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柏紹謙走到京都小館,正是中午用餐人潮最多的時候。舉目四望,他找到角落惟一的一張餐位坐了下來。
“先生,用點(diǎn)什么?”服務(wù)生問道。
“給我一份京都特餐!
“先生,您好像是第一次來,居然就點(diǎn)我們館里最ㄏㄥ的套餐,實(shí)在厲害。這套餐不但是我們的招牌菜,里面的菜色可是我們特地調(diào)配,更是我們大廚三十年來的拿手菜!
“是嗎?那我有口福了,麻煩你。”遞過菜單,柏紹謙卻直往廚房、柜臺方向掃瞄。
他今天會專程來京都小館吃飯,完全是為了要找李安綺、李小路母子。
說也奇怪,打從幾天前李安綺嚎哭后,就完全沒了訊息。就連每天會來按他門鈴的李小路也不見蹤影。打電話到他們家沒人接電話,按門鈴也沒人回應(yīng),就連傍晚準(zhǔn)五點(diǎn)送李小路回家的娃娃車也不見了。
于是,他心慌了,趕緊到處找李小路放在他家里的一些故事書、幼稚園的讀本、練習(xí)本,彩色筆、圖畫本等等,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diǎn)線索。結(jié)果卻找到曾經(jīng)按錯過門鈴的李氏夫婦留下的名片,他這才摸到這家位在鬧區(qū)巷子里的京都小館。
柏紹謙百思不解,到底是哪里出了狀況?明明她已經(jīng)默許彼此間的交往,為何又會突然不見蹤影?那天她突然哭得很傷心,又不肯告訴他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吳筱韻跟她說了什么?令他懊惱的是連吳筱韻也不知去向。聽說她那天到醫(yī)院探視過陳佑亮后就音訊全無了。
這是哪門子的怪事?怎么大家都流行搞失蹤呢?突然一只端著一只小茶杯的小手伸了出來、及模仿大人語氣的稚嫩聲音揚(yáng)起——
“先生,你的茶。”
“小路?!”柏紹謙驚喜地抱起李小路坐到自己的腿上!澳愎辉谶@里。”
“披薩叔叔,我好想你耶!崩钚÷啡鰦傻鼐o抱住柏紹謙的脖子。大概是媽媽帶的關(guān)系,李小路的愛撒嬌不輸給小女生。
“我也是!卑亟B謙和李安綺一樣習(xí)慣性地親吻小路紅咚咚的臉頰。
“這兩天你下課怎么沒到叔叔家?你媽咪不是要工作嗎?誰在家陪你?”說真的,已經(jīng)習(xí)慣白天寫稿,下午等小路放學(xué),然后與他作伴一起做晚餐等著李安綺回來的規(guī)律生活之后,突然這對母子莫名消失了,教他整個生活重心頓失。那種不習(xí)慣與若有所失的失落令他非常難受,甚至無法再享受他曾經(jīng)很愛的恬靜、孤單生活的感覺。
更何況他已經(jīng)愛上李安綺,彼此心中也都有了交往的默契。所以,他更不能忍受這種莫名的分開。
“媽咪說我長大了,不可以再去吵你,就帶我回外公、外婆家。”
“你媽咪也回外公、外婆家?”
“是呀。披薩叔叔,你可不可以跟媽咪說,讓我到你家住?我喜歡住你家,你看我現(xiàn)在都會幫忙端茶杯喔!我們老師說小朋友要幫忙做家事。我有聽話!
“好,叔叔試試看,只是……小路,你知道媽咪為什么要回外公、外婆家?她是不是在生叔叔的氣?”
“沒有呀,媽咪沒有生氣!崩钚÷芬慌商煺娴鼗卮稹
“哦?你媽咪都沒說過什么?”柏紹謙再問。
很認(rèn)真地想了想,李小路搖頭回道:“沒有。披薩叔叔,你一定要記得跟媽咪說,讓我去你家住喔!”
忽地,李長風(fēng)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
“為什么要到披薩叔叔家?外公、外婆家住不好嗎?”笑得像尊彌勒佛的李長風(fēng)身邊有老婆,身后跟著兒子、媳婦、二女兒李安郁、小女兒李安琳,甚至餐館的大廚、二廚、小助手、洗碗歐巴桑、領(lǐng)班等員工也圍了一串。這下除了出外賣午餐便當(dāng)?shù)睦畎簿_不在外,簡直是全員大集合地來到柏紹謙的餐位前,頓時也引來不少用餐人的側(cè)目。
“嗨!披薩帥哥,我們又碰面了!币娺^柏紹謙的李安琳首先與他打招呼。
“外公、外婆、大舅、舅媽、大阿姨、小阿姨、伯公……”李小路叫了一長串長輩的稱謂。
“乖。”李長風(fēng)夫婦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其余人等則列站左右身后,每個人皆像購買商品似的以精挑細(xì)選的姿態(tài)上下打量著柏紹謙。
“李伯父、李伯母您們好啊,又見面了。”柏紹謙瀟灑自若地寒暄道。
“是呀,怎么會想到來我們這里用餐?本來我跟我太太還打算過兩天帶我兒子、媳婦、女兒去看看你的!
“看我?”柏紹謙看向圍在桌前的一群人。
“是呀,”接話的是李太太,然后她轉(zhuǎn)向其他人等。“你們看看他,覺得怎么樣?”只見幾個人耳語交接一片,看得柏紹謙一頭霧水。
終于柏紹謙點(diǎn)的飯菜上桌了,但眼前有這么多人盯著他瞧,教他連筷子也不好意思拿起。
見狀,李長風(fēng)笑容滿面地說:“嘗嘗看江師父的手藝,這套餐的菜色可是我跟江師父研究出來的。”
“好、好!卑亟B謙只好在眾目睽睽下拿起筷子。
見外孫還坐在柏紹謙腿上,李長風(fēng)說道:“小路,你下來,讓叔叔好好地吃頓飯!
“不要!人家要給披薩叔叔抱!崩钚÷凡遄斓馈
“不行,你賴在叔叔身上,叔叔怎么吃飯?乖,聽話!毙$勖美畎擦粘雎暳。
李小路只得乖乖下來,但人是緊挨著柏紹謙身邊坐著。
“吃嘛、吃嘛。披薩叔叔,你別客氣,今天你這一頓我們特別招待!崩钅敢荒樞σ獾仡l催促道。
披薩叔叔仿佛成了柏紹謙的代號了,李家一家老小不分年紀(jì)、輩分全部喊他披薩叔叔。就算柏紹謙想糾正,怕也是無能為力了。
就像動物園里被圍觀的猴子一般,此刻的柏紹謙有股想奪門而出的沖動。老天哪!他是要找李安綺母子,不是來當(dāng)供游客參觀的動物哪,不過他算是鎮(zhèn)定,雖是不自在,但也穩(wěn)重地表現(xiàn)出優(yōu)雅的吃相動作。
“披薩叔叔,我也要吃飯!币姲亟B謙開始動筷子,李小路也嚷著要。
“好!彼闷鸲喾旁谧郎系耐肟陰屠钚÷穵A菜,也把自己碗里的飯撥一些到李小路的碗里。
柏紹謙這個動作馬上引起回響,眾人又是一陣耳語討論。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真的喜歡我們家小路。”李家家長李長風(fēng)說話了。
“聽安琳說,小路在幼稚園發(fā)燒,還是他趕去帶小路看醫(yī)生的。”
“是呀,小路也打過電話告訴我,他每天放學(xué)都到披薩叔叔家吃飯、洗澡,有時候還留在他家睡覺呢!”
“嗯!既然他能愛屋及馬,那我們還擔(dān)心什么?”李家大兒子李秉賢應(yīng)答。
“大哥,你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三姐她自己有心結(jié),她不敢隨便愛!辩勖美畎擦战忧。
“如果這個披薩叔叔真的愛安綺,那我們可以多多開導(dǎo)安綺嘛!崩罴蚁眿D也發(fā)表意見。
“大嫂,你不懂,那個楚云帶給三姐的傷害很深,再加上她擔(dān)心披薩叔叔會像新聞報道的那些男人一樣虐待小路!
“不會吧,我看他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的!崩钅笐岩傻鼐o盯著柏紹謙。
“江師父,你看這小子怎樣?”李長風(fēng)詢問大廚意見。
“他和安綺很登對,而且看得出來小路也喜歡披薩叔叔,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倒也是!
“可是這兩天安綺卻帶小路回家住,不知道他們發(fā)生什么事?”
“問問他嘛……”
“趁安綺不在趕快問清楚人家的意思!
“問什么問,就跟你們說了嘛,你們就沒看到那天楚云偷跑到幼稚園要帶走小路的時候,披薩叔叔可是一馬當(dāng)先地?fù)踉谇懊娌蛔尦茙ё咝÷,可見他是愛三姐的啦。”原來是李安琳把那天發(fā)生在幼稚園的事情放送給全家知道了。
天哪!這有一大半他不認(rèn)識的人竟無視于他的存在般在他面前討論他?!這簡直是全民大審判嘛!他是來找李安綺的、找李小路的……
柏紹謙不禁在心底嚎叫:老天爺!讓他死了吧,要不也趕快結(jié)束這場殘酷的審判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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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的簇?fù)硐拢罴掖蠹议L被拱了出來。
“那我來問咯?”大家長李長風(fēng)一表示要擔(dān)任質(zhì)詢代表時,一群人皆贊成地紛紛點(diǎn)頭。
“披薩叔叔,你對我們家安綺印象怎樣?你是不是很中意她?是這樣的,我們看你跟我們家小路很投緣,所以就想說是不是你……對小路的媽她……”
“我愛安綺!
此話一出,一群人頓時瞪眼張口。完全沒想到他竟然這么直接坦白。
“那……很好……很好……”李母第一個出聲卻張口結(jié)舌連連。
“我也很喜歡小路,只要安綺答應(yīng)了我愿意跟她求婚。”話一完,在場的所有人皆像是中了樂透彩似的發(fā)出歡呼喝彩聲:
“哈哈!太棒了,他愿意!娶我們家安綺。老頭子,你們都聽見了?”李母拉著李長風(fēng)的手猛搖晃。
“聽到了、我們都聽到了!”
就在大家喜形于色之際,小幺妹李安琳開口問道:
“既然你愛我三姐,那她干嗎又帶小路回家住呢?你們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我今天就是專誠來找她的!卑亟B謙解釋道:“我們根本沒吵架、沒有不愉快,大前天她突然哭得很傷心,之后我就沒見過她和小路了。”
“她哭得很傷心,為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和小路在廚房做餅干,她在客廳跟我的經(jīng)紀(jì)人聊天……”
“經(jīng)紀(jì)人?你不是賦閑在家嗎?你是做什么的?”
“我好手好腳的怎么可能沒工作?我的工作都在家里……”還沒說完,李家媳婦插嘴了:
“哎!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dá),公司的大老板只要在家里弄個什么電腦視訊之類的也能遙控公司呀。”
“不對,他有經(jīng)紀(jì)人,公司的大老板不需要經(jīng)紀(jì)人的,都是明星、藝人才需要,可是你說你又待在家里工作,這我就不清楚了!崩畎擦掌婀值馈
“我在家里寫點(diǎn)東西。”柏紹謙含蓄說道。
“作家?你是作家?”李安琳又驚奇地瞪大眼睛了。
李秉賢認(rèn)同地點(diǎn)頭道:“作家可是個高尚的職業(yè)!
“可是聽說沒有保障,經(jīng)常三餐不繼,那我們安綺、小路生活不就會不穩(wěn)定嗎?”李太太也說了。
“不會了,如果他是很賣的作家,就不會鬧窮,像那個林××、吳××就賺死了!崩罴叶畠簭膱笳律弦猜灾稽c(diǎn)藝文訊息。
“那你賣不賣呀?”李安琳直接問道。
“還好,不愁吃穿!彼氐枚嗨A。
“筆名呢?我想問你的筆名是什么……”
柏紹謙簡直要捉狂了,他快要無法忍受這連珠炮似的轟炸,他多想站起來掉頭就走,可是他不行、也不敢……萬一得罪李家大小,那他就別想追李安綺了。但要他再繼續(xù)被炮轟,他實(shí)在快受不了了。
這時,善心的李家二姐出聲解救他了:
“安琳,你不要轉(zhuǎn)移焦點(diǎn),現(xiàn)在我們想知道的是他和安綺發(fā)生了什么事?而不是這些五四三。”
“對、對呀,如果他這個作家沒錢也沒關(guān)系,有我這家餐館餓不死的!崩铋L風(fēng)豪氣地拍了拍柏紹謙的肩膀。
“只要你專心對我們家安綺、小路,我可以養(yǎng)你們!
“謝謝李伯父,我想我養(yǎng)得起安綺和小路的!卑亟B謙很有風(fēng)度地回答。開玩笑,他柏紹謙可沒這么沒出息吧?!
“那現(xiàn)在你和我們家安綺究竟是什么狀況?”
李長風(fēng)才問完,賣完午餐便當(dāng)?shù)睦畎簿_回來了。
“披薩叔叔,你怎么會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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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連鎖咖啡館里,李安綺只是一徑地攪動咖啡,半天都不吭聲,神情看來有些落寞、也有些疲倦。
“安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亭?竟然讓你無聲無息地跑回家去?是不是我做錯什么了?”柏紹謙微促地問。
謝天謝地!李安綺及時回到餐館把他從一群人中給救了出來,不然他準(zhǔn)被他們生吞活剝了。
“安綺,你說句話,好嗎?”
李安綺只是搖頭不語。
“到底那天你跟筱韻在客廳談了些什么?你為什么會哭?都這么多天過去了,你好歹也要告訴我呀!別讓我胡思亂想,好嗎?”
一雙欲言又止的眼眸凝住柏紹謙,那帶著憂慮、愛意的光輝幾乎擰碎他的心。他驀地伸手越過桌面緊握住她不停攪動咖啡的手。
“你知道我很在乎你的,安綺!彼蛦《嬲\地說道。
一聽,李安綺雙眼濕潤了。
“我在想……”
“想什么?告訴我,好嗎?”
“我覺得你的條件那么好,我……我不該拖累你的。我們還是不要交往比較好!
“你在說什么鬼話?”他有點(diǎn)動怒地低嚷。
“你別生氣,我是說真的。我想了很久很久,我覺得我跟小路實(shí)在不該這樣莫名其妙地賴著你……”重點(diǎn)是她不想讓人在背后指指點(diǎn)點(diǎn),說她是為了長期飯票才賴上柏紹謙的,尤其不想讓人批評她連自己兒子都拿來當(dāng)推銷的工具。雖然她是愛上柏紹謙了,但她相信自己還陷得不深,現(xiàn)在抽身心痛不會太久。所以她才一聲不響地帶小路回父母家。
“這些話是不是吳筱韻跟你說的?”柏紹謙立刻聯(lián)想道。對,那天在廚房地根本不知道客廳的吳筱韻和安綺聊了些什么,然后安綺莫名其妙地哭了,接著便帶著小路消失,現(xiàn)在又跟他說這些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屁話,他除了往吳筱韻咬了什么舌根方向推斷外,無法作其它聯(lián)想。
“沒有,吳小姐沒說什么。沒有、完全沒有!
或許是李安綺否認(rèn)得太快,加上她不敢迎視自己,教柏紹謙也就更能確定事出原因是在吳筱韻身上。也許他該去把吳筱韻找出來問個清楚。
“如果我愿意讓你跟小路賴呢?”柏紹謙決定先按下吳筱韻的事,先把李安綺的莫名想法打消才是最重要的。
“這好像不大好,我們非親非故的,真要賴我可以賴我爸媽,也不該賴給你。”
“……”
“什么非親非故的,我愛你呀!只要你肯接受我,甚至愿意以結(jié)婚為前提地交往,那我們就是男女朋友,結(jié)了婚,自然就是夫妻,而我就是小路的爸爸。這樣還非親非故嗎?”微微激動地說完,柏紹謙急喝了口咖啡。
易感的李安綺淚水就這么細(xì)了出來。眼前這個男人不論是不是真心的,至少這番動人的情話她會刻在心上一輩子的。
經(jīng)過楚云這個男人的經(jīng)驗(yàn),她知道這世上沒有永遠(yuǎn)的愛情,但卻有刻骨銘心的回憶足以令自己在年老時緬懷,這就足夠了。
“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我又說錯話?”拿起桌上的餐紙,柏紹謙幫李安綺擦拭頰上淚水。
李安綺搖頭道:“不是,你沒有說錯話,而是你說的話大動人、太好聽了!我受不了,披薩叔叔……”
“你怎么還叫我披薩叔叔?”他失笑道。
“沒辦法,跟著小路喊習(xí)慣了,偶爾我也會跟著小路喊我爸媽外公、外婆呢!彼宋亲诱f道。
“好吧,你喜歡就好!卑亟B謙放棄糾正了。“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來讓你感動,而是我心里的真心話!
“就因?yàn)槲抑肋@是你的真心話,我才感動的,可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來我的優(yōu)點(diǎn)或是條件足以配上你。我有段不堪的過去,又是個未婚媽媽,而你……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工作,或是有什么樣的學(xué)識?但從你的個性、談吐,甚至你家的擺設(shè),我能確定你絕對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人,而我……”愈說她愈覺得自卑,教她不禁低下頭去。
“這都什么時代了?你是不是韓劇看太多了?”柏紹謙抬起李安綺下巴。
“不是,我是說真的……”地急促地說道。
“我要告訴你,我不管吳筱韻跟你說了些什么,那都是她個人的片面之詞,并不代表我的想法。所以,你不要再想這些八股的藉口了!彼o握住她的手。
“可是……”
“每個人都有過去,對人生也有自己的選擇,我不想問,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愛你、也愛小路。我選擇跟你們一起走向未來,誰都不能改變我的決定。”
“披薩叔叔……”她又淚水漣漣了。
“所以請把吳筱韻跟你說的那一套配不配的八股道理從你腦子消除,好不好?”
李安綺含淚地點(diǎn)頭。
“還有……不要再突然消失了,我經(jīng)不起你這樣驚嚇的!卑亟B謙似真似假地說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yàn)閰切〗阏f的話讓我太傷心……”糟糕!說溜了嘴了,她猛然住口,心虛地望著柏紹謙。
果然是吳筱韻搞的鬼,柏紹謙決定要揪她出來算賬。
“對不起!彼吐暤狼。
“算了,以后再想不開什么事,就直接找我談,別聽別人胡說人道。知道嗎?”
“知道!
“那……還有點(diǎn)時間,趁小路在外公家,我們?nèi)タ磦電影、約個會吧!闭f著。柏紹謙拉著李安綺起身,埋單后往門外走去。
“要看電影?”
“是呀,我們還沒真正約會過……”
就這樣,柏紹謙擺平了鉆牛角尖的李安綺,兩個人約會去了。這可真是他們的第一次單獨(dú)約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