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東揚著笑臉面對歌迷,但心中卻直擔心寒薔。
他從眼角余光看到寒薔走入商場里,卻到現在都還沒出來。這個小魔女不會迷路了吧?
別以為這是夸張的事,寒薔迷路的本事是一流的,小到商店、百貨公司,大到街路巷弄,只要閃個神讓她獨自行動,就別想能輕松找回她。她自有一套找路原則,總是自行判斷路該長成什么樣子,依著她的直覺走,卻十之八九都是錯的,所以迷路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每回迷路,她都會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下,等著別人來找到她。
大概寒薔真是天生命好,最后總會平安被找回。不知道她出國這幾年迷路的毛病改好了沒?若還是一樣,他能不擔心嗎?
王鈺婷見夏可東頻頻往后看,忙靠近小聲問:“小夏,有事嗎?”
“寒薔跑到商場大樓里了,麻煩你去幫我將她找回來!毕目蓶|輕聲交代王鈺婷。
“只是在商場里又不會弄丟,她大概是嫌無聊,自己跑去打發時間了,等會就會回來的!蓖踱曟貌桓吲d夏可東這么關心寒薔。
寒薔有這么好打發就要謝天謝地了,只伯她是惹事精投胎,不鬧事就不舒服,夏可東不想和王鈺婷說太多,見她不愿行動,只得另外找人幫忙。
“鈺婷,幫我找蕭哥過來!毕目蓶|吩咐。
“你找蕭哥有什么事?若我可以做,就讓我來辦吧!蓖踱曟孟霐埾孪目蓶|身邊的所有事,讓他明白她的能干。
“你不要多問,就是快找蕭哥過來,快點!”夏可東不耐煩的催促王鈺婷,語氣里有少見的冷肅嚴厲。
王鈺婷咬咬唇,只得順從的離開去找蕭仲凱。
不久,蕭仲凱來到夏可東身旁,他向歌迷比個暫停手勢,帶蕭仲凱到一旁,請他去找寒薔回來,他實在擔心她。
蕭仲凱見夏可東為了這事還暫停下簽名,顯示他有多不放心,於是馬上就答應親自去找人。
寒薔在商場里繞,不知怎么的竟從旁門走出去了。奇怪?怎么沒看到群眾,也沒見到廣場呢?糟了!她不會又迷路了吧?
她想沿著來時路再走回商場時,又繞錯路走到別處去了。她急得東找找西晃晃,卻是離商場越來越遠。
寒薔心里叫苦,她又沒問夏可東簽名會是在那個商場辦的,又不曉得他手機號碼,現在誰可以來救她呢?
雖然情況危急,只是一向樂觀的她也沒太擔心。路沒找到,她卻感到肚子餓了,就決定先找地方吃東西。
路旁賣面的面攤看起來還不錯,她好想念臺灣的小吃,就快步走向前叫了碗湯面。
熱騰騰的面上來,寒薔等不及馬上夾起面條吃著.那種熟悉的家鄉味道讓她夸贊不已。
“小姐,我們的小菜更好吃,要不要來一點?”和善的老板娘向寒薔推薦。
寒薔立刻點頭。
“好,老板娘,就切一些來,我好久沒吃到這么好吃的東西了!
“小姐,你剛從國外回來是不是?”老板娘聽寒薔的語意猜著。
“是啊,待在國外最想的就是臺灣的小吃了,國外的東西再好吃都不如自己從小吃到大的熟悉滋味!焙N感觸極深的回答。
老板娘將小菜端上。
“出外人都會有同樣的心情,我女兒在美國紐約念書,也時常寫信回來說想念臺灣的東西,想得難過了,還會躲在棉被里哭呢!
“對、對!我也有過這樣的經驗,而且我和你女兒一樣同住在紐約!”寒薔忙告訴老板娘。
“真的?這么巧!小姐你是住在紐約的哪一區?我女兒在皇后區,她說那兒有許多中國人,不過治安不是很好,晚上最好不要出門,很危險!崩习迥镩_心的坐下,和寒薔攀談了起來。
有人可以說話聊天,寒薔就忘了自己迷路的事.她高興的和老板娘談論起紐約來。說說紐約的天氣、交通,有哪些地方可以玩……兩人談得投機,寒薔續和小菜都吃完了,話題還未了,她就坐著繼續和老板娘閑談。
天色漸晚,面攤的生意好了起來,讓老板娘沒空再聊下去,寒薔從牛仔褲口袋中掏出錢付帳。幸而她聰明,事先向夏可東拿了些錢放在口袋里,否則沒錢又迷路,她的下場一定更凄慘。
老板不肯收她的錢,說寒薔像她女兒一樣,彼此又談得那么愉快,老板娘要請客。
寒薔推說不過就只好依了,拿來紙筆畫清楚了這面攤的位置圖,還加上電話,那下回她要過來就不怕找不到了。
不過她如今該擔心的是自己的處境。寒薔問老板娘知道夏可東簽名會的廣場在哪里嗎?老板娘說認得夏可東,但是不曉得他在哪兒辦簽名會。但見寒薔無助的樣子.老板娘便為她想出了個好辦法。
“小姐,你住的地址你記得嗎?”
寒薔點點頭!坝浀冒!
“那簡單,叫輛計程車就可以送你回家了!崩习迥镙p松提起。
“可是單身女子坐計程車不是很不安全?”寒薔想到了今早看電視新聞報導,提到計程車之狼又出現了。
“叫可靠的計程車就沒問題,我有認識的,我幫你叫車!崩习迥锖眯牡臑楹N叫計程車。
“謝謝!謝謝!”寒薔歡喜的直向老板娘道謝。太好了!她果然是福星高照,只要放膽的向前走,所有的困難都會自動閃邊、迎刃而解。
寒薔坐上了計程車,高興的與面店老板娘揮手道別。
計程車司機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一副忠厚老實樣,言談卻很風趣詼諧,逗得寒薔笑聲不斷,開開心心的回到銀月大樓。
寒薔向計程車司機拿了名片,以后她想出門就不怕沒人接送了!
寒薔哼著歌坐電梯上樓.拿出鑰匙開門。迷糊的她今天竟然記得隨身帶鑰匙,能不說是冥冥之中有人在保佑她嗎?真是運氣好到連城墻都擋不住。
寒薔回到屋里后就打開冷氣,再到廚房冰箱拿出一罐冰紅茶喝著,整個人攤在沙發上休息。累了一天后,能這樣放松真是最舒服的事了!
看看時鐘,已經晚上七點多,夏可東的簽名會也該散了吧?他沒找到她就應聯想到她這般聰明一定可以自行回家,所以該不會太掛念她的,寒薔這般認為。
想到今天的經歷,她就忍不住要找人宣揚一下。所以她先打電話給日本的爸媽,爸媽知道她又迷路了,雖然后來遇上了貴人,但仍不忘訓斥她一頓;不過對女兒的伶俐也是贊賞有佳,聽得寒薔笑容更加的燦爛。
再來她打給夏爸夏媽,他們正坐著游覽車要游覽下一個景點。寒薔先說了夏可東的簽名會有多成功,至於自己迷路的事就不敢說了,只談起她認識面店老板娘的事,免得受贊美之前還要挨頓訓。她和夏爸夏媽輪流說話,反正越洋電話費不用她付,她可以說個盡興。
聊了好一會才掛上電話,這時已經是八點了,她一口氣喝完冰紅茶,決定好好泡個澡。
正當寒薔在家悠游自在時,夏可東卻是心急如焚。
他臉上的笑容隨著一直沒見到寒薔而越來越僵硬,若不是他自制力強,早就丟下一切去找那個小魔女了?蓯海∧莻女人不給他惹事就不行嗎?總要搞得他七上八下不能安心,真是他的大克星!
最后連他身旁的保鏢小馬、小林都被叫去找寒薔,王鈺婷也是?墒侵钡胶灻麜Y束,他進入大樓辦公室休息都沒找到寒薔,只聽說商場的店員曾表示見過她在逛街,最后好像是從邊門離開了。
明白寒薔從哪兒離去,夏可東不肯再乾著急等人。他戴上帽子遮去臉,從她離開的地方開始,親自去找人。
蕭仲凱和王鈺婷是極力反對,因為太容易被認出來了!但是夏可東管不了那么多,寒薔是他的責任,不管他再怎么氣她、怨她,他都不能讓她出一丁點的事。
找過每條相通連的小巷弄,夏可東詢問路旁的店家,可借得到的回答都是沒看到人;不過卻有許多人認出了他是誰,追著出來要他簽名,夏可東也只得按捺住焦急為他們簽名,在人群聚集之前又急忙離開。
只是,簽名會才結束,許多歌迷還未散去,一聽到風聲說夏可東在那兒出現,立刻就像吸鐵一樣,馬上就將人群吸引了過去。
“小夏,你不能再找下去了,跟來的歌迷越來越多,場面會越來越難控制的,要快些離開這里才行。”蕭仲凱提醒夏可東。
“不行,沒找到寒薔,我不走,我一定要找到她!”夏可東堅持。
“要找人也不能這樣無頭緒的亂找,我們先回辦公室再想別的方法。小夏,真不能再拖了,你也不希望惹出大騷動吧?走啦!”蕭仲凱強拉著夏可東.也吩咐兩個保鏢快護著人離開。
一行人閃躲著歌迷,還有接到消息跑來的記者.像是逃難般街回商場的辦公室。
夏可東臉色很難看,不說話的立在窗邊,看著廣場上又逐漸聚集的人群。
“小夏,這附近我們全找遍,能問的店家也都問過了,以引起的騷動看來,寒薔若在附近也一定知道能尋著找過來,但是都沒有,可能她先回家了也不一定,你要不要打電話回家問問看?”蕭仲凱提議,將手中的大哥大遞給夏可東。
夏可東接下,按著家里的電話,期望寒薔真是先回家,但是以她從前的紀錄看來,她不曾迷路后是自己回到家的,都要等人找到她、帶她回去,他不以為這次會有例外。
電話一聲聲響著,如他所料的沒人接聽,他頹然的掛斷。
“家里沒人!
現在他沒得考慮了,夏可東決定:“我要去報警尋人!
“小夏,你別沖動,要經過四十八小時以上才算是失蹤人口,警察也才會受理,寒薔只不見五、六個小時.警局不會接下這個案子的。而且這樣一來,事情就鬧得更大了,如何收場呢?你冷靜下來,不要急下定論。”蕭仲凱急急勸阻夏可東。
“小夏,或許是你太小題大作、太過於擔心了,好歹寒薔也是個大人,那有可能真會弄丟呢?說不定她跑到別的地方玩了,那用得著我們這樣四處著急找她!”王鈺婷表示,不明白夏可東怎會這般看重寒薔,他如此的緊張焦急模樣是她不曾見過的。寒薔真有那么重要?
“寒薔不是這樣的人,你別亂說!毕目蓶|冷著臉,不高興反駁。
從沒受過夏可東這樣的臉色,王鈺婷有氣更有委屈,轉身坐到另一邊,暗自發著脾氣。
蕭仲凱看氣氛弄僵了,忙想找話緩和大家的心情,可是沒找到人是事實,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正當辦公室里一片沉寂,眾人都靜默無言時,突然響起的電話聲讓大家都嚇了跳。
王鈺婷注意聽了下,馬上就將肩上背包拿下打開,翻出里面的手機。
“小夏,你的手機在響!
寒薔!夏可東立刻反應想到,急急奔過來接起電話就叫:
“薔薔!”
電話那頭先傳來了笑聲c
“傻小子,是你媽媽啦!”
夏可東的情緒低落下來。“老媽,是你啊,你的歐洲旅游好玩嗎?怎么有空打電話來呢?”
“不高興接到老媽的電話嗎?聽你話說得有氣無力的,一點精神都沒有,真不如薔薔開心的聲音聽起來舒服!毕哪缸鳂釉诒г埂
“老媽,我這邊有事在忙嘛,你和爸都能適應旅游生活吧?”夏可東打起精神應答。
“我和你爸都不錯。這歐洲天氣很好,只是早晚涼了些,沒有事的。今天打電話來是要恭喜你簽名會辦得很成功。想也知道呀,我兒子出面,那有不成的道理!”夏母高興的笑著說。
“謝謝老媽的關心,這場簽名會情形是很好,希望臺中、高雄那兩場也順利,忙完簽名會后我就可以休息了……等等!等一等!老媽,你怎么知道我的簽名會很成功?誰告訴你的?”夏可東話說到一半,驀然腦筋一轉,找出了怪異點,趕忙詢問夏母。他的簽名會才結束,遠在歐洲的老媽根本不可能馬上就知道成果。
“當然是薔薔說的了,她剛才打電話來報喜,也說她在你的簽名會上玩得很高興。小子,看你對薔薔那么照顧,我和你爸爸就放心了,薔薔一個人在臺灣,你一定要好好對她……”夏可東只聽到了“寒薔打電話報喜”這句,其它完全聽不進去!這表示那個小魔女現在一切安好,還可以打電話,她……
夏可東強忍住要沖出體內的火氣.拿著電話一字字咬牙問:“媽,寒薔是不是在家里打電話給你?”
夏母的話被打斷,停了停才接上:“嗯,應該是吧、薔薔有問我她打國際電話你會不會不高興。我當然回答她不會了,你賺那么多錢,小小的電話費怎會放在心上呢,薔薔又……”
“媽,我還有急事要辦,不能和你說了,我再打電話給你!”說完,夏可東馬上掛了母親的電話,綠著臉急撥家里的電話。
在歐洲的夏母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收起行動電話。那個渾小子有什么要緊事,竟敢掛他媽媽的電話?!不過最主要是他和薔薔能處得好,那她便能安心好好玩了。
嘟、嘟……一聲聲電話響著,可是沒人接?蓯!寒薔到底在做什么?夏可東用力按掉電話。
“蕭哥,我趕著回家,現在馬上要回去!毕目蓶|對經紀人說。
蕭仲凱早就想離開了,待得愈久就愈不利,他點點頭。
“好,小林,你去將車子開過來,我連絡商場的保全維持秩序,讓我們離開!
寒薔,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解釋所做的一切,否則他絕不會輕饒她的!
夏可東就在保全全面戒備下跳上了休旅車,匆匆離開商場。
王鈺婷看著怒火沖天的夏可東:心中暗自開心。由他和母親的談話里可以確定寒薔真是一個人先回家了,而她竟沒打聲招呼就讓大家為了找她而急得團團轉,夏可東有多生氣就可想而知了。寒薔這頓責罵鐵定逃不掉,說不定還會被夏可東踢出家門呢,這樣就太好了!
她想得入神,沒注意到司機一個急轉彎,讓她差點跌下座位,放在腿上屬於夏可東的背包也跟著翻落,里面的東西散得一地,她趕忙快速的撿起來放回背包里。
“背包還我吧!毕目蓶|轉頭對王鈺婷說。
“對不起。”王鈺婷將背包拉練拉上,遞回拾夏可東。
夏可東接過,沒說什么。
休旅車一在銀月大樓的地下室停下,夏可東道聲再見,便趕忙跳下車,急著要回家。
“這個寒薔還真會給人找麻煩呢!蓖踱曟每聪目蓶|離開了、才敢出聲。
蕭仲凱卻是在傷腦筋,想著明天報上會怎么寫今天的事。夏可東不要寒薔上新聞,可是經這么一鬧,要不上新聞都難。這可不是他的錯,他也無力扭轉乾坤,就看這段誹聞要如何善了了!
不過,想像得到的,回到辦公室后,他一定有接不完的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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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東以最快的速度沖回家里,關上大門的同時他也放聲怒喊:“寒薔,你給我滾出來!”
只是吼聲散去了,寒薔的身影仍沒出現,於是夏可東握緊了拳頭在屋里搜索著小魔女,盛怒的他決定找到人就先揍她一頓消氣。他不必再對她客氣!
但是客廳沒見到人,廚房也沒有:夏可東大步走入臥房,只看到床上丟著她的衣服,卻沒有見到人,她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最后,浴室傳來的音樂聲給了夏可東答案,原來寒薔在洗澡,而且還將他的手提音響搬入浴室理,難怪她會聽不到電話聲響,真是好會享受。∠目蓶|氣到快站不住腳,舉起手正要敲門,將那個他想大卸八塊的女人給叫出來,浴室門就打開了。
“啊!”寒薔一踏出浴室差點撞上夏可東,嚇得她驚叫了聲。
“寒薔!”夏可東擠出了聲音,正卷著袖子準備動手,寒薔的下一個動作卻是飛身抱住他,摟著他的頸項,像放鞭炮般,辟哩啪啦說個沒停:
“你可回來了!你知道我今天又迷路了嗎?我在商場附近東走西闖的想回到你簽名會的廣場,卻怎么也找不到路,我心好急,找得是又饑又渴,只好到路邊的面店吃東西,想不到卻給我遇上個好心的老板娘,我們聊得很愉快,她知道我迷路了很慌張,還好心叫了她熟悉的計程車送我回來,我才能平安回家!我真是被嚇壞了!我已經好久沒迷路,想不到回臺灣后又再發生這樣的事,真的好可伯!以后我出門一定要好好跟緊你,再也不敢離開你半步。迷路雖然也會遇上好心人,但是這樣的滋味實在很不好受,我不想再嘗一次,阿東,我的心到現在還在怦怦亂跳,余悸猶存,我仍然感到好害伯。”寒薔柔弱的抱緊夏可東,聲音忽高忽低,又喜又難過,最后還加上了抖音,以顯示她的恐懼。
夏可東深吸口氣,捉著寒薔纖細光滑的肩頭大力推開她,盯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語氣冷得像結了冰般:
“寒薔,別裝可憐,我不會受騙的,敢做就要敢承認自己的過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寒薔的眼睛像藏了星星在里面,一閃一閃的晶亮動人,她眨了眨眸子,竟然還泛著淚光,她委屈的吸吸鼻子。
“我是真的害伯嘛!要找你,但問過許多人,大家都不曉得你的簽名會在那里舉辦。說起來都要怪你宣傳做得不夠,竟然有那么多人不知道,害我找不到簽名會場,這怎么能怪我呢?你也要負大半的責任!
你還強詞奪理!你知道我為了找你跑遍了商場四周,還引起騷動圍觀,差點就陷在人群中走不開,就別說我甚至想去警察局報失蹤,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你故意整我的是不是?!”夏可東的怒氣全爆發了出來。
寒薔被夏可東的大嗓門轟得縮了縮脖子?此@么生氣,這次可能真拗不過去了,於是吶吶說明:
“我又沒你的大哥大號碼,所以沒法子通知你我已經平安回到家,而且我猜你也會想到我會有辦法回家的,我又不是故意要離開會場;你在簽名不能陪我,你的宣傳又一臉兇相,讓我不敢接近;你的經紀人要忙他自己的事,我好無聊,只好到商場里逛逛打發時間,等發現不對勁后才知道自己迷路了,那時我又急又慌,也在四處猛找,可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呀。你找不到我著急,但我也是受害者,你別一味的怪罪人家、頂多我道歉,對不起,這總行了吧!彼铺旎牡谝换叵蛳目蓶|道歉。
可惜夏可東不領情。
“你這樣叫道歉?簡單一句對不起就能了事嗎?你根本就不是真心誠意!總之這件事錯的人是我,我不該收留你,不該讓你跟在身邊,管你是要去住游民中心還是街上,我何必擔心你的安全?你夠大了,可以照顧自己,我干嘛要背你這個大包袱,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團糟!是我自己混蛋!我自己活該!你一定也認為我是個呆子對不對?”他話說得激動,雙手也跟著揮動。
“不過是小事,干嘛要這么激動?”寒薔一臉無辜的小聲低喃。
“這還是小事?!你!”夏可東火極了,手大力胡亂一揮,寒薔因為才洗完澡,所以身上只裹著浴巾,他手這一揮剛好將寒薔身上的浴巾扯落,在寒薔還沒意識到怎么回事前,她已經一身光溜溜的在夏可東面前。
夏可東楞住了,就算只有一秒的時間,能看的、不能看的都入了他的眼,回神過后血液一古腦兒全沖上,他面紅耳赤、手足無措的慌忙轉過身背著寒薔,話說得結結巴巴:
“我……我……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無意冒……冒犯,你……我……真……真對……不起……!”
寒薔反而一臉的鎮定,就算身體被他看光了,她也不以為忤。他對她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因此寒薔是不慌不忙的撿起浴巾圍好,不過這卻能化解她的危機,她又可以全身而退了,賓果!
“我欠你一次,現在你也對不起我一回,那這樣可以兩相抵銷了吧?”寒薔狡詐的提出。
“你……這……這兩件事那能夠拿來相……相提并論呢?”夏可東不甘心就這樣作罷,但又無法說得理直氣壯,顯得有些狼狽。
“我知道,這樣我吃虧較大嘛,若讓夏爸夏媽、你的兩個哥哥知道你非禮我,你的下場一定很凄慘:但人要有寬恕的美德,我大人大量不會計較的,你也不用耿耿於懷了!焙N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得煞有其事。
夏可東忙轉回身看著寒薔,有愧有氣地急喊:“誰非禮你了?!那……那怎么是非禮呢,你別胡說!”
寒薔笑得有如得志的小人。
“那不叫非禮叫什么?啊,夏大哥是律師,我去請教他就可以明白了!迸e步走向電話,夏可東立刻拉住她。
“該死的!你在鬧什么?!這事傳出去很好聽嗎?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他真是全敗給她了。
“不會啊,在美國是女權至上,遇上被性侵害的事,法律都鼓勵要告發,以爭取自己的權利,讓壞人伏法,難道女生就該要忍氣吞聲讓壞人逍遙法外嗎?”寒薔義正辭嚴的說。
“天!你說到那兒去了,你……好,我認了!扯平就扯平,算我伯了你,可以吧!”夏可東放棄抗辯認輸了,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別想贏這個小魔女。
“那你就是不會對我生氣,也不會再責怪我了,是不是?”寒薔再確定一次。
夏可東揉揉隱隱作疼的額角,無可奈何極了。
“是,你說了就是,我沒意見!
寒薔笑靨如花的拍拍夏可東的胸膛,安慰他:“開心點嘛,這代表我們溝通良好,很有默契,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化解的,是好事呢!
夏可東順勢抓住寒薔的手,厲色警告她:
“今天的事,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若再出意外,沒有第二條路,我一定將你丟到大哥家,絕不心軟,知不知道?!”
“啊,我的浴巾又要掉下去了!”寒薔嬌聲叫。
夏可東像碰到燒紅的烙鐵般急急放開寒薔的手,飛快的轉過身去,不敢亂看。
卻聽到寒薔嘻嘻笑:
“房間借一下,我要穿衣服了!痹俾牭椒块T碰的一聲關上。
夏可東心臟無力的躺倒在沙發上,摸摸熱燙的臉頰,不懂自己為何會比寒薔還要難為情。這個世界真是變了!
但他腦海里卻不由自主浮起那惑人的一幕——雪白潔凈的軀體,渾圓挺俏的粉胸,纖腰、平坦的腹部,修長如玉的長腿,還有那個女性地帶……夏可東趕忙甩開腦理的念頭,混蛋!他怎么可以有這樣的思想!寒薔等於是他妹妹,他怎能對她有性幻想?!亂來!自己真是太亂來了!
可是他竟然沒法子將那副曲線玲瓏的身軀移出腦外,夏可東脹紅臉,從沙發一躍而起,往浴室沖去。他必須好好沖個冷水澡冷靜、冷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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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鈺婷在公司附近租了個小套房,走十分鐘路就可以到家了。
一回到家,便忙坐到書桌前,打開臺燈,從皮包里拿出剛才在下車時撿起的皮夾。撿起時她匆匆打開看了,發現是屬於寒薔的,於是就先收了起來。可能寒薔的皮夾是放在夏可東的背包理,她弄翻了背包,皮夾就掉了出來,她沒注意到,所以沒撿起放回夏可東的背包。好奇心人皆有之,而且還是對情敵,她當然要留下搜查仔細。
她先看看放錢的夾層,里面只有一些美金,沒有臺幣;再翻著夾層,夾層里擺著幾張提款卡和信用卡,她一一看著,最後抽出寒薔的身分證觀看;而在身分證下還壓著一張證件和一張照片,她感興趣的看著照片,這是一對男女的合照.女生是寒薔,由她的打扮看來,她那時還是個學全,留著短短的頭發,穿著牛仔衣裙:她身邊的男子高出她一個頭,但是長相很怪異,眼睛吊吊的,還鼻歪嘴斜。他皺著眉頭,看起來很不喜歡照相的模樣。想也是,生成這樣已經很可悲了,何必再留下相片嚇人,但是寒薔卻和那個男生姿態很親密,好像是男女朋友一樣。
王鎮婷很驚訝,這個丑得嚇人的男人不會是寒薔的男朋友吧?她怎么會和如此相貌的男人交往呢?太不可思議了,就不知道她和這丑男人結果怎么樣?現在是否還在一起?
應該是吧,否則寒薔的皮夾里怎還會留著照片?若是已分手的男人,女人是不會留著照片的。或許那男人不愛照相,之后兩人就沒合照了,所以寒薔才會將以前的合照放在皮夾里。那么寒薔的眼光真是太特別了。
看過照片后,王鈺婷拿起那張全是英文的證件看著,證件上貼著寒薔的照片,她只看得懂一個字——doctor。她忙拉開抽屜找出字典逐字查著,最後她訝異的張大了嘴!寒薔是整形醫生?她竟然是個醫生!寒薔怎么看都不像是醫生,真是教人不敢置信,大意外了!
玉鈺婷將皮夾再翻一遍,沒再發現其它值得看的東西后,才將照片和證件都放回皮夾里,明天她再帶到公司,找時間還給寒薔。
她要好好向寒薔問清楚,別誤會了她和夏可東的關系,使力使錯地方了。
對於夏可東,只要有機會,她就絕對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