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路狂奔而返的柳若靈,降云心里隱隱覺得不對,連忙站起身迎出去。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驚成這個樣子?”降云擔心地走近,欲相攜扶,她卻退步閃過。
“我沒事,你先讓我靜一靜好嗎?”柳若靈反身將門掩起,落了閂,把降云擋在門外。
“小姐、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告訴我!你不是什么話都會跟降云說的嗎?快開門。
她心急地拍打著房門。
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小姐從未這么反常過。倓偛皇沁好好的嗎?現在一個人關進房間里,萬一發生什么事情的話,這可怎么辦才好。
“我真的沒事,給我一點時間獨處好嗎,拜托……”柳若靈靠著房門,緩緩彎下身子,泣不成聲。
“好、好,降云讓小姐一個人靜一靜,可是我就在門外,哪兒也不去,你一有事就喊我,記得一有事就喊我……”
待降云的聲音隱去,柳若靈才頹然地倚在門邊,雙腳再也撐不住全身重量。
風哥哥……
算她自私、算她懦弱吧!她就是不能面對,寧可他心目中永遠保留那個死去卻美麗動人的柳若靈,也不要他見著如今這個擁有一張宛如鬼魅般臉孔的柳若靈!
悲憤之余,她沖動地扯掉覆在她臉上的人皮面具。
就是這一張面具,成了她五年來逃避現實的工具。難道她真的要一輩子依賴它嗎?
顫抖的手,貼上了猙獰可怖的面孔……
“啊——”她掩著臉,破碎的顫音自口中逸出,五年來她第一次喊得如此悲傷凄絕。
不要,她不要!為什么大哥還不回來救她……為什么她要遭遇到這種事?
“小姐,你沒事吧。”一聽到叫聲,站在門外的降云再度緊張地拍打著房門。
柳若靈沒有回答,抖瑟的身軀縮在角落,就這樣狠狠地哭了一夜。
。
“不知嚴公子昨晚睡的可好?”大廳上,王平恭敬的問道。
“挺好,多謝王總管關心!眹赖A風不自在的笑了笑。老實說,他昨個兒一夜未眠,腦海中滿是那女人的身影。
“王總管,礎風有一事要求!
“嚴公子別跟老奴客氣了,有事您直說無妨。”
嚴礎風拿起手邊丫鬟端來的茶,徐徐呷了一口“礎風想繼續在這里待上數日,不知王總管意下如何?”
“這個是當然的!蓖跗侥樎断采,“嚴公子愛待多久便待多久!”
堂堂護國軍師待在自家府里,是多么值得榮幸的事啊。
“多謝王總管!”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唇角的笑紋泛深。原來自身的權位竟是這么好用。
既然要待上數日,那應該有可能再見到那位神秘的姑娘吧……
嚴礎風暗暗苦笑,明知這生中除了靈兒之外不會再對任何一位女子動情,今日卻為了一個初次見面而且連長相都不知道的女子亂了心緒,這天殺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嚴公子……” 王平欲言又止。
“總管有事直說無妨!眹赖A風回他一個溫和的笑。
“那……那老奴就直說了。”王平咽了一下口水“嚴公子若沒事最好少到后園,免得打擾到另一位在楊府休養的貴客!
貴客!嚴礎風挑了下眉,不解問:“什么貴客這么怕受到打擾?”
楊家向來都會收留一些身染難解之癥的人在府里慢慢調養,這一點他是懂的。但為了預防傳染,那些人向來不允許進入主院的。
難道那貴客便是昨晚他見到的那位女子?
“老奴也不是很清楚……”抓了抓頭,王平尷尬的笑了聲“少爺交代過不可打擾,所以沒人敢問,只隱約知道似乎是個女子,好像臉部有傷……”
果然沒錯,是她!
“礎風知道了!”
他抿了抿唇,深幽的黑眸閃過一抹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