火。每次想到依莎,他就欲火中燒。不幸的是,他幾乎是無時無刻不想到她。冷水一點幫助也沒有,他就算是用冰雪洗澡,體內(nèi)仍然會燃燒著碰觸她的渴望。
他必須盡快遠離她,但在她告訴他她到底想去哪裹前,他不能丟下他們母子倆一走了之。她已經(jīng)拖延得夠久了,他決定今晚就逼她做出決定。
道格知道他必須控制住自己,他也知道該怎么做。只需要他媽的離依莎越遠越好就行了,因為她害他變成發(fā)情的野獸。
從現(xiàn)在起,情況將有所改變。他穿上干凈的衣服,熄掉燈光,回小木屋找依莎長談。
她在等他。
他把連碰都沒有碰一下的晚餐拿進廚房。
“我們需要談一談。”他壓低聲音以免吵醒寶寶。“先讓我把派克放到旁邊去。”
“放回梳妝秮裹嗎?”她沒好氣地說。
“現(xiàn)在不是你鬧情緒的時候,依莎。我們需要──”
“鬧情緒?我不敢相信你剛才說……把抽屜留在桌上別動。你跟我來,我要你看一樣?xùn)|西。”
她不由分說地快步走進臥室。他一進臥室,她就關(guān)上房門,然后夸張地指著床邊地板上的鋪蓋。
“可不可以請你解釋一下,你為什么有床不睡,偏偏要睡地板?想我知道為什么,但我要聽你告訴我!
“你認為我為什么要睡地板?”他避免直接答復(fù)。
“因為一想到睡我的床就令你厭惡得寧愿睡硬邦邦的地板,我說的對不對?”
“不對!
他竟敢對她皺眉頭,她這下可是勃然大怒了。她走到床的另一邊,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不必否認。我知道你不喜歡在這里,你幾乎無法忍受跟我在同一個房間裹。我做了什么使你這么討厭我,道格?不,不要回答。我想該是你離開的時候了。
你想要談的就是這個,對不對?”
他不敢相信一個女人竟然能天真到這種地步。她扭曲了所有的事,老天為證,他想不出她怎么會得到如此離譜的結(jié)論。難道沒有人跟她說過她有多么漂亮嗎?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對不對?”那個可能性令他吃驚。
她深吸口氣,命令自己別再批評他,然后道歉說:“很抱歉,我不該對你說那些話。要不是你仗義相助,派克和我早就不知道變成什么樣了。我覺得好無能為力。我應(yīng)該感謝你的幫助才對,可是我剛才卻表現(xiàn)得像個潑婦,我只能以最近心神不寧來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你為什么心神不寧?”
“為什么?仔細看看,道格。我的人生過得一塌糊涂。我不知道怎么──”
“依莎,你的人生沒有那么凄涼黯澹。”
他準(zhǔn)備提醒她她有個日漸強壯的漂亮兒子,但她不給他時間多說一句話。
她沒有心情講道理,也不喜歡別人跟她唱反調(diào)。她再開口時嗓音提高了八度。
“當(dāng)然有那么凄涼、黯澹。我的兒子睡在梳妝秮抽屜裹,看在老天的分上,他應(yīng)該有個象樣的搖籃。我不應(yīng)該每次下雨就害怕得要命。你以為我不知道派克把小木屋建在哪裹嗎?鎮(zhèn)上每個人都企圖說服他打消主意,但他決心證明他們錯了,F(xiàn)在你高興了吧p我承認派克不是十全十美,但你也不是,道格。你粗魯無禮,冷酷無情,理智的令我想要尖叫。”
“你已經(jīng)在尖叫了,寶貝!
“你竟敢現(xiàn)在開始和顏悅色!你從來不曾失去自制嗎?”
“輪到我了嗎?你一直問我問題,卻根本不讓我回答!
他聽來跟往常一樣冷靜鎮(zhèn)定。“你知不知道我被你搞得多么沮喪?”她問。
“你想談沮喪?”他冷笑一聲走向她!澳悻F(xiàn)在看到的就是。你一定是瞎子或瘋子,才會不知道我只要一看到你就會這樣。”
他一開口就停止不了。
“我睡地板是因為床單有你的味道,女人,那使我熱得睡不著,滿腦子想的都是跟你做愛,F(xiàn)在你明白了嗎?”
他突然把她壓在墻上,低頭對她怒目而視。
“你害怕了嗎?還是我使你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你在微笑什么,依莎?我想要跟你上床,聽懂了嗎?現(xiàn)在你害怕了嗎?”
她緩緩搖頭。
“依莎,我求你,叫我離開!
“留下!
“你明不明白……”
“噢,我明白!彼剜。
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他溫柔地捧起她的臉蛋,緩緩低下頭。“我努力跟你保持距離……“是嗎?”她長嘆著問道。
“我不夠堅強,抗拒不了你。都怪那些性感的……”
“雀斑嗎?”
“對,雀斑。男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禁不起一再的誘惑?匆娔阆丛钑r,”
“道格,你到底要不要吻我?”
她的問題還沒說完,他的唇已封住了她的嘴,他的吻比完美還要完美。她的反應(yīng)是即刻的,全身都對他的吻起反應(yīng)。當(dāng)他的舌尖輕拂過她的時,她模仿他的動作,用積壓許久的全部熱情回吻他。
他緊抱著她不放,繼續(xù)嘗試吞沒她。如果他不設(shè)法使她放慢速度,那么他想要對她做的那些事都會還沒來得及開始就結(jié)束了。但是一想到他必須停下來才能跟她解釋,他就無法忍受。
他們兩個人都不記得替對方脫衣服或上床。道格心想,他可能在倉促間把她扔到床上,但也有可能是她把他推倒在床上的。她好象在過去的幾分鐘裹變成了大力士,強迫他讓她吻遍他胸膛的每一吋肌膚。
他沒有給她任何協(xié)助。天哪!他愛死她了。她具備了他想從愛人身上得到的一切。
她溫暖的肌膚貼在他身上時的感覺令他興奮無比,她沒有一個地方不完美。他喜歡她豐滿的酥胸垂壓在他胸膛上。每次他貼著她移動時,她都會發(fā)出令他神魂顛倒的吟哦。她毫不掩飾對他的渴望,因此他也不再壓抑克制自己的情欲。
他親吻她的粉頸、香肩和酥胸,然后緩緩?fù)乱苿印?br />
“你要做什么?”她問,聲音因激情而沙啞。
“我要吻遍你身上的每一顆雀斑!
她認為那是她所聽過之中最浪漫的情話。
“天哪!”她在他每次碰觸、親吻或撫摸她時,一次又一次地呢喃。
他令她迷失在感官的漩渦中無法思考。她好象聽到他問他有沒有做出她不喜歡的動作,她努力想回答他說無論他怎么做,她都喜歡。但是她每次開口想要說話,他都會做出更美妙的事,使她只能嘆息或呻吟。
如果他有意逼她瘋狂,那么他非常成功。當(dāng)他終于來到她兩腿之間,緩緩進入她體內(nèi)時,她感到一陣刺痛。等他成為她的一部分和溫柔無比地擁著她時,疼痛消失,她只感到歡愉。
他細細體驗每聲呢喃和每個動作。等到尋求解放的需要變得無法抗拒時,他加快速度和加重力道,強迫她得到滿足。
她從末體驗過的狂喜開始蕩漾蔓延,然后在轉(zhuǎn)瞬間爆發(fā)和達到頂點。她緊緊依附著他,感到世界化為無數(shù)閃亮的碎片。他們的結(jié)合充滿喜悅和甜美。
他花了好幾分鐘才從激情中平復(fù)過來。他緊擁著她,用嘴唇輕輕挨擦她的粉頸,用手指懶洋洋地撫摸她的肌膚。
“你還好嗎?”他輕聲間。
她沒有回答,但在他耳邊輕輕嘆息了一聲。在他鼓足力氣抬頭注視她的臉蛋前,他已經(jīng)知道她快樂極了。
他又驕傲又滿足,因為他知道他使她筋疲力竭。她在他的懷裹睡著了,修長的雙腿仍和他交纏著,紅暈?zāi)┩实哪橆a貼著他的頸窩。此時此刻,她完全屬于他。
這應(yīng)該足夠維持一生一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