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幼梅往返奔波于話劇與伸展臺之時,日子也一天天地朝服裝秀演出的日期迫近。
終于到了服裝開演的前兩天,所有相關(guān)的人員都處在一級備戰(zhàn)狀態(tài),就連排練也是配含著燈光、音樂一起順排,總之就是完全依照著服裝秀的演出情況實際摸似預演。
站在如此絢麗耀眼的舞臺,真讓人有種置身夢幻的錯覺。
幼梅穿著一襲小禮服在后臺等待上場,柔軟的絲綢與合身的剪裁,將她纖細合度的身體展露無遺,加強修飾的腰身與裙線則有拉長身高的視覺效果,整件禮服以鮮明的鵝黃色為主調(diào),與幼梅開朗明亮的特質(zhì)十分相襯。
只不過,此刻幼梅臉上并沒有掛著燦爛的笑容,對于即將上場排練也沒有半點興點緊張之情。
她透過半掩的簾幕望向臺下,觀眾席上坐著楊凱威和幾位公司的服裝設(shè)計師,他們一反平日笑容可掬的親切模樣,一個個用最嚴苛的目光謹慎的審視每一個排練的細節(jié),看得出他們對這次的服裝設(shè)計非常重視。
但這不是幼梅關(guān)心的重,她在意的是詩堯沒有在臺下。
不只是今天而已,自從她搬離周家后,就沒有再見過詩堯,只除了……只除了上次撞見他和喬安娜吃晚餐約會。
就連她每天的排練,詩堯也從未到場,他簡直把打理服裝的重責大作全部交給了楊凱威負責了。
詩堯是不是刻意避著她?她搬離周家后,是不是正好順了詩堯的心意?
幼梅不想往壞處想,但是懷疑的種子不知不覺中已居心中發(fā)芽生根,不安的感覺籠罩在胸口,令她眉宇之間總是鎖著淡淡的輕愁。
有好幾次幼梅想打電話給他,問他為什么這幾天刻意對她不聞不問?為什么那天他會和喬安娜一同用餐,喬安娜還對他露出那種情人之間親昵嫵媚的笑容?
她很想問,但卻不敢問,就怕得到的答案太傷人,所以只好無助的任疑慮不安不斷地肯唾她的心。
幼梅眉頭昆鎖地站在后臺,幽怨地嘆了口氣。
“喲——我們的最佳女主角怎么好端端地在嘆氣呢?”米雪兒冷笑地諷刺道:“是不是被人拋棄了呀?”
米雪兒這下可得意了!上次故意在幼梅高跟鞋上動手腳的事,被楊凱威狠狠地痛斥一頓,還警告她如果下次再傷害幼梅的話,就要她卷鋪蓋走路。
這件事讓米雪兒咬牙暗恨了許久,現(xiàn)在她可有機會反回了一城了。
這一次她不必動手,也不必費事在暗地放冷箭,只消幾句挑撥的話就能傷透這個稚嫩丫頭的心,何樂而不為?
米雪兒繼續(xù)挖苦道:“唉,新鮮感一過就被人給忘了,真慘哪!不過也難怪,畢竟一個成熟的男人還是喜歡真正的女人,而不是個幼稚的小孩子!
“你胡說!詩堯才不是那種人。”幼梅激動地反駁。
“哦?那我倒想請問你,這幾天周詩堯都到哪里去了?”
“他……”這也正是幼梅猜疑的地方。
“你也不知道,對不對?”米雪兒冷笑:“唉,我說你還真是單純哪,被人甩了都不知道,你想想看,要不是他另結(jié)歡了,怎么連今天這么重要的排練都不出現(xiàn)?他根本是在逃避你嘛!”
“逃避我?”幼梅吶吶地重復。
見她的挑撥已有成效,米雪兒拋下一句,“該我上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噙著奸奸得逞的詭笑走上展臺。
獨自留在后臺的幼梅,心情更加地迷亂低沉了。
jjwxc jjwxc jjwxc
很快的,到了服裝秀開演的日子,“周詩堯服裝設(shè)計公司”以往的佳績,這次的服裝秀果然如大家所預料的盛況空前。
“哇!好夸張!痹诤笈_休息室里,一名負責替模特兒們吹整發(fā)型的美發(fā)師不禁咋舌道:“我剛剛差點擠不進來呢!真沒想到原本那么寬敞的會場,竟然擠了這么多的人!
楊凱威笑道:“那是因為我們事先透露這次的服裝秀將有秘密王牌的演出,所以那些媒體記者和同行們才會聞風而至,想要爭想一賭秘密王牌的廬山真面目。”
幼梅聞言睜大了眼,半信半疑的猜測!懊孛芡跖疲渴恰l?”
“就是你呀!”楊凱威鼓勵地笑笑,“你這段日子非常努力,表現(xiàn)得也相當出色,一點也不輸給專業(yè)的模特兒!
“真的?”能夠得到專業(yè)人士的贊賞,幼梅有點受寵若驚!爱斎皇钦娴,我可真的服了詩堯,能有這種慧眼識英雄的好眼光!
楊凱威的這番話原本應該會令幼梅開心的,但一聽見詩堯的名字,她的笑意便倏然而僵在臉上,眼底也瞬間浮現(xiàn)幽怨的哀愁。
詩堯沒有出現(xiàn),在今天這樣重大的日子里,詩堯竟然缺席了?
這究竟是為什么?難道真如米雪兒所說的,詩堯早已對她食之無味、避之唯恐不及了?
“怎么了?”看出了幼梅不對勁,楊凱威關(guān)心地問。
“我……”幼梅遲疑了半晌,終于將心事問出了口,“詩堯他這幾天怎么都……沒來?”
“他呀……他到南部出差了。”楊凱威不是故意要騙她的,只不過詩堯有交代,不準將他這幾天的行蹤的泄漏出去,所以他只好隨意胡說,反正前一陣子詩堯的確有去了趟高雄,他不算說謊,“不過你放心,他等一下一定會趕來的,因為服裝秀表演結(jié)束后,詩堯依慣例是會上臺向觀眾致意的!
騙人!什么詩堯到南部出差,今天才會趕回來?她明明在前天就看見詩堯和喬安娜親昵的共進晚餐。
為什么?為什么連楊凱威也要騙她?
澄清帶著優(yōu)傷的眼眸,楊凱威欲言又止地猶豫了片刻,但最后他還是匆忙地轉(zhuǎn)移話題,故意嚷道:“哎呀,服裝秀就要開始了,我得到前面去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也別胡思亂想了,詩堯他絕對不會拋下你不管的,他是很重視你的!闭Z畢他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就怕幼梅再提出什么他不宜回答的問題。
楊凱威欲蓋彌彰的態(tài)度更加深了幼梅心中的疑惑。但是她還沒來及陷入自憐的情緒中,服裝秀開演的音樂已然響起。
她沒有時間傷心、眼前的服裝秀需要她打起精神來,她擺一擺秀發(fā),深吸了口氣,昂起頭來踏上前方耀眼華麗的舞臺。
與幼梅踩著優(yōu)雅的臺步登上伸展臺時,臺下陷入片刻的安靜,又倏然起了一陣搔動,大家低聲交談,討論著這位嬌小俏麗的神秘女郎,霎時,大家都明白了,原來眼前這位清新可人的女孩,就是周詩堯服裝設(shè)計公司的秘密王牌!
幼梅熟練地在伸展臺上佇足、轉(zhuǎn)身、十足的專業(yè)模特兒架式,然而她的心里波濤兇涌、不是為了臺下觀眾對她的品頭論足,不是為了閃得她耀眼的美光燈,而是她一站上伸展臺,第一眼就望進詩堯溫暖含笑的凝眸!
幼梅感動得想哭。
人家說小別勝新婚,她現(xiàn)在終于深深體會到了,這幾天對詩堯的思念,在見到他的剎那間全部決堤崩潰。她多想不顧一切地跳下伸展臺,撲進他溫暖的懷中!
望著詩堯深專注的黑瞳,幼梅早把這幾天見不著他,的委屈、疑慮全都拋到腦里,她相信詩堯?qū)λ樖怯星榈,否則那對眸中怎么會散出令她心悸的深切熱情?
懷著激動澎湃的心情,幼梅熟練地走著臺步,那雙大眼始終與詩堯?qū)ν,突然,詩堯微啟雙唇,無聲對她說——“我愛你”,心中霎時涌上無限的感動,幼梅必須靠著不斷的深呼吸才能抑止眼眶中的淚水,她揚起嘴菜,對著詩堯露出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一個深情不悔的笑容。
這個笑容不但令詩堯失神著迷,她攫獲了臺下所有觀眾的心,美光燈又是一陣狂閃,大家對這位伸展臺上的新人全都站了起來給予極高的評價。
服裝秀成功地落幕了,詩堯依慣例上臺向觀眾們致謝,并說明這次服裝秀的設(shè)計理念與表現(xiàn)手法。
在慶功宴會中,詩堯偷偷將幼梅擄進一間無人的休息室,狠狠、熱切的、需索地深深吻了她,吻得她天旋地轉(zhuǎn)、全身無力才戀戀有舍地離開她。
正當幼梅迷戀地依偎在詩堯懷中時,他卻又急急著要離開。
“你又要走啦?”幼梅失望地擰起了眉。
詩堯又在額頭土輕吻了一記,安慰道:“我還有點重要的事要辦,非走不可!
“是什么事?”幼梅不想讓自己像個怨婦似的盤問他的行蹤,但她還是忍不住地問了。
但詩堯似乎打定主意絲毫不露半點口風,他輕描淡寫地說:“是很重要的事,而且時間緊迫!
“是不是……”幼梅想問他是不是又要去和喬安娜約會,但他支吾了半天始終開不了口,就怕得到的答案太傷人。
“別胡思亂想了,你這幾天為了服裝秀的事情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雖然詩堯很想好好的將她吻個夠,但他實在擔心幼梅真會將滿腦子的問題一下提出,所以他只好戀戀不舍地在她嫣紅的唇瓣上輕吻了一下,便匆匆離去。
幼梅輕撫被他吻過的紅唇,心里有股甜孜孜的滋味,但……詩堯走得這么神色匆忙,楊凱威的話又說得言詞閃爍、漏洞百出,令幼梅還是忍不住猜想,詩堯是否趕去和喬安娜約會了?
畢業(yè)公演話劇社的一大盛事,它的畢業(yè)旅行、畢業(yè)舞會同樣列為全校一年一度的重頭戲,對于話劇社而言,它更是一場藉以送別社內(nèi)大四畢業(yè)的盛會。
也因為話劇社的畢業(yè)公演歷年都有極佳的口碑,因此即使是需要事先購得入場券才能觀賞,每年觀賞,每年開演仍是座無虛席,像今天——今年度畢業(yè)公開演出的第一天,蜂擁而至的人潮就將擁有四百多個座位的小禮堂擠得水瀉不通。
距離開演還有十分鐘,在后臺的休息化妝室里,眾演員們正仔細地檢視自己的服裝打扮,補妝的補妝,背臺詞的背臺詞,總之大家都沒有閑著,只除了——
“幼梅、幼梅!”陳信芳興沖沖地外面沖進來,一把抓住幼梅正在撲白粉的手。“別忙著補妝,你的臉已經(jīng)夠慘白的了!
“怎么回事?瞧你興奮成這樣!碑嬃藠y的幼梅,一張慘白的臉上布滿怵目驚心的皺紋,還真不是普通的可怕!”
飾演煙死鬼的陳信芳咧了一嘴刻意涂黑的牙,賣關(guān)子的笑道:“你猜我在觀眾席上看到了誰?”
“觀眾席?你怎么可以在開演前就露這臉呢?枉費幼梅竹她精心設(shè)計這艷“炫”的造型,提前暴光豈不是太沒意思了嗎?”
“哎呀,我是躲在布幕后面偷看的啦!”陳信芳不以為意的揮揮手,隨即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耙活D午餐,賣你一個大消息!
“什么大消息?”一張已經(jīng)夠老丑的鬼臉還擰起眉頭,看起來亂惡心的。
“我告訴你喲……”陳信芳刻意停頓一下!拔以谟^眾席上看到了超級大帥哥!”
“哦?你煞到人家啦?”
“不敢不敢,要是我煞到人家,恐怕會先被你這個索命白無常給殺了!
幼梅愣了半晌,才驚訝地瞪了大眼,“呃?難道……難道……”
“沒錯,那位大帥哥就是你親愛的阿哪答!”
“啊。 庇酌窇K叫了一聲,把臉埋進手中。
陳信芳大惑不解地問:“怎么了?你不希望他來。俊
“不是不希望,只是……”幼梅抬起那張連鬼都避之的臉,絕望地嚷道:“我這張臉……滿臉都是白粉,要我如何見人哪?”
“小姐,你演的是白無常耶,你不要滿臉白粉,難不成還要紅光滿面?”陳信芳快錯倒了!案螞r上次他到學校找人時雖沒認出你來,但也已經(jīng)見過這張鬼臉了!”
“可是他那時候不知道我是嘛……”幼梅苦著一張臉,“哎呀,他怎么會有我們的入場券嘛?”
“咦?這表示他對你很有心呵!還會為了你花心思弄到入場券,你應該要感到高興才對!”
“話是沒錯,但是……但是……”
幼梅的話還沒有說完,導演蔡育仁就到后臺來催人了。“幼梅,你怎么還在這里,馬上就要開演了,快到舞臺上定位!
“哦……好!
毫無退路的幼梅,只好苦著臉,乖乖地站在舞臺上,當大幕拉開,幼梅赫然發(fā)現(xiàn)詩堯就坐在第一排沖著她笑。
天啊!她這副丑的模樣,幼梅第一次后悔接演白無常的角色,但是為時已晚,好戲已經(jīng)開演了。
戲一落幕,詩堯等不及地要將幼梅帶走,但是幼梅一反平日的柔順,無論詩堯怎么哄騙她,她就是低死不走。
“我?guī)闳タ礃訓|西!痹妶驕厝岬貏裾f。
“不行啦,我這張大白臉要怎么見人嘛!我一定要先卸裝才行!毕炔还軇e人會用什么眼看她,只要想到得繼續(xù)用這張丑得嚇人的臉面對詩堯,她就不斷用力地猛點頭,無論如何也要先卸裝再說。
無奈,詩堯只好耐著性子,等她把臉上的好幾層顏料清洗干凈后,才順利地把她拐上車。
一坐進車,詩堯便一把將幼梅摟進懷里,在她耳際輕聲呢喃,“天。∥液孟肽!”這幾天他每晚關(guān)在房間工作,沒能好好地和幼梅相處,對他其實也是種度日如年的折磨。
熱呼呼的氣息搔得幼梅全身發(fā)熱輕顫,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那張柔軟的唇便被詩堯熱切的吻住。
一直到纏綿的長吻結(jié)束,幼梅氣喘吁吁地偎在詩堯的懷里,她才終于忍不住這幾天藏在心中的疑慮問了出口,“為什么,你這幾天總是對我不理不睬的?”
“我不是故意不理睬你的,只是……”詩堯賣關(guān)子地笑著望著她!暗纫粫䞍耗憔椭懒恕!
詩堯發(fā)動車子,一路上都掛著神秘的笑容,令幼梅的腦袋瓜里堆滿的一連串的問號。
詩堯載著幼梅來到周詩堯服裝設(shè)計公司,由于這天是假日,所以公司里空蕩蕩的,只有詩堯和幼梅兩個人。
詩堯拉著幼梅來到他專屬的辦公室的門外,鼓勵的對幼梅說:“打開門,我要你看的東西就在里面。”
望著那扇門緊閉著的門板,幼梅的心突然抨怦直跳不停。“里面……有什么?”
“是我獻給你的畢業(yè)禮物,并慶祝你公演順利!
幼梅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顫抖的手緩緩地個伸向門把。門一開,映入眼簾的竟是一件雪白的新娘禮服!
幼梅看傻眼了。“這……這是要送我的?”
“嗯。”詩堯?qū)櫮绲貙λ⑿!盀榱艘s在今天送給你,我這一個多禮拜來可是連夜趕工作設(shè)計,還親自到工廠盯著他們制作這件禮服!
幼梅突然有種想哭沖動,“我……我還以為你這個多禮拜來,都和喬安娜在一起!
“喬安娜?”詩堯訝異的揚揚眉。“你怎么以為我和她在一起?”他跟喬安娜可是八竿子打不在一起哩!
看詩堯這么驚訝表情,幼梅不必再問也知道是她誤會了,她不好意思地脹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上次我在一間餐廳里,看見你和她一起吃晚餐,所以我以為……”
詩堯恍然大悟地笑道:“傻丫頭,那次我是特地警告她,別再支使米雪兒來傷害你!
“哦,嗯!痹瓉硎菫榱怂氖拢酌冯y為情的羞紅了臉。
詩堯凝望著幼梅半晌,憐愛的將她摟進懷中,輕柔的撫摸她的秀發(fā)。
幼梅瘵全身貼靠在詩堯的胸前,一邊聆聽詩堯規(guī)律的心跳聲,一邊輕聲問:“為什么送我新娘禮服了?”
詩堯輕執(zhí)起她的下巴,望進她亮晶晶的瞳眸!斑不懂嗎?”
她隱約的懂的,只不過她希望由詩堯親口說出來。
詩堯俯下身,溫柔的唇輕刷過她的,沙啞的在她唇邊低語:“還不懂嗎?我愛你,對你,我是絕對的認真!
他溫柔地吻住幼梅,那種揉合了憐愛和熱情的溫存,令兩人的體溫直線上升。
“嫁給我!痹妶蚓o緊地擁著幼梅,誠摯地望著她。“畢業(yè)以后就嫁給我,好嗎?”
幼梅聞言羞紅了臉,但一雙大眼卻泄她喜悅的心情,她羞郝地輕點了頭,但仍帶著幾許擔擾地說:“可是……我的家人還不知道……”
“咦?”詩堯突然笑得有點壞壞的!罢l說他們不知道的?”
“呃?你的意思是?”
“我早就向你爸媽告過了,他們都沒意見呢!”
“嘎?你是什么時候?”這幾天她住在信芳的家里,壓根兒就不知道詩堯會去拜訪她爸媽的事。
“就在前幾天呀!”詩堯笑著凝望著她。“你不知道我這一個多禮拜,為你做了多少事啊!”
“我……”幼梅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所以說,為了要報答我,你是非嫁給我不可了!彼恼Z氣有點帶著耍賴的意味。
“咦?”幼梅聞言愣了半晌,隨即噗哧地嬌笑出來聲。
原來,一個優(yōu)雅俊逸的人男人,也會讓孩子般霸道稚氣的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