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校長大人 第六章 作者:向吟 |
楊綠從沉睡中醒來,懶懶地伸手擋住陽光轉個身,這個被窩真是舒服,讓人恨不得在被窩里待上一輩子也不想下床,尤其是還有個暖爐在床上,溫度的控制得剛剛好,不會讓人感覺到太熱,只是可惜吵了點,機器運轉的聲音好象人的呼吸聲。 喂,喂,等等,呼吸聲?楊綠猛然地睜大眼睛,往自己貼過去的暖爐‘用力’看去。 “唔——”她梗住了喉頭的尖叫聲和呼吸,她掐住自己的喉嚨,防止自己非常想尖叫的欲望付諸實行。 孟凜德?她怎么會在孟凜德的床上?她昨天晚上不是在他的客房里睡覺嗎?難道是孟凜德跑到她的床上來了?哦!他怎么可以。 但孟凜德不就睡在她的床上嗎?還打著赤膊!楊綠實在沒有勇氣去翻開被子,瞧瞧他是否穿著褲子。哦!見鬼的老天。 楊綠非常、非常慌亂地爬下床,這一驚動,孟凜德輾轉地從睡眠中清醒,他顯然還是在半睡眠狀態中,凌亂的頭發翹得很可笑,但是楊綠實在是沒心思去注意到這么細微的事情。 “你這么早找我有事嗎?”孟凜德不悅地蹙走眉頭,他雖然知道自己剛起床時的脾氣不太好,但是綠綠不敲門就跑進別人的房間的習慣真是太差勁了。 “有事?”楊綠不安地望著房間的四處,這究意是誰的房間?瞧他一副在這里很理所當然的樣子,她都不確定這是誰的房間了,“我……在哪里?” “在我家,你忘了你家昨晚已經被燒毀了嗎?”孟凜德望著楊綠,懷疑她是不是一早就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這個我記得。”楊綠厭煩地揮了揮手,“可是你……怎么會睡在我房里?” “你房里?”孟凜德看著每一晚陪他入睡的家具,“這是我房里啊,你睡迷糊了嗎?“ 他房間?!楊綠的臉色霎時刷白了,她瞪著孟凜德因為了解整件事而逐漸在唇邊咧出的譏笑,她勉強地對他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對不起,我……“ “跑錯房間了?”孟凜德代楊綠回答,心里有些遺憾他不是那個比較早起的人,這樣他就可以看到綠綠睡在他身邊的可愛睡顏了。 楊綠干笑了兩聲不作否認,連忙轉逃出他的房間,“我……想早點出去辦事,今天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呃——你快穿衣服吧!我去外面等! 孟凜德望著她驚慌失措地逃出他的房間,不禁搖頭起身著衣,他輕笑了出聲,唉!都怪他睡得太熟了,錯過了楊綠剛起床那副天就要塌在她頭上的德行。 她怎么會半夜跑到一個男人的房間里睡覺?!楊綠在門外猛抓著頭,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竟然會做這種事。她又不會夢游,半夜也沒去上廁所,更何況客房里就有廁所。那她怎么跑進去的?難不成是自己在迷迷糊糊之間走到他房里的?哦!怎么可能?她到底是怎么進去的? 楊綠沮喪地彎下身來抱頭呻吟,孟凜德一定把她當成笑話來看了,可是她又解釋不出來自己為何會睡在他的床上。天!她身敗名裂了。 孟凜德一出房門就見楊綠蹲在地上一副苦惱不已的模樣,漾在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你怎么了?” “我沒事。”楊綠仰起頭瞪著他嘴邊的笑容,他的笑容實在是太可惡了,但她又找不出理由來罵他,為什么做錯事的人是她呢? “別那么懊惱,這是你第一次來我家,我會原諒你半夜跑錯房間的小小差錯,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會在意!泵蟿C德一針見血地刺穿楊綠心頭的苦惱所在。 可是我在意!楊綠在心底對自己說著,“謝謝。我們可以去辦事了嗎?” “而你要穿在這樣出去?”孟凜德挑起了一端眉梢,瞅著楊綠身上那套過大而且皺翻天的燕尾服。 “我沒其他的衣服可以換!睏罹G無奈地苦笑,昨天晚上睛宇把的也的制服擅自沒收了,叫她舞會完了再去拿,可是昨晚她離開會場的時候簡直氣炸了,根本忘了拿回自己的衣服。 孟凜德想了想,然后聳聳肩,“走吧!我帶你去吃早餐,然后買衣服,再到保險公司辦災后理賠,還有到銀行辦……” “夠了,夠了,這些我都知道!睏罹G很深地呼了一口氣,“我知道今天一定會很忙,謝謝你好心地陪我去辦這些麻煩的事情! “這是我應該做的。”孟凜德微笑地接下了楊綠的謝意。 “不,你可以讓我一個人去傷腦筋,這些問題。”楊綠很高興這次他們兩個人,終于能在完全理智的心態下交談,過去自已每次見到他時,除了失去理智還失去理智,她都懷疑自己的個性是否變了,“我不能太麻煩你,我今天會順便去找套房住! “找套房?”孟凜德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你住這里就好了,為什么要出去?” “呃,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麻煩你,就是這個意思! 孟凜德雙手抱胸地望著她,眉間皺出了幾條線,“我不認為你很麻煩,而且我也不贊成你一個人住在那種龍蛇混雜的小套房。住在我這里不是很方便嗎?我有空的房間,你也不必花錢,每天早上還有專車接送,你課業上的問題可以問我,為什么不住在我這里?” 楊綠苦著一張臉,“你說的都對,但是我不能接受。住小套房花不了多少錢的,我可以找學校附近的房子,等房子重建好了我再搬回來。” “綠綠,讓別人來照顧你是那么困難的事嗎?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頭住,你可以暫時住這里,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麻煩。”他實在對他的固執很生氣。 “可是我……” “沒有可是,你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好心呢?”孟凜德認真地說,“說出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我就讓你搬出去住! 楊綠撇了撇嘴角,腦子里轉了千萬遍,居然找不了一個比較客觀的論點,“我沒有理由,但是我不希望住在這里。” 孟凜德懊惱地呻吟一聲,“別跟我來那套‘孤男寡女不可共處一室’的老八股,我不會對你做出不規矩的舉動,但是若是你怕今天早上的事情重演的話你大可心放心,明天我要到高雄出差兩個禮拜,這兩個禮拜隨你睡在哪里都行! “不是這個問題!睏罹G羞紅了臉,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根本就不是故意的,今天早的事只是一個小小的差池,他講得好象她是個大色女似地。 “既然不是這個問題,那等我們路上再說吧!再這么爭下去一天就過去了,而且我空著肚皮的時候脾氣都不太好!泵蟿C德拉過楊綠杵在他們前的身子,半推半拖將楊綠拖上車,他打算用一整天的,來說服楊綠這個固執的小妮子和他住在一起。 要不然每天不能借機見到楊綠,這個損失對他為說實在是太大了。 。 。 。 時令正式跨入一年的最后一個月,溫室效應也被寒冷的北風調和,散發著涼爽濕潤,雖見不到冬天那副皚皚白雪的景象,亞熱帶的臺灣也不失為一個避寒勝地。在這里四皆有花朵綻放著,喬木也終年翠綠,加上極少下雨的天氣,冬天的臺灣可以說是充滿了生機。 她最喜歡這種天氣了!楊綠滿足地嗅嗅濕潤的空氣,癱坐在校園的草地上,非常難得地享受下午的空閑,順便把這兩個禮拜所受到的閑話全拋到腦后,他們要講什么隨他們去講吧!嘴巴長在人家上她也管不住,何必自找苦吃,氣壞了自己反倒令那些吃味的狼女們高興呢! 她實在懶得再去跟任何人解釋她跟孟凜德有什么瓜葛,為何孟凜德要把花插在她的耳際,他高興不行嗎?他當初也說過他不想和“紳士”跳舞,而這堆長舌女真是厲害,不僅可以把沒的說成有的,還煞有其事地擴大渲染,光是她聽到的版本就有好幾版,什么林黛玉、七年之癢版、一舞定情版、麻雀變鳳凰版的。 甚至還有人說她是孟凜德的私生女,真是令楊綠哭笑不得,實在是掰提太離譜了啦!她是孟凜德的私生女?那他幾歲就開始“做人”?可笑!這些謠言制造者應該去當小說家才是,肯定大賺。什么電影情節全都鉆進他們不切實際的腦袋中,要是他們知道她現在正住在孟凜德家中,那整個學校不全掀了才怪! 想到賺錢,楊綠不由得一聲輕嘆,她向書店請了一個月的長假,等于沒有收入,想著也許“玫瑰園”的生意可以補貼一點生活費,結果生意奇慘無比。光顧的人是很多,就是沒一個肯掏腰包,他們都是來看熱鬧的!看來以后來“參觀她”的人一定要加收門票,媽咪的錢她不想多用,用多少她都得補貼回來,所以說她現在的經濟狀況是很可憐的,為了省點房租,只好暫時將就地住在孟凜德的房子里了。 楊綠再度地嘆了口氣,發呆般地瞪著灰蒙蒙的天空。 “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任晴宇不知從那里蹦了出來,笑盈盈地詠著唐朝李白求恩怨情,她緩緩走到楊綠面前,低頭瞧瞧楊綠皺起眉頭,又繼續念下去,“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她拉長了最后一個字,雙眼充滿笑意地飄向楊綠僵硬的坐姿。 楊綠不想搭理,就是這個瘋子把自己踢下人間地獄獨自欣賞好戲,她已經發誓和這個瘋子絕交,不管任晴宇怎么逗她,她都不為所動,依舊瞪視著天空。 任晴宇才不相信楊綠沒看見她呢,楊綠又不是海倫凱勒,翻臉兩個禮拜氣總該消了吧!她那時做得實在有點過分,不過后來她都道歉了,這個死楊綠還是繼續和她冷戰,絕不寬怒她的“小小”罪行。不成!這樣下去她就快無聊死了。 任晴宇用兩根手指頭在楊綠面前晃呀晃的,楊綠一點反應都沒有,任晴宇笑了,“這還真是的變成‘望夫石’了呢!整天盼呀盼、望呀望的,可惜咱們的男主角瑞還杳如黃鶴,死待在高雄出差不肯回來,可憐我們多愁善感的女主角望穿秋水,成了化石嘍!”她自動地在楊綠旁邊坐下來。 什么跟什么嘛!楊綠暗暗咬牙,不為所動。 任晴宇繼續自編、自導、自演,還帶動作,她故作憂愁地低嘆,“唉!本來嘛,世間最難道盡是相思,小夫妻難耐離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只希望天長地久,兩人黏到生生世世,石頭爛掉也拉不開。嗯,這種膠水真是好用,要是能分離出來大量制造,趕快去申請專利,包我十代之后的子孫感激地對我叩頭,讓他們坐吃十代還不會流落街頭!比吻缬钸呎f邊點頭。 愈扯愈離譜了。楊綠翻翻白眼,仍然不理她。 還不笑?任晴宇愣愣地瞅著楊綠,她這樣耍寶還不夠,她戳戳楊綠的肩,“喂,楊綠,教教我怎么樣把你和孟凜德之間的那層‘膠水’分離出來好不好?我一定分紅給你。” “你分得出來就分吧!”楊綠淡淡地回答,若把她和孟凜德之間的那層巧合分離出來,名稱絕對叫作“孽緣”!她真是倒了幾百輩子的楣,才會撞上孟凜德這個白虎星投胎。 任晴宇夸張地尖叫,“這么說來你們真的有什么嘍!對不對,謠言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是吧?所謂無風不起浪,是‘亂世佳人版’的嗎?”任晴宇非常興奮地問著,眼睛里閃著明亮的光芒。 “亂世佳人版”是任晴宇自行開發出來的版本,她將楊綠昏倒事件再加舞會事件,加油添醋地湊在一起描聲繪影,把楊綠當成郝思嘉,孟凜德當成白瑞德,反正都有個“德”字嘛!姑且把個性南轅北轍撇開不變,楊綠和孟凜德在為任晴宇心目中“亂世佳人”的翻版男女主角,二話不說就此定案。 楊綠沮喪地呻吟,“拜托你別亂說好不好?別人去說我不介意,舞會那天你刻意陷害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情況,還自己編了個版本來折騰我,你是想害我自動退學才滿意嗎?拜托!我又沒欠你錢! “好、好、好!比吻缬钆e起雙手投降,“是我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小女子這個無心的錯誤好嗎?小女子我已經心驚膽跳了兩禮拜,就差沒找我老媽掛急診了呢!” 楊綠皮笑肉不笑地扯開嘴角,算是勉強原諒了任晴宇的錯誤,“下次再這樣,我就真的和你絕交! “下次?還真的有下次。俊比吻缬钚闹笨诳斓貑栔,才發覺自己又說漏嘴了,連忙停下嘴皮,沒敢再聒噪下去。 楊綠射了道冰冷的目光,任晴宇逃避地裝作沒看到,口中還喃喃著天氣真好之類的蠢話。 “你來找我干么?不是來找打的吧?” 任晴宇收回遠處的目光,憐憫地跳起身來,拍拍腿上的草,“當然不是,我是來討債的! “討債?”楊綠確定自己沒欠她錢。 “是!討債,一堆債主上門要我當債權人,和你討回她們要的東西! “記不記得你說過要賣孟凜德的照片?”任晴宇試探地問著。 “我沒說過!睏罹G果然反應激烈,目前她倒楣透頂,學校的謠言惹得她每天一下課就要沖去廁所躲起來,以防任晴宇及其他人過度的“關心”,她都快得“廁所恐懼癥”了,尤其她現在還住在孟凜德的家里。 “楊大貴人你真忘事!比吻缬畈粍凫び醯貒@息,“你忘了三個禮拜前的話啦?你說過‘要賣可以,一張五百,一套兩千’當時我學以為太貴了呢!誰曉得他的魅力這么大,已經有十七個人跟我預約了,她們甚至還告訴我就算再貴上一倍她們也愿意買,磕牙兼拍照留念,這就非得由未來的‘校長夫人’出馬啦,雖然拍自己未來老公的照片來賣是有點缺德,但是你拍的照片肯定賣錢,光想到相片里的人閃著溫柔與愛意……一張賣五百還太便宜了呢!” “他、不、是、我、老、公!”楊綠憤怒地大吼,“要拍她們自己去拍好了,五千塊夠她們洗上好幾百打的照片。” 任晴宇懶懶地訕笑,“關鍵在于她們拍不到想要的表情啊!楊綠,那一種一往情深、溫柔寵溺,用眼神迷死你的神情,孟凜德也許會對著她們的鏡頭笑,但是絕對不會有那種表情,要他的照片還不簡單嗎??弦患艟褪且淮蠖!比吻缬钋罢曋鴹罹G,神秘又慎重地對楊綠說道:“只有你辦得到,楊綠,我在舞會上見過孟凜德對你的眼神,我知道這種眼神就那堆顧客們想要的,只有你拍得到他那隱藏的深情,因為你未來的‘校長夫人’!比吻缬钚攀牡┑、非常自信地說著。 “哦!”楊綠甚是懊惱,“任、晴、宇,你是不是愛情小說看得太多了?白癡!你哪時候才會醒過來?拜托你認清楚事實好不好?他是校長、我是學生,我們之間根本不會有交集的,就算我現在住他家,我也不會……” “你住在他家?!”任晴宇頭一次聽到這件事,“孟凜德的家?!” 楊綠這才發覺自己說漏嘴了,她不安地瞅著任晴宇好象又驚訝的臉龐,“我家兩個禮拜前遭火災,孟凜德剛好是我鄰居,他很好心地讓我在我家重建好之前,暫時住他家里的房間,因為不用花錢,所以我就……住下來了。” “耶?你可以住在我家啊!你不是一向很討厭孟凜德的嗎?怎么你家燒掉的事情我一點不知道?還當不當我是朋友。俊比吻缬畲蛐睦锞筒恍艞罹G會這么地住進她口上直嚷嚷“最討厭”的人家里,一定還有事情瞞著自己沒說出來,或許楊綠并不是真的那么討厭孟凜德。 “我不當你是朋友。”楊綠簡短回答,“陷自己的朋友不仁不義,你這算是哪門子的朋友?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體質很容易見到那些好兄弟們,雖然我有祖傳的鎮邪耳環鎮邪,但是我每次進了你家醫院的大門就覺得很受不了。到最后我還不是得搬出來自己找房子?所以我只好暫時住在他家里。你別再扯上那些五四三的了,學校的傳言真的令我很頭痛,要是這件事情傳出去你會害我在這間學校待不下去的。你明白嗎?他是他,我是我,我只是借住一下,并不想和他有任何其他的關連!彼局碱^說道。 任晴宇雙手一拍,“那好,你去拍他的照片! “怎么又扯到這里來了,我說過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關連,你聽不懂嗎?死小孩!” “嗨,嗨!我這是在幫你避謠。 比吻缬钣鋹偟匦χ。 “幫我?你這是在害我吧!”楊綠嗤了一聲。 “誰說的?校園里現在正傳得不亦樂乎,如果你拿著他的照片來謀利,那些謠言就會自動停息下來啦!”任晴宇樂觀地說著。 “我不懂!睏罹G眉頭蹙得更緊了,到底這些照片有什么魔力,可以讓校園一夕之間風平浪靜。 任晴宇撫掌大笑,“真難得你也會有糊涂的時候。” 楊綠白了她一眼,“你還不快說?” “好,我說,我說!比吻缬钛首∽约旱男β,“還說你聰明呢!連這招都想不到,你想想看,如果你拍了那堆照片去賣錢,那么那些三姑六婆會怎么想?她們當然不會喜歡孟凜德就此‘死會’,這個時候你就可以放話出去啦!” “就說我接近他是為了拍這些照片?”楊綠臉上終于泛出了一線曙光,她怎么沒想這個。 “對!好乖!孺子可教也,這會兒你總算把腦筋轉過來了,楊綠,那些女人閑話說歸說,但總不會希望謠言變成真的,要是聽到你這么撇清,她們不但不會再去制造話題,還會感激地乖乖奉上鈔票,酬謝你不惜犧牲的作為,而且你現在和孟凜德住在一起,多的是機會可以拍照嘛!多賺一筆不是很好嗎?”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睏罹G面帶笑靨地回答,設計孟凜德拍照也許是她目前能理清謠言最佳的機會,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對賣他的照片給別人的主意并不是很喜歡,她明明很討厭他,可是心里又不象是真的討厭,五味雜陳的情緒總是環繞在心底。唉!見到他總沒好事發生就是了,所以當她兩年前在開學典禮初見到他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決定她要討厭他一輩子,但是…… “喂,喂,回魂啦!”任晴宇張開雙臂在楊綠上空交叉揮動著,聲調夸張地‘招魂’,“魂歸來兮,魂歸來兮。“ 楊綠抬起頭來看了任晴宇一眼,“人還在這呢!鬼叫個什么勁?別在我面前賣弄你的楚辭念得有多好啦!再多的魂被你給叫跑! 任晴宇裝出一副可憐兮兮,吃力不討好的委屈模樣,“我這是好意耶!天曉得你去夢游仙境了,怎么?好不好玩?我倒想知道仙境里不是真如小說般說的那個樣子?“ “哪個樣子?你自己不是去過嗎?跟你走之前沒有什么不同! 只見任晴宇更古怪地瞅著她,“我沒去過?” 楊綠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說出這么沒頭腦的話,根本是完全不經思索地脫口而出,仙界她也沒去過,但是為什么她覺得任晴宇和她曾在仙界待過呢? “別說這些沒營養的話了,晴宇,我是說真的,你剛剛說有十七個人預約,而且每個人都愿意當冤大頭付五千塊買‘阿祖’的照片,你有沒有騙人。俊睏罹G想到那個令她心動不已的提議,十七個人乘以五千……哇!八萬五!玫瑰園四個月不開張都不成問題。 “我說……你被我騙了!這生意的正主兒是你,我豈敢漫天要價?有十七個要是真的,不過全部都是兩千五,但也有四萬多塊的收入。”任晴宇用著非常興奮的語氣說著,“楊綠,四萬多耶!你剛剛還沒回答我你究意要不要去拍?” 四萬多……楊綠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這可真是得來不易的好機會,不是常常遇得上,嗯……就算她和孟凜德有著深仇大恨,她也不會讓這個到手的鴨子白白飛掉,而且還可以洗清她的清白。 “好!成交!本退闶撬蠇,四萬多塊也能讓楊綠把親生老娘賣到南極去陪企鵝。 “郝思嘉”果然把“白瑞德”賣了!任晴宇好笑地想著,而且還賣得干凈利落,唉!可憐的“現代白瑞德”。 “楊綠,你覺不覺得你很象一個?她跟你一樣惟利是圖,你搞不好是她來投胎的哦!” “誰?”楊綠很有興趣地問著。 “郝思嘉。”任晴宇說出來她的心中人選,聲音嗲得惡心。 任晴宇慘遭楊綠一陣毒打,差點躺進自個兒家的醫院掛急診,要不是她長年練空手道練就了一層很厚的皮,說不定會要楊綠的姐姐楊青兒親自來替她瞧瞧。 若等到楊青兒來看她的時候,任晴宇只能請求上天保佑…… * 。 。 “看這邊! 飛快的閃光和膠卷特有的卷動聲,讓孟凜德頗有錯愕之感,他停頓了一會兒,蹙著眉將大門關上。 楊綠學著他也將眉頭蹙了起來,一手調著相機的光圈,“怎么這么難看的表情啊?擺一個能看的姿勢行不行?” 孟凜德望著她手上的相機,眉頭皺得更深了,“你怎么晚了在干什么?怎么還不去睡覺?” 楊綠二話不說地又拍了一張他在說話時的照片,“你沒看見嗎?我的拍照啊,明天星期天,我想通宵都無所謂! “熬夜對身體不好!泵蟿C德一手搶過楊綠的相機,“快去睡覺,要拍明天再拍! 楊綠不滿地環著雙臂,斜睨著孟凜德,“你怎么嘮叨得象個老太波似地?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回來,一回來就說這個掃興的話,把相機還我,我還想多拍一點東西再去睡覺! “不準,現在就去睡。”孟凜德輕描淡寫地發下命令,將公事包和相機放到客廳的置物柜上。 楊綠扯了扯嘴角,今天晚上若達不成任務,那么她也睡不好覺了。自從晴宇提供她這個好主意之后,她整天想的就是盡快拍到孟凜德的相片,讓學校里的狼女們有照片可以瞻仰瞻仰,多流點口水在孟凜德的相片上,少讓她受到眾多惡言惡語的侵襲,總之,事情是愈早解決愈好啦! 孟凜德松了松領帶,又看到一直杵在面前不肯動的楊綠直瞪著他瞧,“怎么還不回房去,需要我請嗎?” “你不希望看到我!睏罹G板起臉,不悅地見到孟凜德這樣希望她盡快離開他的視線。搞什么?她等他從高雄回來等到現在耶!兩個禮拜不見了,一見到她就叫她回房去省得礙眼。 “怎么會?”孟凜德平靜的表情之下可是波濤洶涌,他當然希望一進門就見到她,但是他連想不敢想楊綠會等他回來等到半夜。 真的嗎?她真的在等他回家?孟凜德的心里涌起了一種滿足。 楊綠瞅著他,實在不信自己居然會為了他不想見到自己而覺得心里很不舒服,甚至還帶點呼吸困難,似乎都忘了這么呼吸了,她將嘴唇咬得泛白,“很抱歉,我想我當初誤會你的話了,顯然我在你這里停留的時間過久,讓你出差回來的時候還看到我賴在你家里不走,這兩個禮拜的租金我會算給你,明天我就出去找房子,希望你不介意我還要在你家里多呆一晚! “我沒有……”孟凜德愉快的心情一下子被澆了一頭冷水。 楊綠飛快地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沒有這個意思,但我總不能死賴在你這里不走吧?這兩個禮拜很謝謝你讓我暫住在這里!薄澳阍谥v些什么?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這房子隨你愛住多久都行,如果是我說了哪些話讓你覺得不對,你可以說出來!泵蟿C德爬過子夜般漆黑的頭發,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什么話了,好不容易說服綠綠肯住在他家里,怎么她又臨時改變主意了。 “反正我明天就會離開你的視線,你放心吧!”楊綠不悅地丟下這句話,轉身就想回到客房。 孟凜德迅速地抓住楊綠的手臂,“等等!彼靼琢,她真的在等他回來,而他叫她回房去的舉動讓綠綠認為她并不受他的歡迎。 “完全免費,你想在這里住一輩子我都不會收你半毛錢,我想你誤會了,我叫你回房去睡覺,只是擔心你晨昏顛倒對健康不好,并不是不想看到你!泵蟿C德的眼里開始閃著會溺死人的光芒,“其實我很高興你等我回來,甚至還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我真的很喜歡家里有人在等我的這種感覺。 “干我什么事?”楊綠嘴硬地回嘴,她又不是他老波,說這種惡心透頂的話會不會過分了點?可是他的目光似乎太過……親密了些…… 楊綠避開他的目光,撇過臉不去看他的神情,她可不想讓學校時里的那些謠言變成真的,那太可怕了,校長和學生談戀愛,這可是超級不倫的師生戀。〔徽撌撬蚴敲蟿C德,都不能承受這種結果。 “我不想念你感覺不到!泵蟿C德決定豁出去了,他根本不明白楊綠心里想著什么,對他的感覺又如何?他輕輕地板正楊綠的臉蛋,讓她正視著他。 楊綠的心臟禁不起這番折騰地飛速蹦跳起來,奇怪的氣氛開始彌漫在他們四周,孟凜德的眼神好象會說話般地凝視著她,令她的臉一下子涌上了比平常多上幾倍的血液,身子幾乎要燒起來似地,眼看著他那個較平時英俊萬倍的臉就要向她靠過來了。 不行!楊綠開始用力推著他強壯的臂膀,這時才發覺自己幾乎都被他完全收進臂彎里了,她強斂起心中起伏不定的心神,將臉上蒙上一層冰霜對上孟凜德的目光,“你……起碼大我十幾歲,校長……我希望……我所想到的,不是你正在想的……那種情形!边好,她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太過顫抖,她非常慶幸地心想,不曉得她的心都快跳出喉嚨了。 孟凜德立刻放開了她,臉上那抹驚愕霎時被冷靜所覆上,他……他做了什么?用這種強迫的方式,逼綠綠說出她心中的話?很顯然地綠綠比他理智多了,用一句話就提醒了他和她之間的差距有多么大,她說得沒錯,他們之間差了十五歲,身份更是一般人不能接受的。 但他又何嘗希望他們之間的差距有如此大呢?倘若他只是個講師,而她再大上個五歲……孟凜德狼狽地放開了手,深深地吸了口氣,“對不起,我失態了,我只是希望你……別到外頭去,太危險了! 危險?楊綠在心中拉起了警報,在這里才是真的危險呢,哪天孟凜德要是獸性大發,頭一個遭殃的可是她這個未經人事的小紅帽,看來她一定得快點搬走,住在這里實在太危險了,“不管你說什么,我明天都會搬! “我真的很抱歉,我向你保證剛剛發生的那種情形不會再發生了,我不希望你搬出去一個人住,沒有人照顧太危險了!泵蟿C德想盡腦中所有的辭句,竟然都找不到一個較新點的理由讓楊綠別搬出這間屋子。 而楊綠望著孟凜德那不經意露出的心急,居然有股想笑的沖動,在他詫異的目光追隨下,她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就突然跑回了她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孟凜德急急地追上她,苦惱地瞪著她緊閉的房門,“你生氣了?”這么突然地回她的房間里,不作生氣解釋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楊綠背貼在門板上,嘴角的弧度教她想扳也扳不回來,生氣?她的心里有很多、很復雜,而她暫時又無法解讀的情緒,但是她實在找不出有哪一個情緒是憤怒。她是很想笑,所以才逃回房間里來偷笑的,尤其當她想到門外的人那臉尷尬的神情,完了,她更想笑出聲了。 從來沒見過有哪個三十歲的大男人臉上出現過那種表情,而她在孟凜德的臉上居然見到了。堂堂一個大校長耶!被她這個小女子弄出那種表情怎么不好笑呢!楊綠咬著袖子悶聲地笑著,聽著他在門外踱步又搔頭發出的聲響。 孟凜德忐忑不安來回在她房門外走著,心中的矛盾和理智對峙著,他很想沖進她的房里,卻又不能做出這樣舉動,綠綠顯然已經被自己給嚇到了,他再這么莽撞地沖進去,只會讓她想搬出去的決心更堅定。 唉!他怎么會被這一個小妮子耍得團團轉呢? “別在門外制造噪音了,搬出去的事情我會再考慮、考慮,明天給你答案。” 楊綠很好心地給了孟凜德一個可以讓他回房間去睡覺的特赦令,要不然他很可能會在她的房門外走上一整晚,況且他不走她就不能很放心地笑,她聽著孟凜德的腳步聲停了下業,然后腳步聲似乎走回了他自己的房間,等到聽見他的關門聲,她才克制不住地大笑出聲。 這種情況她是不該笑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實在是太……好笑了。她搬出去又不是流落街頭,他犯不著這么緊張嘛! 楊綠走到床邊拍了拍松軟的枕頭,她不是不愿去想為什么孟凜德堅持不肯讓她搬出去的理由,但是她能以這一點為威脅,明天強迫孟凜德換掉他那身百年不變的西裝,擺幾個誘人的POSE讓她多賺一點錢。 尤其當她今晚看過孟凜德那種令人有點嚇到的溫柔表情后,她可以確定晴宇說得沒錯,孟凜德的照片的確有賣大錢的實力,可真是便宜了學校里的那堆狼女們了,花個幾千塊買到一個成熟英俊男人的……溫柔,值得! 但是那眼神也讓她心跳到現在還穩定不下來呢!楊綠在床上不安地想著,過去她見過那些被她拍照的男孩眼中有過那種神情,但她只是把他們當作商品,心里沒有一絲的不安或其他想法,可是她現在為什么一想到會有別人分享到孟凜德眼中的溫柔,她就渾身不是滋味呢!她甚至不想把他的照片賣出去了。 楊綠用被子蒙住頭。唉!她一定是被他給嚇到了才會有這種想法,賣掉照片對她最好,況且明天他說過要任她宰割的,她大不了叫他別擺出那么煽情的眼神,照片一樣賣得掉的。 而他的眼神……楊綠很擔心地想著,她不能讓自己陷進去,雖然那個眼神讓她有一點心動,有一點想要獨自占有,但她不可以、她不可以,因為這種“超級不倫師生戀”實在太危險了,她玩不起這個游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