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
此刻的重逢,雷明的驚訝不亞于邵茵。
—千多個日子流轉,多少瘋狂化為尋尋覓覓和思念。雷明作夢也沒想到邵茵競在異鄉出現,又跟陳添福在—塊。
經過歲月的洗禮,邵茵已脫去青澀,儼若成了艷麗照人的女子。
原本一身白皙肌膚的邵茵,如今渾身散發著健康的麥金膚色,惹人愛憐的神情依舊叫人無法不憐惜。
如果真要說她有什么改變,應該是臉上那抹亮麗的神采吧!
她明亮的黑眸依然水汪汪,眼中閃動的神采不再憂郁,而是閃爍著自信亮麗的光彩。
但,她為何會和老得可以做她爸爸的陳添禍在一起?
他們又是何種關系?
陳添福似乎感染到他們一觸即發的詭異,連忙陪著笑臉緩和滿室怪異的氣氛。
“雷總認識小茵茵?”
“小茵茵?”
雷明皺著眉對陳添福對邵茵的稱呼感到不滿。他瞥了咬唇不語的邵茵一眼,決定聽聽陳添福怎么介紹他熟悉的邵茵。
“是呀,小茵茵快叫人!雷總可是大人物,你可要好好的替我招待。”陳添福一臉的奉承諂媚。
“雷總好,請多多指教。”
無奈之余,邵茵只好硬著頭皮打招呼,閃爍的神色更叫雷明猜疑。
”小茵茵很漂亮,身材又一級捧吧?她也是從臺灣過來的,語言能力很強,會說英文、泰文、中文。雷總在泰國的日子,若是有我招待不周的地方,就由小茵茵陪伴招待!”
聽著陳添福的陳述,雷明銳利的眸子在邵茵的眼中捕捉到一股如釋重負。
不過,事情沒那么簡單,他還沒聽到重點。
“陳董,如此照顧小弟,實在太見外了。不過您是從哪兒發現這塊寶的?”
雷明佯裝自己有極大興趣。
陳添福聽了呵呵大笑,暗自竊喜找對了人服侍雷明。
“她呀,是曼谷伊莉莎歌劇院的紅牌,雷總可別小看小茵茵!別人表演都是對嘴唱唱,她可是曲曲現場演唱,歌聲好聽得沒活講。”
陳添福對邵茵稱贊有加,好像與有榮焉似的。
“陳老板,別再說了!”邵茵忙著阻止。
“在雷總面前,何須遮遮掩掩?”
對于陳添福的介紹,邵茵難掩尷尬,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一方面她感謝雷明沒有當場拆穿他們的相識,另一方面她也察覺雷明的改變。
* 。 。
雷明變了!
他變得更成熟干練,渾身散發出難擋的魅力,眼神有些沉郁,但沉郁得迷人。
而從雷明眼里,邵茵看出他的震驚,可是她除了難堪還是難堪,又能如何以對。
“伊莉莎歌劇院?該不會是享譽國際的……”人妖歌舞廳?她怎么會在那種地方工作?
雷明不再只是震驚,他已分不清自己的情緒是憤怒還是駭然。
他不知道應該要狠狠的吻住邵茵,抑或是掐死她?
“雷總很訝異是吧?你放心,我怎么會高薪安排個假女人在雷總身邊?雷總不要擔心!”一臉賊笑的陳添福,神秘兮兮的咧著嘴說!
“是嗎?”雷明嗤道,但看向邵茵的眼光是陰沉而略帶譴責的。
“是與不是,雷總自個兒發現不就成了?”陳添福暖昧的說道。
“再說,當個高級伴游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差事,小茵茵能陪伴雷總算是她的福氣。”
任眼前的兩個男人評頭論足、說長道短,邵茵逼自己不去受他們的影響。
“雷總,我的安排不錯吧?”
陳添福滿含淫欲的瞄著邵茵。
雷明高深莫測的一笑,瞅著邵茵不語。
忍無可忍的邵茵終于打破沉默,提醒他們應該辦正事,別再繞著她的話題打轉。
“陳老板和雷總是不是要討論一些方案,要不要我到樓下走走,以免打擾到你們的討論?”
邵茵斜勾紅唇,臉上沒有半點生氣或是困窘的表情,投向他們的眼神是嬌媚無比的,然而看在雷明眼里卻是直叫他火冒三丈。
“不用!你在這里根本不會妨礙任何事。”雷明冷笑,言下之意,似乎是她太過抬舉自己了。
“你!”
已走到門口的邵茵,轉過身對著雷明假笑,感受到他明顯的輕蔑。
不解他們兩人的暗潮洶涌,陳添福只是一味的加油添醋。
“對對對,雷總說的對!你就留下來為我們煮些茶,跑跑腿、服務服務,等會兒再一起去用晚餐。”
“當然,你們兩位最大,怎么說怎么是。”
邵茵搖曳生姿的走回內室,放下皮包的她,心中可是氣到極點!
* 。 。
不知過了幾個小時,邵茵也不曉得為雷明和陳添福煮了幾壺咖啡、奶茶。
累極了的邵茵靠著沙發,雙手抱著抱枕睡著了,甚至連陳添福和雷明開門離去也不知道。
送走陳添福的雷明,立刻翻閱了飯店所有的旅游指南。
當他飛快的找到想要的資料后,他便鐵青著臉取了資料回到套房。
砰的開門聲吵醒了沙發上的睡美人。
邵茵睡眼惺忪的眨眨眼,像只偷懶小貓似的伸伸腰,那懶洋洋的媚態,讓雷明更發火!
他不曉得撩人的邵茵是否還心系于他,或者早已忘了他?
還有,她真實可人的撫媚,又有幾個人嘗過?
“你終于醒了!”
雷明粗聲惡氣的嘲諷。
捶捶僵硬的腰背,邵茵懶懶的一笑。
“雷總,你們談完了?想到哪里用餐?”
“陳董先回公司了,我們哪里都不去!”
雷明氣急敗壞的提醒,咬牙切齒的告訴她現在房里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那么我們也是要吃飯的,是不?”邵茵若無其事的建議,她故意忽略雷明隱藏的怒火。
“吃飯?現在我只想好好的教訓你!”雷明瞇起眼眸,一字—字恨恨的咬牙說出。
邵茵無辜的聳聳肩,噘起唇無奈的輕斥,“不吃就不吃,火氣干嘛那么大?等會兒我買些椰子汁給你消消火,雷總!
“雷總?你敢再叫一次看看?”抵坐在沙發上,雷明怒不可遏的提醒他們之間的過去。
往事已矣,邵茵不想再回憶痛苦的過去,她倔強的瞪視雷明,不發一浯。
“你看看這是什么鬼玩意兒?”
雷明將手中的旅游指南摔到她身旁,上頭剛好有幾頁是介紹伊莉莎歌劇院的資料,而上頭更刊登出幾位出色演員的劇照。
其中,邵茵就占了好幾張。
劇照上的她,張張穿著撩人清涼,曼妙窈窕的身段一覽無遺。
平心而論,不管她化身為妖艷的中東舞娘或是泰國嬌貴的公主,抑或是古代艷麗無雙的嬪妃,在在都誘惑、意淫任何有血有肉的男子,令他們血脈賁張得想啃噬她的性感。
尤其她身處在異色的舞臺,和那些假女人相處,周旋在觀光客中,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和異樣的眼光,
他為她心疼,也為她難過。
“它不是什么鬼玩意兒!它是我這三年來的心血和認真!鄙垡馃o法承受雷明的譴責和輕蔑,賭氣的先發制人。
“心血和認真?簡直荒唐至極!”雷明怒斥,瞪著她那張倔強的小臉!澳闶裁礃拥墓ぷ鞑缓米觯科ズ湍切┤搜F攪和,出賣色相、袒胸露腿給眾人看?還有,現在又當起伴游小姐?你到底知不知羞、丟不丟人?”
深覺被侮辱的邵茵氣得推開雷明。
她薄得不能再薄的自信和自尊,又再一次因他而被撕裂。
“我不偷不搶不犯法,你憑哪一點說我丟人?”
邵茵蜜金色的雙頰因憤怒而泛紅,忍著淚不讓它掉出來。
“人妖又如何?他們每一個人都純真善良,靠自己的能力在惡劣的環境謀生,只是方法不同罷了!況且,要不是有他們救濟我,教我唱歌表演,我早巳客死異鄉。至于當伴游小姐,這是頭一次!,’
。 。 。
她對著雷明吼叫。
“你可以回臺灣,回來找我。”
“我們又非親非故,憑哪一點要我去找你?”
雷明因她這句話,猛地燃起他亟欲壓下的怒火。
“非親非故?”雷明生氣的抓住她的雙肩, “那么那一夜,你到我房間獻身又算什么?”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邵茵面帶潮紅的別開臉。
“別裝胡涂!三年前的那一夜,我抱的是你。一次又一次占有的是你,在我身下嬌吟吶喊我名字的是你,說有多愛我的也是你!
雷明沸騰的怒濤化為粗暴箍緊她柔嫩的臂膀。
“好痛,放開!”邵茵因疼痛而喊叫,眼中閃過脆弱!澳阏f什么,我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你應該記得我是怎樣吻你親你,你又是如何饑渴的回應我?,你忘了你要我一遍遍的舔吮你每一處光滑的肌膚?”
雷明貼著邵茵顫抖的唇呢喃提醒,右掌從她的肩膀滑至她僵硬的背脊,輕挑慢捻的勾起她的回憶。
“不要說了!”因羞赧而惱火的邵茵嚷叫。
“我還沒說完!薄
“你大概也忘了那一夜我們是多么瘋狂的纏綿,如何熱烈及銷魂?”
“放開你的手,求你不要悅了!”邵茵顫著身子,哽咽的哀求。
不忍再折騰她的雷明,用手指輕觸她發顫的紅唇。
“告訴我,現在你還能說不知道、不清楚嗎?”
他沿著邵茵優美的唇線撫摸,眼里是滿滿的沉郁,陷入痛苦的回億中。
“那天,當我醒來時,發現床單上那片紅漬,我才知道我在醉意中占有你?墒侨挝爷偪竦恼覍,你卻始終不見蹤影。你曉不曉得我有多心急、多擔心你的安危?”
“我……”邵茵含著淚,怔怔地看著霸氣而認真的雷明。
“我們回臺灣,重新開始,我會好好的珍惜你!”
“雷明……”
這些話,若是早在三年前聽到該有多好?
邵茵很高興雷明心里某個角落有她的存在。不敢貪圖愛情的她,擁有了雷明一部分的愛,此生已足夠。
以前的她,根本配不上出眾的雷明,她只期盼自己能當黎若蕓的影子,乞求他一絲絲的愛。
此時的她,淪落在他鄉異色的舞臺上,說好聽是歌劇院的女主角,實則是登不上臺面的歌舞女郎。
這樣的她,如何待在卓爾不凡、事業有成的雷明身旁?
別人又會怎么評論他、看待他?
一定會嘲笑他、譏諷他收了一個這么見不得光的女人,她真的不能再害他沒面子了!
* 。 。
短暫思索后,邵茵決定冷然的面對她心愛的雷明。
“那一夜,我是跳上你的床,但是那又如何?你要付我夜渡資?”
在一陣沉默后,邵茵揚起紅唇,冷靜自持的一笑。
“你!”
“那是一個錯誤,根本不代表什么。”邵茵輕描淡寫的帶過,仿佛她一點也不在乎。
“在我們擁有那纏綿的一夜之后,你竟然說出這種話?”雷明覺得心冷。
邵茵嗤之以鼻,毫不在乎雷明的痛心。
“我根本都忘了,你還提?”她幾乎是譏笑的從唇中輕吐出不屑。
“我不相信你忘得了!”聽到邵茵的冷言冷浯,雷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So what?記得或忘掉又有什么分別?還不都是過去式了!
“你……”雷明快被邵茵輕佻不在乎的舉動氣炸了,他試著從她清澈的水眸中找出她的偽裝。
“我什么?”
邵茵抿唇嗤笑,眸中帶媚的瞅著雷明,輕浮的拉了拉他的衣領,“我只不過是利用你終結那一層可笑的薄膜而已!你會不會想太多、自作多情了?”
“別以為說這種別腳的謊言,我就會相信你!”雖然怒氣沖沖,但雷明并沒有因邵茵的說辭而失去判斷能力。
“信不信由你,我可沒閑工夫再和你糾纏不清!彼﹂_雷明,邵茵冷漠的背過身,尋找遺落的皮包。
“這么晚了,你還要去哪里?”雷明抓住她的臂膀。欲阻止她的離去。
耐心是雷明的優點之一,他非得弄清邵茵在想些什么、變了多少?
“上酒吧會情人。不過,你也管不著!”
雷明的怒濤已然泛濫,他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失手捏碎她的頸項。
“這三年來,你真的有別的男人?”
他不相信邵茵是這種女人,所以他一定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有,多得數不清。”邵茵執意要他討厭她、放棄她。
“不要迥我對你動粗,說實話!”妒意上心頭的雷明恨不得甩她一巴掌。
知道自己已成功的挑起雷明的怒氣,邵茵火上加油,想讓他憎恨自己!
“打呀!反正若是能讓你消消氣,那么,錯誤的那一夜,我們就可抵消,互不相欠羅!”
邵茵抬起臉暖昧的眨眨眼。
揚起手的雷明,終究是狠不下心對她下手。
“該死的女人!你就非得激怒我,是嗎?”雷明瞪大雙眸的怒吼。
見他怒不可遏,邵茵反而呵呵盈笑!鞍,生氣了?陳老板還要我陪雷總六天,我這張嘴也真是的,一點也不討人喜歡!薄
她虛情假意的道歉,令人看不出她任何的真誠。
“茵茵!”雷明沉下聲警告她,顯然的,他最后—絲的好脾氣也告罄。“任憑我說了那么多,你還是如此冥頑不靈?”氣紅眼的他像發狂似的,使勁的抓緊邵茵。
“放手!你要做什么?”邵茵見著了他發狂的模樣,不由自主的慌亂起來!
雷明冷笑,“多此一問!”
他拖著掙扎不休的邵茵進入臥房。
“你到底要做什么?”拼命想掙脫雷明的箝制,但嬌弱的邵茵根本無法擺脫他的蠻力,只得由他拖著她走。
“既然那一夜是錯誤,更正錯誤我從來不會嫌晚!睓M抱起抵在房門口的邵茵,雷明笑得邪氣,眼中沒有一丁點溫暖。
* 。 。
“不,不要!”邵茵尖叫。
她不能讓雷明得逞!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要遠離他,只怕如此一來,沒有骨氣的她又會沉淪在他懷里,所以她絕不能讓他抱她,讓她沉溺在他的柔情里。
“你的喊叫有用嗎?省省力氣,在床上叫吧!”
“雷明……不要!”暈眩過后,邵茵試圖逃開,但隨即又被雷明給困住。
“我有問你的意見嗎?”
毫不費力的壓住邵茵,雷明粗魯的脫下她的絲襪,將她的雙手分別綁在床頭銅色的欄桿上。
站在床沿解著衣褲的他,一雙怒氣騰騰的黑眸,仿若正盯著落網的獵物似的。
“放過我……”邵茵嗚咽的哀求,她明白雷明勢在必行!
“這三年,你可曾夢里放過我?”雷明蠻橫的壓上她扭動不已的嬌軀,捏住她尖細的下領冷笑,停頓一會兒才說道:“答案是沒有!所以我為何要放開你?”
“你這是限制人身自由,我可以告你,讓你坐牢!”
邵茵死命的想踢開雷明,但一接觸到他結實的身軀和熱燙的肌膚,她的臉禁不住的嫣紅成一片。
突地,雷明伏在邵茵的肩窩狂笑。
那笑聲仿佛在嘲笑她別腳的恐嚇,又似在笑她的抵抗愚蠢至極。
總之,被他壓得動彈不得的邵茵慌張極了,完全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