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倆相忘 第七章 作者:宋星帆 |
或許時間還不夠久,或許繁華尚未落盡,我心中仍然惦記著賢一,沒能將他忘掉,事實上,我也不想忘了他。但我沒找他,他也沒來找我。 焦琴說:“放棄吧!找個和你般配的男人。” 般配的男人? 好比對面新搬來的鄰居--王大偉那樣的男人嗎?開著國產車,做著久久才能升遷的工作。 閑來無事,同朋友搓搓小牌,約女朋友吃個小飯,散個小步,聊個小天,是吧?我知道,我以前的男友就是這種人。 焦琴說我胃口大了起來。她勸我別挑剔了,女人的青春歲月有限,再遲些時日,就只得人挑我了。 我不是挑,是有自知之明。 我不能忘情于賢一,至今仍緬懷其中。 我不斷地問自己,為問他總不來找我?難道我竟沒有計他心動之處?我不是挺符合他“理想女人”的條件嗎?我可以辭去工作,在家相夫教子的。 蒙老板賞識,找升了職,已成主編之一。但我隨時可為賢一辭職。如果他召喚我。我很沒用,我成不了小女人,我羨慕起利敏,她同老公恩恩愛愛地過著平淡即是幸福的日子,當個小女人。 “你頭殼壞了!沒腦筋了!女人也得養活自己才行。老公豈能當做長期飯票讓你依靠?不過,若是石賢一這種飯票,打死我也不肯再出門去工作。我現在上班每天陪盡笑瞼,都要懷疑是否得了職業性笑容癥了。”焦琴同我抱怨著。 貿易公司人來人往,焦琴的工作社交性強。 我撥了電話給楚湘雯。我不想太冒昧地造訪。 約了時間后,我準時到達“香格里拉”餐廳。地點是我選的。我是在這里碰見賢一,也是在這里看見破壞洛玉寒婚禮的女人。 湘雯看來憔悴許多,眉心糾結著。我把小說遞了上去,她感到莫名。 “無名就是洛玉寒!蔽艺f。 湘雯一聽洛玉寒三字,眼淚就如珍珠斷線般滾滾滴落。她把書本捧在手心上,翻讀著。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滴地滴在書頁上。 久久,她掩住了書卷,低頭飲泣著。 我遞了紙巾給她。唉!最可憐癡情人。 看來,他們倆是真心相愛的,可是卻相隔開來。我以為湘雯會問我無名的住址或電話,可是,她沒有。她只是撫摸著書皮上的四個字--別來無恙,久久地。好一個別來無恙!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蘊藏了多少深情。我見她久未說一句話,本想告辭。 “初云,你且留步! 我又坐了下來。她有話同我說。 “我爸爸一直要我和賢一復合。他的生意受挫,希望得到石家的援助。”楚湘雯慢慢道來。 “賢一同你離婚時,不是給了你父親不少利潤嗎?” “我爸爸野心太大,他想一腳踏入東南亞市場,可是受到了挫敗。他不死心,想同石老爹借,可是又沒有名目。” “所以又在你身上打主意?”我有點生氣。 她的頭低了下來。“是的!很不幸,我有一個會打自己女兒主意的父親,我很慚愧。我已經為他犧牲過一次了! “你會再走回頭路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看來湘雯心中已有了決定。是因《別來無恙》這本書嗎? “賢一呢?他怎么說?” “他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可是我爸爸就當他是默許了,他正興高采烈地準備婚事! “怎么可以這樣呢?太欺負賢一了!”我為賢一抱不平。他不想別人受委屈,因此一肩承擔下來,別人就當他好欺負了。 “初云,你很在意賢一。” “我們是朋友。” 湘雯一笑。笑中有著不信任!俺踉,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事?” “當我的伴娘!” 我憤而起身。太過分了,竟要我去當她的伴娘!看著她同賢一再結一次婚?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我表現出明顯的怒意!拔揖芙^!” “初云,你先坐下聽我說好嗎?” 我忿忿地坐了下來。我沒大方到那種地步。 “初云,我希望你幫助我逃婚! “逃婚?”我知道我的眼睛瞪得很大。 楚湘雯對著我咬耳朵。我一字一句都聽清楚了!昂脝幔砍踉。我會終生感激你的。” “你不惜同你父親決裂?” “初云,我不是商品。況且,我已被賣過一次了! “湘雯,你不必將自己的處境說得如此不堪! “唉!反正我和籠中鳥,并無差別! 與湘雯分手后,回家的路上,我一路盤算著計劃會否成功。 回到了家,打開信箱。 信箱內空無一物。暮云久未寫信回來,我不知他軍隊生活如何。去信給他,他也不回。自媽媽的喪禮后,他便音訊全無了。 問小梨,小梨也說沒他消息。 暮云不再寫信給小梨。小梨偶爾寄個一、兩封慰問信函給他,春云也是只字未回。真教人擔心。 “佟小姐,你好!笔青従油醮髠ァ 他很熱心,知道我一個女人獨居,要我有什么需要他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像換燈泡、馬桶不通、水管漏水等,他都會修理;一副住家男人的模樣。他有一個女朋友,長得很甜,粘他很緊。難得今天沒見她的蹤影。 “王先生,謝謝你。目前家里一切安好! “大家是鄰居,叫我大偉就行了!彼。 我點了點頭后,進入屋內。他似有意想進屋同我聊聊,但我并無此意。 我等著當湘雯的伴娘,等著再見到賢一。 再見到賢一,是在湘雯家里。湘雯的父親--楚定和也在。 賢一今天來,就是為了他和湘雯的婚事。我待在湘雯的房里,房外人談話聲我聽得見。 “伯父,我父親不贊成我再娶湘雯! “婚姻是你們小倆口的事,老爹那兒我會跟他說的!背ê筒灰詾橐,拉攏著賢一。 “伯父,我和湘雯……”賢一分明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 “賢一,你得同情湘雯才好。湘雯是因你在外面有女人,負氣之下才離婚的。見你和佟小姐出雙入對的,她心里不平衡,才會嫁給洛玉寒這欺世盜名的作家。湘雯很后悔,錯看了洛玉寒。你要念著往日的夫妻情分啊!” 楚定和說得老淚縱橫。真是一只老狐貍!賢一哪會是他的對手。 “況且,佟小姐如今已大方地愿意退出,衷心祝福你和湘雯破鏡重圓。她大力幫忙湘雯重建信心,而且還愿意當湘雯的伴娘呢!” “伴娘?初云?”賢一的聲音很是訝異。 他大惑不解地。該我上場了,湘雯同我一起走出房間。湘雯強顏歡笑,而我則是一臉僵硬的笑容。 “初云!你怎么會在這兒?” 不過個把月不見,可我卻恍如隔世。我走到賢一跟前,我把湘雯交給了他。 “我不一介入你們之問的,希望你們彼此珍惜對方!蔽铱谑切姆堑卣f著自己也不相信的話。 “初云,我不明白!彼难酃馊缇妗 “賢一,我不該破壞你們的婚姻。湘要是個賢慧端莊的妻子,你不該放棄她的。都是我不好。” 賢一莫名到了極點,湘要一直沉默以對。 “答應我,你會好好對待湘雯。別再負了她! “初云,你要我再娶湘雯?” “是的!”我用著肯定的口吻說。 “可是,我和你……” “我和你是個錯誤!” “錯誤?” “是的,錯誤!我不是同你說過,我和你不過是玩玩嗎?” “你不也說想嫁給我嗎?” “嫁你?才不!太沒有安全感了。你太帥、太有錢,同你在一起,成天提心吊膽地深怕別人搶走了你。我才不干!我同利敏一樣,對你有幻想,可不想成真。” “初云,我真被你搞糊涂了!” “賢一,湘雯才適合你。家世、容貌都能同你匹配。我?只是個愛幻想的灰姑娘罷了!”我的臉在笑著,可是我的心卻在哭泣。 我明明愛著賢一,卻硬要做出毫不在乎的樣子。因為,我不確定賢一對我的感情,我只好賭一次。我答應了湘雯的計劃,現正依計行事。 “初云!”他的眉頭深鎖。 “你別只同我說話,陪陪湘雯吧!” 我告辭。我的戲暫時演完了。 步出楚家,賢一自身后追了上來。“初云,你等等!” 我聽著他叫著我。我的心是歡喜的!坝惺聠?” “初云,你真是同我玩玩?你真要我娶湘雯?” “石賢一,你是三十歲的人,不是十三歲。有些問題,問問你自己的心,好嗎?” “初云,我一度以為你愛上了我。 是的!我愛你,愛你,石賢一。“愛你又如何?反正你又不愛我。 “我……” “我同你根本不合適,門不當,戶不對! “初云,你很在乎這些?” 我看著他!拔以跄懿辉诤?你什么都有,而我卻一無所有。同你在一塊兒,人家只會說我貪圖你的錢財和外貌! “初云,有人中傷你嗎?”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關心我?” “朋友是該互相關心的!” “朋友?我們不再是朋友了! “初云,你是否真愛過我?” “你說呢?” “我不肯定!你不好捉摸。” “我要走了!我等著當湘雯的伴娘! 我快跑離去,不想賢一看見我眼中有淚。 我回到家,又見王大偉似有話同我說。“佟小姐,我看見--” 我不想聽。此刻我只想一人清靜,不愿被人打擾。 賢一“果然”“心地善良”地答應了婚事。 湘雯再度成為新嫁娘,我陪著她試婚紗。 婚紗是由良二設計的。良二的設計功力沒話說,我從未見湘雯如此美麗。 我同湘雯身高、體型相差無幾,可是一張臉立現高下。分明有著天壤之別。 良二又皺起眉頭,好似我不配穿他設計的伴娘禮服。真是門縫里看人--把我瞧扁了。 “你知不知道,常皺眉頭老得快。等你老了,再俊美也沒用。照鏡子都會被自己嚇死的。” 石良二氣到了極點。今日的他,一身的黑,宛如黑天使般。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有個叫石X二的人走到了湖邊?匆姾嬗袀倒影: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老人分明已一大把年紀,卻還唇紅齒白?墒菤q月不饒人,他眉上的皺紋比一碗面條還多,就像是五線譜般。石X二嚇死了,心想:哪兒來的這種老怪物;上半臉是個老人,下半臉卻猶如少年。他討厭他,一心想要消滅他。 “他伸手到湖里,想打死這個老怪物。結果,一不小心掉進湖里給淹死了。湖面上于是長出了一朵水仙花! “這就是水仙花由來的外傳。你聽過嗎?石良二! 我一口氣地說完,不讓石良二插嘴。氣死他了!我從未見過良二的臉如此難看。 我可是忍他夠久了。反正,從今以后再也不必看他的臉色過日。良二氣呼呼地大嚷著,不讓我穿他設計的禮服。不穿就不穿!反正我原本便不想穿。 賢一的伴郎是德三。 上回賢一娶湘雯時,良二當伴郎。這回是德三。 良二恨我入骨,定不肯同我一起當伴郎的。德三許久不見,他依舊面不改“色”。最近他的胃口轉向一些選美小姐。 什么櫻花小姐、美儀公主、寶島姑娘的。全部都讓他點了名,一個換過一個。 他同賢一在另一頭試穿禮服。 賢一有點兒不對勁,直往這里瞧著。 瞧誰?瞧我?還是他的二度新娘?我不愿去想。 當我從湘雯口中得知賢一答允了婚事,我不禁恨他。恨他好心到如此地步;為人設想到如此地步。 湘雯穿著新嫁衣,直問我喜不喜歡。 婚禮近在眼前了。 我該從何說起呢?我的心事無人知。 我沒告訴焦琴,我答應了湘雯。可焦琴還是輾轉得知賢一和湘雯再婚之事。 “初云,你得撐住。 “我沒事!我會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什么?難不成你想去大鬧婚禮?” “焦琴,你胡說什么!” “我陪你去,以防你亂來!蔽艺f不過焦琴。等時候到了再說吧! 這天,王大偉看見我時,又喊著我的名字。 我不想同他有糾葛,不想他女朋友誤會。 “初云,我前幾天夜里,看見一個男人在你家門口徘徊! “暮云!” 我想到了暮云。是不是他放假回來了?還是他逃兵了,想見我卻又不敢?我直往壞處想。 “人呢?”我緊張地問。 “這幾天沒看見了! “什么時候的事?” “怕有一、兩個星期了! “他長得什么樣子?” “天黑,看不清楚。我隔著窗,只知是個男人! 暮云,你千萬要自立自強!姊姊等你平安退伍歸來。 舉行婚禮的時間到了。 我一如往常般,并沒有特別打扮,我才不稀罕良二設計的禮服。我坐在禮車內,同湘雯和焦琴。 我向湘雯說了,焦琴是我的好朋友,可以信任。湘雯點點頭。 行駛中的新娘禮車停了下來。教堂到了嗎?還沒。 這里是無名,也就是洛玉寒的家。湘雯下車,叩了叩門。 門開了,無名用左手開的門。 焦琴瞪大了眼睛,搞不懂這是怎么回事!司機早已收足了鈔票,因此不去過問新娘該去的地方。 無名掀開了湘雯的面紗,在她的臉頰上親吻一下,完成了他們上次婚禮時未竟的動作。 我跟著他們兩人進入屋內,湘雯換下了白紗讓我穿上。衣服不是非常合身,但穿起來仍有模有樣的。 面紗放了下來,旁人一定看不清我是誰。多虧良二設計了如此繁復的頭紗,層層遮蓋。 “初云呢?”出來時,焦琴對著我問。 “我就是初云! “初云!” 焦琴嚇了一大跳,在問我想干么! “你不是擔心我會大鬧婚禮嗎?就不知,到時是誰大鬧呢!”無名的家中早已等候著一位牧師。 方才他們二人已完成了婚禮,我是見證人。 婚禮的見證人必須兩人以上,另一位是誰? 是我的老板。他義不容辭地答允了下來,因為他拿到了無名以后所有小說的出版權。他可賺到了。 老板笑瞇瞇地陪同牧師走出屋外,他送牧師回去,順便向我做了個OK的手勢。我這個老板,在商言商,他有時真有點唯利是圖,可有時卻也古道熱腸的。 老板是無名找來的見證人。 “沒想到無名會信任我,我深感榮幸。” 是老板再給無名翻身的機會,無名此刻回報了他。 以前對洛玉寒種種不佳的印象,如今已淡忘了。人是會變的,作家也是人。文采風流的無名,這一回是認真的了,原本他只想對湘雯說聲“別來無恙”。而湘雯義無反顧地抗爭,即使同父親撕破了臉,也不愿再受擺布。為愛,她必須爭取自由。如今心愿達成了,我真替她和無名感到高興。 接著,就該我了。 就看賢一心中是否對我有著愛意了。 如果他在婚禮中真愿意同湘雯再結一次婚,我會揭開面紗,終止這場婚禮的。想著時,我坐回了禮車內。 賢一會怎么做呢? 唉,多想無益。教堂到了,焦琴扶我下車。 德三一見到焦琴,眼睛立刻為之一亮。美女豈容他錯過? “初云身體不適,我代替她!苯骨俳忉。 “換得好!她哪能同你比呢!”德三興奮地說。 站在一旁的我,聽了直想笑。 當我的手勾著楚定和時,那一剎間,他知道我是誰了。 他的身體抖著,搖搖欲墜,他不能置信他的女兒背叛了他。 “對不起!湘雯要我同你說這一句!蔽以谒磉呡p說著。 楚定和的步伐停住了,他無法再往前跨出一步。我只好獨自走向前去,走到賢一的身旁。賢一不看我。他張望著,似在找人。 找誰? 婚禮開始了。我穿著婚紗,就站在賢一的身旁。他一直沒看我。如果他仔細看看,他該發現新娘不是湘雯的。我聽見了身后的竊竊私語及指指點點。 偏偏賢一的心不在他身旁的人上。他到底在找誰?為何一直心神不寧? 我感受到一對冰冷的目光,直逼我而來。憑著女人的直覺,我知道那一道目光來自良二。心細如他,早已看穿我不是湘雯,我和湘雯的身材他一望便知。即使只有絲毫之差,他也分辨得出。 我感受到那目光正向我逼近,他要走出來拆穿我了。 不必!等會兒,我會自行拆穿的。我要說-- “對不起!湘雯,我不能娶你!蔽疫沒來得及開口,賢一便公然拋下這句話。 在我訝異的同時,他掉頭而去,腳步急急忙忙。 教堂內一片嘩然。 賢一走得太急,我來不及叫住他。 “佟初云,你脫下我的禮服!”良二對我吼叫起來,我置若罔聞。 賢一不娶湘雯,他不要湘雯了! 我高興得流下眼淚。 我扯下頭紗。誰稀罕良二設計的新娘禮服!我當眾脫下新娘衣,朝良二扔了過去,我不用擔心衣不蔽體,因為身上穿著貼身的運動衣。 我的頭上簪著碧玉釵,今天我盤起了頭發。我摘下了碧玉釵,走到老爹面前,物歸原主。賢一不娶湘雯,并不代表我就入主正宮。 可老爹不但不接,反而笑盈盈地看著我。他知道的!他早知道新娘是我冒充的,就只賢一不知。 因為他心有旁騖。 老爹弄虛作假地脫了西裝外套給我披了上。 良二的臉色忽青忽白,我竟能如此受寵! “婚禮結束了!歡迎下次再度光臨。” 老爹宣布著,他的話中有話。 德三一直向焦琴搭訕?晌仪埔娊骨俚哪抗馔A粼谖疑砩希P心我是否無恙。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焦琴并沒有見色忘友,她連忙向我走來,擁抱了我。 德三說要送我們,可他眼睛只盯著焦琴。我們一齊拒絕了他。 我和焦琴坐上計程車返家!敖骨伲憔芙^了石三公子。”我說。 “初云,石德三是怎樣的男人,你我都清楚! “焦琴,你不是挺想嫁入豪門的嗎?” “你還有心說笑?顧著你自己吧!” 沒錯!我不知同賢一將如何收場。 今天是黃道吉日,也是個例假日。 鄰居王大偉不用上班。他正在我家門口高聲嚷嚷著,好似要趕誰走。是誰坐在我家門口? 是賢一!穿著新郎禮服的賢一。 “初云,你可回來了!就是這個男人,三更半夜在你門口鬼鬼祟祟的男人就是他!當時天黑,可是身型就是他。初云,你別怕!我幫你趕走他!”王大偉卷起了袖子。 王大偉的女友從他屋里走了出來。她一臉責怪王大偉多事的表情,直拉著王大偉回去。 “大偉,他是我朋友,不是壞人!蔽蚁蛲醮髠ソ忉專兄x他的熱心。 快回去吧!免得女朋友吃醋。 “初云,我先走了!你們好好談一談!苯骨倥牧伺奈壹绨。 我提醒她,小心三公子愛神的箭。焦琴笑彎了腰。她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初云,你到哪兒去了?我找不到你。”賢一心急地說。 “我去參加你的婚禮! “你胡說!我沒看見你。” 我對他的表情感到震驚。“你在找我?你那時東張西望的是在找我?” “你怎么知道?” “我當時也在場!”他這樣的反應讓我滿意極了 “你在哪兒?為何我沒發現?”他搖著我的肩膀。 “我就站在你身旁!” “身旁?哪有!我身旁只有湘雯。” “那不是湘雯,是我!” “你?穿著白紗?”賢一張大了嘴。 我和賢一就坐在門口階梯上說著話,王大偉探頭探腦地,十足好奇的表情,他的女朋友拉回他的身子。 “你身上的外套是老爹的?”賢一的驚訝轉為松一口氣的笑容。 “他為我披上的! “老爹喜歡你。” “我想是的。” 談話的地點漸漸移到了屋內的長藤椅上。 “湘雯呢?” “嫁給洛玉寒了。” “那楚伯父如何自處呢?” “我離開教堂后見他一人呆坐著,頓時蒼老了許多。他不但失去了金錢援助,更失去了女兒!蔽一貞浿kS即轉頭問:“你為何三更半夜在我家門口徘徊?” “我想找你。” “找我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否真想嫁給我!” “賢一,這個圈子兜得太大了,好大一圈。”我搖搖頭,無限感慨。 談話的地點,又從椅上移到了床上。這回真是“上床”,而不是在地板上。 “你同湘雯串通來欺騙我!” “誰教你一直拿不定主意!” “我以為我們不配。”好玩,這話竟出自他口中。 “我有自知之明,我不能同你匹配。”我說得比他斬釘截鐵。 “不!是我不配。我太帥、太有錢、太讓你沒有安全感了。嫁給我,你就不能再過平凡的生活。” 我對他笑笑!盀榱四,我愿意接受挑戰! 他也粲然一笑。“老爹同我說,以前是他錯了,這一回是我錯了。” “你還真差點兒鑄成大錯!”想到這盤賭局,我心里仍有著惶恐。 “我沒想到你會希望我再娶湘雯。你明知道我和她沒有感情基礎,我對她責任多過夫妻之情! “我必須試探你,好打開你這個悶葫蘆!”真的,不開不明白。 一抹邪笑浮上他的嘴角。“我就徹底打開讓你看看!” 脫衣聲、衣服落地聲,不斷響起,此刻衣服已嫌礙事。 “以后不許你再把悲傷留給自己,我要同你分享!蔽椅侵 “我可以待會兒回答你的問題嗎?初云,你的手在我身上撩撥著,我控制不住了!以后咱們有的是時間!”是的,有的是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