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美人兒 第七章 作者:夏曦 |
激情過后,司徒狂緊擁著慕文曦不放。 “喂,放手啦,我要起來了! 原以為自己定會又跟他糾纏、掙扎個老半天的,沒想到這次,他真的放開了她,且翻身便下了床。 失去他那溫熱的體溫,錯愕的她無法置信他的干脆,心底的溫度驟然降至最低點。 為什么?他厭倦她了嗎? 一股強烈的失落感迅速翻涌上心頭,寒意取代之前的溫存。倏地,她想起兩人之間的協(xié)議。 半個月的期限已然屆期,所以他的反應(yīng)是正常的。 正當她自憐自艾時,司徒狂性感的嗓音陡然響起,“戴上它!” 慕文曦應(yīng)聲抬起頭,落入眼中的是一條閃著耀眼光芒的鉆石項鏈。 流暢的線條,深具現(xiàn)代感的設(shè)計,在心形環(huán)中鑲上色澤完美的鉆石,新穎而不流于俗套,閃耀熠熠光輝。 她搖頭拒絕,“不。”很美的項鏈,可惜她不能接受。 “為什么?”聞言,他挑起右眉,納悶的問,“難道你不喜歡?” 他以為她會喜歡的! 對了,一定是款式不合她的意! 失望之余,他淡淡的說:“不喜歡這種款式?那改天我?guī)阌H自再去選一條! 這條項鏈是由高雅不凡的鉆石鑲成的,其線條與獨特的造型呈現(xiàn)出一種豐富多變的風格,緊緊鎖住她留戀的目光。 她由衷地贊嘆道:“不,這鉆石項鏈很漂亮,我很喜歡! 她喜歡?喜歡還拒絕?! “喜歡為什么不肯戴?”她的拒絕令他面色微慍。 “你的心意很珍貴,只可惜你給錯人了! 給錯人?他非常確定這是送她的沒錯! 在他開始復仇計劃前,一次出外與合作廠商洽談的途中,行進中的車子碰上了紅燈而停在十字路口,無意間他瞥見路旁珠寶店,他隱約記得她身上沒有佩帶任何首飾,除了一支手表。 那時,不知道為什么,腦中一個念頭使他不由自主的將車子靠路邊,下了車。 進入珠寶店后,他一眼就瞧見這條樣式簡單卻不失高雅別致的鉆石項鏈,晶瑩剔透閃閃發(fā)亮的模樣就像慕文曦給人的感覺,樸實卻又不失高貴。 直覺告訴自己,她會喜歡的,于是二話不說,他讓店員將它包裝,結(jié)帳后興高采烈的離開珠寶店,打算兩人再碰面時送給她。 但,怎么也想不到,慕文曦竟然拒絕接受,這可是他第一次親自挑選禮物,可惡,這該死的女人為什么拒絕他的好意?! 鐵青著臉,他不解的問:“什么意思?” 淡淡一笑,她輕聲反問,“鉆石的含意你懂嗎?” 懂,他當然懂?墒牵芙^回答。 他的拒絕回答,讓她徹底寒了心,面無表情地道出鉆石的意義,“它代表著‘永恒’,象征愛情‘惟一’! “你究竟想說什么?”直覺告訴自己,她的話他不會喜歡聽的,但他就是想聽她親口說出。 “如果……如果我戴上它,是否表示我將是你的‘惟一’,而你也愿意懷著‘永恒’的心,守住我這個惟一呢?” 其實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看她神情淡然,語氣卻是如此咄咄逼人,司徒狂心中五味雜陳。 慕文曦沒錯過他臉上復雜、掙扎的表情。 悵然一笑,她諷刺著,“其實答案很明顯的是‘不’,對不對?” 他往后退了一步,“為什么要逼我?你為什么要逼我?!” 各取所需,只要滿足對方的生理需求不是很好嗎?他不懂,更不悅她為什么要破壞眼前這美好的一切! “不,我沒有逼你,我只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他冷哼道:“我看你根本就是貪心,貪心的想占住我!鼻扑f得真冠冕堂皇啊! 女人,全都一個樣兒! “對,沒錯,我就是貪心,貪心的想占住你的人,拴住你的心!” “心?!”哈,問題是他根本就無心! “是女人都會想要一顆愛她的心! “愛?!”剛剛她說想占住他的人,拴住他的心,現(xiàn)在又想要他愛她,看來這女人真是貪得無厭得可以。 而這種女人正是他所鄙視,避之惟恐不及的! 他一笑嗤之。 “我知道你不屑,這就是我為什么拒絕接受你的禮物的原因! 原來如此。 “女人,你很貪心,貪心得超出我能給的范圍! 她冷冷的譏諷他,“我沒逼你給,因為你給不起!” “哼!” “護照呢?”既然已撕破臉,那么她也不用再待下去了。 “想走?!”他冷冷一笑,“別忘了,今晚你還是我的女人! “你……你好殘忍!” 不是他殘忍,而是他無法接受她主動提出要離開他的事實,一向只有他對女人厭倦,從來沒有女人主動離開過他。 司徒狂冷眼睨視她,放肆的眼神鄙夷的掃視著她顫抖的身軀,無情的撂下一句,“伺候完我再滾!” 緊接著,他欺身而下,沒有任何的前戲,更不帶任何感情的朝她進逼,一舉進入,痛得她眼淚直流。 可她硬是不肯哭出聲,只是緊緊地咬住下唇,直至血絲漸漸滲出,任憑那淡淡的血腥味沁入嘴中,雙眸帶著恨意的看著在她身上進行著粗暴侵略的他。 無情的摧殘緩緩的掏空她脆弱的愛意,也撕碎她動搖飄蕩不已的心,這一刻,她徹底的死心了。 報復性的懲罰一次又一次,終于,得到快感的司徒狂,停止了他粗暴殘忍的傷害,冷冷丟下一句,“護照在劉媽那里。”隨即漠然離去。 在他離去的同時,慕文曦恨恨的抹去臉上的淚痕,不再哭泣。 她發(fā)誓,這一輩子再也不為男人哭泣,不了! 當晚,她片刻不停留的收拾好行囊,胡亂的找了個借口道別了淚眼汪汪、一臉傷心的劉媽。 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際,一如她灰暗的心情,她勾起一抹落寞的笑,心想,這段美國之行,著實令她畢生難忘。 是的,畢生難忘,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傷透她的男人! * * * 司徒玉虎隨著下屬走進會議室,一股異常安靜的氣氛更加突顯此地所代表的龐大勢力及權(quán)貴的象征。 哼,沒想到司徒狂這乳臭未干的小子可真不簡單,年紀輕輕的就將他老爸辛苦打下的江山更推上高峰,真是后生可畏啊! 他在一張舒適的辦公椅上落坐,繼而貪婪的掃視周圍一圈,握緊手中的文件,他揚起一抹沾沾自喜的笑容。 明天,明天這里的一切,都將是屬于他司徒玉虎的了! 時間一分一秒消逝,司徒狂卻遲遲還沒出現(xiàn),不禁讓司徒玉虎等得不耐煩,頻頻催促下屬去探問,可回答他的總是千篇一律的答案,“總裁在忙,待會兒自會來見您!” 忙?!過了今天之后,終日沉迷于女色的他可就沒得忙嘍! 司徒玉虎笑得一臉得意極了,完全沒發(fā)現(xiàn)司徒狂、艾琳及季中堂等一行人,已在警衛(wèi)的護行下,浩浩蕩蕩地進入會議室。 而司徒狂一進會議室,便看到他這副沾沾自喜、笑得闔不攏嘴的模樣。 一行人分別坐定后,他陪笑臉地挪揄著他。“二伯父想必今天心情很好嘍?” 突如其來的話聲拉回司徒玉虎的幻想,連忙收起滿臉的笑意,瞄了司徒狂身旁的艾琳一眼后,正色道:“你可真‘忙’哪!” “忙,怎么可以不忙呢?不忙的話,別人又怎么會有機可趁哩!” 有機可趁?!他是什么意思,難道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不,別慌,穩(wěn)住,千萬穩(wěn)住!反正你現(xiàn)在已握有這臭小子最重要的機密,還怕他不成嗎?司徒玉虎連忙穩(wěn)住陣腳,表面上不動聲色。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爾虞我詐的氣氛。 司徒玉虎露出一抹假笑,切入主題問:“你可知二伯父今日前來找你的原因?” 司徒狂未對此問題做正面回答,反而語帶玄機,一副有感而發(fā)的說:“曾經(jīng)聽過某位知名企業(yè)家說過‘勇于嘗試失敗,才可以成功!蓢@的是,有些人一旦失敗過一次后,就永無翻身的機會了。” 永無翻身的機會?! 老臉一拉,他略帶不悅地問:“不知侄兒話中的含意是……”說真的,他非常不高興聽到一個后輩當著他的面說出,永無翻身的機會這七個字! 淡淡一笑,司徒狂繼續(xù)道:“又曾經(jīng)有科學家做過一種名為‘習慣’的實驗,在一只魚缸中放入一條魚兒,然后固定時間放入飼料,魚兒很快地就會游過來把飼料吃掉,慢慢地,等到這條魚習慣了之后,在魚缸中間放入一片透明玻璃把魚缸隔成兩半,然后在魚到不了的另一邊放進飼料,這魚兒看見了馬上就要游過來吃……”司徒狂別有深意的看了司徒王虎一眼,低聲問:“你猜怎么著?” “當然是碰了一鼻子灰嘛!” “沒錯,經(jīng)過幾番努力以后,魚兒還是無法接近飼料,所以開始對飼料感到興趣缺缺,就算后來研究人員把隔在中間的玻璃拿走再將飼料投入,那魚兒也會在原先那一半的空間里游來游去,根本不想理會飼料了。”“你言下之意是……” “你覺得我像不像是那讓魚兒感到興趣缺缺的飼料呢?” 司徒玉虎聞言不由得冒起冷汗,堆起滿臉假笑的打趣著,“呃,你別開玩笑了,以你的豐功偉業(yè)而言,怎么可能是那微不足道的飼料呢!” “是嗎?” “當然、當然!” “這個實驗告訴我們,一旦養(yǎng)成‘習慣’之后,就會在心中建立一種規(guī)范,而這無形的力量會迫使我們?nèi)フJ同與遵循,繼而墨守舊規(guī),不求改進、突破! “哎唷,狂……”艾琳嬌嗔的往他身上一靠,輕聲地抗議著,“你怎么盡是說一些令人摸不著頭緒的事,又是魚啊又是飼料的,真乏味!” “喔!既然如此,我們就來點有趣的東西吧!” 他將眼神瞟向季中堂,命令道:“放部好片子讓眾人欣賞欣賞!痹幾H的氣氛令司徒玉虎及艾琳感到毛骨悚然。 得到司徒狂指示的季中堂按下遙控器,只見一旁的電視墻出現(xiàn)了畫面—— 一名身手矯健利落的男子,在畫面上方標示深夜時,來到狂龍集團存放機密的檔案室前,自身上取出指紋卡往指紋辨識機上一刷,厚重的鐵門應(yīng)聲而開,男子迅速的進入…… 看到這兒時,季中堂偷偷的瞟了身旁的老狐貍一眼,發(fā)現(xiàn)司徒王虎的額際不斷地冒著冷汗,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可是,他并未加以道破,誠如司徒狂所言,時機未到嘛! 眾人繼續(xù)看著,男子終于手持一疊重要文件出現(xiàn)在鐵門處,離去前,他還很巧妙的避開監(jiān)視器,并故作“不小心”狀的將身上的指紋卡掉落在現(xiàn)場。 倏地,司徒王虎出聲了。 他冷冷的諷刺著,“你要我們大家陪著你看這些無聊的畫面,用意何在?”他當然知道畫面中竊取機密的人是誰,只不過這個人……嘿嘿! “你說呢?” 司徒玉虎倒也不避諱的輕輕拭去額際的汗珠,揶揄道:“要我說啊,如果不是你太無聊了,便是生活中找不到其他的樂趣! “是嗎?也許我可以在你的身上找到樂趣也說不定喔!” 司徒玉虎當下一驚,伸出食指指著自己的鼻頭,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在我身上怎么可能會有樂趣可言呢?” 季中堂朝會議桌上丟出一張磁卡,冷言道:“這是現(xiàn)場‘掉’落的指紋卡! 磁卡竟不偏不倚的落在司徒玉虎的面前。 “做什么?”他不悅的朝季中堂咆哮著。 “這是你派來的人遺落的! “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呢?”哼,人都死了,就不信他們有通天的本領(lǐng)可以下地府去把鬼魂帶上來作證。 “你先看看門口是誰吧!”季中堂拉開阻擋視線的門板。 司徒玉虎滿臉笑的將視線往門口一望,“你……” 出現(xiàn)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渾身刀傷,自鬼門關(guān)前被救回的艾元培。 “哇,好恐怖,這人怎么傷成這個樣子啊!”艾琳見狀,忍不住的將頭深深埋進司徒狂的懷里,輕聲嬌嗔著。 其實她不是怕,她是擔心啊! 她擔心自己貪圖金錢,受不了司徒王虎巨額的誘惑,而前來迷惑司徒狂的事實被挖出來,那她豈不死得很慘! 司徒王虎這一望可真是樂極生悲。一向有心臟病的他,因為負荷不了艾元培沒死的事實,整個人自椅上往下摔個結(jié)結(jié)實實,臉色慘白。 他連忙自口袋中取出隨身攜帶的心臟病藥欲服下,不料卻被艾元培的拐杖一揮,將他的救命丹給打落一地。 “你這惡魔,竟然派人殺我滅口?!”傷勢嚴重的他在季中堂的扶持下,拄著拐杖氣憤地站立在司徒玉虎面前,揮起拐杖便往他身上一陣狂擊,一下又一下…… 司徒狂見狀,起身來到他面前,制住已高舉在半空中,眼看著就要再落下的拐杖,喝止著,“夠了!” 司徒玉虎聞聲,睜著一雙感激的眼,想開口對他說聲謝謝,不料司徒狂竟大吼一聲,接著便對著倒在地上的他猛烈踹著,再粗暴地將他拉起,顧不得血緣關(guān)系的狠狠往他的腹部連揮數(shù)拳,痛得他是哀號連連。 “啊……別打了……別打了……我的……心臟病發(fā)了……求……求你們……送我去……醫(yī)……院……” “死了活該!”想起父母死在這沒有人性的人手下,司徒狂陰郁的眼迸射出兇狠的殺意,心中一陣抽痛,氣不過地再往他的臉擊出一記。 季中堂見狀上前拉住情緒失控的他,勸道:“別再打了,這種人渣就讓法律去制裁他,別為這種敗類吃上官司,不值得的! 理智稍稍回來了些,司徒狂放開了司徒玉虎,冷冷的指出,“依之前合約上所訂立的條約而言,移送法辦的你,肯定是無法如期交貨了,那么狂龍集團將無條件‘接收’你的公司了,二、伯、父!”他狠狠的吐出這三個字。 司徒玉虎趁這機會,趕緊拾起地上的藥丸吞下,一臉狼狽的求道:“就看在我是你二伯父的情份上……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只要別讓我吃牢飯……哪怕……哪怕是傾家蕩產(chǎn)……伯父我也毫無怨言啊!” 一聽他還有臉自稱伯父,司徒狂胸中更是怒火翻騰,怒不可遏。 他大吼一聲,“伯父?你也配!”他朝他吐了口痰,“呸!連手足之親都殺得下手的人,有什么資格自稱是我伯父!”一個眼神,他示意警衛(wèi)將他送法嚴辦。 “該你了!” 聞聲,艾琳輕抬螓首望入司徒狂陰冷的眼瞳,那里面沒有任何感情,更別說是迷戀,有的只是鄙視、冷漠和不耐煩。 不知哪來的沖動,她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司徒狂的臉上潑去。 幾乎在同時,他一個閃身避掉了,順手用力一推,把艾琳結(jié)實地推倒在地上。 “把她給我賣到酒店去,沒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贖她!”罵了句臟話,他揚長離去。 艾琳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急匆匆地跟在他身后,拉著他的衣角苦苦地哀求著,“別這樣對我……狂,我愛你啊……你別這么狠心好不好?”豆大的淚珠沿著她的臉頰一路滑下,更顯得狼狽不堪! 司徒狂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手一揮,拂袖而去。 毫無心理準備的艾琳,被他這么用力一揮后,腳步一個沒站穩(wěn),踉蹌的倒退了兩三步。 隨著他的無情離去,會議室中的人不論是司徒玉虎的手下與否也一一散去,在經(jīng)過她的身邊時無不投以同情的眼光,但沒有人愿意上前安慰她,更慘的是,有人還乘機落井下石一番。 “艾琳小姐,別擔心,我們會去捧你的場的! “是啊、是啊,這么火辣的身材摸起來觸感鐵定爽死啦!” 男人們的穢語及司徒狂的無情,讓艾琳失聲大叫,“啊——” 尖銳的聲音回蕩于會議室中,一聲又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