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媚兒騎著一匹棕色母馬來到萊拉女爵位在拿波里鄉間的美麗宅邸。
晨光中,乳白色的建筑在一旁青蔥翠綠的林木襯托下,仿佛是森林里的宮殿,幽秘 而宏偉,海媚兒昨夜初抵并未仔細觀賞,此刻一見,她立即就喜歡上這里,尤其是此地 屬于鄉間的靜謐氣息更令她喜愛。
胯下的座騎似乎感染到她愉悅的心情,微微地嘶鳴。
“好吧!我們就到林里去走走!闭Z畢,她策馬奔入樹林。
奔馳好一陣之后,她放慢速度,沿著一條石徑緩緩前行。
這是她頭一次接受女爵之邀來到此地小住,以往她總不愿離開瑪莎夫婦,這次是在 萊拉女爵威脅勸誘,并送了許多美麗布料之下,海媚兒才答應來到這里。
她并不傻,她知道女爵苦心相邀必定是為了她的婚姻大事,為了不再讓瑪莎夫婦失 望,她才答應了這一趟旅程。
不過,海媚兒知道自己不會答應嫁給任何人,永遠不會!
忽然,海媚兒耳畔傳來馬蹄聲。
馬蹄聲逐漸接近,海媚兒勒馬站定,雙眸遠眺著石徑的另一端。
她知道有人正急速接近,她不由得緊張起來。照理說此地屬女爵的領土,任何不相 干的外人不得隨意進入。
那么來的人會是誰呢?女爵嗎?瑪莎說過女爵不睡到中午是不會起床的。海媚兒雙 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繩。
下一瞬間,一匹黑馬進入她眼底,她看見了坐在馬上的人──是羅德!
海媚兒下意識地扯動?繩,雙腿朝馬腹一夾,飛快地向前奔馳。
羅德沉下臉,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海媚兒回頭一瞥,臉上先是害怕,既而轉?憤怒,最后決定全力逃跑。
羅德冷哼一聲,決定盡快結束這一場不公平的競賽。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會贏,他的黑馬比她的小母馬強壯有力,而他的騎我是好得 無法挑剔!
這一次,他要捉到她,并且好好整治她逃跑的惡習。
很快的,羅德來到海媚兒身邊,海媚兒回頭,正好對上他殘忍的笑。
“你輸了!”他無聲地掀動唇角,并傾身去抓她的?繩。
“不──”海媚兒口里發出憤怒的尖叫,企圖撇開馬頭,但是已經太遲。
羅德抓住?繩,令兩匹馬同時慢了下來。
“不要!”海媚兒大叫一聲,同時揮民鞭朝黑馬屁股用力抽了下。
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黑馬因這突來的劇痛,氣憤地抬起前腳。
“該死!”羅德在伸手拉她?繩時已失去平衡,因此被黑馬?
入空中。
當他砰然落地之時,海媚兒嚇得失聲尖叫。
黑馬并未離開,它只是由羅德身邊走過,停在附近的一棵大樹下。
“羅德……”海媚兒由驚嚇中回過神來,拉住自己的母馬,一躍而下,蹲在羅德身 邊。
天!瞧他臉色蒼白的樣子,該不會是死了吧?
見他一動也不動地躺在草地上,海媚兒不由自主地戰栗,心底充滿恐懼。
她并不想要他死!她伸出微微發顫的手探向他的鼻子。
下一秒,羅德一把抓住她的手,迅速的由草地上坐了起來。
“我沒死,很失望嗎?”他嘲諷地開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你……沒受傷?”海媚兒驚愕地望入他湛藍的深潭里,一雙眼眸帶著不經意流露 的關心。
羅德定定地注視著她,發覺自己的怒氣在她的關切里逐漸減少,“別忘了我是在叢 林里長大的,想謀殺我必須用高明一點的方法!彼詿o法原諒當年她對他的背叛。
“你……你耍我!”海媚兒的怒氣漸漸涌向胸口。
“從前你不也把我當猴子耍?”他嘲謔地道。
海媚兒心一揪,奮力地抽回手站了起來,“既然你沒事,那我先走了!彼w快地 轉身。
“不許走!”羅德一把將她拉回。
海媚兒腳步一個不穩,跌入他懷里,“放開我!”她氣憤地尖叫道。她發現多年來 的修養在碰上他之后一點也派不上用場,該死!
“除非你告訴我,你脖子上的傷是怎么來的,以及腳是怎么跛的!”他一瞬也不瞬 地注視著她,盡管他恨她,卻依然抹不去心頭那一份隱約的痛楚。
原以為自己可以忘了她!直到那一日重逢,他才明白她始終在他心底,他騙了自己 八年!
羅德的話像一根針,深深地扎痛了海媚兒的心,她可以不在乎自己跛足的事實,但 在他面前,她卻無法忽視這一項殘缺。
那令她感到卑微以及憤怒。在他娶了別人之后,他還有什么資格如此對她?
“你管不著!”她冷冷地回答,并挺直背脊,像一只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貓。
羅德不怒反笑,薄唇彎起一抹嘲弄。
“我想,看你這副姿態就可以明白,一定是你背叛了哪個男人,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藍眸對上她,閃著殘忍的光芒。
海媚兒用力地甩了他一個耳光,“住口!”她氣得渾身發抖,他真是該死。
羅德的眼危險地瞇起,咬牙道:“別以為我不會打你!”他加重了握住她手的勁道 。
海媚兒卻哼也不哼一聲,勇敢地對上他危險的眼神,“除了打人之外,你還能做什 么呢?野蠻人!
“我可以做這個!闭Z畢,他將她雙手反剪于她身后,憤怒地覆上了她的唇。
海媚兒搖頭抗拒,他立即挪出一只手托住她后腦勺,不容她抵抗,讓他的懲罰深入 她口里……在兩人的吻加深的同時,羅德發現自己迷失了。她飽滿而柔軟的唇瓣是那么 地誘人,他一遍又一遍地吻著,不由自主地掬著她的甜美,雖是在懲罰她,但更是在折 磨自己的意志,他的吻由蹂躪變成了需索,熾烈如火,幾乎要將她吞噬。
海媚兒在他的索吻下,漸漸不再掙扎。他粗暴的吻有別于當年溫柔的吻,卻更教她 心醉神迷,無法自已……漸漸地,他熱烈的唇緩緩下移,在她白皙的頸子以及那一道舊 傷口上印下一連串的細密的吻,然后他的唇游移至她胸口,并輕輕啃咬著她絲質襯衫下 未著緊身衣的堅挺胸脯。
海媚兒喉頭發出嚶嚀聲,渾身因欲火狂燒而輕顫。
“噢……羅德……”
她無意識地輕喚更刺激著羅德,他的唇來到也敞開的領口
下,并覆上她奶油般的椒乳,將她挺立的乳尖納入口里,舌尖邪惡地在上頭兜旋。
海媚兒倒抽了一口氣,從情欲中回到現實。
天!她的襯衫扣子是在什么時候被解開的?
“放開我!”她憤怒地命令道,雙頰因他挑起的情欲而酡紅。
她恨他如此輕易便擊潰她多年的自制,在他的引誘下成了名副其實的蕩婦!
羅德抬起頭,湊近她情欲未消的美麗小臉。
“別說違心之論,甜心!”他邪氣地開口,聲音因欲望而粗啞,而一雙炯炯的藍眸 更恣意地瀏覽她襯衫下那若隱若現的誘人胸脯。
“以一個有妻室的人而言,再引誘其他女人就是下流的豬玀!”她惡意地說道,卻 同時因為相同的原因而心痛。她忘不了當年的那一幕,蒂亞和他看起來是那么地幸福!
藍眸危險地瞇起。她的嘲諷亦勾起他心底的傷痛,“不錯,蒂亞比起你來真是好太 多了,無論是身材或臉蛋,你永遠不及她!”他憤怒地反擊,并看見了他所造成的結果 。
“你……該死!”她揚起手,眼底蓄起淚。
羅德抓住她的手,“還想再來一次嗎?”他的藍眸迅速掃過她敞開的衣領。
“你放手!”她看著他,強忍住受辱的淚。她不可以在他面前哭,絕不!
望著他晶瑩的黑瞳,他幾乎要饒過她,但他沒有。
“別以為我愛與你糾纏,小賤人!”他輕蔑地開口,心魔直逼得他傷害她。他想, 也許他永遠忘不了她的背叛,那種陰影像無形的黑網,緊緊地將他縛在晦暗的角落。
當她離開他時,他十分哀傷,但他相信她一定會回來,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他的 失望逐漸加深。
漸漸地,他由一個哀傷的男孩,變成一個憤怒的男人;是她讓他在痛苦中成長,現 在,他也要她嘗到那種痛楚的滋味!
語畢,羅德放開她,利落地翻身上了黑馬,消失在林徑的另一端。
海媚兒伸出發顫的雙手,扣上襯衫上的鈕扣,眼淚一滴一滴在淌下。
她永遠不會原諒他,絕不!
???當海媚兒騎著馬回到萊拉的宅邸時,她看見了羅德的黑馬。
她來到了餐室,迎接她的,除了萊拉拉仆人之外,還有羅德那一張似笑非笑的可惡 臉龐!
“來,等你吃早餐呢!”萊拉對她微笑。
海媚兒站在餐室門口,“為什么他在這里?”
羅德挑起眉,立即回道:“那么你又為什么在這里?”
“因為女爵邀我到此地小住!焙C膬豪涞屹瓢恋刈⒁曋。
“真是巧,我和你一樣,也在女爵邀請的名單之中!绷_德朝她咧開了嘴。
海媚兒聞言,立即望向萊拉。
“是的,媚兒,他和你一樣,都是我的賓客。”萊拉笑瞇瞇地看著她。
認識媚兒多年,萊拉從來沒見過媚兒給誰臉色看,而這位費里曼伯爵竟辦到了!也 許,這代表他們兩人之間有“火花”。
但愿是好的火花。
海媚兒沉默片刻。
“我身體有些不適,我想就不在這里住下了,待會兒我就回瑪莎那里!
“不行!”萊拉微微板起臉,佯怒道:“你已經答應要留在這里小住一個月了,難 道你想反悔?”
“不是的……”
萊拉打斷她的辯解,“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離開就是背信,你想成為那種人嗎?”
海媚兒的眸光掠過羅德!安幌!”她答。
“那就好,如果你身體不舒服就先去休息一下,待會兒我會去看你!比R拉停了下 ,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繼續說:“對了,剛才瑪莎派人告訴我,她和寇克到威尼斯去拜 訪一位老友,大概也要一個月后才會回來。”
海媚兒怔愣在原地。以往瑪莎和寇克不論去哪里都會帶著她一起去,這一次卻沒有 。
不知怎地,她的心底忽然涌上一種孤單的感覺,有點像被爹娘遺棄的孩子……可她 原本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呀!
每一次,當她的感情有了依歸的時候,命運就會對她做出殘忍的安排,海媚兒的腦 中頓時浮現八年前的情景。
在我心目中,你就是你,是我心中最珍愛的女人!羅德的話在她腦海里響起。
“海小姐,我看你臉色愈來愈蒼白,好像隨時會昏倒!
羅德注視著她,英俊的臉上仍是那一抹可惡的笑。
海媚兒看向羅德,心中有種惘然之感。
同樣的一張臉,經過了歲月的洗練之后,竟會有這么無情的改變。
“多謝大人的關心,我的確需要休息!彼涞鼗卮稹
“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回房休息?”萊拉關切地問道。
“不了!焙C膬浩沉肆_德一眼!拔覜]有胃口!
“希望不是因為我!”羅德臉上嘲謔的笑容加深。
“您還沒有那么大的影響力!焙C膬旱闪怂谎,轉身離開餐室。
“很抱歉,媚兒一向不是這么無禮的人。”萊拉開口道,一雙精睿的眸子藏著笑意 。
“你是說她只針對我一個人!”羅德面無表情地問,卻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樣子。
“呃……恐怕是的。”萊拉將羅德的反應盡收眼底。
“那么我該感到榮幸不是嗎?畢竟這么美的女人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繋 著微不可辯的嘲諷。
“大人認為媚兒美麗?”
“不只美麗,而且聰明!”像一只狡猾無情的母貓!他在心底?這句贊美下注解。
“明天晚上我打算在這里舉辦一場宴會,希望可以為媚兒打到一個好丈夫!
“真的?也許我可以幫上一點忙。”羅德開口,唇畔雖帶淺笑,但眼底卻沒有半分 笑意。
萊拉咧開了嘴笑道:“那么我就先謝謝大人了。”她深信不久之后,她的苦心安排 定有成果。
???當海媚兒來到樓梯口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幽靜的宅邸里一下子涌了許多賓客,氣氛變得十分熱鬧并且嘈雜。
萊拉一看見她,立即朝她走了過來。
“親愛的,你今晚真是美極了!”萊拉贊道。
“我記得你說過今晚只請二十個客人!焙C膬禾羝鹈迹浪嬎,宴會大廳里至 少有五十個人左右。
“人多點不是更好嗎?你瞧,今晚來了許多英俊的單身男子,你不覺得這是認識他 們的好機會嗎?”萊拉瞇瞇地望著海媚兒。
“淑女們也不少,不是嗎?”海媚兒的眸光落在被女人包圍的羅德身上,他看起來 神采飛揚,似乎相當愉快。
萊拉也注意到了。
“費里曼伯爵還真是受歡迎!彼⒁曋C膬海吲d地發現她臉上不快的神情。
“他的確是!”海媚兒擰起眉,隨著萊拉走向人群。
今晚她由?多新衣裳中,選了一件淺藍色的絲袍作內裳,外罩一件金紅色的絲袍, 外袍的領口很低,露出部分內裳的V字領,袖子則由手肘處開叉,綴以一層層的蕾絲。
她的裙子?圓裙,腰間用一條純金鑲寶石的鏈子纏了兩圈,讓金穗垂在裙上,當她 走動的時候裙擺飄動,巧妙地掩飾她微跛的走資,但盡管如此,她仍不愿掩飾頸子上那 道淺色疤痕,因為她根本無意討好男人的視線,更不打算嫁給他們其中之一!
“媚兒,為什么你不系條絲巾或戴串珍珠項煉來遮掩頸子的傷痕呢?”萊拉邊走邊 道。
“有什么分別呢?倘若是真心喜歡我就會視而不見,不是嗎?”海媚兒淡然地回答 ,并挺直背脊環視眾人。
萊拉瞥了她一眼,“好吧!我同意這一點!
緊接著,萊拉忙著把海媚兒介紹給所有人,不久之后眾人入席,而海媚兒發覺自己 坐的位置恰好看不見羅德,她不由得松了口氣。
在仆人們端上菜肴之后,一場歡宴就此開始。席間的笑聲、談話聲不斷,另一端的 樂師則不住地將樂聲奏得更大聲,到了最后,樂聲、人聲、笑語聲已混成一片,熱鬧非 凡。
萊拉則盡責地扮演女主人的角色,不時與賓客交談,時而昂首大笑,海媚兒十分欣 賞她毫不矯飾的開朗性格。
坐在海媚兒對面的理斯男爵則頻頻對她獻殷勤,明顯地表現他對她的好感。
不久之后,餐宴終于結束,中年男女紛分步入大廳中央分排站立,準備跳舞。
“我有這份榮幸嗎?”理斯來到海媚兒面前。他很年輕,約莫二十出頭,是意大利 貴族,生得濃眉大眼,十分英俊。
但海媚兒對他激不起任何感覺。
“很抱歉,我不會跳舞。”她答。
“其實跳舞并不難,我可以教你。”理斯仍不放棄。
“別白費心機了,男爵。難道你看不出來海小姐是個跛足姑娘?”一道低醇的嗓音 徐徐地插入。
該死!海媚兒不需要回頭就可以想見羅德那一張英俊的臉有多可惡!
理斯抬起頭,神情顯得十分訝異!昂P〗憧雌饋聿⒉弧
“我的確是!”海媚兒淡漠地打斷理斯!艾F在,你還想請我跳舞嗎?”她可以感 覺羅德那兩道如炬的眸光正緊盯著她背后,但她沒有回頭,她只是看著理斯。
半晌后,理斯勾起一抹笑,“我很樂意!”他朝她伸出手。
海媚兒對理斯的反應有點驚訝,她原以為他會掉頭離去,很顯然地,理斯是個仁慈 的人。
緊接著,海媚兒朝他微微一笑,兩人步入舞池。
“你毋需同情我,理斯大人!焙C膬河盟橇穗p寶石般的黑瞳看著他,嚴肅地開 口。
“你真的這么想?”理斯注視著她!拔乙幌虿皇鞘裁慈蚀鹊娜,我只請我喜歡的 女人跳舞。”他明顯地暗示。
這一次,海媚兒開始正視理斯。
羅德留意著海媚兒與理斯,并對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輕蔑地撇了下嘴。當他看見理 斯突然低頭在海媚兒耳畔親匿地耳語時,他簡直怒不可遏,幾乎要沖入舞池將兩人分開 。
該死!他原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但是,望著她明亮如星的眼眸與微笑的可愛模 樣,他發覺自己深深地嫉妒著……盡管他不愿承認那是因為他仍然渴望她。
羅德穿著一身黑色禮服,黑綠色的緞質背心以及黑色長褲,海媚兒注意到他和以前 一樣健壯,并且有種成熟男人的魅力,她幾乎克制不住自己,心頭微微地悸動。
當她的眸光遇上那對湛藍的深邃眸子時,她反抗地抬起下巴,無言地挑釁著一臉陰 鷙的羅德。
整個晚上,海媚兒不停地周旋在?追求者身邊,表情十分愉快,仿佛要借此來漠視 羅德的炯炯眸光。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海媚兒的追求者明顯增加,她幾乎沒有空閑的一刻。
萊拉?這個成果感到十分滿意。
這一天,海媚兒在參加理斯男爵家的晚宴后,回到了萊拉的宅邸。
“芬妮,幫我準備一些熱水,我想泡個澡!毖鐣泥须s令她微感頭疼,并且感到 厭倦。
事實上,若不是為了盡量不見到羅德,她不會日日夜夜地參加各式各樣的宴會,她 寧可在屋子里看書也不愿出門一步。
“好的,待會兒我會送到你房里。”芬妮回答。
“萊拉人呢?”
“夫人參加陸爵士家的宴會,還沒回來。”
海媚兒點點頭,徐步走回寢房。
寢房只點了一盞燭火,顯得十分幽暗,于是她順手拿起桌上的蠟燭,燃起另一盞。
當她抬起頭時,卻看見鏡子里多了一個人。
“!”她尖叫出聲。
“小心!”羅德站在她身后,迅速握住她拿著燭臺的手,以防止燭臺掉落。
“你……你怎會在我房里?”海媚兒迎向他銳中的炯炯眸光,企圖以冷淡來掩飾她 的緊繃。
羅德取過她手中的燭臺,放在梳妝臺上,“因為我想見你!彼{眸一瞬也不瞬地盯 著她心形的小臉。
“現在很晚了,有話明天再說吧!”海媚兒在他的注視下感到微微的心顫以及不安 ,他的眼神仿佛要將她吞噬,一如獵人對獵物般。
“明天?你會給我機會嗎?小騙子,別以為我不知道明天一早理斯男爵邀你一起騎 馬散步!绷_德將她轉過身,一雙手牢牢地握住她纖瘦的香肩。
“我愛和誰出去你無權干涉,現在請你放開我!”海媚兒仰起頭,對上他含怒的藍 眸。
“這聽起來像是個威脅。”他沈緩地開口,嘴唇彎起一抹嘲諷。
“不錯,請你出去!”她試圖以平穩而不帶感情的語調回答。
“如果我不答應呢?”羅德微揚起眉,一雙眼富侵略性地逡巡著她溢發蒼白的小臉 。
在他的注視下,海媚兒開始覺得冷──但不是因為天氣。
“我……我會大聲求救!”她答,黑瞳微微閃動,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我想你沒有那個機會!”下一秒,他捏住她微尖的下巴,低頭封住她飽滿柔潤的 小嘴。
他的吻不再有往日的溫柔,他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地分開她的嘴,以懲罰性的粗暴 蹂躪著她的唇,而他的手也沒有閑
著,利落而急切地解開她衣服上的排扣,霎時,她露肩的低領禮服無聲的墜落,露 出她身著緊身衣的完美軀體。
盡管海媚兒努力掙扎,卻一點也沒有用,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抱了起來走向床榻 。
“該死的,你放開我!”海媚兒趁此機會憤怒地開口。
“不,我要你!”他拒絕,聲音因欲望而變得粗啞。這些年來他有過許多女人,但 卻始終無法忘記她;此刻,她依然輕易地挑起他狂烈的欲火,甚而比以往更甚!
“你沒有權利!”
羅德笑了起來!皠e忘了自己的身份,費里曼家從來沒有還你自由,只要我愿意, 你隨時都是屬于我的!
海媚兒聞言,腦海有一瞬的空白,然后翻身下床。
她再也不要成為奴隸,永遠不要!
“你以為你能逃到哪里?”羅德迅速將她拉了回來,并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
“無論何處,只要能遠離你!”她心痛地回道。
有那么一刻,羅德眼底掠過一抹痛苦,但很快地一閃而逝,他勾起殘忍的笑,“你 休想!只要我活著一天,你永遠都是我的人!”語畢,他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吻上她 的小嘴。
他的唇沿著她的下巴,逐漸來到頸窩。
“不……”海媚兒雙手使勁地推拒他,并絕望地感覺到他的手正扯開她的緊身衣, 探入其中搓揉著她的胸脯。
在羅德的挑逗摩挲下,海媚兒身體竄起陣陣戰栗的快感,她幾乎要發出愉悅的呻吟 ,但她緊緊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叫出聲來,我要知道你的感受!”他邪氣地勾起一抹笑,掌心搓弄著她已經挺立 的乳尖。
“不!”海媚兒咬牙回道,臉上有著反抗的神情。
羅德笑意更深了,“別再做無謂的反抗!”他隨即再度俯下身,低頭含住她玫瑰紅 的乳尖。
“啊……你……你該死……放開我……”她用力地捶打他的肩。
羅德將她的雙手鉗住,固定在頭的兩邊,如此一來,他更能恣意地折磨著她的身體 。
他從來沒有這么想要一個女人!
驀地,傳來一陣敲門聲。
“海小姐,我給你送熱水來了!狈夷菰陂T外喊道。
羅德撇嘴一笑,由她身上爬了起來,“這一次就放過你,不過,我還會再來,等著 我吧!”
他迅速地在她唇上重重一吻,然后走出陽臺,利落地沿著墻柱而下。
海媚兒氣憤地穿起緊身衣,然后開口:“芬妮,進來吧!”
“需要我幫忙嗎?”芬妮在注滿木桶的水之后問道。
“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好!焙C膬阂幌虿涣晳T由別人伺候洗澡。
芬妮離開之后,海媚兒鎖上落地窗,并放下厚重的窗簾,這才褪下身上的衣服進入 木桶里。直到現在,她的身體仍因為情欲而輕顫著。
該死!
難道她一輩子也擺脫不了這個負心的男人?
她忘不了他違背承諾,另娶他人的事實!
也許,她該給他一個教訓!
在經過思考之后,海媚兒心底有了決定。
要擺脫他,就必須嫁給別人!
而那個人選,海媚兒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她相信嫁給理斯男爵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起碼比起某些她認識的男人,理斯男爵 無疑是一個正人君子,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