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法·雷在奔進Tender Men時，乍見他俊美外貌而心旌神搖、想踏近一步點名的眾家女客，全被他那張黑剎臉給嚇得連連倒退。
問了熟識的牛郎，他立即沖進其中一間包廂，將那醉美人打橫抱起，可才一轉(zhuǎn)身，就被李經(jīng)理攔了下來。
“她還沒付帳�！�
“算在我頭上�！�
言下之意是──“要我跟忘恩討？”李經(jīng)理咋舌道�？磥硭钦娴纳鷼饬撕�，連那頂頭上司都不怕了。
“以后，別讓她進來！”可法·雷冷冷丟下一句。
“這里歡迎任何想來的寂寞女性，不分誰是誰。別忘了，本店以服務(wù)女性為宗旨�！崩罱�(jīng)理手一攤，說得博愛。
“就是別準她！”方才進來見她身邊坐著他，只覺刺眼礙目。
“你很認真。”
“我也不想，但是──”懷里睡得不安穩(wěn)的女人讓可法·雷只想嘆氣，“再不認真，我會失去她；可笑的是，就算我認真，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擁有她�！痹谒呀�(jīng)決定不要他的情況下。
“男人都會有認真的時候，在感情上，那就叫做‘心被奪走了’，還以為你剛剛只是鬧著玩，現(xiàn)在看來，以后是不能找你來代班了�！闭婵上��！凹僖詴r日，你會是本店最有名的紅牌。”
“敬謝不敏�！�
“這筆酒款我會跟忘恩請，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李經(jīng)理好心提醒，孰料可法·雷已轉(zhuǎn)身走遠，聽不見了。
認真吶……李經(jīng)理撥弄身上金質(zhì)的袖扣，玩味這兩個字。
或許，他也該好好思量這兩個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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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醉美人輕放在床上，蓋好被褥，可法·雷雙手環(huán)胸，雙眼緊盯著只露出脖子以上部位的美顏。
他記得，她說過她酒量似海，所以，
“一瓶威士忌應(yīng)該醉不倒你是不是？思琪�！�
床上的醉美人動了下，柳眉微皺，不舒服地翻身挪位。
逃避問題嗎？可法·雷半躺上唐思琪身側(cè)的空位，沒漏看她僵直背脊的小動作，落實了自己的推想。
還想裝蒜？長指戀戀地撫過酡紅發(fā)燙的臉頰，他感應(yīng)到她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令他是又憐又愛。
他把握年輕歲月，盡情享樂的脾性，真的讓她吃盡苦頭，是嗎？凝視醉顏上兩道深顰的眉，可法·雷內(nèi)心自省。
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問題，過去交往的女性彼此心知肚明，大家只是縱性玩樂，短暫過后還能當(dāng)朋友，誰也不怨誰。
但她，是真的想把他放逐到天邊遠，老死不相往來。
“再裝醉，我就要侵犯你嘍�！惫雌疖洷煌咸幔冻鰝�(cè)起的香肩、皺亂的套裝，他伸手貼上。“你的身材真的不錯呢，這套裝襯得你秾纖合度，不知道脫下來之后，會是怎么個誘人？”
唐思琪背脊僵得更硬了，而這變化牽出他低低的笑意。
“連續(xù)劇公式不都這么演的嗎？男主角借酒裝瘋，或者女主角藉醉勾引，雙雙在床上滾過一圈又一圈，滾的圈數(shù)和對對方的在乎成正比……我應(yīng)該趁這個機會，讓你明天甚至是后天都下不了床，好證明我在乎你在乎得要命，證明我是多么的──愛你，是不是？”
愛……他愛她？眼瞼隨著瞳眸不安的挪移起伏。他剛剛說──愛她？
可法·雷大手沿著側(cè)躺嬌軀的曲線緩慢往下移，停在胸線上�！岸诉�是三十C？”再往下落在腰線劃了半圈。“二十三吋半？”
他果然……閱人無數(shù)。被撫摸仍因裝醉而無法反抗的唐思琪怨懟心想。耳邊傳來低抑不住的笑聲。
“看來你是真醉了，機會難得，那我就不客氣地享用了�！笨煞āだ妆〈劫N上她白玉似的耳珠，吐舌輕舔，手也開始放肆地毛上圓潤胸線�！叭碎g美味呵�！�
“唔……嗯……”唐思琪佯裝不適，揮開身前的手掌，再挪位，巧妙地逃開雄性氣味圈起的世界。
“再動就掉下床嘍，屆時再想裝醉也很難不清醒了吧，親愛的？”
別叫她親愛的！她不是──不是被灌迷湯就會暈頭轉(zhuǎn)向的女人。唐思琪強自壓下酸澀的心緒。
她不是，所以無法說服自己及時行樂。
但是──藉醉勾引？
可以嗎？醒來以后不必說明一切，只要用意外的借口馬虎帶過就好？
她──是想擁有他的。但困難就在于擁有之后，她會不由自主地進一步渴望關(guān)乎未來的穩(wěn)定。
想要的，是一份讓自己安心的依靠，她不想日后還得去擔(dān)心他會不會不告而別，或者身邊有別的女人。
她要的是感情上的安穩(wěn)踏實，而他卻偏好情感豐富精采──不同調(diào)的兩個人，在一起也只是瞬間的事，不會長長久久。
強行勾她入懷的可法·雷，輕撫她手臂的同時，感應(yīng)到那暗自愧嘆的低潮�！安辉�，怎么知道？”
懷中人震了震。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不，不可能……柳眉否定地皺起。這只是巧合，只是巧合。唐思琪作下務(wù)實的定論。
“縱容自己，真有這么難？”他倒覺得自制才是困難的事。
好比現(xiàn)在，明明就抱著她，卻不能更進一步，這對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來說，實在是證明自己超凡入圣的考驗。
怕自己真忍不住出手，可法·雷緊緊將手雙扣在她身前，不敢碰觸。
也因此，無法窺見懷中人起伏的思潮。
縱容……這兩個字離她好遙遠，然而，他方才的戲言卻深深刻印在腦海。
藉醉勾引──真的可以嗎？近三十歲的女人，又能勾引誰？
近三十歲？她想起過了十二點的今天是她的生日，已經(jīng)不是“近”三十，而是道道地地的三十歲了。
生日……把“縱容”當(dāng)作三十歲的生日禮物可以嗎？不過分吧？
唐思琪翻過身，與他面對面，美眸微掀，被酒醺紅的不單是雙頰，還有黑白分明的眼。
“不裝醉了？”以為她肯正視他的可法·雷笑亮一雙眼�！澳呛�，我想跟你說件事唔……”
丁香小舌隨著嫩唇貼上他的，挑撥男人的欲望。就這一次，就今天，當(dāng)作是她的生日禮物和──告別紀念……主動吻上他的唐思琪心酸地想，不斷不斷地提醒自己，這個年輕且玩心重的男人不會只愛她，不會的……
其實，她早知道他勾引黑道女子、惹火黑道分子的說詞是假，是自己一直不肯面對現(xiàn)實，舍不得放棄他的疼愛呵護。
但是不行了，她愛上他，愛上他了�。�
所以，過了今天就分道揚鑣吧，他沒錯，她也沒錯，只是差異性太大的兩人，終究不可能長久走下去。
縱然他說愛她，縱然她真的愛他，也不能在一起！
她無法想像自己再度因為失去愛情，得被迫重新再學(xué)會適應(yīng)一個人的孤獨生活，可這回頭路，卻不容許她不走。
“你……在勾引我嗎？”可法·雷渴望的聲音低啞干澀，像被火燒過留下不平的灼痕般瘠痘�！敖杈蒲b醉，想勾引我嗎？”
紅透的眼含水帶霧地瞅著他，模糊了視界�！拔艺娴淖砹恕砹恕蔽亲∷扑肩鞑幌攵嗾f什么，纖手顫巍巍地探入他柔軟的絲質(zhì)襯衫內(nèi)，觸及如雷的心跳，發(fā)出輕微的嘆息。
解釋太過多余，明天，她就會請他離開。
琥珀金的眸光凝鎖沉黯，非關(guān)情欲，實屬震怒。
是的，他很生氣，非常生氣！在狂喜她的親近后，立刻被感應(yīng)到的想法氣爆。
這小妮子無視他的感受，想用過就丟？！要他不生氣才有鬼！
明明愛他卻不明說，明明被傻氣的自問自答折磨也不問明白，就這么笨笨地自以為是，也不管他是不是真作此想！
她不是工作上精明干練、充滿自信的女人嗎？為什么感情上卻表現(xiàn)得如此傻里傻氣，毫無自信可言？
還是他真的讓她這么沒有信心？怒氣在作下結(jié)論的瞬間熄成輕煙。
條列分明的氣惱理白，最后全數(shù)回歸到這一點──他可法·雷，的確讓她很沒信心。
如果不是這樣，她不會這么痛苦。
思及此，可法·雷連火氣都不敢再冒出一個。
心疼就此取代了氣憤，但，會順遂她的心意，讓她用過就丟嗎？
答案是──
“美人投懷送抱，我當(dāng)然賞臉──”可法·雷推她躺平，輕輕半壓，在感覺到彼此呼出熱氣的距離間，以鼻尖磨蹭她的，柔聲道：“只是我偏好與清醒的美人翻云覆雨，以免對方借酒裝瘋，事后不負責(zé)任，揮手自茲去。”
“你……”唐思琪一臉怔愣。
“乖乖睡�！陛p柔呵笑，像哄孩子入睡般，可法·雷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暗饶闼押�，我保證，一定讓你下不了床。”滿意地看著她頰邊更深的紅火暈云，他倏地起身，替她拉好被。
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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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希望不要醒來。
因為醒來之后，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大早就守在床邊盯著她看的男人。
他所說的那番話言猶在耳，若不是體內(nèi)的酒精作祟，她恐怕會一夜無眠。
唐思琪不禁怨起昨晚的荒唐，怎么會放縱自己去──勾、引、他？
而且──慘敗收場。
“你可以繼續(xù)裝睡，或者選擇面對現(xiàn)實。反正等兩個小時是等，等三個小時、四個小時也是等，我就不相信少眠的你還能再撐多久�！�
她輸了，掀被起身�！澳愕降紫朐趺礃�？”
“是你想怎么樣，思琪�！比滩蛔@口氣，唉，這是他第幾次嘆氣了？
向來看不起只會嘆氣的人，沒想到自己終有一天也成為其中一個。
“我想，”別過臉試圖忽視他青髭未修的頹樣，不去細想向來注重打理的他，之所以這副模樣的原由，唐思琪強迫自己撂下逐客令：“你的刀傷已經(jīng)好了，應(yīng)該回到你黑道情人身邊──”
“那是騙你的�！�
果然。如她所想，并不意外�！凹热蝗绱�，你更沒有理由留在這里�！�
“是嗎？”
“……是的�！�
“那至少也該讓我把答應(yīng)你的事情做到�！笨煞āだ讖囊巫由险酒饋�，單膝跪上床墊，只手按住她的肩。
“什么意思？”她想退，卻被他緊緊扣住，肩頭微微發(fā)疼。
“我答應(yīng)等你醒來之后，一定讓你下不了床，不是嗎？我向來說到做到，尤其是對這種事�！�
“你……玩真的？”
“不玩，我是認真的�！薄巴妗弊肿屗幌嘈潘�、讓她一心踹他到天邊遠──去他的“玩”！
“可法·雷──”唐思琪心慌地使勁扭脫他，翻過身趴躺在床上，以隔絕他碰觸套裝的鈕扣�！皠e玩了！”
“不要再說‘玩’這個字，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跟你玩，我跟你認真。傻瓜，脫衣服的方法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解開扣子不可�！彼辽倬蜁N。
“你──��！”雙手忽然被迫做出投降狀，唰地一聲，套裝外套被他當(dāng)作T恤，拉過頭卸去�！澳阆胱鍪裁�？！”
“問這問題不覺得很蠢嗎？寶貝。”她的緊張他看在眼里，但她的不坦白卻讓他咬牙�！罢l都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啊�！�
她就不能老老實實地把話說清楚嗎？倘若他今天沒有感應(yīng)的異能，不知道她心里的痛苦，很可能就這么稍信她的話揮手離開，不去深思她真正的想法，更不知道要心疼她傻氣的自我折磨。
此時此刻，他真慶幸自己能窺知別人的內(nèi)心世界！
只是，最初他以為自己是她的救難英雄，也一直這么認為，但事實是──她改變了他，在不知不覺間。
一輩子，這個他看不見、過去嗤之以鼻也絕對不說出口的未來性字眼，此刻竟也變得可愛多了。
“不要這樣……”唐思琪的心慌喚醒了他。
“你昨夜可不是這樣說的。”扳她翻回身，可法·雷吻過她的眼、她的鼻，就是不碰她的唇�！澳阕蛞狗浅崆�，真的是非常熱情哦，怎么才一個太陽上山就變了？”
“你不會強迫我，不會……”他不會，不會的。
“條件交換，我不強迫你，但你要老實回答我每一個問題�！�
唐思琪點頭如搗蒜，現(xiàn)在的他既陌生又危險。
她怎么會以為他是無害的？
啊，有害無害的問題事后再談，可法·雷略過她的錯愕不理，雙手各扣住她的手困在身體兩側(cè)�！拔覑勰�，你呢？”
“我……只當(dāng)你是朋友�！�
“說謊。”
“是真的。”
“你會讓一個‘男’的朋友住在你家、跟你朝夕相處、抱在一起看驚悚片、睡在你腿上、幫你洗衣服甚至是內(nèi)衣褲？”
“那是你、你搶去洗……”強駁的聲音消失在他金眸瞪視下。
“再問一次，我愛你，你呢？”
“……你是個很好的朋友，也是個體貼的弟弟�！�
“沒有一個姊姊會裝醉勾引弟弟，也沒有一個弟弟會脫光姊姊的衣服，企圖壓她在床上作運動。我要實話，思琪�！�
“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應(yīng)該收留你，也不致惹出這些牽扯�！碧扑肩饔挠牡溃骸白屑氁幌耄腋静恢滥闶钦l？是什么身分？從哪里來？家里又有什么人？你──我對你一無所知！而我，絕不會愛上一個毫不認識的男入！”
“那么，只要我告訴你這些事，你就會接受我？”
這反問難倒了她，她答不上話。
她可以找出成千上百拒愛的理白，但追根究底，真正的原因是──
她害怕他終會離開她，再加上他無法給予永遠的保證──原諒她，她無法對他承認，自己愛上了這樣的一個人。
“你無法承認？你想想，我也從來沒有問過你這些事啊，我只要你、只在乎你，除了你，其他人和我根本不相干！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是愛我的，對不對！”
“不要再逼我了�！碧鹚�，她一臉痛苦地看他。
老天，她寧愿他還是以前那個嘻嘻哈哈、不懂正經(jīng)的男人，這樣，她就不會窮于與他應(yīng)對，不會失�；艁y得像個小女孩。
“不，人生總有即使是一代幽默大師馬克吐溫也無法幽默看待的事情，你怎么會以為我就是不懂正經(jīng)？”
“……”唐思琪怨懟的美眸瞬間閃過疑問，可現(xiàn)下心中的情感沖擊，卻遠大于追尋疑惑的解答。
“告訴我真實的答案，我要聽你親口說�！�
她緊抿著唇，不發(fā)一語。
“如果，再加上未來呢？”可法·雷目光灼灼，靜待她的反應(yīng)。
“未──”
“我愛你，這輩子，這一生一世，我都會待在你身邊。你呢？”
一股濕意滑出眼眶，落下串串淚珠，唐思琪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永恒告白。
這會是一時的甜言蜜語嗎？就像他平日模仿連續(xù)劇男主角的臺詞一樣，只是──模仿？
看來在她面前，他的信用破產(chǎn)得很嚴重�！鞍萃心�！思琪，我是說真的�；蛟S之前是為了看你無措的表情而戲弄你，但這次我是認真的！我沒想過未來，因為我認為生與死只是一線之間，況且命由天定，太遙遠的事情任憑你盤算得再精細，也比不上一次突發(fā)的意外，所以我從不想以后的事�！�
“但你不同于我，是不是？”指腹拭去她的淚，來不及截下的，可法·雷一律以吻吮去�！澳阍诤跷磥�、你向往安穩(wěn)、你希望感情能持續(xù)不變，這些都是我不曾想過的事情。但為了你，我會想，給你未來、給你安穩(wěn)，在這樣的條件下，你能回答我了嗎？”他已經(jīng)開出近乎割地賠款的條約了，只要她的坦白。
被扣鎖的雙手試圖握住他的，在他的直視和這番承諾下，唐思琪早已泣不成聲。
于是他松開手，看著她抬起雙臂圈住他，埋在自己的肩頸上慟哭。
“乖乖，別哭別哭呵�！彼逯�，終于定下心，笑著調(diào)侃自己：“我從來沒有對女人說過這樣的話，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要自創(chuàng)情話和開口承諾是這么的難。看樣子，我要對編纂情話大全的人……”倏然收口，起因于下一秒感知到的思緒。
可法·雷拉開她，強迫她看著自己�！罢f，把你心里正在想的事情說出來，說！”她不能這樣對他！在他說了這么多、做了這么多之后！“思琪，看著我！”
“對……對、對不起……”
她想相信他，真的想，但是──“對不起、對不起……我想相信你，真的想……但是我不能……我怕、我真的怕你……”只是一時玩心。
直到這一刻，她才清清楚楚地知道，自以為己經(jīng)過去的那段分手情事，在她心里留下的陰影，才讓她在面對他的時候裹足不前。
因為，曾經(jīng)也有個男人對她承諾了這些，卻在兩年后違背美麗的誓言，還又瞞了她兩年。
有兩年的時光，她活在對方欺騙編織的愛情里而不自知。
“到底要我怎么樣，你才會相信我？”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雙手捂住臉，不住地搖頭，悲傷至極。
用力拉開她的手，重重吻痛她的唇，可法·雷隨即退離床墊。“如你所愿，不逼你，我走�！笔箘抨P(guān)上門，不意外聽見她逸出口的哭泣聲。
但天曉得──
他才是最想哭的那個！
白癡！為什么不死纏爛打留在這里，偏偏裝酷甩頭就走，不給自己留些余地？
他真是個大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