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幼兒園。
“各位小朋友,我們今天在即將要畢業前,演一出童話故事‘白雪公主’的話劇,你們說好不好?”
語畢,臺下的小朋友莫不興高采烈,紛紛開始在下面討論這個新“游戲”要如何個玩法——除了一個人例外。
只見他從頭至尾眼睛不轉一下、睫毛不眨一下地一直盯著他的幼兒園老師看。
一樣嬌小的個子、一樣甜美的娃娃臉,韓若雨始終搞不懂,為什么老師就這么地溫柔可人。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這么輕聲細語、柔柔細細的,好象鶯聲燕語般悅耳動聽;可自己的媽媽怎么卻總像是……是……呼風喚雨又山搖地晃?
沒辦法,其實這也不能怪韓若雨,因為小孩子基本士都是非常天真無邪而……直接的,所以也難怪他會有此反應出現。
誰教徐沁玟自己太……“溫柔婉約”了!
“若雨。你怎么不和其它小朋友一起討論呢?”莊淑惠發現韓若雨一人在座位上獨自發呆。便關心地過去詢問,以了解原因。
“老師,你好漂亮、好溫柔哦!我好喜歡你!”韓若雨的臉上凈是無限地崇拜與幻想幻想他是自己的媽媽;而童稚的聲音伴隨著十份認真的表情。他只差沒直接說出:老師,你當我的媽媽吧!
“哦,真的!謝謝你這么稱贊老師。老師很高興呢!”莊淑惠輕輕地揉揉韓若兩的頭,柔聲說道,然后她返回教室最前端。
“小朋友們。你們討論好了嗎?可不可以先告訴老師結果呢?”
底下仍是一片熱鬧的討論聲,其中還混合著小小的吃笑聲——若以成人世界的眼光看來,那是充滿詭譎與不懷好意的奸笑聲。
“一人一條77乳加巧克力,怎么樣?”她悄聲說道。
“才一條?”馬上有人抗議,嫌太少。
“有總比沒有好吧?還是你們要換‘大饅頭’一個?快點決定!”她輪起拳頭,這可是所向無敵的“超人拳”哪!
高壓懷柔全讓她這個小女娃給用上了,恐怕武則天和慈禧都得親自向她說聲:佩服!佩服!
“不……不要了,一條乳加就一條乳加,我們告訴你了啦!”開玩笑!她的大饅頭誰敢吃。磕强墒撬臒o敵金剛拳外加超人拳耶!又不是想變成大陸新疆國寶——熊貓一只!
“好,那就這么決定了!”她下最后總結。
以上就是所謂的“熱鬧討論聲”。
韓若雨正剛要開始加入班上小朋友的討論陣容,他們便“恰好”討論完畢,不讓韓若雨有機會加入討論行列。
不明就里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被青梅竹馬外兼班上的“混世大魔頭”史慕巖給“賣掉”了,而且“價格”還非常地低廉,簡直比跳樓大拍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承諾送每個小朋友一人一條77乳加巧克力,要不然……就換“大饅頭”一個!
嘿!夠“低”了吧!
突然間,底下一片鴉雀無聲,每個小朋友的眼睛都壞壞、又充滿期待地猛盯著韓若雨轉,看得韓若雨有些不知所措、不寒而栗,外加臉紅心跳。
他無辜且害怕地望向離自己位子僅有兩條信道之隔的史慕巖,一雙大而黑的眼牟不停地來回轉動,求救似的看著史慕巖,期盼她來解救自己。
史慕巖察覺到有雙既可憐又無助的眼眸正在注視自己;于是,地也回看了韓若雨一眼——沒啥品質保證的。
然后,史慕巖神色自若地將手舉起來……
“慕巖?”老師仍是甜美溫柔的嗓音。
“老師,我們討論的結果,決定出若雨當白雪公主,我來當白馬王子!”史慕巖大聲地宣布著,而一旁的小樓?則適時地補上贊同及叫好的拍手聲——她順便威脅的,以增加說服性!袄蠋,這樣比較好玩、而且也比較有可看性、變化性和戲劇性呀!”
為了“販賣”的促銷成功。史慕嚴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連拉保險和推銷的說辭也派上用場了,就是硬要將韓若雨販賣出去。
韓若雨的反應則是嚇得整張臉跌趴在桌子上。
莊淑惠正在思考史慕巖建議的可行度。
已知道自已被人家賣掉的韓若雨在后悔自己怎么“蠢蠢”地信任史慕巖之際,趕緊改將一雙無辜、可憐,且發出求救訊號的眼睛轉向莊淑惠身上。
早就知道那大魔頭不能信任的,我干嘛還笨笨地相信她?韓若雨自責不已。
他想,現在只剩下莊淑惠能夠扭轉他的凄慘“命運”而已。老師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的!天使老師一定會打敗史慕巖那個混世大魔頭的!
于是,他更加賣力地看著莊淑惠,并在心申慶幸自己幸好還有一個可以信任的天使老師。
“對于慕巖剛才的建議,老師想了一下之后,老師覺得……”莊淑惠停頓下來;韓若雨則更加賣力、死命地揪看著她。
“慕巖的建議非常好。就如她所說的,非常貝有變化性、可看性和戲劇性;所以,主角的角色就如慕巖所建議,剩下的,你們再決定由誰演出小矮人……”
“碰”地一聲,韓若雨結結實實地從椅子上跌到椅子下,一臉“死都不肯相信”的表情。一雙眼睛睜得有如乒乓球般大,一張嘴開得可以吞下一粒網球般,他對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只有八個字——青天霹靂、欲哭無淚,外加一句廣告詞幻滅是成長的開始,可以來形容。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響、嘴里口干舌燥,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血壓上升,他身體開始有些搖晃;直到此刻,他才總算“看清”了一切事實,原來……原來……
“老師!若雨‘興奮’得昏倒了!”史慕巖是第一個發現韓若雨暈倒的人,也是第一個高聲大叫的人。
“若雨?若雨!”莊淑惠急忙跑到韓若雨身邊,扶起他瘦小的身子,靠在自己腿上。
昏倒的韓若雨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他聽到史慕巖的大叫聲:若雨興公得昏倒了,并同時想著:“死”慕巖,你給我記!我絕對饒不了你!
然后,他昏死過去
※ ※ ※
還在走樓梯的韓若雨差點就踩了個空地滾到樓下,他喘口大氣后繼續上樓。奇怪?怎會想到那件事?算了!不管了,不想了!免得待會兒作惡夢。他心中如是想著。
幼兒園那段不堪回首又悲慘無比的住事硬是被他壓了下來,那段他自認為是在他人生中所經歷過最黑暗、最陰慘、最可恥、最羞辱的童年記億——
幸好當時他們還只是小孩子。因此。韓若雨在演出當天只是被史慕巖硬生生、光明正大地掠奪初吻罷了;要是已經長大成人,搞不好韓若雨連貞操都會一并被奪走例!
一上樓。進了房間,他往床上一拋,雙手枕在頭下而雙眼直視著天花板;不一會兒,他翻個身,隨即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甜心,我下班回來了!”
“親愛的,下班回來啦!偌,請穿拖鞋!”
“謝謝。我渴死了,有沒有……”
“來了,早就準備好冰涼的水果茶了,老公請喝!
“謝謝甜心!來,讓我親一個,以資感謝!
“不——”韓若雨大叫一聲地驚醒坐起,嚇出一身冷汗。“原來是夢——”他連喘好幾口大氣,拭去額上的汗水,才虛脫地自言道。
都是臭老媽和史慕巖,害我作這亂七八糟又恐怖到極點的夢,還讓我想起那段黑暗、陰慘的童年記憶,△#※☆○——
不只這樣,更要命的是——他還察覺到自己的冷靜自若,在那兩個大小惡女的聯手合作之下,正慢慢地一點一滴地瓦解、消失,到最后,恐怕只有走上蕩然無存的那條“不歸路”了……
算了!算了!管它去死!反正古話說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便是了。
唉!就是這樣了,他心想,不然,還能怎樣例?對吧!
單挑?他可不敢再往下想。
他重新躺回床上,將被單住臉上一蒙,又夢周公去了……
說韓若雨真的是個冷靜自若、情緒安穩的人是千真萬確沒錯,可是……能夠讓他三不五時地“脫軌”,那人算來也該是個很不簡單的人物,例如:徐沁玟和史慕巖。
這兩個大小女人要是一“搞”在一起,別的沒有,只鐵定會讓上帝抓狂、圣人也發瘋的,所以,更別遑論道行仍尚淺的韓若雨了。
不過……他剛作夢就作夢嘛,干嘛還要這樣呼天喚她的,就算是真作了惡夢也不必如此!
因為,他的惡夢可不是一般的惡夢;并不是被狗咬、被火燒、遭人追殺或被鬼追等等之類,他的“惡夢”可比這些更恐怖上N立方倍,那就是——他夢到他和史慕巖婚后的“生活”!
可他也說過,他早已既瘋狂又無可救藥地愛上她了呀!那既然如此,夢到兩個人結婚了應該算是一場好夢嘛,為什么他會認為是惡夢,甚至還嚇出一身冷汗,并大呼小叫地驚醒過來?
還沒猜出來嗎?其實很簡單,“答案”就在他剛剛的夢中對話里;而且和他的“童年記憶”有很大的關連。
哈!沒錯!
其實那個“甜心”指的就是他自己,至于那個“親愛的”……不必多想,就是史慕巖是也!難怪他會作“惡”夢,看來,幼兒園那出“白雪公主”話劇“后遺癥”,已經變成他心底深處揮之不去,最恐怖的夢魘了!
唉——可憐哪!
※ ※ ※
冷清了近三個月的校園,再度因新學期的開始,正熱鬧得有如菜市場的嘈雜叫販聲一般。
校內到處可見各個社團所張貼的大型招集社員海報,貼得琳瑯滿目、讓人看得目不暇給,有點接搭不上的感覺;甚至有些手腳較快的社團老成員,早已在大門內外方圓一百公尺附近叫喊“拉客”……哦,不!是拉著新生在介紹、推銷自己所參加的社團的優點及好處,進而希望新生們一樣愿意加入;其中當然也包括為新生所舉行的各項精彩、刺激又好玩的迎新活動。
當韓若雨一踏進D大校門時,敏銳的他頓時感受到由空氣中所散發出的一種異!半娏鳌薄K唤叵肫鹗纺綆r前些日子在他房內所給他的“忠告”,他開始提高警覺,全身進入最高警備狀態。
“我說‘學弟’啊,學姊我先帶你參觀校園一圈后,再帶你去男生宿舍報到,你說如何?有沒有意見?”史慕巖太了解她身旁那位“仁兄”臉上漠然的表情和身體僵直情形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因為她也同樣感受到那股異常波動和明白“它”所代表的含意,所以她也就消遣似的問。其實在她心中,她早已在邪惡地竊笑個不停了。
韓若雨絕對不是個呆瓜,他當然也清楚他隔壁那位“大姊”心里在想啥東西,只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就夠了。
“好啊,那就有勞‘學姊’帶路了!彼潇o又無所謂地答。
史慕巖起先一愣,隨即恢復自若。“那就走吧!”再裝啊!我看你要裝到什么時候、撐到什么時候!哼!就不信你能熬!
她從大門開始介紹起,按著是行政大樓、理工學院、文學院、法學院、室內體育館、室外運動場、學生餐廳,最后終于到達最終目的地——男生宿舍。
這一路上,兩人的身旁依然飄繞著那股怪異的電波,兩個人的心底同樣“各懷鬼胎”,互相在以靜治靜。
到了男生宿舍,宿舍外正因每個人搶著要看宿舍分配名單的布告而擠得水泄不通,活像是非洲難民爭奪聯合國運送的救難糧食般混亂。這對于凡事講求整齊劃一、井然有序又有條不紊的韓若雨來說,真是令他大開眼界地“微微”一驚,他已經不敢想象往后一年,他所住的房間在到了一年之后是否還能保持無人時的原狀?
他真的開始“有些”擔心了。
史慕巖看韓若雨臉色大變,她就知道他心里頭在“顧忌”些什么了。
哼!再裝嘛!假不下去了吧!真不錯!一切都在我的掌握和算計之中,太好了!嘻嘻嘻嘻……她在心中暗爽地竊笑個不停。
“咳!咳!”史慕巖輕咳了兩聲。“我說‘學弟’啊,學姊我幫你看看你的‘閨房’在哪一樓、哪一室,好不好呀?”她一臉義不容辭、巧笑倩兮地拍著韓若雨的肩膀,狀似嚴肅慎重;其實,這才是她算計的最終目的、最大陰謀。
她早就看準了韓若雨這個“弱點”——他是新生,而學校又規定新生得住宿,報到當天其它新生一定也很多,唉!“天時”、“地利”、“人和”都配合得天衣無縫、完美無缺,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看她暗來得那么興奮,就只差沒狂笑出聲瞎d了。
哦,不行!我得收斂些才行,不能太過于喜形于色,對!不然可會露出馬腳、功敗垂成、功虧一簣的,而我也就別想再“玩”下去兼查明“情報”了。嗯,沒錯!她提醒自己地想。
義不容辭?韓若雨心底霎時浮起一個超級大的問號,打死他都不相信史慕巖只是“純粹”的義不容辭!巧笑倩兮?看她臉上“那副德性”,倒不如說是邪笑、奸笑、賊笑兮兮還來得恰當。哼!要不是有所“顧慮”,這檔子事哪會輪得到你!我豈不正是“羊入虎口”?還得對你笑說:謝謝你,請“享用”我吧!……他嘰哩咕嚕地想著。
“好啊,那就再次勞煩學姊了!”韓若雨他學她巧笑倩兮地說。
沒辦法嘛,雖不甘愿,顧慮可是真的!
“安啦,包在我身上,絕對沒問題!”史慕巖阿莎力地重拍一下他的背。
“謝……”他另一個謝字都還沒說出口,史慕巖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不見人影。
韓若雨只有在原地大翻白眼的分。
對她,真的只有兩個字——沒轍!
在前頭的史慕巖正在勇往直前,努力不懈地執行韓若雨“誠懇委托”她的任務。好不容易終于擠過兩個身材魁梧的男生,誰知……竟然又被擠了出來,變成“閃到一邊涼快去”的局面。
該死!史慕巖忍不住低咒一聲。好不容易才“強迫”韓若……哦,不對、不對!是韓若雨“拜托”她看住宿分配布告的大好機會,怎么……怎么會淪落到被擠出來的這般下場?
“不——我不要。⊥邸笔纺綆r被人潮擠得大叫一聲。
“慕巖,你沒事吧?我看還是不用麻煩了,我等待會兒人少一點的時候再來看好了!”韓若雨看她被人群擠出來,便上前溫柔地安慰她?此粩D成那樣,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忍,外加有點……心疼與不舍;不過,他仍是離她有十步遠的距離。
“不行!”史慕巖突然轉過頭,斬釘截鐵地說,一臉堅定不移,像是任誰也無法阻止她似的,嚇了韓若雨一大跳!熬右谎约瘸,駟馬難追!我怎能違背我對你的承諾和誓言?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完成你托付給我的使命的!你等著!闭f完,她又向前沖,準備突入肉墻中。
承諾?誓言?使命?韓若雨滿頭霧水,有這么嚴重嗎?不會吧?誓言?天!
氣死我了!真的氣死我了!哼!要不是不想“原形”畢露出來,讓大家和若雨看到我那“饑渴難忍”的樣子,憑你們也想阻攔我滿腔的“熱血”?哼!門都沒有!本姑娘只要玉指“輕輕一撥”、金軀“微微一碰”,只怕你們不四分五裂,也會“周游列國”——而這,就是敢阻撓本姑娘看若雨住在哪一間房間號碼的人的下場!史慕嚴在心里氣忿地想。
可是,這樣老擠不進去也不是辦法呀……
咦?對了!史慕巖大叫一聲,重重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瓜。
我怎么這么笨!就利用若雨就好了嘛!真是的!大呆瓜一個!她自言自語道,回過頭望了韓若雨一眼;韓若雨因正好看向別處,而沒看到史慕巖回過頭時的陰險奸詐表情。
若雨呀,若雨!你可別怪我心腸惡毒、不顧青梅竹馬之情,我實在是沒了辦法才出此下策的;而且,我也早就警告過你,是你自己不信、不聽,不當一回事,所以我才“正好”拿來用一用的,你可別怨我、恨我哦!OK?她又喃喃自語了好長一串,好似在墓地請求死人原諒般。
史慕巖深吸口氣、吐氣,又吸氣,然后張大嘴——
“啊——啊——”她連續高頻率地尖叫了兩聲,果然立刻吸引了所有在場人士的注意,紛紛停下動作,尋找尖叫聲的來處,嘈雜不已的聲音立時靜止下來;就連韓若雨也被她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得回過頭找尋。
眼看計謀成功了一半,史慕巖更趁勢地揚聲喊道:“啊——他就是韓若雨?那個以六百三十二點九八高分,考進我們學校的建筑系榜首兼才子呀?啊——他就是韓若雨、韓若雨——”說歸說。她還不忘尖叫一兩聲以增加說服性;而且,還用那“纖纖玉指”指向韓若雨所站的位置,以增加可信度。
果然——
經史慕巖這么充滿戲劇性地一叫、一指,所有的目光,N雙的眼睛全經由她的手指望去,全部的焦距立即全部集中在韓若雨身上。
當然嘍!話劇社的下一任“當家”可不是在作假的!史慕巖對于自己的“戲劇表演”非常滿意,一臉的得意洋洋。
韓若雨則是傻了、呆了、茫了地桿愣在原地不動,睜大雙眼地一臉茫然不知所措,腦中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他……他簡直不敢置信,這是真的嗎?真的嗎……
“韓若雨?老天!他真的是韓若雨?”
“什么?他是韓若雨?韓若雨是男的?不是女的?”
“他就是那個選擇建筑系,不選醫學系而進我們學校的高分榜首?”
“?他竟是韓若雨?這么柔和的名字居然是個男的?”
“還是我們的學弟!”另一人接口道。
“廢話!你神經病!男的不是學弟,難不成會是學妹?白癡啊你!”
“長得這么白凈俊美,粉白黛綠又一副娃娃臉的,他真的是男的?不會吧?”
“你不信,不會去摸他的胸部啊?一摸不就知道到底是男還是女的了!
“唉!平的,是男的啦!”
“哇!色鬼!你還當真摸人家胸部?”
一群恰巧在場的大二到大四的學長們,經由史慕巖剛剛那么一叫、一指,莫不紛紛七嘴八舌起來,宛如一群說長道短的長舌公一般,全都不相信韓若雨是男生的事實,居然還有人親手去摸胸部確定后,才肯相信!
當然啦,這等“好康”不用說一定是隱瞞不住的,消息不一會兒便傅遍整個校園,圍觀的人愈來愈多、愈密愈集,每個人都好象在科博館里看恐龍似的看著韓若雨,并且議論紛紛;就連那些和他一樣是新生的也一起過來湊熱鬧,參一腳地問學長、學姊們:“韓若雨是何許人物?”
沒辦法呀,中國人嘛,湊熱鬧是我們“基本”的“民族特性”之一,哪兒有熱鬧,哪兒就有人群!
被觀看、被摸胸部、被品頭論足一番,韓若雨好半天動也不動,只是呆立著;然而,他的心中卻早已氣得是波濤洶涌、怒火叢生,恨不得馬上沖向前扭下“那個人”的項上人頭!小惡女!大魔頭!他在心底大罵史慕巖。
那么,罪魁禍首史慕巖呢?
瞧!她正悠哉游哉地步往她的目的地,臉上凈是奸計成功地賊笑不已,她眼前的“障礙物”一不見,視野便立刻寬廣遼闊、一望無際起來。我快樂地向前走,歌聲向徹云宵……她興奮地在心中揚聲高歌,快樂得位只小鳥般輕步跳躍,渾然不覺背后那雙燃燒著熊熊怒火的雙眼。
韓若雨……韓若雨……。∮辛耍∪0二室。大好了,愛神和上帝果然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嘻嘻!最后一項“計畫”終于可以如愿以償了,耶——她歡呼!
再看一下,最后確定!叭0二,三O二……咦?等等!啊——‘納西薩斯’?柳靖!”史慕巖驚叫出聲,臉色大變;但經她再次確認之后,她終于相信了!笆裁矗【尤缓湍莻‘水仙花’、超級自戀狂同一寢室?他還是室長!”
這對韓若雨該算是福還是禍呢?“納西薩斯”的自戀和善妒是出了名的,他和韓若兩兩個人同樣是姿色傾城;但善妒的他實在難保不會對韓若雨不利……但是……要是他的“自信心”和“自戀心”夠強,他就不會對韓若雨不利?伞锌赡軉幔
她的心底頓時浮現一大堆假設和問題,沒有一個有答案的;但卻也同時確定一點,挪就是——要是“納西薩斯”敢傷害她的韓若雨,她絕不會饒了他的!她一定會讓他毀容,親手毀掉他既自戀又自豪的那張俊臉,要他永不見天日!讓他變成“劇院之鬼——艾瑞克”!
絕對會!她發誓!
啊——女人,是種絕對惹不起的動物!
※ ※ ※
“嘻嘻嘻嘻……”一陣陰森的低笑聲正從女生宿舍的三O三室傳出來。
嘿嘿嘿……若雨啊若雨,你將無所遁形啦!哈哈哈!有了這個,我特地去買來的高倍兼紅外線望遠鏡……距離不是問題,不同宿舍不是問題,無月夜晚更不是問題,呵呵呵……她想得可樂了。
“咦?學姊,你在高興什么?什么事那么開心?看你一臉陶醉的!焙褪纺綆r同一寢室的一年級學妹——胡蝶,恰好走進寢室,一眼就瞧見史慕巖一人站在窗前傻笑,胸前還掛了個望遠鏡。
“啊……”史慕巖嚇一大跳地說不出話,一臉怪異。
“啊!我知道了!”胡蝶大叫一聲!皩W姊,你是準備要用來‘偵查’對面的男子宿舍的,對不對?”
“不愧是花癡,滿腦子想著男人!”另一名走進來的也是一年級的新生——白鴿,說歸說,她還順便敲了胡蝶的頭一下。“你又在‘騷擾’學姊啦!”
“好痛耶!干嘛打人?”胡蝶揉揉頭!拔埂l是花癡來著?”她滿臉兇樣地怒瞪著白鴿。
“你!”白鴿笑著說。
“我如果是花癡,那你就是‘天然洗衣精’和超級廣播‘信鴿’,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廣播——”
“你還不是一樣——‘蝴蝶’!”白鴿不愁反笑地回擊。
胡蝶——一位長發飄逸,有著和蝴蝶一樣美麗外表的嬌小美人,才剛一進D大,立刻就有好幾位追求者的鮮麗蝴蝶;同時,也像白鴿所說的,是一個愛“花”成“癡”的喜好者,她是美術系的學生,還參加了美術社;真可說是“美”的代言人。
白鴿——一位俏麗短發、身材高瘦的俊女子,雖不是嬌艷美麗,卻也是清秀俊俏,她有著阿莎力的個性,喜歡和人斗嘴唱反調,與剛認識的胡蝶“一見如故”,是日文系的學生,進入了漫畫社。
基本上,白鴿也可以說是“小慕巖”。
“才不一樣例!我可是山谷中的美麗蝴蝶,和庸俗普通的傳‘話’鴿才不一樣……”
“不要吵了!一個是‘蝴蝶’,一個是‘信鴿’,兩個都是傳播‘花粉’和‘消息’的,吵死了!”史慕巖看不過去地出聲制止,大好心情頓時消逝一半。
不過……糟了!
“學姊——”胡蝶將臉轉向史慕巖。
“。渴裁?”完了,早知道就不要說話,自找麻煩。
“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胡蝶一臉好奇又興致勃勃地問。
“哈哈哈……”史慕巖傻笑,果然是問這個。
“咦?學姊,你帶望遠鏡做什么?”白鴿也發現了,頓時好奇不已。
“啊……嗯……這個嘛……這個呀……”史慕巖嗯嗯哼哼了半天,就是沒說出正確答案。
開玩笑!要是讓她們知道了還得了!那她不就沒戲看了,嘖——
“一定是這樣沒錯!學姊一定是要‘偵查’對面的男子宿舍!”胡蝶等不及答案地徑自下斷語。
“花癡!別老是想念你的‘花朵’好不好?學姊才不會這樣哩!人家哪像你。 卑坐澨鰜硖胬魢Wd巖仗言。
“對!對!對!”史慕巖苦笑,假裝所言甚是。
“那么是做什么的?”白鴿緊追不舍地問。
“。俊
胡蝶和白鴿兩個人,一副期待答案的模樣翹首盼望著。
唉!事到如今,也只有……只有……
“其實。我帶這個望遠鏡,是為了觀測星象和天文的!敝挥腥隽藗天方夜譚的超級大謊話。
“啊?”胡蝶和白鴿兩個人皆異口同聲。
“因為這樣。在夜晚可以觀測大上的美麗星座,傅說中的神話,而這真是世間少有的美麗奇特景象!”史慕巖一臉陶醉樣。眼睛閃閃發光。
胡蝶了解地點點頭。“真沒想到學姊是個天迷!”
“哇!學姊真了不起,我們也該向你多多學習才對……”白鴿雙手緊握著史慕巖的雙手,也是一臉“陶醉樣”,雙眼“熠熠發光”。因為——是天文白癡。
“哪里!”史慕巖苦笑著接受贊美。真佩服我自己,不愧是話劇社下一任準社長。我看我可以去領座奧斯卡金像獎了。她對自己說。
這場“望遠鏡風波”,就在史慕巖的超級演技。和兩個年幼無知的崇拜者之下結束了。
好險!這是史慕巖總結后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