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整天,黑幽的賓士車里全是他為準媽媽所挑選的衣服及補品。
重生提醒黑幽兩人原本是要挑選寶寶的衣物,黑幽只柔柔的說了一句“現(xiàn)在還不知寶寶的性別,等知道寶寶是男是女之后再來一次買齊吧。”然后他就大肆購買他認為重生需要用到的東西。
現(xiàn)在是晚餐時間,黑幽帶著重生到一家知名的大飯店用餐,點完餐后,黑幽笑咪咪的望著坐在他面前的人兒。
她身著一襲黑幽特地為了今晚兩人共度燭光晚餐所挑選的洋裝,洋裝樸素的剪裁顯出她優(yōu)雅、清新亮麗的感覺。
重生雖然長得不美、臉上又有疤,但她內在的優(yōu)雅氣質散發(fā)于全身,內在美比外在美更讓人感受到她的與眾不同。
優(yōu)雅的衣物配著氣質高雅的人兒,相較之下重生比那些重于打扮而無大腦的尢物們,更能夠吸引注重內在氣質的聰明男士。
只是男士們一被重生身旁的黑幽的眼光掃到后,便乖乖的移開自己的眼光而不敢再亂欣賞。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重生被黑幽專注多情的眼光看的心中小兔亂蹦,酡紅了小臉。
“有!”黑幽輕回一字,多情的眼神更柔了。
“有什么?”重生抬起小手趕緊摸摸自己的臉,怕是有臟東西黏在臉上。
“有二道彎彎的柳月眉,有一雙動人的剪水秋瞳,每當它們對著我眨呀眨,我便會沈溺在其中。有一個小巧、可愛的俏鼻。有一個紅艷的櫻桃小口,每當它一開一闔的對著我說話,我便想一口吃了它,好攫取妳口中甜美的蜜汁!焙谟脑秸f聲音越嘶啞、眼神越深邃。
重生酡紅的臉在聽見黑幽的話后變的更嬌紅了,臉上的熱氣讓她認為如果現(xiàn)在打一個蛋在臉上,不消十秒,一顆香噴噴的荷包蛋即可上桌了。
黑幽伸出大手橫過桌面撫著重生的紅顏,上下來回的輕撫著。
重生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對自己的態(tài)度會突然一百八十度的改變呢?他葫蘆里到底裝了些什么東西?重生略帶好奇的眼光悄悄的飄到他臉上。
黑幽摸不著重生的臉倒也無所謂,改摸她的秀發(fā)也不錯。見著她在偷瞄自己,他笑得更開心。
重生的眼神和黑幽的眼神相遇后,她立即害羞的移開眼。可是那道灼熱的注視告訴她,他還在看著自己。
重生鼓起勇氣面對黑幽,只是她的眼神定格在黑幽的嘴上,不敢再注視他的多情眼光。
“黑先生,我……”
重生的話被眼前越來越近的嘴唇給堵住了,黑幽一個傾身吻上重生的嘴,吻斷了她的話。
“這是我對妳的懲罰!焙谟挠∠乱晃呛螅挪簧岬某樯砘氐阶约旱奈恢。不是他不想繼續(xù),而是他怕會一吻而不可收拾。
“懲罰?”重生迷醉的撫著自己的唇,多美好的懲罰……呃,不是啦,他是因何事而懲罰自己?
重生一臉不解的茫然表情讓黑幽想好好的、用力的再親吻她直到天長地久。
“妳剛剛稱呼我什么?”黑幽強抑下自己的遐想,好心的幫那個不知為何被懲罰的人兒解答。
“黑先……”重生說了兩個字后,即快速的伸出手用力的摀住自己的嘴,沒讓第三個字出口。
黑幽好笑的看著重生的動作,她應該是知道原因了。
就在此時,服務生出現(xiàn)在桌前,手上還端著兩人的晚餐。
“抱歉,上菜!”服務生略帶歉意的打斷黑幽和重生的打情罵俏。
晚餐上桌后,兩人沉默的用餐。
重生是不知該如何和這個不甚熟悉的男人──黑幽──相處,心里又在猜測他到底知道了多少,隨即又安慰自己,他應該是全然不知,不然他的反應不會如此平靜。
而黑幽則是舍不得重生孱弱的身軀,再加上她肚子里又有一個小BABY,現(xiàn)下是一人吃兩人補。所以他要讓重生心情放松的用餐。
黑幽吃了一口自己點的牛排,不錯,夠嫩。舉起刀叉再切下一小塊,用叉子叉起送到重生的嘴邊。
“很嫩,妳吃吃看。”黑幽像個獻寶的小男孩似的。
重生略為遲疑后張開嘴,吃掉那塊很嫩的牛排。
“好不好吃?”
“很好吃。”重生點點頭。
“還要不要吃?”黑幽努力的將桌上的一塊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大有重生說要吃,他便全數(shù)奉上的趨勢。
“不用了,我自己也有!敝厣钢缸约好媲暗哪欠萃聿。
“真的不要嗎?我的牛排很好吃。”黑幽望著被自己切成小小一塊的牛排。
“那我再吃一塊好了!鼻埔娝哪,她不舍的脫口而出。
黑幽一聽,高高興興的再喂了重生吃一口。然后眼神渴望的望著她的牛排。
“你……要不要吃一口?”她硬著頭皮禮尚往來的問他。
他高興的使勁的點頭。
重生切下一半的牛排正要空運到黑幽的盤子上時,黑幽半空攔劫,將那半塊牛排再運回重生的盤子上。
“我剛才是用我的叉子喂妳吃牛排,所以妳也要用妳的叉子喂我吃牛排!焙谟睦硭斎坏拈_口。
“是……嗎?”明明是他自己要喂她的,這會兒又說出這些話,好像剛才是她強迫他似的。
想歸想,重生還是乖乖的照做。畢竟這也是自己夢中常常出現(xiàn)兩人約會之時的景象,在現(xiàn)實生活中還能實現(xiàn),何樂而不為呢?
一塊接一塊,兩人的晚餐就在互喂之中結束了。
喝著餐后飲料,他緩緩的開口。
“重生,妳家住在哪?家里還有哪些人?”黑幽心中不是不關心、不好奇貝兒這些年來的一切。只是她似乎不肯和自己相認,黑幽相信這其中必有問題,必有一個讓她非常非常在意的原因,否則她不可能會離開自己的身旁。而他打算趕緊找出原因所在。
“你怎么會突然問起這些事情?”重生神情戒備的望著黑幽。
黑幽露出邪邪的一笑。
“雖然我們的關系很密切,不過那似乎是僅止于……肉體上。既然妳是未來黑先生的母親,我當然得關心妳一下啰。”他故意拿她肚子里的。拢粒拢佼敁跫。
重生被黑幽那暗示性的話語惹紅了臉,也接受了他的說辭,因為站在黑幽的立場上,那是一件事實。
“我現(xiàn)在住臺北,家里有爸爸、媽媽,一個哥哥。”重生盡量說出她所能說的事實。
“那妳的家人住那?”黑幽注意到她說“我現(xiàn)在住”而不是“我家住”。
“嗯……他們不住臺北,移民去英國了!狈凑泼袢丝诙嗟氖牵粫(lián)想到什么吧。
“嗯。我可以問妳……妳臉上的疤是如何來的嗎?”黑幽假裝不甚熱烈的問出口。
重生反射性的伸手遮住自己臉上丑陋的疤。
“我?guī)啄昵俺隽艘粓鲆馔,這道疤是紀念品。”
“出了意外?什么樣的意外?還有其它的紀念品在妳身上嗎?”黑幽強迫自己平靜的問出這些問題。
“我只能說它是一場意外的車禍,至于為何會發(fā)生車禍我也不清楚。除了我臉上的疤外,身體上還留有一些手術過后的痕跡。”想起那些痕跡,她便想起自己不再是一個完美、完整的女人。
“現(xiàn)代醫(yī)學進步,難道妳臉上的疤沒辦法醫(yī)好嗎?”聽到這兒及看見她臉上的表情,黑幽似乎掌握住一些重點了。
“這道疤的傷痕太深、太深了,只能用時間去慢慢淡化它!蹦槪巡皇亲约涸镜哪,有疤沒疤在臉上對她已不再重要了。
“發(fā)生車禍后的這些年妳過的可好?”這是黑幽最最關心的問題。比起貝兒回到他身邊來,有關于貝兒五年前離他而去的事他已不恨、不怨,也不重要了。
重生不知該如何回答黑幽的問題,既然他的心已歸于平靜,自己何必再去擾亂一池春水呢?
“很慘嗎?那以后我開車更要注意安全了。”注意到重生的沉默,黑幽故意開她一個小玩笑。不讓她發(fā)覺心中的在意。
看他似乎只是純粹好奇而已,她也就不再堅持自己的想法。能讓他回復到五年前那個笑容常開的他,自己這趟回國總算不虛此行了。
她心中誤以為是肚中的小BABY讓黑幽改變的,而她會如此想,這得歸功于黑幽太會掩飾自己的心情及情緒了。
正當黑幽以為重生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之時,她卻開口了。
“一場接著一場的整容手術讓我的臉不至于像交錯縱橫的棋盤。前兩年我都在病床上度過,因為我的脊髓受損不能行走。到了第三年,我憑著自己的意志力下床,我告訴醫(yī)生我不甘心一輩子坐在輪椅上,我會再度讓我的雙腳踏在土地上。過了三年后,我做到了。”此時此刻的重生眼中散發(fā)出自信、堅強的光輝。
“重生!辛苦妳了!焙谟暮煤拮约海楹涡膼鄣娜藘涸谑芸嘀畷r,自己卻沒有陪伴在她身旁?
重生驚覺到自己泄露太多了,她并不想向黑幽訴苦,她不想讓他同情、憐憫她。
“黑幽──好久不見了,人家好想你!碧氐貙ⅰ坝摹弊掷瞄L長的嬌嗔聲在兩人之間響起。
兩人同時轉頭望向出聲之人。
哇!好清涼、火辣的打扮,這個女人真不吝嗇將自己的好身材供大伙一塊欣賞。
黑幽皺起了濃眉。一是這女人打擾了他和重生的相處。二是,她誰呀?他怎沒印象。
“那么久不來找人家,人家想死你了。”火辣辣的女郎將豐滿的上半身擠壓在黑幽的手臂上,想藉此動作引起他的欲念。
“走開!”黑幽冰冷的吐出這句話,轉過頭去不屑看在他眼前晃呀晃的兩團肉。
火辣辣女郎不死心的更靠近他,像黑幽這種床上功夫好,出手又大方,長得又英俊的金主可不好找,她怎么可能輕易放棄?雖然與他只有一夜之緣,她卻是念念不忘。
“不要生氣嘛!”火辣辣女郎湊近黑幽的耳邊輕吐著氣欲誘惑他。
“重生,我們走了。”宛如身旁沒有女人死靠著他,黑幽溫柔的對著重生說話。
“黑──幽──不要理那個丑……哎。 被鹄崩迸沙笞謩偝隹诩幢缓谟拇罅σ凰Χ哪_朝天,大叫地跌坐在地上。
黑幽一臉嚴霜、冷冽的瞪著跌在地上的女郎。
“幽……”重生出口欲安撫黑幽。
“妳是什么東西?竟然開口叫他‘幽’!憑妳也配!”女郎一肚子氣無處可發(fā)的出在重生身上。她還記得有一個女人不知死活的叫了黑幽那個字,結果從此以后沒有一家夜總會敢請那個女人來上班。
傳說黑幽的太太死了以后,他便不準那個字從別的女人口中說出。
女郎等著看好戲,她要看黑幽如何對付這個丑女人。
“黑幽,她只叫你一個字,”女郎生怕他沒聽見似的提醒他。
豈知黑幽理也不理她,溫柔的扶起了重生。
“黑幽,那個丑女人……”女郎不死心的大叫。
這時餐廳一片安靜,四周的客人全看往他們這兒。
“在我心中,她比妳美上千倍、萬倍。妳連她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焙谟牡恼Z氣好輕、好柔,女郎卻有感到如置身在冰窖般的寒冷。
“幽,我們走了!敝厣F(xiàn)在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那些等著看好戲的眼光。
“好。”黑幽低頭在重生的發(fā)上印下一吻。
“我衷心希望妳以后還找得到工作!焙谟膩G下這句話給女郎后,即扶著重生離去。
女郎呆坐在地上,她仿佛已經預見自己未來的慘狀。黑幽此話一出,鐵定沒半家夜總會敢給她一份工作。
☆ ☆ ☆
黑幽帶著重生回到家后,她借口累了想回房。他二話不說的讓她回了房。
重生回到房間后,眼眶里強忍住的淚滑下了臉龐。她與他終究是不相配,站在一起是天與地的差別呀!
重生輕嘆一口氣的拭去了淚,自己不該再奢求更多了。有了他的分身,自己早該心滿意足。
起身至衣柜將全部的衣物胡亂的塞進行李箱后,她呆坐在床邊。重生在等,她在等待著離別的時刻來臨。
不知過了多久,重生收回四處飄浮的思緒,看看時間已是凌晨一點半。該離去了!
重生站起身,拖起行李,決然的離開房間。
走出房間的重生被眼前黑暗中只存一點紅光的景象嚇了一跳。
“啪!”一聲,大廳突放光明。
黑幽坐在沙發(fā)上,手上拿著一根點燃的煙,雙眼定定的、深深的望著重生臉上的疤。
他知道了!這是重生腦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五年前,我心愛的女人離我而去,讓我活在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傷痛中。我怪她、恨她、怨她,為何要留下我一人獨自在這世上。
五年后,她又要拋下我而去。只因為她的臉上有缺陷,所以她再次狠心的在我殘破不全的心上添上新的傷痕。我是一個人,我也會疼、我也會痛。她何其忍心因為她的缺陷而讓我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受傷、流血、破碎。”黑幽喃喃自語。
重生的臉早已淚流滿面。
“因為她希望你得到最好的。因為在她的心中,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如你所說,她有缺陷,所以她配不上你!永遠不配!”重生沙啞的聲音似耳語的呢喃。
“因為她臉上有疤,所以她配不上那個好男人?就因為那個好男人有一雙可以看見她臉上的疤的雙眼?”黑幽冷冰冰的輕問。
“對!她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永遠是最美、最好的。她不想讓他看見不完美的她!”重生對著黑幽激動的大叫。
黑幽一個起身沖進廚房,不多時,當他走出廚房來到大廳,手上多了一把小刀。
“既然是這雙眼害他失去了心愛的女人、看見不該看的疤,那我留它何用。我毀了它,讓臉上有疤的她可以配得上瞎了眼的他!”一個抬手,黑幽用力的將小刀往自己的眼睛使勁一刺。
“不!”重生飛奔過去,撞倒了站著的黑幽,而黑幽手上的小刀偏向滑過他的手臂,留下一條血痕刺進沙發(fā)里。
“不值得的!她不值得你為她這么做的!”重生慌亂的拿出手帕,又哭又急的想為黑幽止血。
“值得!她值得的。失去心的他留著一雙眼只是徒增痛苦。沒了她就沒了心, 一切對他都已不重要了!”黑幽拿起小刀想再次毀了兩眼。
重生將自己的身體覆蓋在黑幽的臉上,不讓他傷害自己半分。
“不要呀!我求求你!彼е舐暤耐纯。
“該是我求妳才對!妳何其忍心拋下我而去!一次的傷害已讓我了無生意。如果妳再度離我而去,我會活不下去的。失去了妳和我們的小孩,我也不想活了。我愛妳呀!只愛妳……”黑幽嘶吼出愛語。
“我、我把小孩留下來陪你,好不好?答應我,你不會想不開,好不好?幽,好不好?”重生憶起他手腕上的傷,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妳只肯留下小孩?妳還是要離開我?只為了那膚淺、無聊的表相?”黑幽發(fā)出椎心刺骨的嘶吼。
重生不忍的別過頭去,當是默認。原本以為自己的出現(xiàn)無人知曉,也不會傷害到他人。沒想到……仍舊傷了自己最愛、最愛的男人!
“如果妳不介意孩子一出生就被惡意遺棄在孤兒院;如果妳不介意孩子知道是他母親拋棄他父親,而讓他父親含恨離開這人世;如果妳不介意當妳的孩子長大以后,會怨恨妳這個當母親的人。妳就離開吧!”黑幽緩緩閉上了雙眼,整張臉滿布失望、疲累以及傷痛!
重生嚇呆了。他……他怎么可以……自己是為他好呀,他怎么可以不知道!離開他,她又何嘗會快樂、幸福?她是不想拖累他呀!
他輕輕推開身上的人兒,宛如七十歲的老人慢慢的站起身。
“我累了!我要回房去了!焙谟耐现林氐哪_步上了樓。
大廳一片寂靜,然而重生的耳邊還有著通才黑幽說過的話的裊裊余音。
自己錯了嗎?因為她的一個決定,而讓一個最愛她的男人從天堂跌入最痛的地獄。
如果她再做出相同的決定,那他真會……不可以的!她是最愛他的女人!她不要當一個最傷他的女人!
“我好笨!我怎么會舍得傷害一個我最愛的男人五年呢?我怎么會如此膚淺而無知呢?”重生狠狠的罵過自己。
黑幽說過的話回蕩在重生腦中,她恍然大悟,自己所認為對他最好的根本就不好!她的所作所為像是一把無情的刀在傷害他,狠狠的、不留余地的宰割他深愛她的心!
“寶寶,我們去找爸爸。請爸爸原諒笨媽媽,讓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團聚在一起。”
重生上了二樓,站在房前,輕輕的打開門。
眼前的景象讓她的淚再次決堤。
黑幽,一個總是高高在上的三十歲男人,竟然像個小男孩似的趴在床上痛哭。他懷中抱著一張結婚照,對著照中的女子又親又吻的。
“我愛妳呀!妳怎么可以不要我?妳怎么可以不理我?”黑幽伸出顫抖的食指撫著照片中的女子。
重生哽著聲輕趴在黑幽的背上。
“她是笨蛋!所以她不知道她自己錯過了多美好的事情,錯過了多愛她的男人!”
黑幽身子一震:他是不是在做夢?
“她不要你,我要你!她不理你,我理你!你呢?你要我嗎?愿意理我嗎?”重生側過頭吻吮黑幽眼角流出的一滴淚。
“我要妳!我要!我要!”一個翻身,黑幽將重生置于他身下。
“你不介意我的臉及我的疤?”重生伸出纖指繪描著黑幽的五官!澳悴唤橐猱斘覀冏咴谝黄鸬臅r候,路人指指點點的眼光?”
“妳忘了嗎?我是那個狂妄的黑幽!世俗的眼光在我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有妳,我的眼中只容得下妳。我愛重生是因為她有著貝兒的靈魂。如果今天的重生有著絕色的容貌卻沒有貝兒的靈魂,那我絕對不會愛上她。我之所以愛妳,只因妳是妳!焙谟淖阶≈厣氖钟∠律钋榈囊晃。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我不原諒妳。我要妳承諾,妳會陪我到天長地久,直到我倆老去。到了那一天,我才會原諒妳。我要妳這輩子待在我身旁贖罪!
“是的!我要待在你身旁贖罪,直到天長地久!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焙谟木従彽拖骂^。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最后一個字消失在兩人相觸的唇舌之中。
☆ ☆ ☆
黑幽一個翻身抵擋那擾人安眠的熾烈陽光。
咦?懷中的人兒呢?黑幽感受不到溫香軟玉在懷,倏地睡意全失,迅速睜開雙眼,超大的床鋪只有他一人躺在正中央,看不出有第二人的存在。
貝兒呢?難道昨晚只是一場夢?一場好美、好美的夢?她終究還是選擇離自己而去?
“不!貝兒!貝兒!”黑幽如火燒眉睫般的急速往一樓沖去。
“貝兒!貝兒!”黑幽在客廳里焦急的大叫。
“幽,怎么了?”貝兒的頭從廚房的門邊露了出來。
“我……我以為妳不見了!焙谟臎_進廚房一把抱住貝兒,心跳慢慢緩和下來。
“幽,好痛!”他這么緊抱住自己,自己怎么安慰他嘛?
黑幽一聽,急忙松了力道,不過還是牢牢的抱著她不放。
“對不起,貝兒!彼奶鄣闹钡狼。
她將雙手環(huán)住黑幽的頸項,紅唇準確無誤的印住了道歉的唇。
黑幽唇一張,讓自己的舌頭得以進入貝兒的唇中。黑幽熱烈的撩撥著她的小舌。貝兒當然是全力以赴的迎戰(zhàn),兩人吻得難分難舍。
最后,貝兒氣喘吁吁的強迫自己撤退。
“早安。”貝兒面如桃紅,眼兒迷蒙的向他道早。
“早安!焙谟膶⒆约旱念~頭靠在貝兒的額頭。
“你先坐一下,早餐快好了!必悆郝砸惶ь^,以俏鼻廝摩黑幽的鼻。
“我?guī)蛫叀!焙谟陌祮〉穆曇粜孤读怂嬲囊鈭D。
“你要幫我?我看你是越幫越忙。”貝兒怎會不知道黑幽想幫什么忙。
“貝兒……”果然,黑幽將貝兒拉貼近自己,扭動著他的身軀。
“色誘無效,雖然我很愛你的動作。不過,我餓了,你的小孩也餓了!必愗悺盁o奈”的一笑。
“可惡!”黑幽像一個漏了氣的皮球低咒。一個愛妻已足夠讓他兵敗如山倒,再加上一個小BABY,黑幽這下不但要無條件投降還得再加上割地賠償。
“妳去坐好,早餐馬上來!睂燮掭p推出廚房,黑幽閃身偷了一個吻,才稍感滿足的為妻兒洗手做羹湯。
黑幽接手貝貝準備到一半的早餐,五分鐘后,早餐上桌了。
“夫人,妳的早餐!焙谟南穹⻊丈愕膭幼鳎瑢⑼斜P上的食物一一擺到貝貝的面前。
“謝謝你,你的服務態(tài)度真好!必愗愐才浜系漠斊鹂腿藖怼
“很高興妳滿意我的服務!鄙贤暝绮秃,黑幽微微的一欠身。
貝貝翻翻口袋,沒錢。
“我很想給你小費,不過目前我身上沒錢。先欠著,下次再給你。”
“沒錢沒關系。小費不一定要用錢來表示,如果妳要用行動表示,那我也不介意。”黑幽邊說邊用眼神盯著她的唇,明示她可以用什么來表示。
“那我就以行動來表示啰。”
黑幽期待萬分的將唇湊近貝貝,想領取他應得豐厚的小費。
貝貝雙手的食指壓在嘴上,“!钡囊宦暎、右食指各帶著一個飛吻拋向黑幽。
“我說這位夫人,妳也太沒誠意了吧!”黑幽沒想到貝兒她竟然……
“這樣不夠誠意呀?那你靠過來一點兒!必愗愓{皮的對著黑幽勾勾手指頭。
黑幽自然被勾了過去。
貝貝再次用雙手的食指在嘴唇上“!钡囊宦暎賹в形堑氖持鸽p雙印在黑幽的唇上,末了嘴唇還發(fā)出“啵”的一聲當成音效。
黑幽兩眼一翻,差點被貝貝氣昏。
貝貝則趁黑幽還沒來得及開口時先說了話。
“少爺肚子餓了!必愗愌b出無辜的臉,對著黑幽說出。
大大的嘆了一口氣,黑幽像只戰(zhàn)敗的公雞。
“吃飯吧!夫人、少爺。”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擠出這些話來。
就在黑幽向后退時,貝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環(huán)住黑幽的頸項,一個傾身,紅唇已大大方方的印上黑幽那因驚愕而大張的唇。
等到黑幽回復知覺,要好好享受這個吻時,貝貝又早他一步的做了撤退動作。
黑幽只能張大嘴巴不甘的瞪著貝貝。
“吃早餐了!必愗惒焕頃谟模熥钥鞓返挠闷鹈媲懊牢兜氖澄。
黑幽神情挫敗又無奈的甩一下頭,乖乖的陪著他心愛的夫人及少爺用餐。
“幽,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是我的?”貝貝突然憶起這個問題。
“妳說呢?”黑幽不答反問。
“應該是知道我懷孕那天的晚上到隔天你要上班的這段時間!必愗惔鸬梅浅S邪盐。
“答對了!香吻一個!焙谟男Φ蒙肥敲匀恕
“你怎么會知道呢?”貝貝被黑幽的笑給勾得閃了神,頓了一下后才想起問題還未問完。
“妳告訴我的。”黑幽將當晚貝貝所說的夢話重述一遍。
“原來那不是在做夢!必愗惸X中浮起那時半夢半醒之間的景象。
“妳心中是否曾懷疑過我可能已經知道妳是誰了?”黑幽好奇的問。
“從你對待我的態(tài)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后,我是曾懷疑過。但是你的神情以及情緒又不像是知道了我的身分后該有的那種反應,所以我猜想你是因為我肚子里的。拢粒拢伲庞羞@些異常的舉動!
“妳不會知道當我知曉妳就是我的貝兒時,我的情緒有多激動!焙谟奈怪愗惓栽绮。
“幽,對不起。你還會不會生氣?還會不會怪我?”貝貝怯怯的、擔心的問。
“我原本非常生氣妳拋下我離去,然而我知道拋下了我,妳的心中也非常的痛苦。再想想妳這些年來的一切,只會為妳心疼,而不是生氣。”黑幽伸手撫摸貝貝臉上的疤。
貝貝將自個兒的小手覆蓋在黑幽的手上。
“幽……”貝貝微開的雙唇像是在邀請心愛的男人一親芳澤。
而那個男人──黑幽──也正打算接受邀請,欲好好吻她個昏天暗地,正當兩唇即將相觸之前──
“啾!啾!”一串長聲的門鈴響打斷了兩人的接觸。
黑幽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他在這住了五年了,從來沒人這么早來拜訪過他。好不容易正要高高興興的和愛妻好好親熱時,竟然有人不識相的來打擾。
“哼!”的一聲,黑幽不予理會,打算和貝貝繼續(xù)剛才未完成的動作,門鈴又響了,而且響的比第一次更急、更快。
貝貝推開黑幽,打算起身去開門。
“妳坐著,我去看看是誰。”黑幽老大不情愿的站起身來,低頭在貝貝的額上偷得一吻。
黑幽大步且不滿的走到門口,用力的打開大門,劈頭就吼──
“七早八早的,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