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葵姑娘,你妹妹從小就這樣?”少珩盯著前頭領路的語竹,好奇的問。與他們同行了三天,這三天來,他看語竹說沒超過十句,倒是他和語葵的吵嘴多得不勝其舉。還有,她的表情從沒變過,只除了聽聞他是樊少珩時稍微挑個眉。
“絕色毒仙”、“冰山女俠”、“烈焰醫仙”是江湖上的三朵奇萌,父母親是讀書人和商人,本身并非出身武林世家,她們的師父是江尖脹赫赫有名的前輩,使得她們三人也倍受注目,但怪異的性格與行事作風卻讓武林問道敬而遠之,語葵狠,語竹冷,語梅躁,無論沾上哪一個都很慘。
但少珩并不是這么覺得,他從認識語葵到現在不知惹過她多少次,但他仍是毫發無傷,光是這點,就足以證明武林傳言實在不可信。
語葵瞄他一眼,沒有反應。
“語葵姑娘,我只是好奇!鄙夔窈茈y想像如此有著差異的姐妹如何相處?
聽說語葵除了語竹、語梅兩上妹妹之外,還有一個小妹叫語荷,外號“商”,嗜錢如命,才十六歲就掌管了“褚家商號”,經營得有聲有色,成績斐然。她們四人合稱論語四絕,在江南一帶非常有名。
語葵輕推少珩,打斷他的遐想,“語葵姑娘,你推我干啥?”
“吵死了!”語葵不可想再“聽”下去少珩對她們四姐妹的看法。
“我什么話都沒說耶!”少府喊冤,每當他想得正高興時,語葵總是“適時”的推他一把。
語葵瞪他一眼,說了他也不會懂,白浪費口水。
“語葵姑娘,你說說話嘛!”少珩邊駕馬車,邊將頭轉向馬車內,語葵真服了少珩的本領,這樣竟不會出事,光是平路也就算了,可是他們已進入稱不上平坦的安徽黃山地界。
“說什么?”她淡淡地問道。
“今天天氣很好哦!”少珩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只好閑扯。
是嗎?語葵覺行太陽大得快把她給蒸發了,這叫好?
少珩見著語葵表情也知道說了笑話,哎!他天生不是有搞笑天分嗎?
語葵發覺少珩有些沮喪,遂拍拍他的肩,給他一個漾著小酒窩的笑容,少珩看呆了,也傻傻的回她一個笑容。
“小心!”語竹叫聲目前頭傳來,語葵睜大眼看著一個人從路旁跳上馬車,少珩勒住馬,緊急煞住馬車,眼明手快的拉過語葵入懷,語葵的衣角剛巧讓人削去一大塊。
少珩帶著語葵躍上馬背,以手中的翠玉蕭輕巧地削斷系著馬和車的繩子,此時,語竹立刻趕到,俐落的解決一些人。這次前來的人更多,也更難應付。
“你們先走。”語竹沉聲命令。
“你行嗎?”少珩懷疑!
“我會追上你們的!闭Z竹不多言,立即掩護他和語葵先走。
“竹?!”語葵放不下語竹。
語竹微揚眉,要語葵放心,語葵不理會語竹,反而拉拉少珩的衣襟,示意他不要丟下語竹一人。
“可是你……”少珩左右為難。
“竹,讓開。”語葵命令,語竹見著她眸中的堅持,聽話的退開。
少珩不明所以地望若語葵,不細她有何打算,只見她自懷中取出一本破破的書。
“《毒皇秘傳》!”那些人直覺的認為那就是《毒皇秘傳》。
“給你們!”語葵將書仍向他們,他們全搶成一團,她要少珩和語竹趁現在走。
少珩對人性的貪婪噴噴稱奇,那一本肯定不是《毒皇秘傳》,可是那些人全讓利欲蒙蔽,分不出利害。
在他們走不遠,一陣沖天的慘叫傳出,少珩低頭望眼懷里安穩的語葵。
“他們該死。”語葵破天荒的為她的行徑解釋。
“我知道,只是……”少珩心中仍有不忍,他出江湖以來是殺過人沒錯,但這樣一下子殺那么多人于死地的情況他還沒有遇過。
“不忍?”語葵冷笑,不知怎么的,她情緒有些浮動。
“只是覺得他們罪不至死!鄙夔癫夭蛔⌒氖碌目∧樕细≈瘧。
“殘忍,離開。”語葵口氣很沖的說,向來平靜無波的心湖掀起巨浪,她從不認為這些人罪不至死,她甚至覺得這些人死有余辜,但少珩的心情讓她覺得自己像劊子手,她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我要保護你!”少珩不會讓語葵一人落單的。
“竹可以!”語葵指指從頭到尾沒說話的語竹。
“不行,我說過要保護你直到你安然無恙為止。”少珩堅持的說著,清澈黑眸直望著語葵。
語葵掙脫開少珩,滑下馬,任性地看著他,心緒不受控制的飄蕩著怒火:“滾!”
“語葵姑娘……”少珩不明白所以的望著情緒顯然十分躁動的語葵。
“殘酷,離遠!”語葵厭惡的吼著。
“我并不覺得你殘酷啊!”少珩為自己辯解。
“不走?我走!”語葵冷冽絕情的轉頭便往林里跑去。
“語葵姑娘!”少珩想也沒想便追了上去,他實在不曉得自己哪里惹得語葵生氣,但她這模樣讓他很不安。
語竹沉默的望著他們一前一后的身影,心想原來如此。
不過,她這個旁觀者懂了,兩個當局者可不見得懂。她緩緩地驅馬跟在他倆后頭,以不打擾他們前提,跟得遠遠的。
語葵跑累了,倚在樹干上不住的喘氣。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受到少珩情緒波動的影響變得不可理喻,但她沒法兒控制自己,有生以來頭一次,她失控了。
少珩對她的影響力怎么這會么大?語葵心一涼,這才發覺自己和少珩在一起時,戒心會自動降低。怎么會?那一定是她的錯覺,那不是真的。
她已經有過一次教訓。這次不會再采得全心相信任何人,對,不是真的,一切只是她要幻想而已。她早該知道這世上除了親人和師父他們值得相信外,沒有任何人可以信任的。
現在有竹可以保護她,她得盡快把少珩趕走才行。
走?趕少珩走?云葵猶疑不絕的輕咬下唇,為自己內心的遲疑感到惶然。
忽地她渾身一震,強烈的痛楚毫無預警的向她襲來,她杏眼圓睜,雙臂環往自己,試圖抵御她從未經歷的狂痛。
“好痛……好痛……”她管不住自己的聲音,一聲不像自己發出的尖叫沖出緊咬的牙關,“好痛……好痛……”
“語葵姑娘!”少珩在她發作不久后來到,見著她痛得扭曲的嬌顏,急得抱住她,以防她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罢Z葵姑娘,你怎么樣?哪里痛?說話……求你說話……”
語蔡張開淡蒙蒙淚霧的眸子,無聲的訴說著痛楚讓少珩整個人跟著她一起痛起來了,這等揪心的痛苦他從未嘗過,只覺得見語葵痛苦,他恨不得代替她!
“不痛了,語葵……不痛了,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少珩緊抱著不住尖叫的語葵,低喃著,安慰著,他混亂的腦子突然想起以前的語葵曾在她對人下毒后,拿給他吃的紅色丹藥,或許可以減輕她的痛,連忙找出那裝有紅色開藥的瓶子,拿來喂給語葵吃下。他封住他幾個穴道,替她運息傳真氣,不知過了多久,語葵噴出一攤黑血,整個人癱軟在少珩懷里。
“語葵?”他心一窒,任由心緒牽引的把語葵抱得更緊。
沒有嗎?連這樣也不能暫時延長語葵的生命嗎?他不要語葵死啊!“語葵,語葵!”他大叫著。
“少珩……”語葵在滿是混濁的意識中,將少珩的聲音聽得格外清楚,她勉強使盡氣力撐開眼皮。
“我在!”少珩在見著語葵張開眼時,才感覺那股自心蔓延自四股百骸的椎心之痛隨之減緩。
“我冷……又痛……”語葵纖細的身子不住的顫抖,她可能撐不到淮谷了。
“你忍一忍!我們回去找語竹姑娘,要她馬上帶我們趕去淮谷找你師父!”少珩騰空抱起語葵欲往回奔。
語葵冰冷泛黑的手摟下他的頸子,她撐著剩余的清醒取出有葵花的銅牌給少珩,在他耳畔喃道:“銅牌……送回蘇州論語山莊……我……我不行了……”
“胡說!你會得救的!我們離淮谷已經很近了!語竹姑娘會帶我們及時趕到的!”少珩擔心語葵的話會是真的。
“別慌……少……少珩……”語葵無意識的喚著少珩的名,下意識的以為這樣可以減輕她的痛苦。
“語葵?”少珩低首凝望語葵,赫然發現她已陷入昏迷,恐懼洶涌而來的將他滅頂,他痛徹心肺,“不!葵,你張眼啊!你看看我啊!別睡!別睡!”
少珩擁緊語葵,慌得如無頭蒼蠅,“怎么辦?葵,你不能走,你不能離開我!”
“樊少珩,交出林語葵來!”三個不知死活的江湖人士選在這時錯誤的時機上陣。
少珩聞聲抬頭,心頭焰火方熾。
他看到他們這些人就有氣,要不是要對付他們,他和語葵早到淮谷,都是他們!少珩目露兇光,瞪得這三個很快就要倒霉的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個個嚴陣以待。
突地他發現一聲暴吼,下一刻,那三人即讓少珩擊倒在地,不省人事。
少珩克制那不斷泛濫的驚懼,他必須把語葵送到淮谷,她一定還有救,恢復冷靜的他,也容易覺察四周的動靜,他不動聲然色,冷酷一笑,逕自護在語葵身前,等看來人的攻擊。
果不其然,當少珩發覺到有人自背后偷襲他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回過身去和那人對掌,震得那人口吐鮮血,連退好兒步,而他蘇因來人掌中另藏玄機而微皺眉。
是唐穎!
“是你!”原來他自始至終都跟著他們,語葵中毒的消息恐怕也是他散播的。
“是我又如何?你中了我的毒掌,活不久了,還是把《毒皇秘傳》交給我吧!”唐穎叫囂著。
“哼!你五臟六腑全數震傷,我勸你還是快回老家去休養個兩三年,否則,就等著歸西吧!”少珩強忍著滿口的血腥,嚇唬著唐穎。
唐穎見自己口吐鮮血,而少珩卻連吐也沒吐,只怕自己的毒掌修為不夠,讓少珩笑話,這下可是了夫人又折兵,他識時務者的離開。
擅于使毒的人通常內功及武功皆不深厚,語葵就是一例,她根本不會武功。
唐穎一走,少珩馬上嘔出黑血,刺痛自手延伸上來,他整只手臂痛得動不了,但是他沒時間運功調養,見又有幾個前來,遂勉撐起身子,警戒地望著聲源,一見來人后,他緊繃的神經才大為放松。
語竹費了一番工夫擺平他們,但見少珩臉色有異而語葵更慘,已然進入昏迷狀態,她不禁皺眉。
“上馬,我們得快些趕到淮谷!闭Z竹二話不說,助少珩和語葵上馬后,立即領著馬兒狂奔……
一名身著青色儒衫,白發自胡的老人正愉快地哼著小曲兒,—邊動手剪下盛開的紅梅,準備裝飾自己的屋子。
一陣馬兒的蹄聲吸引了老人的注意,咦?這兒哪來的馬?
老人循聲前往探個究竟,未久,兩匹馬出現在他的視線,他認出其中一匹馬上頭的人是語竹。
“竹丫頭!什么風把你吹來的啊?”他驚叫。
“事態緊急,葵和她的男人受重傷!闭Z竹果真是不說則已,一說驚人。
“哇!”老人一聽,馬上上前為伏在另一匹馬上的兩人把脈,這一把不得了,他大叫出聲:“葵丫頭!哎呀!怎么回事?”
他拿出兩顆翠綠的丹藥讓語葵和少珩服下,然后才急忙拖著已經走不動的馬兒穿過紅梅林,葵花原,翠竹林到一幢三合院前,扯著喉嚨大叫:“小任,小秦,快來啊!葵丫頭和她的男人都中毒了!”
沒錯,此處便是語葵、語竹和語梅師父的隱居地——淮谷,老人即是“醫圣”衣書平,他口中的小任則是同門師兄“毒皇”任意行,而小秦則是語竹的師父秦淮。
“我看看!”與衣書平同著青布儒衫,同樣白發白胡,兩人很像雙胞胎的任意行一手捉一個,為他們把脈!翱绢^的比較麻煩,小衣,她的男人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眱傻篮谟耙婚W,馬兒背上的重擔這才真正減輕。
另一個身著黑布衣的秦淮則是在左瞧右探,似乎決定不了要先去哪邊看,爾后,他瞧見了緩緩走出竹林的纖影一笑;“竹丫頭,好徒兒,你也來看師父?”
“師父,徒兒是護送葵和她的男人前來的,他們在這兒會安全,請恕徒兒告辭,徒兒得去解決那些不死心跟蹤入黃山的人!闭Z竹對秦淮打個揖,說明完情況后即轉身離去。
秦淮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語竹早走了,他不禁氣得跳腳,竹丫頭這寡情的可惡丫頭,也不想想他是她的師父耶!竟然只交代了幾句話就給他走人,他怎么會教出這種徒兒!
一聲馬鞭打斷秦淮的自怨自艾,他狠瞪不識趣的馬兒,心思飄到屋內那兩正在急救的人身上。
“葵!”少珩自夢中驚坐起身,好一會兒,他才自夢境中走出,有多余的心思思量自己身在何處。
“小子,醒啦!”衣書平自外頭走進房,將手里捧著的藥汁遞給少珩!昂认氯。”
少珩并未接過,反焦急的捉住衣書平問:“葵呢?她人呢?她怎么樣了?”
衣書平怪笑幾聲:“你先把它喝下去,我再告訴你!
少珩二話不說,搶過碗一口氣灌下藥汁后,重新捉著衣書平的衣襟,才要開口,衣書平比他先一步丟個問題過來,“你叫啥名啊,小子?”
“樊少珩,葵怎么樣了?”少珩一刻也不浪費時間的問。
“葵丫頭還沒醒呢!她中的毒比你深多了,且她的內力不比你深,當然會比……”衣書平的嘮叨讓少珩打斷。
“她在哪里!帶我去看她!”
“珩小于,你還真是緊張葵丫頭耶!我還沒看過哪個男人這么……”再一次衣書平話還沒講完又讓猴急的少珩打斷。
“她到底在哪兒!”
“珩小子,你好歹聽我把話說……”這次少珩不愿再聽下去,直接下床,自己找著語葵的去。衣書平見狀跟在少珩后頭,不絕于耳的說著:“我說珩小子呵!你也別急,葵丫頭好好的,不會有事的,你先養好身子再去看葵丫頭不是一樣嗎?”
“前輩!”少珩在遍尋不著語葵的情況下,只好轉而求衣書平,“求您帶我去見葵吧!我一定要見到她心才安得下來!”
“這個……”衣書平搔搔頭,笑了笑:“葵丫頭認識你還真是有福氣,看來,論語四絕里會是她最先扮新嫁娘。這樣也好,總比沒得看好多了,呵呵呵……”
少珩完全聽不懂衣書平在喃喃自語什么,不過,他的笑容讓少珩有種怪怪的感覺,“前輩?”
“哎呀,什么前不前輩的,我是葵丫頭的師叔衣書平。嘿嘿,看不出葵丫頭的眼光這么好,討了個這么好面相的男人,我們很快就可以有徒孫嘍!”衣書平邊說邊“跳”出屋,見少珩還愣在原地,于是喚道:“珩小子!你不是要見葵丫頭嗎?”
“哦!”少珩最才回過神,原來他是“醫圣”衣書平?他從未料想衣書平竟是如此一名老頑童,他暫且丟下滿腹的疑思,跟上衣書平的腳步到對面的屋里去。
“小任喲!”衣書平一進屋便小聲叫著。
“你的嗓門生病啦!”任意行莫明其妙的說,手里也沒閑著的自甕中倒出藥汁。“葵丫頭的男人醒了沒有?醒了叫他來喂藥。”
“早醒了,他一醒過來就直嚷著要找葵丫頭呢!”衣書平和任意行站在—起讓隨后進來的少珩產生幻覺,以為自己看到了分身,兩個衣前輩?!
“就是你吧!”任意行順順白胡,以“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打量著少珩,然后滿意的點點頭,把盛有藥汁的碗拿給少珩,“拿去!
少珩不明所以的接住盛有藥汁的碗,一頭霧水的目光來回穿梭在衣書平及任意行身上。
“小衣,你說,他叫什么來著?”任意行把碗丟給少珩后,逕自同衣書平一同走出屋。
“樊少珩。”衣書平回答,竊笑的以手肘推推任意行!皠倓偺嫠煻緯r,我有看見他身上有葵丫頭的銅牌哦!”
“真的嗎?娃哈哈!不愧是我徒弟,好好!”任意行笑道。
“前輩!”少珩叫住他們倆,在他們兩個回頭時問道:“這藥……”
“葵丫頭就在里頭,去吧!我們不會偷看的!比我庑信恋男α诵τ謸]揮手,便和衣書平出去了。
“前……”少珩徒勞喊著遠去的任意行和衣書平兩人,盯著碗半晌后,決定先找到語葵再說。
他進入內屋,見著躺在床上平穩睡著的語葵時,一顆惶然不安的心才定下。他坐上床沿,忘我的凝視語葵,安詳的睡顏,幸好她沒事,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突然意識到自己手上還捧著碗,這應該不是給他喝的,他剛剛就喝過,那……就是給語葵的嘍!少珩為自己的聰明笑了笑,但他馬上想到,既然是給語葵喝的,那塞給他干啥?難不成要喂她喝?
可是……她還在昏迷不醒之中,他怎么喂?
少珩腦子里突然“轟”的一聲,為自己想到的事漲紅臉,不……不會吧?
他……他們要他……,接下來少珩不敢想下去,他……他和語葵不是……不是那種關系啊!他們怎么可以要他……天!
少珩的臉愈來愈紅,雖然無人在場,但他仍是想找個地洞鉆。
此刻,語葵不安分的動了起來,襄眉緊蹙,額上冒出小小的汗珠,唇角漸滑出黑血,少珩急忙拭去她流下的血,心慌的叫任意行和衣書平進來,可是叫了幾聲根本沒人回應他,望望他手中的藥。
好吧!我可是為了救人……上天保佑語葵醒過來后不會毒死他!少珩把心一橫,將藥含在口中,覆上語葵的唇瓣,一口一口的送進語葵體內。
語葵在炙熱的痛楚中只覺得有股涼意替她驅走了痛苦,還有一抹撫心的柔情緩緩竄出,她不自覺地回應了那柔情,甚至,還彎起一朵美麗的笑庸,之后,她感覺無比的舒暢。
少珩情難自禁的替語葵舔去嘴角殘留的藥汁,黑眸飽含愛憐的凝盼,克制不住心的狂跳,他是怎么回事?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從來沒有………
這種蝕心的喜悅令他站不住腳、令他懼然,就在他想要拔腿而跑時,語葵突然伸出手在空中揮著,似乎在找尋著什么似的,他不假思索的握住,語葵這才安心進入更深沉的睡眠,她無意識的低喃著少珩的名,使少珩不自覺地笑了,雖然他還不曉得是怎么回事,但他明白,他倆之間有某種情感的發醇,在他們都未察覺時快速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