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有點色 第七章 作者:十月 |
夕陽西下,校園內某一棵大樹下映出兩條人影,金色的余暉灑在他倆身上,好不耀眼。 論身高,他們不分上下;論身材,她只比他稍瘦一些;論容貌,她比他俊俏、他比她漂亮;論氣質,他比她善良,她比他……“有個性”;而最后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就注定了他該演彼特魯喬的角色。 歪理!歪理!歪理! 荒謬!荒謬!荒謬! 這世界還有公理和天理可言嗎?他懷疑。 經過昨天和今日的思考,他全部重新從頭想過了,只覺得自己好象是只可憐的小昆蟲,正一步一步、慢慢慢慢地接近死亡邊緣──掉入一株“豬籠草”的“大嘴”里面。 看吧,“那株豬籠草”正在講話例! “若雨,拜托你不要一臉苦瓜相,好不好?” 他們已經“相看”有百份鐘之久,而韓若雨一直都是很“酷”地看著史慕巖。 “我又沒出錢拜托你看!” “是沒有,不然你想怎樣?” 那口氣簡直是挑明了想揍人。 他瞟她一眼!拔夷母以鯓!我的人生還漫長得很,我可不希望因為這樣而提早‘下場退休’!”他依舊面無表情,冷冷冰冰。 史慕巖白他一眼。我就這么令你厭惡嗎?她問,但沒說出口,只在心中偷問。 不是!像是能夠心電感應以的,韓若雨也在心中“回答” 史慕巖望著他,她不懂。 錯了嗎?這么做真的錯了嗎? 她只是希望能夠多點時間和他在一起而已,難道這也錯了? 她已經和他分開一年了,當初沒有他陪伴在自己身旁會令她瘋狂,要不是他向自己保證一年后也會考進同一所學校、和她在一起,她差點就受不了地辦休學。 已經在一起十九年了,當然,她不希望只有這十九年而已,她要更多,一輩子,甚至生生世世;誠如她說過的──除了他,她誰都不要! “慕巖,我并不是討厭你或是生氣,我只是……只是……”韓若雨緩和一下臉上表情,輕柔開口。 “只是什么?”她問,有點害怕答案。 幸好!只要不是討厭,至少都還有希望可言。 “我只是不想演戲,我不喜歡!彼蠈嵳f出。 史慕顱先是訝異地看他,然后開始變化臉部表情!澳悄阋詾槲揖蛺郯?我就喜歡演凱瑟麗娜啊?我也是很想演彼特魯喬的啊!可是我不能!因為那個‘該死的’莎士比亞早就設定好男女主角的個性了,就因為你比我麗質天生,所以你是物盡其用,我是廢物利用!你演戲我又不會笑你或什么的,就算是要演女人,我也不認為這樣的你就是沒男子氣概、懦弱、不是男人,我只是覺得你可以勝任而已!誰教我是我們家的‘突變種’、‘變性人’嘛!我知道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弱不禁風、處處需要人家保護、替你出氣的小男生,可是我習慣了嘛!我改不過來嘛!我只是害怕而已,害怕你不再需要我了,你會保護你自己了;我呢?還只是個成天發白日夢、一廂情愿的大笨瓜!是我厚臉皮,是我黏皮糖,但那也是因為你從來就沒有表示過什么!你老是一臉面無表情、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我怎么知道你心里真正的想法!鬼才曉得咧!況且我只是……只是怕會失去你,所以才這樣對你……該死!你他媽的非得要我說得這么直接、這么明白才行嗎?該死!可惡!王八烏龜!混蛋!下三濫!”頭頂上噴出一圈“煙霧”,她火大了.氣得有些語無倫次。 她罵得整張臉全漲紅了,哇啦哇啦就是一大串,中間既不換氣、也不見她呼吸困難,真是高竿! 讓她去演凱瑟麗娜的確是個非常明智的決定!韓若雨心想。 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活像座冰山似的,史慕巖不禁感到有些難過;原來他真的是討厭自己的! 還虧她剛剛才自我安慰完而已,原來他是真的討厭她! 可惡!該死!討厭就討厭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有話也不直說,老是像個娘兒們的別別扭扭,有夠他媽的該死!害她剛剛浪費了那么多口水,要是拿去注滿整個水庫,都還能維持一個冬季咧! 愈想愈氣,史慕巖鼓著一張大臉地死瞪著韓若雨,恨不得將他“解決丟掉”算了。 突然之間,下雨了,一滴“雨”落在史慕巖的臉上,順著臉頰滑落到地上。 快氣炸的史慕巖只想在全盤皆輸后離開,反正都已經演過“潑婦罵街”這出戲了,也不用太過于期侍自己能多有風度地退場;只是……她不想讓對手看到自己輸掉的那種難看樣子,好歹也要保留一點模樣給人探聽。 打好主意,她不再多想地立刻轉身就走,趁“傾盆大雨”沒完全落下將自己淹死之前走;否則,再多待一秒,就走不了了! “等等!”韓若雨不多想,立刻追上前,一手拉住史慕巖。 “干嘛?是嫌還不夠豪放是不是?那很抱歉,今天我只記得這一丁點的臺詞,你要是想聽更精采的,那得請你事先跟我預約一下,我才能充分準備好到令你滿意,OK?現在,請你放手,我有事要先走了!”她頭也沒回,始終背對著他,口氣不慍不火。 “你哭了!” 真直接,難怪史慕巖會對他這么“瘋狂”!果然不是沒有道理可尋! 史慕巖不吭氣,她現在是哀莫大于心死。此時的她,不用說是具有臺風的威力了,就連低氣壓也沾不上邊! “我真的不討厭你呀!你干嘛哭呢?” 老實說,他所受到的震驚不亞于史慕巖,這是他頭一次看到她流淚;要是在以前,她會覺得那是最懦弱的行為,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史慕巖的臉上早已布滿了淚水──懦弱的淚水,她仍是如此認為。 現在才想到要說好話?太遲了! “老娘喜歡,要你管!”她吼。 韓若雨低笑出聲。“好兇哦!” 史慕巖偷偷吸了吸鼻子!安凰?又沒人逼著你聽,你少鬼叫地抱怨!” “唉!”韓若雨嘆了口氣,決定不再逗她。 他將她扳過身面對自己,心疼地替她拭去額上的淚滴!翱茨憧蓿乙捕枷肟蘖!” 史慕巖不稀罕地撥開韓若雨的手,又轉過身去。 韓若雨將她再轉回來。“沒錯,我是什么都沒表示過;可是,我以為你了解的嘛!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是不需要說得很白的,但我不知道原來這會讓你產生如此大的不安;如果我知道,我早就說了,何必要你來提醒我呢!還記得我曾告訴過你我的夢想嗎?那個秘密?為什么我要讀建筑設計系?為什么我要當建筑師?因為我要在將來親手設計出一棟全世界最漂亮、最溫馨、最熱鬧的房子──送給你!那時會是我們的家,一生一世永恒的家,房子的主人就是你和我,那是我要向你求婚的誓物,也是會誕生和養育一堆小慕巖和小若雨的地方,你知道嗎?”他停頓了一下,疼愛地揉揉她的俏麗短發,再開口道:“其實厚臉皮的你、黏皮糖的你、兇悍的你、霸道的你、好色的你,粗魯、愛打架、說話刻薄、出口成‘臟’、脾氣火爆、毫無耐性、‘老謀深算’的你……我全都喜歡。【褪且驗槟闶莻變化多端、無可捉摸的女孩,才讓我的日子無時無刻充滿了驚喜和樂趣;而且我打算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生生世世,一輩子不后悔!” 破天荒破天荒,破天荒第一遭!韓若雨居然親口說出愛的告白? 天呀!這下不止跌破專家眼鏡,恐怕連眼珠子都要一起掉出來了。 而她,這個原本“想聽實話”的人更是驚嚇得張大一張嘴,活像只河馬在打哈欠時,不小心扭到嘴似的。 她……她等了那么久,十九年,為的……為的就是聽他親口承認,而如今……如今居然真的美夢成真了,教她怎能不一臉拙樣的表情出現呢?未免有些不近人情,說不大過去! 這下OK了,水龍頭自動地關上了,人造雨也停了,“天空”恢復一片清澈,月兒也慢慢地展露出臉龐,準備向人們說晚安。 “你……你剛剛說的都是真心話?”她囁嚅地開口問韓若雨,整張臉全漲紅了,還不時偷偷地瞄瞄韓若雨臉上的表情,嬌羞的樣子活像是個新嫁娘;不過,若換個講法來說,說她像是個被馴獸師所馴服的乖獅子反而要來得正確。 果然是適合演“潑婦凱瑟麗娜”一角,到頭來還是被“彼特魯喬”給“馴服”了。 韓若雨翻眼悶笑。“當然是真的!難道要我剖心掏肺出來給你看,才能證明我的真心?” “不……不用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嘛!”死若雨,還在欺負我!說歸說,她心里頭可氣死了,竟然還被反將一軍?可惡! 韓若雨愛憐地將史慕巖樓進自己懷里,緊緊抱住她,盡情地吸取她身上的淡雅清香。 到這里,總算告一段落了!坝星槿艘步K成眷屬”,一切都雨過天青,沒事了。 可是……真會如此嗎?好象……有一點點不一定哦! “等等!”史慕巖掙脫韓若雨的懷抱,退后一步,皺著眉地瞟他,腦中開始運轉一些“回億”。 “怎么了?”他問,表情好“純真”。但事實上,明知故問的成分居多。 “你剛才停頓后再開口的第一段和第二段,說的是什么話?” 來了!“問題”來了,而且是非!按髼l”的問題。現在就看韓若雨如何逃脫“死亡界限”,他的“機智反應”有多厲害、“裝傻功夫”有多老練了。 韓若雨也學她皺眉頭,“思考代志”。“有嗎?我有說過什么話嗎?啊!有了!我說:‘你讓我的日子無時無刻充滿了驚喜和樂趣;而且我打算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生生世世,一輩子不后悔!’就是這個嘛,只有這個了! “是嗎?”史慕巖眉頭皺得更緊了!安粚!倒帶到前面一點! 倒帶?又不是在看錄像帶! “前面一點……啊,對了!我說:‘還記得我曾告訴過你,我的夢想嗎?那個秘密?為什么我要讀建筑設計系?為什么我要當建筑師?因為我要在將來親手設計出一棟全世界最漂亮、最溫馨、最熱鬧的房子──送給你!那將會是我們的家,一生一世永恒的家,房子的主人就是你和我,那是我要向你求婚的誓物,也是會誕生和養育一堆小慕巖和小若雨的地方,你知道嗎?’知道了吧!我就只有說這些而已。其它的我又沒說什么,是你聽錯了吧!”韓若雨也更皺緊眉頭。 還在假! “韓——若——雨!”她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自牙縫中迸出聲音,兩眼瞳孔閃著兩簇超級大火球,看這樣子,“火山”要發飆了。 “真的沒有了嘛,你還要我說什么?”韓若雨好委屈、好無辜地“抗議”著,看這副模樣,將來也是非常有希望拿下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獎的。 “還說沒有?”她吼,一臉漲成豬肝色。 震耳欲聾的嗓門讓韓若雨自然反應地挖了挖耳朵,差點變成聾子。 “我明明就有聽到:‘厚臉皮的你、黏皮糖的你、兇悍的你、霸道的你、好色的你,粗魯、愛打架、說話刻薄、出口成臟、脾氣火爆、毫無耐性、老謀深算的你……我全都喜歡!’這么一大串話,你竟然還敢給我說沒有?而且又間接指桑罵槐的,說我根本就是飾演‘潑婦凱瑟麗娜’的第一最佳人選?” “我有說嗎?如果我有說,為什么我會記不起來?反倒是你居然記得一清二楚、一字不漏?喂!該不會是你在陷害我,想冠個莫須有的罪名給我吧?”他一臉可憐兮兮、好無辜。 厲害厲害!的確老練!高竿,有夠高竿! 簡直把有句話:識時“裝傻”者為俊杰之俗諺,發揮得淋漓盡致。 “你——”史慕巖氣得說不出話,心里頭卻已流利地咒罵個不停。 “好啦好啦,別氣了嘛,嗯?”他安慰道。 “韓若雨,你去死!”罵完之后,史慕巖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大步離開。 又要我去死?韓若雨搖搖頭,好笑地想。 先前“郁卒”的心情全部一掃而空,他伸個懶腰,隨后離開,準備吃飯去曠! 這次,真的是雨過天青了。 ※ ※ ※ 話說潑婦凱瑟麗娜是怕度亞一個富翁巴普提斯塔的大女兒。她吵起架來嗓門特別高,是一個性子暴躁倔強、很難管教的姑娘;因此,在帕度亞,大家都只叫地做“潑婦凱瑟麗娜”。 而且,從來都沒有人向她求婚──也都不敢,大家都只向她那性情溫柔的妹妹比恩卡求婚,但凱瑟麗娜的父親卻始終都拖延著,沒表示同意;為了這件事,她父親遭到許多埋怨。因巴普提斯塔的借口是;得等大姊凱瑟麗娜嫁出去以后,他們才可以向年輕的比恩卡求婚。 這時,剛好有一位叫彼特魯喬的男子特意到帕度亞來物色妻子;對于凱瑟麗娜脾氣的傳聞一點兒也沒讓他產生退縮之意。他聽說凱瑟麗娜家里很有錢,長得又漂亮,便拿定主意要娶這個有名的潑婦,要把她管教成一個溫柔、容易駕馭的妻子。 的確,“這種困難”的事除了彼特魯喬之外,確實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來辦了,因為他的性子跟凱瑟麗娜一樣倔強;同時,他也是個很聰明、愉快的幽默家,既明達又善于判斷。當他心情很寧靜的時候,他卻能裝出激動生氣的神情,而且暗地里為自己裝出的脾氣發笑;因他本來就是個無拘無束、平易可親的人。 而他在娶了凱瑟麗娜之后裝出的粗暴神情,完全飾出于詼諧;換種方式說,是他早已用高明的眼力看出,只有用凱瑟麗娜本身那樣暴躁的脾氣,才能夠壓倒激動暴躁的凱瑟麗娜。 于是,被特魯喬去向潑婦凱瑟麗娜求婚了。他先請求她的父親允許他向那位“柔順的女兒凱瑟麗娜”求婚,并故意說,他聽說這位小姐性格胹腆、舉止溫順,他專程從維洛那到這里來向她求愛。雖然她父親很希望早日把她“丟出門”,可他卻不得不承認,彼特魯喬所形容的凱瑟麗娜是多么地和事實不符;而在這些話剛說完不久,馬上便印證彼特魯喬方才所說的話了。 正在教凱瑟麗娜音樂的老師,此時慌慌張張地跑進客廳,抱怨他的學生“柔順的凱瑟麗娜”嫌他竟然敢對她的演奏挑剔,因此用樂器把他的腦袋打破了。彼特魯喬在聽到這話后便說道:“好一個勇敢的姑娘!我更加愛她了,我很想和她談一談!倍譃榱舜叽倮舷壬琰c給他一個肯定的答復,又說:“巴普提斯塔先生,我非常地忙,以致不能天天來向凱瑟麗娜求婚。您認識我的父親,他已經去世了,田產貨物都留給了我,那請告訴我,要是我能得到您的小姐的愛情,您愿意給她什么陪嫁?” 另一方面,巴普提斯塔總覺得彼特魯喬的態度有些魯莽,完全不像一個求婚的人,但他又很希望盡快把凱瑟麗娜嫁出去,就回答說,他準備給她兩萬克郎作為陪嫁,在他死的時候再分她一半田產。于是,這場奇怪的婚姻很快就商議妥當;巴普提斯塔也進去告訴他那個潑悍的女兒,有人向她求婚了,叫她到彼特魯喬的跟前,聽他求婚的話。 此時,彼特魯喬心里正在琢磨待會兒應該采取怎樣的方法求婚;他心想:她來的時候,我要把精神振作起來向她求婚。她要是罵我,我就說她唱得像夜鶯那般美妙;她要是對我皺眉,我就說她像是剛浴過露水的玫瑰那般清麗;要是她一句話也不說,我就贊美她口才流利;要是她叫我走開,我就同她道謝,好似她留我住上一個星期似的。 正想著,凱瑟麗娜威風凜凜地走進客廳。 彼特魯喬一見到她,便首先開口說道:“早哇!凱特!我聽說這就是你的名字!鄙袂橄喈斢鋹偅欢鴦P特就是凱瑟麗娜的昵稱。 凱瑟麗娜卻皺著眉頭,她相當討厭如此直率的稱呼.輕蔑地回說:“別人跟我說話的時候,都叫我凱瑟麗娜!” “你撒謊!”彼特魯喬接下話:“你叫直爽的凱特,也叫可愛的凱特,有時候,人家也叫你‘潑婦凱特’;可是凱特啊,你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凱特!我在所有的城市里都聽見人家稱贊你性情柔順,所以特意來向你求婚,請你作我的妻子! 凱瑟麗娜一聽到求婚,立刻快速地開口:“我愿意!我……” “卡──”社長一聲大吼,打斷“凱瑟麗娜”還想說下去的話,而所有正在進行的動作也因此全停頓下來,紛紛面露不解地,直望著他們的社長大人。 原來今天是他們話劇社的第一次彩排,彩排的就是那出“未演就先轟動、又高潮迭起一的戲碼──馴悍記! 社長氣得臉紅脖子粗,額上青筋突出。 “史慕巖,我是叫你演潑婦,可不是叫你演色婦!”他吼著,整個人呈現在瀕臨崩潰狀態。 “哪有?我哪有演成色婦?”史慕巖忿忿不平地呱呱大叫,趕緊替自己的名譽辯解。 要是傳了出去,那還得了!她想,雖然自己早就以沒形象出名了! “還狡辯!” “想小便?想小便就去呀!又沒人攔著你或阻止你,奇怪了?” 空氣中突然飄出一些憋氣的悶笑聲,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些人所為。 “你──”社長為之氣結。但心一想,算了,不和她一般見識!拔沂且阊莩鲆桓北┰陜春贰⑼L凜凜的樣子,不是要你演出一臉饑渴難耐、一副想倒貼人家的表情!”他咆哮,聲音之大快把屋頂掀翻了!岸,忠于原著,凱瑟麗娜可沒‘自動’地將自己‘外銷’出去的!她可是寧死不屈的!史——大——小——姐! “我──”真的有這么明顯嗎?她明明已經裝出很“恰”又“非?酥啤弊∽约毫耍趺催會“失控”…… “你什么你!” “你叫什么叫!”她比社長還大聲:“演錯了大不了重演嘛,鬼叫個什么勁?兇什么兇?沒兇過啊!生你那只嘴是要你用來說話的,不是要你用來吼人的!你以為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會吼啊,我也會啊,只是懶得和你這種沒度量、心又窄的人吼而已,你以為我就怕你了呀?門都沒有,想都別想!今天要是沒有我,你哪來的彼特魯喬。磕氵能站在這里頤指氣使、像只猩猩似的大吼大叫嗎?請你搞清楚,有點自知之明,OK?而且,我都還沒跟你征收使恔□Y雨的費用咧,你還叫?你再叫,我馬上帶人走.看你怎么演你的馴悍記,你干脆演馴獸記算了!” 她到底是什么“生物”?外星人?還是ET? 所有事賈擺明了就是她錯,她竟然反倒過來將社長大人罵個狗血淋頭、慘不忍睹? 不過……天底下也只有她那號人物敢這么做而已,要換成別人,情況可就完全相反過來了。 社長整個人全呆了,像尊雕像似的動也不動,被罵傻也嚇傻了,一臉的“無語問蒼天”! 這個社團,到底誰才是社長啊?他搞不懂,真的迷糊了。 而韓若雨的反應也好不到哪兒去,只見他看得“目瞪口呆”的,和社長一樣,變成雕像般的呆若木雞。 使用?天哪!她當我是物品?我還貨物既出,概不退還咧!韓若雨無奈地想。 其它社員目睹這出比莎士比亞還要精采上萬倍的“戲劇”之后,莫不笑得人仰馬翻、捶胸頓足的;更夸張的,甚至還在地上打滾,以強調其“好笑性”! 在這么一鬧之下,原本想要好好彩排一次的馴悍記,最后也變成無疾而終了。 ※ ※ ※ 韓若雨,今天下午五點,我在上次我們見面的xx樹下等你,有要事相告。不見不散。 更正:不是不見不散,而是──要是你敢不來的話,看我怎么“修理”你! 為了你自己的生命財產安全著想,切記切記! 史慕巖筆 韓若雨手上正看著史慕巖托人拿給自己的一封“密函”,對于信中的“內容”,他感到有些啼笑皆非;擺明了就是威脅嘛,前面還說得那么好聽,嘖! 小腦袋瓜不知道又在動什么歪腦筋了?非?梢,要不提防點,到時候慘的又是他! 他揚起一道濃密的劍眉,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好吧!就陪你玩,看你到時候玩出個什么樣的把戲來! 他把信收了起來,準備下一堂上課的課本。 ※ ※ ※ 嘻嘻嘻嘻──太好了,我終于等到最后的“重要一刻”,只要再兩分鐘、再一會兒,若雨就“完全”都是我的了,呵呵呵呵! 某棵樹下,“某個人”正例開嘴像個巫婆似的,陰森森地低笑不停! 這訊息明顯表示──“有人”性命堪慮了。 五點整時,韓若雨照約定赴約,當他快走近相約的那棵樹旁時,他看到了早已在樹下等候的史慕巖。 “喲,等候‘多時’了吧?”其實他的意思是指史慕接還真“迫不及待”。 “哪有!等您大駕光臨也是應該的!”臭若雨,每次非得“寒暄客套”一番才行嗎? 韓若雨不為所動地淡笑。 “有事嗎?” 史慕巖白他一眼!霸趺?沒事就不能找你呀?”口氣酸溜溜的。 韓若雨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爱斎豢梢。我不過是隨口問問,何必這么激動?” 史慕巖瞋過他一眼,才滿意地放過他。 “喂!你那天說你愛我,是真的嗎?千真萬確?從不后悔?”她不拖泥帶水,直接切入正題問道。 開玩笑!這和她接下來的陰謀……哦,不!是“計畫”可有著非常大的關連!現在不好好地“調查”清楚。待會兒要是穿梆,那不就糗斃了! 韓若雨翻了翻白眼!斑不信哪?不然你說好了,你要我怎么做、怎么表示。你才肯相信我?只要你說,我一定答應!”說她聰明有時卻又有點笨,真不知她的小腦袋瓜此刻又在想些什么事?他好笑地想道。 “真的?絕對?不后侮?”她作最后確定。 “真的!絕對!不后悔!”他作最后表示。 史慕巖重拍下手。“好,好極了!”成功嘍! 韓若雨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拔!你該不會是想把我賣到撒哈拉沙漠去吧?我可不要!” “神經病,誰說要賣你來著!”她啐道──雖然你很值錢! “不然咧?” “喏,這個!”史慕巖從背后拿出一個絨布盒,遞到韓若雨面前。 “什么?” “戒指嘛,笨!”她敲他頭。 “戒指?干嘛?”韓若雨吶吶地問。 史慕巖又好氣又好笑瞪他!皼]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吧!” “這和豬有什么關系?又不能當手銬腳煉用,大小了吧?”他好心提醒史慕巖。 雖然韓若雨也是很聰明的厲害人物,可是他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懂情趣、不知浪漫,非!皩嶋H”;現在,就是最佳證明! 史慕巖可快瘋了,她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轉過身,然后一頭撞樹死。 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拷渲高能用來做什么?當然是用來帶在手指上,難不成還會用來帶在腳上?嘖!真敗給他了! 她一手撫著頭,一邊再“諄諄誘導”他!昂冒,換個說法,教堂的用途是什么?”總不會出錯了吧! 希望!她在心底加上這句。 “禱告!表n若雨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 “除了禱告,還有呢?” “告解嘛! “還有呢?”快啊,答案就是這個了──結婚呀!她在心里頭急得大叫。 “還有……作禮拜! “對,作禮……啥?不是啦!” “不是?不是就沒有了嘛,難不成到教堂郊游烤肉啊?”梁山伯的投胎者終于知道是誰了,原來就是韓若雨。 “我還開國民大會咧!” 天哪!天!讓我死了吧!拜托!史慕巖心中哀叫。 “你說清楚嘛,你不說清楚,我怎么知道你在指什么意思!”換他皺眉了。 “結婚是不是到教堂結?”她有氣無力,完全被打敗似的。 韓若雨用力地點頭。 “最后,是不是會用到戒指作宣言! 韓若雨再點點頭,完全同意。 “所以呢?”她再間。 “不知道!闭娓纱啵∷K于了解,到底什么叫做干凈俐落了! “不──知──道?”史慕巖拉長聲音,整個臉部變得恐怖猙獰。 韓若雨瑟縮一下!澳鞘呛湍愕慕渲赣嘘P連嘍?” 史慕巖吸氣又吐氣、吐氣又吸氣,她正在努力地控制自己高張的情緒,以防在失控時宰了她的阿娜達,而在日后悔恨不已。 “不,沒有關連,沒有任何的關連!”她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只是全身忍不住地不停顫抖!爸皇悄闾嵝蚜宋乙患拢院笤蹅円堑浇烫媒Y婚時,就不需要結婚戒指了。因為到時候,本姑娘我會專門替你準備‘特制’的戒指──一條特大條的鐵鏈當你的結婚戒指!哼!還有,你這大笨牛,你最好被這棵樹壓死算了!王八烏龜蛋!”她抓狂地迸完話后,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什么?怎么回事?我又哪里招惹她、得罪她了?慕巖為什么要發這么大的火呢?為什么我從頭到尾都聽不懂她的意思? 為什么── 韓若雨一個人百思不得其解地站在樹下,仍在努力地想答案。 不過,只怕他永遠都想不出來了,除非──除非他有過人的記憶力,在結婚那天還能記得“當年”所發生的事,不然的話,恐怕非常難! 因為他實在是太純情了! 除了讀書之外,就只有偶爾和史慕巖來段“相聲”而已。更進一步地,他根本從沒想過這回事,難怪他會“這么問”! 沒辦法嘛,他那顆“空白”的腦袋瓜,怎可能比得上史慕巖那顆“豐富”的腦袋瓜呢?你說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