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妮與子敬的喜宴,是海氏家族眾成員所精心設計的,為了有別與一般的婚宴,他們特別結合了宴席與晚會,除提供歐式的自助餐外,更設有寬廣的舞臺,使佳賓盡情的享用美食之際也可盡情享樂,共同分享海氏家族的喜悅。
提供食物的吧臺分別是熱食吧、海鮮吧、水果沙拉吧、點心冷飲吧,皆出自名師的手筆,所以各具特色令人食指大動。
寶貝親熱的拉著May的手往食物區走去,她的第一目標自然是點心冷飲吧了,她拿著盤子一口氣夾了好幾塊蛋糕以及一大堆西點。
當她發現May兩手空空的,立刻問道:"May,你怎么沒去拿東西。"
"我沒什么胃口。"May搖頭說道。
"那怎么行呢?醫生不是要你好好照顧身體嗎?走吧!你先吃一塊牛排好了。"說著把May帶向了熱食吧,待她拿了一塊牛排后,她們才一起走向餐桌。
"糟糕!"寶貝忽然驚叫一聲,轉身著著May,要求道:"我們換一下盤子好嗎?"原來她發現丈夫已回到座位上。
May了解的看著她,無所謂的說:"好吧!"
"恒帆,你忙完了啊!"寶貝有點心虛的問著。
"嗯!"恒帆點頭,仔細的檢查了妻子手上的食物,再看一眼May手上的盤子,臉上閃過了一絲好笑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待她們兩人坐定后,馬上對妻子說道:"把林經理的牛排還給她吧!"
"董事長怎么知道牛排是我的?"May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因為他太了解你們董事長夫人的習性了。"子帆好笑的說著。
"雞婆。"寶貝橫了五哥一眼。
"來,別鬧了,快吃東西吧!"恒帆把寶貝拿的那一大堆點心放到了另一頭,然后換上了他方才為她拿的食物。
寶貝無奈的看著丈夫拿的豐盛餐點,在丈夫緊迫盯人的眼光下,只好認命的拿起叉子,開始吃她的東西,吃了兩口后,便放下叉子問道:"大哥呢?"
"他在跟一個客戶談話,"恒帆微笑的盯著寶貝,突然見子杰走了過來,于是說道:"他過來了。"
子杰遠遠的見到May坐在自己對面的位置,心跳漏了一拍,腳步一個遲疑,呆楞了幾秒,才若無其事的走向他們。
"大哥,你終于忙完了,"寶貝嚷嚷著,"又不是你結婚,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客人來了這么多,不幫忙招呼行嗎?"
"嗯!"寶貝了解的點頭,然后說道:"大哥,這是May,你應該見過吧!"
"嗯!我見過,"子杰坐下來,招呼道:"林小姐。"
"你好。"May輕輕點頭致意,然后低頭吃她的牛排。
"二哥、二嫂出來了。"寶貝眼尖的看到新郎親熱的挽著新娘走了出來,陪在他們旁邊的,則是海家的長輩。
"漫妮今天好美哦!"寶貝羨慕的說著。
"你當我新娘的時候更美。"恒帆馬上接口道。
"喂!你少在那兒老王賣瓜了。"寶貝臉紅的嚷著。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恒帆一本正經的說。
寶貝甜甜的一笑,突然說道:"我覺得May當新娘一定更美。"
May聞言只是凄美的一笑,搖頭道:"你說笑了。"
她知道自己永遠不會有這一天了,別說她以前就對婚姻沒興趣,即便她現在改變了主意,婚姻對她而言也是不可能的夢,一個只剩兩三個月生命的人會有什么未來?
"才不是,我是很認真的,你們大家說對不對?"寶貝很認真的問道。
眾人聞言點頭同意,子杰雖沒點頭,但他的眼神卻說明了他的贊同,只有恒帆沉默的反對著,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新娘是最美的。
子杰靜靜的看著他對面的人兒,總覺她今天的臉色過于蒼白,而且增添了一股哀愁,難道是出了什么事嗎?他蹙眉思考著,直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猛然回過神來,抬頭問道:"什么事?"
"大哥,你怎么了,我叫了你好幾聲了。"子鴻奇怪的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有什么事嗎?"
"爸媽要我們過去幫忙招待。"
"嗯!"他點頭站了起來,剛好看到了寶貝賊兮兮的笑容,于是不作聲的橫了她一眼。
※ ※ ※
"來,漫妮,你坐下來休息一下。"子敬溫柔的扶新婚的妻子坐下,并細心的幫她把禮服調整好,讓她坐得舒適一點,然后寵愛的問道:"累嗎?"
"我……"漫妮深情的凝視著丈夫,甜甜的一笑,但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被子帆的話給打敗了。
只見他故意學電視上的廣告,擺出一個嫵媚的動作,嗲聲嗲氣的說:"我來給你放熱水。"
眾人皆被子帆滑稽的表演逗得呵呵大笑,子敬則沒好氣地瞪了子帆一眼,斥道:"二百五。"
"誰二百五了,你們在眾目睽睽之下還這么恩愛,怎不令人稱羨呢?"子帆取笑道。
"五哥別吃醋,反正一眨眼你就要三十歲了,到時候你愛怎么在婚禮上表演,我們絕對會'惦惦'的看,那時你再盡量表演吧!"寶貝笑嘻嘻的說著。
"對!我們等著看你的好戲。"于敬得意的看著子帆。
"我才不會像你們呢?"子帆不服氣的看了恒帆與子敬一眼。
"是嗎?"眾人一起發問。
在眾人的目光下,子帆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想起一向古板的二哥還是躲不過愛神的箭,自己真能躲掉嗎?雖然心里這么想,卻嘴硬的辯駁道:"我才不可能這么倒楣呢!"
"這是什么話,能找到自己心愛的伴侶是多么幸福的事,說什么倒楣,我看你還不見得有這個福氣呢!"子偉忍不住回嘴。
"喂!你少在那兒說風涼話,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
"我……"
"好了,好了,別鬧了!"宇偵有點頭大的打斷他們的對話,交代道:"今天是子敬結婚的大日子,這么多人為他們祝福,你們兩個人就安分一點好嗎?"
"說得好,今天可是咱們海家大喜的日子,我們還是好好的敬新人一杯吧!"海紹云笑呵呵的說。
"我今天特別帶來了一瓶紅酒,我們就慶祝一下好了。"子偉將紅酒拿給一旁的服務生。
服務生接過了紅酒,動作俐落的為他們倒上了一杯好酒,眾人高舉酒杯,真心的祝賀這對新人。
原本滴酒不沾的May,也跟著眾人一起舉杯,然后一口氣喝下了紅酒。酒才一落肚,不到片刻便覺頭昏腦脹,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要飛起來似的,這便是酒醉的感覺嗎?如果她再多喝幾杯,是不是可以忘掉一切的憂傷呢?
她迷迷糊糊的聽到寶貝在說:"大哥,May好像醉了,等一下你可以開車送她回去嗎?"
"我沒醉,我好得很,我可以再喝一杯嗎?"她飄飄然的說。
"我看我先送她回去好了。"于杰當下扶起May。
May直說著她沒醉,但子杰不顧的抗拒,還是扶著她慢慢的走出會場。
寶貝與恒帆照例的又交換了一個高興的眼神,因為事情進行得太順利了。
子帆清了一下喉嚨,好奇的問道:"難道被四哥料中了,你真的想為大哥牽紅線?"
寶貝微笑的點頭。
"你為什么認為大哥與林小姐可以來電?他們兩人合適嗎?"
"當初我說二哥與漫妮很合適,你們不也根懷疑嗎?可是他們不也成了一對佳偶?"寶貝驕傲的說道。
子敬與漫妮對看一眼,兩人甜甜的一笑。
"所以說姻緣天注定,有時候不是凡人可以預料的。"子敬笑著說。
"我看寶貝有這種天賦,當初她才認識我沒多久,就說要把我介紹給子敬呢!"漫妮也開口說道。
"喔!"子帆狐疑的看著妹妹,然后嘻皮笑臉道:"那請問一下寶大師,我的未來伴侶在哪里呢?"
"嗯!"寶貝裝模作樣的屈指一算,說道:"你的新娘嘛!就躲在角落,等著你去迎接她呢!"
子帆啼笑皆非的說:"你還真當你是大師啊!"
眾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 ※ ※
子杰輕輕的扶著May走出了大廳,途中遇到了幾個女人,她們嫉妒的看著子杰臂彎里的May,露出自認最美的微笑與子杰打招呼,子杰只是冷淡的點頭便加快腳步離開。
才一走出大門,May便雙腳一軟,昏睡了過去,所幸子杰的反應夠快,一把抓住了她,然后輕松的抱起她,就這樣的走到停車場。
將她安置在座位上后,子杰跟著坐到駕駛座,他細心的為她系上了安全帶后,才發動車輛,一直到開出了停車場,他才想到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于是他慢慢的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叫了她幾聲,見她依舊甜甜的睡著,不由得靜靜的看著她美麗的睡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輕輕拍著她的臉頰,溫柔的喚醒她。
May張開雙眼,迷蒙的看著他。
這時的她像個純真的小女孩,臉上不再冷漠,不再有疏離的感覺,讓人只想把她擁入懷中,呵護著她,不讓人世間的邪惡侵擾她。
"你為什么這樣看我。"她天真的問著。
"沒什么。"子杰這才猛然驚醒,用力的甩甩頭,問道:"你住在哪里?"
她想著自己冷冷清清的家,忽然決定不想一個人回去面對寂靜,于是她可憐兮兮的說道:"我……我還不想回家。"
"那你想到哪里?"子杰好奇的問道。
"哪里都可以,呃……不然到你家好了,你再請我喝一杯酒好了。"她還在想著大醉一場的感覺。
"我家?喝酒?"他吃驚的看著她,她的臉蛋微紅、兩眼朦朧,顯然是醉了。他從沒見過酒量這么差的人,不過是一小杯紅酒嘛!怎么可能喝醉呢?
"對呀!干杯,祝你們永遠幸?鞓贰"她開心的大叫一聲。
子杰無奈的看她一眼,看來只好將她先送到自己的公寓了。
他一邊開著車子,一邊思考著,然后忍不住問道:"你為什么想到我家?"
她不回答,于是他好奇的轉頭看著她,結果發現她又睡著了,于是他不再吵她,只是靜靜的開著車子回家。
他將車子停進了車庫,下車后繞到車子的另一邊打開車門,輕聲的喚了她幾聲,見她依然甜甜的睡著,實在不忍心吵醒她,于是輕柔的將她抱出車子,然后走向電梯。
回到公寓后,他直接將她抱向客房,這時May突然張開眼睛,述糊的看著四周。
子杰正想把她放下來,但May卻突然一把抱住子杰的脖子,專注的看著他的眼睛,然后輕輕的用手撫過他的五官,心理想著,他長得好俊逸。
"吻我。"她輕聲的要求道。
子杰猛然的吸了一口氣,在她用手輕輕撫過他的臉時,他就已呆楞住,現在聽她如此的要求,自然是更為驚訝。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當他見到她迷蒙的雙眼、甜甜的微笑,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遠離了,他低下頭來捕捉住了她的唇。
一開始她有點呆滯,但隨著他的熱情吸吮,片刻后她也陷入了火熱的激情中。
子杰感到理智離他越來越遠,用最大的自制力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然后沙啞的問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嗎?"
她茫然的看著他,不喜歡他突然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努力的抗拒著她所散發的魁惑,"我不要在你酒醉的時候占你的便宜。"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已經二十八歲了,才不會為了一杯紅酒而喪失判斷力,我還是我。"酒不過給了她勇氣,讓她去面對現實,反正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何不及時行樂?
"是嗎?可是你……"他的話被May打斷。
"你好麻煩。"她一把拉下他的頭,然后獻上了自己的唇。
子杰再也沒辦法思考,讓熱辣辣的激情漫布在他們的四周,而后他將她帶往了自己的房間,輕輕的放在他的床上,接著貼在她的身上,展開他那一點都不含蓄的熱情攻勢。
他在她的身上遍布了自己的烙印,用他的唇、他的手膜拜了她身體的每一寸。空氣中飄蕩著激情的氣息,終于他的赤裸熨貼著她的赤裸,兩人皆沉迷在這親密的接觸,最后他熱情的占有了她,當他的身體碰到了她身體的那一層障礙時,他渾身一震,但卻再也無法停下來那熱情的攻勢,更無法去思考什么,那一刻占據他心中的唯有那優美的古老旋律,終于他們的激情爆發在最高點。
良久,他才從熱情的迷思中清醒。此刻的他內心好復雜,既高興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卻又為這個事實感到不安。
"為什么?"他輕撫著她汗濕的臉頰,終于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什么為什么?"May仍為方才的激情所影響,氣息不穩的反問著。
"為什么你選擇我成為你的第一個男人?"
"我也不知道。"她老實的回答著。經過了方才的巫山云雨,她既震撼于男女之間的結合,又羞于自己方才的激烈反應,不由得羞澀的紅著臉。
子杰小心的問道:"我想……你并未做避孕的措施?"他從未在未做防范的情況下與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但這一次他卻失去控制。
May只是輕輕的點頭,經過了方才的激情,加上酒精的影響,她開始覺得昏昏欲睡。
子杰起身背向她,考慮了一下說道:"你……你知道我給不起你任何承諾嗎?"
"你放心好了,就算你給得起我也要不起。"她毫無戒備的說道。
子杰蹙眉問道:"什么意思?"
"一個不久于人世的人要承諾干嘛?"她的話隨著自己的睡意而越來越小聲。
"你是說……"他震驚的轉頭看著她,卻發現她早已進入了夢鄉。
他不忍心吵醒她的美夢,于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她,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最后回到床上,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直到天際漸漸的轉亮才慢慢的睡去。
※ ※ ※
管田仲陪同主人一同前去參加二少爺的婚禮,由于子杰先行送May回家,所以他便搭其他人的便車返家,待他回家后,竟發現客廳燈火通明,更讓他吃驚的是——他竟然發現了一雙女鞋,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雙女鞋,驚愕的想著,他跟隨主人十多年了,從來不曾見他帶任何一個女人回家,為什么今天主人會打破這個慣例呢?這個女人是誰呢?寶小姐告訴他,主人先行送了林小姐回家,難道先生房中的那個女人就是林小姐?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他的腦海中轉著,最后他放棄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他鑷手鑷腳的走向了客房,當他發現里面空空如也時不禁笑咧了嘴。
不管主人房中的女人是誰,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必定在主人心中占有極重要的地位,或許今天正是主人生命中的一個大轉機呢?搞不好主人的喜事也近了,他越想越高興,簡直想歡呼了。
他細心的關上了所有的燈,微笑的想著,明天要多準備一份早餐。走回自己的房間后,他忍不住的翩翩起舞,因為他幾乎已經聽到婚禮進行曲在他的耳邊圍繞著。
※ ※ ※
May慢慢的張開眼睛,先是一陣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她想要轉身卻發現自己被緊緊的鎖住,于是定神一看,原來她躺在一個男人的懷中。
記憶開始如潮水般涌人她的腦海中,她的臉似火燒一般發燙,立即屏息的靜立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刻。
"你醒了?"她的頭上方傳來了男人沙啞的聲音。
她微微吃驚,忙著想掙脫他的懷抱,但對方卻像鐵環箍著似的,緊緊抱著她的腰不讓她逃離,她不知所措的停在他懷中。
"你還好嗎?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子杰溫柔的問道。
"沒有!"她輕輕的搖頭。
他一把轉過她的身子,凝視著她的眼睛,問道:"真的嗎?這是你的第一次,我知道我弄疼了你。"
"我真的沒事。"她的臉發燙著。
她的嬌羞讓他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常出現的微笑,靜靜的摟抱著她好一會兒后,他提出了困擾著他的問題。
"你為什么說你不久于人世了?"他的語氣中有著難掩的關懷。
"我……"她遲疑的看著他,她不知道自己昨天曾經這么說過,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一個陌生人……"陌生人"?經過了昨天,他們還算是陌生人嗎?想到這里她又羞澀的紅了臉。
子杰專注的看著她,一時也弄不清楚為什么她的臉色會忽白、忽青、忽紅,于是再一次的追問道:"告訴我好嗎?"
她咬唇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我得了癌癥,醫生說我只剩三個月的生命。"
"什么!這怎么可能?"
"我也是一直這么問著自己,但……事實終究是事實。"她難掩神傷的說道,這一刻的她看起來是那么的元助,神態楚楚可憐。一絲陌生的愛憐爬上子杰的心頭,他忍不住為她而心痛起來。原來她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癥,這解釋了她為什么會突然性情大變。
"那你有什么計劃?"他沉重的問道。
"我昨天才知道這件事,所以還沒想這么多。"她神情茫然的回答。
"你應該馬上住院的,現在的科技這么發達,也許——"
"不,我不想去接受任何治療,如果我真的命該如此,那么我希望可以走得有尊嚴,我絕不在一堆管子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那你愿意讓我陪在你身邊嗎?"子杰問道,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什么意思?"May錯愕的看著他。
"我……我希望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子杰認真的思考了自己脫口而出的提議,發覺這是他內心真正的期望而非一時沖動。
這不就是時下所流行的同居嗎?她一向不太贊同這樣的風氣,但對一個生命有如風中之燭的人來說,這是一個體驗人生的方法,只是她不愿他為了補償她而提出這樣的建議,她更受不了別人的同情。
"你不需要為了昨天所發生的事負責,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所以你不需要為此而……"
"不,不是為了昨天的事,我……我只是一個人孤獨太久了,突然好想有一個人陪在身邊。"這是他內心深處的話。
"這……"她想著,自己又何嘗不是孤獨了好久呢?除了外婆與她相依為命外,她總是孤獨的面對種種的挑戰,外婆……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方法。
"你愿意幫我一件事嗎?"
"你說吧!"他大方的說著。
"你……你愿意冒充成我的丈夫跟我一起回鄉下去見我外婆嗎?"
"為什么要這么做?"他警覺的看著她。
"我不希望外婆知道我不久于人世的事,我要她以為我只是嫁到了遠方,再也無法回到她身邊陪她。"她眼眶含淚的說著。
"別哭。"一向厭惡女人哭泣的他,見了她的淚水卻只感到心痛與不舍。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變得這么情緒化。"她的淚水似珍珠般滑落。
以往任何女人妄想以淚水打動他冷硬的心,所得的結果總是他更冷漠的對待,而他最常做的事便是馬上離開她們,F在,他竟不多思索的將淚人似的她,納入自己寬敞的胸膛。
"任何人碰到這樣的事都會情緒化的,但我不喜歡見你傷心哭泣。"他以著從未有過的溫柔呵護著她。
"你肯幫我嗎?"她止住了淚水問道。此刻的她不再是一位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只是一個需要人呵護的纖弱女子。
"嗯!"他點頭道:"我愿意陪你走過這段日子,所以有任何需要幫忙的事你盡管告訴我好了。"
"謝謝你!"她由衷的感謝道。
"別這么客氣!好了,咱們該起床了,雖然我還不是很想起床。"他故意暖昧的說著,試圖改變傷感的氣氛。
May果然嬌羞的瞪了他一眼,想跳下床卻發現自己赤裸著,于是用力的拉扯薄被,用來遮掩自己的身體,誰知她這么一拉,子杰竟然光溜溜的出現在她眼前,她想用被子遮蓋住他,但這樣一來她自己又會曝了光,于是她困窘的別開了臉,惹來子杰爽朗的笑聲。
他撲向了她,展開了另一場激情男女的戰爭,等到他們走出了房間,已是一個小時后的事。
※ ※ ※
管家愉快的準備著豐富的早餐,他俐落的打了一顆蛋進入鍋中,然后拿起鍋鏟準備翻面,這時突然聽見一陣笑聲,令他吃驚的放掉了鍋鏟,鍋鏟筆直的打散了原本完整的荷包蛋,他呆楞的盯著破碎的蛋,不敢相信的關上火,悄聲的走向主人的臥室,當他證明笑聲是主人所發出,吃驚的張大嘴巴。
他從來不知道主人會笑,當他聽到了臥室中傳出的不只有笑聲,立刻紅著臉跑進廚房,然后笑嘻嘻的將鍋中的蛋倒到一旁,然后俐落的煎了好幾個荷包蛋。
他高興的想著,等一下主人需要好好的補一補,因而多煎了好幾個荷包蛋,接著煮了一壺咖啡,烤好了面包,準備好早餐后,他還特地的將餐桌布置了一番。
他滿意的檢視自己的成果,然后微笑的想道,一個好的管家要在適當的時機隱身,于是他決定到超市去購買一些日用品。
當May與子杰走出房間來到飯廳,見到了一桌的早餐。
May吃驚的問道:"這是……"
"是管家替我們準備的。"
"管家!"May吃驚的想著,他有請管家,那么他們的事……
"你怎么又臉紅了?"子杰好笑的問道。從沒見過這么容易臉紅的女人,不過他發現這樣的女人滿可愛的。
May輕輕搖頭,子杰微笑的為她拉開了椅子,輕聲道:"吃早餐吧!"
"你每天吃這么多蛋?"May吃驚的看著子杰眼前的荷包蛋以及培根。
子杰低頭看了自己的盤子一眼,臉不由得暈紅,他大概猜想出管家為什么會煎那么多個蛋,他尷尬的咕噥道:"我喜歡吃蛋。"然后勉強的吃完了一大盤的蛋。
"一天吃太多蛋不太好的。"May忍不住勸解道。
"你說得對,我會跟管家說的。"子杰暗忖道,他可不想天天吃這么多荷包蛋。
子杰突然開口問道:"你什么時候搬過來?"
"等我把事情處理完吧!"May輕聲的說道。思及自己將與他一起生活,她的心中突然有一絲絲期許,看來她的人生觀已在昨日改變了。
子杰專注的看著May,真誠的說道:"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事,你一定要來找我。"
"嗯!"May輕輕點頭。
早餐過后,子杰先送May回她的家中換衣服,然后再送她到公司,自己才回公司上班。
May開始為她短暫的生命做完善的安排,首先當然是遞上她的辭呈。
"還是怎么一回事?"恒帆吃驚的看著她的辭呈。
"我……對不起!我無法繼續留在公司了。"
"為什么?是不是公司里有什么事……"
May心急的搖頭道:"不,這完全是我個人的事。"
"你為公司付出了這么多心力,是公司的重要干部,怎么可以說離開就離開呢?"
"我也舍不得離開,但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什么苦衷?"恒帆追問道。他心中想著,寶貝剛好有事出去了,否則有些事情由她開口問應該更恰當。
"這……這真的是我的個人問題,董事長不要再問我了。"May面有難色的看著恒帆。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月的假期,你先把人事部的事交給張副理,利用這個月好好的休息,我想你只是工作太累了。"
"可是……"
"就這樣吧!一個月后再說了。"恒帆不愿失去這么優秀的人才,因而盡可能的挽留。
"好吧!那我先走了。"看著董事長堅決的表情,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現在的她,實在無法開口向人說她得了癌癥。
May簡單的把人事部的工作交給了副理,然后走出了環宇的大門。
她靜靜的站在人行道上,抬頭望著大摟,她大學畢業后就進入了這家公司,從人事部的職員開始,好不容易當上了經理,對她而言,這個工作代表了她的青春,而這一切竟敵不過小小的癌細胞。
罷了!自己的時間所剩無幾了,實在沒有時間在這里自怨自艾,她邁開腳步,利用僅有的一點時間,去安排她無法參與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