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由窗外映射入屋的燦爛陽光,令睡意猶濃的雪櫻翻個身,背對刺眼的日光,繼續睡。
但響亮的敲門聲,卻打斷了她的美夢。
「姑娘,小的給您送早膳來了!
原來是那名熱心有禮的伙計,又為她送飯來了。
雪櫻心不甘情不愿地離開柔軟又溫暖的被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披好了外衣,開門讓伙計進房。
一見伙計手腳俐落地將端來的熱粥、小菜擺滿一桌,雪櫻又傻眼了。
她還以為昨夜吃的那頓大餐,已是她生平吃過最豐盛的一餐了。想不到就連這頓早膳也這么豪華,光是小菜就有十幾道,再加上裝滿十多種甜點糕餅的四色盤,更是令人看得目不暇給,害她不知該從何下手才好。
她好奇地先淺嘗每一道小菜,盤盤都色香味俱全,令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吃過了清粥小菜,雪櫻順手拿起一塊鵝黃色的甜品來品嘗。一入口,桂花的清甜香氣便在口中散了開來,令人欲罷不能。硬是讓本來已吃了七分飽的雪櫻,忍不住將那一堆美味可口的甜點全給塞進了胃里。
她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桂花糕,雪櫻感動得幾乎要落淚,想起之前的生活,再看看現在這樣,要什么有什么,一些以前從未吃過的美味佳肴,甚至不必她開口,就會有人送來,簡直就像在作夢一般。
現在她的嘴若被千尋養刁了,將來怎么回頭去過那種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呢?
以前,她從未想過千尋離開的那一天。但如今,想到以后再也見不到他,再也沒人陪她斗嘴,她一定會很寂寞……很寂寞……
但她也不能老是這樣給他添麻煩,畢竟他們只是萍水相逢,早晚有一天會走出彼此的生命的,所以她絕不能再這樣事事依賴他,得想辦法靠自己的能力過日子。
打定了主意,雪櫻便逕自下樓,打算不告而別。
但還沒走出客棧的大門,便被眼尖的伙計喚住:
「姑娘,您這么早就要走了?」
「是的,我還有事,得趕回家一趟,請你代我轉告千尋一聲,說我很感謝他的招待,但因家有急事,所以不得不早點趕回去!
伙計一聽眼前這個看似嬌小可人的姑娘,居然知道堂主的名諱,而且還毫不忌諱地說出口,有些驚愕地愣在當場。
原先他只知道這姑娘是個重要人物,卻沒想到她居然和堂主如此親近。
雪櫻在伙計的愕然中走出了云龍客棧,全然沒注意到自己一走出那問高貴華麗的客棧,就被人盯上了。
「你看那個姑娘,長得挺標致的。而且能進得了云龍客棧的,想必身上有不少的銀子!
兩名獐頭鼠目的男子,正監視著雪櫻的一舉一動,竊竊私語著。
「你該不會是看走眼了吧?那姑娘雖然美得不得了,但看她那身粗布衣的打扮,怎么瞧都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干金小姐!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以為我是個只看表面的人嗎?告訴你,我這算盤打得可精了?傊,不管這姑娘身上有沒有錢,只要得到她,咱們就發財了!
一名面有刀疤的男子,聞言點頭:
「你說的也對,像她這么標致的姑娘,將她賣進青樓,應該可以撈到一筆為數不少的銀子。」
「真是沒有遠見,難怪你再怎么混也老是混不出個名堂來!
面有黑痣的粗鄙男子,搖頭嘆道:
「光是賣個姑娘能撈多少油水?咱們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怎么干?」刀疤男子好奇地問。
「偷偷告訴你,前幾天我在龍江鎮的市集見過那位姑娘,還親耳聽見她說出『翠玉笛』三個字!
「什么?她居然知道翠玉笛的下落?但那不是在青龍門第二高手,大名鼎鼎的玉笛公子手中嗎?難不成你連玉笛公子的主意也敢打?」
「你當我是瘋了還是傻了?當然不是。我上回偷聽見他們的對話,那姑娘和一個小白臉說從玉笛公子那兒借來翠玉笛,既然現在知道翠玉笛在他們身上,找他們下手豈不比找玉笛公子要容易多了?」
「可是,若是我們搶走翠玉笛,豈不是得罪了那個玉笛公子,到時只怕咱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看還是算了!
「我就說你沒膽嘛!咱們想辦法搶過來,一轉手立刻就賺了上萬兩銀子,玉笛公子就算要找,也會找那個買走翠玉笛的替死鬼!
「聽你這么一說,好像也有道理。」
「一句話,你到底干不干?」
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即將堆滿在他面前,雖然心中有些顧忌玉笛公子,但考慮了半晌,刀疤男子還是點頭答應了。
「有白花花的銀子等著我去拿,當然干!」
然后,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便偷偷地尾隨雪櫻身后,見她正要找人問路,便主動靠過去說道:
「這位姑娘是不是想回龍江鎮?正巧我們也是龍江鎮的居民,昨兒個來這里探望親戚,今早正要回鎮,如果姑娘不嫌棄,我們可以為姑娘帶個路!
雪櫻燦亮的大眼,好奇地打量了兩人一會兒,覺得其中一人好像見過,看來他們真是同鎮的居民沒錯,便不疑有他地點頭同意。
「這樣就麻煩兩位了!
「哪兒的話,出外靠朋友嘛!請姑娘隨我們來!
藍雪櫻跟著那兩個看來十分好心的男子走了好一段路,當來到一處偏僻的小巷中,她才警覺情況有些不對勁,但已太遲了。兩名男子立刻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黑布袋,將雪櫻套住。不論雪櫻怎么掙扎、喊叫也沒用。
「再來要怎么辦?」刀疤男子拿不定主意地問。
「那還用說?當然是將她當作人質,帶到荒郊野外去囚禁,直到她的小白臉情郎拿翠玉笛來換為止!
「要是……要是對方不換呢?」一擄住雪櫻,他就開始慌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擄人。
「不會的,我看那天他們兩人親熱的模樣,就算要那個窮酸的小白臉交出他的命,他也不會拒絕!
「哦?真是如此?」
兩人聞言,皆有志一同地點頭,但后來一警覺到,方才突然在他們背后響起的低沉嗓音,是第三者在說話,立時大吃一驚地轉過頭去。
那名面有黑痣的男人—看到來者,便露出得意的奸笑。
「喂,小白臉,想要回你的女人,就快點交出翠玉笛,否則……嘿嘿……小心老子一生氣就先玩了你的女人,再慢慢地……」
他話還沒說完,千尋便已冷酷地瞇起眼,「你敢?」
那股強烈的殺氣與一股難言的霸氣,令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哆嗦。
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人都綁了,當然不可能在這個關頭退縮。于是其中一人拿起刀子抵在套住雪櫻的布袋上,威脅千尋道:
「如果你敢反抗,我就先動手殺了你的女人再將你千刀萬剮。識相的就快點交出翠玉笛!
千尋露出狡黠的魅笑,緩緩地抽出懷中的翠玉笛,說道:
「想要翠玉笛就自己過來拿,但不許傷害那位姑娘一根寒毛!
兩人一見那支晶瑩剔透的翠玉笛,隨即開心地搶著過去拿,誰知還沒走
近千尋,便被一陣強烈的黑暗籠罩,而后即失去知覺了。兩人連千尋是怎么出手的都沒看到,就這樣被打昏了。
雪櫻掙脫了布袋,只看到千尋和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她驚駭萬分地問:
「他們……死了?」
「只是昏過去而已!
雪櫻一聽,隨即松了口氣。但一想起千尋那纖瘦的身子,怎么打得過那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便好奇地問:
「是你救了我?但你是怎么打敗他們的?」
「哦!我也是到現在才知道,這支翠玉笛原來還挺硬的。」
雪櫻這才注意到那兩個男人的頭上,隱約隆起了兩坨腫包,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你是用翠玉笛將他們敲昏的啊?呵呵……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翠玉笛還有這個妙用!
雪櫻一抬頭,當她那笑得媚如彎月的美目,倏然對上了千尋那深邃,卻隱含著擔憂的瞳眸時,心中竟微微一震,被他迷人的魅眼所惑,心跳不已。
千尋的眼中掩不住的憂心,他實在放心不下,讓這個輕易相信別人的傯丫頭就這樣獨自回鎮,便道:
「我送你回龍江鎮吧!恰巧有人請我到他的府上作畫,我也正要前去龍江鎮一趟,咱們一路同行,也有個伴!
雪櫻的香腮微泛起紅潮,微笑地點了點頭。兩人含笑對望一眼,便朝著龍江鎮的方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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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回龍江鎮的路上,恰巧聽人提起:
「聽說今天適逢陳員外的千金及笄之日,所以陳員外特地開放斥資千金打造的頤鳳園供人游賞。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平日一般人想進頤鳳園還進不了呢!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瞧瞧?」
雪櫻一時好奇,隨即慢下了腳步,側耳傾聽他們的對話。
「但我只是個沒財沒勢的佃農,進得了頤鳳園嗎?」
「平常當然不行,但只有今天例外,聽說今天任何人都可進園游賞一日!
她一聽,也好想去看看,畢竟過了今天,她或許永遠也不會有機會去瞧上一眼。
「想不想去頤鳳園瞧瞧?我也想去親眼見識見識,斥資千金的園子到底有多富麗!磺みm時地問口問道。
雪櫻朝著千尋甜笑著頷首,毫不懷疑他為何總能如此了解她的心意。她早明白,他們總能心靈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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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尋帶著雪櫻,隨著數名慕名而來的人,來到了頤鳳園。
兩人并肩走在清風拂面,落英繽紛的婉蜒小徑中。
一朵落花,飄落在千尋的發上。雪櫻一見,便拉了拉千尋的袖子,纖手指向他額上的青絲。
千尋不解地以眼神詢問,雪櫻便踮起腳尖,伸手取下他發上的落英。
「多謝!
雪櫻羞澀地低下頭,接下他誠心的道謝。只因發覺他魅笑的眼,竟比滿園的美景更令人心醉。
正當一股曖昧的情愫,在兩人之間緩緩醞釀之際,千尋的背后不知被什么人給撞了一下。
他驚訝萬分地回頭,心中暗怪自己競如此的大意,平常他可以輕易察覺任何靠近他數十尺以內的人,為什么突然問,他的警覺心竟然變鈍了,竟要到背后讓人給撞了才曉得?
一回頭只見一名穿著鵝黃色雪紗裙,身形窈窕的絕色佳人,似乎剛跌了一跤,身旁的婢女正扶著她。當她優雅地站起身子之后,向千尋微一欠身,嬌聲嗲氣地說道:
「公子,真對不住。今天是我第一次試穿這件新衣,不小心被裙擺給絆了一下,撞到了您。還請公子多多包涵!
「哪里!
千尋銳如鷹隼的黑眸,迎上了佳人那含媚的雙眼,劍眉一揚,饒富興味地打量起了那名美艷尤物。
一般的富家千金,豈會用這么露骨的眼神看著男人?
千尋也不道出心中的疑點,只是不動聲色地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
雪櫻見眼前這名衣著華美的姑娘,突然心生自卑。
「公子是第一次來頤鳳園?如果公子愿意,艷兒愿意為公子引路,為您介紹頤鳳園的各處勝景!
艷兒風情萬種地朝千尋一笑,散發著濃郁香氣的身子,更是毫不避嫌地偎近千尋。
「如此甚好,在下感激不盡。倒是不知該如何稱呼姑娘?」
「小女子姓陳名喚艷兒,家父正是掌理這座頤鳳園的江南首富。不知公子又該如何稱呼?」
「原來姑娘正是陳員外的千金,想必對頤鳳園的每一處皆了若指掌。有姑娘為在下向導,真是在下的福氣!
接著千尋現出隨身所帶的翠玉笛,向陳艷兒說道:「這支玉笛是我最心愛之物,姑娘不妨以玉笛為名相稱吧!」
「那奴家就喚你為『玉笛公子』如何?公子請隨我來。」
陳艷兒說著,便帶著千尋往頤鳳園更深處的雪峰亭前去。
自慚形穢的雪櫻,一見兩人親熱地一路閑聊個不停,胸口便感到一陣異樣的煩悶與揪心,好像胸口的肉被人狠狠地刨去了一角似的。
玉樹臨風的千尋,和美麗雍容的陳艷兒站在一起,簡直就像一對金童玉女,那么地登對。
她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既沒豪宅別院,連大字也識不得幾個,更沒陳艷兒那種干金小姐的風情與嬌媚,也難怪千尋一看見她,就忘了自己的存在了。
早知道在這里會遇見陳艷兒這般魅惑人心的女人,就算拿刀子逼她,她也不來了。她寧可放棄這個難得大開眼界的機會,只要千尋眼里依然有她……可是……
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雪櫻,低著頭緊跟在兩人身后,全然沒注意到前頭的兩個人早停下了腳步,便一頭撞上了陳艷兒。
她纖細瘦小的身子,硬是被高挑的陳艷兒給撞退了兩步。
「唉唷!疼死人了!
差點把雪櫻撞倒在地的陳艷兒,首先不滿地大發嬌嗔,—邊喊疼,一邊嗲聲地朝著千尋問道:
「這丫頭又是誰?怎么一路跟咱們走來這兒?」
她毫不客氣地瞪了雪櫻一眼,顯然在暗示雪櫻的存在根本是多余的。
「這位是藍雪櫻姑娘,我們是一起來的。」
「原來如此,不知藍姑娘又是那一府的千金?」
瞧她那副寒酸樣,不用想也知道是貧窮人家的女兒,但陳艷兒就是刻意想為難她,所以才這么問。
「我……我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雪櫻可憐兮兮的說道。
千尋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竟為之一慟。
「今日陳姑娘與雪櫻只是萍水相逢,何必過問彼此的身分?明日一別,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罷了!
「公子說得有理,不論藍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對我而言都不重要。難得今日艷兒有緣和公子相逢,就讓艷兒盡地主之誼,在前方的雪峰亭設宴款待公子。公子請隨我來。」
陳艷兒巧笑倩兮地邀請千尋赴宴,然后朝婢女使了個眼色,婢女便會意地離開此地,前去吩咐下人準備酒菜。
「不過,寒舍的雪峰亭,是僅為小女子方便看雪瀑美景所建,格局小了些,只怕擠不下三個人。」艷兒突然看了雪櫻一眼,意有所指地說。
雪櫻聞言立時停下了腳步,微漾水光的星眸輕瞥了千尋一眼,卻見他從容地一笑,朝她說道:
「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他倒要看看那個自稱陳艷兒的富家千金想搞什么鬼。
目眶泛紅的雪櫻,就這樣不發一言地看著金童玉女般的兩人丟下她,翩然地走向那座矗立在雪瀑之下的雪峰亭。
打從一開始,她就看出了千尋和陳艷兒對彼此皆很感興趣。只是她想不到,千尋竟會任由那個嬌聲嗲氣的女人一腳踢開她,丟下她一個人在百花爭艷的頤鳳園里,獨自落淚。
可惡的家伙!不是說好要送她回家嗎?為什么現在卻丟著她不管,任另一個女人巴著不放?
滿懷委屈的雪櫻,任由淚水不斷地悄悄滴落,也倔強得不肯哭出聲來。
不管了,她什么也顧不得,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傷心地,她要向千尋講明,不需要他送,她自己也回得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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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艷兒和千尋相偕來到雪峰亭,她隨即為兩人各倒一杯酒,舉杯相敬。
「艷兒敬玉笛公子一杯,還請公子賞臉。」
千尋左眉微揚,一雙似笑非笑的魅眼凝視著她,令艷兒為之臉紅心跳。
「在下向來不喜飲酒,如今更怕一杯酒下腹,便落得一命歸陰的下場。」
「公子別開艷兒的玩笑了,難道這酒中還有毒不成?」
艷兒的臉色閃過一絲不安,便拿起玉杯,一口喝盡杯中醇酒,暗示酒菜絕無問題。
「酒里有沒有毒我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你耗盡心思地將我引來此地有什么用意?『歐陽姑娘』!
陳艷兒一聽,大吃一驚。
「想不到這么快就讓你識破我的底細了,真不愧是玉笛公子。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身分?」
既然身分已被揭穿,那么戲再演下去也沒意思了。歐陽燕一改方才的嬌嗲,恢復她原本有些低沉的嗓音。
千尋魅眼微瞇,胸有成竹地說道:
「一開始就懷疑了,因為你這場戲演得實在是漏洞百出。
第一,家教甚嚴的千金小姐,絕對不會像你一樣,毫不忌諱地直盯著男人看。
第二,既然今日頤鳳園難得對外開放一天,照理說園內應該會人滿為患才對。但從我進園以來,除了那幾個刻意散布消息,引我們前來的『路人』外,卻看不到其他人影。
第三,任何人一見我手中的翠玉笛皆會大為震驚,但你的反應卻出奇地冷靜,由此可知,你應早知我身上擁有翠玉笛之事。然而,目前為止,知道我真正身分的人卻不多。而你那夜望著我時,那股充滿殺氣的銳利眼神,我還記得!
他的這一番話,令歐陽燕的臉色變得越加復雜。自傲好勝的她當然無法接受別人的批評,但當他最后一句提到仍記得她的眼神時,心中卻又有股莫名的欣喜。
「你為什么來這兒?」
突然看見雪櫻出現在此,千尋皺著眉頭,神情嚴肅地看著她。
這個傻丫頭不知道歐陽燕的厲害,逕自前來,若是因而被誤傷,豈不冤枉?
看見了千尋眼中的不悅,雪櫻更加心碎,但倔強的她卻只是丟下一句話,便轉頭離去:
「我知道你現在巴不得我快走,別再打擾你們,但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本姑娘不需要你相送,也可以自行回龍江鎮。后會無期!
望著雪櫻氣呼呼地跑了,千尋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慢著,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引你前來的目的嗎?」
歐陽燕試圖留下千尋,但他卻毫不在意地追隨著雪櫻的身影而去。
他的行動,強烈引燃歐陽燕胸中的妒火,她憤恨地喃喃自語:
「想不到你如此在乎那個瘦小又寒酸的丫頭。哼!既然她對你那么重要,那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同時嘗嘗『蝕骨陰毒』的厲害。」
拿出特制的炮竹,朝天發射出行動的暗號之后,歐陽燕的唇角揚起一抹邪惡的冷笑。