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陣思量，管家決定派沁柔在客房服侍。
好在住客房的，都是女眷。平常除了略微打掃外，只要端個(gè)茶水，侍候來客用膳。
平常住客房的人并不多，因此沁柔的工作比在三少那兒還來得輕松。
可能是沁柔和圣燁犯沖吧！沒有了圣燁的壓力，沁柔做起事來，順當(dāng)多了。
一大早，沁柔端著茶水，敲了敲客房的門。
蕭淑君垂披著長發(fā)，打了個(gè)呵欠，少了胭脂水粉的裝扮，她現(xiàn)出了平庸無奇的面貌。
“茶擱著吧！”
“是�！鼻呷岱畔虏杷瑔柕溃骸笆挿蛉讼矚g什么茶？”
“我娘呀！”淑君又打了個(gè)呵欠�！安槐厮筒枇耍辉缇偷泌s回去。”
“哦！怎么不多住幾天？”
“我們已經(jīng)住兩天了�！笔缇Ｕ＜�(xì)小的眼睛，似乎還沒睡醒。“府里還有事。”
“嗯。小姐！早膳要送進(jìn)房？還是……”
“我不餓，你去喚雁兒過來給我梳頭�！�
雁兒是淑君的隨身丫環(huán)，這會(huì)去幫蕭夫人整理行裝，沒空過來。于是沁柔又回到淑君房內(nèi)。
“她忙著吶。要不要我?guī)湍闶醾�(gè)頭？”
“你會(huì)嗎？”
“請(qǐng)讓奴婢試試看�！�
一面梳頭，淑君一面喋喋不休的告訴沁柔，原來蕭家與慕客家兩家為世交，以前，蕭貴人還未進(jìn)宮前，也常來慕容山莊做客，而且一來就是十天、半個(gè)月。
那時(shí)，淑君還是個(gè)半大不小的孩子，跟著蕭夫人、貴人，也常來莊內(nèi)小住。
“好了！小姐你看行不行？”
“咦！好漂亮喲！”淑君訝異的低嚷：“這是……”
“貴妃頭�！鼻呷嵝χf：“這是屬于豪華式的發(fā)型，小姐有本錢，配合身段、臉型，當(dāng)然好看！”
“喲！看不出來，你的手好巧。”
妝扮完畢，雁兒剛好走了進(jìn)來，直夸淑君的發(fā)型漂亮。
“雁兒，以后你得多學(xué)學(xué)沁柔。”
“是！小姐。瞧瞧，我都認(rèn)不出你了！”
“夫人呢！”
“她正向慕容夫人辭行，不來看你了，反正小姐再過幾天也會(huì)回去�！�
“說的也是�！笔缇粩嗟�?cái)堢R自照。
不久！圣燁含笑的走了進(jìn)來，乍見淑君，他也愣了一下。又聽得淑君直夸贊沁柔的手巧，他淡然的看沁柔一眼，又轉(zhuǎn)向淑君�！熬糜眠^早膳了？”
“呀！忙著梳妝，都忘了用早膳。燁哥呢？吃過了嗎？”
“還沒�！�
“正好，咱們一塊兒吃�！�
圣燁瀟灑的點(diǎn)頭，吩咐沁柔，把早膳拿了上來。
沁柔開始跟著兩名丫環(huán)，忙碌地侍候圣燁和淑君用膳。
席間，圣燁頻頻向淑君勸菜，而淑君原本食量就好，也就不客氣的吃將起來。
用罷早膳，撤掉桌上的碗盤，沁柔泡了一壺茶。
“燁哥！聽說你們?nèi)值芏荚谡依掀�？�?nbsp;
“你怎么知道？”
“夫人昨晚告訴我娘，我剛好聽到了�！�
圣燁呷一口菜，不置可否。
“你呢！找到了嗎？”偏著一張肉圓似的臉，淑君滿是關(guān)懷神色。
說她是大家閨秀，問話卻毫不避諱。圣燁淡淡地瞧她一眼，搖搖頭。
淑君放心似的吐了口氣，偏頭想了會(huì)，又問：“你周遭認(rèn)識(shí)的姑娘，不是很多嗎？”
圣燁露出迷人的笑容，說：“嗯！包括秦淮河畔的歌妓、女伶，是很多……”
“噯！人家說的是名門世家的閨秀，你不可能娶歌妓、女伶吧？”
“難說！”圣燁用力搖頭，不在乎的笑了。“只要我喜歡、看上了，有什么不可以？”
“討厭！人家跟你說正經(jīng)的！”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淑君無話可說，她早就聽她娘說過，圣燁繼承慕容老爺?shù)募覙I(yè)，將經(jīng)營版圖擴(kuò)展到沿海一帶，做得有聲有色。這樣的男人，為了生意，難免涉及風(fēng)月場合，原是無可厚非！
“燁哥，晚上會(huì)回來嗎？”
“喔！我只是介紹兩位生意人認(rèn)識(shí)，談過幾句話，也許午膳用罷，就回來了�！�
“我等你！”
圣燁閃過訝異的眼神。兩天前，為了陪淑君母女談話，才將張爺、鐵納之約改在今天。
他想不出來，淑君會(huì)有什么事？
“人家最近學(xué)了幾首胡樂……”
“喔！哦！那一定很精彩！”
“就是想請(qǐng)燁哥指正嘛！”
“好！好！下午回來聽你唱幾曲。不知你學(xué)的是哪一種？”
“臥箜篌。”
“好極了！咱們下午見嘍！”
盯住圣燁灑脫不拘的順長背影，跨出門，沁柔這才乍然明了，原來，三少經(jīng)常流連秦淮風(fēng)月！
雖說，他是為了做生意，可是……以圣燁的長相，必定有很多姑娘心儀于他。
眼前的簫淑君，不就是其中之一嗎？
一面收拾杯盤，沁柔偷覷淑君一眼，只見淑君嘴角含春，不知想到些什么，竟自顧笑著呢！
☆ ☆ ☆
胡人音律，有些雄壯、節(jié)奏快的，必須有其他樂器配合伴奏，才能更為生色。
淑君問遍莊內(nèi)所有人，竟沒有人懂得樂器，最后問到沁柔，沁柔才小聲回答，她略懂一二。
就這樣，在淑君的強(qiáng)制拜托下，沁柔勉為其難的上臺(tái)助陣。
圣燁一面吃點(diǎn)心、喝茶，一面欣賞淑君表演“臥箜篌”與沁柔擊筑相和。
音律時(shí)而緩如流水，時(shí)而急如驟雨，使得聽者心情為之牽引，緩急不一。
而這些旋律變化，完全在于擊筑之功！
常聽曲的圣燁，聽出箜篌有許多音節(jié)錯(cuò)了，可是卻讓擊筑聲給巧妙地掩蓋掉。
圣燁也不點(diǎn)破，但眼光偶爾會(huì)往沁柔方向飄去。
彈奏幾曲下來，淑君笑著問：“燁哥！我彈得好不好？”
“好！好極啦！想不到你學(xué)得這么好！”
“還要燁哥指點(diǎn)。我再彈……”淑君轉(zhuǎn)向雁兒�！澳贸雠脕恚 �
淑君再轉(zhuǎn)向圣燁。“燁哥！我最喜歡溫飛卿的‘憶江南’，我彈給你聽。”
“好呀！”
不久，雁兒捧來琵琶，淑君調(diào)一下弦，開始彈奏起來。
末了，圣燁說：“君妹善彈琵琶，改天，我請(qǐng)幾位秦淮歌妓來府里，跟君妹切磋切磋！”
“好呀！就怕燁哥沒空，你不是要去揚(yáng)州？”
“嗯！可以稍延個(gè)一、二天，陪你的時(shí)間，總有得是！”
“那，不如我跟著你，去會(huì)妝館玩。”
“那怎么行？那是男人去的地方……”
“女人為什么不能去？”
“你……”圣燁兩眼圓睜�！耙屛夷铩⑹挿蛉酥懒�，可怎么得了？”
“放心��！你不說，我不說，她們誰知道？”
圣燁指了指沁柔、雁兒�！捌鸫a，這兒就有兩個(gè)人知道！”
“呵！呵！”淑君掩口笑道�！胺判�！我要帶她們兩個(gè)一起去！”
“什么！”
沁柔和雁兒也對(duì)望一眼，臉上同是不可置信……
“她們?nèi)サ脑�，就不可能告密，因�(yàn)樗齻円灿蟹�！”淑君掩口，笑得更開心了。
圣燁一想，似乎有點(diǎn)道理，可……他旋即又想到了什么，搖搖頭�！安恍校〔恍�！”
“為什么？”淑君忙問。
“我一個(gè)大男人，帶著三個(gè)姑娘家去那種地方，像什么話？”
“管他那么多干嘛？我偏要去！”
“不行！不行！這會(huì)壞了我的名聲！”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爭執(zhí)不下。
“唉！小婢倒有個(gè)方法……”沁柔說道。
正爭執(zhí)的兩人，聽到這話兒，一齊轉(zhuǎn)向沁柔。
被圣燁這樣灼然的眼光盯著，沁柔怯弱的低下頭。
“我們?nèi)齻�(gè)打扮成男子，不就成了？”
“虧你想得出來？”圣燁瞪直了眼，一徑搖頭。
原來，在當(dāng)時(shí)，婦女也喜作男子裝束，短衫窄袖。穿靴戴帽，成為一時(shí)風(fēng)尚。
“呵！呵！呵！”淑君笑著說：“燁哥！你沒話說了吧？就這樣決定嘍！”
☆ ☆ ☆
一踏入會(huì)妝館，圣燁四人立刻引起騷動(dòng)！
一個(gè)俊秀俏公子，帶了三名雖著男子服飾，舉止、神態(tài)卻扭扭捏捏，不倫不類，不男不女，狀至怪誕……的男子。
沁柔還好，她身材高瘦，扮起男裝，還有點(diǎn)像樣；加上她故意弄垂幾綹亂發(fā)，覆在額上、兩鬢，可以掩飾她白皙的嫩顏。
雁兒看來像書僮，也還好。
淑君就特別奇怪了，她既矮又肥，別說帽子戴不下，一頂韋帽，脹得鼓鼓的，連身上衣服也圓滾滾，下擺拖地，尤其是胸前，更引人注目。
她一面走，一面將手橫在胸前，想掩飾那突出的身材，竟忘了皂鞋不好走，歪斜的腳步，使她跌了好幾次。好在兩旁有雁兒和沁柔扶著她，不致出糗。
圣燁是熟客，又是這兒的大爺，一行人立刻被殷勤的領(lǐng)上三樓，臨河面的包廂。
“小二，三樓包廂，我全包了。”淑君說。
其他三人看她一眼，小二則目瞪口呆的盯著她。大概，沒聽過聲音這么嫩的爺兒們吧？
“聽見了沒？”淑君瞪一眼小二，揚(yáng)聲罵道。
“是！是！聽見了！”
“還不快拆掉這礙眼的屏風(fēng)？還有，把你們這兒最漂亮的姑娘，全叫來！”
“是！是！是！”
“君妹！你瘋了！”圣燁低聲喝道。
“叫我君公子！”淑君雙手插腰�！敖裉欤竟诱�(qǐng)客�！�
雁兒拍手叫好，圣燁無奈極了。
“你想搞得人盡皆知嗎？”
“我只想看看這些姑娘，是怎樣服侍你的？”
不一會(huì)，三樓變成一座寬敞的大廳，除了圣燁他們坐的長桌以外，在淑君的指示下，館方叫來一列樂工，一班舞姬。
酒菜緊接著上來，館內(nèi)各有特色的姑娘們也上來陪侍。
不過，席間卻有兩名姑娘為了爭相服侍圣燁，而惹出不快，圣燁干脆一手拉一個(gè)，左擁右抱撫平她們的情緒。
“來！來！一人坐一邊，不必爭，我全要了，好不好？”
兩位姑娘這才轉(zhuǎn)嗔為喜，一人倒酒，一人挾菜的服侍他。
“哎喲！三少果然吃得很開，對(duì)女人真有一套！”淑君不悅的揚(yáng)聲說道。
圣燁含笑，并未答話。陪侍淑君的姑娘接口說：“三少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許多樓館的姑娘們，都爭相以陪侍三少為榮。”
“就因?yàn)樗L得俊嗎？”淑君斜瞪一眼身邊的姑娘。
“三少人長得俊，酒品好，風(fēng)度佳，這才讓人心儀�！绷硪晃还媚镎f。
“哼！”淑君薄怒�！拔议L得不�。匡L(fēng)度也不好？那你不必來陪我了。”
圣燁聽出她的口氣不對(duì)，遂打圓場說道：“君公子今天是主人，各位姑娘可得盡心侍候！”
坐在淑君身旁的姑娘，連忙替她斟酒。“我說錯(cuò)話，該罰三杯！請(qǐng)君公子勿怪。”
看她連罰三杯酒，縱有不快，淑君只得消氣。況且，她不是氣這位姑娘，而是……氣圣燁的態(tài)度。
樂工彈奏著歌曲，舞姬們翩翩起舞，加上菜香酒濃，大伙未飲已先醉。
“商公子，怎么不喝酒？”
“我……我酒品差，喝了酒，會(huì)打人！”沁柔低聲的說。
“真的？賤妾從未聽過有這種事，那你更要喝了！”
“不！不行！”
服侍沁柔的姑娘，將酒杯遞到沁柔嘴邊�！拔蚁胱屇愦虼蚩础！�
“春花姑娘，我打人很痛，還曾打死過人！”
“我不信！”春花拉過沁柔的手，端詳一陣。“這手，哎喲！好白、好細(xì)！比我的還漂亮，哪會(huì)打死人？”
沁柔忙抽回手，作狀拿起酒杯。
“你不要跑！我喝了，打你看看——”
“不要……人家是開玩笑的！”春花忙搶著拿回酒杯，就怕她真打。
沁柔作狀欲喝，不料，酒被打翻，潑到沁柔臉上。春花忙幫著擦拭，同時(shí)，撩開沁柔臉上覆蓋著的發(fā)絲，嘴中直說抱歉。
“不打緊，我自己來……”
突然，春花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似的大嚷：“大家快看——”
所有的人，聽到春花的嚷嚷聲，一齊轉(zhuǎn)頭看向沁柔，沁柔愕然抬頭。
只聽春花大聲說道：“居然比三少還俊俏，你們看！商公子有沒有比三少還俊俏三分？”
沁柔驀地漲紅雙腮，急忙低頭，拉扯著發(fā)絲，覆上容顏。
圣燁先是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繼而雙眼發(fā)亮，接著陷入冥想……
“耶！耶！商公子，別這樣，讓大家評(píng)……”春花熱絡(luò)的拉住沁柔的手。
一咬牙，沁柔順手拿起春花的酒杯，朝著春花兜頭潑灑。
春花突然被這么一潑，驚得哇哇大叫，顧不得沁柔，忙著擦拭自己。
“商公子，你怎么——噯！噯！”
“對(duì)不起！對(duì)不起！不小心弄翻杯子，對(duì)不起……”
圣燁盯著沁柔、春花一眼，嘴角噙著一抹深不可測(cè)的微笑。
“春花！你今天真是走運(yùn)嘍！”淑君身邊的姑娘岔口道。
其他的姑娘接著哄堂大笑起來。
淑君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圣燁身上，只見陪侍圣燁的兩名姑娘，溫存又殷勤的直勸酒。
圣燁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來者不拒，一下喝酒，一下吃菜，忙得不亦樂乎。
剛開始，淑君顧忌到自己是男子裝扮，自恃身份，可是，隨著兩名姑娘愈來愈大膽，淑君的忍耐力，也一分一分的減低……
而伺候淑君的姑娘嬌嬌，直盯著她胸前的兩團(tuán)，她始終搞不清楚，君公子是藏了什么寶在衣襟里，十分的好奇，卻又不敢冒失的去觸摸……
終于，趁著淑君的注意力放在圣燁身上的同時(shí)，嬌嬌乘機(jī)伸長頸子，由淑君的領(lǐng)口往內(nèi)望……
根本看不到什么嘛！
只有一股香味，沖鼻而來，嬌嬌忍不住吸吸鼻子�！斑�！好香——”
淑君突然回轉(zhuǎn)過頭，不由分說，揚(yáng)手打了嬌嬌一巴掌。
嬌嬌撫著臉，驚叫一聲，眾人的眼光皆投射過來……
“怎么了？”圣燁問。
“君公子好小氣，不知在胸前藏了什么好東西？”嬌嬌哭喪著臉�！拔抑徊贿^吸了一口香氣，他就打人啦！”
圣燁、雁兒、沁柔三人，爆笑出聲，其他陪侍的姑娘，全部都面面相覷。
“不準(zhǔn)笑——”淑君通紅著臉，怒指著雁兒和沁柔�！奥牭�?jīng)]有？”
“這樣吧！嬌嬌姑娘，請(qǐng)你下去休息，銀兩照算，請(qǐng)牡丹姑娘來吧！”圣燁只好出來打圓場。
在這種場合，只有客人最大，嬌嬌莫名其妙的挨一掌，也只能忍氣吞聲下樓。反正錢照算，她樂得清閑。
不久，牡丹上樓，就要坐在淑君身邊。
淑君看牡丹，年紀(jì)大又世故，姿色比不上年輕的這幾位，淑君便說：“你去陪三少！”
牡丹微愣，淑君指著圣燁身邊的兩位姑娘，又說：“你們倆過來！我要你們陪我！”
歡場中，哪有人像淑君這樣指派的？
但是，圣燁礙于顏面，他笑著對(duì)兩位姑娘說：“快去！君公子欣賞你們，是你們的造化！牡丹！來！坐過來！”
淑君以為，拉走年輕貌美的姑娘，圣燁便沒得玩了。
不料，牡丹和圣燁是舊識(shí)，她懂得又多，兩人天南地北的聊得十分起勁。
沁柔一面跟春花搭話，一面假裝欣賞場中的歌舞。實(shí)際上，她的心始終冷眼旁觀著眾人。
淑君的心思，只有沁柔看出來了，她明白蕭淑君喜歡著圣燁。
圣燁呢？
沁柔轉(zhuǎn)眸，偷看他一眼，正巧，他也不經(jīng)意的望向沁柔……
原本以為，他是一位品貌端正，溫文儒雅的人中之龍，而今，沁柔總算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原來，他這么有女人緣，不管是名門閨秀，小家碧玉，竟連妓院的姑娘們，他都可以談得來！
這已不是“可怕”兩個(gè)字，形容得出沁柔對(duì)圣燁的觀感！
沁柔頓感腳底泛涼，像圣燁這樣的人，即使有再多的家財(cái)萬貫；再上選、再好的人品，她也不敢高攀！
此外，對(duì)圣燁滿懷愛意的蕭淑君，并非省油的燈，由她對(duì)付嬌嬌的潑辣樣，即可看出一般。
沁柔將已敞開的婉轉(zhuǎn)情懷，全部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