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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美麗女朋友 第十章
作者:蘇荻
   
        聽到季蘭妮驚駭?shù)暮奥,另三個人全震愕的扭過頭來望向玄關(guān)。

        “小君?!”林羽湄驀地將嘴輕掩,似乎十分心慌。

        “你們想知道事實的真相,應該來問我!眴桃拙酀恍Γ瑢⒀酃鈷哌^每一張青白交斥的瞼孔。

        “真相?什么真相啊?”己經(jīng)頭暈腦脹的唐以群,一副招架不住的扶住額頭。“怎么咱們窩里有這么多內(nèi)幕我不知道?”

        她緩緩的走到廳中央,將隨身包包擱到茶幾上。

        “對不起,因為我的事給大家?guī)砹诉@么多困擾!彼溉坏爻咎m妮說道!拔艺娴暮鼙浮

        “學姐,我們沒有任何怪你的意思,你為什么要道歉?”不知怎地。季蘭妮沒辦法再以置身事外的態(tài)度面對這一切,總覺得有許多事她還被蒙在鼓里。

        “蘭妮……”望著她,喬易君欲言又止,顯得局促不安!拔蚁胗行┦虑椋是不知道比較好!

        “到底什么事?”謎以群按捺不住的率先嚷嚷。“別再吊人胃口了好不好?哪位行行好就把事情挑明了說,要說不說的都快急死人了!”

        “小君,你不要說!”林羽湄氣急敗壞的喝道!澳銢]有必要把這種事說出來!”

        “為什么不說?”面對林羽湄的阻擋,喬易君只是淡然處之!艾F(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一個女人愛上另一個女人又有什么好不能說的?”

        “是啊,有什么好不能說的,也不過是……”庸以群想也沒想就接話,一接下來才發(fā)現(xiàn)不大對勁!

        等等!她剛剛說的是……一個女人愛上另一個女人?

        不……不會吧吧吧吧?

        仿佛晴天霹靂似的,他大張嘴巴。

        “小君,你說的——不會是你自己吧?”唐以群極艱困的吐出這句。

        “對!彼敛华q豫的坦然答。

        “然后你愛上的另一個女人是……誰。俊

        看著喬易君慢慢將視線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季蘭妮心驚的稍稍退了步。

        “我喜歡蘭妮!

        “蝦米?!”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唐以群上掀白眼倒進了椅子里。

        “你為什么要說呢?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林羽湄反應激烈的沖到她們之間,對著喬易君大聲咆哮著。

        “你希望別人不要用異樣眼光來看待我們,為什么自己卻無法勇敢面對別人的目光?”她聲音鏗鏘有力的反問。

        “。啃′匾彩?”唐以群受到更大的驚嚇,常斐軒則是一臉呆滯的動也不動,像極活雕像。

        “我懂了……”在層層抽絲剝繭后,季蘭妮突然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霸瓉砟銈儍蓚……原本是一對的?”

        “對!但自從你來了之后,小君就變心了。”林羽湄恨恨地瞪著她。

        “你夠了!這明明是我的錯,你為什么要怪到蘭妮頭上?”喬易君難以忍受的厲聲駁斥!昂螞r你那些幼稚的報復舉動做的還不夠多嗎?是不是真要讓所有人認定女同性戀全是些精神異常的激進分子?”

        “如果不是你變心,我有必要做那些事嗎?”林羽湄不平的吼了回去,眼眶充斥著醒目紅光。

        “我不想再跟你爭論下去。從頭到尾,蘭妮就是無辜的,你如果一定要這么不講道理,不管我對你是否還有一點感情,我也絕不會和你復合的!睂⒛樢怀,喬易君淡漠的轉(zhuǎn)身,站定季蘭妮面前。

        “學姐……”此時此刻,季蘭妮的心情是復雜萬分,她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可能性,也從來沒料到有個這么優(yōu)秀的女孩子會愛上自己。

        她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優(yōu)點值得小君學姐喜歡?

        正如她一點也不明白辜子宙愛自己什么?

        “對不起,這些事都是我惹出來的……要是能夠早點告訴你,也不至于惹出這么多風波!闭Z鋒一轉(zhuǎn),她內(nèi)疚地說道。

        “那你為什么要和常斐軒接吻?”季蘭妮忍不住問。

        “說起來是我不好,我為了隱瞞自己的真實性向,跟斐軒說我喜歡他,”她看似灑脫的淡談一笑!爱斎焕,我被他拒絕了,因為他已經(jīng)有心儀的對象,不過我一直拗他,跟他索求一個吻,正如我所預料的,他最終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只是沒想到你會看到這一幕。”

        “難怪后來你一直想跟我解釋……”

        “就因為那次去燒臘店吃飯,我們有說有笑的樣子被小湄看到,她一氣之下才會在你鞋子里放碎玻璃。而我和斐軒接吻的事,是我自己無意中透露給她知道的,所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算了,事情過去就算了,是我和她無緣,不能怪你。”常斐軒愁腸百折的搖頭,心中怒火早已平息,看著喬易君的眼里沒有半點怨怪。

        林羽湄憤懣一哼,但臉部表情已軟化許多,不過一時半刻哪拉得下臉。

        “我代小湄向你們道歉,她的不成熟,全是因為我。”喬易君已經(jīng)懶得再去責罵林羽湄,只希望求得季蘭妮諒解。

        “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怪過你們!奔咎m妮搖頭,真摯地對她展開一個寬容的微笑!岸椅矣悬c受寵若驚,畢竟能被學姐喜歡上,是我莫大的榮幸。何況我還要謝謝你的照顧,讓我熬過最晦暗的時期。”聽起來不像是她會說的話,但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深深了解何為“人情世故”,成長了許多。

        “你變得比較會說話了哦!”喬易君也笑了,雖然她看著季蘭妮的目光里,有著毫不避諱的情意。

        聽完這一堆迂回曲拆的內(nèi)幕,唐以群從藤椅上再度跳起。

        “你們解釋完了嗎?”

        “雅不成你還有聽不懂的地方?”

        “我還是覺得太可惜了,像你這么好的女孩子,卻不喜歡咱們男人!眹@息一聲,他大刺刺地勾住喬易君的肩膀,像在對自家哥兒們說話。

        “我試著喜歡,可惜就是沒辦法!彼囍鴶D出釋然的笑容。

        “我想等子宙回來知道這些事,他會嚇壞的!碧埔匀郝杽蛹绨!八欢]想到自己出現(xiàn)的第一個情敵是女的吧?”

        “你們真的不介意?”喬易君小心翼翼地問。

        “介意什么?”

        “介意我是個女同性戀……”

        “哎呀,拜托,幾世紀的人了啊,我們有這么老古板和不近情理嗎?那是你的自由啊,何況我們是朋友,朋友有什么不能說的?”

        “就是。 背l耻幰踩滩蛔愡^來推她!昂ξ乙恢庇X得對不起你,想說辜負了你對我的愛意,沒想到這全是幌子!”

        “對不起……我……”即使在面對他們的時候還是尷尬,喬易君仍努力擺出最自然的表情!耙驗槲倚枰稽c時間調(diào)適,所以——唉,就別再提了吧!

        “總算是雨過天晴了,大家以后就別再鬧別扭了,這樣開開心心的不是很好嗎?”唐以群想去拉林羽湄,但她卻賭氣的跑走了。顯然還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

        “小湄……”季蘭妮錯愕的喊了聲。

        “別理她,讓她好好靜一靜吧。你和子宙也不必搬出去啦,這事我說了算!”搬出窩窩頭的威嚴和氣勢,唐以群正色說著。

        季蘭妮愣了愣!拔覐膩硪矝]打算要和子宙搬出去啊。”

        “為什么?他不是已經(jīng)得逞了嗎?”眨著眼,常斐軒問了個暖昧的問題。

        “呃……”

        “喂喂喂!哪壺不開提哪壺!”唐以群捶他一拳。

        趁著兩人吵鬧之余,季蘭妮凝視著喬易君,感激而真誠的對她一笑。

        無論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她相信愛情是沒有條件的存在著。

        也許哪天小君會再愛上別的人也不一定。

        至于對象是男是女,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沒有?”

        第三次敲她房間門,辜子宙的口氣帶有三分不耐七分無奈。

        “快好了,不要催我!”季蘭妮慌亂的聲音從門后傳出來,里頭接著又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好不容易盼到她走出來,他卻驚為天人定格住,雙眼瞳孔不斷放大。

        天哪——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的新發(fā)型搭上這身毛呢上衣和粉紅色的超迷你短裙,真是可愛斃了!

        “你……”他暫時停止呼吸。

        “好看嗎?”她忸怩地摸摸頸子,不確定他的表情是表示好看還是難看。

        “你幾時——”他勉力咽下一口氣!百I了這件短裙啊?”這件裙子比上回買的那件格子裙還要再短個十公分,只要稍稍彎個腰,就會春光外泄了。

        “昨天我和亭薇去逛街時,她慫恿我買下來的!

        她低頭打量自己,珠不知她穿著這件性感的“暴露裙”一再撩撥著辜子宙的感官,令他血脈賁張。

        “不好看嗎?”她絲毫沒察覺自己的動作太過誘惑。

        “太短了!去換一件!”趁著鼻血還沒噴出來之前,他當機立斷的跳到她身后,又抱又推的把她塞回房里。

        “可你明明說我穿短裙很好看!”她不依的抵抗著,不過抵抗無效!拔也灰獡Q啦,都已經(jīng)換好了!毖郾牨牽此验T關(guān)上。

        “好看是好看,問題是我不想別人跟著我一起看。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冬天了,你還穿什么短裙!”

        “可是今天一點都不冷,頂多只是晚上比較涼一些!彼粸樗鶆拥穆柤纾狡鸩胫葺絻龅臋烟倚】。

        “你穿這個樣子去我們那間PUB  ,肯定會被吃豆腐的!”他氣急敗壞的鄭重警告她。“到時就不要跟我哭訴!

        “我才不會!闭友劢,她雙手抱胸看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你……你以前從來不會穿成這副德性的!”他懊惱地壓低聲音叫。

        “那是以前啊。”她理所當然的點頭!岸倚【龑W姐也是這么穿的。”

        “夠了哦!不要跟我提小君,我跟她梁子結(jié)大了!

        “你還在記恨?”

        “廢話!”只見辜子宙那張俊帥的臉扭曲成怪老頭似的。“她是我的情敵耶!而且她心機有夠重的,竟然趁我們吵架時把你拐去她房里睡覺,這筆賬無論如何我都要記上一百年啦!”

        “喂!在說什么?別耍智障了好不好?”她又好氣又好笑的直搖頭。

        “總之我不管啦,我得把你看緊一點!彼⒆託獾囊缓!耙幌氲剿矚g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怎么想怎么不爽!要不是看在和她同住一年多的分上,我一定要和她一決高下……”一瞥眼發(fā)現(xiàn)她坐在床沿打著呵欠!昂伲∧阌袥]有在聽我說話?”

        “有啊!彼凉M臉索然無味的答,順便看了下手表!安贿^你可以碎碎念完了再通知我,我先發(fā)個呆!

        “好啦!等你換個褲子我們馬上出門!

        “就說我要穿這樣嘛,于嘛一定要我換?”她也一肚子不爽。

        “你真的不怕被吃豆腐?”

        “不怕啊,而且我想也不會有人吃我豆腐吧?”她又不是什么超級大美女。

        “會!一、定、會!”他沒好氣的大聲嚷著!翱隙〞!絕對會啦!”

        “那我更要穿這樣子去,我從來沒有試過這樣的打扮,真的有點小虛榮!闭f完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曾幾何時她也可以想笑就笑,不需要刻意壓抑或掩飾。

        他沒有看錯吧?

        他怎么覺得她笑得有些緬腆?

        等等,她不會真的轉(zhuǎn)性了吧?照理說她應該憎恨這樣的打扮!

        “走吧!”

        “我不走!”

        “快走了,不然占不到好位子,你不是說今天上臺表演的那組樂隊很棒嗎?”

        “我……我還是不走!”抓住旁邊的衣櫥,他抵死不從。

        “走了啦!”使勁把他拉著走,季蘭妮的唇邊涌起好甜美的笑容。

        又到了禮拜六的夜晚。

        Dream  Night  PUB  里人聲沸揚,等著高潮時刻的來臨。名為“飛魚”的搖滾樂團早就候在舞臺上蓄勢待發(fā),當吉他聲一響,所有人就像癲狂的瘋子,隨著音樂搖動身軀,全體淪陷。

        許是期末考迫近更需要放松的關(guān)系,今日店里簡直大爆滿,辜子宙帶著季蘭妮從后門進到店里,然后瞄準一個吧邊的座位,趕緊把人塞到位置上。

        “坐在這里別亂跑,我調(diào)杯酒給你喝!

        “嗯!”她看起來十分開心,由于從末涉足這樣的場所,她一方面新奇、一方面興奮,不知不覺跟著狂放的樂聲打著拍子。

        “子宙!了不得哦,帶你女朋友來!”小曾不懷好意的擠到他身側(cè)邪氣笑著。

        “是啊,帶她來開開眼界!彼冻鲂腋C罎M的笑容,調(diào)了杯“Pink  lady  ”預備要給她。

        “難怪休假的日子你還跑來,我當你是良心發(fā)現(xiàn)來幫忙,真是想得多了!边B平日嚴肅的丹哥也不忘虧他。

        “確實!惫甲又鏀D了擠眼,將調(diào)好的“粉紅佳人”拿給季蘭妮。

        “原來你工作的地方是這個樣子。”吐吐舌,她一副井底之蛙出井后的驚奇表情!昂枚嗳税,而且煙味好重。”不免皺了下眉。

        “就說你不會習慣來這里,但PUB  就是這樣的地方,讓大家釋放壓力、發(fā)泄過多精力、交交朋友什么的!

        “真不敢相信我會來這種地方……”她喃喃自語,眼光望向舞臺上竭力嘶吼又甩動頭發(fā)的那些樂手!叭绻壹依锶酥懒耍赡軙粝率w眼珠子吧!

        “噢,”他緊張了下,像個犯錯怕被抓包的小孩!澳俏覀兛禳c走吧,我可不希望他們認為我?guī)哪,到時要是被你父母反對交往,我不就慘了!

        “不會啦,我姐姐常常去PUB  或舞廳玩,我父母是很開明的!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

        這時,小曾鬼鬼祟祟的在旁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裝做很忙碌的樣子。

        “你在干嘛?”辜子宙瞪他。

        “呃……不介紹一下喔?”他害羞的推了他一把。

        “你同事嗎?”季蘭妮有點想笑,這個男的雖然長的不鋁,可是有點娘娘腔。

        “是啊,他叫小曾。小曾,她就是蘭妮。”

        “我知道,就是你上回忍痛把火車票轉(zhuǎn)讓的對象!彼洱X一笑,對她說道:“你好你好,被你賺到了!辜子宙這么帥又這么專情的男孩子,真是不多見了!

        聽到小曾拍自己馬屁,辜子宙在一旁猛點頭!班培,沒錯沒錯,再多說一點!”

        “不過你還是得把他看緊一點,因為他女人緣太好,不管是老的小的,多到有一卡車的女人想對他伸出魔爪!

        “咳咳!”他暗自白他一眼。“這個就不耍提了!

        “我是很不想提,不過……唉……說曹操曹操到,我先閃了!”看到季蘭妮身后慢慢走來的那個女人,小曾很沒良心的直接逃跑。

        “曹操?”

        季蘭妮正想到什么,旁邊一個聲音已經(jīng)響起。

        “真巧啊,又見面了!”丁玉培扭腰擺臀的慢慢走來,呼出的煙圈薰得季蘭妮滿臉不悅。

        “不好意思,我今天休假中,如果你要點酒,麻煩跟小曾或丹哥說一聲!惫甲又婷娌桓纳奈⑿φf道。

        “哦?你今天休假呀!彼呛且恍,將煙捻熄在煙灰缸里!罢媸强上兀墙裉炀筒荒苷夷懔奶靽D?”故意暗示她平日來都有和他聊天,存心打翻季蘭妮肚里的醋壇子。

        “是啊,我是特地陪我老婆來這個地方放松心情,所以就不奉陪了。”辜子宙挑明了“老婆‘兩字,好讓她明白季蘭妮在自己心里的份量。

        “老婆?”丁玉培有些愕然的,但隨即恢復笑臉。“唷,看來你們的感情進展神速哦,這么快就以老公老婆相稱啦!苯又鴧s諷刺一笑!安贿^我可要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你哦,小妹妹,”故作好心的對著季蘭妮道:“愈是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就愈是不可靠!想我當初嫁的那個男人,也是用這些話把我拐去,唉……想想咱們女人可真傻!”

        “既然如此,那你記得離子宙遠一點哦!不要重蹈覆轍了!彼仙裨谠诘囊栽挾略挘膬蓳芮Ы鸬奶鹛鹨恍。“我被他拐就好了,你千萬別再傻一次!

        沒料到她竟然如此反駁自己,丁玉培臉色丕變,再看到辜子宙贊揚的笑臉,氣得當場拂袖而去。

        看著丁玉培離去的背影,辜子審突然覺得,她再也不會出現(xiàn)自己面前了。

        然而不管是不是,最起碼他可以松口氣了。

        “老婆,你真棒!”他豎起大拇指,然后隔著吧臺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棒你的大頭!”她不客氣的舉手往他頭上一敲,顯然還是生氣了。

        “唉,別又生氣了!

        “不生氣才怪!”

        “嗚嗚……我好可憐!彼麅墒秩嘌鄣难b哭。

        “哼!”

        唉……看來未來還有很多考驗在等著這對小情侶。

        暖洋洋的午后時分,一臺自強號列車朝北快速行駛著。

        第四節(jié)車廂的中間位置,坐了對熱戀中的小情侶,男的看起來帥氣、女的假裝很秀氣,正分食著剛買來的臺鐵便當,因為只有一個,所以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旁人看了也許惡心,他們倒是樂在其中,甜蜜得很。

        “你還沒跟你家里人說你交男朋友?”吃到一半,辜子宙的頭顱在吃驚的情況下緊急抬起。

        “嗯……我還不敢講!彪娫捓锿掏掏峦铝藥状危耘f鼓不起勇氣,只好先向他招供!拔蚁脒是當面跟他們說好了!

        “當面?那我還要不要送你回家啊?”他瞪大眼珠子,剛剛的幸福美滿即刻被龐大的怨念給取代。“先前說要把我介紹給你家里人認識,不就全在唬弄我?”

        “我沒有唬弄你!反正寒假這么長,等我和他們說了,你一樣可以來我們家坐坐嘛!彼矒岬嘏呐乃哪,自己則隱忍著笑意。

        “要等到什么時候?”他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打算實行拖延戰(zhàn)術(shù)。

        “于嘛那么緊張?你有什么好怕的?”歪著腦袋瓜,她笑瞇了眼。

        “不怕才怪!彼緡佉宦,把剩下的飯菜扒光。

        “你是男人,怎么這么小心眼?”

        “為什么不可以?”他不以為然的皺著鼻子!澳阋詾閯⒌氯A或郭富城在交女朋友的時候都沒危機意識的嗎?長得再帥也是會擔心的好不好?”

        “有道理……”她點頭表示贊同,看著他把吃完的便當收好放進塑料袋里。

        “結(jié)果這學期就這么過去了。”坐在走道邊的他,忍不住望向車窗外,那綠油油的稻田和山坡第不斷被拋向后方。

        “嗯,想想真的好不可思議。”把頭枕在他肩上,她的目光飄忽,憶及這半年來發(fā)生的點點滴滴。

        “對了!要先說好哦!”他突然局促不安的搖搖她。

        “什么事?”她不解的揚起眉。

        “不可以變心!絕對絕對不可以動搖!”

        “不懂!

        “你不是也要去我家坐坐嗎?”

        “嗯,然后呢?”

        “你在看到我哥后,不準又愛上他!”他神情嚴肅的警告她,一雙銳眸像要噴出激烈火光似的。

        “在說什么。∥沂悄欠N朝三暮四的女人嗎?”她重重哼了聲,用手肘頂住他剛吃飽的肚皮。

        “我也希望你不是,問題是我哥的魅力太大,我會擔心呀!”他表情一轉(zhuǎn),討?zhàn)埖!岸宜是你暗戀的對象!

        “這個我承認,你哥真的溫文儒雅多了,可我想,我跟他應該不合適吧!

        “哦?”

        “我想我這么糟糕又惹人厭的個性,大概只有你愿意接近我吧?不管別人如何排擠我、誤解我,你始終不曾離去,總是好脾氣的守在我身后,讓我相信自己真的受到幸福之神的眷顧,也體會到愛情的種種滋味!焙槊}脈的迎視他!叭绻以俨恢,肯定會遭天譴!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歡你,你都可以無動于衷了,我又怎么可能變心?”說完這番話,秀麗臉上立現(xiàn)淡層粉色,她有些羞怯的將唇緊抿。

        張著嘴,他似乎不相信這么感性的話出自她口中,也不相信這么嬌媚動人的眼神會出現(xiàn)她臉上。

        定格了老半天,他有種痛哭流涕的沖動。

        “跟我在一起,你真的覺得幸福嗎?”握住她的手,他感激涕零地問。

        “嗯!”

        “就算我哥來追求你,你也不會拋棄我?”他可憐兮兮的再三確認。

        “嗯!”

        “嗚……”他用力的把她攬進懷里,宛若連續(xù)劇里情人久別重逢的大擁抱。“我好高興,我真的好高興!”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她卻沒有把他推開,僅是乖乖地悶在他胸前暗自偷笑。

        “咳咳!”

        前座傳來咳嗽聲,辜子宙停止假哭,望向那兩張轉(zhuǎn)過來的撲克臉。

        “你們兩位肉麻完了沒有?”吐完一包又一包的唐以群,用著足以殺死人的目光瞪著他們倆!拔液托′匾膊贿^是坐到臺中而已,你們有必要讓我們吐得死去活來嗎?”

        “呃……嘿嘿!

        摸著后腦勺,辜子宙只是傻笑,季蘭妮則連忙坐直身子,若無其事的拿起紙杯喝了兩口水。

        “真受不了!早知道就不跟你們坐同一班車了!彼粣偟倪寺。

        旁的林羽湄沒有附和,但同樣是一臉不甘愿的斜睨他們;不管她們以前是新仇舊恨,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釋懷了。

        “對不起哦,我哪知道你們還沒睡著。”他迭聲道歉。

        “算了算了,別說我不近人情,你們繼續(xù)啦,不過惡心話講小聲一點!”說罷,唐以群回過頭去。

        “是!遵命!”做了個敬禮的手勢后,辜子宙與季蘭妮相視而笑,兩人額頭相抵,笑得更是開心了。

        燦爛陽光透過車窗灑落一身的溫暖,窗外藍綠交織的美好景致,讓回家的旅途不再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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