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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翔山莊 第五章
作者:蔚藍(lán)
   
  「總算找到你了!

  原本若芽神清氣爽地坐在涼亭中,望著四周優(yōu)美的景色,卻教白云天一聲叫喚給打斷。

  「這幾天為什么老躲著我?」白云天坐在她面前與她面對面。

  「云大哥,你多心了,我怎么會躲著你?」若芽回給他一抹甜甜的笑。

  白云天幾天未見著她的笑臉,竟強(qiáng)烈地思念著她的舉手投足,一想起白皓天有意無意阻撓,他心中有些不痛快。

  若芽雖不若柳靜棠姊妹那般美麗,但自古心來,美貌總有一天會老去,只有內(nèi)在才能真正令人動心。

  不可否認(rèn)的,他是愛上了她。

  他的灼灼注視,引得若芽一臉不解。

  「云大哥,你怎么了?」

  「喔,沒什么!拱自铺焓栈芈晕⒈迫说哪抗,換回一貫的溫和微笑。

  「若芽,你和沈老爹奔波了這么多年,難道沒想去要安定下來生活?」白云天故意提起,想探采她此刻的心思。

  「當(dāng)然想過,但哪有容易,我和爹四處奔波,為的就是想攢點(diǎn)錢,好買間擋風(fēng)遮雨的屋子,可你也知道,這并不是簡單就能辦到!谷粞恳荒槦o奈。

  她雙何嘗不想讓沈老爹過好日子,但窮苦人家的夢想總是不易實(shí)現(xiàn)。

  「其實(shí)呢,這事很簡單,只要你找個有錢人家嫁了,還怕他們不讓沈老爹隨你住下?」

  「淡何容易,我只是個走江湖賣藝的窮丫頭,既沒錢,長得又不夠漂亮,有錢人家才不會看上我呢。如果,我能長得像柳靜棠或柳珂柔,那可能性就大多了!谷粞渴曅Φ。

  「誰說的,說不定就有人喜歡你這模樣,喜歡你的性子!拱自铺旒奔闭f道,一雙眼透露著他未說出品的情感。

  若芽著實(shí)一驚,她不想自作多情,可他那模樣不由得她不信,他是真的對她有意思。

  「云大哥,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了,失陪!谷粞款櫜坏盟姆磻(yīng),急急忙忙轉(zhuǎn)身就走。白云天不想逼她,至少,她已感覺到自己的情感。

  對她,他有信心讓她成為他的夫人。

  離開了涼亭,若芽走在小徑上,身上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所以,白皓天這才放心讓她四處走動,怕她悶壞了。

  小徑開得燦爛的百花皆不入她的眼,心中不斷想著方才她和白云天的對話。

  可能嗎?云大哥真的對她有意思。

  想想云大哥,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哪有可能看得上她,再說,他身旁美女眾多,怎么也輪不到她。

  更何況,若她要嫁,也該是像白皓天才對。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念頭驚得站住了腳。

  她想嫁他?怎么可能,她的腦袋瘋了,凈想些荒唐無稽的事。

  她用力甩甩頭,還是得盡自己的本分才是,偷懶了這么多天,她該好好伺候她的主子才是。

  主意既定,她快步走向石屋。

  石屋里,白皓天捧著簇新的衣裳,淡淡的表情教人看不出他的情緒為何。

  「皓天哥,你快穿穿看合不合身。」珂預(yù)告臉龐映著一臉興奮,她小孩似的表情讓白皓天感到難過。怎么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她還不明白他的心?

  明明不愛她,又何苦任她繼續(xù)癡迷下去。

  唉!白皓天輕輕嘆口氣,緩緩放下手中的衣裳。

  「怎么了?皓天哥哥,你不喜歡?」柳珂柔臉上漾著憂慮。

  「不,我很喜歡。」

  「那就好!固鹈赖男θ菰俅位氐剿樕稀

  「珂柔我一直當(dāng)?shù)蜏孛妹,這種事不該勞你費(fèi)心,況且你身體又弱,往后這事交代下人就行了!拱尊┨煨⌒拇朐~,怕無意間會傷了她。

  珂柔聞言,只是以受傷的表情注視他。

  從小,他便不斷想拉開他倆之間的距離,明知他只當(dāng)她是妹妹,但她滿心以為,總有一天,她一定能教他改變心意,接受自己,但自從沈若芽出現(xiàn)之后,她發(fā)覺離他越來越遠(yuǎn),可她無法放棄啊!

  他是自己深愛多年的人啊!

  陪伴在她身旁的香兒能感受到她的心痛,想開口替她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以她這卑微的身分,又能說些什么?

  「皓天哥,告訴我,是不是我長得不夠漂亮,還是我什么地方做錯,惹你不高興,只要你說,我一定改。」動人的容顏直直凝視著他,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隱隱泛著淚光。

  「珂柔,你很好,真的,只是我從小到大只當(dāng)你是妹妹一般看待,你該明白才是。」

  「是因?yàn)樗龁?」柳珂柔?qiáng)忍著心痛,悲憤地看著他。

  「珂柔,以前我沒有將心思放在娶妻生子,惶惶衣很多話我沒有挑明對你說,是因?yàn)榕聜四悖缃裎业男睦镏挥兴,她是我唯一想娶的女子,我希望你能了解我的心意!拱尊┨祯局几嬖V她,他知道這樣的回答會傷了他,但他不得不說。

  兩人雖沒挑明了「她」是誰,但任誰都一聽也知道他倆口中的她是指若芽。

  珂柔睜大眼驚恐地看著他。

  這一天終于來了,她一直害怕他總有一天會對她說出這些話來,只是,她拒絕去想這問題,她自欺欺人地想,只要她真心以待,總有一天能換來他的真情回應(yīng)。

  沒想到,夢還是碎了。

  珂柔難忍悲痛地垂下頭,眼中的淚撲簌簌地往下掉落,她幽幽地開口:「皓天哥,若她不曾出現(xiàn),你可會接受我?」

  白皓天不語,只是以抱歉的神情看著她。珂柔見他這神情,只覺心已碎成片片,她猛地站起身,掩面痛哭飛奔而去。

  若芽才走到石屋門口,便教屋內(nèi)沖出來的珂柔給撞了下。

  她不解地看著她邊哭邊跑遠(yuǎn)了。

  「小姐,等等我!瓜銉河珊箢^追出,碰上她時,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隨即追上珂柔。

  「怎么回事?」若芽走進(jìn)石屋,莫名其妙地看著白皓天緊繃著的臉。

  「你別多事!」白皓在冷然道。

  若芽不曾見過他以這般嚴(yán)厲的口吻對自己說話,民、她不禁一呆。

  白皓天察覺自己的語氣不對,連忙緩和神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你兇的!
  「不要緊,誰教你是主子,而我只是小小的丫頭罷了!谷粞靠嘈Φ。

  她并不怪他,只是一進(jìn)無法接受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竟是這般冷酷。

  「我從沒當(dāng)你是丫頭。」白皓天突地站在她面前,眼神中充滿了他毫無保留的傾慕。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對方。

  在他的注視下,那雙令若芽心慌意亂的黑眸正灼燒著她的靈魂,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面對這樣的他。

  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她只記得,剛認(rèn)識他時,他總是冷漠到似乎不曾注視過她,也似乎只有那幾次,背后似有雙熾熱的眼眸要將她整個人燃燒起來,待她一回眸,那視線卻又變得冷硬冰涼,她不禁要懷疑自己的多心。漸漸地,自從此次樹林事件之后,他再也不隱藏那雙黑得發(fā)亮的眼,再也不保留地釋放他的熱情與溫柔。

  就像現(xiàn)在,他又以同樣的眼神看著她。

  「別再那樣看我!谷粞繐u搖頭,步伐直往后退。

  「別逃!你知道你是逃不掉的,就如我一樣逃不掉!」白皓天一步步逼近她,語氣中那股堅(jiān)定教她更加不知所措。

  「我......我回竹軒看看!谷粞靠焖僬f完,轉(zhuǎn)身就跑。

  白皓天只是看著她跑離自己的視線,他不是攔不住她,而是不想攔她。

  他會給她時間去接受他的情感,一時間,他知道她還無法接受。

  他相信,再過不久,她會是他的。心中那顆不羈的心,已再次蠢動。

  他該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但他身上所背負(fù)的責(zé)任和道義捆綁了他,有誰知道他心中的苦。

  為了龍翔山莊,為了父母殷切的希望,他百般壓抑自己,盡心盡力去做好他們的要求。

  但,他好累,真的好累!

  他只想找個安靜祥和的地方和自己心愛的人共度余生。

  他總算找到了她,雖然大哥也喜歡她,但他看得出來,她該是喜歡自己才對。

  對于大哥,他只有選擇對不起。

  香兒氣喘吁吁地跑回蘭心居。

  「大小姐,不好了,你快開門啊!」香兒拍打著房門,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哭意。

  柳靜棠一驚,快速打開房門。

  「發(fā)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珂柔出事了?」

  香兒眼一紅,哽咽地道「小姐她一直哭,方才暈了過去!

  「怎么會這樣?」柳靜棠一驚,「快帶我去見珂柔!

  「是!

  兩人疾步來到芙蓉居。

  柳靜棠萬般心疼地看著病床上的珂柔,只見她蒼白著臉,紅腫的眼看得出已哭過很長一段時間。

  「告訴我原因!沽o棠著臉道。

  香兒這才將在石屋珂柔與白皓天的對話全盤托出。

  柳靜棠越聽臉色越加陰沉。

  「大小姐,你放心,方才奴婢請了大夫來看小姐,他說小姐只是郁氣攻心,加上身子又弱,這才暈了,只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她很快便會好的!瓜銉菏萌パ劢堑臏I,她是真的關(guān)心珂柔。

  柳靜棠緊咬著牙,那張美麗的臉扭曲猙獰。

  一旁的香兒沒見著她這表情,不然,她將會發(fā)現(xiàn),此時的柳靜棠早已教恨占滿了整顆心。

  她變了,她不再是以前的柳靜棠,而使她改變的不是別人,正是沈若芽。

  陽光漸漸地隱沒于大地,黑暗籠罩了一切,也籠罩了柳靜棠的心。

  若芽下午自石屋回來后,便沒再出竹軒一步,就是晚膳之際,她也以身體不適為由,沒去伺候白皓天。

  她和沈老爹的晚膳也是由素秋送過來的。

  「女兒,你是怎么了,一副無精打彩的模樣。」沈老爹看著沈若芽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飯,不禁開口問道。

  「爹,我沒事,只是有些問題想不透罷了!谷粞繎袘械卮鸬。

  「哦!說來聽聽,說不定爹能幫你解決!股蚶系劬σ涣,堅(jiān)她的困擾顯得很好奇。

  本來就是,他這寶貝女兒整天笑口常開,也沒見她煩惱過什么,如今會有這模樣出現(xiàn),八成與感情有關(guān),怎不教他興奮莫名,就是不知她的煩惱來自于誰。

  「就是......」若芽想了下,皺著眉將話又吞了下去!杆懔,我說了你也不懂!

  「我說女孩兒,你未免太小看你爹了吧」沈老爹不滿地道。

  「爹,不是我小看您,只是,有些事非得我自己處理不可!

  沈老爹還想說些什么,卻教外頭一陣騷動給打斷。

  「怎么回事?」

  沈老爹與若芽一同走向門口,打開房門一看,只見莊里的人神色驚慌,手里拿了火把或燈籠,像在找什么。

  沈老爹與若芽對看一眼,心里在猜想著,該不會又有孩子失足了吧?

  這時,素秋提著燈籠跑來他倆面前。

  「沈老爹,若芽,你們吃飽了嗎?汪總管的孩子失足了,你們可不可找,多個人找機(jī)會大些!

  「當(dāng)然。」沈老爹與若芽同時應(yīng)道。

  「那好,若芽這燈籠給你!顾厍飳艋\交給她。

  沈老爹及若芽便加入尋找行列中。

  所有的人在莊里搜尋不獲,決定征兵山森林找。

  入夜后的樹林,原本是靜劾黑暗,但幾乎所有龍翔山莊的人全然出動,使得整座山四處閃著火光。

  人群叫喊的聲音使得黑夜顯得不再那么可怕。

  若芽隨著人群四處尋找那失蹤的孩童,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中,她竟脫離了隊(duì)伍。

  她看向四周,偌大的山區(qū)保衛(wèi)科只剩她一個人似的。

  這時,她的心隱隱泛著恐懼。

  「皓天,你在哪里?」若芽不自學(xué)地喊出白皓天的名字,握著燈籠的手微微地發(fā)抖著。

  越往前走,她的心也越害怕,加快腳步往前走,慌亂的她在看不見任何人的情況下,開始拔足往前奔跑。

  終于,在她前頭不遠(yuǎn)處,她看到火光閃動。

  「爹、皓天,我在這里!

  她開心見著火光,卻沒發(fā)現(xiàn)自她落單后,一雙陰狠凌厲的目光便盯牢她。

  當(dāng)她舉步想接近人群時,忽地,她被一個從天而降的物體給砸中,一個踉蹌,手中燈籠也跟著掉落,燭火熄滅。

  「啊!」若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于是叫喊出聲。

  當(dāng)她靜下心來,發(fā)覺身旁沒啥動靜,才伸手輕輕碰觸那砸到她的物體。由于四周昏暗,若芽小心翼翼地碰觸一下,那物體柔軟且溫?zé)岬募∧w,使得她明白砸到她的竟是個人,而且是個小孩。

  若芽張大雙眼,努力想看清楚這究竟是誰。

  待眼睛較能適應(yīng),而月亮也探出頭來,她才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正是大家辛辛苦苦尋找的小峰,他怎么會從上面掉下來?

  她才想張口呼叫眾人,只見人群已漸漸靠攏過來。

  「我找到汪總管的小孩了,看,小峰在這里。」若芽開心地道。

  「太好了,總算找到了!勾蠡镆查_心地道。

  「不對,你們看他的脖子。」人群中有人突然大喊指著小峰的脖子。

  眾人看向小峰的頸項(xiàng),這才發(fā)現(xiàn)小峰臉色鐵青,脖子上的齒痕明顯地被人咬過,此刻泛著絲絲血跡。

  這時,汪總管及白云天還有沈老爹擠開人群走了過來。

  「小峰!」汪總管一個箭步抱住了他。

  白云天蹲下身握著小峰的手腕,然后,嘆息地?fù)u搖頭。

  「大少爺,孩子怎么了?」沈老爹憂心促促地問。

  不知道為了什么,他的眼皮直跳,心也比平常跳得快,像是有什么事即將發(fā)生。

  「他死了!拱自铺烀嬗须y色道。

  這是第二個了,若不趕緊抓住兇手,不知會有多少孩童命喪他手。

  白莊主回莊進(jìn),他又該如何向他交代此事?

  「不!怎么會這樣,小峰,你醒醒啊!爹只剩你一個親人,你別丟下爹啊!」汪總管抱著小峰的尸體痛哭。

  同他一樣遭遇的張大媽風(fēng)狀,想起自己兒子慘死,也跟著嚎啕大哭。

  誰都知道,汪總管只有這么一個孩子,他的夫人在生下這孩子后死于血崩,所以,小峰是他的命根子,遭遇這樣不幸的事,他的悲痛可想而知。

  群眾看了看若芽又看盾地上的小峰,全都變了臉色地盯著她。

  「你們這樣看我?」眾人的目光教若芽心生恐懼。

  「是她殺了小峰,她是吸血魔女!谷罕娭杏腥吮鲞@句話來。

  「不,我不是!谷粞克烂?fù)u著頭。

  「你們誤會了,我女兒不是吸血魔女!股蚶系ι碜o(hù)著若芽。

  「如果她不是吸血魔女,小峰剛好在她身邊,瞧她身上還沾著小峰的血。」

  汪總管及張大媽怨恨、扭曲的臉牢牢盯著她。

  「我不知道,他從上面掉下來,撞到了我,血可能是那個時候沾上的!

  「狡辯,完全是狡辯,大少爺,殺了她,替小文、小峰報(bào)仇!

  在這緊要時刻,白云天腦中一片混亂,他不知該如何做決定。

  「大少爺,求您替小峰報(bào)仇啊!」汪總管涕淚齊下。

  白云天在腦中飛快地打量著眼前的情況。

  莊里較有份量的人一致認(rèn)為,他天性溫和,遇事較無主張,反觀皓天做事堅(jiān)決果斷,富有魄力,而他早就知道,若真要他們選擇,無異是皓天繼承莊主的機(jī)率較大。

  此刻他若再三心二意,將來,他便無機(jī)會繼承莊主。

  群眾見他不語,以為他默許了他們想復(fù)仇的心。

  若芽睜大了眼,看著眾人一張張兇神惡煞的臉朝自己逼近。

  他們嘴里不斷喊著:「殺了她,殺死吸血魔女!

  霎時,棍棒齊揮,打在她身上,也打在護(hù)著她的沈老爹身上。

  她根本沒機(jī)會辯解,她不相信這一切居然是真的,平日對她和顏悅色的人們,竟然全變了臉,毫不留情地毆打他們。

  沈老爹緊緊抱住愛女,生怕她受到任何傷害。

  瘋狂的群眾不住對她拳打腳踢,一下又一下,劇烈的疼痛充斥在他身上,火燒般的痛楚幾乎令他昏厥。

  但他強(qiáng)忍著痛,不愿出手對付這些已推動理智的人們。

  「不要再打了,求你們不要再打了!怪腥粞勘吹目藓柯暡]有使他們停下手,反而有些人開始試圖扳開沈老爹的手,想拉她出來。

  「爹,您放開我,放開我......」若芽凄厲地哭喊著,不斷試圖將沈老爹推開。

  白云天握緊了拳頭,一句「住手」哽在喉頭,無論如何也喊不出口。

  眼見他父女倆遭受如此對待,他萬般痛心,但為了他的將來,他不能得罪眼前這些人。

  誰也不知道,在他溫和外表下,其實(shí)隱藏著最自我,且一切以自己利益為前提的心。

  白皓天領(lǐng)著別一群人朝這方向飛奔而來,還未走近,便已聽見叫喊聲震天!笟⒘怂,殺了她!

  白皓天沖入人才之中,大聲喊著要眾人冷靜下來,但群眾情緒激動,哪聽得進(jìn)他的勸告。

  毆打若芽父女的手沒停過。

  「住手!」白皓天一急,連忙出手拉開那群人。

  他一邊護(hù)著他倆不受眾人傷害,一邊還得抵擋接連不斷的攻擊,不得已,他只得深吸一口氣,運(yùn)用內(nèi)力將群眾震開。群眾被內(nèi)力震開,這才稍稍平復(fù)了情緒。

  若芽連忙起身抱著沈老爹,可知道每打一下沈老爹,她的心也跟著痛一下,她真的不明白為什么原本和善的人們,如今竟不分青紅皂白無情地對待他們?

  「爹,您要不要緊,爹!苟勾蟮臏I珠一顆接著一顆滾落,看著沈老爹不斷涌出的,若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生命一點(diǎn)一滴流逝。

  「芽兒......別恨......任何人......」沈老爹張口,斷斷續(xù)續(xù)涌出更多鮮血。

  白皓天連忙點(diǎn)他身上的幾處穴道,抓起他的手腕一握,他大驚失色,沈老爹五臟六腑均已破裂,任誰也無法起手回天。

  白皓天掃了眾人一眼,冷冷地道:「為什么這么做?」

  「她是吸血魔女,是她殺了小峰。」汪總管咬牙切齒地回答,看向若芽的雙眼充滿了怨恨。

  「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說人是她殺的?」白皓天接著轉(zhuǎn)頭看向白云天!复蟾,你竟然就這樣看著他們對他倆動手?」

  「我......」白云天一臉為難地看著白皓天。

  就在這時,若芽的哭喊聲再次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爹,您別嚇我,您醒醒啊!求您張開眼睛看我啊......」若芽不斷拭去沈老爹嘴角流下的血,滴落的淚溶在血液中,合得那鮮明的顏色擴(kuò)散得更快。

  「芽兒......記得爹......的話......別......恨......」沈老爹撐看最后一口氣說完,眼睛也悄然閉起。

  若芽無法置信地?fù)u撼著他,「不......」

  生命的跡象自他漸冰涼的身軀慢慢消失。

  「不......別離開我,爹,您別丟下我一個人!爹!谷粞垦鎏焱纯奘,殘酷的事實(shí)令她不得不相信,沈老爹已離她而去,從此,天地之間,她再無任何親人。

  一旁的群眾見她如此悲痛,心頭皆閃過一絲不忍,畢竟他們內(nèi)心深處仍是善良的。

  「若芽,人死不能復(fù)生,你別太難過了!拱尊┨燧p拍她的肩,看她這般難過,他恨不能代她承受。

  若芽緩緩抬起頭,一一看著圍在她身邊的人們。

  美麗的瞳眸染上的悲愴與哀愁,清澄得令人感到害怕。

  「是你們害死了我爹,我要你們償命。」若芽眼中清澄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強(qiáng)烈的恨意。

  「若芽,你冷靜點(diǎn)!拱尊┨煅勖魇挚彀醋∷霙_上前的身體。

  「二少爺,你快走開,讓我們殺了這魔女!谷罕娭幸幻嗟那嗄曜呦蚯,一臉氣憤地看著若芽。

  群眾的情緒再次鼓躁。

  「對,殺了她,殺了她!

  若芽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一把推開白皓天,直直沖入人群,見人就打。

  此刻的若芽披頭散發(fā),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雖然沈老爹已極力護(hù)著她,但瘋狂的群眾仍是傷了她。

  若芽雖賃著一股復(fù)仇的心以一擋百,但雙拳難敵四手,才一會兒,便已被打倒在地。

  白皓天無法可想,知道唯有帶走她,這事才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他不能任她死在眾人的手里。

  他她身邊,一掌打昏她,賃著高深的武功,打出一條通道,抱著她,他縱身一躍,跳上樹干,飛縱在樹與樹之間,不一會兒,眾人已失去他倆蹤跡。

  自始至終,白云天只有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他無力也無法阻止。

  群眾的力量使他無法站出來替她辯解,他不想就此失去民心。他寧愿對不起她一人,也不想得罪他將來得依靠的人們。

  黑暗深處,有一雙眼從頭到尾冷眼旁觀,這樣的結(jié)局雖不是她所想要的,但能有這樣的成果,她已感到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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