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莉妮掛上黑幽的電話以后,整個人整整愣了五分鐘。
突然之間,她一陣大叫。
“啊──啊──為什么──”黃莉妮雙手拿起電話用力的往墻上砸過去。
“我跟了他那么久了,他竟然要娶別的女人!啊──為什么?”
黃莉妮又哭又叫的見到東西就摔,不一會兒,她整個房間像是颶風(fēng)過后,只留下一片慘不忍睹的混亂。
“不行!我不能就此認(rèn)輸!”黃莉妮發(fā)泄過后拭去臉上的淚水。
“一切尚未成定局,我還是有機會成為黑太太的!秉S莉妮邊說邊沖出房間直朝客廳奔去。對著皮包東翻西找,最后索性將皮包內(nèi)全部東西倒在桌上。
“找到了!”黃莉妮手上拿著一張字條,這張字條是某一位和她有過幾夜情的男人留下的。
黃莉妮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
“喂!請問小王在嗎?”撥了電話號碼,黃莉妮在電話一接通時,馬上換了性感的嗓音。
“小王,人家是妮妮啦,你有沒有空?我好想你!”黃莉妮故意吐氣如蘭的輕喃。
小王一聽,三魂七魄被黃莉妮勾走了1.5魂及3.5魄,連忙對著話筒回答:“有空、有空。”
“那──我在我家等你,你快一點來喲!”黃莉妮這時的聲音更嗲了。
小王被黃莉妮的嗲聲惹的更是心癢癢!拔荫R上過去。”喀啦一聲立即掛上電話。
一個小時過后,完全平靜下來的黃莉妮故作唉聲嘆氣的愁模樣。
“怎么啦?不滿意我的表現(xiàn)?”說著、說著,小王又挨近黃莉妮。
她一個閃身,小王撲了個空。她端坐在床沿,點了一根香煙。
“我……唉──”黃莉妮一副欲言又止。
“妳不要一直唉呀唉的,到底是什么事讓妳這么煩惱?妳告訴我,我?guī)蛫吔鉀Q!毙⊥跫庇邳S莉妮面前表現(xiàn)出他的男子氣概。
“真的嗎?”黃莉妮綻放出一個嬌媚的笑。
“當(dāng)然是真的,我怎么舍得騙妳呢?”小王在自己的胸脯上用手大力的拍拍。
“事情是這樣子的,我有一個好朋友,她和她男朋友交往好幾年了,原本她以為她男朋友會娶她,兩人可以共度后半輩子。可是,她今天打電話給她男朋友,她男朋友竟然告訴她,他要結(jié)婚了,新娘卻是別的女人,我好朋友乍聽之下傷心欲絕!痹捳f到此,黃莉妮流下了淚水。
“妮妮,妳好善良,竟為了好朋友而哭泣。不要哭了,我會心疼!毙⊥跎焓謸ё∷。
“我好朋友她想要知道那個搶了她男朋友的女人是誰,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于是她要我?guī)退朕k法。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找誰,我覺得我對不起她,沒能夠幫上她的忙!
“原來是這樣,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毙⊥跎駳獾臄埾逻@件事。
“真的?你要幫我──”黃莉妮露出得救的笑容。
“妳忘了我的工作啦?我是偵探社的老板!毙⊥跻桓蔽液軅ゴ蟆⑽液軈柡Φ哪。
“小王,你真好。謝謝!秉S莉妮溫柔的偎進小王的懷抱。
“妳知道我對妳好便行了,到時候妳可得好好謝謝我!毙⊥跣南胍苍S事成之后,黃莉妮會知道他的好而下嫁給他。
“那是一定的!秉S莉妮此時的臉由微笑變成猙獰、邪惡,哪還看的到先前的怡色柔聲。
可惜,黃莉妮的臉小王看不見,否則他會知曉自己喜歡的女人是一個心如蛇蝎的壞女人。
☆ ☆ ☆
一星期過后,小王將手上所搜集來的資料全數(shù)交給黃莉妮。小王再三拍胸脯保證,他花了多天的時間跟蹤黑幽,黑幽的身旁只有一個女人,他們兩人的動作親密、同進同出。
黃莉妮見著了照片上的貝貝以后,簡直不敢相信。貝貝她根本不是黑幽以前所喜歡、所交往過的那種類型的女孩。
但,那又如河?要和黑幽步入禮堂而成為黑太太的女人,的的確確是白貝貝沒錯。
黃莉妮不甘心!她不甘心她竟輸給了一個處處不如她的人。她要反擊!她要鏟除異己!
哈!哈!哈!
☆ ☆ ☆
距離自己的婚禮只剩三天。貝貝天天忙著保養(yǎng)自己全身上下,她要在婚禮上呈現(xiàn)出她最美好的一面,她要當(dāng)一個最美麗的新娘。
“白秘書,妳越來越美麗了!笔煜さ穆曇舸┻^貝貝的思緒而到達她的腦中。
“上班發(fā)呆,在想妳的男朋友?”白貝羽的秘書林小姐手上拿著一份資料站在貝貝桌前揶揄著貝貝。
上班凈想些風(fēng)花雪月的貝貝當(dāng)場被捉,不覺顯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林秘書,被妳發(fā)現(xiàn)了!必愗愐膊环裾J(rèn),反而大方的承認(rèn)!扒笄髪叢灰嬖V黑總,否則我就慘了。中午請妳吃飯當(dāng)遮口費?”要是被黑幽知道,少不了又是一陣親吻、一頓啃咬。
依黑幽的說法是:既然老婆想老公,老公當(dāng)然有義務(wù)要回饋老婆。而回饋方法就是捉起老婆亂親亂啃一番。
“我是沒問題。只不過……妳那個藏鏡人男友舍得讓妳和我一起午餐嗎?”林秘書取笑貝貝。
為什么貝貝的男朋友會有藏鏡人這個外號呢?因為全公司沒人看過他的臉,也沒人聽過他的聲音。
有人懷疑貝貝根本沒男朋友,完全是她自己在自導(dǎo)自演,自己送自己玫瑰花來抬高身價。
直到有一天,員工又在大廳等著和黑馬、白馬王子道再見時,黑幽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叫住貝貝,當(dāng)著眾人的面前告訴貝貝,他要下樓前幫她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是一位男人的聲音,內(nèi)容是說他臨時有事不能來接貝貝,請貝貝先行過去相約的地方,等他忙完后馬上會趕到兩人約定的地方。
由于說出這些話的不是貝貝本人,而是公司的總裁,應(yīng)該沒做假的嫌疑。那些說貝貝自導(dǎo)自演的人只好摸摸鼻子自認(rèn)無趣,而貝貝男友藏鏡人的名聲便不逕而走。
“藏鏡人先生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我是和妳一起吃飯又不是和妳私奔!
“既然如此,那就讓妳破費了!
“中午見!逼鋵嵤秦愗愊胂蛞鸦榈牧置貢懡棠承┗橐錾系氖。
“嗯,拜!”林秘書走了兩步又回過頭。
“哎呀!我不是來和妳討論午餐之約的,我是送文件來給黑總的。跟妳聊著、聊著都忘了!绷置貢鴮⑹稚系奈募旁谪愗愖郎稀!奥闊⿰吔唤o黑總!
“好的!必愗惤舆^文件。
“中午見!绷置貢鴵]揮手,這次是真的回她的辦公室去了。
貝貝將文件送到黑幽面前,還告訴他自己午餐有約的事,黑幽氣的以不吃午餐威脅她爽約。
她好說歹說外加幾個熱吻才讓黑幽心不甘情不愿的點頭放人。
午餐時,貝貝和林秘書相偕到黑白企業(yè)隔壁的餐廳用餐。和林秘書相談甚歡的貝貝,渾然不知暗處有一雙怨恨的雙眼歹毒的瞪著她。
黃莉妮自從看到黑幽和貝貝親密的照片后,心中有一股熊熊燃燒的火一直不能撲滅。那把火包括了怨、恨、怒、殺……種種針對著貝貝的惡意。
望著貝貝仔細的向林秘書詢問有關(guān)婚姻的種種,這讓黃莉妮胸口的火燒的更熾!
“妳要結(jié)婚啦?”回答過貝貝的問題后,林秘書如是問。
“嗯!必愗悑擅牡狞c頭。
“什么時候?怎么還沒看到妳的帖子?”林秘書為貝貝感到高興。
“快了!焙谟暮拓愗惔蛩阍诨槎Y上再公開彼此的身分。所以黑幽的喜帖是以公告方式貼在公司的公布欄上告知員工,也沒公布新娘的照片及一切資料。
“最近公司真是喜氣洋洋,三天后是黑總的婚禮。再來就輪到妳了。貝貝,妳見過黑總夫人嗎?黑總真是的,連新娘的玉照也吝于公布,是怕有人和他搶新娘呀?就算有人要搶也搶不過他。”
“新娘的面貌中上,還可以啦。和黑總以前的女友們截然不同!必愗惢\統(tǒng)、含蓄的回答。
“我想黑總一定很愛他女友?”
“為什么?”
“不然黑總不會這么快便決定安定下來,而且還不讓新娘露面。”林秘書說的頭頭是道。“算了,不談黑總了。還是來談?wù)剨叞!?br />
“我?我有什么好談的?”貝貝不解。
“我前幾天逛街的時候看到一套好漂亮的睡衣,我想那套睡衣一定很適合妳新婚之夜穿!闭f完后林秘書對著貝貝曖昧的眨眨眼。
貝貝聽清她的言下之意后漲紅了小臉。
“在XX精品店。很漂亮……”林秘書不等貝貝回答便自顧自的說起來了,因為她知道貝貝臉紅一定會不好意思問,她索性自己招了。
貝貝的心因林秘書的話而蠢蠢欲動,她想買下那件衣服在新婚之夜穿給黑幽看。
下定決心后,貝貝借故有東西未買,請林秘書自行回公司。她打了一通電話給黑幽,告知她下午又要遲到了。
黑幽心知貝貝要買結(jié)婚要用的東西所以也大方的準(zhǔn)她可以遲到。
貝貝得到首肯后,馬上趨車前往林秘書所說的XX精品店。
而從頭到尾,黃莉妮皆看在眼里、聽在耳里、恨在心里!
☆ ☆ ☆
下午時分,黑幽突然感到心神不寧,仿佛有什么不祥的事情會發(fā)生一樣。
就在他坐立難安之際,電話鈴聲突地大響。
黑幽接起電話,他的臉隨著話筒傳來的話變的蒼白、毫無血色。
掛了電話,黑幽大步往外沖去。
。兀蒯t(yī)院
像火車頭似的亂沖亂撞,黑幽終于到了手術(shù)室的門外。而白父、白母兩人正面帶哀凄的坐在門外的長椅上。
“爸、媽!貝兒呢?”黑幽緊張的問。
白母好不容易才稍停的淚又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在里面急救!”白父摟著白母,兩人看來像老了二十歲。
“怎么會這樣?她一個小時前才和我通過電話的!怎么會……”
三人焦慮、著急的等在手術(shù)室外,過了許久、許久以后,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來,一位醫(yī)生及多位護士走了出來。
“醫(yī)生,貝兒她要不要緊?”
“醫(yī)生,我女兒她要不要緊?”
三人圍住醫(yī)生急想知道情形。
“傷者的臉部嚴(yán)重受損、腦部有腦震蕩的跡象,雙腿因撞擊力太大,未來可能在走動方面會有影響。這三天是危險期,需要留在加護病房加以觀察!贬t(yī)生說完后丟下呆愣住的三人自行離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黑幽瞬間失了神。
白母哭的更是傷心。
這時手術(shù)室的門再度打開,貝貝全臉被繃帶纏住只露出五官,身上的大小傷痕多的令人觸目驚心。
“貝兒!”黑幽沖近病床。
“先生!請你不要觸碰傷者,我們現(xiàn)在要推傷者進加護病房,請你們按照探病時間來探訪病人。”
看著被護士推走的貝貝,黑幽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離去。
一天過去,貝貝已然清醒。虛弱的她一見到親人便痛哭出聲,出事的恐懼這時才宣泄出來。
貝貝只記得她從新房要回公司的路上在閃避對方來車,接著她就躺在醫(yī)院了。
由于沒有目擊者,白家人及黑幽只當(dāng)它是一場車禍。
貝貝由家人的話中隱約得知自己的情形,探病時間過后,貝貝再次一個人痛哭。
第二天,也就是兩人舉行婚禮的日子。黑幽找來一位神父及白家人,堅持在病房里舉行婚禮。
待貝貝回過神后,她已是黑太太、無名指上多了一個閃閃發(fā)亮的鉆戒。
“我知道這對妳很委屈,等妳出院以后,我再為妳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黑太太!焙谟纳钋榈哪愗,眼中再無他人。
貝貝泣不成聲,只能感動的點點頭。
眾人離去后,貝貝請護士幫她打電話找白貝羽,請他一人繞回醫(yī)院找醫(yī)生到病房,不要讓第三人得知。
☆ ☆ ☆
婚禮當(dāng)天的深夜,黑幽再次接起傳來惡耗的電話──
白貝貝因感染并發(fā)癥死亡!
當(dāng)黑幽到達病房時,只見白家三人撫著全身覆蓋白布條的貝貝大哭。
“不!不──”黑幽拉開白布條,雙眼發(fā)紅。
“妳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我愛妳呀!妳怎么可以棄我而去、棄我于不顧?”黑幽無力的跪在床邊,對著貝貝大叫。
“幽!你不要這樣!卑棕愑鹄谟牡氖直塾鏊鹕。
“貝羽,貝貝她是不是在生氣我沒有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所以她生氣了,故意要戲弄我?”黑幽像是找到一塊救命浮木的扯著白貝羽問。
“幽!你不要讓貝貝走的不安心、難過!”白貝羽不忍的別過頭。
“那她為什么要讓我不安心、難過呢?貝兒,妳醒來吧!妳要什么我都給妳,妳快醒來!焙谟脑谪愗惖难劬τ∠乱淮p吻。
“黑幽,你不要這樣。”白母拉著黑幽,不忍看他如此責(zé)怪自己。
“我恨妳!我不再愛妳了!妳聽到?jīng)]有!妳再不起來我就……”黑幽跌坐在地上,雙眼流下了淚水。
“黑幽,貝貝她祖母希望我們能將遺體運回英國,她要將貝貝葬在她墓旁的空地!卑赘妇従彽拈_口。
黑幽則像是失去知覺一般,突然暈倒在地。
眾人急忙將黑幽扶起,請醫(yī)生過來一趟。醫(yī)生診斷黑幽是因受不了太大的打擊而傷痛的暈過去。
白貝羽扶著黑幽上車,將他載到他的公寓去。白貝羽怕黑幽想不開,于是留在公寓過夜,以防止黑幽做傻事。
等白貝羽再次睜開眼,黑幽已不見蹤影。白貝羽急忙飆車到新房去,果然在那!
黑幽將自己關(guān)在新房整整五天。
一個月的時間,黑幽不上班也不出門。像個游魂似的在一、二樓飄來飄去。這期間白貝羽每天加班還要送食物給黑幽,忙的也快倒了。
一個月后,花花公子黑幽重出江湖。這時的黑幽較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存心傷害自己、也要傷害貝貝!
他要貝貝因放不下他而入夢來安慰他,就算她會怨他,能在夢中相見也好。
只是貝貝從不曾入他夢來,而黑幽變得更加冷淡、無情,視女人為玩物。
黑幽已從頭到尾徹底改變。二十五歲以前的黑幽是一個有血、有情、有心的男人。
二十五歲以后的黑幽成了一個冷血、無情、失心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