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
一大早,一隊人馬沿途敲敲打打,由城中一路直達近郊的程家莊,而這一大群人,每個人均著大紅色衣服,尤以那個騎在馬上的新郎倌最為顯眼,在他身后跟著一頂大紅花轎,一張愛笑的娃娃臉,看來不過十幾歲罷了,竟也學人家娶新娘?這怎不教人詫異不已。
他身穿一件大紅色的長袍馬褂禮服,頭戴喜帽,全身散發出一股喜氣洋洋的感覺;而他的人更是夸張,人小沒關系,卻騎在一匹高大健美的玉花驄名駒上,身形還搖來晃去地好不安份,難道他不怕掉下來嗎?路人都不禁為他捏一把冷汗。
在他俊美的臉上可以瞧見他壓抑不住的笑靨,結婚是一件喜事,當然要笑口常開啦!但是,他未免笑得太過詭異了吧!只見他小巧的菱角嘴不懷好意的微微上揚,雙眼滴溜溜地轉動著,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這一群人浩浩蕩蕩、大搖大擺地到達程家莊。
“奇怪!怎么門前都沒掛上紅布什么的?”開口的是著新郎裝的真兒。她挑高右眉,不解的望著程家大門口。
“是啊!怎么他們程家連一點喜氣也沒有?”孟如行也望著掩閉的大門。
一般結婚之家,總要在大門上掛上一塊紅布中,以討個喜氣之類的,而程家居然連個最起碼的喜氣也沒有。
“叔叔,現在該怎么辦?要不要將大門給踢開?”孟如文問著孟逸天。
這次迎娶新娘的一切事務,全由孟逸天一手包辦,而孟逸天正是孟家所有開銷來源的頭頭,不管收入或支出,全由他作主,他控制著孟家所有經費來源,以及主事對外一切與武林無關的交際。
沒辦法,誰教這次的婚事是由皇上主婚,所以,他這個主事者在門面上說什么也得辦得風風光光,光是來回住宿打尖就夠讓他頭大的,不僅排場不能太寒酸,還要顧及程小姐的舒適問題,更重要的是不能誤了婚期;至于安全問題,倒是最不需要考慮的,天底下還沒有人敢來惹天龍堡。
就因為這樣,他們早在昨天傍晚就已進入杭州城內的客棧里,每個人睡得精神飽滿、容光煥發,就等著今早抬花轎來迎娶新娘到天龍堡。而回堡的路途才是最重要的,雖然距婚期還將近一個月,但等到將新娘迎回天龍堡時,也就差不多該拜堂了。
他們一群人興匆匆地抬著花轎來此,不料,居然見到寂靜無聲的程家莊,這是何道理呢?連他這個主事人都不明了發生什么事,難道他們敢悔婚嗎?
“人家迎娶新娘是踢花轎門,哪有人踢人家大門口的!泵弦莘蛏鷼獾氐闪嗣先缥囊谎邸
“我哪知道,我又沒娶過老婆!泵先缥男⌒÷暤胤瘩g。沒事去捅到馬蜂窩,真倒霉!
“那你就少說話,沒有人會認為你是啞巴!泵弦莘蛐臒┑卣f。這可是真兒第一次娶老婆,絕不能出了錯,要不然,回到天龍堡怎么跟老爺子交代呢?雖然這是假成親,可卻事關整個天龍堡上上下下一百多條的人命哪!
“沒關系的,把大門推開,告訴他們我們來了,不就得了!闭鎯豪事暤。這么簡單的事也要問,只不過是一扇門罷了,有什么好吵的。
反正程夢星又不會跑了,真兒暗自竊笑。沒想到,迎個親也有這么多的趣事,就不知程夢星準備好嫁人了沒?
“她們會不會逃了?”孟如行可擔心死了,等回到天龍堡拜完堂、行完禮之后,程夢星就是屬于他的,現在居然出現這種情形,怎不教他心慌意亂。
“不會啦!”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搞不懂他擔什么心,老婆是她孟真兒的,干他何事,要他來操什么心。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未免太不尋常了。”
“放心啦!”真兒不再理孟如行,徑自下馬走到門口!皩㈤T推開啊!”她對著前面的仆人下命令。
只見他們將門推開之后,程家大門內冷冷清清,不見任何人影,連護院的武師也不知去向。
“這情形的確怪異,也許真如十哥所說的,程大小姐逃婚去了。”孟如文惟恐天下不亂似的多嘴道。
“那我們趕緊進去看看。”孟如行一馬當先闖進程家大廳,怕程夢星真如孟如文所說的——逃婚去了,那他不就沒老婆了。
一定是真兒不好,才會惹得程夢星逃婚去了,他百忙之中回頭瞪了真兒一眼。當初要不是她不知禮數,動不動就頂撞程家夫婦,不然就是和下人吵架,再不然就是對程夢星毛手毛腳,尤且是最后這一項最要不得,才會惹得人家厭惡她,以至于棄家逃婚。
“他真是奇怪,我這個新郎倌都不擔心了,他這個伴郎比我還緊張。”真兒笑笑地調侃孟如行。
不過,她十哥回頭的那一瞥是啥意思?好像在埋怨她似的,她有做錯什么嗎?真兒想了想,最近她都很乖呀!他干嘛瞪她呢?真是想不透。
其他人似乎也同孟如行的想法一樣,深怕撲了個空,讓天龍堡的威名就此蒙上污點。他們孟家人怎么會娶老婆,娶到讓老婆逃了呢?
娶不到老婆?開什么玩笑嘛!抓也要將她給抓回來,哪能讓她給逃了。
所以,每個人都爭先恐后忙跑進去一探究竟,如果能趁此機會逮住新娘,倒也不失大功一件,如此,天龍堡的威名也不會遭受蒙塵。
真兒張大眼,看著他們行動如風地沖進程家莊。干什么嘛!比她這個新郎還緊張,她都不擔心了,就不知他們在緊張什么?就連堂叔也沉不住氣地沖進程家,那么老了還這樣急躁,真兒搖頭笑嘆。
至于她十哥,她怎會不了解他的心理呢!不就是愛上程夢星了嘛!深怕抽簽抽到的老婆跑了。
只不過……唉!當十哥發現真相時,真不知道他該如何自處?愛上一個男孩子……媽媽咪呀!十哥可真是抽到大獎了。真兒不安好心的想著。
她緩緩邁開步伐,慢慢地踱進程家,她一點兒也不擔心程夢星會跑了,想他那么愛她,怎么會放她鴿子呢?再說,這可是皇上親賜的婚事,他們家人哪敢違抗圣旨呢?就算要抗旨,一大家子攜家帶眷的最起碼也有百余口人,她就不信他們能逃到哪里去。還有那偌大的產業就此放棄不成?所以說啦!有什么好擔心的,真搞不懂他們。
若是他們自己的老婆跑了,還情有可原,現在又不是他們的老婆,他們居然比她這個當事人還緊張,就不知窮緊張什么!
真是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她搖了搖頭。
真兒一走進大廳,只見天龍堡的人正和程家的護院武師們怒目相視,而程家夫婦倆則淚眼婆娑、低泣不已,讓人聽來倍覺心酸;至于程夢星,頭上蓋著紅巾,正端坐在椅子上,因蓋著紅巾倒無法窺見他現在是何表情,而小菊和小蘭則各自站在他的左右手伴著他,眼角也含著淚水。
“怎么啦?怎么哭成一團呢?”真教她百思不解,成親這等好事也值得哭成淚人兒?
“你還說!要不是你——”
“小菊!”程夢星怒喝。
雖瞧不見他的表情,但由聲音聽來,倒也知曉他的不快。
“小姐?為什么不跟他說清楚呢?”小菊就是不懂,兩個大男人怎么成親呢?偏偏小姐又不肯和真兒說個明白,難道他真的想嫁給他不成?
“這是我和你家小姐的事,你少管!闭鎯荷钆滤┞冻虊粜堑男詣e,因而壞了她的大事。
“但是——”小菊還有話要說。
“難道你敢抗旨不成?”真兒截段她的話,橫眉豎眼地瞪著她。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這件事你少管!闭媾滤膲夭婚_提哪壺。真兒轉向堂叔。“好啦!我們現在是不是該拜別他爹、娘什么的?”結個婚真麻煩,若是照她的方法,將人帶走不就得了,哪來這許多規矩。
“嗯。是該如此!泵弦萏煲灿X得盡快將人帶走比較好?此麄兛蕹赡菢,肯定是不愿意將女兒嫁到他們天龍堡。要不是皇上賜婚,難道他們天龍堡就愿意娶個千金大小姐不成?他不悅地看著他們。
一聽見此話,程夫人哭得更是傷心,她實在悔恨不已,當初若不帶兒子去蓮云寺燒香拜佛,哪會遇到盜賊呢?也就不會因此遇到真兒,更不會和皇上相遇,那今日就不會有“嫁兒子”的事發生。
“那就動作快一點!闭鎯簱]手要媒婆來扶程夢星。早早拜完,早早帶人走,免得程夢星一時心軟,將整個計劃全說了,那還有什么好玩的。
“你真是沒良心。”小蘭怒罵。哪有人這么過份的,他難道沒瞧見夫人哭得死去活來嗎?也不可憐人家一下,直要小姐快拜別兩位高堂。
“什么沒良心?你可知道我們回到天龍堡還要將近一個月呢!若沒出事還好,若途中有個閃失,只怕會趕不上拜堂!边@丫頭真沒常識,還敢罵她。真兒不悅地瞄了她一眼。
“趕不上就趕不上嘛!”這不更好,到時,小姐不就可以不用嫁給他了。小菊喜孜孜地想,要如何才能延誤婚期。
“你說得倒輕松。”真兒睨了她一眼!暗綍r,婚沒結成不要緊,皇上一個人在那呆呆地等著主婚,卻沒等到我們所有人,我看,你們程家和我們天龍堡所有的人,就準備人頭落地吧!”
“這……”這倒是真的,他們程家也不怕天龍堡,可是……一個萬人之上的皇上,教他們怎么惹得起?小菊只得低頭不語。
“好啦!動作快一點!闭鎯簱]揮手要媒婆快點。一瞧程夫人的確哭得太慘了,一時心軟暗示道:“我們早早成完親,就會早早回來!
“早早回來?怎么早早回來?就算三朝回門,從你們天龍堡一路晃回來,恐也要一個月呢!”這算什么安慰人的話,還不如不說呢!小蘭怒瞪了真兒一眼。
“有回來總比沒回來好!闭鎯阂粫r火大地大吼。
這些人到底在糊纏什么?干脆將人帶了就走,管它拜不拜別,哪來這許多煩人事。真兒眼一瞄,準備將人牽了就走。
“真兒!你可別胡來。”程夢星若有所覺地低喝。他一聽真兒的聲音,就覺得她有點不快了,深怕她一時沖動,惹得他父母不高興,以后大家相處,恐怕會有所嫌隙。
“又不是我要胡來,而是……你不覺得她們太煩了嗎?”干嘛吼她呢?真兒不高興地嘟起嘴。
“你……誰教你要娶我家小姐!毙【招U聲道。她就是不喜歡這個孟真兒,怎么看都覺得他挺礙眼的。
“哼!就算我現在不娶,難道你們程家敢不嫁?”真兒冷冷地望著小菊。她就不信他們的膽子那么大,敢拿全莊的性命做賭注。
“你以為你是誰?”
“小菊!你太沒規矩了,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余地。”程夢星怒喝。待這件事了結以后,他得好好教訓她,教她以后見了真兒,凡事得對真兒尊重點,不可對真兒這么無禮。不管怎么說,真兒將來會是她的女主人,豈可如此尊卑不分。
“小姐?”小菊淚眼汪汪。從小到大,小姐從不曾喝斥過她,如今為了一個外人,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責備她。
“別再說了!
程夢星巍巍顫顫地站起來,說真的,這身鳳冠霞帔還真重。媒婆一見他起身,忙奔過來扶持。依照慣例,程夢星拜別了父母,由真兒牽他至花轎坐好。他們就一路由杭州城郊,浩浩蕩蕩、敲鑼打鼓地往天龍堡行去。
當然,他們敲鑼打鼓只限于杭州城附近,一到了離杭州城差不多二十公里處,他們隨即將花轎換成馬車,而一行人也脫掉大紅色衣服改換成疾裝勁服,改騎馬匹,急急朝天龍堡邁進。雖然不怕有人搶婚之類,可是為期二十幾天的路程,若能早點到達天龍堡地界,也總是教人比較放心。
沿途一遇到下雨,真兒總愛和程夢星擠在馬車上,雖然旁邊多了兩個巨大蠟燭(小菊和小蘭),但能和程夢星在一起倒也沒差,甚至還可以氣氣那兩個不知趣的家伙,誰教她們有事沒事總愛找她斗嘴。
晚上一遇到打尖住宿,原本是該程夢星一人睡一間房,由小菊和小蘭服侍著?墒,真兒硬是取消她的房間,跑去和程夢星擠一間房,不管小菊和小蘭如何抗議,真兒總得意的瞇眼直笑,加上程夢星并沒有持反對意見,真兒更是膽大妄為,甚至將小菊和小蘭趕出房間,自己和程夢星兩人單獨留在房里過夜。
就算小菊和小蘭抬出在成親之前新郎和新娘不宜見面的大帽子,天龍堡每個人卻皆不以為意,在他們認為,兩個女孩睡在一起有什么關系,只要真兒高興就好。況且,真兒又不是真的新郎倌,也不能對程小姐怎樣,加上真兒還可就近保護程小姐,何樂而不為?他們根本不為新郎、新娘成親之前不宜見面之事所困擾,甚至還露出嘲笑的笑容。
“總算趕到天龍堡了。”真兒笑瞇了眼。
“前面就是天龍堡嗎?”程夢星掀開馬車車窗上的布簾,望著前面看來頗為古老又氣派的城堡。
說它是城堡實在不為過,天龍堡依山而建,背后是一座高聳入云的大山,四面有長及三尺以上的高聳圍墻,讓人無法窺見里面的情況,外圍則有城池溝壑,除了正面有一座橋可供進出之外,左右似乎無路可進出。
在堡的附近,倒有不少的住家商店圍繞著,看來挺熱鬧的。
“嗯。”真兒高興地點點頭。
明天就是程夢星十八歲的生日,也是他們成親的日子。原本早該兩天前到達的,可是沿途多了兩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害得他們耽擱了許多時間,現在總算到了。
“我們現在就要進堡嗎?”程夢星又問。
“沒有,我們先送你們到附近的客棧休息。堂叔包下了一間客棧要讓你們住。”
“為什么我們不能住進堡內?”
“爺爺說,成親前一晚,新郎、新娘不能見面!闭鎯阂哺悴磺宄䴙槭裁葱吕、新娘前一晚不能見面。
“只要我們不見面不就成了,為什么不能住進去呢?”程夢星不解地挑起眉,看來,孟家也頗多規矩的。
“我也不知道!闭鎯郝柭柤。
“那你明天是不是一大早就到客棧來迎娶我?”
“是啊!”
“真兒?”
“嗯?”
“靠過來一點!彼幌胱屝【蘸托√m聽見他們所說的話。沒辦法,誰教這兩個侍女愈來愈大驚小怪。
真兒移一下位置,緊緊地和程夢星并肩而坐。
“你衣服準備好了嗎?”他在她耳邊悄悄低語。
“應該好了吧!”
“應該?”程夢星睜大眼。
那兩個字讓真兒倍感壓力。其實程夢星只不過臉太漂亮了一點,其他都不像是女人,尤其行事作風簡直就是個大男人。
“嗯,我一回家,馬上就趕著去你家迎親,所以,根本來不及看衣服做好了沒。不過,都過了這么多天,我想應該是做好了,一會兒送你們到客棧去之后,我馬上去拿,你別擔心了!闭鎯盒α艘恍Α!捌鋵,就算沒有衣服也沒關系,大不了我借你穿嘛!”她撒嬌地賴進他懷里。
“我的衣服穿在你身上太大了。”他放軟了語氣笑著摟緊她,瞧她剛剛那副模樣,好似自己罵她似的。
“沒關系,能穿就好了,管他那么多干嘛!”照她說,干脆也別穿那么復雜的衣服。像她一年到頭,穿來穿去還不是一件輕便的青布衫,多方便呀!哪像那些女孩子衣服,一下子那邊打一個結,一下子那邊一個扣,再不然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配件,看得她眼花撩亂哪還會想穿它。
“真兒!一個人一生只結一次婚,要是不能穿著它拜堂,那有什么意思呢!”他溫柔地摸摸她的頭。
“喔,好吧!一會兒我就去拿,要是他還沒做好,我會催催他,明天一定會拿到手的。”真兒信誓旦旦。若真的還沒做好,就算要她拿刀恐嚇人家,她也會去做的。她喜歡看見程夢星對她展露笑靨,好似她是他的寶貝。
“希望是這樣!彼卣f。
如果他知道真兒的決心,也許,他就不會以這種口吻說話了。
馬車駛進客棧里,緩緩地停了下來。真兒掀起布簾看了一下。
“客棧到了,我先送你們進去!闭鎯浩^看他。
“不用了,你先去看衣服做好沒,一會兒再到我房間來!彼麑檺鄣赝。
“好啊!那我先下去了!闭鎯簹g喜地親了親他的臉頰,隨即躍下馬車,朝另一邊的商店走去。
“真兒要去哪里?”孟如行趁機將頭伸進馬車里問程夢星。
“去商店!彼卣f。
“喔!”孟如行點點頭其實,他還是不知道真兒到底去哪兒。
這一路上真兒像牛皮糖一樣,黏程夢星黏得非常緊,連晚上睡覺時也要伴著她,這時,真兒怎么會拋下程夢星呢?他還以為她連今晚也要和程夢星一起同床而眠呢。不過,這樣也好,如此,他才有機會和他未來老婆多多親近。
孟如行眉開眼笑地扶程夢星下車,雖然沒瞧見她穿著鳳冠霞帔的俏模樣?墒牵F在這一襲翠綠色的衣裳,依舊將她的美麗給襯托了出來。
一下了車,程夢星技巧性地松開他的手,要不是穿著這一襲羅裙,他才不需要人扶呢!還好只要再忍耐個一、兩天,他就可以穿回男裝了。
“我帶你們進去。”孟如行心花怒放地走在程夢星身邊,掩不住滿臉得意。
“麻煩你了!
“不麻煩!彼Φ米於己喜粩n了。
程夢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真不明白他高興什么。明天是他和真兒成親,要高興也該是他和真兒呀!怎么這個做哥哥的比他們倆還要興奮?真是莫名其妙。
“十哥,我跟你們一起進去。”孟如文在大老遠就瞧見孟如行眉開眼笑。
“不用了!彼嗣先缥囊谎邸I倭艘粋真兒礙手礙腳,偏偏這家伙又來湊熱鬧,存心找他麻煩嘛!
“沒關系,反正我也沒事!泵先缥穆柭柤。
孟如行猛對他使眼色,可是,他佯裝看不懂十哥的表情,還故意朝程夢星笑道:“程小姐,請你往這兒走!彼氏茸呦驗槌虊粜前才诺姆块g,才不管他十哥在后面氣得直跳腳。
其實想想,他還真是有點后悔,當初要是由他抽中簽王,不知該有多好,此刻,這個美人兒就是他的老婆了。
唉!可惜他沒這個命。
所以呢!他怎么可以讓他十哥這么好命,不捉弄捉弄他,怎么可以消消心頭之恨呢!何況,他又沒準備搶他老婆,只不過藉機阻礙他罷了,反正,他來日方長,老婆又不會跑了。
望著遠去的佳人,孟如行無可奈何地嘆氣。他真是生不逢時,有了一個愛當蠟燭的妹妹已經很糟了,沒想到,居然還殺出一個準備搶他老婆的弟弟。這是什么世界啊!說什么他也得跟上去,不能讓那個臭弟弟如了意。
“等等我!彼B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