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曲萍正在書房里看書,陽臺的窗戶被打開,白色絲質(zhì)的窗簾迎風(fēng)飄蕩,她看書看得累了,于是闔上書,走向陽臺。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看到邪肆虐了,他大概又待在其他女人的身邊溫存了吧。棵缜疾唤(jīng)意的往下看,見到一個衣著不俗的貴婦人走進屋里。
此時,書房內(nèi)的內(nèi)線電話響起,“苗小姐,夫人要見你!
夫人?邪肆虐的老婆嗎?苗曲萍邊想邊走出書房。
關(guān)心蕊坐在客廳里,環(huán)視著屋內(nèi)的擺設(shè),不經(jīng)意的發(fā)現(xiàn)在每一處角落都擺著一束百合花,她正覺得奇怪,便見到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孩步下樓,在那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見到精靈了,那女孩是那樣的白皙,像是一株清新的百合……
“你是苗小姐吧!我是邪肆虐的老婆,關(guān)心蕊!边@女孩果然如外人傳說的美麗,但卻冷冷的,像是在推拒別人的靠近。
“你好!泵缜枷蜿P(guān)心蕊打招呼,像以往對待客人一般冷漠。
“聽說你待在肆虐身邊已經(jīng)十三年了?”關(guān)心蕊態(tài)度親切。
“是!彪y不成她待在邪肆虐身邊這么久了,他老婆一點也不曉得?
“今后幾歲了?”
“十六!泵缜嫁嘀宰踊卮穑稚媳е谪垞崦。
“這么年輕……你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待在肆虐身邊?”關(guān)心蕊有些不解的問。
苗曲萍抬起頭看向關(guān)心蕊,似笑非笑的開口:“我從來都沒說過我要待在邪肆虐身邊,事實上,是他還沒有厭倦我,所以我才一直在這里的,如果夫人是來叫我離開,那麻煩你先和邪肆虐說一聲,免得我又被他囚禁起來。”
“肆虐囚禁你。俊标P(guān)心蕊不太相信的問。
她的表情依然冷凝:“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先上樓了!闭Z畢,才慢慢的走上樓。
“等一下!”
關(guān)心蕊的叫喚讓苗曲萍停住腳步,等著她開口。
“你和肆虐……發(fā)生關(guān)系了嗎?”關(guān)心蕊有些難以啟齒。
苗曲萍沒有回話,等著關(guān)心蕊再開口。
關(guān)心蕊徑自拿出一瓶藥!斑@是避孕藥,拿去吧!”
。
苗曲萍睡在躺椅上,臉色比往常更在白。
她怎么虛弱成這樣!她到底有沒有吃飯!邪肆虐皺著眉頭想。
他抱起她走到他的房間。
到了邪肆虐的房間,她便開口:“為什么把我?guī)У侥愕姆块g?”她看著他房里的一幅畫問。
那是一幅海邊浪潮襲來的畫,畫中的兩個人看不出是男是女。
“你醒了?”邪肆虐把苗曲萍放到床上。
苗曲萍并沒有回答邪肆虐的話,只是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不語。
“關(guān)心蕊那個女人來找過你?”邪肆虐勾起苗曲萍的下巴問。她從來都是這樣漠視他,沒有人可以這樣對他——除了她以外。
“嗯。”苗曲萍不怎么有精神的應(yīng)一聲。
“你難道忘了誰才是你的主人?看著我!”
邪肆虐幾乎是用吼的,他抓住苗曲萍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苗曲萍終于看向邪肆虐的眼——那對仿佛會看透她心思的魔眼。
“那個女人和你說了什么?”他盯著她的臉龐。
“你這么神通廣大,會不知道她說了什么嗎!”苗曲萍忍著痛,嘲諷地問。
邪肆虐冷笑。
“我要是知道還需要問你嗎?快說!”她愈來愈放肆了,竟然這么不知好歹?
“她要我避孕!泵缜紮C械化的回答。
邪肆虐放開苗曲萍,不屑的開口!昂!她倒是很愛管閑事!
“我不需要嗎?”苗曲萍反問。
“我們不需要!毙八僚翱隙ǖ幕卮穑瑘詻Q的表情令苗曲萍感到害怕。
“你要我生孩子?”苗曲萍帶著疑懼的心情問。
邪肆虐瞄她一眼,“除了你,沒有任何人可以懷我的孩子。”
“為什么?我從小到大一直都在你身邊,就算真的讓你玩弄,也夠久了,為什么你還要我生下無辜的孩子讓你玩弄?你這個大變態(tài)!”苗曲萍鼓起勇氣咒罵邪肆虐,似乎故意要激怒他。
邪肆虐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生氣的表情,相反的,他露出了笑容。
“你倒是厲害得很,明明很乖巧,卻可以這么尖牙利嘴,不愧是我養(yǎng)的女人,不過,我要聲明一點,我從來沒有說過要玩弄我們的孩子。”
“可是,你根本不在乎有沒有孩子呀!”苗曲萍皺著眉說出事實。
她知道他不在乎有沒有小孩繼承他的血統(tǒng),但為什么他還要她生孩子?
“我的確不在乎,但這并不表示我不在乎‘你的孩子’”邪肆虐輕輕地摸著她的臉,憐愛萬分。
她的孩子?
“我不懂。”
“不懂沒關(guān)系,我懂就好!彼冻龅Α
看到邪肆虐邪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她曉得自己問不出答案了。
“你到底有沒有吃飯?”邪肆虐坐在椅子上問像是很驚訝邪肆虐會這樣問,苗曲萍原本呆滯的眼神突然一亮,看了他一眼才開口!
“有!
“那為什么你的瞼色這么蒼白?”邪肆虐問。
“我本來就是這樣。”苗曲萍回答,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
“你的身體太虛弱,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你在關(guān)心我嗎?”
“我在關(guān)心你的身體。”邪肆虐更正她的話。
也就是說,他只是關(guān)心她的身體能不能懷孕而已,苗曲萍沒有抱太大的期望想。
。
邪肆虐坐在富麗堂皇的客廳內(nèi),等著眼前背對著他的中年男人開口。
男人轉(zhuǎn)過身,一臉的嚴肅,從他臉上留下的歲月痕跡來看,他似乎已經(jīng)超過五十歲。
“聽說,你包養(yǎng)了一個十六歲的女孩?”男人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眼光犀利的盯著自己的兒子。
“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問?”邪肆虐的口氣不佳地看向關(guān)心蕊,看得她心虛地低下頭。
男人忍住要爆發(fā)的怒氣說:“你就不能告訴我是怎么一回事嗎?”他這個兒子實在是太目無尊長了,都是他從小太寵溺他了。
“沒什么好說的,她都已經(jīng)跟了我十三年了,而且是我自己帶她回來的,我不會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邪肆虐站起身,“要是沒什么事,我要走了!
“站住!”
男人生氣的吼著,并走到邪肆虐的面前,瞪著他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老子放在眼里?平日無故抓個孤女做自己的情婦,你教我的臉往哪兒擺?”
“她不是我的情婦,她是我今生惟一的女人”
“住口!你已經(jīng)娶了心蕊,你到底把心蕊置于何地?”
男人生氣的說,而關(guān)心蕊只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結(jié)婚這么久,我連碰都沒碰過她,就算她入了我的戶籍又如何?法律上她是我的妻子,但在我眼里……她連陪我上床的酒家女都不如!”他狠毒地說出諷刺的話語,不帶感情的瞪著關(guān)心蕊。
“兔崽子,我放任你也夠久了,從現(xiàn)在開始,不準你再和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在一起,我已經(jīng)找到心蕊輔佐你了,不準你再和那個野女人廝混。”男人不容置喙的命令。
“隨便你怎么安排,反正我都不會遵守的!
邪肆虐丟下這句話便大步離開,把父親氣得拿起桌上的東西砸碎。
“爸,別生氣,肆虐一向都是這個樣子的,你就別氣了。”關(guān)心蕊試圖安撫男人的情緒。
“心蕊,你是我精挑細選的媳婦,你要是再不管管肆虐那家伙,他總有一天會和那個野女人在一起的,難道你就甘心將自己的丈夫讓給別人嗎?”男人勸著關(guān)心蕊。
關(guān)心蕊一臉的無奈。
“爸,我……我會努力爭回肆虐的!
***
苗曲萍穿著一襲黑衣走下樓,坐在飯桌前。
“邪肆虐在哪里?”她懶散的問。
“少爺早就出門了!标悑尰卮稹
苗曲萍看著陳媽,“你有話要說嗎?”
“沒有。請小姐快一點,上學(xué)要遲到了!
苗曲萍吃完一片吐司,便拿著書包走了。
上學(xué)途中,一個男孩向她走來,他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對她窮追不舍的學(xué)長。“真巧,竟然會在這里遇到你!”學(xué)長微笑的說。
“學(xué)長是刻意在這里等我的吧?學(xué)長找我有事嗎?”苗曲萍不太熱絡(luò)的問。
“沒什么事啦!只是想和你一起上學(xué)而已。”他搔搔頭,不好意思的說。
“學(xué)長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我呢?”她直接問出口。
聽到心儀的女孩這么說,令他臉上一陣躁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但他還是大膽表白——“我……我喜歡你,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他鼓起勇氣開口,直直的看向苗曲萍。
苗曲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往前走,而他也依然跟著她。
直到走到校門口,那名學(xué)長才又開口說;“很高興能和你一起上學(xué),雖然你沒有任何回應(yīng),但我的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不好意思,打擾你這么久,再見!”
那名學(xué)長說完便很快地走開,而此時,苗曲萍突然感覺有人在盯視她,猛一抬頭,卻沒有看見可疑的人,她這才又繼續(xù)的走向自己的教室。
另一方面邪肆虐冷眼站在學(xué)校理事長的辦公室里,同時鎖定首曲萍的身影,也看到和她走在一起的男生。
“你又在這里看你的洋娃娃了,真是怪人一個!明明對她表現(xiàn)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卻又為了她創(chuàng)辦了這所高中,你這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怪!彼就嚼碛樞Φ淖哌M邪肆虐的辦公室。有哪個人會像邪肆虐一樣,愛了一個女人十三年,卻不告訴她自己的心情,任由她誤會。
“你倒是閑得很。”
邪肆虐不耐煩的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諷刺的道:“你又來做什么?”這家伙幾乎天天都來這里,活像沒事做似的。
“你怎么這樣說呢?好歹我也是你的朋友,來找朋友喝茶聊天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呀!”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司徒理還特地喝了一口咖啡。
邪肆虐瞪了他一眼。
“我不像你這么閑,你以后要是沒有重要的事就不要來!
他冷淡且不帶感情的說;“真是無情,好歹我們也是朋友嘛!你為什么都不告訴她,你是這所學(xué)校的理事長?你這樣對待她,對嗎?”
“我有我的方式,而且,我不認為自己哪里做錯了?”他一直都是這樣對待她的,從他帶她回家開始就是這樣,難道他做錯了嗎?
“可是,她到現(xiàn)在還是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你也許該換個方式對她,她已經(jīng)十六歲了,而你也可以不用再忍耐了!彼就嚼砼呐男八僚,然后便走了出卻,這實在是太不像邪肆虐了,競?cè)豢梢匀踢@么多年!
“啰嗦!”邪肆虐罵了一聲。真是一個多管閑事的閑人,他怎么會和這種人成為朋友?
。
苗曲萍坐在陽臺邊,感到自己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好,她決定去床上躺一會兒,卻在轉(zhuǎn)過身時,被邪肆虐的身影嚇了一大跳,她捂住胸口,意外的看著他。“你怎么會在這里?”他是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的?
邪肆虐嘴角微揚的走近她,并抱起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好像被我嚇到了!彼目跉庥行╅_心。
“你是故意嚇我的?”苗曲萍意外的問,并且側(cè)過身看他。
他是什么時候開始會做這么無聊的舉動的?
邪肆虐撫著她的發(fā)絲!拔抑皇窍胫滥銥槭裁慈胍共凰X,坐在這里吹風(fēng)?在想我嗎?”他聞著她的發(fā)香,不著痕跡的靠近她。
“你希望我說是嗎?”苗曲萍反問。
“你就是這么可惡!連說謊都不肯敷衍我。說吧!你有什么心事?”邪肆虐抱緊苗曲萍瘦弱的身體,心想她真的太瘦了,應(yīng)該好好替她補一補才對。
“我!沒有!彼涣(xí)慣把自己的心事說給別人聽。這一點,他恐怕不曉得吧?
“你的防衛(wèi)心依然這么重,別人永遠都進入不了你的內(nèi)心世界——你……恨我嗎?”邪肆虐突如其來的問話令苗曲萍當(dāng)場愣。
恨他?
她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等了許久沒有聽到回答,邪肆虐又繼續(xù)說下去。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當(dāng)初我把你帶來這里的動機雖然可笑,但也因此改變了你我的生活。如果我沒有把你帶來,恐怕你會和一般高中女生一樣的天真爛漫,只可惜,你的生命里注定要出現(xiàn)我這個破壞你生活的人,你就認命吧!”
苗曲萍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你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他不像是那種會向別人交代事情的人,突然告訴她這些,反而讓她以為他發(fā)生了什么事。
“也許是時候到了,所以我才會告訴你這些事情!彼麥厝岬挠|碰她有臉。
她看著他手指上的銀黑色戒指,開口問道:”為什么你一直都戴著這只戒指?”她從來都沒有看過他拿下來。
邪肆虐也望向自己手上的戒指。
“你想戴嗎?”在說話的同時,他已經(jīng)把戒指拿下來,套進她的大拇指。
看見苗曲萍大拇指上的戒指,松松的,還留有大半的空隙。讓邪肆虐不經(jīng)意的笑出聲,也讓苗曲萍嚇了一跳。她第一次看到他這么真心的笑容,就像是發(fā)自內(nèi)心般的真實……
邪肆虐用一只手掌包住她的手,說:“你太瘦了,不喜歡吃東西嗎?”為了怕她著涼,他用外套包住她纖細瘦弱的身體,并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我的食量不大!彼渲,并與手上另一只銀白相間的戒指相比較。兩只戒指各有不同的特色,她都很喜歡,只不過是黑色的這一只太大。讓她戴起來非常沒有安全感。
“那就盡量多吃一點,免得三天兩頭就要吊點滴。”她把她帶回來到現(xiàn)在,她吃的東西一直都是少之又少,原以為上了國中之后。她的食量會大一點,但她還依然維持原本的食量,而且似乎吃得更少了。
他這樣算是在關(guān)心她嗎?
苗曲萍看著邪肆虐的臉龐,“你已經(jīng)有老婆了!
邪肆虐挑眉!澳阍诤鯁?”
“不是,只是覺得奇怪!彼撎岬竭@個的,這樣愛讓他以為她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邪肆虐摸著她的頭,凝望著夜空。
“那個女人是我父親強迫我娶的,反正我也無所謂,所以就娶她了,她也只是找父親的工具而已。”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向她解釋,但他就是不希望她有所誤會。
”男人都可以隨隨便便的娶一個自已不愛的女人嗎?”
“為什么不可以?男人娶的大人不一定是他最愛的,但絕對是最有用的。”邪肆虐的話讓苗曲萍沉默了下來。
感覺懷中的人兒沒有動靜,邪肆虐開口問道:“睡著了嗎?”
“沒有。但現(xiàn)在突然想睡了!泵缜伎恐男靥牛雎爟|規(guī)律的心跳聲。她不懂,他為什么要告訴她這些事,但她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一點,她喜歡聽他的心跳聲。
“那就睡吧!等你醒了,就忘掉我剛剛所說的話吧!”邪肆虐像個哄小孩的父親般,輕輕的拍著苗曲萍的背,并溫柔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