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行李,走出機場,莊秉楠嘴里不停的抱怨。
“搞什么,不但失約,還不聲不響的跑回臺灣,竟然連行李都要我代勞!”
莊秉楠——是“友虔”企業的少東,年方二十八,一派斯文,在女人堆中頗吃得開。
前陣子,在大學同學艾蜜莉的介紹下,他開始和小有名氣的“美食仙子”關絮悠交往。
在他必須先到瑞士探勘市場、而后關絮悠也得赴瑞士參加好友婚禮情況下,于是,兩人相約在瑞士的帝王飯店碰頭。
不料,他一到飯店,根本連她的人影都沒見到。
被放鴿子的他,感到十分氣憤!
前來接機的,是他的秘書徐安美。
她一直對這位年輕又事業有成的上司,極有好感,所以,只要他的新女友一出現,她便會想盡辦法拆散他們。
總有一天,她會讓他明白這世上,惟獨她才是真的愛他!
“總經理,你剛回國,一定不知道……”
徐安美欲言又止,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什么事?”莊秉楠擰著眉,不悅的問。
“關小姐她……唉呀!我還是不要說好了……”
她留意著他的表情,觀察他的反應。
“絮悠怎么了?”雖然他不太高興,可是對于女友的事,還是挺關切的!翱煺f!”
徐安美假意的咬了咬唇,十分為難的樣子。“我聽說,她現在是閻帝的女人,閻帝甚至為了她,親自到攝影棚接她……”
“什么?!”沒有一個男人,在戴了綠帽子后還笑得出來的。
“唉呀!一定是我那個記者朋友跟我開玩笑的……”徐安美心口不一的說。
“哼!”莊秉楠冷哼一聲!暗絎atchTV去!
“是。”徐安美答得格外有精神。
她踩下油門,飛快的朝目的地駛去。
※※※ ※※※ ※※※
人來人往的WatchTV大樓,有許多前來上通告的明星,也有為數不少的追星族守在大樓外,每個人都忙碌著,沒人注意到特意喬裝過的關絮悠。
與其說她被“囚禁”,倒不如說她是被人情壓力所綁住,顏子堯并沒有將她像犯人一樣地鎖住,但卻以辭退畢媽為手段,逼她繼續留下。
只是,她這回是吃了秤破鐵了心,決計不想再受地控制,即便她的心有著滿滿的罪惡感,深怕真的因此連累疼愛她的畢媽……
她在外面間晃了一早上,在路邊攤草率的解決午餐后,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的來到了watclTV大樓。
她拉低帽沿、垂著頭顱,腳步匆促的穿過人群,直達艾蜜莉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靜候回音。
可是,等了將近一分鐘,門內似乎毫無動靜。
她敲門的力道和速度,不由得加快。
這一次,只等了幾秒門就被打開。
“咦?絮悠?!”艾蜜莉說異的張大眼,連忙把她帶進去!澳阍趺磥砹?”詢問的同時,她看了看門外。
“‘閻帝’沒陪你來嗎?”
艾蜜莉興致勃勃的問道。
不是每個人都有那么好的運氣,能那么近距離的看著“閻帝”的,這全托絮悠的福。
絮悠噘著小嘴,覷了她一眼,咕噥道:“見色忘友的家伙。”
這句話,她藏在心里很久了,誰教交蜜莉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提起那個自大男的名字!她今天不吐不快。
“我還沒說你呢!”艾蜜莉也學她的表情。“何時跟閻帝在一起的?居然沒告訴我,枉費我們兩個還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
絮悠翻了翻白眼,鼓著腮幫子!拔腋麤]有關系,我不是跟你說過了?”
艾蜜莉懷疑的看著她,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乍響的電話聲打住。
講沒幾句,便結束對話。
“秉楠回來了,現在正在路上。”
艾蜜莉將對話內容轉告她!八孟癯粤苏ㄋ幩频模跉夂懿!
他回來了!
聽到這項消息,關絮悠的心頭五味雜陳。
她理應要感到雀躍的,可是為何一點興奮之情也沒有?
才一跨出顏家大門,她的罪惡感便油然而生,但為了賭一口氣,她還是狠下心腸,一毅然決然的離開。
“咦?”艾蜜莉后知后覺的發現不對勁!安粚ρ剑
那你跟秉楠現在是什么關系?”
啊!真是混亂哩!她覺得腦筋有點打結。
“呃……”
關絮悠支支吾吾的,答不出個所以然。
為什么她沒辦法像之前那樣,理直氣壯的告訴艾蜜莉她和秉楠的關系?
甚至,她幾乎快記不起他的樣貌,腦子里浮現的,全是那張自信非凡的男性臉孔……
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呆樣,艾蜜莉更覺得事有蹊蹺。
“你呀!就是道德感太重,才會老是活得那么辛苦。”
絮悠皺著秀眉看她,對她的批評無從反駁,僅是嘆息,輕不可聞。
“待會兒,你跟秉楠好好談一談吧!感情事,旁人幫不上忙的。”
艾蜜莉并不覺得“變心”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行。
人本來就有權利追求更好的,不論是金錢、生活品質,或者是伴侶。
她沒勇氣見到他,絮悠現在只想腳底抹油,趕緊離開現場。
念頭才出,辦公室的門便響起規律的聲音。
“面對現實吧!”艾蜜莉拍拍她的肩,旋即將門打開。
果然,一如兩人所猜測的,是甫回國的莊秉楠,身后還跟著他的秘書。
絮悠勉強擠出笑容。“楠,什么時候回來的?”
“哼!”莊秉楠瞥了她一眼,滿是鄙夷。“你還會關心我嗎?”
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讓他一見面就沒好臉色。
他的責備,令絮悠的慚愧更添一分。
這段短暫分離的時間里,她想起他的次數確實寥寥可數。
“對不起,我……最近工作比較忙……”
她找了個借口搪塞,卻沒半點說服力。
莊秉楠撇了撇唇!拔铱矗敲χ鲕壈?”
他一針見血的諷刺。
關繁悠被他意有所指的話嚇了一跳,驚惶的望著他。
“被我說中了?”他的表情凈是譏誚。
“楠,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她試圖以笑容掩飾心虛。
“關小姐,沒想到你還打算繼續隱瞞。”
徐安美終于按捺不住,跳出來指證。
“徐小姐,你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艾蜜莉挺身而出,為好友講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關小姐和閻帝的關系非比尋常,眾人皆知,難道不是嗎?”
徐安美咄咄逼人,好像她才是受害者。
“笑死人了,你是以何等身份在質問?秘書?還是情人?”
艾蜜莉從以前開始,就很不喜歡這個笑里藏刀的女人了。
只是礙于莊秉楠是她的大學同學,現在又是絮悠的男友,她也不好多說什么。
“你——”徐安美為之氣結,忿忿的瞪住她。
“好了,你們別吵了。”關絮悠出聲制止兩個女人的戰爭。“楠,我們該好好談談……”
“沒什么好談的!鼻f秉楠濱風度的把她的行李擲到地上,撂下話!霸瓉砟愕募兦槭茄b出來,根本是騷貨一個!
受到刺激的男人,通常口不擇言。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管你的拒絕,硬上你了!
他輕佻的說道。
關絮悠沒想到他竟會口出此言,刷白了俏臉。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忽然,一道訕笑的男性嗓音介人僵局。
所有人,全轉過頭望向音源,隨后,每個人皆露出驚訝的表情。
尤其是關絮悠,臉色更加蒼白。
顏子堯掃了在場的人一眼,最后視線停在她身上。
她心虛的垂下頭,回避他冷警的目光。
“既然是自己棄權,就別再后悔了!鳖佔訄驌P起嘴角,嘲諷剛才大放厥詞的莊秉楠。
莊秉楠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時找不到話回擊。
“謝謝你幫她把行李帶回來,只不過……”顏子堯聳聳肩,故意走向視他為患的關絮悠,親密的摟住她的腰!靶跤埔呀洸恍枰@些垃圾了!
他的觸碰,害她肌肉緊繃,下意識的就想掙脫。
看穿了她的排斥,他加重擱在她腰間的力道,附在她耳邊輕聲吩咐:“你還想被侮辱?”
絮悠含著下唇,不再反抗。
他本來不打算這么做的,但目睹她默不吭聲的軟弱模樣后,竟克制不了想幫她的沖動。
他向來最順從渴望,不勉強自己也不壓抑自己。
身為企業的總經理,莊秉楠自然曉得,眼前這渾身上下散發王者之姿的男人,是何許人也。
即使有滿腹不滿,也不敢造次。
“沒事的話,就不送了!鳖佔訄蜈s人的意思十分明顯。
“哼!”莊秉楠雖不服,但也無可奈何。
對方不是他惹得起的角色。
反正,他也從來沒愛過關絮悠,要女人就像吃飯那么容易。
他一開始也打算玩膩她后,就把她甩了。
“對了!送你一則最新消息。”顏子堯在他轉身離去之際,緩緩開口。
“友虔企業的股票大跌,內部正召開董事會,打算把總經理撤換掉……”
這是他隨口胡謅的。
當然,他也有本事讓謊言成真。
莊秉楠的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無法消化這突來的打擊。
顏子堯示威的朝他挑了挑眉,還低首吻了吻關絮悠的臉頰!皩氊,以后別再亂跑了,沒有我在身邊保護你,很危險的!
他的話聽在旁人耳里,是令人臉紅心跳的甜言蜜語。
惟獨關絮悠了解他話里的玄機。
莊秉楠臉色鐵青,氣急敗壞的趕回公司證明事實。
而徐安美則杵在原地,迷戀的看著顏子堯。
標準的花癡!
艾蜜莉不客氣的賞了她一記大白眼,在心里咒罵。
“你是不是也該走了?還是要我拿掃把‘請’你走?”
徐安美惡狠狠的回瞪她,然后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昂的走了。
“我們也該走了,打擾你了!鳖佔訄蚨Y貌的向艾蜜莉露出迷倒眾生的笑。
“嗯……再見,有機會一起吃頓飯哪!”艾蜜莉乘機提出邀約。
“那當然,我做東!彼L度翩翩,爽快的允諾。
僅一頓飯的承諾,便足以讓艾蜜莉心花怒放,臨陣倒戈了。
顏子堯親昵的摟著關絮悠,在艾蜜莉熱切的道別下,結束了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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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 帝王飯店
琴聲悠揚、熒熒燭光,珍饈佳釀、俊男美女,放眼過去能俯瞰整個臺北市的流光夜景,恍若電影里才有的情節,讓人不禁期待即將發生的浪漫愛情。
這美好的安排,全是“帝王飯店”的“帝王”——顏子堯所營造。
但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女主角并不領情。
從進入飯店到上菜,兩人始終保持沉默,沒有人愿意先開口打破僵局。
直到——關絮悠灌下第三杯紅酒之后,顏子堯終于出手制止。
“酒不是這樣喝的!
她這樣根本是在酗酒。
“你舍不得?大不了我給你錢!
不勝酒力的她三杯黃湯下肚,情緒開始不受控制。
“你有錢嗎?”他出言諷刺。
“找……”她的思考能力受阻,不似往常伶牙俐齒。
“還沒吃東西就醉了?”子堯瞅著她泛紅的臉龐,在柔和的燭光照映下,更顯嬌媚。
搶下她的杯子,就著她碰過的杯沿,飲盡她殘留的紅色透明的酒液。
他大膽曖昧的舉動,令她怦然心動。
他真的長得很好看——
自然有型的短發、墨黑的眉、略微狹長的眼和好看的雙眼皮,挺直的鼻梁,使他的輪廓更為立體,唇紅齒白的,本該是標準文弱書生面貌。
但他眉宇之間散發的颯颯英氣,英挺的精壯體格,反而烘托出他天生的貴族氣質。
從他身上,可以輕易看到屬于富家公子的高貴氣質。
絮悠看得癡了,目光瞪著在他身上,移不開。
顏子堯也同樣睇著她,欣賞她如彩霞般的嬌艷容顏。
感受到他熾熱的眸光,絮悠倉皇的垂下眼睫,試圖掩飾她的失態。
他從容不迫的起身,站在她面前將她拉起,順勢在她豐潤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他一個眼神示意,樂手奏起優美的華爾滋。
或許,真是酒精發揮效果,微醺的關絮悠任憑他牽著她發熱的小手、握著她不盈一握的柳腰,不太熟練的隨著地的步伐,輕擁慢舞。
他嗅著她的發香,下頷頂著她的發頂,輕輕的摩挲。
這樣的動作,仿如一種催眠,她柔順的倚在他結實的胸膛,他穩健的心跳,令她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顏子堯的唇循序漸進的,在她的額、挺俏的鼻和細致的粉頓,落下細細碎碎的吻。
最后,攫獲她的玫瑰唇瓣。由淺至深,重重吸吮著。
他的舌尖滑過她的下唇,惹得她不住低喘。
乘其不備地,他靈巧的舌鉆進她的檀口內,翻攪挑弄,汲取她和著濃郁酒香的蜜津。
“嗯……”絮悠生嫩、笨拙的回應著,沉迷在他惑人的吻技、以及淡而好聞的香氣里。
他密實的含住她的朱唇,感受她的柔嫩和甜美氣味。大掌不安分的在她的背脊緩慢游移,感受她美好的曲線。
他拿捏著恰到好處的力道,和微涼的掌心,為她高溫的肌膚,帶來難以言喻的暢快。
于是,她更偎近他,渴求更多溫柔的觸碰,撫慰她厘不清的紊亂心緒。
“你這是在遨請我嗎?”顏子堯松開她紅腫的嘴!
緊緊摟著她,聲音粗嗄。
“嗯……”她的腦袋一片混沌,根本無心思考他話中之意,胡亂的回應。
他一聲低吼,毫不費力的將她攔腰抱起,走向他專屬的帝王套房。
“唔——”關絮悠發出微微的呢噥,反射性的環住他的頸子。
狂野、熱情的夜,就在紅酒的威力下,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