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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街帝王的情人 第九章
作者:唐絮飛
  黃敘昌自從被貶,沒有金錢做后盾,也沒有能力流連花叢當蜜蜂了。

  "少爺,范家小姐回來了。"

  "你怎么知道?"

  "我妹妹在范家做事,她親口告訴我的。"

  "真是天賜良機。"他想,若能再度娶回范悠云,說不定黃父對他的評價能夠改觀。

  "梅花嫂,那她現在還在家嗎?"

  "我問問看,對了,少爺,我妹妹說她好像有個男人。"

  "嗯,還去過范家。"

  "去過范家?他們蒙我!"

  "少爺——"

  "沒你的事,你先下去工作。"

  待管家一走,他可火大了!范家當他什么,耍他、當他是傻子?

  一件可怕的陰謀在他腦中形成,范家有的是錢,敲個一億、兩億應該不成問題,而且他現在實在被錢逼得緊。

  "哼!你們敢玩我,好,看我要你們加倍奉還。"

  他先打電話找以前認識的混混。

  "帝肥魚,干不干?"

  "誰?"

  "金融界大亨范登邦的女兒。"

  "什么時候?"

  "我先查查看再通知你。"

  "好,我會找幾個人。"

  "行。"黃敘昌這下子是發狠了,與他合作的是道上最狠的流氓青龍瘋馬,他這人不但行徑瘋狂,且不講道上規矩。

  和他這種人合作風險是大了點,不過他敢打包票,計劃準能成功的。

  經過明查暗訪,終于讓黃敘昌查到她今天要回中部,且還是只身下去。

  "瘋馬,今天在范家出人大道上半路埋伏。"

  "幾點?"

  "十點,有可靠消息。"

  "好,我會到。"一聯絡完瘋馬,他在家中等好消息。

  范攸云結束了在范家的假期即通知關立冬回去的消息。

  "立冬,我過去你那。"

  "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直接去你那,我們一起回臺中。"

  "也好,我派人去載你。"

  "她整理了一下行李,約十點,保安人員通知她接送司機已到。"

  "我馬上下去。"她提著行李,匆匆下樓。

  "是立冬派你來的嗎?"她問了問這一位司機兄弟。

  "是。"他還下來幫她提行李上車。

  她一上車,車子急速行駛在道路上,半途見兩輛車相互擦撞,雙方人馬立在大馬路上僵持不下。

  "他們怎么了?"

  "車禍,爭執中。"

  "怎么辦?"

  "等一會。"

  "你不下車看看?"

  "他們也是兄弟,少惹為妙,后面有出路嗎?"

  "就這么一條,等一會好了。"

  "是。"

  約過十分鐘,一聲槍響,奇怪了,他們雙方不互相開打,竟朝向她的坐車來。

  "糟糕,中計了!"那名兄弟司機立刻察覺不對,可惜為時已晚。

  對方十多名兇神惡煞已沖向他們,見狀他只能向總部呼叫——

  "我們在仰德大道受襲,趕快救援。"

  "好,立刻到。"

  不過兄弟司機已遭流彈掃射,范攸云在慌亂中被挾持上對方的車子。

  她奮力掙扎,可是對方沒給她機會,一拳打得她眼冒金星。

  "貼上膠布,綁了她的手。"

  "是。"

  "蒙上黑布,開快點,馬上走。"

  范攸云在失去意識之前,只聽見一個人不斷發號命令。

  不知車行多久,她才在顛寞路段醒來,腦海凈是被綁的經過。

  "下車。"兩名男子一人一邊地挾持著她走,她在一片黑暗中被牽制著,也不知走了多久。

  "你們兩人好好看著她。"

  "是,大哥。"

  她慶幸今天穿著長褲,不然準會曝光;她也真神經,不知還會不會有命,還擔心穿著會不會曝光。

  她靜靜昕起耳朵邊的動靜。

  "喂,有這么多嗎?"

  "當然,大哥說有就有。"

  "這下子我可以跟酒店的君君去逍遙一陣子了。"

  "還不知道,大哥他很瘋,說不定一毛也不給你。"

  "那我不就白忙了?"

  "反正不知道啦!還有,講話小聲點……"

  他們的交談聲愈來愈小,她幾乎聽不出他們交談的內容,不過她也累,早上的歷劫已夠她失魂了,只好暫時養神。

 、猗幄

  關立冬在林威頌的通知之下,知道他派出的手下遇襲,立刻出動數百位兄弟,可是已有附近居民報警,最后只讓關立冬出面與警方交涉。

  "關先生,佟宇勝是你的司機?"

  "對,我讓他去接我老婆。"

  "你老婆?姓什么?叫什么?"

  "姓范,名攸云。"

  "范攸云?她不是范登邦的女兒嗎?"

  "對,我們私奔了,她回來看她的父母。"

  "那婚禮上——"

  "范家沒有人知道,我們私奔的。"

  "難怪他告訴我們她失蹤了,原來范先生不知道你們——我懂,我懂。"

  年輕人不顧家長安排而私奔,在現在的社會并不少見,再說她也過了法定年齡,她有權主導自己的婚姻,這事法律也插不上手。

  "奇怪,怎么不見范小姐?"

  "我的司機通知我他遇襲了,可是我到這之前,你們已先來了,莫非她遭到綁架?"不祥預感閃過他的腦中。

  他們由后行李箱內找到她的衣物,可見她確有上車。

  "一00二五呼叫,一00二五呼叫,馬上發布下去,車號EQ——8866遇襲案,非單純仇殺,是一宗綁票案。"

  "收到。"在場承辦警方立刻依關立冬提供線索下去偵辦。

  "貴姓?"

  "楊。"

  "楊先生,拜托你了。"

  "我會盡力,這是職責。"

  關立冬先通知范家——"

  "喂,范公館。"

  "范太太在嗎?"

  "稍等一會。"

  約五秒,立刻有人接起電話。

  "喂,我是范太太,請問——"

  "是我。"

  "立冬,怎么了?"

  "攸云被綁走了。"

  "什么,攸云她——"

  "對。如果對方來電話要求什么就全給他,我會給你們的。"

  "什么話,她也是我的女兒。"

  "反正無論如何,她一根寒毛也缺不得。"

  "立冬,你不是有來源?"

  "我會處理,你們也是。"咔一聲掛掉電話。

  他說過,她還沒有資格下地獄,誰敢動他關立冬的女人,等于是向閻王下戰帖——找死。

  “阿林,找殘廢仔。"

  "好,我立刻叫人下去找他。"

  他火了!當年他沒有力量保護蘭兒,現在他可不允許任何人動他的攸云。

  "阿林,我要調三百個人。"

  "好,沒問題。"

  警方也在范家裝置監聽系統。

  瘋馬很聰明,三天兩頭往范家附近打探。

  “臭賤人,還伙同條子,好,我就讓你們失望。"

  奇怪了,一個星期、兩個星期都沒個消息。

  "潘警官,我看你們先撇下人手,大概對方知道了。"

  "好,不過我留幾個手下在這冒充保安人員。"

  "也好。"

  他們還通知記者大肆報導,警方束手無策,加上人力不足已撤離范宅,令范登邦十分光火,在新聞采訪時大肆批評警方辦事不力、什么米蟲——"

  瘋馬又在附近查探,發現果然全撤走了。

  第一通電話終于進來。

  "你們很聰明。"

  "你究竟要什么?"

  "錢。"

  "多少?"

  "五億。"

  "什么?五億?我賣了銀行也不夠!"

  "一毛也不可以少。"咔,對方切斷了,不到十秒,查不到發話來源。

  范登邦打電話給潘警官。

  "他要求五億。"

  "五億?獅子大開口。"

  "一毛也不可以少。"

  "真夠狠,那你們的意思?"

  "他說要給。"

  "誰?"

  "我女兒的丈夫。"

  "有錢?"

  "有吧!”

  "交款日期?"

  "沒說。"

  "那照你們的意思做。"

  "好,若有進一步再聯絡。"

  "謝謝范先生你的合作。"

  他和潘警官一通完電話,立刻打給關立冬。

  "他們要求五億。"

  "他吃定你了。"

  "給不給?"

  "給。沒錢明天我會送過去。"

  "有沒有消息?"

  "我會處理。"關立冬什么也不肯多說。

  他已略查出是誰動手的,不過這一號人物不好惹,他本名沈俊男,外號瘋馬,又有人稱他"無常",這斗人耍起狠來瘋狂得很,且性格無常,今天和你稱兄道弟,明天也可能刷十刀八刀。

  做起事來又狠又殘,手段兇辣,過去關立冬還不太敢直接與自交手。

  "阿林,瘋馬的手里有什么人物?"

  "不上道,想出來混的。"

  "叫人查查他們的老家及聚點有沒有往山里去的。"

  "馬上辦。"

  林威頌很快查出瘋馬的老家,由地圖上可看出那地方的偏僻。

  "好,今天就圍剿賊窟。"

  "是。"

  關立冬相信這個直覺不會有誤。

  "瘋馬,今晚過后,我會讓你成為一匹死馬。"他說出的話一定會兌現,在另一方面——

  "錢湊齊了?"

  "齊了,齊了,就等你說出交款日期。"接電話的是喬玉蘋。

  "這么快就湊齊了?那你們錢很多嘍!"

  "沒有,沒有,這是借來的。"

  "借來的?這么好借?"

  "沒有,這是去求人家才借來的。"

  "求就有——"

  "拜托你,這位大哥,我們真的是很低聲下氣向人懇求才好不容易借來的,求求你——"

  "我有說什么嗎?"

  "啊……沒有。"

  "沒有,你還說什么說?"

  "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氣。"

  "老子我今天心情好,來,你陪我聊天。"

  "阿……"

  "怎么?不想?"

  "不是啦!我們又不熟,怎么……"

  "不熟我們還會在這聊天?"

  "是啊!熟,熟……"一名警員要她繼續拖延下去。

  "既然熟,說話。"

  "好,好,你……我怎么稱呼?"

  "你很沒分寸,我是歹徒,怎么說我的名字?"

  瘋馬發怒了,喬玉蘋嚇呆了。

  "我……我,這只是禮貌!"

  "也對。"他真的反復無常,一下子火爆,一下子又溫和。

  "繼續,當我沒插嘴。"

  "喔!好,你叫……不,沒什么,你可以叫我范媽媽。"

  "好,范媽媽。"

  他們兩人一對話竟說了半個小時,也讓警方追蹤到他的發訊點。

  "不聊了,范媽媽,我現在只要一億,我們很談得來,算你便宜點。"

  "。磕闶钦f只要一億?"

  "對,一億,明天中午在西門町麥當勞前垃圾筒,你只要放進垃圾筒內,人會在范家大門口放人。"

  "好,好。"

  "別玩花樣。"

  "不會的,我們很談得來嘛!是不是?"

  "是,好了,我掛電話了。"

  "好,好。"咔,瘋馬切斷電話。

 、幄幄

  關立冬己搜上山,瘋馬的老家位在山區內,有一條產業道路可以上去。

  "阿林,你跟幾個手下往南邊,我從北面圍抄。"

  "是,關老大。"他們三百個人分四面包抄。

  瘋馬的老家前院有兩輛車子停放,分別是IOY及CWIC。

  據調查他們九個當中,有人是這種廠牌的車子,這種可能性更增加他的判斷。

  "若遇上瘋馬,別掉以輕心,他這人很瘋狂。"

  他交代身邊手下。

  "放心,我們會的。"

  "還有,小心別傷到大嫂。"

  "是。"他們依各屬路線潛入房子四周山林。屋內有七個人,不見瘋馬及一名綽號檳梅的男子。

  "喂!老大怎么出去那么久?"

  "會不會出事?"

  "呸!呸!呸!烏鴉嘴。"

  "還是他——"

  "他什么?"

  "卷款逃了?"

  他這句話令在場其他兄弟亂了心神,瘋馬這個人很瘋狂,人家黃家少爺才指示要一、兩億,他一敲敲了五億,說不定他真的見錢眼開和檳椰私吞了。

  "大頭仔,想要死,擾亂軍心。"瘋馬不在,斧頭算是頭頭了,他的話也有幾分份量。

  他可不希望在這緊要關頭瓦解掉激昂的士氣。

  "放心,大哥不會出賣我們的。"

  "你敢發誓嗎?他上一次不也是侵占了大家的血汗。"

  "是啊!不行,不行。"

  話被挑起,傷口撕破,反彈情緒高張,他們拼死拼活也是為了這一票甜頭太大,若被擺道不就全完了,說不定還得坐牢,老死在監獄中。

  他們在外面起哄,被關在里頭的范攸云可是全身乏力,加上又是夏天,身上不只臭氣沖天,連帶山里的蚊子也兇惡地欺侮她一個可憐人。

  "蚊子先生、蚊子小姐,求你們行行好,我在這動彈不得地吃喝拉撒已經夠可憐了,你們還要吸我的血。"

  她不哭,因為她沒力氣哭,只有祈禱關立冬能快找到她,要不然,等他再見到她時,說不定她已成了紅豆冰,而且是那種很臭很臭的缸豆冰,不過前提是只要她不死的話。

  突然,外面傳來打斗及毀損家具的聲音,她仔細一聽,人聲嘈雜,似乎有許多的人。

  終于,有人注意到關她的這間房了。

  "誰?"

  "攸云。"

  "立冬?立冬?真的是你?"

  關立冬一打開門——

  這哪是人住的地方,排泄物、發酸的剩飯全在一塊……他們也太可惡了!

  竟這樣對待他的女人,關立冬火氣大揚。

  "你們輪流給他們一人一拳。"他們七個人已被捆綁在地上,關立冬一看見范攸云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補他們七個人每人一顆子彈吃。

  "關大哥,我們有三百零二人耶!"

  "一人一拳。"

  "會死人的。"

  "不然一人一腳。"

  "一人一腳?"

  "沒打折余地。"關立冬立刻解開范攸云身上的繩索、眼罩,并抱起她,絲毫不嫌她一身臭味。

  "立冬,我身上很臭。"

  "我不在乎。"

  "放我下來吧!"

  "好。"

  他一放下范攸云,范攸云立刻軟在地上,她是一點力氣也無的。

  "還要下來嗎?"

  "不要了。"

  "乖一點,這么多天沒見,還這么頑皮。"關立冬語氣盡是憐愛。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以形容我頑皮?"

  "你還有力氣說話?"

  "沒。"

  "沒有,那嘴巴安靜一點。"他抱著她上辛,他們分三十五輛車上來,幾乎將平常人煙稀少的產業道路停滿了。

  "各位,辛苦了,先回總部。"已有人利用車上對講機通知每一輛車。

  "阿林,告訴你手下兄弟,凡是今天的參與者,每個人發十萬賞金。"

  關立冬吩咐林威頌。

  因為范家來電告知瘋馬已落網了,而且贖金一毛未取,故他也不吝提撥下來當賞金,以酬謝他們的功勞。

  "這么大方?"

  "顧問嘛!除了出錢的份,還有什么好處?"

  "別這么說,難道你真的想洗手嗎?"

  "美國方面已經沒有壓力,我也不再怕組織不放人。"

  "你的意思是要退出?"

  "為了她,考慮中。"

  "你為什么肯為她犧牲?"林威頌知道關立冬在臺灣跟女人一直是沒有牽扯的。

  除了美國那個女人外——那事他也是聽說的,他沒機會與蘭兒會面,不然他大概就可以知道大哥所中意對象的典型。

  "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這是事實,我長這么大,身邊女人來來去去,也沒遇見過什么生死相許的女人,你這么好運,一生兩個,甚至N個。"

  "還有N個?"范攸云已洗好澡,換上干凈衣服出來。

  "不敢,你是終結者。"他摸摸她剛洗好的秀發,淡淡的發香,很清新。

  "我們回家好不好?"

  "回哪?你想呢?"

  "那我們先回你家。"

  "為什么?"

  "一來,你在那附近出事;二來,你失蹤這么多天,他們一定很想你,順便回去看看他。"

  "他?誰?"她很少、幾乎沒昕過他提起范昱翔,所以不會往范昱翔身上想。

  "我們的兒子。"

  "我們?"

  "不是嗎?"

  "是!不過,你很奇怪,自己的孩子甘心不認。"

  "我有苦衷。"

  "可以告訴我嗎?"

  他們在回范家途中,他細說從前……

  "原來你還有這么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

  "所以我不敢結婚,不能有孩子在身邊,不過我給過你承諾不是嗎?"

  "我還得感謝你。"

  "誰叫你讓我第一眼即心動。"車子在保安人員鑒定下進入范家。

  "媽——"

  "警方救出你的嗎?"喬玉蘋好開心,心想下午才獲知捉到主嫌瘋馬,現在她又立刻被釋放,警方的能力實在太強了。

  "不是,是立冬他們救我的。"

  "立冬?"

  "是他進入賊窟救我出來的。"她的感謝全寫在臉上,因為他若晚一點來救她,她說不定會因空氣不潔而感染疾病,她終其一生都要感謝他這次英勇的神跡。

  "你真的是攸云的命中貴人。"

  他對喬玉蘋的夸贊一點也不覺得驕傲或是喜悅。

  "她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她。"

  "立冬,若是你爸爸對我們母子倆有你一半就好了。"

  "你不滿意范先生?"

  "不是。只是你也姓關,也是他的血脈,為什么你們性格這么不同?"

  "他是他、我是我,他可以當廢人,我不能。"

  "他對你很不好?"

  "他是個吸血鬼,只會壓榨我。"

  "他對自己的孩子也是這么無情?"

  "今天我來不是談他,他只給我個姓氏,其它的,我們毫無關系。"關立冬立刻換上冷漠的表情。

  "媽,昱翔呢?"范攸云見狀,趕緊轉開話題。

  "他還在睡覺,我去叫他。"

  "不用了,讓他睡吧!"

  "其實,我也不希望昱翔叫我媽,我是他奶奶。"

  "他姓范,不會改變的。"

  "立冬,你不要他嗎?"

  "姓關令我可恥,我的孩子更不能姓關!以前我別無選擇,現在我要改變我兒子的血統,讓我有機會洗掉身上所流的污血——他不過是個酒鬼、廢物罷了。"關立冬毫不客氣,字字見血地批判關樹君的失職及一無是處。

  "他死了嗎?"

  "茍延殘喘。"

  "報應!報應他賣妻的行徑,報應他凌虐的行徑!"喬玉蘋幾乎說出他當年的卑劣手段,不過她畢竟沒有說出口,這已是太久的事了,提了只會徒增傷感。

  "他行為惡劣,你不也是棄子獨事富貴?"

  "她沒有。"范登邦替她辯解。

  "沒有?那——那是你誘她拋夫棄子的嗎?"

  "他沒有。"這一次換喬玉蘋替他辯解。她知道這事不能再有誤會,趁關立冬心平氣和好好解釋當年的誤會。

  "你們相互替對方辯解,莫非——"

  "我們沒有。"他們還很有默契異口同聲地辯白。

  "還說沒有,兩個人默契十足,還須辯解嗎?"他有一點點吃味,自己的親生母親竟與非自己父親的男人感情這么融洽。

  "立冬——"喬玉蘋向范攸云求救。

  "立冬,都這么久了,若是誤會,早一點化解不是更好嗎?"

  "我對她沒有恨。"

  "既然沒有恨,為什么不聽她解釋?"

  "什么也沒了,我還需要聽什么解釋?"

  "關立冬——"

  "我們走吧!"

  "立冬——"

  "姊姊——"范昱翔由樓上下來,一見范攸云立刻跑向她。

  "昱翔,叫叔叔。"

  "叔叔。"范昱翔一點也不怕生,他果真是關立冬的翻版。

  "他很像——"

  "當然,親生的,跑不了。"

  "昱翔?"關立冬試探性叫他。

  "對,范昱翔。"

  "姊姊,你一不見,我們好擔心你呢!"范昱翔一直賴在范攸云懷中,仿佛知道她才是生母似的。

  "他很愛攸云。"喬玉蘋若有所指地告訴關立冬。

  "天性使然。"范登邦也幫腔地說。

  "他,我不會帶走的。"

  "為什么?"

  "他不姓關。"

  "可以更改。"

  "我不會。拿走一個,換一個。我們走吧!攸云。"關立冬沒有半點猶豫,他一起身,她不走也不行。

  "媽,有空我會再回來。"

  "不用了,很危險的。"

  "不會的。"

  他們一上車,范昱翔在他們車后一直盯著車子走出視線,他看見了曾不過他還是沒有表示什么。

  "立冬,他出來了。"

  "我知道。"

  "你一點——"

  "我一個人習慣了,加上你已夠多了,不容有小孩在身邊。"這是他的理由,而她可不這么想。

  "哪一天我們老了,看厭了彼此,至少還有小孩當緩沖——"

  "你為什么不擔心我會不會娶你?"

  "反正跟了你,只要你不甩我就行了。"

  "沒個婚姻更沒保障。"

  "有了結婚這一張證紙,到時要分開更麻煩一道手續,何必。"

  "也對,我和蘭兒也是有這一張紙,可是我們還是分開了。"他已很少想起蘭兒了。

  她是他十六、七歲中記憶的刀花、是他生命中曾有的鮮明的割劃,該是刻骨銘心,但他還是受到范攸云的吸引,人真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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