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郁終於突破重重困難,即將搬出去獨自生活了。
「大哥,你實在太棒了!」陳柔郁像兄弟般的拍打著陳威如的肩頭。
「少來了!只會在那逢迎拍馬屁,連房子裝潢和家俱都是我掏腰包出的錢,你實在太會打算盤了!龟愅绮唤邮芩钦~媚的話語。
「誰教我們是親兄妹呢?」陳柔郁這番話肯定是吃定了她那好心腸的大哥。
「是呀!既然是親兄妹就應(yīng)當(dāng)明算帳,不管,明天開張清單給你,順道加上一筆精神費!龟愅鐢埵掷罩嵊舻牟弊樱媪钏行┐贿^氣來。
「精神費?」陳柔郁大喊。
「就是找房子花的工夫以及想鬼點子替你布置的代價,這樣樣可都是要花精神的!你看看,大哥的白發(fā)都多出了好幾根羅!」陳威如說得振振有辭,好像他那些白發(fā)真是由此而生似的。
「少惡心了!」陳柔郁故作惡心狀,并走向陽臺。
「我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這個地方!」陳威如肯定的說。
陳柔郁心里所想的似乎都被他看透了。
「怎么說?」她側(cè)著頭問。
「因為這里晚上,你可以看夜景,或者仰望日月星辰,哇!好浪漫!」陳威如一副陶醉的樣子惹得她發(fā)笑。
「笑什么?我在學(xué)你呀!浪漫過頭的人,平常又兇悍的要命,好像巴不得將每個人『拆呷入肚』一樣,為什么你白天工作時,不像晚上那樣溫柔可愛呢?」陳威如真是搞不懂她。
柔郁如果不是那么有「個性」,她真的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哲學(xué)嘛!」陳柔郁有她自己的想法。
「對了,忘了告訴你,這左鄰右舍,我部替你打過招呼了,全部共四戶,隔壁住的是位正人君子,你可別對人家不利哦!」
「我?」
「另外對面那二戶都是小家庭,大家都很好相處的,相信你的新生活一定是多采多姿的,一切0K!」陳威如早已將四周圍的住家都做過了詳細(xì)的調(diào)查。
他不是害怕柔郁一個人在外受人欺侮,而是怕她去欺侮人家,所以先留個底,打通關(guān)系。
「你辦事,我放心!」陳柔郁得意的笑著。
明天,她就可以走出父母保護(hù)的羽翼,出來獨立生活了。
「爸媽已經(jīng)看過這里了,只要你按時回家,按時向我們的慈禧太后報到即可,包你免受打擾!龟愅缯f。
「遵命!」
陳柔郁竊笑著,因為她有好多事想去做,這下終於可以實現(xiàn)她夢寐以求的刺激「記者夢」。
。
「媽,我回到家了,不和您多說了,我要趕一篇專欄,抱歉羅!我很好,你們不必?fù)?dān)心……就這樣了,拜拜!」陳柔郁掛上電話,馬上就沖進(jìn)書房整理她所蒐集的資料。
唉!每天都得按時回家,她念大學(xué)時也沒那么乖,這樣跟在家里生活還不是都一樣,沒有自由。不行,她一定要爭!自從搬出來後,她每天下班都得按時回家報到,實在太累了。
乾脆買臺答錄機(jī),有什么話就讓他們慢慢說吧!反正,回來再報備!陳柔郁這么想也不無道理,否則萬一臨時有狀況就無法去跑新聞了。
她想了想,心動不如馬上行動,於是她準(zhǔn)備立刻就去買臺答錄機(jī),從今以後她的新生活也才能名副其實的開始羅!
「這里真方便,附近什么東西都有賣,太好了!龟惾嵊粽驹陉柵_上眺望附近的商家,果真看到一家大型電子專賣店,她現(xiàn)在滿腦子正在驚嘆天助她也。
她換上一身輕便的休閑服,紮了束馬尾,蹦蹦跳跳的出門去了。
要不是陳柔郁心中仍十分惦記著未完成的稿件,否則她真想在附近逛一逛。
因責(zé)任心的驅(qū)使,所以她只好放棄了,趕緊買了東西便回家,準(zhǔn)備繼續(xù)趕稿。
「咦!鑰匙呢?」陳柔郁走到公寓大門前,才想起她的鑰匙。
她著急的掏出了身上所有口袋里的東西一看,仍是沒看見鑰匙。
「耶?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她努力的回想。
不可能放在店里,也不可能放在……啊!在她剛才換下的外套里,天!怎么辦?不用回家了。她氣得當(dāng)場踱腳。
她抬頭望著自己的陽臺,燈光還亮著呢!
「我怎么那么粗心,還有一大堆稿子等著我寫呢!」陳柔郁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這時她忽然看見公寓大樓內(nèi),有位和藹的老伯對她笑了笑。
他的笑容彷佛是一盞明燈似的,那位老伯望了望不好意思的陳柔郁。
「你是剛搬進(jìn)來的十二樓A座的陳小姐是嗎?」他開了大門,讓她進(jìn)去。
「是呀!」陳柔郁對他頻頻點頭,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他開門,她明天一定會被主編罵稿子不按時交;若回家住,就別想再回來過她的單身生活了。
「忘了帶鑰匙呀?」管理員客氣的問著。
「不好意思,我糊涂慣了,總是忘東忘西的!龟惾嵊粽f。
「這種事經(jīng)常有的,以後若是忘了帶鑰匙,叫我開門就行了,這里的人,我可是全都認(rèn)識!构芾韱T說道。
陳柔郁連聲道謝他的幫助,還和他聊上了幾句,這才知道大家都叫他張伯伯,他從警界退休下來很多年了,如今雖已年近七十,不過身子還挺硬朗的。
「放心,這里的人都是一些規(guī)矩人,你不必?fù)?dān)心什么,而且要進(jìn)這大門,可還要經(jīng)過我的過濾呢!」張伯伯拍拍胸脯的說。
「那我就放心了,有您張伯伯在,我就無後顧之憂了!
陳柔郁和他聊了幾句後,就按了電梯準(zhǔn)備上樓。
「等一下!」
陳柔郁趕緊按了「開」鍵,讓那人進(jìn)來,還順手按了十二樓的鍵。
「謝謝!」那位西裝筆挺的男士,向她說了聲謝謝。
她沒回頭看他,只是點了個頭,之後仍低頭繼續(xù)研究她剛買的答錄機(jī)。
「你也住十二樓呀!」那名男士很溫柔的問候了一聲,讓陳柔郁感受到他的親切。
「是呀!」陳柔郁沒回頭看他,只是用她的眼角余光,想盡辦法掃瞄他全身,但是無論怎么瞄就是忽略了最重要的「頭部」。
「我也住十二樓。」
她一聽,內(nèi)心不禁竊喜,莫非他就是大哥所說的那位「正人君子」的單身漢。
她真想回頭對他一笑,可是此時電梯已經(jīng)到了十二樓,她可要保持應(yīng)有的女性矜持。
陳柔郁先走出了電梯,而那名男士在一看清她的容貌時則愣住了。
天!她竟然是那個欺負(fù)他賓主老婆的恰查某。方書軒趁陳柔郁走出電梯時,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竟是那天刮他賓士轎車的元兇。
「我怎么那么『衰』,住在她隔壁!狗綍幙此叩姆较,就能斷定她就是他的「新鄰居」。
早知道就不那么無聊,主動和那恰北北打招呼了。方書軒真擔(dān)心他的親切可能會為他帶來不幸。
千萬別被她認(rèn)出來,否則不知道她又要用什么殘暴的手段來對付他。方書軒動作十分迅速的走出電梯,并且以公事包擋住臉,走到門口,背對著陳柔郁,趕緊開門走進(jìn)屋內(nèi)。
「哇!好險!」方書軒開了門進(jìn)去,不過他發(fā)現(xiàn)陳柔郁似乎還待在她房門外,仍未進(jìn)門,莫非她沒帶鑰匙?
「哈!哈!活該!惡人有惡報!」方書軒幸災(zāi)樂禍的小聲說道。
而門外的陳柔郁,還在傷腦筋,她進(jìn)不去了。
怎么辦?進(jìn)得了大門,進(jìn)不了家門。她萬萬也沒想到這大門居然會自動上鎖。
她抱著答錄機(jī),嘟著嘴望著那扇門發(fā)呆。
方書軒在屋內(nèi),忍不住滿心的好奇,決定打開門偷窺一下,看她進(jìn)去了沒。
他輕輕的打開門,發(fā)現(xiàn)她仍站在門前望著,那副模樣還挺可愛的,和那天見到的她,簡直是天壤之別。
好可憐哦!莫非給老公踢出門,回不去了。方書軒看她那副無辜樣,準(zhǔn)是太兇了,給老公趕了出來。
他趕緊關(guān)上門,免得被發(fā)現(xiàn)。
不過他再怎么小聲,大門還是發(fā)出了砰的一聲,引起了陳柔郁的注意。
「沒有同情心!」陳柔郁瞪著方書軒家扮了個鬼臉。
再這樣待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時她忽然想到,他們兩家的陽臺是互通的。
「我的陽臺和隔壁是通的,還好,天助我也!」陳柔郁整理了一下剛才那副狼狽樣,上前去按了B座方書軒家的電鈴。
叮咚——
屋內(nèi)的方書軒怔了一下。
他往門上的小孔一看,竟是那個兇女人。
不行,不能這樣開門,得找個東西掩蓋,不能讓她認(rèn)出他來。方書軒沖進(jìn)浴室里拿了條毛巾,包住頭部,半遮掩著臉,并把頭發(fā)弄濕,讓自己看起來像正在洗頭的樣子。
他低著頭打開門。
「誰呀?」方書軒故意問著。
「對不起,是我!剛才我們在電梯曾遇見,我是你的新鄰居!
方書軒沒抬頭看她。
「有什么事嗎?」方書軒問。
「我忘了帶鑰匙,所以想從你的陽臺過去我家,可以嗎?」陳柔郁禮貌的說。
「可以!可以!」方書軒趕緊將陽臺的落地窗打開。
「原來是忘了帶鑰匙,我還以為是被老公趕出來呢!」他小聲的說著。
「什么?」陳柔郁走到陽臺,回頭問道。
「沒什么!」方書軒趕緊搖搖手。
「還好我的落地窗沒關(guān)……真是謝謝你,否則我今天晚上就完了!顾龑λl頻道謝。
「別客氣,我們是鄰居嘛!」方書軒虛偽的說出這句話。
「謝謝你了,晚安。」陳柔郁說完便進(jìn)了屋內(nèi)。
方書軒馬上把落地窗關(guān)起來,并且連窗簾都拉上了。
「若是讓她認(rèn)出我,我絕沒有好日子可過!狗綍帗u頭慶幸的說。
幸虧有他!陳柔郁則在心中暗自欣喜。
都是她!害他淋了一頭的水!方書軒將毛巾拿下,乾脆進(jìn)到浴室梳洗了起來。
陳柔郁裝好答錄機(jī)後,洗了個澡,便回到靠近陽臺的書桌前寫起稿子來。
今天一切順利,所以呢!稿子應(yīng)該也是一樣;她坐在書桌前沾沾自喜起來。
而方書軒雖然坐在客廳看電視,可是腦海里卻盡是那個女人的影子。
天啊!真是陰魂不散的,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此時電話聲響起。
「喂!大哥,要不要去吃消夜?」電話的另一頭傳來方書涵的聲音。
方書涵和父親同住,而方書軒也是為了方便,才獨自搬出來生活的,但他們父子三人并沒有因他的獨立生活而有任何的距離。
「不了!」方書軒無精打采的說。
「怎么了?」方書涵聽出大哥的聲音有些怪,不禁問道。
「今天很倒楣!」方書軒話中有話的說,他知道方書涵一定會繼續(xù)追問下去。
「為什么?」
「你知道,我隔壁住了個什么人嗎?」方書軒大聲說道。
「誰呀?讓你如此沖動!」方書涵越來越好奇了。
「說出來你一定不會相信,就是上次刮我車的那個恰查某。」他忿忿不平的說,想到他的愛車,他就心痛。
「什么?那個女人!箍窗!氣憤的不止他一人。
「很好!」方書涵及時補(bǔ)上一句。
「什么?很好?書涵,你有沒有搞錯?」方書軒想不到書涵居然有這種反應(yīng)。
「沒搞錯!那個女孩其實不錯嘛!眉清目秀,身材又標(biāo)致,只要能夠馴服她……」
「她?算了吧!」他可不敢領(lǐng)教。
「你怕她干嘛?別忘了,我們在她面前是黑社會老大,怎么樣她都得『禮讓』三分!」方書涵說。
「是嗎?如果她真的怕,那么那天就不會那樣對我的愛車了!狗綍幮挠胁桓实恼f。
「怕什么嘛!你住她隔壁,耍一點流氓,她不怕才怪,哎呀!女人都是這樣的!狗綍f的好像他很了解女人的。
「是嗎?」方書軒還是不太相信隔壁那個女人會怕他。不過想想也對,他可是個堂堂的男子漢,有什么理由會怕那個女人。
「大哥,加油!別被她欺負(fù)了,你一定要報那『一條龍』之仇。」方書涵不斷的煽動著大哥。因為他知道如此一來鐵定有好戲可看,他真恨不得自己也能搬去和他一起「并肩作戰(zhàn)」。
「放心!」方書軒胸有成竹的說。
「還吃消夜嗎?」
「不!我要養(yǎng)精蓄銳一番!
「好吧!那你保重!」方書涵發(fā)出顫抖的聲音。
「你這是什么意思嘛!」方書軒沒好氣的說道。
「沒有沒有,晚安,早點睡!」
方書軒掛上電話之後,抬頭看著墻上的鐘,已經(jīng)十二點半了,隔壁那個女人大概睡了吧!
他一時好奇拉開了落地窗走到陽臺上,卻發(fā)現(xiàn)陳柔郁屋內(nèi)的燈是亮著的。
因為陽臺是連著的,所以他便躡足走向了隔壁陽臺。
落地窗的玻璃,在夜晚時,從陽臺上可清楚的看見屋內(nèi)的一舉一動,而屋內(nèi)是亮著的,所以,屋內(nèi)是看不見屋外有任何人,只是一片漆黑。
「我記得她好像是一位記者嘛!」方書軒輕步的走到柔郁的陽臺上。
他看見柔郁正俯著頭在爬格子,那副專注的樣子,真令人難以和上次那一幕聯(lián)想在一起。
其實她還滿可愛的。方書軒看著她在屋內(nèi)的一舉一動,不禁這么想著。
「哈啾!」他不小心打了個噴嚏。
「誰?」陳柔郁聽見陽臺上有聲音,趕緊拉開窗門一探究竟。
方書軒馬上回到自己的陽臺,免得讓她逮到機(jī)會告他「侵占私人陽臺」。他都替她想好了一切「莫須有」的罪名。
「誰在外面?」陳柔郁探出頭來一看,原來是她的鄰居。
「是我,對不起,吵到你了!狗綍幦晕疵鎸χ
「沒有,你還沒休息啊!」她側(cè)著頭問,一直想找機(jī)會看清他的真面目。
他那高眺又挺拔的身材,讓她一個寂寞女子真想靠過去。
「還沒!狗綍庨_始有些緊張,因為陳柔郁有些靠近他了。
「我叫陳柔郁,耳東陳,柔順的柔,芳香濃郁的郁,我是記者,你呢?」她先表現(xiàn)出善意,想和他做個守望相助的好鄰居,增進(jìn)人際關(guān)系,因為她可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再次忘了帶鑰匙。
方書軒笑了笑,還是勇敢的面對這個可愛又有點兇的女人吧!
「我呢,我叫方書軒,方正的方,書香的書,車軒的軒,工作呢……是無業(yè)游民,搶劫為業(yè)……」他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她。
「你……」她一看到方書軒,不由得張大著嘴,指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的內(nèi)心滿是失望,埋怨大哥說的根本是謊話,眼前的這個人,哪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我就是那天被你刮車的黑社會老大!」方書軒乾脆不管什么形象,擺出一副十分酷的表情。
「你怎么會住這里?」陳柔郁又表現(xiàn)出那天兇巴巴的樣子,把女人該有的溫柔忘得一乾二凈。
「我高興!」
「你……我怎么這么倒楣,住在你這種人的隔壁!顾龤鈶嵉恼f,難道這就是她所謂的新生活。
「哎呀!你可把我的真心話給說出來了!狗綍幑室庥颓换{(diào)的對她。
「你太過分了!」陳柔郁氣得差點吐血,想不到今天盡是被他奚落,她真的是氣極了。
「那你把我的車子弄成那樣又怎么說?」方書軒也不甘示弱的說。
「那是你先對不起我的!」陳柔郁氣得叉起腰來。
「我何時對不起你了?」
「你那天濺了我一身水,偏偏你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說,難道不過分嗎?」
「那你刮我的車,又該怎么說?」方書軒反問。
「哼!」
方書軒倚著欄桿看著陳柔郁那氣嘟嘟的表情,他真想告訴她,他們之間的恩怨就此結(jié)束吧!
誰知道,她可不這么想!
「我警告你,從今天起,不準(zhǔn)過來我的陽臺,否則我就告你!
「告我什么?」方書軒已經(jīng)替她想好了臺詞。
「告你侵占私人陽臺。」他和她同時說道。
陳柔郁這下更氣得上氣接不了下氣。
「我不想再看見你了!」她走進(jìn)屋內(nèi),將窗簾拉上。
方書軒在陽臺上大笑,這回合他可是占了上風(fēng),這可補(bǔ)償了他上一回合的失誤。
「晚上可睡個好覺羅!」方書軒故意大聲的說道。
陳柔郁在屋內(nèi),萬萬也沒想到,自己的鄰居居然會是他。
「黑社會老大……」陳柔郁想到此,就不禁打了個冷顫。
沒想到斯斯文文的一個人……唉!真是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哦!當(dāng)黑社會老大很自豪嗎?不怕出去被人砍!她一方面也害怕他出事,畢竟一個好好的人,有手有腳,為什么一定要去搶劫不可呢?
陳柔郁坐在書桌前,想的卻不是稿子,而是方書軒那已深深映入了她眼簾的臉龐。
他看起來根本不像壞人嘛!她反覆思索著,怎么一個男人,竟然惹得她心緒不寧。
「不過話說回來,有哪個歹徒臉上會寫『壞人』兩個字!」陳柔郁自言自語的說著。
夜幕早已低垂,陳柔郁仍在寫她的稿子,而隔壁的方書軒早已呼呼大睡了……
。
越想越氣,她干嘛和這種男人住在同一棟公寓里,越想心里愈不能平衡。陳柔郁從床上跳起來。昨晚,她失眠了,滿腦子都是方書軒的影子。
她一下床便打開音響,大聲的放著音樂,然後走出陽臺。
「哇!早晨的臺北真美!龟惾嵊羯焐鞈醒。
「是呀!你也是一樣,很美!狗綍幫蝗惶匠鲱^來,令陳柔郁嚇了一跳,她趕緊走回屋內(nèi)。
「討厭鬼!」陳柔郁隔著墻對他大喊。
「早!」方書軒走到陽臺上,對著她笑道。
「早你個頭!神經(jīng)!」她才不想理他。
「昨晚睡得好吧!有沒有夢到我呢?」方書軒毫不害臊的說。
「噢!拜托,你少不要臉了,誰會夢到你!」陳柔郁雖是這么說,不過她昨晚確實整個腦海中都是他。
「要去上班了嗎?」方書軒問。
「哪像你,成天無所事事!」
「我可沒無所事事的混,我也是忙得要命,每天要變化不同的計畫,很費腦力的!顾室膺@么說。
陳柔郁真的忍不住了,她走到陽臺,對著他大罵:「難道你就不能去找份工作來做嗎?」
「那樣子太慢了!」
「我懶得再和你這種人說話!龟惾嵊舴艞壛耍喼笔菬o藥可救了嘛!
方書軒看她滿有正義感的,對她越來越有好感了。
「喂!你如果不那么兇,一定很多人追!」方書軒承認(rèn)她的確是個美人胚子,而且很迷人。
「這點不用你操心,追我的人有一卡車那么多呢!」陳柔郁說的可是實話。
「我相信!」
陳柔郁其實并不想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可是他總是如此滑頭,讓她心里有氣。
她看得出來,他是體貼的男人,只不過看不出他竟是那行的人,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晚上有空嗎?」方書軒隔著玻璃問她,早就把陽臺界線的規(guī)定忘得一乾二凈。
「做什么?」陳柔郁的口氣還是不太好。
「你剛搬進(jìn)來,我為了表示對你的歡迎,所以晚上想親手燒幾道好菜,表示我有誠心和你交個朋友,OK?」方書軒誠懇的說。
陳柔郁轉(zhuǎn)了轉(zhuǎn)黑眼珠子,嘆了一口氣,只得勉強(qiáng)點了頭表示愿意。
「但是,我回家的時間不太一定,等不到就甭等了!惯@也是委婉拒絕的好方法。
「沒關(guān)系,如果你晚回來了,就當(dāng)消夜吃。」方書軒不屈服也不甘愿被拒絕,畢竟他可是誠心誠意的在歡迎這位新鄰居。
「隨便!」
「一言為定!」方書軒開心的說道,他希望她能改變對他的態(tài)度。
陳柔郁鎖上落地窗,整理了一下,便拿著背包上班去了,而方書軒則在陽臺上隔著落地窗和她說再見。
「再見!狗綍帉λ龘]了揮手。
「唉!男人!」陳柔郁瀟灑無視的走出家門,但是她明白晚上這一頓,她是不會自投羅網(wǎng)的。
她沒忘記他的身分,而且第二次的相遇,居然讓她失眠了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