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風(fēng)暴并未停止,而且有逐漸增強的趨勢,暴風(fēng)范圍正在擴大當(dāng)中。
這一天,羅程瑜一路奔叫進(jìn)來!胺恰缓昧耍》恰趺崔k?”
我從來不敢冀望她的國文造詣有多強,但是她常常語無倫次到旁人根本聽不懂的地步,沒有重點,我哪知道她想訴求什么呢?
“天塌下來了嗎?”
“非,你一定要幫我……”
瞧,她要我?guī)退瓌t上總要告訴我重點吧?否則我怎么幫呢?不過,這也是情有可原的,落入情網(wǎng)的人通常都不會怎么正常的。
“你冷靜點好不好?”
她瞪著我,很不可思議的間:“你怎么都不急?”
我該急什么呢?天又沒有塌下來,再說,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光壓到找,更不可能先壓到她,有什么好急的呢?況且在我下定決心不管她的事后,只要與她有關(guān)的事都絕對和我無關(guān)。
“我該急什么?”
“我很急啊!”
“我知道,但那是你!
“我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
在她來說,那是沒有差別的,又回到了起點,我又成了她的專屬管家公,凡事有非,萬事OK!她是這么認(rèn)為的。
“我又不是天才。”
“你是!
“天才也有辦不到的,例如猜不到你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什么?”我笑著提醒她。
“藤井大哥要結(jié)婚了啦!”
終于,問題出來了,真是千呼萬喚!但,那又怎樣呢?“你不是忘記他了?你交你的男朋友,他結(jié)他的婚,這樣很好!從此各不相干。”
“非,你說真的假的?你明知道我喜歡他。
“我為什么得知道?你不是和那個小號打得火熱?”
“哪有?我和他只是朋友!彼o張的叫著,可見她真的只是把小號當(dāng)成朋友。
“人家藤井可不那么想。”只要扯出藤井一夫,她的臉就會糾結(jié)在一起,看起來梃可憐的,可是不嚇唬這家伙,她是不懂人心險惡的,“你讓他傷透了心了!”
“哇!”她放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叫我,“非……”
我就受不了她那樣叫我,我總是心太軟,所以再一次向她妥協(xié)了。
※※
這是一個女人和兩個男人的戰(zhàn)爭,當(dāng)然我覺得那個小號藤井有點自不量力了些,在羅程瑜眼中,藤井一夫不是任何人可以代替得了的,就算小號有一張?zhí)倬哪,但是冒充的永遠(yuǎn)都贏不了正牌。
只是我不懂,藤井一夫那家伙又在玩什么把戲來著?明明他就是愛著羅程瑜,那又為什么在這節(jié)骨眼上選擇走上愛情墳?zāi)鼓兀?br />
我當(dāng)然想知道,而且非知道不可,因為羅程瑜的逼迫,也出自于我自己的好奇心。
“你一早找我就是要問這個無聊的問題?”
只有藤井一夫這家伙會把自己的婚姻說成無聊問題,雖然我對愛情沒有一絲憧憬,但是我想婚姻至少是稱得上神圣的吧?
“你打算放棄羅程瑜了嗎?”
“是她放棄我才對吧?”他反問我。
他又不是笨蛋,哪可能看不出來羅程瑜和那個小號不過只是在演演戲,拿那個來當(dāng)擋箭脾不是太矯情了嗎?
“說真話吧!你到底有沒有一絲在意羅程瑜?”
“那是我的問題,沒必要向你說明!
“那么換個話題吧!”我不能冀望他會把我推心置腹的將他自己的感情向我剖白,但是我又不是個容易死心的人,打破砂鍋問到底是我在美國學(xué)到的,只有這樣才能學(xué)到真正的學(xué)問!澳銗鄄粣勰阄磥淼睦掀?”
“你不覺得自己問得太多了嗎?”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快就決定走進(jìn)愛情的墳?zāi)梗俊?br />
“我說過了,那是我的問題!
依然得不到答案,早就在我預(yù)料之中,我又問:“你真的打算放棄羅程瑜?”
“我倒是想知道,羅程瑜是不是真的打算放棄我了?”
“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那么我也可以給她一個機會,今天應(yīng)該是她讓你來的吧?”
我點頭是因為我認(rèn)為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羅程瑜的單戀只差沒有昭告天下而巳,已經(jīng)不是個秘密了!霸鯓拥臋C會?”
“你告訴她,如果她真的想要我,就到禮堂來我把搶走!
這男人絕對是真正的惡魔,只有他想得出這種荒唐至極的游戲,不過刺激的游戲才有看頭,我倒是想看看膽小的羅程瑜是不是可以脫胎換骨。
※※※
偷窺絕對不是好的嗜好,也不是正確的行為,但是自從藤井一夫宣布要結(jié)婚的那一天開始,羅程瑜就多出了那個嗜好,天天趴在陽臺上偷窺隔壁家的動靜。
“想知道對方的動靜,大大方方的過去不是可以看得更清楚?”我走向她。
“我不想見他。”
那只是嘴巴說說而已啦!她的眼睛、她的心恐怕二十四小時綁在藤井一夫身上了。
“要不要聽聽我和藤井談?wù)摰慕Y(jié)果?”我知道只要關(guān)于藤井一夫的事情,羅程瑜沒有不想聽的。
結(jié)果夠夸張的,我的話才說完,她巳經(jīng)在我面前坐定,并且追著我問:“快說,他到底說了些什么?”
“稱得上是好消息!
“真的?”
在她興奮過度之前,我又潑了她一頭冷水,“但也可能不是個好消息!
“非……”
“你勇敢嗎?”我問她。
她回以一個搖頭,謊:“如果我夠勇敢,就會自己去問結(jié)果了。”
“那么那會是個壞消息。”
終于,她垮下了臉,一副天快要塌下來的模樣,叫人于心不忍,“你還是有機會的,在他把戒指套上他未來老婆的手指之前,你可以搶回他!
“搶?”她顯然被我的提議嚇住了,好久又問我,“你確實是說了搶?我有沒有會錯意?”
“沒有!
“我的天哪!非,你怎么可以那么想?那是很不道德的呀!”
“我知道!但是那并不是我的提議!
“不是你?但那是你說的。”
我馬上撇清,并且強調(diào),“不是我的提議,也不是我說的。”
“那么”她看了看我.不相信的搖頭傻笑,“不可能是藤井大哥的提議,他根本不可能喜歡我……”
“可是的確是他要你那么做的!
“胡說……”她并不是全然不相信的,睨著我的她開始半信半疑,“真的是他的提議?那他都說了些什么呢?”
“他說,如果你真的要他,就去禮堂把他搶走!蔽野烟倬环蛘f過的話重復(fù)了一次,“我已經(jīng)將話帶到,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本意了。”
我聰?shù)搅_程瑜倒抽了口氣,我想她大概做不到,就我對她二十幾年的了解,善良又笨拙的她,絕對做不出那種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
這些人都太閑了吧?我們家不知道何時成了集會所,只要羅程瑜在家,小號藤井就會出現(xiàn),小號藤井出現(xiàn),正牌的藤井就會來到,當(dāng)然連他親愛的未來老婆也一定會一起黏過來。
她可是很厲害的角色,我想她一定早就看出藤井一夫根本不愛她,所以她不會對羅程瑜劍拔弩張,反而親切得像個姊姊,其目的很明顯的就是不希望樹立羅程瑜這個敵人,只有羅程瑜看不出來罷了。
她笑道:“我真高興可以多個妹妹,我以前就一直想要個妹妹!
“是嗎?”
“愿不愿意當(dāng)我的妹妹?”
羅程瑜傻傻的上當(dāng),開心的說:“只要唐霓姊姊不嫌棄。”
“我怎么可能嫌棄你,還怕你嫌棄我呢!”
“我不會,但是……”終于羅程瑜煩惱了起來,她的臉馬上就寫了煩惱兩個字。
她的心理很容易分析,她正在想著唐霓對她這么好,她怎么可以搶唐霓未來的老公,更何況是在婚禮上搶人,那太對不起唐霓了。
至于藤井一夫,自始至終都冷眼旁觀著。
“藤井,我看你最好還是自已回頭吧!”我說。
他睨著我,明知故問著,“什么意思?”
“聰明如你,怎會不知道這一去可能萬劫不復(fù)!蔽乙呀(jīng)笑不出來,想到電視、電影上看來的婚姻悲劇,以及現(xiàn)實中大多的實例,讓我實在無法再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這一幕,想到自己的老姊會終此一生過著不快樂的日子,我也高興不起來。
“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可不是明智之舉哦!”我提醒他。
小號藤井卻笑著幸災(zāi)樂禍的說:“那有什么不好,皆大歡喜嘛!”
是!他正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對他當(dāng)然是皆大歡喜。
“你還真惹人嫌!”藤井一夫嫌惡的瞥了他一眼,啐聲說:“你這樣老是閑得無所事事,我倒要問問你將來怎么養(yǎng)活你的老婆?”
“那倒是不需要你來操心,我自有辦法讓她有飯吃!
我提醒他,“羅程瑜可不是那么好養(yǎng)活的,她挑嘴又浪費,每年還要來一趟長途旅行,沒有點經(jīng)濟是會被她給拖垮的!
“那個根本不需要擔(dān)心,有你這樣的兄弟,她想要怎么玩應(yīng)該都不成問題。”小號藤井笑咪咪的說著。
我咧……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男人,竟然打主意打到找身上來了,“自己的老婆養(yǎng)不起,還望人家娘家養(yǎng)活,稱得上男子漢大丈夫嗎?”
“反正現(xiàn)在夫妻的財產(chǎn)都分開了,就算結(jié)婚,她還是她,我還是我,所以保持現(xiàn)狀不要改變,我覺得這樣最好!
“那你結(jié)婚干么?”
他笑說:“我根本沒打算結(jié)婚!
“那你來這里干么?”
“當(dāng)然是追求她。”他指著羅程瑜說。
至于她本人,別懷疑啦!從頭到尾,她的重心還在剛剛的問題上,此時依然只在想著要怎樣不傷害唐霓又可以搶回藤井一夫。
“我不管了!”一開始,我就應(yīng)該要遠(yuǎn)離暴風(fēng)圈才對的,希望現(xiàn)在還來得及全身而退。
但是,我太高估自已的定力,也太低估羅程瑜的影響力了,要擺脫她,那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哩!
※※※
羅程瑜功課被當(dāng),我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因為那很正常,尤其是從藤井一夫出現(xiàn)之后,她整個重心全部擺在他身上,想要安全過關(guān)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你如果不把心思放在課業(yè)上,我敢擔(dān)保你今年絕對升不了級!蔽也⒎俏Q月柭。
她根有自知之明的說:“那對我們家可是奇恥大辱!
“你知道就好,你既然知道就更應(yīng)該把心思放在課本上才對!
我以為她至少有一點點反省的,但是我又高估了她了。
她一開口就間:“我如果真的去禮堂把藤井大哥搶過來,是不是太對不起唐霓姊姊?”
“羅程瑜,你現(xiàn)在有個更嚴(yán)重的問題,你知不知道?”
“什么?”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她一點都不緊張,我干么替她窮著急?我真搞不懂自已的心態(tài),還是我真的把她當(dāng)戊自己的女兒了呢?想來想去,這都該怪我們家那對怪怪的爸媽啦!
“非,你還沒有告新我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重要嗎?”
“當(dāng)然重要!
“那如果我要你不要去搶人,你會聽話放棄藤井一夫嗎?”
答案根本只會有一個,我想的和她的反應(yīng)是一致的,她搖著頭說:“我無法放棄藤井大哥。”
“所以!你根本不必問我,你最想怎么做呢?”
“我當(dāng)然是想要把藤井大哥搶過來……”
我打斷她的話,也同時是打斷她的優(yōu)柔寡斷,“你最該做的就是順著自已的心,那里有答案!
“心……”答案是絕對有的,只是很難去執(zhí)行罷了!她的眼睛這么說著。
※※※
婚禮終于到了,可是羅程瑜卻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頭。
“羅程瑜,你如果再不出門,藤井一夫就真會變成唐霓的老公了!蔽矣昧Φ那弥T,敲得手都痛了起來,她依然沒有反應(yīng)。
“你讓我想想……”
“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我真受不了她的優(yōu)柔寡斷,要不是她是我的親姊姊,我真不想管她的鳥事。
我用備用鑰匙打開房門,她對我吼叫著,“你怎么可以侵犯我的隱私?”
隱私?有夠好笑,我們之間哪還有什么隱私可言,兩個人住同一個房閑,她的日記等于是我在幫她寫,只除了洗澡換衣服,我們幾乎可以說是同一個行動體,有什么隱私呢?
“如果你再不出門,我真的不管你了!”我下最后通牒。
“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
“難道不是?”
“我是替你著急!
“你根本不著急,因為不是你的事情。”
這可真是沒良心的話,如果我不著急,干么跟著她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你可要有良心點,從你愛上藤井那家伙開始,我哪一天睡得安穩(wěn)過?你竟然指控我不著急?跟我走!”事到如今,我只好采取強硬的手段了,我捉著她,把她往外拖。
她一邊掙扎一邊追問:“你要拖我去哪啦?”
“拖你下地獄!泵鎸Φ赖轮畷r,搶人的老公可不會上天堂的,但是我認(rèn)為羅程瑜這一次絕對能救三人遠(yuǎn)離地獄。
“不要啦!”
盡管她一路掙扎不停,我仍然是個嬴家,雖然我從來不曾真正估過上風(fēng),但是我畢竟是個男人,我力氣比她大。
※※※
可是出門還是晚了一步,藤井一夫搭的車子早我們一步出了門,我們只能目送他們遠(yuǎn)離,于是我開著我的愛車載羅程瑜一路追逐。
終于抵達(dá)了禮堂,藤井一夫巳經(jīng)進(jìn)入禮堂里頭,我卻怎么都說服不了羅程瑜去做那種任何人都認(rèn)為是違反世俗道德的惡魔行徑。
“我不要去啦!”
其實應(yīng)該是不敢進(jìn)去,我看她抓著門板的力道不小,不想硬來傷害了她,但是我仍提醒她,“你現(xiàn)在不去做,你將來一定會后悔的。”
“我知道,可是我實在不想看到唐霓姊姊傷心的模樣,我不能那么自私的只想到自己……”
“你別傻了!那女人可不是真心對你好!
“胡說!”
“我的眼睛比你雪亮,那女人不過只是想要讓你自動退出,所以才假裝對你友善,我去調(diào)查過了,那女人的風(fēng)評不是很好,是個驕縱的女人,她的眼中只看得見自己,從來不曾對她以外的女人友善。那種女人怎么可能突然性情大變對你如此友善?想必是有所計畫的!
“怎么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我只問你,你到底要不要進(jìn)去?”
“我……”羅程瑜依然猶豫不決著。
我決定不管她,放開她的手,我兀自推開禮堂大門。
她抬眼問我,“你不管我了嗎?”
“是不打算管了!
“非……”
“你就留在那里等著哀悼你的愛情巳逝吧!”
“非,你不能放下我不管啦!”
她哭喪著臉選是很惹人心疼的,但是我若是不放開我的手,她恐怕永遠(yuǎn)都不會長大吧?將來我的女兒……千萬不要,一個羅程瑜已經(jīng)夠我受的,對婚姻我巳經(jīng)不抱持太大的期待。
“你自己看著辦吧!”丟下話,我同時也丟下她不管。
※※※
婚禮進(jìn)行著,但是很明顯的新郎根本就心不在焉,他的眼睛不住的回頭觀望,當(dāng)他看到我走進(jìn)來的時候,那種失望至極的表情真的很好笑。
而更好笑的是他竟然對神父說:“對不起!中斷一下,我有點事情!
還有啥大不了的事情,還不就是想要知道羅程瑜有沒有來,他快步朝我奔了過來,追問著我,“羅程瑜呢?”
我沒有回答他,反而笑問著,“你該關(guān)心的是你身旁的新娘子吧?”
“你少在那里打哈哈,快回答我,羅程瑜呢?”
天底下也只有他最敢,竟然在婚禮上大剌剌的放著新娘子不管,還問起其他的女人來,真不曉得女人愛上他哪一點來著?是他的壞嗎?那么愛上他的女人受苦也算是自找的吧?所以我一點都不同情愛上他的女人。
“新郎,吉時快過了……”所有人都在催促著。
藤井一夫才不信那套,他揮著手不耐煩的說:“還沒好!庇洲D(zhuǎn)頭追問我羅程瑜的下落。
并不是我于心不忍,而是我想看他到底想怎么做?指著大門口,我說:“她就在外頭,不敢進(jìn)來,怕成為眾矢之的!
絕對夠夸張的,藤井一夫放下了婚禮不管,拔腿以跑百米的速度住外直沖。教堂里頭頓時人聲喧囂,陣陣尖叫如同海浪濤濤,至于新娘,如果手上有刀,我想恐怕要血染教堂吧!
再看看外頭,藤井一夫揪起坐在石階上自憐自艾的羅程瑜,一路走回禮堂,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叫喊著,“神父,新娘換人!”
尖叫聲才頓落,馬上又跟著響起,這婚禮夠尖銳的。我可不管,被亂刀砍死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當(dāng)然這違悖常理的舉止根本不受到神的祝福,神父當(dāng)場拒絕了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