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克剛開啟大門,迎面而來的一片漆黑讓他納悶不已,他四處找著并大聲喚著,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寂靜、無聲。難道夢璇就這么一聲不響悄悄走了嗎?思及此,他的一顆心揪結(jié)了起來,他發(fā)現(xiàn)這些日子以來,夢璇已在他孤獨的生命中,占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他說不上來那是什么樣的感覺,只是每當看見她時,他的整個心就如同暴風雨過后般的寧靜,他已經(jīng)習慣甚而愛上有她共同過日子的生活了。他揉著眉心想了想,對啦!也許她到思潔那兒呢!他抓起鑰匙往外走去,就在他打算開門走出去時,程希哲正好走了進來!膏!克剛,思潔在不在這兒?」
季克剛不以為然的槌了他一拳,「什么時候我家成了你的保管箱,專門看管你那寶貝的思潔。
「你是說她不在這兒?」程希哲有些詫異,思潔一向在家等他吃飯的啊!
季克剛搖榣頭,「我正打算過去問你,夢璇在不在你那兒呢!」
「她們兩人究竟跑哪兒去呢?」程希哲皺著眉說著。
他拍拍希哲,「別煩惱啦!玩累了她們自然就會回來,走吧!我泡杯咖啡請你!」說著,他往廚房走去。
「希哲!你真的打算就這么和思潔耗下去?」他把糖罐遞給希哲關心問著。
程希哲加受糖和奶精后,斜眼看他,「你什么意思嘛!難道你希望我跟她分手?」
季克剛安撫似的拍拍好友,「你誤會啦!我的意思是你們真的不計畫結(jié)婚嗎?」
程希哲聳聳肩笑了笑,「我覺得這樣的生活滿好的,自由自在無牽無掛!」
「你有沒有想過思潔的感受?她真的跟你有相同的看法,一點也不在乎嗎?」他一副不以為然的口吻。當初是他介紹他們認識的,所以間接的他十分關心他們給局為何。
程希哲瞪了他一眼,「至少她沒跟我抱怨過,不過你少給她灌輸這種觀念喔!」
季克剛雙手作投降狀,「算了!算了!我一向不是個好管閑事的人,尤其是這種感情的事,更何況一個是我從小到大的哥們,一個是我的好友,萬一有紛爭的話,我還真不知該幫誰呢!」他無奈說著。
程希哲笑了笑,「盡顧著說我,那你自己呢?」
「我?」他有些不明白。
「是!」程希哲點點頭,「你跟夢璇的進展如何呢?」
季克剛被口中的咖啡嗆了一下,「你想到哪兒啦?我們之間八字都沒一撇呢!」
「是嗎?這似乎不像是你的作風喔!你一向不是盯上目標,除非到手絕不放棄嗎?」程希哲挖苦著。
季克剛苦笑了一下,「有了心渝那種湯傷的經(jīng)驗,我已經(jīng)對愛情不敢再存任何幻想和奢望了!」
他那過于悲觀的話氣,議程希哲感慨不已,「難道你不認為夢璇是個很特別的女人?」
季克剛的臉上因這個人名,而浮起了一陣光彩,「我不否認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尤其是她讓我有種很特殊的感覺。自從經(jīng)歷心渝的那件事后,我以為我對感情已經(jīng)變得麻木不仁、毫無知覺了,然而夢璇出現(xiàn)后,我發(fā)現(xiàn)那種想要愛人及被愛的感覺,又悄悄回到了心上!」他剖析著自己的情感。
程希哲興奮的槌了他一拳,「這就對了,放大膽去追她吧!這一次你一定會成功的!」
季克剛舉起咖啡杯,「彼此,彼此!也視你和思潔永遠幸福、快樂!」
這時恰好方思潔走了進來,「我好像聽見有人在說我的壞話喔!」她開玩笑著。
一見她的聲音,程希哲大步走向她,「思潔,你究竟跑哪兒去啦?你知不知道這么晚了在外面閑逛是很危險的!」他略大聲的責問著。
經(jīng)他這么一說,方思潔覺得一整天的好心情全不見了,她把手中的東西重重往桌上放下,轉(zhuǎn)身坐下獗著嘴不睬他。
隨后走進來的黎夢璇,看見這一幕心中更是忿忿不平,「希哲,你干嘛對她那么兇啊? 她會這么晚回來還不都是為了你!」她兕巴巴地指責著,絲毫不畏懼希哲那整整高了她兩個頭的身材。
「為了我?」程希哲有些莫名其妙。
「對!」黎夢璇氣嘟嘟的約略說明了一切,「結(jié)果為了你那寶貝魚丸,我們只好繞了一大圈走回頭路,沒想到卻碰上大塞車,思潔著急不已,她擔心你會生氣,你果然還真這么大男人主義!」地瞪著雙眼說著。
聽完她的說明,程希哲硬著頭皮往思潔面前蹲下,「老婆,別生氣啦!全怪我亂發(fā)脾氣,不過我實在是因為擔心你!」他扮了個鬼臉。
方思潔噗啼笑了出來,「好啦!原諒你啦!」
程希哲快樂的拉起她,并熱情的往她臉頰親著,「這才是我的好老婆!」
看見這個畫面,季克剛誇張的雙手矇住眼睛,「又來了,我簡直看不下去啦!
黎夢璇被他那逗趣的表情笑得宜不起腰。
方思潔臉紅的槌了他一拳,「克剛,你老愛這么糢我們,下次讓我逮到你和夢璇親熱時,看我怎么糢你!」
她的這一句話讓他們兩人尷尬不已。「我想我們今天晚上吃水鮫配魚九湯好了!」黎夢璇迅速轉(zhuǎn)變話題。
「我來幫你吧!」季克剛體帖說著。
程希哲和方思潔兩人會心一笑,「那我們就不打擾兩位啦!」他們擠擠眼轉(zhuǎn)身中了出去。
黎夢璇哭笑不得。
★★★
黎夢璇被一陣悠揚的音樂聲吵醒了過來,那是首她好喜歡的曲子,她看了看床頭上的鐘,一點整,她知道克剛一定是在熬夜趕企畫案,禁不起那首曲子的誘惑,她顧不得冬夜里的寒冷,下樓往著書房走去。「我能跟你一起聽完這首歌嗎?」她站在書房門口輕聲問著。
季克剛抬起頭看著長發(fā)披肩一身白睡衣佇立于門口的她,一時之間他眼花的以為看見了天使,他怔了好一會兒方回過神來,「喔!進來啊!」
黎夢璇高興的點點頭,舒服的往旁邊沙發(fā)坐下,她索性曲起了雙腳,下頜頂著膝蓋專心聽著。
「你很喜歡Windwlower這首歌?」他站起身將錄音帶倒帶后重新播放。
她點點頭,「我在讀大學的時候,曾經(jīng)瘋狂似的愛過一個男孩子,他非常喜歡這首歌,每次只要是由他主辦的舞會,他必定放這首曲子。我跟他共同度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時光,所以每當聽見這首歌時,我的心中就有種很溫馨、甜蜜的感覺!」她坦誠說著。
季克剛停下了筆興致昂然的聽著,從他們認識以來,這可是第一次聽她談起自己的私事!负髞砟?」
「后來?」黎夢璇調(diào)皮的眼珠子一轉(zhuǎn),「當然是無言的結(jié)局羅!愛情故事之所以令人意猶未盡、蕩氣迴腸,全都是因為它的悲劇結(jié)局,當然我的也不例外!」
「喔?怎么說?」他決定鼓勵她多談談自己。
「有一次舞會我把他介紹給我同學認識,從那以后我就被拋棄了,畢業(yè)后我曾在街上遇過他,不過他卻彷彿不認識我一般!」她輕松說著。
「難道你一點都不傷心、難過?」他有些不倩。
她白了一眼,「我當然傷心,我哭了好久呢!因為那是我的初戀,而且他就長得如同我夢中的白馬王子一般呢!」她一副認真的口吻。
「我能夠聽聽你的白馬王子長相嗎?」他決定逗逗她。
黎夢璇想了一下,「他長得高高瘦瘦的,戴著一副鎢絲邊眼鏡,斯斯文文的……」她如夢幻般的形容著,而后她發(fā)現(xiàn)愈說愈不對勁,因為她所描繪的那個人似乎就是季克剛,想到這,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季克剛憋住了笑意,「沒有想到,我有這個榮幸膺選為你的白馬王子的人選!」
黎夢璇羞得漲紅了臉,「你還真厚臉皮喔!」她白了一眼站起身欲往外走去。
「嘿!別生氣啦!再陪我多聊一會兒!」季克剛笑嘻嘻的拉住她。
黎夢璇轉(zhuǎn)回身,「可是你不許再取笑我喔!」她鄭重警告著。
他舉起右手作宣誓狀,「我保證!」
「好吧!」她走回原位坐下,「那你的企畫案怎么辦?」她擔心著。
季克剛不在意的搖搖頭,「沒關系的,我想再多聽一些你大學時期的趣事!」
或許是窗外的雨聲予人一種寧靜的感覺吧!他們兩人像多年不見的好友般,打開話閘子說個沒完,一會兒他說著自己的糢事,一下子她說著自己的趣事,兩人之間的距離在無形之中拉近了許多。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為了怕跟矮個子的男生跳舞,所以每次舞會時,我就穿三吋的高跟鞋,結(jié)果一場舞會下來,幾乎兩腳痠得無法走路呢!」她作了個誇張的表情。
她的話讓季克剛靈機一動,他迅速站起身往她面前彎腰一鞠躬,「黎小姐,不知道我這個身高,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黎夢璇仰頭看著他那近一八零公分的身高,她打算違逗他,「差強人意,不過我就勉為其難吧!」她裝著一副百般無奈的口吻。
「你……」季克剛故作生氣狀欲搔她的癢。
她急急討?zhàn)埶频呢Q白旗,「我是開玩笑的,我十分樂意接受你的邀舞!」她站起身誇張的拉著睡衣裙襬作貴婦般的回禮。
「這還差不多!」他滿意的點點頭,豪奢她走至書房正中央,「不過在開始跳舞前,我必須先換首曲子,我可不希望在我懷里舞著的女人,腦中想的卻是其他男人喔!」他半開玩笑著。
黎夢璇好奇的看著地挑選帶子,當那悠揚的音樂聲輕洩而出時,她的心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她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心的選擇這首歌。
「Endless Love,我最喜歡的一首歌,希望你也會喜歡!」季克剛以略沙啞的嗓音說著。
黎夢璇仰起頭凝視著他那熾熱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該逃開的,但她卻深陷在他那溫柔的情網(wǎng)中動彈不得,她想移開自己的視線,但他卻彷彿對她施了魔咒一般,緊緊鎖住了她的眼神。
他們就這么舞著,此刻陪伴他們的只有那窗外的細細雨絲,音樂早已停了許久,但他們渾然不覺,因為愛的旋律始終在他們心中迴漾著,不管過去有過什么樣的優(yōu)人回憶,不管未來會遭遇怎么樣的困難,他們用專注的眼神告訴著對方:此刻即是永遠!
「夢璇,你愿意接受我的這份感情嗎?」他用低沉嗓音誠懇問著。
黎夢璇感動得點點頭,在這一刻她早已忘了那個婚約,她相信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愛的天堂。
「謝謝!」季克剛溫柔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明天晚上我?guī)愠鋈コ燥垼砦覀冎g真正的第一次約會!」
「嗯!」她滿足的再次把頭帖近他的胸膛,而后她彷彿想起什么似的悶聲笑著。
「什么事這么好笑?」季克剛抬起她的頭柔情問著。
黎夢璇止住了笑意,「這是我第一次穿睡衣參加舞會!」
他捏捏她的鼻子,「這也是我第一次向穿睡衣的女人提出約會的請求!」
他們兩人互看一眼開懷笑著。
★★★
「餐點還合你的胃口嗎中?」季克剛體帖的問著坐在對面的她。
黎夢璇笑了笑點點頭,「這兒的餐點滿精致的,尤其是這家餐廳的裝潢我更是喜歡!惯@是家座落于天母半山腰的西餐廳,當中的裝潢多採用五零年代復古的款式,予人一種懷念、浪漫的感覺。最值得一提的是,餐廳旁邊并列著一座藝術中心,展覽著古代及近代的藝術作品,尤其是那一樣樣的骨董家具,允發(fā)人思古之幽情!肝覀兊礁舯谒囆g中心看看好不好?」她興致勃勃的問著。
「嗯!」季克剛招來侍者買單,而后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黎夢璇聚精會神的欣賞著每一幅作品,更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每一樣小東西。
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季克剛悄悄挑選了樣禮物,而后走到她身邊。「據(jù)說戴玉可以避邪,來,把這個玉珮掛上吧!戴上它你以后就不會再發(fā)生車禍那種倒楣事了!」他將一條系有中國結(jié)的玉珮系于她頸際。
「謝謝你!」黎夢璇驚喜不已,「我也該買樣東西給你。 顾輳废肫鹗裁此频。
季克剛搖搖頭制止了她,「你的陪伴所帶給我的快樂,勝過任何禮物所帶來的喜悅!」他深情說著。
他的這句話讓黎夢璇的心漾滿了幸福的感覺,她滿足的偎進他的懷里。
「我們?nèi)タ纯匆咕昂脝?」他溫柔問著。
「嗯!」她微笑的點點頭。
從山上遠遠的望去,臺北盆地彷彿一座孃滿水晶的不夜城,吸引著眾人的注意。看著這片燦爛的燈光,黎夢璇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位在太平山上的家,一股濃濃的思家情緒又浮上心際,從小到大除了出外求學,她從未曾離家過這么長的時間,更何況是這種不告而刖的方式,她相信父母親一定急壞了,尤其是媽媽,八成淚流滿面,唉!她深深嘆了口氣,她也不想如此做。≈皇撬龑嵲跓o法建濃情蜜意的熱戀都沒嚐過,就這么一頭栽進婚姻!爸、媽!請原諒我吧!她在心中自我辯解并懺悔著。
「夢璇,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季克剛溫柔的把她圈在胸前輕聲問著。
黎夢璇迅速藏妥心事,并溫柔的朝他笑了笑,「沒什么,我只不過是讓思緒隨風飄罷了!」
「這里是我最喜歡的地方,每當我覺得煩悶的時候,我就一個人開車到這兒來,彷彿只有這里才能擺脫掉臺北的那種空間狹隘感!」他感觸著。
「如果你住過香港,你就不會嫌棄臺北的擁擠啦!」她未加思索脫口而出,儼然經(jīng)驗十足一般。
她的話讓季克剛狐疑不已,「你在香港住過?」
該死!黎夢璇咒罵著自己,她知道自己又大嘴巴了!笡]有!我怎么可能住過香港,我只不過是從電影上看過香港那窄小的生活空間!」她心虛的急急解釋著。
季克剛再次對她那閃爍的神情感到懷疑,他把她扳向自己,「夢璇,我一向痛恨欺騙、說謊話的人,我希望你不要隱瞞任何事情!」他略嚴肅說著。
黎夢璇仰起臉看著他那一臉正經(jīng)的表情,心中不覺微微一顫。告訴他!趁一切還來得及前,向他坦誠自己的真實身分吧!不,還是暫時隱瞞自己的身分吧!何必在這段尚未成熟的感情中,加人更多的變數(shù)呢?她的內(nèi)心矛盾、掙扎著。憶及以往的那些追求者,多看上她的身分,而非本人時,她終于有了決定,「克剛,我所說的都是實話,我從未隱瞞你任何事!」她輕撫著地的臉頰故作撒嬌狀說著。
季克剛拉下她的手親著,「沒有就好,我之所以毫不考慮的向你坦誠我那段晦淡的婚姻,為的就是希望我們之間有一個光明、亮麗的開始,彼此間不存在有任何的祕密,」說到這他停了一會兒,「我已經(jīng)厭倦也無法容忍任何謊言了!」他以苦澀語氣說著。
他那落寞的口吻,讓黎夢璇想起了心渝所帶給他的傷害,此刻想到當自己揭開一切時,勢必再度傷害他,她的心中就難過不已,唯恐淚水滑落臉頰,她急忙將頭理人他的胸膛中!缚藙,不要再去想過去,讓我們一起把握現(xiàn)在與未來!」
「會的!我們會擁有最燦爛的未來!」季克剛緊緊摟住她深深期許著。
會嗎?黎夢漩偷偷擦拭著淚水,無聲問著。
★★★
方思潔百般無聊的撥弄著盤中的食物,一轉(zhuǎn)頭看見身邊空空如也的座位,心中更加懊惱不已。這個星期以來希哲難得有天在家吃晚飯,而且?guī)缀跏腔丶业诡^就睡,連跟她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他今天終于可以提早下班,她興致勃勃的特別做了幾道他愛吃的菜,如今早已過吃飯的時間好久了,依舊未見他的人影。她推開椅子正打算打電話到醫(yī)院詢問時,門口響起了一陣開門聲,她急急跑向門口,「希哲!」她有些生氣的喚著。
程希哲看了看墻上的鐘,十點半,「咦!你還沒睡?」他打了個阿欠。
他的這句話,讓方思潔不悅的獗起嘴,「我在等你吃飯!」
程希哲彷彿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額頭,「喔!我忘了,抱歉!」他充滿歉意的摟摟她。
方思潔正打算說什么時,不料一抬頭卻看見他領口上一個鮮紅的唇印,「你說,你究竟上哪兒去了?」她滿腔妒意的質(zhì)問著。
程希哲對她那不友善的口吻微微皺著眉頭,「今天下午有個病人動手術,因為情況不太穩(wěn)定,所以我特別留下來觀察她!
「想必你的病人必定是個熱情如火的女病人吧!」她冷嘲熱諷著。
季克剛有些莫名其妙,「你在胡說些什么。俊
方思潔氣沖沖的指著那個唇印,「這不就說明一切嗎?你根本不是加班,你只不過是瞞著我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經(jīng)她這么一指摘,原本就疲憊不堪的程希哲,火氣亦冒了上來,「請你說話客氣一點,從我們同居以來,我一查很尊重我們的關系,每天下班就回家,連應酬都拒絕了,倒是你,每天我不在家的時候,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我可從來沒過問喔!如今你反倒管起我來啦!」他用曖昧詻氣說著,他想起了下午門園鋝∪嘶灰┦,不小袗来瑟M碩苑降目諍歟舅胨得韉,但一听见她那无理取闹的态洱x礇Q定不予澄清,難道他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他憤怒不已。
「你——你不要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就連帶的認為別人跟你一樣!」方思潔亦不假顏色還擊著。
「我見不得人?!」 程希哲一把用力的抓住她,「那你呢?自譽為愛情專家,高唱婚姻神圣論,背地里卻不計較一切的和男人同居,你又見得了人了?」他極盡嘲諷之能事。
他的這番話直直刺中了方思潔心靈的最深處,她咬著唇忍住了淚水,蒼白著一張臉奮力掙脫他的掌握,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天。≡趺磿兂蛇@樣呢?程希哲懊惱不已。
「思潔!」季克剛剛打開門望見一臉淚痕的她,有著說不出的訐異,「發(fā)生什么事啦? 」
「我能進去找夢璇嗎?」方思潔嗚咽說著。
季克剛點點頭側(cè)開身子,「她在樓上!」
方思潔迅速往樓上走去。
「思潔,拜托快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俊估鑹翳瘬u晃著好友焦急不已,「是不是希哲怎么啦?」她假設著唯一可能會令思潔如此傷心的情況。
一聽見這個人名,方思潔瞪大了眼睛,「不許提這個名字,我不認識這個人!」
從思潔這句話中,黎夢璇嗅出了問題所在,她決定旁敲側(cè)擊,「你們吵架啦?」
方思潔重重的搖搖頭,「我們分手了!」
她的回答徹徹底底嚇壞了黎夢璇,「思潔,這種話不能隨便亂說的,你們已經(jīng)在一起好些年了不是嗎?」
方思潔哀傷的朝她笑了笑,「正因為我們在一起好幾年了,所以我才肯定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她話一說完,眼淚又跟著簌簌的落下。
黎夢璇嘆了口氣,鼓勵似的摟摟她,「天底下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不要這么快就下定論,先好好睡個覺,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
方思潔哀傷的點點頭,「對不起,今天晚上讓你跟我擠一張床!」
黎夢璇不在意的搖搖頭,「真是的,你忘啦?我也是寄人籬下呢!」她試著逗思潔開心。
方思潔回以一個無奈的笑容。
原本在樓下踱著方步的季克剛,一見她走下樓急急迎了上去,「思潔究竟怎么啦?」
黎夢璇大大嘆了口氣,「她和希哲吵架了!」
她的回答讀季克剛安心多了,「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他們小兩口就像歡喜冤家一般,天天吵架天天和好!」
黎夢璇不同意的搖搖頭,「不過這一次的情況恐怕不那么樂觀喔!」
「為什么?」他懷疑著。
「因為思潔說他們是分手,而不是吵架!」她話一說出口,才發(fā)現(xiàn)似乎有些語病,「我的意思是這一次他們恐怕沒有那么容易就和好如初!」
季克剛咀嚼著她的這番話,的確!每次他們兩人吵架時,思潔頂多說說不理希哲,可從未說過分手道么嚴重的字眼,難道這一次他們玩具的?不行!他不能放任他們?nèi)绱私Y(jié)束,想到這,他欲往外走去,「我去找希哲問清楚!」
黎夢璇一把拉住了他,「克剛,現(xiàn)在他們兩人正在氣頭上,不論你問什么,希哲回答的必定是氣話,絕對不是真心話,就算你去了也是白搭!」
季克剛同意的點點頭,「那該怎么做? 」
她無奈的笑了笑,「等思潔平靜下來問清楚一切再說吧!」
「只好如此羅!」
★★★
「早!思潔,一起來吃早餐吧!」季克剛對著走下樓的方思潔招呼著。
方思潔搖搖頭,「我不餓!我想回去收拾行李,我打算先搬到旅館住!顾裏o精打采的說著。
季克剛一聽見思潔的話,著急的猛向正倒著咖啡的黎夢璇使眼色,她意會的點點頭,「來!先坐下來,好好吃個早餐再說!」她按著思潔坐下,并盛了份炒蛋及火腿給她。
陣陣的香味傳來,激起了方思潔原本不振的食欲,「夢璇,你真是好手藝,我嘴里說不吃,但肚子卻不聽使喚嚷著要吃,將來誰娶到你一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她幽默說著。
「思潔,你看我上輩子的福分修得夠不夠呢?」季克剛逮住機會趁機說著。
方思潔征了一會兒,而后會意過來,「福分是夠了,不過這輩子的緣分恐怕得加把勁才追得上喔!如果按照你那老牛拖車的步調(diào),恐怕緣分還未圓滿,福分就跑光光啦!」她開玩笑著。
季克剛哈哈笑著,「你放心!我一定會加快腳步的!」
黎夢璇故作生氣狀,「拜托你們兩個正經(jīng)一點好不好!」
方思潔突然嘆了口氣,「我好羨慕你們這么融洽的氣氛喔!」
黎夢璇靈機一動,「不如你先搬過來住吧!」她脫口而出,而后她才想到自己并非主人,于是她急切的看著他。
「克剛,可以嗎?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方思潔充滿希望的問著。
來不及阻止一切的季克剛只能無奈的點點頭,他知道自己這下子真的惹火希哲啦!
★★★
程希哲重重的摔上電話,該死!思潔究竟跑哪兒去了?自從那一天他們吵架后,隔天他一回家即見她的衣物全不見了,他試著跟她的朋友聯(lián)絡,但卻無人知道她的去處。唉!他的心情簡直糟透了,思潔一不在他的生活全走了樣,思潔!你到底在哪兒
呢?驀地一陣電話鈐聲響起,他急急抓起話筒,「喂!思潔嗎?」
季克剛在電話這端朗朗笑了起來,「怎么啦?想老婆想瘋啦?」他調(diào)侃著。
一聽是好友的聲音,程希哲洩氣不已,「思潔已好幾天不見人影了,我都快急死啦,你還在說風涼話?」
季克剛笑了笑,「我知道你老婆人在哪里!顾u著關子。
「在哪里?快點告訴我!」程希哲著急問著。
「她在我家!」他慢條斯理的說著。
﹁你是說這些天來她一直住在你家,而你竟然沒告訴我?」程希哲大聲怒吼著。他那憤怒的嗓音,讓在電話這端的季克剛,把話筒拿得老遠,「我并沒有不告訴你啊!我這不正打電話告訴你了嗎?況且她住在我家,總比住外頭來得安全吧!」
「你……」程希哲被他那狡辯的說詞,氣得說不出話來。
季克剛嘆了口氣,「希哲,你們兩人究竟怎么啪?怎會鬧成這樣子呢?」
「其實根本沒什么大事,」程希哲約略說明了那天的經(jīng)過,「結(jié)果思潔掉頭就走了!」
他沉思了一會兒,「可是思潔并不這么認為呢?她說你們分手了!」
「分手?!」 程希哲大叫了起來,「誰說的?我絕對不答應!」
「跟我講沒有用啊!你該勸服的對象是思潔?」他提醒著。
程希哲想了一下子,「今天我必須值班,這樣好了,明天晚上我過去找她!」
「好吧,Good Luck!」他道再見后掛斷電話。
★★★
「咦!思潔,你要出去?」黎夢璇停下筆望著正走下樓的思潔詫異問著,自從思潔搬進來后幾乎足不出戶。
方思潔點點頭,「我到出版社領稿費,順便找找房子。」
「找房子?」她不可思議的問著。
「嗯!我總不能一直住在這里啊!」方思潔走進她房內(nèi)無奈地說著。
她拉著思潔坐下,「你真的決定分手啦?放棄這么多年的感情,你不覺得可惜嗎?培養(yǎng)一份既深又有默契的感情,并不容易!」她苦口婆心的勸著。
方思潔嘆了口氣,「跟希哲同居了這么多年,我們之間的關系和一般夫妻沒兩樣,所不同的是少了那張證書。以前我總認為那張薄薄的紙根本不算什么,然而隨著年紀愈來愈大,相對的我對這種同居關系也愈來愈沒有安全感,看了看我周遭同學婚后的生活,我才真正的體認到,那張證書并非綁住了雙方的自由,它更重要的意義是代表了責任、義務及承諾!拐f到這,她哀傷的笑了笑,「我的年紀也不小了,我也有為人母的渴望,但以我和希哲的這種關系,我只能把這份渴望理在心底。這一次我們吵架時,希哲說了一句話:我一向高唱婚姻神圣論,背地里卻做著背棄婚姻的行為,他的這句話深深點醒了我,讓我有勇氣從這種遙無止境的愛情夢中清醒過來!」
她的這番發(fā)人省思的告白,讓黎夢璇感慨不已!改愀U苡懻撨^這些心結(jié)嗎?」
方思潔苦笑了一下,「如果希哲真有心想娶我的話,就不會跟我耗到現(xiàn)在了!」說著,她的眼眶又紅了。
黎夢璇安慰似的握握她的手,卻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我該走了,免得妨礙你工作!」方思潔強打起精神說著。
「思潔,我陪你一塊兒去吧!」她不放心說著。
方思潔哀傷的搖搖頭,「遲早我總是得習慣一個人生活過日子不是嗎?沒想到我專門寫圓滿的愛情故事,卻無法為自己的愛情尋找美滿的結(jié)局,很可笑對不對?」她輕聲自問自答著,而后悄悄掩上門走了出去。
黎夢璇望著那關上的門扉,久久不能言語。
★★★
「希哲?!」黎夢璇打開門一見來人是他時詫異不已,尤其是他那一臉的倦容,更令她瞭解到這些日子他也不好過,唉!真是何苦呢?她在心中嘆氣著。
「克剛在嗎?」他有些心虛的問著,眼睛卻四處找尋著。
黎夢璇點點頭,「進來吧!他在客廳看電視!」
「嗨!希哲,坐下吧!這部片子很棒呢!」季克剛眼睛不離電視招呼著。
程希哲依言坐了下來,視線卻到處搜尋著。
看到這情形,黎夢璇在心中竊笑了好一會兒,「思潔出去了!」
「喔!」程希哲尷尬的笑了笑,「她去哪里?」
「她去………」季克剛正打算說什么時,黎夢璇迅速截斷他的話,「思潔去相親!」她靈機一動說著,她決定制造一個煙幕彈。
「相親?!」 他們兩人異口同聲,季克剛驚奇的看著她,程希哲則彷彿被熱水湯到一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黎夢璇認真的點點頭,「對。∷紳嵉耐瑢W認識一個很不錯的結(jié)婚對象,所以安排思潔跟這個男的見面!」她隨口瞎掰著。
「有沒有搞錯!思潔是我老婆也!」程希哲氣得跳腳。
黎夢璇裝著若無其事般的聳聳肩,「可是你們并沒有結(jié)婚。
程希哲漲紅了臉,「就算她想結(jié)婚,對象也應該是我。 顾碇睔鈮训恼f著。
看著他們這一來一往,聰明的季克剛已看出了端倪,他皺著眉向她暗示不要玩得太過火,然而黎夢璇卻回以一個不要擔心的自信笑容!竼栴}是思潔把你fire掉了,她決定找別的男人來當她的丈夫!」她輕松反駁著。
程希哲一時之間啞口無言,他只好忿忿的坐下,「我要等她回來問個清楚!」
「!」季克剛面有難色,「我和夢璇待會兒要出去也!」
「放心好了,我會負責幫你看家的!」
黎夢璇掩著嘴偷笑,她知道好戲馬上就要上場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