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鈺婷在百貨公司里穿梭,照著手中的單子買東西。單子上列明了一些女孩子的衣物,包含了內衣褲、外衣、長裙,除了指定要粉嫩的顏色外,照這尺寸來看,這女孩還有著標準的惹火身材。
她不知道這是誰要穿的,是蕭仲凱交代她去買,看單子上的清秀字跡,或許就是要穿這些衣服的女孩寫的。
只是這女孩為什么不自己去挑選衣物,要讓別人代勞?王鈺婷問過蕭仲凱,但沒得到解釋,就是被催著趕快去買。
百貨公司繞了兩圈,買齊了物品,王鈺婷快步離開,回只有一街之隔的唱片公司。蕭仲凱吩咐她要盡快辦好,而她只用了半個小時,夠快了吧?
“蕭哥,你要的東西買好了。”王鈺婷走入蕭仲凱的辦公室,見他正在檔案柜里找東西。
“鈺婷,你來得正好,你們宣價不是訂有份工作須知嗎?快幫我找出來!笔捴賱P急忙交代王鈺婷。
“公司在徵新人嗎?”王鈺婷感到好奇。
“你別問那么多,快把工作須知找給我就對了。”蕭仲凱沒說明,只要結果。
王鈺婷只得放下紙袋,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從抽屜里拿出工作須知交給蕭仲凱。
“蕭哥,就是這一份了!
蕭仲凱一把抓下文件,再抓起王鈺婷從百貨公司買回來的三個紙袋,急匆匆出門。
“蕭哥,你要去哪里?你還沒告訴我小夏的情形怎么樣了?”王鈺婷追著蕭仲凱問。昨天蕭哥去找夏可東后,直到她下班了,蕭哥都還沒回來;后來夏可東的電話是打通了,可夏可東只簡短回她一句沒事就掛掉,似乎很忙。今早她問蕭哥昨天的事,蕭哥也不說明,只交給她一張單子去買東西,事情透露著怪異。
“我去小夏家,明天的簽名會,你先將場地、保全再確定一次,晚些我再和你核對。”蕭仲凱留下話,人就離開了。
“蕭哥!蕭哥……”王鈺婷再叫也叫不住蕭仲凱,她一臉的莫名其妙。蕭仲凱在趕什麼,這么急?明天有簽名會,他應該留在辦公室里處理這事的,怎會將如此大事丟給她?但是上級的命令她又不能不從,只能悶著氣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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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門打開,寒薔穿著一身春夏最流行的粉紫色出現,兩件式的上衣,淺紫合身的長裙,將她妝點得青春可人。
“真漂亮!笔捴賱P出聲贊美,以他挑剔的眼光看來,寒薔足有當明星的條件
寒薔在乎的是夏可東的評語!昂每磫幔俊彼叩剿媲稗D了圈問他。
夏可東點點頭。寒薔的美麗是他自小看到大的,她有的是傲人的亮麗外貌。
“想不到你的宣傳眼光不錯,比你強多了!焙N擠擠眉對夏可東說。
夏可東不理會寒薔的話,反正這個小魔女一天沒吐他槽就不舒服,和她生氣是在虐待自己。
“蕭哥,要注意的事項你對她說吧!睂⒙闊﹣G給蕭仲凱。
蕭仲凱見寒薔對夏可東是呼來喝去,像是對自家兄弟般不客氣,怪異的是夏可東都無怨由的承受下來,而又看起來還非常的寵她、順著她;蕭仲凱認識夏可東以來,從不曾見他如此溫柔忍讓待人,教他不覺對寒薔另眼相看,自然也多了份客氣。
蕭仲凱將宣傳的工作須知送到寒薔面前。
“寒小姐,你要跟著小夏出現,身分又不能讓媒體起疑,唯有做小夏的宣傳,才能名正言順陪著小夏四處露瞼。這份是做宣傳要遵守的事,給你做個參考。當然,你不用完全做到,只要有個樣子便行了。你看看,有什么問題可以問我。”
寒薔接過須知逐一審視,還沒看完她就先發飆了:
“做宣傳的要負責藝人的接送、為藝人端茶遞飲料,連吃飯都要準備,還要幫藝人提東西、擋去記者的不當采訪,有時更要兼作保鏢工作!哇塞!宣傳是神力超人嗎?竟然要做這么多事,你們在奴役勞工。
“這只是宣傳大約的工作范圍,現實中會有許多人幫他,這是互助的事。宣傳對藝人來說就像是行動秘書,最主要是解決藝人所遇到的問題。平時在小夏身邊,除了宣傳外,還有兩個保鏢,有時我也會跟著,所以宣傳不會那么累的,而且你也只是掛宣傳的名,不會真要你做事,你可以放心!”蕭仲凱趕忙解釋。
“是這樣最好,要不,我若受了委屈,就會有人心疼了!焙N倚著夏可東,對他嬌笑。
夏可東看了眼寒薔,涼涼地回答:“你不讓別人受罪就萬幸了,誰敢惹你?”
“寒小姐,因為宣傳要做的事很多,所以大多會以襯衫、牛仔褲這樣的工作服出現,服裝方面請你注意一下!笔捴賱P再提醒。
“沒問題.阿東今天要陪我去逛百貨公司買衣服,可以順道多買幾條牛仔褲!焙N抱著夏可東的臂膀點頭。
“我有答應你嗎?”夏可東揚眉看著寒薔。
“你能不答應嗎?”寒薔臉上開動著皮皮的笑容。
夏可東無奈的別開臉,不看魔女的得意好笑,轉向蕭仲凱:“蕭哥,也要麻煩你和鈺婷、小馬、小林套好招來!
“沒問題,那我去忙事情了。小夏,你出門要小心點,別讓歌迷認出來,更要留心記者,他們可是無孔不入的。”蕭仲凱細心叮嚀。
“我明白,謝謝你,蕭哥!毕目蓶|向蕭仲凱道謝,他真幫了不少忙。
“那我走了!”蕭仲凱起身向夏可東、寒薔揮揮手走向大門。
夏可東送蕭仲凱出門,回頭才在沙發上坐下,寒薔就叫了——
“阿!
“你叫錯了!毕目蓶|不高興的指正她。阿瑁是他的小名,但他現在既然叫夏可東,那阿瑁這名字就不適合了,也免讓人笑話,所以要她改掉稱呼,這是他們昨晚達成的協議之一;另還有:在外人面前不能讓他難做人,要留面子給他,最重要的是她不可以口無遮欄亂說話。他是又求又勸的,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讓寒薔點了頭。
“好嘛,阿東,夏可東這藝名是誰取的,實在是……”
“爸爸取的。”夏可東冷冷地堵住寒薔的嘴。
“哦……實在是太好聽了,夏爸取的名字.一定是最好的!”寒薔機靈的立刻改口。
夏可東對寒薔前倨后恭的小人姿態是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想問:“你是不是一天不和我斗嘴就不行呢?”
“這叫善意的批評,也是愛之深、責之切嘛!”寒薔自有說辭。
“閉嘴!再說下去,你就會自稱是我媽了!毕目蓶|很明白這丫頭多愛占他的便宜。
乖兒子!寒薔在心中暗笑,但是很夠意思的沒說出來,以免又氣得夏可東跳腳。
“你不是要陪我去逛街嗎?那就快去換衣服,我有好多東西要買呢!”寒薔催著夏可東。
“你明白我的身分,上街是很危險的事,你還是自己去吧!毕目蓶|推拒,他最不愛逛街這樣的無聊事了。
寒薔才不會放過他。
“你說謊。你衣櫥里有許多假發,還有假胡子、眼鏡,你一定常變裝出門玩,騙不過我的,而且你放心我一個人出門嗎?不伯我認不到路回來?”
夏可東在呻吟,他怎會忘了寒薔是個大路癡呢?
“只不過是過條街而已,你應該不會迷路吧?”他不抱希望地問。
果然寒薔仍是搖頭。
“不要,我就是想你陪我嘛,我可以幫你設計造型啊,保證讓人認不出來。走,準備去!”她興致來了,不由分說就拖著夏可東進房。又有讓她發揮美術天分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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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東的臥室里一直傳出了爭執聲,只是男子的嗓音幾乎被女子的聲音蓋過,聽起來也是女子在步步進逼,而男子則是寸寸的退讓著。
“你又在做什么了?”夏可東忍住脾氣咬牙問。
“幫你多點幾顆痣啊,這樣你書呆子的模樣就更傳神了,如此一來,別人絕對不會把這樣的你和巨星夏可東聯想在一起的!”寒薔拿著眉筆在夏可東瞼上邊涂鴉邊回答。
“你以為這是化妝舞會嗎?只要戴上假發、眼鏡和帽子就可以了、何必這么麻煩?不用多事了!”夏可東捉住寒薔的手,阻止她繼續胡來。
寒薔忙掙開夏可東。
“你都已經全讓我設計了,我就要一整套都弄完,怎能半途而廢!你別動啦,我再多點三顆痣就大功告成了!”不顧夏可東的反對,她依然執意為他加痣。
夏可東拉下瞼!昂N,你別太過分了!敝皇撬挷耪f完,寒薔便快手的弄好了。
“成了,成了!”寒薔忙讒夏可東看鏡子!澳憧纯次业慕茏鳎
鏡里反照出一個留著拙拙半長發、戴著黑框老式眼鏡,還滿臉黑痣,像個土包子的自己。就如同寒薔說的,不但沒了帥氣,反而看起來平凡畏縮,教人有些倒胃口。
“怎么樣?夠土夠俗了吧?這樣你和我站在一起就像癩蛤蟆和天鵝,那我買東西你出錢,別人就會視你為有錢的呆呆凱子,就絕不會懷疑你的身分了!”寒薔笑得高興,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
“你就不伯被認為是拜金女郎嗎?”夏可東聽寒薔這么說,沒好氣的提醒她。
寒薔卻扮了個高傲的姿態。
“就算是拜金女郎也是很有手段的,才能叫書呆子吐出錢。
夏可東真投降了,無力再和她爭論。“算了,走吧!闭酒鹜庾摺
“阿瑁,你錢包帶了沒?”寒薔揚聲問。
“你又叫錯了!”夏可東皺眉回頭看她。
“才沒有呢,你這種模樣和阿瑁這名字最配了!焙N解釋。
又在指桑罵槐!夏可東氣悶地丟下話:
“我有帶提款卡,等下到提款機領錢就行了,我數到三,你再拖,我們就不出去了,一……”
寒薔已經快動作地跳到夏可東身旁拉住他的手,一臉的諂媚:“出發嘍,金主!”
夏可東翻翻白眼,自己真是注定要被她奴役一輩子!
逛街的結果下來,夏可東第一次覺得自己不但財力雄厚,而且心胸寬大,否則沒幾個男人見到女人這樣花他的錢而不會捉狂的。
從他們一進到百貨公司起,寒薔就開始大肆采購——化妝品、香水、衣服鞋子襪子、皮包帽子還有飾品,她買法很乾脆,看中意合適便買,連考慮都不用。百貨公司不過才逛一半,他兩手就提得滿滿的,更讓百貨公司愿意提供送貨到府服務,可見得寒薔買得有多兇。當然,這提議被夏可東否決了。
他來回跑了三趟,才將所有東西都運回家。
夏可東累得攤坐在沙發上,看著擺滿一屋子的物品搖頭。“你還真是手下不留情!
寒薔卻小手屈指點點算算,立刻大叫出聲:“。∵有最重要的東西沒買!”
夏可東忙深呼吸,以免被嚇昏過去,哀叫:“老天!你還沒買齊?你真要我破產嗎?”爸媽若看到現在這樣的寒薔,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的人品重新評估?
“那東西花不了什么錢的,阿瑁,我想吃牛排、羅宋湯和義大利面,我們去買材料,你煮給我吃!焙N睜大了眼,只要提到吃的,她的精神便來了。
夏可東呻吟。
“薔薔,我陪你逛一天的街了,現在兩只腳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你還要我煮東西,你到底有沒有良心?當真是魔女再世,出生來折磨我的嗎?”
“沒辦法,我吃怕外面的東西了,日思夜想的就是你的手藝,如今我難得回來,你不會虐待我去吃餐廳吧?”寒薔說得可憐兮兮。
“別和我裝模作樣!”夏可東直接刺破寒薔的詭計,不為所動。
寒薔不信叫不動人,正想再用別的方法時,電話鈐響了。
夏可東順手接起:“喂……是老媽啊,嗯……我很好,沒錯,薔薔是和我在一起,旅途還愉快吧?老爸如何呢?我……”
寒薔一聽是夏媽打電話來,立刻搶下話筒,叫了聲夏媽后,聲音就開始哽咽了:“夏媽,我……我是薔薔,我好想你呢……阿瑁他對我怎樣?夏媽你叫我怎么說,我……嗚……”
“你在做什么?!”夏可東斥喝寒薔,再奪回話筒急說:“老媽!沒什么啦,薔薔過得很好,她真的沒事!媽,我……我沒騙你,她為什么哭哦?這……這……沒有!老媽,這是天大的冤枉,我怎會欺負她呢?我哪敢?真的,我真沒……你要薔薔聽電話?呃……好,媽,你等等呵!
大手蓋住話筒,慎重的告誡寒薔:“你不要給我胡說八道,否則我真會叫你去住游民中心!
“想當個好小孩就用晚餐做交換,你不會想讓夏媽玩得不安心吧?”寒薔不怕死的提出條件。
夏可東氣得咬牙切齒,卻拿眼前的小魔鬼沒轍。
“快點決定,國際電話很貴的!焙N笑咪咪地提醒他。上天真是對她太好了,她有困難時,總會有貴人來相助。
夏可東火大的把聽筒丟給寒薔,甩頭大步沖向大門,打開,砰的一聲重重關上離開。
寒薔拿起話筒。
“喂,夏媽,我沒事的,只是聽到你的聲音好想念,眼睛就不自覺紅了,嗯……不用、不用,你和夏爸不用特地趕回來,既然出了國就好好玩,不必擔心我的……我真的很好,等會阿瑁還要煎牛排給我吃呢,好……我會小心的;夏媽你和夏爸也要玩得愉快啊,多買些東西,錢算我的,嗯……好,夏媽再見。”輕松的掛上電話,人從沙發上躍起,高興地哼著歌整理買來的東西。
擔心夏可東?她才不會呢。他出門是買牛排去了。她當然肯定嘍,認識二十幾年可不是假的,她只要等著就有大餐吃了!
看來這對男女之戰,女方是占盡天時地利,遙遙的領先!
一切果真如寒薔所料,夏可東真是忍氣吞聲、委屈至極的買了牛排回來,不過是牛排館煎好的外帶牛排。他回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將牛排扔到寒薔面前。
“我能做的就只有這樣,你喜歡就吃,不喜歡便算了!蹦坏膩G下話,夏可東帶著自己的那份牛排到餐桌,不理會寒薔的反應。
夏可東打開外帶的牛排,正要開動時,寒薔跑來叫住他:“慢著,等一等!”
她趕忙也打開手上的牛排,比較了下自己和夏可東的差別。“你的牛排比較大,我要跟你換!”
她連這都要計較,夏可東只得忍讓,將兩人的餐點互調後,就埋頭吃著牛排,連話都懶得和寒薔說。
寒薔先切下一塊牛排放入嘴里嘗味道。
“嗯,還算可以,這牛排我勉為其難的接受了,不過我明天一定要吃到你親自煎的牛排,不可以和今天一樣賴皮!毕冉淮宄䜩。
夏可東冷哼一聲,仍是不答話。剛才他真被這個小魔女氣瘋了,在電梯理忍不住大喊大叫的發泄情緒,幸而電梯里只有他一個人,否則不但會被當成神經病,若是被人認出他的身分,保證明天一定上頭條。這世上也只有寒薔能將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摧毀,逼出他的邪惡心。真的!他以良心發誓,在他步出電梯時,真的很想再退回電梯回家,然後絕情的將寒薔給踢出他家門,管她要去游民中心還是露宿街頭,他都不會同情。他真的該這么做,不必對這個小魔女有惻隱之心!
可是他很清楚,假使他真如此做的話,后果會是爸媽立刻從歐洲飛回臺灣,還有可能會生氣的將他登報作廢,不認他這個兒子;而他在臺灣的大哥也會先將他海扁一頓,他的下場絕對是可以用“慘”字來形容;所以還有一絲理智的他克制住了沖動,咬牙的咽下這口氣。識時務者為俊杰,縱使他為了當俊杰已是內傷吐血了,但他還是打落牙齒和血吞,把它忍了下來!
不過他決定了,不再對寒薔縱容,要教她認清現在誰是主、誰是客的事實,了解麻煩人家的人應該有什么態度,好好改去她的惡劣毛!
若再聽到她不中聽的話,他也可以來個相應不理,就像現在!
寒薔沒聽到夏可東的回應,於是她放下手中的刀叉,靠近他要為他量體溫。
“你在做什么?”夏可東揮開她的手。
“看你是不是發燒喉嚨痛,連聲音都沒了,這樣還是打電話給你經紀人取消明天的簽名會,讓你多休息比較好。”馬上起身要行動,被夏可東抓住。
“寒薔,你就不可以讓我好過一些,一定要惹我生氣嗎?”話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
“我關心你嘛,我都原諒你沒煎牛排給我吃的過錯了,你還在發什么脾氣?都三十歲的人了,竟然這么小心眼,羞羞臉。”寒薔小手指劃了下自己的粉頰,一臉受不了的模樣。
夏可東脾氣又急遽升高,氣怒的睜大了眼瞪著寒薔,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可以給這個欠揍的女人一點顏色看看。
而寒薔卻又立刻轉變臉色,換上了美麗的笑顏。
“好嘛,為了平息你的火氣,再來也是謝謝你今天的大方,那就換我下廚好了,我明天做晚飯請你,這樣夠誠意了吧?”
聽到這話,夏可東差點被嘴里那塊還沒下肚的牛排噎死!他忙捉起一旁的紙巾捂住口,吐出牛排,驚急大叫:“你要做飯?不……不會吧?!”
“是啊,想想我也好久沒做飯了,最后一次的下廚好像是高一的家政課,雖然經過了許多年,不過我記性好,沒忘記作菜的步驟,應該可以勝任的,明天我就……”
“明天你就不用做了,我會煮的,不管你想吃牛排西餐或是合菜中餐,我都可以服務,只要你不下廚,拜托、拜托!你千萬千萬別亂來!”那個可怕的往事他永遠難忘,也是夏、寒兩家人的夢魘。
“可是你看起來很不高興,好像很不樂意煮東西給我吃,就只得我來煮。一人一次公平,也可以練練我的手藝啊,這想法不錯吧?”寒薔愈說就愈有了興致。
而夏可東是頭手拼命搖,驚恐的語氣像是遇上世界末日般: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你來者是客,家事還是由我包辦,你只要張嘴吃就行了,一切我會打理的!”
“真的嗎?但這樣你不是很累?再說我在這里住,若不分擔家事,我擔心你會說我懶,將我趕出去,那我不是得不償失?人勤快些總沒錯的,所以我還是幫忙好了!焙N很識大體、很明白分寸的表示。
“不要不要!薔薔,真不要你幫忙了,這里每個星期都有清潔公司負責打掃,下廚煮菜又是我的興趣,所以你什么事都不要做!薔薔,你答應我,絕對不能動手,知道嗎?你知道嗎?”夏可東抓著寒薔纖細的肩頭急要她答應。
“我……”寒薔還在猶豫。
“薔薔,不準不答應,你一定要聽話!”夏可東話里帶著警告。
“我答應了你就不會趕我走,會天天煮東西養我,還對我很和氣嘍?”寒薔揚笑要求。
夏可東遲疑了下,但和那不可預測的恐怖危機相比,他還是選擇同意:“好,好,你說怎樣就怎樣,我全答應就是!
“萬歲!阿瑁你實在太好了,太好了!”開心的拉下夏可東的腦袋,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下。大獲全勝,目的達成,她可以移師到客廳看電視吃飯了。
“我到客廳吃,你慢用啊!”
走了兩步,寒薔又回頭吩咐:“我明天想吃腓力牛排,記住哦!”隨即蹦蹦跳跳的走開。
夏可東愣了愣才明白自己又輸了。該死!小魔女又使出卑鄙手段壓制他,她是故意的,弄好陷阱叫他跳,但他又不能不往下跳,真是可惡!
寒薔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烹飪。
寒薔在家是個大小姐,自然不用下廚,但學校有家政課,她就免不了要洗手做羹湯。初次下廚手忙腳亂,放錯調味料、控制不了火候是正常的,但是她小姐一入廚房就差點將學校的家政教室給燒了!她的說詞是油鍋燙手捉不穩就弄翻了,不巧就倒在火爐旁,她是不小心的。
所以再入家政教室,她就被分到洗菜的工作,遠離火苗;但或許是天意,她洗菜時看到一旁的瓦斯桶橡皮管接口似乎有些松動,本來好心要弄好來的,卻使錯力將整個接口都拆下,頓時瓦斯大量漏出,幸而校方處理得宜,才沒釀成大災。
她這樣的紀錄讓她的家政老師再也不敢放這號危險人物踏入家政教室,所以每逢上烹飪課,她都可以閑閑的在教室里打瞌陲,或是在操場玩,只等著動口吃便行了。
但是寒薔不愿意就這樣被看扁,於是就在自家廚房發奮圖強。她的決定令寒、夏兩家都緊張了起來!在眾人萬分謹慎戒備下,廚房是平安無事保住了,可是菜上桌后,別說味道、模樣嚇人,被推選當試吃官的哈利——夏家的看門狗,竟然吃了塊糖醋排骨后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大家嚇壞了,急將哈利送醫,發現是中了毒。眾人急追問寒薔作菜過程,才明白她將老鼠毒餌當成了調味品,兩家人驚駭得軟了腿,當然所有的菜都被倒掉,連喂豬的資格都沒有。之后寒薔就被千叮嚀、萬交代千萬不可下廚。
為此兩家長輩才說她不該下廚,應享福被疼愛,依字面上解釋是寵愛她,其實大家都不愿寒薔因違反公共危險罪或過失殺人而入獄。
所以乍聽寒薔要下廚,夏可東差點嚇去一條命!為了阻止她闖禍,他當然是什么條件都答應了。
他又再次上她的當了嗎?夏可東不敢去細想。未來的日子還長得很,他要多保重自己,至於自己好不容易才下的決心,就當是癡心妄想吧。
唉,既生他,何生寒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