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救救他喔……
可法·雷望著騎樓天花板,嘆氣嘆進(jìn)心坎里。
偏偏身旁這女孩的自言自語還沒有停止的打算,仍繼續(xù)凌虐他早已疲乏的雙耳,轟得他整顆腦袋除了“嗡”字,什么也不能想。
這是第一次,有人能嘴碎到讓他頭痛欲裂!
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尤其是看女人。他痛苦地領(lǐng)悟到這一點(diǎn)。
在心底再次想呼救,不料──
“我以為你們那一行也會有點(diǎn)職業(yè)道德,想不到連小女孩都不放過,你要臉不要?”暫且告退佐藤裕已的唐思琪走出店門,一心只想救那少不更事的小女孩逃出生天。
救星!可法·雷亮灼灼的眼閃動不已,直望這位“及時雨”小姐。
唐思琪被瞪得頭皮發(fā)麻。干嘛這樣看她?
“放開那個小女孩!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的手放在她身上?”敢情她不是來救他的?
她怒眸下移到兩人親密的手──好吧,的確是對方纏著他,不過──“她只是個小女孩,你在她身上賺不到多少錢。”
這誤會更大了!“不不!不是這樣的,思琪──”
“我跟你的交情有好到讓你叫我的名?”
“這時候就別計較這么多了,我──”
“你誰。扛业陌⒛却鹪谡f些什么?”那女孩終于忍不出跳出來“嗆聲”,“喂!我警告你哦,不準(zhǔn)碰我的男人,聽到?jīng)]有!你這個老、女、人!”
多驚人的陳述,連那“女孩的男人”都聽得“俊”容失色。
不不不不!天大地大的誤會。
“別信她,我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是幫了一點(diǎn)小忙,結(jié)果就……唉,這一時也說不清,總之我?guī)瓦^你,一幫還一幫,拜托……”可法·雷幾乎要跪下來求她了。
“不是你的情債?”真要說的話,她自己的感情事是他多事介入,可與她無關(guān);而她并非多事者,也不想當(dāng)。
“百分之兩千不是!”俊美無儔的臉上出現(xiàn)尷尬斜線般的灰暗,他湊耳低聲解釋:“其實在Tender Men上班非我所愿,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敝辽偎會挑的好不好,嘖。
唐思琪一挑眉。
“你不信?難道我在你眼中就這么不堪?”看他看扁到這地步的,繼那冷血老板大人之后,她是第二個。
仔細(xì)觀察兩人表情之后,早已猜出七八成的唐思琪,終于忍俊不住地?fù)P起笑弧。
這女人分明以看他出窘為樂嘛!可法·雷哀怨地想。
“我‘曾經(jīng)’以為你是個好女人!彼貏e加重“曾經(jīng)”二字。
“我‘仍然’是個好女人!彼桃鈱W(xué)他口吻回應(yīng)。
真是好笑,若不是在大庭廣聚之下,她真想笑出聲來。
“好女人應(yīng)該見義勇為!
“我怕最后會像你一樣,反而惹禍上身!
言下之意──她猜出這場鬧劇似的麻煩,他是怎么惹來的?
“你這樣會自招女難的!
他對女人的體貼不分老少,這一點(diǎn)在淡水那晚她就看得透徹。
只是女人對異性的體貼,總是存有許多美麗的幻想,今天這情況的背后真相并不難猜。
“我己經(jīng)身陷女難之中了!痹鴰缀螘r她變得多話起來?“拜托……”
“小妹妹──”
“你叫誰小妹妹!我已經(jīng)十五歲了!還有,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呀?別故意賣弄玄虛!”她顯然并不解那一來一往的話中真意。
“呃……”才十五?美眸難掩驚訝,唐思琪以為這小女孩就算再小也有十八、九歲……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這樣看人的。
回過神,她愣愣開口:“我快三十,幾乎是你的兩倍大!
“所以說你是老女人嘛!你想干嘛?不要打擾我跟男朋友約會。”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
她真不幫他?“等一──”
求救的聲音被唐思琪未完的下文打斷:“──不過,你知道他……”
唐思琪彎腰附在女孩耳畔低訴,才剛說完,直起腰桿,女孩尖叫一聲“什么”,立刻拔腿就跑,瞬間化成小黑點(diǎn)。
“你跟她說了什么,她怎么馬上從八爪章魚變成逃難的難民?”心下大喜的他好奇極了。
只見唐思琪纖肩微聳!皼]什么,只是說你有性病,如此而已!
“性……性病,這叫沒什么?”他差點(diǎn)咬掉自己的舌頭。
理直氣壯回視對方的錯愕,她道:“你要我?guī)湍愕,不是嗎??br />
“這種幫法──呵、哈哈……”大手搭上她的香肩,可法·雷頑長的身體笑得直顫!罢嬗、真有你的,呵呵……”
“唐小姐!
!忘了佐藤裕已還在咖啡館里。
唐思琪帶笑的臉?biāo)查g凝結(jié),連忙轉(zhuǎn)身想回應(yīng)身后的呼喚,正要解釋時,對方已先一步搶去話頭──
“我想,我是錯失良機(jī)了!
“咦?”
看看眼前登對的男女,佐藤裕已再次嘆氣。“我應(yīng)該早一點(diǎn)發(fā)現(xiàn)你的魅力才對,方才的話就當(dāng)我沒說。不介意的話,我先走一步了!
他是不是誤會什么了?唐思琪心想,目送對方坐上計程車離開。
“他是誰?你的新男友?”
“不,他不是,這下兩不相欠了吧,再見了!碧扑肩髡f完,便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
然而,某種想法似乎在心中逐漸成形……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Tender Men
“抱歉,您要找的人己經(jīng)離職,不在這里工作了!遍L相英挺的服務(wù)生有禮地回答眼前套裝打扮的女子。
這名女子,正是唐思琪。
只見她鎖眉低思后,又問:“找得到他嗎?”
“這個──很抱歉,我不清楚!
將兩張千元大鈔俐落地塞進(jìn)他手中,她說:“我想見貴店經(jīng)理。”
“小姐──”服務(wù)生推回鈔票!氨镜瓴皇宅F(xiàn)金小費(fèi)。請等一下,我去請經(jīng)理過來。”
“多謝!碧扑肩鬣嬛c(diǎn)來的調(diào)酒,環(huán)視四周。
連她也想不到自己竟會舊地重游,但昨天托可法·雷的福,意外讓佐藤裕已死心,卻忘了向他道聲謝,是以,總有欠他人情的感覺。
再者,他昨日的出現(xiàn),讓她想到一個荒謬的辦法好省去其他的“麻煩”。
然而,也因為想到的方法太過荒謬,至今她其實仍是猶豫不泱,拿不定主意。
在這思忖同時,一名男子走上前。
“唐小姐。”
她回過神抬眸一瞧,“你認(rèn)識我?”
“來過的客人我見一次就記得,尤其是這么美麗的小姐!蹦凶訄(zhí)起她的手,有禮地低吻!拔沂沁@里的經(jīng)理,敝姓李。歡迎。”
“我來找人。”
“我聽服務(wù)生說了,但很抱歉,他已經(jīng)離職了。”
“不能聯(lián)絡(luò)到他嗎?”
“本店對客人及員工的隱私一律保密,這點(diǎn)希望唐小姐能夠諒解!
早知如此,該留下他的聯(lián)絡(luò)方式才對。唐思琪苦惱地想。
和他前前后后見過四次,原以為只是萍水相逢、很難再見,所以不刻意與對方建立交情,如今想來實在是一大失策。
“您找他有事?”
“一點(diǎn)私事,并不重要!彼酒鹕。既然達(dá)不到目的,多留無益。
“如果有任何本店能為您服務(wù)的地方,請再度光臨。”李經(jīng)理彎身說道。
聞言,唐思琪腳步一頓。
其實,并不是非要可法·雷不可啊,但是……
說到底,她還是想找一個靠得住的人;至少,她認(rèn)識他──雖然不至于信任,但私心還是傾向于請他幫忙。
既是如此,那就作罷吧,這辦法經(jīng)過她反覆思考,是愈想愈覺荒謬。
只是見不到他,竟覺得有些惋惜,撇開他的職業(yè)不說,他真的是個好人,幫了她許多,這樣的人,在這社會怕是不多見了……唉。
“告辭!
“歡迎再度光臨!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敢插手老子的事,就要有死的心理準(zhǔn)備!”一渾身刺青的兇惡男子,大步逼近孤身只影的好事者,拳頭掄得咯咯作響。
“沒錯──”另一惡煞猙獰著刀疤臉幫腔,也逼向那多事又長得俊美的男人!拔易詈尴衲氵@種長得沒多好看又愛管閑事的人!
“我猜,你要教訓(xùn)的是我的長相吧?這位老兄!庇貌恢逵膳鲇|感應(yīng),這位仁兄憤恨的面容就足以說明一切!跋嗝蔡焐氵@樣就太過分嘍。”
“你、你放屁!”刀疤男猛地殺將過去,一拳轟向帶笑的俊臉。
此地?zé)o銀三百兩,還說不是?!
自認(rèn)是優(yōu)雅斯文不動手的名流紳士──可法·雷俐落閃過,雖然不像家中那尾魚擅長打架,但也還不至于沒有自保能力。
只是覺得麻煩吶,他是和平主義信奉者,相信愛可以拯救世界的說。
“慢,我實在不懂你們?yōu)槭裁匆椅衣闊??br />
“誰找麻煩?是你壞我們的好事,媽的──”
“雖然現(xiàn)在是晚上,不算光天化日,但是強(qiáng)搶良家婦女總不算是件好事吧?”說話間,他左閃過一記鐵拳。
回眸一瞧,他挺身救助的女人竟然早溜走了?!連句“謝謝”都沒說。
他不禁搖頭嘆息,現(xiàn)在的人吶,不分男女,大多只能共享福不能同患難,會有這下場他不意外,只是人心不古讓他悵然。
反倒是他有點(diǎn)善良本性,還知道“見義勇為”四個大字怎么寫。
嘖嘖……感嘆之余又閃過幾拳,對方的攻擊一直落空,怎么都打不中他。
“回去練練再來,我等你!
“放屁!”站在最后頭掌管場面的刺青男發(fā)狠咬牙道:“全都給我上!”
這吆喝之下,跟在身旁的三名嘍啰全沖向孤軍奮戰(zhàn)的可法·雷,連同刀疤男將人包圍住,阻絕所有去路。
“我實在很不喜歡生氣吶!泵鎸λ娜说娜_相向,可法·雷閃躲得游刃有余,還能說笑!扒f別惹我生氣──”大腳將一名撲上前的嘍啰踹開,人墻頓時露出缺空的生路。
但奇怪的是,他并沒有逃,反而留在原地繼續(xù)纏斗。
其中一名嘍啰抽出一把蝴蝶刀,技巧高超地甩晃出條條銀光。
“多欺少還亮刀?”戴著手套的手抓住對方襲來的拳頭,回身俐落踢開另一道攻擊!罢孢@么想惹我生氣?”
“媽的!連一個人都擺不平,你們是豬!”刺青男決定親自出馬。
可他才剛往前踏了幾步,就被眼前怪異的現(xiàn)象嚇退──
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竟透露著青森詭異,而那雙眼睛也紅得發(fā)亮?!
“你……你你……”
“我怎么?”可法·雷氣定神閑地接近他。
“紅……紅……”是他眼花嗎?人的眼睛會突然變紅嗎?還有頭頂上,他真的眼花吧?那個人頭上還長角!
“紅什么?”長臂微揚(yáng),虎口對準(zhǔn)刺青男的咽喉湊去。
真的見鬼了!刺青男嚇得兩腿一軟,掛在對方手里!熬、救救……救……”
“可法·雷!”
突來的呼喊止住他出手的念頭,怪異現(xiàn)象也在同時消失,紅眼回復(fù)琥珀色的微黯,頭頂也不見尖角似的異物,一切迅速趨于正常。
寶藍(lán)色轎車停在路肩,車窗逐漸拉下,露出唐思琪的臉。
“是你?”他愣了下。
執(zhí)刀的嘍啰趁他分神之際揮舞銀刀沖向他,想救回自家老大。
“注意你后面──”
可法·雷迅速轉(zhuǎn)身,直覺地抬臂自保,只可惜就算他再怎么異于常人,面對銳利刀刃也只有被開口子流血的分。
“快上車!”
無暇多想,可法·雷跳進(jìn)敞開門的轎車,離開現(xiàn)場。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你先坐,我去拿急救箱!碧扑肩鬟呎泻暨呑呦蚍块g。
可法·雷環(huán)顧屋中擺設(shè),簡單俐落中隱約帶有強(qiáng)勢氣息,一如她予人的印象!澳阋粋人住?”
“嗯!碧扑肩髯吡顺鰜恚渥。“受傷還亂晃,坐下!
他十分配合!翱床怀鰜砟氵@么兇!
唐思琪重重放下急救箱,悻悻然睨他!拔沂菗(dān)心你失血過多!
可法·雷揚(yáng)起在車上被她喝令用西裝外套纏住受傷部位止血的手臂。“只是小傷!
“手臂上長長一刀叫小傷,我就不知道什么是大傷了,挫骨揚(yáng)灰的時候嗎?把手給我。”她又瞪了一眼。
可法·雷應(yīng)聲配合,將手覆在她掌上,裹住那柔嫩的小手,也避無可避地接收到透過指尖傳來的意念──
天,我最怕血了,真想昏倒……
“呵……”難怪她突然變得這么兇。
見狀,唐思琪惱火一斥:“受這么重的傷還有心情笑!”杏眸瞥向他以西裝包纏起來的手臂──
天,我會不會看到傷口就尖叫?小學(xué)的時候跌傷膝蓋就夠呼天搶地了,現(xiàn)在可不是跌傷膝蓋吶!
“噗嗤!呵……”
“你、你、你是痛出毛病了!還、還笑!”焦急輕喊,一陣血腥味催得她胃部翻絞。
唔!好想吐。
“我自己來。”
“不、不!彼咨钗跉狻㈤]緊。“你不方便,我來。”
“逞強(qiáng)。”可法·雷薄唇輕吐,帶著笑意。
被眼前淋漓鮮血占去大半心力的唐思琪沒聽見他低語,顫著手,謹(jǐn)慎小心地解開纏卷的西裝!斑@件衣服看來是不能再穿了!
“至少穿的人還活著!笨煞āだ讟酚^得很!澳悴慌卵俊
“怕能解決問題嗎?”不否認(rèn)也不承認(rèn),只是點(diǎn)出事實。
不一會兒,傷口終于赤裸裸地呈現(xiàn)在面前,左臂上十幾公分的長度令人怵目驚心。
“唔!嘔唔……”
“別逞強(qiáng)了!睉K白的小臉讓他心疼!芭戮蛣e勉強(qiáng)自己,我來!
“不!睋屵^消毒棉布,唐思琪堅持親為!熬褪且驗榕拢乓朔,克服了之后就不會怕。唔……”
“我看你快吐了。”單手搶過棉布放下,可法·雷自行卷起袖子。
“我、我來……”
她欲伸出搶回棉布的纖手被握在大掌中,可法·雷修長五指扣進(jìn)她掌心,將之收貼在胸口!奥犖业脑挕!
“但是你──”
“是要我吻你,還是坐在一邊看?”
聞言,她立即不假思索移坐單人沙發(fā)椅上。
“真是可惜!彼χf:“我很希望采取第一種方案處理的!边呎f話邊開始慢條斯理地清理手臂的刀口。
唐思琪看著,身子幾乎漸漸被沙發(fā)吞噬,臉上五官皺緊,豐富的表情和素日公式化的平板表情大相逕庭。
“你、不痛嗎?”
“就是因為痛,才要克服不是?”他學(xué)她說話。
其實傷口并不嚴(yán)重,只是血流過多,看來驚心而已。
“能幫我纏繃帶嗎?”這件事他一個人做不來。
盯視已敷上藥布的手臂,不像方才鮮血橫流,唐思琪坐回他身邊接手處理。
“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我開車經(jīng)過,看見你的背影覺得有點(diǎn)眼熟,幸好我停下了,這么多人打你一個……對了,你怎么會惹到那些流氓?”
他不敢告訴她,如果她當(dāng)時沒有喊他,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的手臂也不會受傷。
她的擔(dān)心是這么真,讓他不忍戳破。
“如果我說,是因為和某個黑道老大的女人暗中交往被發(fā)現(xiàn),才招惹這一身麻煩,你信不信?”
她定睛看著他!澳阋蚁嘈艈?”
“我看起來不像嗎?”他自認(rèn)一臉桃花樣,易招女禍!懊總人看見我,就說我招搖花心,身邊女人不斷!
“那是你職業(yè)使然!
“不不,平常也是如此。我交游廣闊,閱人無數(shù)──”
真是夜郎自大!叭缓竽?”打上還算能看的蝴蝶結(jié),完工后的唐思琪雙手抱胸等著接他下文。
“很少有女人看見我不臉紅心跳──嗯……”
她黛眉一挑!斑有呢?怎么不說了?”
“因為沒有人捧場,而且──我餓了!
“你啊。”像個拿弟弟沒轍的姊姊戳他額心一記!皼]見過像你這么奇怪的人,受這么重的傷、流這么多血還嘻皮笑臉。丑話先說在前頭,不要太期待我的廚藝──”
“現(xiàn)在的女孩子都不擅廚藝!彼M(jìn)廚房,看見已穿上圍裙的唐思琪拿出食材:一把青菜、一顆蛋及一包泡面,想也知道她要煮什么!澳阏娴暮懿簧脧N藝!
嚴(yán)肅的俏臉在瞬間脹成艷麗的緋紅色。“我沒時間學(xué)作菜。”
“三餐都吃外面?真是典型的上班族生活,除了外食就是速食,不經(jīng)濟(jì)也不營養(yǎng)。”
“換句話說,你很會煮嘍?大廚師。”
可法·雷呵呵笑出聲,“好酸的話吶,思琪!
“我們好像還沒熟到可以叫對方名字的地步吧?”
“一回生、二回熟,連這一回都第五次了不是?何況你還救了我!
“其實,我找過你!
“就說沒有人逃得過我的魅力嘛,哼哼……”
“你的厚臉皮也是世間少有,那西色斯先生。”真受不了。
“如果我是那西色斯──那你找我這朵自戀的水仙花做什么?”
“這個……”洗滌的動作突地頓住,她咬唇苦思該不該說!斑馈瓫]事!边是算了吧。
“真的沒事?”走近她,可法·雷抬手碰觸她臉頰,惹來她訝異目光!捌鋵嵰驗槲掖嗟哪莻紅牌回來了,所以我也就離職,你當(dāng)然是找不到我嘍……咦,你臉上有菜屑,嘖嘖,不懂廚藝很難嫁得出去哦。”
“可法·雷!”
“我喜歡你叫我可法。老實告訴你吧──”他一臉神秘地湊近她,“我最近遇到一點(diǎn)麻煩,如我剛才所說,我跟一名黑道老大的情婦交往,東窗事發(fā),對方才派人追殺,現(xiàn)在正需要個地方藏身──”
“真的?”
“所以你能幫我嗎?人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讓我在這里躲一陣子吧。當(dāng)然,我會報答你的,以身相許如何?”他大剌剌地眨記媚眼相送!昂芏嗯硕枷胍!
噗嗤!“神經(jīng)!
“讓我以身相許吧,有我在,可以幫你解決很多事惰喔,比方說,水管破了有人修;或是──假裝是你男友、接你上下班,回絕無聊男子的追求?”
她笑聲乍止。“你怎么知道?”
可法·雷瞇起眼!霸趺,我說中了吧?!”其實在之前的接觸下,他已接收到這訊息。
“不,沒的事。”
“還不承認(rèn)?你的確有麻煩──關(guān)于男人?”他再問。
“快吃,吃飽我送你回去!
“都說我需要地方藏身了!卑パ窖,惹她生氣了哩!澳阒赖,黑道的人心狠手辣,說不定早在我的住所等我這只兔子自動撞樹送死──”可憐兮兮的目光瞅緊她!澳闵岬米屛疫@么一個舉世無雙的美男子,年紀(jì)輕輕就英年早逝嗎?”
果然是株水仙花。唐思琪開始后悔自己多事救他了。
“所以,收容我吧,親愛的。我會用我的身體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奔聪爰葱,可法·雷以未受傷的手臂勾住眼前人的纖腰。“無論你要我做什么,除了答應(yīng),我沒有第二句話哇──你捏我!”煞有介事甩動被她捏疼的右手。
其實并不疼,只是──
她的反應(yīng)好玩呵。
“不準(zhǔn)喊我‘親愛的’、不準(zhǔn)毛手毛腳、不準(zhǔn)語帶曖昧、不準(zhǔn)搬出牛郎那一套,這樣──”
“怎樣?”
“我就收容你。”
“我真的想幫你啊,從來沒有人拒絕過我自動送上門哩,女人!
“我的事我自己解決。你要嘛就待在這里專心休養(yǎng),別干涉我的事;或者,我送你去醫(yī)院,報警處理。二選一!
唉唉!蔼(dú)立是好,但逞強(qiáng)就不可愛了!
“我就是這樣不可愛!”不行嗎?“三十歲的女人要什么可愛!”
“你看起來像二十五歲,比我還小,我這張臉都沒你的肌膚柔嫩,好像能捐出水來似的──”指腹在她臉頰輕彈一記!扒,吹彈可破!
忽萌的怒氣被他這么一鬧都不知散到哪兒去,化成笑氣,“真不愧是Tender Men的大牌牛郎,嘴皮子果然了得!
“讓我?guī)湍,如何??br />
“不!碧扑肩鲹u頭拒絕。“你的確說中我目前面臨的麻煩。其實,如果是在二十五歲的時候遇上這種狀況,我會覺得虛榮;但現(xiàn)在──雖然不想,但我會忍不住懷疑這些追求者是真心還是假意,或者純粹是為了利益。”
“所以啰,讓我?guī)湍憬鉀Q這些麻煩不是正好?”
“你自己也有麻煩不是嗎?關(guān)于你那個黑道情人?”
“呃……”
說實話嘛,不能留在美人家中;而不說實話,則會被她當(dāng)成拈花惹草招來禍?zhǔn)碌呐@嫂ぉぢ淙脒@進(jìn)退維谷的窘境,只能說是他自找。
“算了,話題暫時到此打住。吃面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是星期日,我?guī)湍闳ベI幾件換洗衣物。傷好之前,你就睡在客房里!
可法·雷一聽,桃花帶笑的眼眸在冒竄的熱氣里變得迷蒙深邃。“那傷好之后呢?可以跟你同床共枕──噢!好痛!”竟然拿筷子敲他:“嘿,你很兇暴哦!”
一手叉腰、一手撐在桌面上,唐思琪挑釁抬顎,“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