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書倩低著頭專心處理手邊的工作,她很慶幸回到臺灣李先生便二話不說的讓她接手原來的工作。她把全部的精神投人工作和寫稿,想借由忙碌忘掉曼哈頓的一切,趕走日夜盤旋在心頭的影子。
沈妙卿幾番好奇探問,全被她敷衍的帶過去。
她手上機械化的動著,心思卻幽幽蕩蕩,一點都不專心,直到耳邊傳來沈妙卿的呼叫。
“小倩,回魂喔……”
她猛地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她一眼,“干嘛?”
“有個八卦想不想知道?”
沈妙卿突然覺得最近上班很無趣,因為楚書倩自從美國回來后,就變得心在不焉,無論跟她說什么,她都一副無精打采、愛理不理的樣子。
“喔……”楚書倩輕輕應(yīng)了聲,就沒有下文了。
“拜托,你有點精神好不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算玩丟了心也不用這樣吧!”
她故意開口激地,以為楚書倩會像以前一樣噼哩啪啦地和她斗嘴,結(jié)果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楚書倩只是有氣沒力地“啊”了一聲,就不理她了。
“老天,我受不了!他干脆把座椅滑過來,也不管現(xiàn)在還是上班時間,“既然你已經(jīng)愛上人家,干嘛還跑回來?”
“唉……你不懂嘛!”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別說沈妙卿不懂,連她自己也搞不太懂,原以為自己很瀟灑,可以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結(jié)果全然不是這么一回事,她是沒有帶走什么,卻也忘了把自己的心給帶回來。
“你越來越麻煩了,我才懶得懂呢!”她有些沒力地捶她肩膀一下,“你要是想他就去找他,別那么二五八,這樣要死不活的擺譜給誰看,他又看不到!
“回去找他?”她有點畏縮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對我的逃跑是生氣還是難過,或許他現(xiàn)在又回到愛莉娜的懷抱,哪還會想到我這株遠在異鄉(xiāng)的小草,畢竟他們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與其這樣胡思亂想。為何不干脆打電話去跟他求證呢?”
“可是我揣測不出他的心思,何況事隔半個月,別說追來臺北,他甚至連通電話也沒有打給我呀!”
她憤恨不平地想著,那個可惡的男人一定沒他嘴里說的那么愛她,不然怎會這么久都不理會她的死活!也不關(guān)心她是否平安回到臺灣。
“你呀!真是自找苦吃,到手的幸福都不知道要把握,真不知該怎么說你才好!”
“那就別理我,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她喪氣地垂下肩,低頭窩回工作里,可是雙眼卻發(fā)直地盯著屏幕不動,神游大虛去了。
她想著,雷登一定不愛她,床榻上的甜言蜜語怎能當(dāng)真?她有些自怨自艾,雖說她并不相信愛莉娜·貝林和米雪·克爾的話,但她也不認為自己匹配得上雷登。
所以她乘機逃跑,讓那兩個得意洋洋的女人當(dāng)她的代罪羔羊,只希望火爆的雷登沒有把她們拆吃入腹才好。
沈妙卿有些壞心地對著神情恍海的楚書倩一笑,悄悄滑回她的座位,好像正在等待什么事發(fā)生似的。
楚書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點都不關(guān)心辦公室里其他的聲音,直到她的眼前突然一暗,一個不識相的家伙擋住她的光線,她意興闌珊地說:“拜托,閃遠點行嗎?我要做事耶!”
桌前的黑影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依舊定定杵在那兒,她也很性格;就是不抬頭去看,徑自做她的事。
沈妙卿見她毫無反應(yīng),只好再次滑動座椅溜到她的身邊,猛搖她,“喂!瞧瞧誰來了!
“管他是誰,跟我沒關(guān)系!彼d趣缺缺地應(yīng)著。
熬不過沈妙卿死命的拉扯,她只得偏頭斜瞟一眼,算是反應(yīng)。
“。∈悄!”
她驚呼一聲,嚇得不輕,整個人很自動的往電腦桌底下溜去,好像只要躲入桌下就會沒事似的。
她懊惱地偷瞪一眼沈妙卿,怪她沒有事先跟她打個暗號,讓她可以跑去躲起來。
沈妙卿涼涼地回她一個氣死人的笑容,“剛剛就問你有個八卦要不要聽,是你自己沒興趣呀!還怪我勒!
“你,可惡的報馬仔……”她生氣地罵她一句,轉(zhuǎn)頭,有些無可奈何地抬眼偷瞄桌前的男人。
雷登繃著臉,冷冷地看著她,“你要自己跟我走,還是讓我綁你走?”
她拼命搖頭,打死也不肯站起來。該死,她才剛抱怨他不管她的死活,怎么他就突然冒出來,難道他是故意讓她難過十幾天,以報復(fù)她的不告而別嗎?
“好,那就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彼谥樥f,舉步跨入她的工作區(qū)域,伸手就想拉她,嚇得她趕忙起身往沈妙卿那邊閃。
沈妙卿壞心地擋住她的去路,樂得袖手旁觀看好戲,同事們也都停下手邊的工作,伸長脖子等著看后續(xù)發(fā)展。
楚書倩老羞成怒地瞪雷登,他卻毫不在意,不顧她的掙扎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她暗喜在心,卻表現(xiàn)得好像被欺負似的抗議著,“喂,你怎么這么野蠻,現(xiàn)在是辦公時間耶!”
雷登沉著臉睨她,冷冷的聲音聽起來很嚇人,“你如果不閉嘴,看我怎么治你!彼拖骂^靠近她的唇威脅她。
“哼!”她雖然不服輸?shù)乩浜咭宦暎瑓s趕緊掉頭躲開,怕他來真的。
撇過頭,卻發(fā)現(xiàn)沈妙卿正好心地幫她收拾包包,并將皮包硬塞入她的手里。
“吃里扒外的小人!彼龕阑鸬氐吐暫鹚
“放心,雷登不會把你吃了!鄙蛎钋湫ξ鼗厮痪,“不過吃了也沒關(guān)系啦!”這句話是說給雷登聽的。
雷登則徑自抱著楚書倩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沈妙卿笑著對他們的背影揚聲嚷著,“小倩,你要是結(jié)婚別忘了找我當(dāng)伴娘喔!還有,要你親愛的老公送張紐約頭等艙來回機票給我!”
“臭妙卿,你說什么鬼話!背䲡恍咭怆y禁地吼回去。
“妙卿,你盡管放心,屆時我會派專機來,專程接你們?nèi)樾≠凰图蕖!?nbsp;
字正腔圓的國語響在楚書倩的耳旁,聽得她吃一驚。
“你會說中文?”她生氣地捶著他,氣他騙她!澳憔尤粵]有告訴我!
“我有說過我不會嗎?”他拽拽地回她一句,根本不把她沒啥力道的拳頭當(dāng)一回事。
辦公室里響起一陣歡呼,像歡送英雄似的目送他們離開。
楚書倩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地嘟著嘴,她被抱進電梯,再被塞進有司機的賓士頂級房車里。
兩人上車后,車子往敦化南路的遠東大飯店駛?cè)ァ?nbsp;
如果不是她堅持不肯讓他抱著走進飯店大廳,楚書倩相信依照雷登霸道的性子,可能會直接將她抱入房間,就像現(xiàn)在正在做的事情一樣。
“你不可以……”她尖叫著想板開他抱緊她的手。
“你話太多了!
雷登凝著臉,跨步走人驚人的大臥室,在她的尖叫聲中直接將她拋上床。
她還來不及翻身下床,他強壯的身驅(qū)已經(jīng)覆在她的身上,將她困住,他冷冷的唇飽含怒氣與欲望地蹂躪她柔軟的唇瓣。
楚書倩立刻就被這個吻震住,忘了反抗,她迷迷糊糊地回應(yīng)他,直到差點喘不過氣來。
“嗯……”
她悶聲推推他的肩,希望為自己爭取些空氣,如果再不讓她呼吸,搞不好她會變成史上第一個因為激烈親吻而死亡的案例。
雷登半晌才接收到她傳達的信息,總算適時松開嘴,抬起身子和她的嬌軀空出一點空隙,讓她不至于被壓扁。
她貪婪地深呼吸好幾口氣,才有力氣開口,“你真是野蠻,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她吼著,想要推開他壓制住她的身體。
“那你又是怎樣對待我的?”
他冷峻的聲音聽起來很嚇人,顯示他非常生氣。
她畏懼地縮縮脖子,不敢再隨便開口,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不知他會用什么方法處罰她。
猛地他又低下頭親吻她,這個吻不再粗暴,而是飽含溫柔的,他的手指輕輕畫過她柔美的頸線,伸入她襯衫的領(lǐng)口,讓她渾身顫抖。
“不可以!彼杆偕焓治兆∷氖,眼神一黯,低聲地說:“雷登,我們不能一錯再錯!
“什么鬼話,我們之間哪里有錯?”他反握起她柔嫩的雙手,將它舉到面前輕吻著。
“別,我們真的需要談?wù)。”她抽回手,堅持說著。
“好,你說!彼銖妷合掠,擠出僅有的一點耐心聽她說。
“你知道我們的親密關(guān)系是不被允許的嗎?”她顯得很煩惱地看著他,“我們是一家人呀!”
“廢話,我們當(dāng)然是一家人,等你嫁給我以后。”
“你怎么還這么說呢?你忘了我們有個共同的爸爸!
“我也說過我們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彼麗灺曢_口,輕輕敲敲她的頭,“如果你肯記住我說過的話。”
“不,你錯了,我們可能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鬼扯,是誰亂造謠.我宰了他!”
她搖搖頭,“是你媽媽說的,你想有誰比她更清楚你的父親是誰呢?”
“我就比她清楚!崩椎巧鷼獾卮链脸䲡坏念~頭,氣她不肯相信他的話,而別人隨便兩句話就把她騙得團團轉(zhuǎn)!氨康,就你才這么好騙!
“你怎么可以罵我笨?”楚書倩不服氣地抗議著,“她是你媽耶!沒道理故意騙我!”
“就算如此,也不能保證她知道的是事實。”他用輕蔑的目光斜睨她,嘲笑她的愚蠢,”何況她是存心搞破壞!
“她想拆散我們,為什么?”她的好奇心立刻被挑了起來。
“因為她恨楚姨搶走了約書亞,就惡意報復(fù)在你身上。”
“怎么會這樣?你媽和約書亞之間到底有多少恩怨?”
“你現(xiàn)在終于想知道了喔?”
他倏地松開她,翻身而起,背對著她坐在身軀,口氣冰冷地說:“我母親一直是個很驕縱的女人,身為克爾家的獨生女,對任何事予取予求慣了,所以當(dāng)她看上約書亞時,就不擇手段的想得到他!
“但是父親并不愛她呀,她怎么可以強求呢?”
“她的個性任性之至,因為約書亞的拒絕,她更加執(zhí)著的想得到他,結(jié)果甩了原本非常愛她的男人,利用那個男人的孩子,騙祖父說是約書亞的,想利用祖父施壓讓他們結(jié)婚。
“約書亞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才遇到楚姨,祖父知道以后找我母親串謀欺騙楚姨約書亞已有妻兒,卻棄妻兒于不顧,才順利將楚姨逼走!
“喔!老天!”她驚呼一聲,沒想到雷登的出身竟是如此不堪,她心疼的望著他僵直的背影,旋即爬起來從他背后抱住他,將臉頰緊貼在他的背上,“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有意惹你傷心的!
“沒關(guān)系,不是你的問題。”
他輕輕撫摸她圍在他身前的雙手,“我很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你毋需自責(zé)!
“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約書亞非常痛恨母親用這種卑鄙手段害他失去楚姨,即使他在病中被設(shè)計和我母親結(jié)婚,他也只肯讓我姓克爾,用收養(yǎng)的方式接納我!
他苦澀的聲音訴說著往事,語氣卻淡薄得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母親以為約書亞終有一天會屈服,不料反而將他逼得更遠。父親雖然疼我,卻依然無法原諒她,她受不了被冷落,變本加厲的周旋在男人間,弄得聲名狼藉,完全不顧我與父親的顏面。
“父親為心疼我,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只是對外宣稱讓我從母性,是為了延續(xù)克爾家的姓氏!
“你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父親告訴我的,在我懂事的時候!
“爸爸說你就相信?既然他一直瞞著你,最后為什么要說出來?”
“因為父親疼愛我,母親就一直利用我當(dāng)武器,傷害我來報復(fù)約書亞,并且宣稱因為我長得不像他,他才狠心不認我這個兒子。”他重重地嘆息一聲,“你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我的發(fā)色與瞳眸與約書亞不同吧?”
“嗯!我早已發(fā)現(xiàn)這一點!彼舸舻仨樦脑掽c頭。
“那你哪來這些鬼念頭,居然敢大言不慚地跟我說,我們之間的愛是錯誤的!
雷登生氣地將楚書倩一把逮到面前來,惡狠狠地逼視她,看得她直想溜下床避禍。
“呃……”她咿咿嗚嗚不知道該怎么說,“好嘛!這等一下再解釋好不好,你先把話說完!
“還有什么好說的,約書亞為了杜絕母親對我的傷害,只好帶我去做親子鑒定,證明他的話不假,一切都是我母親的任性造成的。”
“你難道不想見見你的親生父親嗎?”
“他死了,在我十歲的時候病死的,我直到他死后多年才知道他是我的親生父親,知道他很愛我母親,也很愛我!彼曇衾锍錆M深深的懷念,“他一直是我兒時最疼愛我的叔叔,但直到他臨終,他才用父親的身份寫了封遺書,和他畢生的積蓄一起留給我。我非常遺憾沒能在他生前和他相認,要不然我將會有兩個最愛我的爸爸!
“他好可憐,深愛的女人玩弄他,自己的親生兒子不能認。他死的時候一定滿懷遺憾!
“我想絕對是的,所以我很努力想幫約書亞找到你,我不希望我的遺憾在你身上重演!
“雷登……”楚書倩感動地抱緊他,深情地對他說:“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喔!”
“我知道,你親口跟我說過了。”
他笑著提醒她,當(dāng)他們翻云覆雨時,她曾經(jīng)跟他深情告白過。
“你可惡!偷聽人家的心事!
她羞意難當(dāng)?shù)孛痛匪鰵,怪他不該故意隱瞞。
“別氣!”他輕握住她的雙手,將她抱在懷里安撫,“是你太漫不經(jīng)心,沒有發(fā)現(xiàn)我書房里有成堆的中文書,何況父親的生活跟個中國人無異,你想我跟著他怎可能不懂中文呢?”
“哼,強詞奪理!彼f不贏他,只好撒嬌地埋怨道:“既是如此你初到臺灣時為什么不用中文和我溝通,還故意用英文找我麻煩?”
“我聽說你的英文超強,一時興起想親自試試,沒想到你居然可以用英文和我吵架,我當(dāng)然沒必要說中文啰!畢竟英文才是我的母語,用中文搞不好會吵輸你,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你就不會讓讓我呀?”她不依地嬌嗔著,“還說愛我呢,都是騙人的。”
“你敢懷疑我的愛?”她不提還好,一提,他霸王性子馬上蹦出來,“你答應(yīng)要信任我!結(jié)果旁人隨便幾句挑撥就讓你懷疑我。你倒說說看,到底誰不愛誰,誰欠誰比較多?”
“呵呵……”她傻笑著,拼命跟他保證,“沒有,絕對沒有,你的話我哪敢懷疑呀?”
她豈能說是因為對自己沒信心,不敢接受他的感情,才會假借機會偷溜了事,還弄得好像被人傷透了心似的無辜。這話千萬說不得,要是讓他曉得了,不知會發(fā)多大的脾氣,至少一頓心理建設(shè)的訓(xùn)話絕對少不了。
“算了,懶得跟你計較,你那點鬼心思我還不清楚嗎?那莫須有的自卑感早該丟掉,以后不準對自己那么沒自信,我愛的女人絕對高人一等。”
他霸氣十足地宣告著,抱著她一翻身,又將她壓到床墊上。
“從此以后你只能想著我,再也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閑話,下回要敢再借機逃走,我就把你鎖在床上,讓你永遠跑不掉!
“唉,你好邪惡喔!成天就想到床!
“邪惡?你可以見識一下我有多邪惡!
他低下頭熱切地吻上她的唇,雙手就要剝她的衣服。
“嘿!等一等嘛,這趟是你自己來,還是爸爸也來了?”她雙手緊抓住衣襟,就是不肯讓他越雷池一步。
“你為何這樣問,有差嗎?”
“我看到兩間房門口都有行李箱,這不就說明了不只你一人。俊
“沒錯,父親也來了!
“爸爸為什么來?’”她好奇得很,照說來逮她的話,雷登一個人就綽綽有余了。
“父親來接楚姨回美國!
“接我媽?”她有些訝異地揚高聲音,沒想到父親對母親的用情居然如此深。
雷登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只是幽幽說著,“人活著的時候無緣共白首,死后卻可以同葬一穴,永遠相伴!
她聽得鼻頭一酸,心有戚戚焉!鞍Γ粚蹅H只因命運作弄,思念多年竟落得生離死別,真是情何以堪!
她癡癡看著他,心里不免慶幸,“還好我的膽怯沒有將愛情趕跑,否則我一定會抱憾終生的!彼斐鍪志o緊抱住他。
雷登心有靈犀地對她笑笑,完全明白她的感傷和感動。
他舍不得她難受,遂轉(zhuǎn)移話題,“父親這回是專程來接楚姨,我則是用專機來幫你搬家的!
“啥,搬家?”她吃驚地問著。
“對!以免你又找理由溜回臺灣,約書亞和我決定把你小套房里能搬的都搬去紐約,尤其你的電腦和書籍,那是你寫小說的重要工具不是嗎?”
“天呀!你連我寫言情小說都知道?”
她又驚又羞,擔(dān)心她寫的那些風(fēng)花雪月、夢幻愛情會被他取笑,“你不會看過我的書吧?”她想起他找上家里那次,他曾拿著她最新出版的小說翻看呢!
“不瞞你說,這半個月我就是靠你那些小說撐過來的,你的書充滿你的色彩,和你的愛情觀,現(xiàn)在我對你的心思更加有把握了!
“喔,慘了……”她哀號一聲,只覺得自己敗得一塌糊涂,“那爸爸呢?”
“我也幫他買了一整套,但是他有沒有看,我就不知道了” “要命!”她忍不住詛咒著。
他的回答并沒有讓她好過些,她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見父親,推開他飛快翻身下床,朝門外跑去。
“你想去哪?”他快步追上,拉住她讓她跑不掉。
“我要回家!彼幌牖氐叫√追慷闫饋,誰都不要見。
“好,我送你!彼芩斓卮饝(yīng),摟著她就往外面走。
“你為什么突然這么好說話?”她滿是疑問地盯著他。
他賊兮兮的雙眼頻頻打量她優(yōu)美的曲線,嘴角噙著一抹邪氣的笑容,輕輕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她的臉頰猛地爆紅,哭笑不得地狠瞪他。
“別這樣看我,你再看,我可能不管會不會被父親撞上,直接在這里把你吃掉!
“別說,你這樣說,好像來找我就為了上床似的,真是丟臉死了。”
“我熬了半個月,還不夠久呀!”他悻悻然抱怨著,“就不知道是誰不守信用,偷偷跑了,要不然哪還用得著我千里迢迢來追妻!
“對不起嘛!”
她說著,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跟他賠罪,“對不起,雷登,我愛你,我保證絕對不再逃了!
“我也愛你。”他低喃一聲,急切地攫住她的嘴,他的舌忙碌、狂野地訴說他的熱情。
他摟住她,一把抱起,轉(zhuǎn)頭走回方才的臥室,再也等不及回到她的小套房。
楚書倩溫馴地趴伏在他的懷里,雙手緊緊摟住他的頸項,完全沉醉在他編織的愛情魔法里,將心里的不安全感全部拋開。
窗外,耀眼的太陽正落入地平線,絢麗的霞光泛紅整片天際,亮燦燦的灑在相愛的戀人身上,似在祝福被愛情魔法眷顧的人們。
愛情魔法只屬于懂得及時把握的情人們,當(dāng)愛情來臨時,切切不可遲疑,要全心全意信服它,留住它,那么幸福將是戀人們最好的報酬,直到永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