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盜匪,兩人遭劫。
“什么?讓她離開這里?”
“是啊,她在這里到處受人議論,所以才想走!
“你認(rèn)為我?guī)偷昧怂?”樊天崗不茍言笑地看著他的弟弟?br />
“我們下一站不是會經(jīng)過漠外一個商旅聚集地?到時候你告訴我方向,我再指引她就行了!
“說得倒容易,你忘了我們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因為她掉進(jìn)流沙才會救了她的嗎?這次即使有經(jīng)過商旅聚集地,也得花上好幾公里的腳程,你確定她能平安到達(dá)那個商旅聚集地?”他冷淡地反駁道。
沙井德驚愕了一下,十分為難地說:“可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她了!
“如果沒有人帶領(lǐng)她去,她根本不可能順利到達(dá)的!
“那……那我?guī)ァ!?br />
“你?我不認(rèn)為你有這個能耐!
“難道你肯嗎?”沙井德實(shí)在是無計可施了。
“沙井德,我知道你很好心?墒亲龊檬乱袀限度,她這個要求對你我而言,都不太可能辦到!
沙井德失望地低下頭,他早該料到樊天崗一定會不肯的。
“別再為這個操心了,早點(diǎn)睡。”樊天崗緩和了一下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便離開了。
“怎么辦?我還是幫不了她!鄙尘锣氐。
翌日,殘葉死去的噩耗讓整個東遺的人民蒙上了一層揮不去的傷感。
對整個東遺而言,他們不但失去了一位最年長的智者,也失去了一盞明燈。
阿瓦赦和莫水凝強(qiáng)忍悲傷打理喪事,樊天崗和沙井德也在一旁幫忙著,而璽兒雖不知從何悲傷起,但心里仍舊籠罩了一層低氣壓;畢竟她昨天才莫名其妙地被他握住手,又親眼見他吐血。雖然之后他講了一些令她恐懼的話,但她看得出殘葉先生在東遺有著極崇高的地位,只不過她仍然不了解他昨天對她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希望這一切事情與她無關(guān),畢竟她還是得回去她該生存的時代。
來到這兒已經(jīng)足足有三天了,蔚璽兒對于東遺的一切還算熟悉,只是,東遺實(shí)在是一個乏善可陳的小民族,不論是吃的、住的、用的,樣樣都十分缺乏,而且他們顯然并不時興繁衍后代,因此見不著幾個小孩在玩耍,也聽不到小孩子們的笑聲,這是蔚璽兒深感不解的問題之一。
“奇怪了,沙井德怎么一整天都不見人影?不知道他跟樊天崗談得如何?”過了晌午之后,蔚璽兒在自己的營帳附近東瞟西掠,四處環(huán)顧著。
“蔚璽兒!”
她聽到有人在叫她便回過頭來瞧,是那個一直對她很和善的女人,好像是叫莫什么凝的,她不甚清楚。
“用過午飯了嗎?”
想到昨天發(fā)生的事,使蔚璽兒對她也頗有警戒心,她僵硬地點(diǎn)頭。
“能跟你談一談嗎?”
蔚璽兒猶豫了一下,但見她一臉的誠懇,也只好點(diǎn)頭。
“我們?nèi)ヅ赃呑。”莫水凝微微一笑,親切地拉著她的手到一旁去!跋氡刈蛱煲欢▏樀侥懔!彼荒樏髁说乜粗淡t兒。
蔚璽兒沒有吭聲,因為她說的是事實(shí)。
“其實(shí)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我們不是在開玩笑,相反的,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攸關(guān)東遺未來的整個命運(yùn)!
璽兒微微一震,蹙起眉,她不會又要和她談及昨晚的話題吧?她想開口,卻又被莫水凝略為哀戚悲傷的神情給驚得呆了。
“東遺已經(jīng)茍延殘喘的熬過了一百個年頭,在流亡的生涯里,我們沒有別的聯(lián)盟,也沒有別的援手,我們只有我們自己。這一百年來我們到處遷移,為的是不讓其他民族有機(jī)可趁,我們連驛站、商旅聚集地也不敢靠得太近,因為我們總是遭受唾棄和恥笑,像這樣的日子你能想像嗎?”莫水凝凄楚地一笑,讓蔚璽兒動容得為之心酸。
“居無定所、食無佳肴、衣無綢緞,我們東遺的滅亡幾乎已經(jīng)是命中注定的事;可是,你出現(xiàn)了,是你帶來我們的新希望……”
蔚璽兒一慌,連忙阻止她講下去!安!我不是你們的新希望,我跟你們一樣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我甚至不會燒飯、洗衣服,成天只知道……只知道和我爺爺做一些很可笑、又很荒誕的白日夢,這樣的我怎么可能是你們的新希望?你難道不覺得很荒謬嗎?”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你身上所擁有的特質(zhì),所以你才會這么說!
“可是我來自別的時代啊,我總有一天要回去的!彼虉(zhí)地嚷。
“這就是我必須懇求你的地方,請你留下來吧!我們?nèi)珫|遺的人都會很感激你的。我知道這是個自私又不合理的要求,但是請你看看我們,這樣凄慘又沒有希望的一個民族,你忍心讓我們自生自滅嗎?”
“這……這干我什么事?”她真的要大喊救命了。
“當(dāng)然干你的事,因為你是我們的希望!”
“沒錯,我也看得出來你們的生活既落后又貧窮,如果有能力,我也很希望多少幫上你們一點(diǎn)忙,可是,我真的沒有那個能力啊,你要我說幾次才夠?”璽兒急得直跳腳!案螞r你們自己的國家要靠你們?nèi)ジ脑觳判袇,光叫我留下來是沒有用的,你到底懂不懂?”
“改造?如果真能改變現(xiàn)況的話,我們又何必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還不是因為根本沒有別的民族愿意幫助我們建國,我們又沒有貨幣,談什么都是空談!
“噢,我不懂,東遺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蔚璽兒頭痛的一拍額頭。
莫水凝頓了一下,她咬皎下唇。“你愿意聽我講個故事嗎?也就是東遺的過去!
蔚璽兒愣了愣,看到她悲傷的眸子,她實(shí)在不忍心說不!鞍Ιぉつ阏f吧!”
莫水凝深吸一口氣,娓娓道來:“東遺在一百年前可以說是勞斯赫爾時代首屈一指的第一大城,也就是東城。我們不但勢力龐大、民族優(yōu)越,就連四城之主核心“神裔之女”也是我們城主的王妃,她叫習(xí)紫歡;可是沒想到她嫁給我們城主后,居然引起其它三城的嚴(yán)重不滿,利用習(xí)紫歡的同情心,害死了她。她的死不但讓東城主歐亞邦失去平日的治政能力,更引起全東城的恐慌和大亂,促使其它三城趁隙聯(lián)手合攻東城而變成現(xiàn)在這副光景。直到現(xiàn)在,西、南、北三城仍對我們敵意甚深,唯恐我們報復(fù),因此全面封鎖我們的經(jīng)濟(jì)來源,所以你說,這樣的我們還能怎么辦?”
聽了她的話,蔚璽兒不由得覺得悲傷,一個民族由大盛轉(zhuǎn)為殘敗,是多么凄慘又可憐的一件事,而他們居然能咬緊牙根撐了足足一百年;若不是他們的意志堅強(qiáng),恐怕早凝聚不了團(tuán)結(jié)一致而四分五裂了,更何況他們能在這樣艱苦的環(huán)境條件下奮斗到現(xiàn)在。
“我很難過知道了你們的過去,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恕我真的無能為力幫你們;因為我也為了我自己的事在苦惱著,希望你能諒解!蔽淡t兒抱歉地看了她一眼緩緩地起身,在莫水凝哀懇的眼神中狠心掉頭離去。
“還是不行嗎?”蔚璽兒失望地低下頭。
“我很抱歉,這個忙我實(shí)在是幫不上!鄙尘吕⒕蔚乜粗!跋M隳苷徑。”
“唉!算了,我就知道沒有用的!彼龔(qiáng)打起精神擠出一點(diǎn)笑容!皼]關(guān)系,我再另外想法子好了,反正你已經(jīng)盡力了,我還是要謝謝你。”
“別這么說,以后如果還有機(jī)會的話,我再替你想辦法。”
蔚璽兒釋懷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看到許多人忙來忙去,“今天好像又要遷營了,你還是去忙你的吧,別為我耽誤了!
“那侍會兒見!
“嗯!
跟著東遺遷營遷了兩次,蔚璽兒談不上有什么心得,只知道沙漠的氣候?qū)嵲谑亲兓喽,白天酷熱、晚上?yán)寒,她若不是體質(zhì)不算差,恐怕早被磨出一身的病了;再者,沙漠的地形險不勝防,她也摸不清哪些地方是安全的。不過,兩次遷營她幾乎都坐在駱駝上讓那個樊天崗載著她走的,她不曾向他說聲感激,因為他的臉一向冷酷,說了也等于是白說。
今天又要遷營了,蔚璽兒決定要靠自己走完這趟路,在她想的同時,樊天崗正好朝她走了過來。
她才正要開口,樊天崗就面不改色地先一步說道:“莫水凝要你去前面,轎夫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讓你上轎了。”
蔚璽兒瞠大眼瞪著他:“什么?”
“難不成你還想讓我載你嗎?”他冷不防地問。
她為之氣結(jié)地一哼,便氣嘟嘟地走了開,可是走沒兩步,她又繞了回來。
“等一等!”
樊天崗不發(fā)一言等著她開口。
“我可不可以拒絕讓他們扛?”她在說這句話的同時還氣喘吁吁的。
“可以,可是我不會載你!彼幌伦泳蛣澢辶私缇。
“你……”蔚璽兒沒好氣地嚷了回去!澳阋詾槲蚁矚g給你載嗎?如果你肯幫助我離開就沒事了!”
樊天崗一直保持緘默,見她發(fā)完脾氣才又道:“那么希望你今天可以安全走完全程。”
漫長的路程又開始了,蔚璽兒我行我素地跟在隊伍最后方。
塵沙滾滾熾燙依舊,蔚璽兒咬緊牙根苦撐著。
這個時候,她看到離隊伍不遠(yuǎn)處來了一大群騎著馬的人,此處的地勢已是黃沙土礫.因此揚(yáng)起黃沙一片,教人看不清楚。
“對了!說不定我可以請那些人幫我忙!彼睦锇碘庵。
就在她這么想的同時。那群騎馬的人已到了他們眼前,有個聲音劈空凌下一喝,整個東遺的隊伍立刻給團(tuán)團(tuán)包圍住。
每個人見到這個情況莫不一陣騷動及惶恐,但是短短一瞬間,那群強(qiáng)盜已經(jīng)拔出了一把又一把亮湛湛的彎刀,接著,一個有著大胡子的男人站立于隊伍最前端大吼著。
“我們是沙漠大盜,遇到我們算你們倒楣!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你們合作一點(diǎn),我保證不會濫殺無辜,甚至擔(dān)保你們每個人平安無事。”
站在那大胡子面前的阿瓦赦,正蓄勢待發(fā)地瞅著他看,同時和身后的樊天崗交換個暗示的眼神。
“你就是這一大群人的首領(lǐng)嗎?”他盛氣凌人地將刀鋒指著阿瓦赦的鼻尖。
“快叫你們的人民安分些,把值錢的東西全掏出來,不要讓我一個一個去翻,到時候要是讓我翻到了一樣寶貝,你們可就不好受了!
“你盡管去翻好了,我相信我們根本沒有值錢的東西讓你們帶走。”莫水凝毫不畏懼地代阿瓦赦回答著。
“哦──”那個大胡子注意到她了!澳愕囊馑际钦f,你們這個民族落魄到這種程度?”
“不信你可以去翻看看,看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好!”他倒也十分爽快,將刀往半空中一劃!靶值軅兯眩o我仔仔細(xì)細(xì)、睜大眼睛的搜!
“是!”
就在這個時候,蔚璽兒突然想起脖子上的那條自小就戴著的金煉子。
!完了。她緊張得忙拉緊麻布扎住脖子,然后把頭壓得低低的。
樊天崗趁那個大胡子不注意。一個大跨步將腳橫掃過去,那個大胡子的刀瞬間給踢離了手,樊天崗迅捷地滾地翻了個身,眨眼之間就撿起了那把刀,不偏不倚地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不要動!”樊天崗惡狠狠地對著他咆哮:“我的刀法不是很準(zhǔn),所以你最好乖乖聽話!
阿瓦赦在這時大喝道:“聽著,你們首領(lǐng)的生命掌握在我們手里,我勸你們立刻放下手上的刀返到一旁!
“哈哈哈哈……”那個大胡于居然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樊天崗怒視他。
“如果我們連一條生命都舍不得犧牲,那樣還叫做強(qiáng)盜嗎?”他目光凌厲地巡了一下所有人!拔腋嬖V你們,即使我死了,我的弟兄們?nèi)匀徊粫V顾巡楣ぷ,相反的,因為你們殺了我,你們將會為此付出一百倍的代價!
“你……你不怕死嗎?”莫水凝憤怒地向前問道。
“身為沙漠強(qiáng)盜,第一守則就是不怕死,不信我可以證實(shí)給你們看!闭f罷,他居然眉頭皺也不皺地將脖子狠狠湊近刀口,霎時,他的脖子一片殷紅!靶值軅,我死后的位子就讓釋鐵恩頂替,記住了嗎?”
樊天崗眼見他從容不迫地決意一死,為了大局著想,他還是把刀架偏離了他的脖子,沒想到那大胡子卻趁機(jī)逃脫,反身踢倒樊天崗,頓時由劣勢轉(zhuǎn)為優(yōu)勢。這時,刀口已在短短一瞬間對緊了在地上無法輕易動彈的樊天崗。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們這個民族還這么有人情味,可惜我不領(lǐng)情!
阿瓦赦的臉由白轉(zhuǎn)為鐵青,該死!
“好了,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只要你們不再反抗,我只要帶走兩個人當(dāng)奴隸就算扯平!贝蠛涌戳丝吹厣系姆鞃彙!拔铱茨惝(dāng)強(qiáng)盜還挺適合的……好,我就選你當(dāng)我的手下,因為你的身手可不輸我們所有的弟兄!
樊天崗十分的冷靜,但他的目光卻足以致人于死地。
“好了兄弟們,再找個人讓咱們當(dāng)奴隸!
這時,一名強(qiáng)盜已來到蔚璽兒的面前了。
“你!把這塊又丑又臭的麻布套拿下來!
蔚璽兒拼命的搖著頭.連聲音也不敢發(fā)出來:“叫你拿下來沒聽到嗎?想死是不是?”
她還是猛烈地?fù)u著頭。
“可惡,還要我動手!”那個強(qiáng)盜不耐煩地走上前,粗暴地一把扯開那條麻布套,璽兒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地跌倒在地。
“咦?”那名強(qiáng)盜顯然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項煉!昂孟裼泻脰|西!
她連忙狼狽地遮住脖子。“沒有,什么都沒有,真的!”
“喲──好白的皮膚,真難得!”
蔚璽兒自知大事不妙了,眾目睽睽下,她幾乎無法遁形。
“大胡子,這里有寶藏哦!”那人大聲嚷嚷著。
“哦?”大胡子意味興濃地盯了緊張的阿瓦赦和莫水凝一眼,然后叫了另一個人!澳阆劝训厣线@個人顧好,我過去看看。”
“是!”
那個大胡子走過去后,一看到蔚璽兒,眼光也異樣地閃了閃,但他隨即就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項煉。
“把你脖子上的東西拿下來給我瞧瞧!
“我……”
“廢話少說,快點(diǎn)!”他命令地吼道。
莫可奈何,蔚璽兒只好乖乖地照做。
“真是一條漂亮的煉子,你打哪來的?”
“我爺爺給我的。”她不情愿地咬住下唇。
“真精細(xì)的手工,只有這么一條嗎?”大胡子嘖嘖稱奇,但還是十分貪心。
她可憐兮兮地點(diǎn)頭。
“那好,反正也還欠一個奴隸。就你吧!”他一直在上下打量她!拔业故峭χ幸饽愕!
“我不要!”蔚璽兒害怕得縮緊身子。她已經(jīng)夠衰的了,要是再被強(qiáng)盜給擄走,她不知道自己還活不活得下去?
“沒得你選擇!贝蠛永鋭C一笑,便騎著馬離開。
蔚璽兒當(dāng)初確實(shí)是想利用他們來逃跑。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被迫離開。
“來個人把她架上馬鞍!贝蠛雍暗溃⒃谘H間抽出一塊布扎住他的喉嚨,以防止血流如注!斑有前頭那個男的也一樣!
“今天收獲不是很多,不過,這兩個奴隸顯然比以前那些沒用的奴隸好多了!贝蠛铀实某腔镄值艽笮χ,跨上馬背,然后繞到阿瓦赦的面前。
“看你們這個民族窮得很,我們實(shí)在是不該趁火打劫,不過強(qiáng)盜嘛!總不能為此而仁慈下來,是吧?”他爽暢的大笑三聲,接著把刀往天空一揮:“兄弟們,走吧!咱們可以收工了。”
他們的人馬只揚(yáng)起一陣黃沙滾風(fēng),便很快地離去。
“阿瓦赦,快想辦法去救他們啊!”在他們走后,莫水凝氣憤地趨上前。
“……無法挽救了!卑⑼呱庵焕淠卣f了這一句。
“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樊天崗和蔚璽兒同是我們東遺不可或缺的人。
“那么你告訴我該怎么做。”他反望向她!皩Ψ绞巧癯龉頉]的沙漠強(qiáng)盜,而我們只是一群窮途末路的遺族,以這樣的條件去和他們廝拚,有用嗎?”
“……難不成就這樣放棄嗎?”
“除了等待,我們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你懂嗎?”
“可是……”她還是不甘心。
“起程吧!我們不能在此一直耗時間!彼涞貏e過臉。
莫水凝忿忿地一咬牙,轉(zhuǎn)身遁入人群中。
蔚璽兒不知道走過的路程究竟有多遠(yuǎn),也不知道沿途的景物究竟是如何,更不清楚自己橫在馬背上顛簸了幾次,她只知道馬只行走掀起的黃沙弄得她眼睛睜不開,一路下來,她只顧著把臉耳鼻蒙緊。更別說去記路了。
而樊天崗比起她的待遇實(shí)在差很多,因為眾人唯恐他中途生變,因此四人護(hù)旁一人帶頭,一共五個人皆手持彎刀守在他旁邊,他除了挺直背脊,連哼也不敢哼一聲,只能以威凜的氣勢瞪望著他們。
中途,他們連一點(diǎn)休息時間也沒有,直到傍晚,才到達(dá)這群沙漠強(qiáng)盜的營地。
“好了,先把這兩位新伙伴請去休息休息,叫唐君珊準(zhǔn)備準(zhǔn)備今晚的營火式!贝蠛雍暗馈
蔚璽兒和樊天崗分別被帶進(jìn)兩個營帳里,璽兒被強(qiáng)制推進(jìn)去后,一個身著紫綢、臉上蒙著面的中年女人走了過來。
“請預(yù)備更衣沐浴!彼p手合掌行了個禮。
“?”蔚璽兒沒想到身為人犯還可以洗澡。
“請隨我來!
蔚璽兒皺著眉跟著她走,不一會兒,果真看到一個圍有布幔的浴池。
“請稍等!彼辛藗體走了開。
待她回來,身邊多了兩個未蒙面的少女,穿得極為暴露。
“請寬衣!敝心昱艘徽f,那兩名少女便走了過來。
“等……等一等,你們要做什么?”蔚璽兒睜大眼睛退后一步。
“我們?yōu)槟獭!彼齻児ЧЬ淳吹卮稹?br />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這是我們的職責(zé),請讓我們?yōu)槟!?br />
“我不習(xí)慣別人幫我洗……幫我沐浴,所以你們只要有換洗衣物給我,我自個兒來就行了。”她差點(diǎn)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兩名少女面面相覷了一下,又回過身去看中年女人。
“好吧!您的換洗衣物在里邊的木盒里,請沐浴。”
“謝謝!”蔚璽兒松了一口氣,趕忙進(jìn)了去。
另一方面,樊天崗也同樣在一個中年男子的帶領(lǐng)下必須先沐浴,不過,男的倒是不需被服侍,因此他洗得還算安心。
洗完后,樊天崗換上一套紅褐色的長衫及咖啡色的馬褲,他沒想到他們連馬靴也一應(yīng)俱全,因此穿上后,他利用點(diǎn)時間順便梳了頭發(fā)。
古代的男人大都留著長頭發(fā),額上若系了條帶子,表示此人的身分帶有階級,而帶子顏色一共分兩種;紅色只有一城之主或身為領(lǐng)袖的人可以綁;藍(lán)色則代表此人屬于大將之級;若是頭發(fā)扎了辮子,則表示此人懂得智謀和拳腳功夫,術(shù)德兼?zhèn)洹?br />
樊天崗就是屬于藍(lán)色帶子需扎辮子的階級。
出了浴池后,樊天崗在那名中年男子的帶領(lǐng)下,輾轉(zhuǎn)進(jìn)入了一個十分寬敞的營篷里。
那名中年男子正要退出,樊天崗?fù)蝗徽∷!暗纫坏,跟我一塊兒來的女孩在哪里?”
“她若沐浴完畢自會到此與您會合,請您先在此稍待!蹦悄凶与p手合掌行了個禮便退了出營篷。
同時,蔚璽兒已經(jīng)在來此營篷的路上。
她局促不安地看著自己一身特殊的打扮──純白色的薄紗連身裙,腰上系了條水藍(lán)色鑲著瑪瑙的絲帶,頭發(fā)披散在肩上,還穿了一雙咖啡色皮制的涼鞋。
習(xí)慣了東遺粗厚的衣物,叫她穿這種衣服真令人不舒服,不過,幸好沒叫她穿適才那兩名少女穿的衣服,就算是把她打死,她也不會穿的。
步進(jìn)另一個營篷,她見到了樊天崗。
“原來你在這兒!”直覺地,蔚璽兒高興地上前去。
樊天崗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地又恢復(fù)嚴(yán)肅。
“你總算來了!狈鞃徝嫔氐貕旱吐曇。“聽著,我們必須離開這里,你懂嗎?”
蔚璽兒一愕,隨即連忙點(diǎn)著頭,這時,自外頭進(jìn)來了一位少女,同樣身著十分暴露的衣服。
“兩位請于此休息片刻,營火式于今晚過半時舉行!鄙倥毓П鼐吹卣f道。
“好的。”樊天崗十分鎮(zhèn)定而從容的回答。
待她一出去,樊天崗起身至篷外采了探!昂脵C(jī)會,外頭沒人守著,我們快走!”
“現(xiàn)在?不會有危險嗎?”蔚璽兒疑慮地蹙起眉。
“有危險也得闖一闖!彼碱^皺也不皺地看著她,“你害怕是不是?”
她一聽,挺直背脊!芭?當(dāng)然不是!”
“那好,快走吧!”
樊天崗迅捷的沖出營篷,蔚璽兒連忙追了出去,心里暗暗罵著他這個人真是不體貼。
電光火石間,有一道飛箭自他們背后射中了蔚璽兒的裙擺,她大驚失色,一個踉蹌摔跌在地。
“!”
樊天崗轉(zhuǎn)過身,看到那個大胡子正微笑站在營篷的旁邊。
“你以為我們的防衛(wèi)這么不周密嗎?未免太看不起我們了吧!”大胡子得意地說樊天崗臉色一變咬咬牙!翱蓯!”
大胡子走到蔚璽兒身邊將箭抽起!叭绻阏J(rèn)為這支箭是我射偏的話,那么你就錯了。我甚至可以拍胸脯保證這支箭可以正中你的心臟,只是我不愿意,希望你下次別再做這種傻事,我隨時會取你們的性命,牢記住這一點(diǎn)!
“你到底想做什么?”樊天崗青筋暴突地直視他。
“別這么兇神惡煞的,等今晚的營火式舉行完畢,你就是我們的族人了,所以你還是收收你的銳氣,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哼!”樊天崗不屑地別過臉。
蔚璽兒已經(jīng)站起身,卻感覺到小腿有些疼痛。
“好啦!你們還是回去休息休息,時候一到我會請人來叫你們的!贝蠛悠ばθ獠恍Φ刈髁藗“請”的動作。
樊天崗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營篷,蔚璽兒也預(yù)備走進(jìn)去時,大胡子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別緊張,我不過是想先問問你們的名字罷了。”他微微一笑。
蔚璽兒把手掙開來退了一步,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別過臉。“他叫樊天崗,我叫蔚璽兒!闭f完,她氣憤地在心里詛咒著: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強(qiáng)盜,總有一天你們會得到報應(yīng)的。
“樊天崗……蔚璽兒……”他頗為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班牛懿诲e的名字……想知道我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強(qiáng)盜首領(lǐng)叫什么名字嗎?”
她不屑地撇撇嘴!安幌!
但他還是說了!拔医匈M(fèi)洛荻,很希望你能考慮做我的第十八任妻子。”
“什么?”蔚璽兒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十八任?有沒有搞錯?
“怎么?你很吃驚嗎?”費(fèi)洛茨露出一個很親切的笑容。“我們這里的每一個男人都可以選擇自己的女人,直到滿十八個為止!
十八個?蔚璽兒聞言忿怒地抬起下巴!斑@么說我該很慶幸成為最后一個受害人嘍?”
他一聽到她的回答十分自然地聳聳肩。“或許吧!”
“大胡子先生,很抱歉你找錯人了,我自認(rèn)自己沒那個福氣成為你的第十八任妻子!
“看來你對我的胡子有很大的意見,不是嗎?”費(fèi)洛荻事實(shí)上是一個十分英俊瀟灑的男人,只是在沙漠中橫行慣了,胡子不習(xí)慣予以剃除。
“不只胡子,你的整個人我都很反感!彼芍贝。
他大笑!昂!你果然比我想像中來得特別。引起我莫大的興趣!
“謝了,我可以進(jìn)去了嗎?”她倔強(qiáng)倨傲的。
“當(dāng)然,請!”
蔚璽兒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對此事嚴(yán)重的不滿,一個男人居然可以娶十八個妻子?這簡直是太可怕,也太污辱咱們女性了。
進(jìn)了營篷,只見樊天崗坐在一張墊子上閉目休息,但他一聽到她走進(jìn)來的聲音便睜開了眼!八阏f了些什么?”
“我問你,你們這個時代的男人可以娶幾個老婆?”蔚璽兒一開口就單刀直入的問,也不管他剛剛問了什么問題。
老婆?樊天崗顯然有些不了解她話里的意思,因此皺起眉。
“我問你,你目前有幾個妻妾了?”她換個方式再問。
他悶著氣。不甚開心地答:“一個也沒有!
她一臉不相信地逼近他!拔梗∽鋈死蠈(shí)點(diǎn)好不好?你這種人怎么可能連個妻妾也沒有?”
“就算有,也會只有一個!彼謬(yán)肅地答。
“是嗎?你知道嗎?那家伙身為一個強(qiáng)盜,居然想一次擁有十八個妻子,太過分了!”
“這是自古以來的規(guī)矩,并沒有任何錯誤……他該不會是要你成為其中一個吧?”樊天崗挑起眉,話里還帶了些諷刺地問。
“我不會答應(yīng)的,所以我不想回答!
“也好,等你一成為他的人,我要逃跑或許就簡單多了。”
“喂!你說這種話未免太絕情了吧?”蔚璽兒慍怒地瞪著他。
“在這里有什么不好?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總比待在東遺好多了。”他冷笑一聲!澳悴皇且恢焙芟腚x開東遺嗎?這正是你的大好機(jī)會!
蔚璽兒突然發(fā)現(xiàn)跟他這種人多作解釋是沒有用的,干脆閉起嘴走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