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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倆相忘 第四章
作者:宋星帆


  回到了家,我用冷水沖著臉。太可笑了,我自己。

  隔日上班時,同事們個個睜大雙眼盯著我瞧?词裁?我莫名地。對了--報紙!我忘了看今天的報紙!我把報紙搶了過來,翻開影劇名人版。

  天。∥艺娌簧舷啵笏懒。

  分明是石德三的手拉住了我,可經過處理,相片上看來竟成了我“欲走還留”。這下,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報紙上的標題寫著;“三公子的新寵?麻煩?”

  什么東西!打上問號,把我說成了麻煩。缺德的石德三,該遭雷劈的!殺千刀也下足惜!

  我氣!一肚子的悶氣。報上只差沒說我貪圖富貴、愛慕虛榮。

  一整天上班,我都把頭低著,埋在文稿內。總覺得整間辦公室的人都在打量我,對著我指指點點的。

  焦琴打了電話給我,約我中午吃飯。

  到了餐廳,我食不下咽。嘔了一肚子氣,怎么會有胃口!

  “佟初云,你到底走了什么運?石家三兄弟都同你扯上關系,太不公平了!明明都是失戀人,你就桃花連連;我就門可羅雀、乏人問津!上帝待我不公!苯骨龠叧灾k铒,邊叨念著。

  我聽了只覺好氣又好笑。唉!生什么氣嘛!石德三明擺著是要整我,給石良二同我的男女朋友關系攪局。

  他大可不必的,我決定退出了。

  焦琴一直追問我詳細情形,不得漏掉任何精采細節?此歉本o張的模樣,深怕錯過一處精彩畫面似的。

  “初云!你就去洗個手有什么關系?眼看一百萬就這么飛了。而且石賢一說的,只要表現好還可以加酬勞呢!”

  “焦琴,事關我的人格尊嚴,我忍不下去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虧你以往都說自己挺能忍的。換成我,洗手洗到脫皮也要賺那一百萬!”

  “焦琴,石良二很難纏的!

  焦琴如果切身經歷過,怕不會再如此說了。她近來容光煥發了些,想必已走過了失戀痛楚。

  “焦琴,石賢一嫌你太漂亮,會讓石德三垂涎的!

  “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嗎?”她嬌嗲地說。

  我差點兒沒噴飯。焦琴鐵定已恢復正常了。像我這種“貨色”,石德三都同我過不去了,伯焦琴也逃不過石德三的魔掌。還是免了吧!但焦琴躍躍欲試地,她說可以把自己裝得丑一點。我笑她三八。

  回到公司,仍然覺得舉止被窺探著。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總算可以松一口氣。

  到了醫院,媽媽躺在病床上休憩。特別看護仍在,石賢一未撤走她,我心生感激。

  可是一種虧欠之情油然而生,我怕我還不起。媽媽說她想出院,待在醫院里很悶。我問了醫生,醫生不表樂觀;媽媽隨時有病情突發的危險。媽媽的胃已切除了一半,食量越來越小,她日漸消瘦了。

  我明白媽媽擔憂著住院費用,我們不是有錢人家。繳費處的小姐卻同我說,住院費用已預繳到年底了。

  是石賢一。他的確信守了他的承諾。但非親非故的,我若接受了,又該如何自圓其說呢?

  第三者、壞女人、狐貍精、單身公害……這么難聽的字眼加在愛上有婦之夫的女人身上。

  我怎抵擋得?何況是我單戀石賢一。

  單戀!哦,多大的女人了,還在鬧單戀!我羞于見人,特別羞見石賢一。我愛上了他,任憑自己如何否認,也抹滅不去這個事實。是那一晚--他折回山路來載我的時候吧!

  如果現在緊急煞車或許還來得及,怕繼續下去,會把持不住。就當是錯愛吧!可這一筆錢如何善了呢?

  給暮云的信,依照媽媽的交代,沒有提起她的病情。等他放假回來再說吧!

  石德三沒再找我麻煩,想是已知我退出了。他們兩兄弟互不順眼:一個潔身自愛,另一個風流成性。

  石德三又換了個伴,我不過是曇花一現。報紙告訴了我這個消息。

  每到了下班時分,我就會想:不知能否再看到那一輛寶馬。不要積架,也不要保時捷,我只想看見寶馬。  敗涂地!我仍執迷不悟啊,到底還是發現了。

  大都市里寶馬多得是。有錢的男人越來越多,派頭越來越大。但,車主沒有一個是石賢一。沒有,我空等了。

  熱心的焦琴打電話來告訴我,桑小梨同別的男人走在一起。

  焦琴說話的可信度須打對折,但寧可信其有,姑且聽之,因我有預感,這一天早晚會到來。

  約了小梨見面,她似乎也有話同我說。她來我家,我開門歡迎。

  才不過半年,小梨已成為社會人,她適應得很快,稚嫩之氣已脫,看來伶俐得多、也成熟多了。

  “云姊,你知道了?”

  小梨開門見山道來。想必她知道焦琴是好事之徒!靶±,你考慮清楚了?”

  “云姊,我已說過,暮云給我的信,每一封都只想讓我不要離他而去,想把我牢牢地抓住!

  “小梨,你多心了!

  小梨牽動著嘴角苦笑著。

  “不會的,事情總有轉機的余地!蔽铱闯鏊臒o奈。

  “我不想回暮云的信了。一個人被另一人長期不信任地對待,這滋味并不好受!

  小梨仍不能釋懷?赡涸颇軌蚪邮軉?這問題我想了好久,一直想到小梨離去。

  又去醫院看媽媽,媽媽病情時好時壞的,她心上懸著的大石頭,始終放不下。

  “媽媽,你可要好起來才行!焙苄了岬,我只講得出這句話。

  步行回家時,發現身后有人跟蹤。今夜無月色,有些陰森的感覺,我背脊發涼著。

  誰跟蹤我?劫財我沒有,劫色也不夠格。

  我停下腳步,猛回過頭--

  月亮從云端探出了頭來。月光從人行道旁的鳳凰樹花葉間篩落下,映照在他的臉上,閃閃發亮著。

  那對黑白分明的眼睛,牽動了我的心。

  吸引著我朝他走過去。

  云破月來花弄影,守得云開見月明。

  是這樣子的嗎?我就這樣走近廠他。

  四周靜謐,沒有半點聲音。我的目光迎了上去,在他的雙眸中搜尋著,找他的眼中是否有與我相同的渴望。我的方寸亂著,我沒有把握。

  石賢一,我一直想的人出現了。

  我怎知他來找我不是為了要我還債?或者強人所難,要求我同他繼續合作下去?

  我不禁莞爾。這一刻不正是我所期待的么?

  眼看著他就近在咫尺?晌业哪_步卻遲疑起來,我怎能介入別人的婚姻中!我不該是沒有大腦的女人,我的心命令我停下腳步。

  石賢一一直站在那兒,動也不動。

  他沒有張開雙臂迎接我投向他的懷抱,他不是把感情放在嘴邊,形之于外的男人。我不苛求他。

  他單戀桑利敏即是最好的證明。

  雖已事過境遷,對于他少男式的純情,我銘記在心。我沒有再走近他,與他相隔約有三步的距離。

  三步其實不遠?墒谴丝,遠像海角天涯。

  “你找我?”我問他。

  我問得很多余,他不可能劫我財色的。

  “德三沒再煩著你吧?”

  “沒有!蔽逸p搖頭。

  他一時似也找不出話來。

  “良二呢?你找到替代的人選了嗎?”

  他的肩一聳!安槐亓!如出一轍,何必再試!

  “那他不就得不到老爹的資金援助了?”

  “老爹還是會幫他的。老爹最疼老二,他不過是希望能讓老二步入正軌,踏上結婚生子這條人生之路罷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為他操心?你當初大可不必找上我的!蔽彝轮寡,我受的侮辱至今仍未忘懷。

  “因緣相會吧!我總想再試試,幫助良二恢復正常。”石賢一解釋著,希望我能明白。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他不只是好好丈夫,也是好好大哥,想必也會是個好好朋友的。事實也正如此印證。

  既然良二的事,老爹最后還是會讓步,那么,石賢一還來找我做什么?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我不由自主地再往前跨出一步。

  只剩兩步了。我和他的距離,又拉近了些。

  佟初云,醒醒吧!石賢一是何等人物!富家子弟,我同他門不當戶不對;有婦之夫,我落人口實;風度翩翩,而我--自慚形穢。我不再往前走了。石賢一,你究竟打算如何?

  “我們走走好嗎?”他終于開了口,我欣然點頭。

  月光下散步,多浪漫、多有情調?墒牵哪兀啃奈催B,靈犀也未通,我怎能要求太多呢?當朋友已不錯。

  有個石賢一如此的朋友,也是一件美事!百t一,我們做朋友吧!”

  “朋友?”石賢一若有所思地念著。

  他的眼中有一絲疑問:問我為什么。以朋友當“過橋”?還是掩飾心中的奢望?

  “如果……如果你嫌我不夠資格當你的朋友,不必勉強。真的!”我有想哭的沖動。我干么如此委屈求全?

  “初云,只是朋友?”

  不然--又如何?我的野心只不過是一場夢。

  “你的車呢?”

  “停在醫院!

  “你一路跟著我?為何不叫住我?”

  “我想,我已沒有資格在街上叫住別的女人!

  “只是說說話,有何關系?”

  我回他上次說的“吃頓飯而已”。

  一路走著,時而交談,時而沉默著。兩人都想氣氛熱絡些、想增加些話題。

  “說說你的婚姻生活吧!為什么還沒有孩子呢?”

  “湘雯不想生!

  “為什么?”

  “湘雯不想生下不是愛情結晶的小孩!

  “賢一,日久會生情的。”

  “我知道。我也一直在努力著!

  我很關心賢一的生活是否過得愉快。我又熱心過頭了!分明不關我的事。

  到家了。

  賢一站在門口。我不確定他是否想進去。

  “湘雯說她并不愛我。但是父命難違,她不得不嫁給我。我知道她想離開我,只是她想等我先開口!

  “她是怕她父親責難嗎?”

  “是吧!我沒詳問她!

  我想起了楚湘雯的模樣來,她確實不是那種會主動提出離異的女人。她高貴的形象,是不容許半點瑕疵的。

  “你要不要進來坐會兒?我煮的咖啡還好喝吧?”

  石賢一點了點頭,隨我進入屋內。

  他欲言又止,似有話要說。半晌,他才開口:  “初云,我想再請你幫忙一件事!

  我苦笑!百t一,如果是良二的事,恕找無能為力。”

  “不--是我的事!”

  石賢一有事?無論何事我都會效勞的!罢f呀!”

  “初云,我給你一張空白支票,數目由你填。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什么事?我有這么值錢嗎?”

  “我想請你當我的情婦!

  我愣住了。煮好的咖啡溢出了咖啡杯。要我當他的情婦!石賢一當真對我有意思?

  “我知道我的請求太唐突了。要你冒充我的情婦,比充當良二的女朋友更是委屈你了!”

  “冒充?你是說假的情婦?”我的心忽上忽下、忽高忽低的。

  又是個假的、冒牌的!從女友變情婦!盀槭裁?賢一,你為何需要一個情婦?”

  我不解,真的不了解!

  “因為湘雯的心已另有所屬,我不想她難做人。”

  “你是說,你太太她有了情夫,是不是?”

  石賢一點點頭。

  “所以你得有個情婦,好同她抗衡,報復她?”

  “不是的!你誤會了!

  我試圖讓自己冷靜!霸嘎勂湓。”

  “我知道她想同我離婚,可是我不想別人知道,我們的離婚是因她另結新歡。我不愿意她受傷害。”

  “所以你想把過錯承擔下來,讓離婚的原因反過來;是因為你在外有了情婦,而非她給你戴綠帽?石賢一,你的情操未免太偉大了!”

  “初云,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的,我不敢奢望!

  “誰說我不答應來著?”

  “你答應了?”石賢一面露喜色。

  “我……我考慮看看。”我不能一時感情用事,又答應了自己做不來的事。

  “初云,我當你是朋友。”

  對!朋友應該互相幫助的。我是招誰惹誰?為何我只能一直充當“臨時演員”?

  “我如果拒絕了你,你會再去找別的女人嗎?”

  “初云,我幾經考慮之后,才找你的。我知道你肯幫助人,良二讓你受盡委屈,我都看在眼里!

  “賢一,幫朋友不該是這種幫法的!”

  “我知道!我不勉強!

  “賢一,我覺得你是愛你太太的。否則,你不必為她如此犧牲,哪有男人甘心將妻子推送給別人的?”

  “我對她的責任比愛來得多些!

  “你有何責任?婚姻是夫妻共同體的!

  “初云,做丈夫的有責任讓妻子生活快樂的。”

  “這并不代表做妻子的就可以為所欲為!

  “湘雯一直不愛我,她和我在一起不快樂。”

  “那你呢?你快樂嗎?你娶她也是因為老爹的意思;你現在想離婚,也是因為她想離婚,你何必處處替人著想?你沒有必要當悲劇英雄的!

  把悲傷都留給了自己,把痛苦都往心里藏。石賢一比我還能忍、還能吃苦。真服了他。

  楚湘雯何德何能,有如此賢夫,她竟一點也不懂得珍惜。石賢一哪點配不上她?她太不知足了。

  “湘雯喜歡有才華的人,可惜我并無特殊才能!

  “有才華又怎樣?像洛玉寒這樣的大作家又如何?”

  石賢一聽到“洛玉寒”三字,臉上表情震了一下。

  莫非--這……那個男人是洛玉寒!才情作家,文采風流的洛玉寒!可洛玉寒也是有家室的人。

  更何況他與賢一不是相熟嗎?他們是同一間俱樂部的會員。這洛玉寒也太沒道德了!他怎能如此?

  “是洛玉寒?”我詢問石賢一。

  “是我介紹他認識湘雯的。湘委是他的讀者,一直希望能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辟t一細說從頭。

  這不印證了“引狼入室”這句話嗎?洛玉寒欺人太甚!我替石賢一抱不平。

  “他們之間的發展,是在我意料之外的!

  沒想到高貴大方的楚湘雯也看洛玉寒那種言情小說。太不可思議了!這也出乎我意料之外。

  但洛玉寒也是有家室的人呀!”

  “他已和妻子分居了。”

  崇拜洛玉寒的女人何其多,偏偏楚湘雯也是。

  “洛玉寒愛你太太嗎?”

  “湘雯愛他!

  看來,知道實情的也只有洛玉寒與楚湘雯了。

  “為什么找我?只因我熱心腸嗎?”

  “初云,你該明白,我喜歡的女人是同你一樣尋常平凡的女子。湘雯是個例外!

  像我?倒不如說像桑利敏!

  “因為我不美,再平凡不過的一張臉,當你的情婦比較有說服力,好瞞得過你周遭的人,是吧?”

  石賢一默認了。

  如果我還有一丁點殘留的自尊,我就該把石賢一轟出去?晌疫讓他坐在我家中,喝著我煮的咖啡。

  我太沒用了!我竟沒有趕他走。我沒有!

  石賢一自己起身告別。臨走前,他回望著我!罢娴模〕踉疲灰銖娮约骸

  我知道,我會勉強自己答應的。我不想他再去找別的女人陪他演這一場戲。我不愿意!

  一連幾天,我還是逼迫自己慎重考慮是否當石賢一的情婦。我左思右想、思前顧后,唉!分明心中早已答應。我可以因此同他親近的。

  即使是假的,騙騙自己、安慰自己也好!昂茫∥掖饝。不過我要一千萬!”

  我故意獅子大開口,讓他以為我真是見錢眼開的女人。既然我只能當冒牌的,就不該再幻想下去。

  我不需要讓他知道,我愛慕著他。何必自取其辱?人家并未將我放在心上。

  我沒告訴焦琴,也沒告訴媽媽。我不想別人知道。

  事后,我會解釋的。而我現在必須演好我的角色。

  又到了石家固定的聚餐時間,這一回,我坐著寶馬出席。楚湘雯缺席了,我坐在她的座位上。

  老爹竟沒有排斥我,仿佛真當我是自家人般看待。

  良二今天沒有攜伴,他旁邊的座位是空的。德三則又換了個伴,這回是個小歌星,我見過她在電視上唱歌,但叫不出她的名字。她穿得很暴露,胸前兩點若隱若現。

  我一直正襟危坐著。深怕別人問我一句:你是什么身份,坐在這位置!

  賢一要我坐在這兒,好向眾人宣示我的“身份”。我穿著平常的服飾,完全任由賢一安排著。賢一的情婦,是不需要打扮成妖艷女人的。我雖穿得輕松簡便,可心中卻老覺得不自在。深怕說錯一句話,又將這場戲搞砸了。

  良二依舊不把我放在眼里,當我不存在似的;德三瞅著我,仿佛等待著好戲一般。

  我用力咬著牛扒,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石老爹終于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抹了抹嘴!袄洗,你想清楚了?”

  “是的!爸爸,我愛上了初云!

  良二毫無動靜,小口地吃著牛扒。他連吃相都極為秀氣,恐伯我吃得都比他多得多。倒是德三的眼睛亮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世界奇聞。

  我瞪了德三一眼。他老想扯我后腿。

  “老大,你長大了,有些事你自己決定就行了!

  言下之意,老爹并不反對賢一另結新歡。

  “把你的手給我!崩系艺f,我忙不迭地將手伸了過去。老爹的話,有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老爹端詳著我攤開的手掌。瞧我有無幫夫運嗎?老爹看得很仔細。我并無斷掌,至少不會克夫。

  一頓飯吃得甚久。老爹沒有離席,誰也不能先行離去的。

  老爹挽起了我的手,說有東西要送給我。我同老爹上樓。我回望著賢一,他點頭示意我放心地去。

  良二依舊旁若無人地坐著。他今天一身的紫衣,紫色的良二,愈發顯得不食人間煙火。他根本不用吃牛扒也不會餓的,我以為。而德三已同小歌星打情罵俏了起來。

  老爹帶我走入他的書房。書房極大,每個書架都比老爹來得高。老爹從書桌的抽屜內取出了一支碧玉釵。“來!給你。”

  那碧玉釵,必須將頭發挽上去才插得住,我今日長發披肩,無法插上這碧玉釵。

  我把碧玉釵放在手上。“太貴重了!老爹,我不能收!

  “你值得的!你是老大自己看上的女人,湘雯是我替他挑的,他不滿意是正常的事。他是個聽話的孩子,如今他想自己做決定,我該成全他的。他都三十歲的人了。”

  我有話哽在喉頭;我想說我是冒牌的,如同前次和良二一般?墒牵也荒艹鲑u賢一。

  “你舍老二而就老大是對的。老二不適合你!”

  “怕是我不適合他的需要!

  “我懂!崩系c了點頭。

  老爹的個頭同我一般高。我們一起坐在書房內的沙發上。他似乎對我很有興趣,老笑瞇瞇地盯著我。

  “老二不喜歡女人,我是知道的!

  “那么,您又何苦要去勉強他!

  “唉!天下父母心。我如何對他死去的母親交代!”

  老爹語氣感嘆著。他過世的妻于必定是賢良德淑,否則不會如此給孩子命名的。老爹必定深愛著他的妻子。

  下樓時,他們仍坐在餐桌旁。因為老爹尚未說散席。

  我把碧玉釵拿給賢一看。

  “這是我母親的東西,老爹一向非常珍愛!辟t一大感意外。因為老爹并未將碧玉釵送給楚湘雯。

  “如今,就剩我岳父那關了!

  “難過嗎?”

  “是的!他同老爹雖是親家,又合伙做生意,可是算起帳來精明得很,一點兒虧都吃不得。如今房地產市場,石氏企業已擴展至加拿大的溫哥華。這一條路線,我岳父一直想分一杯羹的。”

  “他是否會乘機要脅你呢?”

  “看看吧!總之,他不會輕易答應我同湘雯離婚的!

  “賢一,你同湘雯都是成年人,離不離婚分明是你們二人之事,旁人不該插手,也沒有權利插手的!

  “湘雯是個孝順的女兒。”

  “你又何嘗不孝順?”

  “我不能讓湘雯破岳父羞辱責罵!”

  “賢一,做丈夫的為妻子護短可以理解?墒牵氵^度了。”我說的是實話。

  “初云,楚、石兩家是世交。母親生前也很滿意湘雯的!

  “你能不能為你自己而活?做‘你’太痛苦了!

  “初云,我習慣了!

  賢一停下了車。他送我回家。

  賢一只想當個尋常人,過著平凡的生活。可他偏偏生在富豪之家,由不得他。他愛什么樣的女人,不能自己做決定;他野心不大,卻不得不去經營跨國事業。

  天下事真是無奇不有!

  有人成天作著發財夢;有人卻被財富困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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