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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狼之妻 第八章
作者:天空
  光敲著房門問:「雪,你在嗎?」

  「來了--」她拉開紙門,頭低垂的像個沒有生氣的娃娃。

  她以長發來掩飾唇的腫脹,但光眼明手快地抬高她的下巴,倏地倒抽一口氣,「我該說,是遠太熱情抑或太粗魯嗎?」光諷刺道,無法置信的盯著雪臉上東一塊紫、西一塊紅。

  「不是的……」她企圖為丈夫說情。

  「不是什麼?說個完美的理由,我才能接受!构獠粣偟某料履槪瑲膺h怎麼能不節制力道,以雪這樣瘦弱的女子是很容易受傷的。

  「他不是故意的……」

  「他揍你?」光提高音量,她最氣男人以暴力欺侮女人,就算那個人是她的小叔,雪的丈夫也不行!

  「沒有啦!我們只是太激烈了一點。」她輕哼一聲:「他也沒討到便宜,我少說也踹了他十幾腳,咬他的脖子、啃他的手臂!」

  光失聲笑出來,真有她的,居然治得了「狂狼」。

  雪咬了咬下唇,猶豫的啟口:「大……大嫂……」

  「叫我光!

  「那有失尊重,你是長輩!

  「我不興這套!构馑实氐溃骸缚茨愫脦滋鞗]出來走動,要不要來大廳聊一下,喝喝茶。」光極力邀請,她看得出來雪和遠很不對勁,而雪太年輕可能應付不了極道家的生活,她得多照顧雪。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們不是認為我……我是敵人?」

  光挑高眉問:「遠到底塞了什麼觀念進你腦子?」

  「他……」雪沒勇氣說出來。

  「來,我們到大廳,安靜的談一談,沒有人會打擾我們,我可以同你分享和政相戀的經驗哦!

  她盯著比自己年長的光,聽聽別人的經驗,或許可供參考。

  「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我們是妯娌!构庵酪撬脱┯H同姊妹,顯東的內部會更加強大,她們女人必須團結的守著組內。

  千萬不可鬧內哄!

  雪點頭,也希望顯東家可以接受她,有人可以分享內心的痛楚,便跟著光來到大廳。

  光吩咐下人送茶點來。

  「你頭次來這兒的時候,個性直言不諱,怎麼現在反而畏縮了呢?」

  「我不知道如何自處……」雪嫁進來的頭一個星期,整顆心都被遠所占滿了。但一個禮拜過後,原以為遠會帶領她熟悉顯東,沒想到他竟拋下她任她自生自滅。

  「唉--男人就是不懂女人,不了解女人的纖細。」

  「我不敢隨便走動……不知道哪兒是禁地?」

  「顯東沒有什麼禁地。」光加重音調道:「雪,你是顯東家的二媳婦,權力和我相當,要有魄力,大膽的表現在外,不然下人不會尊重你!」

  「魄力?」

  「對!在顯東內,我們是至高無上的女主人!我們掌控顯東內部的家務、社交、理財。」

  「女人這麼有權?」

  「對!當男人出外,我們必須扛起組務,替丈夫分憂,知道嗎?」

  雪倒抽一口氣道:「我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光輕笑道:「遠大概還不想嚇著你,這責任可說頗為重大!

  「是嗎……」雪心里很明白,他絕不是為了這體貼的理由,而是目前遠仍不把她當成自己的太太,所以一點責任和心事,都不肯和她分享。

  她暗自苦笑,但依舊愿意多了解做妻子的責任,她靜靜的傾聽光所說的每一件事。

  「我會先幫你減輕些負擔!构忾_始一條條的介紹,由幫規到解說內部環境。

  雪住的是向西的梅園屬遠所有,占地三百坪,在梅園內遠和雪就是主人,甚至連她自己沒經遠的同意,亦不得擅自闖入,同樣她和政所有的向東的菊廳也是。只有這個夾在兩房之間的松屋是共同所有,他們大多在這兒商討大事。

  「你想問什麼?」

  「顯東……有多少資產?」

  「房地產有近五萬坪左右,加上雜七雜八的流動資產,我們得理財投資、應酬、社交!

  她吃驚的張大嘴巴,最近因為這許多的風波,使她觀念和思想成熟了很多,但除了這二點,她仍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光說的那些,她都不會。

  「腦子還塞得下嗎?」光微笑問。

  「我怕我做不到。」

  「一開始接手都會這樣,不是有一句話說『熟能生巧』嗎?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會幫你的!

  雪幾乎感動的要痛哭流涕,想光對她這麼好,於是提起勇氣問道:「能告訴我,式部家和顯東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你不是早明白了嗎?」提到敏感問題,光頓了一下。

  「嗯……有些是聽父親說,遠也沒跟我提半句……我越來越懷疑,我父親要我恨你們,到底對不對?」

  「……」光安靜的聽她繼續說下去。

  「父親希望我替表姊爭一口氣!乖卦谛牡椎脑挘还拍X的全說了出來,她已經受不了偷來暗去的相互算計,決定搞清楚事情的是非曲折。

  光挑了挑眉,深覺雪這女孩很坦白又沒心機,遂暫時卸下防備道:「式部紫要政的人頭,她想入主顯東。」時光倒回到一年前,她點點滴滴的說給雪明白。

  聽完,雪的打擊很大,「錯的人是表姊……我不該只聽爸爸的片面之詞,就將你們當成敵人……」

  「你也是為了自家人,不用太自責!构獍矒崴,又道:「現在你知道真相以後,打算怎麼做,你會不會背著遠捅他一刀?」光以嚴謹的態度審視她。

  「我也很矛盾,我不會傷害遠,可是又不想顯東對表姊展開攻勢。」她坦白的告訴光,無畏無懼,相信光會了解。

  「如果……」光假設道:「我允諾不傷害你表姊,你會幫助我們嗎?紫現在仍是虎視眈眈地盯著顯東,我不求什麼……只希望能平息這件事,尤其你現在已經是顯東的人了,我希望彼此之間不要一直存著疙瘩。」

  「幫你們?遠不相信我,怎麼會肯!」她向光傾訴自己被強暴,又離奇地還是個處女的事件。

  光莞爾道:「要是我,我也會認定你是叛徒,因為--遠趕去殲滅嗜血的時候,紫後腳就跟著殺進來了!

  「他怎麼一個字都沒告訴我?」雪震驚的站起來,激動地道:「難怪任憑我怎麼解釋,他就是不肯聽。」她震驚萬分,加上自己對表姊的了解,相信這計畫根本就是表姊所為。

  她萬萬沒想到,表姊居然連她也利用,這件事讓雪打擊很大。

  「坐下……是不?誰都會以為你是內應,甚至到現在,我還不敢說我已完全的相信你!构庥X得雪這女孩相當聰慧一點就通,很難想像她才十七歲,竟有超齡的成熟,可能是環境所逼吧。

  雪點頭坐下來:「我不奢求你一下子相信我,但我從沒想過傷害誰……」她神色黯然,為什麼老天安排她是遠的仇敵……

  抿了抿唇,她又道:「如果不傷害表姊,我愿意。」盡管表姊先對她不義,但出賣家人的事她還是做不出來。

  「內應很危險,紫生性狡猾,你能應付得了嗎?」

  「有一半的把握,畢竟我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光認真的考慮,雪雖年輕但顯東內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紫。

  「我要證明對遠的真心,而表姊也不能一錯再錯……」雪眼瞳內閃著決心,「更何況表姊也威脅著遠的生命。」

  是最後這句話打動了光,她看見了雪對遠的真愛。

  「好!我答應你,這事我會跟政提!

  「謝謝……」雪有松了口氣的輕快感,終於不必夾在兩方中間,她的選擇是對的,雖然紫是她的表姊,但她仍須明辨是非。

  大廳門忽被拉開,他們兩兄弟走了進來,遠很驚訝的瞪著雪。

  「喲--來向嫂子拉關系。俊顾跉馑崃锪锏氐。

  「嘿!說話不要老夾槍帶棍,是我自己邀雪聊天的,你欠她-個道歉。」

  「那真是太--對不起了--」

  「喂!」光氣得想揍他,反倒是雪安靜的坐在原地,沒有一絲動怒的跡象,大概是無力再爭辯了。

  政打圓場道:「別管他,最近『諸』事不順,火氣大!顾侏M的瞟了雪一眼,點明遠急躁的原因。

  光才不甘心的靜下來,便嘲諷道:「活該,誰教他一點都不聽雪解釋,不可理喻!」

  政苦笑,弟弟的感覺他很明白,當初對光他亦同樣如此,脾氣「反覆無!埂ⅰ覆豢衫碛鳌,男人也真是辛苦,常被女人耍得團團轉。

  「對了,我有件事想提出來商討。」光道。

  「哦?」政道:「說說看。」

  「我剛剛和雪討論過,她愿意幫我們--」

  光還沒說完,遠就反應激動的叫了起來,「你瘋了,雪是式部家的走狗,她會害我們身首異處!」

  雪睜大眼瞪著他--

  政見兩人爆發戰爭,拉著老婆退開三步,任他們去吵個夠。

  這口氣她吞不下去了,「既然認定我是騙子、間諜,那就休了我呀!我已經厭倦和你不時的爭鋒相對,我累了!放我走,讓我去找一個肯軟言細語疼我的男人!」原是一個不識愁滋味的十七歲少女,如今她覺得自己彷佛已是個老得走不動的老嫗。

  「我不打算制造笑話,淪為世人笑柄。」他硬著臉道。

  「混蛋!為了怕世人嘲笑你,就要我承受不公平的折磨?」

  「沒錯,這小小報復感覺如何?」

  她握緊拳頭,高傲的挺直背脊。

  「暫時相信她。」政突然開口,趁著他們爭吵時,光向他解釋雪和遠之間的誤會,雪可能是被陷害,而遠盲目的不愿相信。

  「大哥!」遠抗議。

  「有意見等會兒再說!拐D問雪:「你有決心幫我們,但你打算怎麼幫法?」

  「我爸爸手上有聯絡表姊的電話,我想親自誘她出來!

  政考量她的話,紫的行蹤一直飄忽不定、難以掌握,如果雪能成功引出她,那麼他們才有辦法圍堵她。

  不過--雪是否真心,還是這只是個幌子?

  「紫老奸巨滑,能輕易的引她出來,我們早逮住人了!惯h不屑道:「要是你真引出紫,我們怎知那是不是陷阱?」

  「賭。 寡┨魬鸬。

  「哈哈哈--」他狂笑道:「你認為我還會和你玩這場游戲嗎?」遠的言下之意,便是拒絕了。

  政突然插嘴道:「雪提的方法我倒很有興趣,想賭賭看。」

  「大哥,我一向尊重你,但這件事我不答應!

  政知道他的弟弟有時很固執,於是下令光相雪先退下,讓他和遠單獨對談。

  廳內就剩他兄弟兩人,政才開口道:「我和你同樣并不完全信任清木雪!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

  「賭,我們可以順便監控清木雪!拐篮茈y說動弟弟,於是換個方式道:「經由光,你和雪之間的事我大約了解了,就如同雪所說,如果她和式部紫有所計謀,她應該不會自露馬腳,你冷靜的仔細想想,其中不無道理。」

  他沉下臉色,聽了大哥這番話,他微微動搖了起來。

  「遠,有時候人常會犯了當局者迷的錯,在大哥的眼中看來,不如你暫時退一步,給雪……給你們兩人一個機會。」政是過來人,自從遠遇見雪後,狂妄、灑脫的性子全沒了,可見遠是很在乎雪的。

  「我賭了!」掙扎了一會兒,他決定為兩人下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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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決心幫顯東後,遠開始以心平氣和的態度和她商討,遠要求雪不準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擅自聯絡紫,并拿出一對耳環要她戴上,遠是以顯東家的名義,解釋那耳環有二副是母親的遺物,要他們兄弟送給未來的太太,事實上那耳環一只是竊聽器,另外一只則是追蹤器。

  雪無其他想法的收下,心底有絲絲甜蜜和希望,認定遠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她,一定是承認她了。

  遠確定雪將那副耳環戴著且寸步不離身,故意對她松懈好多天,來測驗雪是否有暗地聯絡紫,結果雪一直是對他忠心不貳,沒有背叛的行為出現,遠的惡劣情緒才稍稍減緩。經過這測驗後,遠決定開始施行計畫,由雪來引誘紫出現,帶她到離主廳最遠、最不受干擾的廂房,準備做首次的聯絡。

  遠撤離所有的下人,緊緊關上房門後,拿起電話交給她,「你放心、大膽的說沒關系,當我不在場。」說完,便在一旁坐下。

  「要不要我打開免持聽筒的功能?」她覺得該公開對話。

  「好!」

  平常他都會打開追蹤器,但怕被紫識破便作罷,先以雪能得到紫的信任為優先。

  她撥通電話,將聽筒放回去,他安靜的守在電話旁,靜得像是不存在。

  「喂?」紫的聲音以高分貝傳出。

  她認出是表姊的聲音,沒想到這號碼居然是直撥,可見表姊信任父親……可是自己卻想背叛她,雪升起一絲罪惡感。

  「表……姊,你好不好?」她暗自鎮定,小心的搜尋恰當的字眼。

  「雪?」紫馬上下令打開干擾追蹤器的訊息。

  「我向爸爸要了你的電話……」她不敢直接問紫人在哪,以免她起疑心。

  「哦?」紫內心快速的盤算,她得到消息,雪已經正式嫁入顯東,是顯東的人了,這時來電……似乎很可疑,而伯父也真不該,怎麼將她的電話輕易交給第三者,就算是親如自己妹妹般的雪。

  「這電話是伯父給你的?」

  「對……」雪說謊,事實上那電話是偷來的,也知道表姊已經起疑心了。

  「你打來不會只是想問聲好吧?」

  「我已經嫁進顯東。」

  「我聽說了,你現在是『顯東』的人了!

  「表姊你別這麼說,我心仍向著清木家!」她聽見紫輕笑一聲,她趕緊道:「他們都欺侮我,連這場婚禮都是被逼的。」

  他挑了挑眉,但沒有什麼反應,讓雪更專注在電話上。

  「為什麼?傳聞狂狼對你疼愛有加!

  遠在心底默默同意。

  「他是在演戲,想削弱我們之間的感情,他很聰明……知道我是為了干涉顯東收回式部才聯姻,所以都偷偷的展開收回的行動,不讓我知道!

  「那顯東收回多少?」

  「三分之二,式部底下的幫和組,幾乎全效忠了,你有什麼打算?」

  「提供一點有用的線索給我!棺侠眠@點來試探她。

  雪立刻僵住,有用的線索?

  慘了!她不知道什該講,什麼不該講,她緊張地道:「我必須掛了,有下人進來,我得去打發一下。」

  「是嗎?你是說不出口吧!」

  「不是,我真的有很重要可以幫你的消息,我等一下再撥給你!」雪假裝很匆忙的切斷電話。

  她抬頭問:「我能說什麼?」

  他腦子里快速的將式部的資料過濾後道:「告訴她……我們如月(日本農歷二月)將聚集人手統合青幫,場地(幫派名稱)的人手會被調開,可以趁這機會攻占。」為取得紫對雪的信任,他愿意損失一幫,來放長線釣大魚。

  「為什麼不直接設陷阱把住紫?」她問。

  「她不可能親自上陣,定是派手下去接收,要是你所言沒錯,經歷這次她才會開始信任你。」

  「好……」她又撥進,如法炮制的告訴表姊。

  式部紫沉思的頓了頓,她剛由手下得知,顯東那兒并沒有發出追蹤訊號,也許雪是真心向著她,但仍不可輕敵。

  既然雪已經結婚,定是知道自己仍是處子的事,想來雪八成已猜到,這件離奇的事件是她一手所策畫,她是該告訴雪真相,讓雪對自己更死心榻地、沒有絲毫猜忌才對。

  在各方面的考量下,紫決坦白定道:「雪--我從沒有真心想傷害過你……」

  雪渾身一僵,猜不透她想說什麼?

  「嗜血那件事讓你受苦了!

  紫這一說,不只是雪僵住,連遠也不由得微微一震。

  雪顫著唇問:「表姊……那事真是你……」

  「我是利用了你,但也沒真的傷害你,我跟你道歉……」

  遠的腦袋一片空白。

  那女人說什麼?她利用雪?雪事先完全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你肯原諒表姊嗎?」

  「當……然,你是為了大局著想,而且你也沒真的傷害到我……」她好厭惡這種權力斗爭、相互算計的詭計,更想不到表姊真的利用了她!

  他暗示雪快將電話掛掉。

  她點頭,「我再給你電話,祝你好運!顾耆露Q心要幫顯東,表姊這樣做是不對的,要是她守本分,顯東根本不會對式部采取行動,全是人的貪念才會引發戰爭,表姊不能一錯再錯。

  紫輕笑道:「再見!怪植弋嫽厥請龅,馬上就可以知道雪的心是否真向著她。

  她掛斷電話,馬上道:「不要傷害表姊,我愿意全力合作!」

  雪表示她堅定的意愿,但遠早已無心管這些了,滿腦子占據的是他誤會了她,還百般責難的對她,原來她是清白的!

  他起身擁住她,「對不起……」她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他不但沒有珍視還無情的嘲諷、質疑她,還……強暴了她?天……他怎麼會讓恨意主宰了自己,對自己最愛的女人做出那些舉動?

  「怎麼了?」她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罪名被洗清了,仍舊呆呆的問。

  他用力的擁抱她,幾乎要將她揉進體內,痛恨、懊悔百感交集,他心如刀割的嘎聲喚道:「我對不起你,紫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你是冤枉的。是我負了你的真心……」

  「你……」她的眼淚進出來,「是真的嗎?」不敢輕易去相信這奇蹟。

  「我全都明白了。」他怎麼會如此盲目呢?雪是那樣全心的付出她的愛,縱然自己無情的對待她,她仍肯幫他!

  他真是天下第一號的傻子……

  「我尊重你的決定,我可以放……」他渾身一顫道:「放你走。」他困難的脫口而出,雪不要他,是他活該應得的下場!

  她激動的說不出話,直搖著頭。

  「我滿口說愛你,結果自己才是--」

  她迎上他的唇,阻止他再繼續責怪自己,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之間終於撥云見日了。

  「雪?」他驚愕地直往後退。

  她不能放!

  主動地更往前鎖住他的頸子,張口狂吻他。

  他被迫握住她的腰,雪跪在他兩腿間,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全交給了他,舌頭滑膩地在他口中攪動。

  「吻我……快點……」雪狂熱地道。

  他被她炙熱、急切的激情沖得理智潰散,什麼組務、對、錯全拋在一邊,他享受著雪的付出相愛意。

  她比他更急,每天幻想和他激情做愛,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想回到那次深愛對方、充滿愛意、纏綿悱惻的歡愛。

  他將她攔腰抱起來,拉開紙門住房里去。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去哪?」

  「噓--」他低頭吻她。

  雪揪住他腦後的發絲,將發帶解了下來,讓遠的長發披散在後。

  一路上,下人自動回避,識時務的不敢上前打擾。

  他溫柔的將雪放在床上,稍微退開。

  但雪不肯放開他,緊緊揪住他的發絲。

  「抱緊啦!」她抱怨道。

  他輕笑,細聲的安撫她,舌頭濕濡的舔著她的耳廓、吸吮柔嫩的耳垂。

  她狂亂的搓揉他的頭發,十指、雙臂全纏繞住發絲。

  是的……只有她,只有她才可以解下狂狼的長發,將它們化為「繞指柔」。

  他脫下兩人身上的衣物,雪肌膚的感觸依然令他為之一震,舌頭眷戀著她乳房的峰頂,雙掌愛撫著它們。

  呼吸越來越急,熱度愈來愈高,兩人不約而同的想更貼緊對方,他降下身子推開她的大腿,輕輕舔起她慾望的核心。

  「別……」她扭動身子,受不了如此劇烈的歡愉。

  雪的氣味惹得他越發興奮,而她抖得像風中小花的身子,帶給他無限的自豪。手指毫無預警的探入她的體內……

  她止不住地顫動,「啊……我……」

  趁著雪意亂情迷之際,躍身推入她體內。

  那充實感令兩人不禁低喊出聲,心臟更是狂跳的喘不過氣。

  他拱起背,擺動腰部緩慢的撞擊她。

  「嗚……」她繃緊神經,接受他緩而用力的折磨,張嘴大口大口的需索著空氣。

  情難自禁!他絲毫不掩自己對她的真情,完全披露情緒,只有她才能探知狂狼的真面目,清楚她對他的力量。

  他忘情地喚出她的名字,求得解放。

  她感受到他肌肉僵硬,更是扣緊他,雙腿夾住遠的腰部,拱起臀部接受他一波又一波的撞擊。

  他低吼一聲,癱靠在她身上。

  她睜開眼,力氣盡失,傭懶的撥開他披散的發絲,有種驚天動地的震撼感受。

  他低頭輕啄她的眼皮,喃喃道:「我太粗魯了……」

  「不會……」她閃著幸福的微笑。

  他再次吻著她纖細的肩膀,手掌上下來回的撫摸,「這次我會小心一點……」

  「咦?」她睜大眼。

  他開始輕輕的抽動起來,眼眸中帶有漸升的情慾。

  她輕哼出聲,沉溺在他的懷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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