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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把你吃掉 第六章
作者:湛清
   
  平日股市有開市的時間杉杉都滿早起床的,起床后房間內(nèi)的電腦會連接上網(wǎng)路,直接在線上看盤。

  她會一邊觀察著幾個重要類股的走向,以及自己投資或即將投資的股票,一邊做著筆記。中午簡單吃個飯,下午等股市休市,她才繼續(xù)看她的書或者出門辦事。

  但今天跟往常很不一樣。

  杉杉一起床,第一件事情不是去開電腦,而是先轉(zhuǎn)頭尋找某人。

  “高陸,你醒了嗎?”她看著躺在床上睡得像個孩子的他,躡手躡腳地下床。

  昨天她睡在高陸的房里,因為高陸生病了,她被他纏得受不了,只好留在他房里睡覺。

  這么高大的一個男人,平日很強(qiáng)壯的樣子,昨天一回到家居然發(fā)燒了。進(jìn)門時他一個踉蹌,差點(diǎn)跌在她身上。她驚詫地發(fā)現(xiàn)──他發(fā)燒還一路從合歡山開車回來,而且他昨天夜里陪她看星星又看日出,根本就沒怎么睡。

  她的高山癥在下到海拔兩千公尺以下之后,完全消失無蹤,仿佛那些恐怖的癥狀是她幻想出來的一般,而一向生龍活虎的他卻變成病貓了。

  伸手撥開他垂在額上的發(fā)絲,指尖忍不住多逗留了幾秒鐘。

  這個男人身上混合著勇氣以及冒險等特質(zhì),而這兩天相處中,她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很棒的肩膀。他當(dāng)然有缺點(diǎn),好比很多時候都挺粗魯,可是他一些貼心的設(shè)想又讓人心暖暖的。

  她如果要談戀愛,找這樣的對象會是很棒的一個起點(diǎn)。

  問題在于──她要冒險嗎?

  肯冒險是高陸的特質(zhì),卻不是她的。即使不愿意承認(rèn),她也必須說高陸罵她膽小鬼是對的。

  她離開床邊,快速地梳洗過后,出門買了幾樣清淡的食物。

  不到半小時她就回來了,一進(jìn)屋里,發(fā)現(xiàn)高陸已經(jīng)起床,到處在找她。

  “我以為你出去工作了,正在想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你!备呱雌饋硪荒槻粣偅駛找不到媽的孩子。

  “我去幫你買早點(diǎn),基本上我的廚藝跟你的差不多,所以在你生病的時候,還是不要毒害你比較好!彼e高手里的清粥小菜說。

  “可是我想喝咖啡!彼M(jìn)廚房,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感冒還喝咖啡,所請駁回!彼牧怂掳鸵挥!叭ニ⒀老茨,今天要不要請假別上班了?你今天需要出庭嗎?”

  今天早上沒有他的咖啡香喚她起床,她有點(diǎn)不習(xí)慣。雖然她也想聞咖啡香味,但還是不要煮為妙,以免某人腹中的咖啡蟲出動,失去理智地?fù)尶Х群取?br />
  “出庭是不用,你幫我打電話跟助理講一下,號碼我的手機(jī)里面有!彼攘藥紫拢呁∈易呷。

  “你怎么不自己......”她的聲音被那陣咳嗽聲掩去,頓時心軟了。

  他都病了,幫他打個電話也好。

  走進(jìn)他的房間,拿起桌上的手機(jī),在電話簿找了找,果然找到李助理的電話。她撥了過去,響沒兩聲電話就被接起。

  “高先生,您怎么還沒進(jìn)辦公室?賀先生說有個案子要您接......”電話那頭的人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呃......”杉杉打斷她急切的聲音。“是李助理嗎?”

  “你是誰?你不是高先生!”她的聲音馬上變得警戒起來。

  “很明顯的我不是!鄙忌挤籽,沒想到一早就要被用這種語氣質(zhì)問!案哧懮×耍裉煲埣,麻煩你了!

  “生病?生什么病?嚴(yán)重到不能自己打電話?是不是在醫(yī)院?”李助理顯然很有同事愛,一聽高陸生病就緊張得不得了。

  這助理也未免太關(guān)愛高陸了?!杉杉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你可以幫我問問他為什么不自己打電話,我看他生的是懶病!鄙忌紱]好氣地說!翱傊,你有問題再打給他,他現(xiàn)在在浴室,就這樣了,再見!闭f完她把電話掛了。

  高陸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這副表情,剛剛她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誰惹你生氣?”高陸不怕死地問。

  “你啦!自己不打電話,害我被質(zhì)問半天,你是誰?你不是高先生──”衫杉用力地瞪他,活靈活現(xiàn)地學(xué)著李助理說話!昂鼙,我真的不是高先生!彼餍园缙鸸砟。

  “哈哈哈!”他朗笑出聲!安诲e,你跟李助理滿合得來的!彼矚g她剛剛故意說出他在浴室的事情,那表示她是有點(diǎn)吃味了。

  想不到有個滿心崇拜自己的助理也不錯,有助于他的感情發(fā)展。

  “你才跟她合得來,要是她知道是我害你感冒,說不定會殺過來扁我!鄙忌既滩蛔∷崃似饋。

  “那你就跟她說你是我女朋友,叫她別費(fèi)力氣啦,我想她會諒解的!备哧懝室忾_玩笑地說。

  杉杉閉上嘴沒有回話。

  高陸的臉色跟著沉了下去。

  “吃飯吧,都快涼了!彼f著走出房間,坐到客廳開始吃起早餐。

  她感覺得到身后的他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只差沒在她后腦勺燒出個洞。好吧,她就是沒種怎樣?現(xiàn)在她不想去想這問題。

  原本她是很篤定不要戀愛的,沒想到愈跟他相處她愈動搖了,而且就算他愿意,她真的就能當(dāng)他是個有性關(guān)系的普通朋友嗎?

  她──恐怕是不行的。

  高陸沉沉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走過來吃飯。杉杉兩三口吃完早餐,將他的藥跟開水?dāng)[在他桌前。

  “我不要吃藥。”高陸悶著聲音宣布。

  杉杉把他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依然把藥往他前面推。

  此時門鈴聲響起,她瞪了他一眼之后才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穿著粗牛仔褲跟襯衫,有點(diǎn)傻氣地對她笑著!罢垎柛哧懯遣皇亲≡谶@邊?”

  杉杉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開門讓他進(jìn)來。

  “高陸,找你的!彼蛷d喊。

  高陸三兩口扒完稀飯,一抬頭就看到阿得靦腆地笑著走進(jìn)來。“你怎么來了?”忽地快速地跑到門外望了望,那矯捷的模樣簡直不像個病人!澳銢]被我媽跟蹤吧?”

  阿得搔了搔腦門!皯(yīng)該沒有,我很小心的。”

  杉杉原本要走開,卻在看到這兩個男人怪異的動作之后停下腳步!澳銜粫鋸埩?你媽跟蹤他干么?”

  “高陸,這位小姐是?”阿得看到長相清麗的杉杉,馬上手足無措起來。

  “在我的認(rèn)知中她是我的女人,至于她想自稱什么隨便她!备哧憶]好氣地說。

  “我是他房東!鄙忌继Ц呦掳!皩α,你房租還沒給我呢!還有,你要給我一半伙食費(fèi),你把我爸給我做的便當(dāng)統(tǒng)統(tǒng)吃光光了!彼挚吹奖淇湛盏拇蠹s會感動到哭吧!

  “嘖嘖,高陸,顯然人家不把你當(dāng)一回事!卑⒌谜{(diào)侃地笑著。

  高陸悶著臉走到廚房泡了杯咖啡。

  杉杉趕緊追過去!拔,不是跟你說感冒不能喝咖啡的嗎?你又不是小孩子!庇字梢!

  高陸倒出三兩下就泡好的咖啡,狠狠喝了一大口!澳氵@‘房東’未免管太多!”說著咧開嘴無聲地對她一笑,然后走開。

  “幼稚!鄙忌?xì)獾梦站o小拳頭。

  “你們兩個別斗嘴了!卑⒌泌s緊出來打圓場!案哧,我已經(jīng)快被你媽打敗了,她找不到你,成天來找我耶!我看你干脆一點(diǎn),去跟那個她中意的媳婦人選約約會,反正這位小姐也不想鳥你,不如你就乖乖回家投降!

  “閉嘴!备哧懢娴氐芍⒌。

  “就是啊,你媽說那個梁杉杉小姐漂亮又有氣質(zhì),多好又多好,你就娶她啊,讓你們高梁聯(lián)姻再造第三高峰......”阿得還在碎碎念,沒發(fā)現(xiàn)到杉杉的臉色已經(jīng)窘紅了。

  高陸癱坐在沙發(fā)上,看了一眼阿得,又看了一眼杉杉,懶懶地說:“阿得,跟你介紹一下,我的房東太太──梁杉杉!比缓蟪忌紩崦恋卣A苏Q邸!斑@是我高中同學(xué)、超級損友──吳友得,那個正牌的水電工!

  杉杉臉紅了起來。

  “什么正牌水電工?你們打什么啞謎?”阿得好奇地問,但沒人要理他,忽然想通地跳了起來!傲荷忌?你是梁杉杉?!”

  “是的,正是你剛剛說的那個漂亮又有氣質(zhì),多好又多好的梁杉杉!鄙忌及l(fā)現(xiàn)阿得跟高陸是很熟的朋友,說話語氣變得熟稔,還忍不住“虧”他一下。

  “好樣的!”阿得一拍大腿!澳憔尤欢愕竭@邊,你媽怎樣也想不到,高招、高招!

  才說著,阿得腰上的手機(jī)就響了。他拿起手機(jī)一看到號碼,整個笑臉就垮掉了。“你媽啦!怎么辦?”

  高陸一把將他手機(jī)接過去,按下通話鍵!皨,我不知道你跟阿得感情這么好,阿得說你常去看他!

  旁邊的阿得苦笑著。

  杉杉屏息,生怕高陸胡言亂語把他們的關(guān)系說出來。她現(xiàn)在光一個高陸就搞不定,萬一讓雙方家長知道,她的日子還快活得下去嗎?

  “小陸?”電話那端的高紀(jì)思琴嚇了一跳!澳氵@混小子,出去像丟掉的,我今天打去你事務(wù)所,李小姐說你請假,你怎么啦?”

  “感冒啦,媽!备哧懣攘藘陕。

  “感冒?你現(xiàn)在在哪里?媽媽去看看你,阿得跟你在一起嗎?”

  “媽,有人照顧我,我很好。阿得的手機(jī)昨天忘在我辦公室,我?guī)退罩。你別去吵他了,我忙著幫你找媳婦,等有眉目我會告訴你的!备哧懞眯牡匕凳纠蠇寗e再打電話騷擾阿得了,以免阿得哪天受不了老媽的哭功,把他供出來了,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jī)!

  “媳婦?”高紀(jì)思琴的語氣頓時飛揚(yáng)起來。,真的假的?你沒唬我?”

  “媽,我怎敢唬你?我又不是不要命了。你找阿得什么事嗎?”

  “說著我才記起,我打給阿得是要找你,你這孩子連手機(jī)常都沒開,我找都找不到你!

  “媽,我有時候出庭會把手機(jī)關(guān)掉,你有事情就留言,我會打給你的!备哧懓矒嶂赣H,不敢說他把老媽的幾個電話設(shè)成救護(hù)車鈴聲,一響起來他就打死不接。

  “我跟你說,過陣子等爾爾跟依依他們兩對度完蜜月回來,我跟你爸打算辦一個小型宴會,把親戚朋友都找來熱鬧熱鬧,爾爾跟高武又不肯補(bǔ)請喜酒,就當(dāng)是介紹他們給親友認(rèn)識,到時候你要出現(xiàn)哦!”

  “宴會。磕敲从H家那邊的人也都會來嗎?”高陸說著看了杉杉一眼。

  高紀(jì)思琴的聲音滿興奮,所以站在旁邊的杉杉跟阿得隱約都聽得到內(nèi)容。

  杉衫逃避著高陸的目光。

  “那當(dāng)然啊,怎么可以不請他們來!备呒o(jì)思琴說。

  “好,我會到。媽,我頭很昏,要睡一下,晚一點(diǎn)再給你打電話!备哧懹挚攘藘陕。

  “不用打了啦,你快去追個媳婦回家,我什么都依你!备呒o(jì)思琴開心地說。

  “是的,遵命!备哧懶χ鴴斓綦娫,隨即把手機(jī)還給阿得!熬瘓蠼獬,我老媽應(yīng)該不會再找你了。”

  “謝天謝地,我最近被伯母關(guān)照得差點(diǎn)沒跪地求饒了。”阿得開心地接過手機(jī)!澳俏蚁茸吡耍阕约汉煤帽V,有空來我店里坐坐!

  “我才不要再去做白工!备哧懻f,又咳了兩聲。

  杉杉看到他咳著,眉頭就皺得更緊。

  “這么小氣,不過幫忙修理點(diǎn)小東西!卑⒌谜f著揮了揮手!拔易呃,再見。”

  送走了阿得,杉杉看著他手邊那杯咖啡,忍不住斥道:“誰叫你喝咖啡的?咳死活該!庇腥诉@么幼稚的嗎?這把年紀(jì)了還像個孩子。

  “我沒事,過來!彼话牙^她,將她困在懷中。

  杉杉掙扎了兩下,因為聽到他咳嗽的聲音,這才停止掙扎。

  “要不是感冒,我真想吻你。”他埋在她頸項間汲取她的香氣。

  杉杉僵硬了一下,隨即放松了下來。“你乖乖吃藥,感冒就快好,明天如果還不舒服,再休息一天!

  “沒辦法休息,我明天要跑一趟美國!彼囋谒龖阎胁豢掀饋怼

  “美國?”她又僵住了。

  “昨天我的合伙人給我一通電話,有個重要案子要我接,是跨國的官司。我需要跑一趟美國搜集一些資料。”他實在不想在這時候離開她,畢竟他們之間的僵局還沒完全打開。

  “你要去幾天?”她怎么開始有強(qiáng)烈預(yù)感,覺得自己會很想念他呢?

  “不知道耶,要去了才知道!彼痤^來看她。“我回來時來接機(jī),好不好?”他直瞅著她瞧,目光灼灼。

  她回視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才是我的乖女孩!彼麌@息著埋入她懷中。

  唉,要是她一直都這么聽話就好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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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杉衫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如此深刻地思念一個人。

  高陸一去五天,雖然他打過一次電話回來,但她依然感覺很寂寞。

  每天早上她醒來時都會恍惚一下,用力地聞一間,總覺得缺少了什么──而這個什么,居然就是他煮咖啡的味道。

  想不到她也中了咖啡蠱,只不過是聞咖啡味道的蠱。

  “杉杉,這些都是我?guī)湍銣?zhǔn)備的,老爸新研發(fā)的菜單果然好吃,看你最近食物消耗得很快!绷褐锌_心地幫女兒裝便當(dāng),自從大女兒跟二女兒嫁出去,小女兒杉杉也搬出去住以后,他高超的廚藝就無用武之地。

  不過杉杉居然主動回家說便當(dāng)吃光光了,簡直讓他樂上天。平常他幫她裝好的便當(dāng)都放在冰箱放到壞掉,沒想到小女兒最近如此捧場。

  “爸,你覺得結(jié)婚好不好?”杉杉坐在廚房旁的高腳椅上,看著老爸忙著幫她的食物裝盒。

  “丫頭看姊姊結(jié)婚也想要結(jié)婚了?那得先找個合適的人,上次親家母跟我提的,說他家的老三還沒娶,目前也沒有對象,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改天大家先出來吃個飯......”

  看著老爸興奮的臉,杉杉不禁翻白眼!鞍郑覀?nèi)ハ嘤H過了,你忘了?你把我們拐回家,然后去跟高家那三兄弟吃飯,結(jié)果依依跟爾爾早就跟高肆,高武在一起了,還相親呢!”

  她不知道高媽媽跟老爸為何會這么熱中撮合他們,難道因為她跟高陸是兩家碩果僅存的單身者,就這么隨便被湊成一對?

  即使她現(xiàn)在跟高陸不清不楚地糾纏著,但她還是感到不服氣,為什么她一定要選擇戀愛或婚姻?

  “那不同啊,你們再吃個飯,老爸也要審核審核高陸合不合適你。我就只剩你這女兒,可不能隨便被拐跑!绷褐锌H矛盾地說。

  又來了!杉杉已經(jīng)很習(xí)慣老爸的這種矛盾了,既想要她們早日有歸宿,又舍不得她們嫁,高肆跟高武就是這樣被老爸整慘的,尤其高肆為最。

  “我這次幫你做的咖哩你要冰好,要吃的時候再微波,飯就不幫你弄了,等想吃再煮新鮮的米飯,這樣比較好吃,還有......”

  不管梁中魁的長篇嘮叨,杉杉心思飄到了昨晚那通電話。

  高陸從美國打回來,她高興得接電話的手都隱隱顫抖。她鎮(zhèn)定地聽他說話,內(nèi)心卻呼喊著想見他。

  “我好想你,我真想現(xiàn)在可以抱著你,杉杉。”當(dāng)他在電話那頭這么說時,她只想飛奔過去他身邊......

  “我明天十點(diǎn)抵達(dá)臺灣,你來接我好嗎?”高陸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比平日低沉許多。“杉杉,我不想再跟你鬧別扭下去了,你做個選擇吧!如果你不來接我,那么我就知道你的答案了,一回去我就會搬離開你那邊。抉擇的時間到了,你好好想一想吧!”

  他怎么可以這樣逼她?!

  杉杉生氣地想。

  高陸說完甚至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就掛掉了這通電話。

  沒想到他完全不改當(dāng)律師的本色,這么知道什么時候該給壓力。

  “杉杉,我說的你聽到?jīng)]?中午留在家里吃飯,等一下老爸出去買菜,你幫我錄十點(diǎn)的美食節(jié)目......”

  “十點(diǎn)的?”杉杉似乎這才醒了過來,恍恍然地看向手上的表。“現(xiàn)在九點(diǎn)了......”

  “是啊,九點(diǎn)了。我要錄十點(diǎn)的,你知道那個我?吹墓(jié)目......”

  “爸,我有事情得走了,那東西改天再來拿!彼似饋,從這邊到機(jī)場想要一個小時內(nèi)抵達(dá),那可得需要很多的運(yùn)氣!她邊說著邊往外跑。

  “杉杉,你怎么忽然就要走了呢?”梁中魁追了出去。

  “老爸,我有急事,先掰了。”她揮了揮手,拉開步伐跑開。

  跑到巷口攔了輛計程車,直奔機(jī)場。

  她運(yùn)氣不錯,一路上沒有塞車,但是偏偏司機(jī)搞錯航廈,讓她又從第二航廈繞回去第一航廈,所以當(dāng)她抵達(dá)入境大廳時,已經(jīng)十點(diǎn)十五分了。

  “慘了──”她看著手表的指針,整個身子開始發(fā)冷。

  入境大廳人來人往,就是沒有她要找的人。

  他會不會走了?

  沒見到她很失望嗎?

  他終于要放棄她了嗎?

  她心慌地在人群中搜尋,在搜完一圈后依然找不到高陸的身影,她再也忍不住扶著欄桿蹲了下去。

  “啪答”!一滴淚水落在蹲著的腿前,她后悔莫名地迷蒙了眼睛。

  早點(diǎn)到不就好了?

  她怎么會以為自己還需要掙扎?根本就沒有用,掙扎半天還是沒有用。

  她明明就愛上了這個男人,她還想騙誰?!

  眼淚一滴一滴的滾落地面,直到一雙腳尖停留在她眼前,她才愣住。

  “這位美麗的小姐,你跟重要的人走失了嗎?”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她猛地抬頭,看到那熟悉的、思念的臉出現(xiàn)眼前,看著隨著他蹲低身子而漸放大的臉,她哭了出來。

  “高陸!”她勾住他的脖子,邊哭邊捶打著他。“你跑去哪里了?害我找不到、找不到......”那原本失落的心又開始跳動了起來。

  “我不就在這嗎......”他抱住她,溫柔地吻著她的頭頂,輕輕地說。

  她圈緊了他的脖子,身子往他身上偎去,輕輕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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