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假期對擺夜市的人來說是旺日,得空的艾菊硬是被艾梅拉來幫忙。
天色將暗,姊妹倆邊架攤位,邊聊天。
“梅,我那天在家里看到一張燙金名片,是你的嗎?你幾時認識那種大富豪?”
艾梅呆了一下,一個人影躍進腦海,許多畫面像錄影帶般,播放不停。
“不算認識,是他想收我做七號!卑芬徽Z帶過。
事情過多久了?半個月?還是一個月?她太忙,忙到沒空回電拒絕,他應該死心了吧?
鏘——
“哎喲。”艾菊手中組合到一半的鐵架失手掉下來,砸到自己的腳,“好痛!彼е_跳個不停。
“你是被什么鬼嚇到?”艾梅過去把地上的鐵架撿起來。
“怎么有人眼光這么差,想收你做情婦?”菊半開玩笑的問。
“我有同感,他是全世界眼光最差的人!卑返晌木找谎。這種話干嘛講這么大聲?
老實說,文菊這樣諷刺,她心中還真有點不舒服。
那男人雖妙又帥又挺拔,但她也不差呀!
“你怎么說?”艾菊試探,她還是不太相信。
“我對被包養(yǎng)沒興趣!毕γ菲财沧,“那個人脾氣壞、
個性差、不愛說話、臉色也……不……好……看……”她的講話速度愈來愈慢,聲音愈來愈微弱。
老天,那個把目光鎖定她、一路走過來、臉色愈來愈難看的鐵面男是誰?
不會說人人到吧?救命呀!
艾梅顧不得對艾菊解釋,丟下手中的東西,逃命去也。
“七號,站。 崩渲槼霈F在前方的,赫然是晏荊。等了近一個月,他的耐性全失。
他手下的秘密情報網,把她的祖宗八代,都做了完整的調查,他當然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她。
“不要!彼哪樕敲磯,艾梅再笨也知道逃命要緊。
見狀,晏荊火冒三丈,怒氣勃勃地拔腿追去。
那個人真的是晏荊耶!艾梅不會真走狗屎運了吧?
艾菊楞在當場,久久無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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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梅沒命地在夜市穿梭,擺攤子的小販們忙進忙出,她跑得跌跌撞撞。
這女人在玩什么把戲?晏荊氣瘋了。
“我沒有做壞事,你不要追啦!”艾梅邊路邊說。
“七號,給我站住!彼慌,他會追嗎?這女人有沒有大腦?
“我不叫七號,叫艾梅,包艾梅!痹捯怀隹,艾梅心中大喊不妙。他已經氣成這樣了,她怎么還糾正他的錯誤?這下于被他捉到,鐵定會被他掐死的啦!
“我不管你叫什么,給我站。 标糖G氣得五臟六腑俱焚。
可惡,這女人遲遲不包袱款款,滾到他懷里來,害他得了白天失魂癥、黑夜焦躁癥不說,還差點丟了歷年來最重大的合約!
“不要!卑犯鼪]命的往前跑。
晏荊懶得跟她玩貓捉老鼠,加快兩個步伐,在夜市旁的停車場,把艾梅逮個正著。
“呃……那個……”艾梅因為跑得太快,氣喘不過來,連話都講不出來。
“別想見了我就逃!标糖G嚴酷的命令。他可沒空陪她玩游戲。
“對不起!表樅昧藲,艾梅趕快虔誠地行個九十度鞠躬禮,急急解釋。
“我不是故意不給你回電的,實在是因為太忙了……”反正遲早都要被這鐵面男痛罵一頓,還不如早早認錯了事。
“馬上把東西整理好跟我走!标糖G命令。
女人的把戲他看多了,欲迎還拒無非是想擁有更多優(yōu)渥的條件,晏荊不讓她有羅嗦的機會,逕自開出一張支票。
“啥?”他的意思是,道歉無效?哪有這樣的?“我不要……”
“別再廢話!边@女人,聒噪個什么勁兒?
“啥?”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那個……那個……”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艾梅二話不說,拔腿再溜!
“你又跑?快給我站!”晏荊氣瘋了,他給的條件這么豐尹,她還有什么不滿?
把支票薄塞回口袋,他繼續(xù)追去。
“不要!”艾梅邊跑邊喊,“我不要你包養(yǎng),你去找別人!
晏荊愣了愣。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到不想被他包養(yǎng)的女人。
“我說,我不想被你包養(yǎng),也不想當你的情婦,你去找別人!”艾梅趁機把話說清楚。
“你到底想要什么?”難道對他開出的條件不滿意?
“什么都不要!彼灰娜魏螙|西。
艾梅跑得好累,終于在一座公園中停下來。
“喘死了,你干嘛一直追?”她忍不住要怪他。
“是你一直跑!标糖G覺得這女人不是腦筋秀逗了,就是對錢沒概念。
他撕下剛寫好的支票,遞到她面前。
“這是你一個月的生活費。”胡信她看到這數字,會改變主意。
“這是什么?”艾梅伸手去接。
她做生意都是現金交易從沒見過支票。
“這是六十萬,相當于總統(tǒng)一個月的薪水!彼热谎b傻,他就把話攤開開講。
“六十萬?”艾梅的表情怪異。
騙人,六十萬是很多很多的兩千塊耶,怎么可能是這么小的一張?五百塊都比它大!
咦?斜眼瞄到地上一個發(fā)出澄黃色閃光的東西,她快快把那張紙塞回晏荊手中,跳過去撿。
“嘻,我撿到一塊錢!
她用衣角把硬幣擦一擦,很寶貝的放進口袋——豬公里那一千多塊,就是這樣累積起來的。
“七號……”晏荊突然覺得頭痛起來。六十萬對她的吸引力,居然比不過一塊錢硬幣?
“七是我的倒霉數字,請不要把我跟它劃上等號,我叫包艾梅,包家鹵味的包,艾森豪的艾,梅花的梅。”艾梅不忘替自己打廣告。
“我不想再花工夫拐彎抹角,不如你直說,到底要怎樣,才肯歸我所有!标糖G覺得與她溝通,真的很費力。
“歸你所有?”艾梅一臉茫然,這個辭好難懂,她困惑的搖搖頭。
“變成我的東西!标糖G不耐煩的解釋。
天殺的,這女人的戶籍是不是地球臺灣,怎么連這么簡單的句子都不懂?
“東西?”他要把她變成東西?是要把她吃掉還是賣掉?
夕梅受驚,心急地跳開一大步,一時重心失控,反射性地伸手抱住他,以免自己跌個四腳朝天或狗吃屎。
“啊,對不……”艾梅心慌地想快離開他的身軀,誰知他的手臂已經從背后環(huán)住她。
“你巳經表現得很明顯了!标糖G突然恍然大悟。
原來之前的追逐,只是她的欲迎還拒。
心中了然,晏荊的唇舌覆上那不知所措的紅唇。
什么?他當場就要把她吃掉了?怎么辦?怎么辦?
艾梅邊掙扎,邊努力動腦想法子,只是當他的大手不滿的遮住她太晶亮的眼睛,她的腦子就變得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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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沒有因血液被抽光而死。艾梅松了一口氣。
而且他吃她的舌頭,帶給她一股陌生,卻不討厭的感覺。
艾梅做出這個結論時,已經躺在晏荊的豪華大床上,T恤和破牛仔褲也已經失去蹤影。
“啊?”她這才發(fā)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吃驚的一坐而起,隨即又被壓倒在床上。
“這里是哪里?你……你在做什么?”她幾時到這里來的?
“少廢話!彼械呐,都會配合他的動作,醞釀誘人的情調,只有她還問這種破壞氣氛的問題。
“這不是我家,你……”他到在做什么?為什么要把她變得這么奇怪?
她的身子變得好熱,好像想要什么似的;腦筋也變得好鈍,好象想抗議什么,卻又無法組織出真正的想法……
“閉嘴!标糖G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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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晏荊望著那熟睡的容顏,激情的余韻猶在體內激蕩。
他終于得到她了!這個讓他追逐了一個月之久的女人。
本以為她和別的女人有不同之處,原來她也沒高明到哪里,只不過比別人懂得如何魅惑男人、懂得欲迎還拒。
現在,他該起身離開這里,就像對待所有情婦一樣,可是他無法那樣做。
原因之一是,艾梅像個極需疼愛的孩子,縮在他的懷中,令他的憐惜之心泛濫。
原因之二是……
好吧,就算她是作戲,她滋味甜美、感覺契合是事實;她惹他眷戀不舍是事實;他想跟她多溫存也是事實……
不行,他向來不寵女人的,他該趕緊離開,讓這女人明白,她并沒有比其他情婦特別;他該快起床離開,別讓她自以為握有了什么籌碼……
可惡,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遲遲無法下定決心離開這女人?
可惡,為什么他無法像他所想的那樣,冰冷的對待她?
可惡.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該死的,這是他的房子、他的床,難道他連賴床都不行?
該死的,這個女人他用名車、洋樓、重金包下了,難道他連多碰碰她、摸摸她也不行?
該死的,反正他就是要摟著她、抱著她,誰奈他何?
晏荊厭惡沉迷于女色的自己,但,他就是那么無能為力。
“嗯……”
睡夢中的艾梅發(fā)出一聲嚶嚀,想翻身,卻因全身綿軟酸痛,遲遲翻不了身。
“唔……痛……”她輕聲呻吟。
晏荊大手往她的腰一扶,讓她順利的翻過來。
“嘻……”艾梅抱住他的手,又沉沉的睡去。
晏荊把像只無尾熊的艾梅摟進懷里,肌膚的貼觸,令他感到滿足。
說他貪鮮也好、轉性也罷,留在這里,井不算十惡不赦。
就算這女人是個虛偽的戲子,比其他人更貪得無厭、更工于心計,但她是他的女人,他當然有法子治得了!
不管心緒如何紛擾,唯一肯定的是,他得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