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狙擊,流亡北囚。
“神裔之女?”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一個看起來精壯剽悍、高壯兇猛的人如此喝道。
“是啊,所以東遺現(xiàn)在才敢有恃無恐的準(zhǔn)備復(fù)城大典!币粋看起來賊頭賊腦、獐頭鼠目的人如此回答。
“神裔之女習(xí)紫歡不是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死了嗎?”另一個目露冷光、頎長碩壯的男人鎮(zhèn)定地問道。
“是死了沒錯,問題是,這個女孩可是習(xí)紫歡的再世傳人。 辟\頭賊腦的人作揖說著,一臉邪氣卻又故作認(rèn)真。
“怎么說?”看來似兇神惡煞的人問。
“據(jù)報此女子左手臂上有一顆紫色朱玄砂,乃是當(dāng)年神裔之女的正統(tǒng)標(biāo)志!
看來這個賊樣男人的身分是類似軍師之類的職務(wù)。
“紫色朱玄砂!睉B(tài)度從容冷靜的男人眉梢一揚。“那么她有醫(yī)治百病的神力嗎?”
“這個屬下倒是不太清楚,不過,十之八九應(yīng)該是有,而且聽說她的來路不明、甚為詭異,連她自個兒也說她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一直十分鎮(zhèn)定的男人震懾地站起,臉色略為激動地上前問:“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
“當(dāng)然是在東遺,目前他們正準(zhǔn)備復(fù)城一事,咱們北、南兩城可得注意點才行,畢竟一百年前的滅城大恨,他們可不會忘了報仇!
“嘿!憑他們這些亡國族民哪有這等能力!边@個看起來臉大如盆、氣態(tài)兇惡的人就是北城城主賽得海。
“那可不一定,他們不曉得如何聯(lián)結(jié)沙漠盜匪的勢力,現(xiàn)在雖然氣勢未盛,但也不可小覷!倍@個一直在嘰嘰呱呱的人則是城管高戧督。
激動的男人像沒聽到他們的對話,來到高戧督的面前!皷|遺陣營現(xiàn)在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們!”
高戧督嚇了一跳,忙說:“索城主,雖然我話這么多,但是,你也用不著這會兒就想舉兵去殲滅他們啊……”
“我不是要去殲滅他們,我是要去找那個神裔之女!痹瓉硭褪悄莻南城城主索克朗。
“老弟,你該不會是對那個女的有興趣吧?”賽得海大剌剌地拍著他的背,一逕她笑,淫猥極了。
“不,我是要她來醫(yī)治云荷!毕氲皆坪,他的心就糾得死痛,她是他最愛的妻子,如今卻形同長眠似的一病不起,再無知覺。
“哦!”高戧督恍然大悟。“原來您是想挽救云荷正室的病情。
“說,東遺現(xiàn)扎營在何處,我立刻去找他們。”
“索城主若是想找他們,可等兩天后進東城去找,因為兩天后他們舉行復(fù)城典禮!
“這下可好,咱們又多了個敵手啦!”賽得海摸著下巴,陰陰地說著。
“賽得海,是不是敵手我不管,但是你不許立即進攻,因為我須要那位神裔之女醫(yī)治云荷!彼骺死世滟哪抗馔断蛩
“老弟,你這個性可真不好,翻臉比翻書還快,我說過要進攻了嗎?要攻也得先攻這西城!辟惖煤2惶吲d地應(yīng)道。
“行!你自個兒攻去,救不成云荷,我誰也不幫!彼骺死市惺乱幌蚱O端,即使得罪了個性容易暴怒的賽得海也不怕。
“索克朗,你別為了一個女人就斷了咱們城盟之誼,我賽得海可不是你耍脾氣的對象。”賽得海沉下臉。
高戧督見他們兩人一言不合已要翻臉,連忙端起笑臉圓場。
“索城主,我們城主說得是,您要找東遺的神裔之女盡管去找,我們短期間內(nèi)是絕對不會攻打西城或東城的!
“哼!”索克朗一揮衣袖,大搖大擺地冷著臉步出城殿,壓根兒不把賽得海放在眼里。
賽得海在后頭暴跳如雷。“他媽的!索克朗這家伙愈來愈不像話,我賽得海是什么人,他居然不把我當(dāng)做一回事,真是人可惡了!”
高戧督忙安撫他!俺侵鳎鞒侵鞯膫性就是這樣,直腸子一個,說風(fēng)是風(fēng)、說雨是雨,尤其為了他的那個愛妻,是什么也顧不得的,您就看在他心急如焚的狀況下,別和他計較了!
“哼!計較?我恨不得一刀劈了他!辟惖煤7薹薜氐溃骸耙皇强丛谒有點利用的價值在,我早就第一個攻下他的南城了!
這時,高戧督的心里忽生一計!皩α!城主,屬下倒有一計可以壓得住索城主。”
“說來聽聽。”
“把那個“神裔之女”抓來不就得了?如此一來不僅索克朗得聽我們的,就連東城也不得不受制于我們!
“嘿,這個點子好!”賽得海頓時又有了得意之色!爸灰芸刂颇铣呛蜄|城,我就不怕西城桑吉爾敢對我怎么樣了!
“那么屬下立即去辦!睘榱擞懝︻I(lǐng)賞,高戧督是絕對積極的。
“好,就讓你辦,愈快愈好!”
“是!”
舉行復(fù)城典禮的這一天終于來臨了,荒廢了一百年的東城地土,在今天再度重返四城鼎立之列,或許現(xiàn)在還不能夠與其它三城并駕齊驅(qū),但是這對東遺的人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在城堡頂上插上一柄土紅色的旗幟后,站在高臺下的老少男女全淚盈滿眶了;
尤其是身為正統(tǒng)東遺的人們,更是拼命抹揩著興奮的眼淚,掛著苦盡甘來的微笑。
在復(fù)城后的第一件事,是正名儀式與封名儀式。
東城城主理所當(dāng)然是阿瓦赦,正名莫旋尊。
莫水凝受封冠儀,樊天崗受封正統(tǒng)領(lǐng),費洛荻受封副統(tǒng)領(lǐng),釋鐵恩受封正城管、沙井德在成年禮祭后改名武靳揚,受封副城管;還有唐君珊,她也受封為督師,掌管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雜務(wù)。
此兩項儀式結(jié)束后,緊接著是誓禮儀式。
由阿瓦赦帶領(lǐng)著全城人民向天地膜拜祈助平安,并誓言統(tǒng)掌東城揚眉吐氣,一雪一百年來所受的莫大恥辱。
最后,是發(fā)放分配儀式,為了讓人民正常生活首先做的糧食分發(fā)方式及住所分配,又設(shè)立幾個人民公站。若有不足者日后再增設(shè),由于全東城上下一共七百八十三人,在復(fù)城之初還不至于太過復(fù)雜。
復(fù)城典禮結(jié)束后,在一旁看得感動的蔚璽兒,被歡欣鼓舞的人潮擠去廣場上跳舞、唱歌,突然有個中年婦女拉著她驚愕地喊道:“咦?你……你是神裔之女,是神裔之女呀!”
那婦人用這么尖銳的聲音一嚷,許多人都紛紛圍了過來,像看到什么稀奇東西似的一直靠過來,有些人甚至朝她一跪便聲淚俱下的膜拜起來。
由于蔚璽兒平時皆與平民隔絕,避免增加不必要的困擾,如今許多人一見著她,都頓時情緒澎湃起來一發(fā)不可收拾;尤其是正統(tǒng)東遺的人們,見她更覺得她是個救星,是老天爺派來解救他們的異人。
“神裔之女,求你保佑我們東城,不要再讓它受到災(zāi)難了,我們也會用生命去保護你,不讓你離開我們。”
蔚璽兒目瞪口呆的傻了好一會兒,她錯愕的東瞧西看,倒退好幾步,簡直是嚇壞了。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居然也朝她一跪!吧褚嶂,請你和城主結(jié)合吧!為了鞏固我們東城,請你嫁給城主!”
這下,已經(jīng)不是嚇壞這么簡單了,蔚璽兒慌亂地忙攙扶起老人,語無倫次地一逕搖頭說著:“不,不是,我不是什么神裔之女,我更不能和城主結(jié)合……我……”
“你能,你能的,請你不要嫌棄我們,阿瓦赦是個好城主,他至今也尚未娶妻,您就與他結(jié)合吧……”
天吶,有沒有搞錯?她才十八歲,身為西元二十二世紀(jì)的人,理想抱負遠大,興趣廣泛,要她嫁給阿瓦赦,倒不如先一刀劈了她再說。
她想抽身離開現(xiàn)場,但是圍擠過來的人都愈來愈多,她簡直要透不過氣了。
突然,一只強而有力的手凌空往她的腰間一攬,把她硬是拉出了人群之外,蔚璽兒在倉皇無措間差點驚叫出聲,結(jié)果又被捂住口。
她扭頭一看,居然是樊天崗!
“先離開這里,免得再起混亂!彼吐暰,眼神冷酷。
于是他就這么抱著她離開現(xiàn)場,來到一條暗巷之間再放她下來。
“你不該離開沙井德的視線之外,這樣會引起許多麻煩的。”他沉聲說道。
蔚璽兒不服氣的反駁!拔沂潜粍e人給擠走的,我怎么知道會這么夸張!
“你雖不是正統(tǒng)的神裔之女,但是,別人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相信你了!
“什么?”她瞪大眼!安粫?你們這邊的人都這么迂腐嗎?也不過是一顆與生俱來的痣嘛,我怎么會成了神裔之女?”
“反正你別到處亂跑就是,尤其復(fù)城之初,民心不穩(wěn),你更是不能拋頭露面!
“嘿,我已經(jīng)夠悶的了,再不能到處走走看看,我會瘋掉的!
“無論如何你記住這點便是,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不是東遺之人,更要小心防范它城之人潛入我城。”
“嘰嘰咕咕的嘮叨一大堆,你煩不煩?”
“我煩,我當(dāng)然煩,你知道你自己有多煩就行了。”
“你……”她火氣一升。
“走吧!回到城堡里去,別再亂跑出來了。”說罷,樊天崗掉頭就走。
“哼,死王八、臭王八、爛王八……”猛地,蔚璽兒的嘴巴被一只大手粗魯?shù)拿闪俗。隨即而來的一個強大力量再度使她兩腳騰空。她驚駭?shù)乇牬笱巯虢,突來的一道強勁掌力卻毫不留情地朝她肩胛處砍了下去,這樣的痛處迅速地傳達到她的神經(jīng),她眼前驀地一黑,人就這么虛軟地暈了過去。
樊天崗出了巷口才發(fā)覺蔚璽兒沒跟出來,他大感不對勁,一轉(zhuǎn)身,正好瞧見一個身手迅捷的人影扛著一個人沒入巷子的另一端;他震然失色、霍地一驚,當(dāng)下立即想也不想地奮身沖追上去。
豈知他才沖出巷道的另一端,就瞥見蔚璽兒被幾個彪形大漢、黑衣蒙面的人架上馬鞍,騎著快馬狂奔而去。
他知道自己這么追是追不上的,于是跑到城墻邊后找了墊物旋身一翻,翻出城外.便見到那三匹快馬已朝北邊跑去,留下散落不盡的黃土塵沙。
他知道自己是追不上的了,于是在跑了好一陣后,他毅然轉(zhuǎn)身回城里去稟告阿瓦赦。
“蔚璽兒被人強行帶走了?”莫水凝是第一個震驚起身的人。
“是的,而且我敢斷言這件事一定是北城的人做的。”
“為什么?”阿瓦赦面色凝重。
“第一,他們歸去的方向是往北邊;第二,他們所騎馬匹的馬鞍是正統(tǒng)北鞍甲!
“等等,搞不好是別城的人要嫁禍給北城,所以騎向北方,也搞不好他們是故意使用北鞍甲來加以誣陷。”費洛荻鄭重地道。
“不可能。”釋鐵恩道。
“為什么?”
“因為西城城主行事光明磊落。”
“誰曉得他是真磊落,還是假磊落?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況你都還沒去拜會他咧!”費洛荻嗤之以鼻地說。
“不管蔚璽兒究竟是誰抓去的,一定都有原因!卑⑼呱獬令D著。
“那我們該怎么做。你別再要我們坐以待斃!”莫水凝忿忿地說話了。
“你們按照原行程出發(fā),無論蔚璽兒被誰抓去,我想他都會主動提出條件的。”阿瓦赦下令。
“之后呢?”費洛荻問。
“隨機應(yīng)變,務(wù)必要將她平安帶回才行!
莫水凝有松一口氣的感覺,阿瓦赦總算沒有置之不理。
“天崗。”阿瓦赦喊道。
“阿瓦赦請說!狈鞃弿娜莸卣厩耙徊。
“蔚璽兒被擄去北城的機率尤其大,你務(wù)要小心應(yīng)對……”他頓了一下。“最好多找?guī)讉人與你一同前去。以免發(fā)生變故!
“我會的!
“那好,你們在日午之后出發(fā)!
“是。”
北城。
“她就是神裔之女?”賽得海捏著蔚璽兒的下巴邪邪笑著。
由于蔚璽兒被那一掌劈得不輕,以至于至今還沒醒過來,整個人被平放在鑲金縷的絲質(zhì)軟墊上。
“城主只要查視她左手臂處的紫色朱玄砂即可證實!备邞甓揭残Φ帽梢模南胗挚梢灶I(lǐng)賞了。
賽得海果真二話不說扯開她的衣服,一瞧,確實有一顆淺紫色的痣,點在她左手臂的關(guān)節(jié)處,這顆痣小而飽滿,呈菱形狀,而且在黑暗中會閃著細微的晶亮,十分奇妙。
“嘿,你瞧這皮膚真是不得了,細皮嫩肉、白皙光滑的,真叫人恨不得一口吃了她!辟惖煤5氖植灰(guī)矩地在蔚璽兒身上游移著,兩只眼睛綻放出淫猥的色氣。
“城主,據(jù)說只要能夠得到神裔之女,就能夠壓制其它三城,統(tǒng)治整個沙漠!备邞甓秸f道。
“這個我倒是也有聽說過,好像擁有神裔之女就可以收服民心,是吧?”
“城主英明,事實確是如此;因為神裔之女不但具有無藥無痛醫(yī)治人的能力,而且還身懷一些特殊又神秘的能力,煞是厲害!
“這么說來.我們把她抓來是抓對嘍?”
“沒錯。”
“哈哈哈,太好了!我賽得海若能統(tǒng)治整個勞斯赫爾沙漠,豈不大快人心?”
賽得海笑得放肆極了。
“報告!边@時有名小兵自外頭跑了進來。
“什么事?”高戧督臉色一正轉(zhuǎn)過身。
“有人自稱為東城遣使,特來觀見城主。”
“東城!备邞甓揭汇低蛸惖煤!斑@……”
“喲,他們消息這么靈通,人才剛被咱們擄來沒多久就查出來了!辟惖煤j庩幰恍!昂,料他們也不敢和咱們硬碰硬,叫他進來吧!”
“是!毙”c頭作揖,匆匆忙忙地趕出去傳話。
“城主,您打算怎么做?”高戧督恭恭敬敬地問。
“當(dāng)然是藉此收降他們,讓東城歸附我們嘍,反正他們不過是一堆殘兵敗將,不足為懼;即使有所忌憚,但這女人在我們手里,諒他們也不敢亂來。”他洋洋得意,順手掀一條粉藍色絲被蓋住蔚璽兒的身軀。
“城主說得是,我們?nèi)羰悄苁諙|城為次城,倒也不無小補!
“當(dāng)然!
沒多久,樊天崗神色沉著、冷傲凝然的緩緩步入內(nèi)殿。
“我是東城遣使樊天崗,見過賽得海城主!彼槐安豢旱刈饕菊f道。
賽得海雙眉一挑。“喲──沒想到東城還會有你這名大將在!怎么?你這藍巾是打哪賜封的?”
樊天崗始終沒把目光望向他,平淡地答:“是在商旅聚集地舉行四年一度的將統(tǒng)篩選大典中,受西城城主賜封的!
“是那個老頭子?真虧他有這個閑時間,大老遠的還跑到荒漠地帶去!彼椭员恰
“你今天來是有何事?”高戧督問他。
“我們城主希望能與貴城達成友好關(guān)系,協(xié)議簽下互不侵犯條約!
“哦?”賽得海冷冷一笑,語帶諷刺的:“開玩笑!友好關(guān)系?咱們東、北兩城早在一百年前就成了死對頭,憑什么現(xiàn)在你們復(fù)了城,我們還得跟你們簽下互不侵犯條約?這是哪門子的笑話!”
樊天崗氣態(tài)神穩(wěn)、目光凜冽的抬起臉,神情像冰一樣的冷。
“那么貴城主的本意仍是要加以侵犯是嗎?”
“嘿嘿,這我還得考慮考慮,要對付你們這小不拉嘰的東城,我還用不著動到一兵一將咧!辟惖煤8甙磷源蟮卣f。
“這么說貴城主是壓根兒不把我們東城放在眼里!狈鞃彽碾p眸條地陰沉了,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廢話!我為什么要把你們放在眼里?你們是什么東西?”他不屑地啐了一聲,唇邊、眼底盡是譏嘲地冷笑!案螞r……我還有致命的武器咧!”
樊天崗皺眉,賽得海在此時掀開絲被露出蔚璽兒的身軀,樊天崗頓時變了臉色。
“哈哈哈,意外嗎?”賽得海得意極了。
樊天崗壓抑住憤怒,不動聲色地正色答:“絲毫不意外。”
“是嗎?你早料到她會在我們這里。”
“沒錯!這等下流卑鄙之事只有貴城城主做得出來。”他毫不畏懼地。
“你……”賽得海勃然大怒。
“不管你們抓她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你們的心機白費了!彼娌桓纳氐。
“為什么?”賽得海憤慨地問:“她不是神裔之女的化身嗎?而且還是你們東城的精神寄托?”
“錯了。”
“錯了?”賽得海不相信。“胡說,她明明有紫色朱玄砂,不可能錯的!
“她是有紫色朱玄砂,只不過,她連一點點神裔之女的能力也沒有。在東城,我們只把她當(dāng)做平常人看待。”
“不可能,這不可能的!”賽得海激動了起來。
“城主,千萬不要相信他,這女子確實是神裔之女沒錯!备邞甓竭B忙說著。
“信不信由你,但是我奉勸貴城主最好將她還給我們東城,免得落了一個強行擄人、無恥不義的罪名!
“你好大膽!”賽得海忿而將絲被狠狠甩在地上站起身。
“希望貴城主切勿過于沖動,而且你也別妄想動我,否則你的罪名會更大,甚至失去民心!狈鞃徣匀豢襻鸁o畏的說著。
“可惡!”賽得海一把揪起蔚璽兒的衣襟,他怒然大喝:“你不想要她的命了是不是?”
就在這個時候,蔚璽兒突然呻吟了一聲,很顯然的,她的知覺逐漸恢復(fù),眼皮也跟著緩緩睜動著。
樊天崗的心微微一震,面色鐵青地說:“你放開她!”
“你憑什么要我放開她?”
“因為她是我們東城的人,你沒有資格,也沒有權(quán)利碰!”
“哼!我賽得海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就算這個女人也是一樣,我要定她了!彼翎叺貝憾镜。
蔚璽兒的雙眸慢慢地睜開了,肩上隱隱傳來的痛楚使她覺得痛,因此面容顯得扭曲,尤其這會兒被人粗魯?shù)木局,她更是苦不堪言?br />
當(dāng)她完全看清楚眼前的人、事、物時,她簡直嚇壞了。
一個……一個臉大如盆,又凹鼻掀天、大眼深陷、黃發(fā)闊口的男人居然伸著他那只類似狼人的手在抓著她,她頓時慘白了臉色,直覺地開始掙扎。
“你……你是誰?放……放開我……”
“嘿,醒了是不是?”賽得海齜牙咧嘴地笑,放開她之后,更不客氣地抓著她的肩膀。
蔚璽兒豈是省油的燈,她當(dāng)下立即使出蠻力推開他,然后飛也似的沖下階梯,一眼瞧見那個唯一她認(rèn)識的人。
“樊天崗,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她慌亂地急喊,趕忙躲到他身后。
樊天崗用手?jǐn)埶阶约荷砼,以一種剛毅鎮(zhèn)定的神色對她說:“沒事的,你別擔(dān)心!
“你……你們這些飯桶,為什么沒攔著她?”賽得海氣得直跳腳,高戧督慌慌張張的趕緊跪下。
“對不起,對不起,她的動作實在太快,我一時之間來不及沖上去攔她!
“你你……你叫什么名字再說一次!”賽得海忿怒地指著樊天崗。
“我叫樊天崗!彼寥煌α。
“你最好聰明點放開她,要不然我絕對讓你走不出我們北城!
“我來北城一事全東城皆知,若是無法安全出北城,貴城主的聲名恐怕會有所虧損,因為我是遣使,這一點你要記住!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不準(zhǔn)把她帶走!”賽得海已經(jīng)沖下階梯。
“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事?”蔚璽兒還搞不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眼前這個張牙舞爪、劍拔弩張的男人是誰?她瞪大著眼看他。
“高戧督,你還不趕快叫人把他們兩個都抓住!”賽得海跺足怒道。
“是,是……!备邞甓矫牡厣咸似饋,轉(zhuǎn)身朝殿外的侍兵喊道:“來人,把這兩個人抓起來!
樊天崗摟緊蔚璽兒,神色森冷至極!拔覄衲銈冏詈脛e這么做。因為外頭還有我們的人在,只要我們沒出去,不出兩天,你的惡名即會傳播到四大城里!
“那又怎么樣?我是四城中的強者,想跟我斗,你省省吧!”賽得海威嚴(yán)凌厲的下命令:“快把他們兩個抓起來,聽到?jīng)]有?”
這時,數(shù)十個侍兵將他們兩個全包圍了起來,樊天崗不動聲色的佇立著。
蔚璽兒緊張得抓著他不放,臉上的表情愈來愈焦灼。
“怎……怎么辦?怎么會這樣?”
樊天崗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囑咐道:“等一下我開始動手和他們對抗之后,你立刻頭也不回的往外跑,聽到?jīng)]有?”
她駭然地抬頭!拔摇
“去!”樊天崗不等她回答就拖著她沖到殿門口,一把將她推出去,然后擋住殿口,和十幾個侍兵赤手空拳打了起來。
“快!把那個女的追回來,你這個笨蛋!”賽得海狠狠地踹了高戧督一腳。
蔚璽兒縱然被樊天崗給推出了殿口,卻也摔了一大跤;想跑,回過頭卻又看見樊天崗以寡敵眾好不吃力,尤其他沒佩劍,也沒帶刀,眼看就要被那些侍兵給刺傷了。
她的滿腦子里亂烘烘的無從思考,長廊的另一端卻已經(jīng)跑來數(shù)十個欲擋住她離開的人,她一咬牙起身往前就跑,可是跑不到十步,聽到樊天崗忍痛“呃……”的一聲低叫,她就知道他中傷了。
再轉(zhuǎn)頭,她仍可以看到他英勇的身軀、冷凝不屈的側(cè)臉,但是,她卻沒辦法再跑下去了。其一,她根本跑不了多遠;其二,她實在不忍心丟下他。
于是,她掉頭跑了回去,并在一名侍衛(wèi)欲一刀砍上樊天崗的時候大喝一聲:“住手,不要再打了!”
然而,她還是阻止不了那一刀的揮下,樊天崗背后的衣裳割開一條血痕,他臉色也“刷”地有些灰白了,他卻仍在力撐著,直至蔚璽兒又氣又急地沖過去撞開許多人,再護在他的身邊,樊天崗原本灰白的臉頓時變得怒青。
“你回來做什么?你這個白癡!”
“我哪有你白癡,你根本沒辦法打贏他們……”她氣死了,卻驚愕地察覺到他身上所汩汩流下的血,已經(jīng)染紅了他的衣服及她的手。
“!”她一聲低呼。
“哼!”此時,賽得海已經(jīng)橫過眾人來到他們面前,驕傲狂妄地冷笑一聲:“既然你這么喜歡做無謂的掙扎,死了也是活該!”
蔚璽兒一聽,居然想也不想,義憤填膺地舉手揮了他一巴掌。
“無恥!”
一瞬間,賽得海目眥盡裂、兇光暴射地想反揮她一巴掌,卻被一只手冷不防地給抓住。
“賤女人!我身為北城城主,你竟然敢打我?”他怒極狂吼,按著又臉色怒白的瞪向樊天崗,暴跳如雷地收回手。“還有你,居然敢阻止我?你們兩個是不是不想要命了?”他愈想愈生氣、愈想愈不甘心,當(dāng)下就決定要把他們兩個處斬!皝砣藚,把他們兩個給我宰了!”
“萬萬不可!城主!蓖蝗,高戧督急急忙忙地自殿外沖進來。
“走開,我一定要他們兩個死!”他氣炸地吼。
“城主,千萬不能殺掉神裔之女!她是用來威脅南城和東城的關(guān)鍵人物,您要是宰了她,我們怎么控制他們來對抗西城呢?”
“難道你沒看見這臭女人敢打我嗎?”
“與其讓她一刀痛快的死掉,倒不如咱們慢慢折磨她,您千萬不要太激動!
更何況留著他們,往后的用處可是大得很!
賽得海真恨不得馬上讓他們兩個從這個世上消失,但是高戧督的話卻又不無道理,他忿忿地回到位子上坐,大聲問:“你說,憑他們兩個能有多大的用處?”
“至少我們可以鉗制南城控制東城!备邞甓节s忙又加了句!岸@個屬下絕對可以替城主您辦好。”
“好!就照你的話去做,把他們兩個全給我關(guān)進地牢里去,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的,城主!
“還有,把他們其他跟來的同伴全殺掉,以泄我心頭之恨。”
“是的,城主!彼荒芤灰徽沾稹
“去去去,快去辦!再讓我瞧見他們一眼,我就火大!”賽得海忿恨地說。
“是是是……”高戧督作揖忙答,便趕緊吩咐眾人將他們兩個人押走。
于是蔚璽兒吃力的攙扶著負傷的樊天崗,就這么一路走到城殿底下的地下室,經(jīng)過許多處牢房之后,才被人推進一處最底端又最隱蔽的因牢里。
結(jié)果待牢門被“碰”地一聲關(guān)上后,蔚璽兒一見著里面的情景,整個人就驀地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